第一篇:母亲的农事战争散文大全
这是一个隐性的战场,战事的主核心紧紧围绕一株禾苗的生长和成熟。当一粒催芽的稻种嵌入水田,战场便开始打响。稻子以一叶嫩芽的状态开始突围,水鸟、杂草、虫类、病疫、气候、包括家禽家畜,都是潜在的敌人。这是一场艰苦的斗争,不分昼夜,变幻无常,历经险情,持续时间达半年,甚至更长久。这个过程中,有一些稻子没能完成使命,在病虫和灾害的伏击中应声倒下,但大部分稻子能够有惊无险地突破重围,完成最后的结穗和灌浆,长成了饱满的谷子。
这样一场规模宏大的战事最终取得胜利,母亲无疑是最大的功臣。在这场发生在稻田间的战争里,母亲极尽其所有的智慧、耐性和勤劳,以锄头镰刀为武装,用除草剂和农药为兵器,掩护着亿万稻子从幼苗出发,抵达成熟。一个农村妇女,在一场农事战场里,实现了一种朴实意义上的欢乐成功。
一场突如其来的文化大革命,让母亲的求学之路在小学阶段就遇阻搁浅。母亲压根就读不懂《三国》,也从未接触过《孙子兵法》,贤惠温和的她做梦也未想过自己的生活和战争能扯上什么关系。戴着草帽或是斗笠的母亲,扛着闪亮的锄头走出家门,走进田地里,这个时候的母亲,胸有成竹,不知疲倦,俨然是一个身经百战的将军。母亲的大半生驰骋在乡野稻田之间,她指挥起农具和稻子来显得那么得心应手,应付耕作难题有着使不完的锦囊妙计,但她对自己的卓越才能却浑然不知,也从未有过功臣的傲慢和得意。洗净一腿泥浆回到家的母亲,不是系了围裙走向厨房,就是取了针线缝布织衣,只有在秋天挑回一筐又一筐金黄的稻谷时,母亲才露出慈祥满足的微笑。
儿时,随母亲一道去田里干活。来到水田边,母亲每干的第一件事,就是放下锄头,卷起裤脚,沿着田埂绕自家的稻田查看一圈。母亲通常表情严肃,步履沉稳而舒缓,犹如阅兵仪式上的检阅官。我跟在母亲后面,走不了几步就要在湿滑的田埂上一个趔趄,甚至滑倒在水田里,把细嫩的禾苗踩倒几株。同样的一条田埂,我脚步踉跄,母亲却如履平地。走着走着,心中不竟对母亲钦佩起来。
母亲熟识各种水稻的习性和耕作方法。包种、育苗、插秧、除草、打药、催肥、灌溉……每一个环节和细节,母亲都能准确把握,应对自如。那些优良的杂交稻种的习性和产量,耕作的注意事项,母亲随口就能说出来,母亲熟悉这些稻种,一如一个优秀的指挥官熟悉手下的爱将,熟悉这些将士的脾气和作战特性一样。知己知彼,百战不殆,母亲于是在一场又一场农事战争中攻城拔寨,直捣黄龙,高奏凯歌。
有的女人真的把农耕当作一场战争,比如村里的三姑子。这个女人脾气火暴,看不得自家男人有半点懈怠,农忙一到,她便要咬着牙,倒竖着眉毛,声色俱厉地催赶着自己的男人和孩子走向田地,斥喝叫骂声响彻天空。恬静的田野由此变得烦躁不堪,索然无趣的农活愈加显得繁重苦闷。一次简单的农活,在三姑子的导演下,往往要演变成一场家庭口角,或是一次啼笑皆非的闹剧。三姑子的家庭氛围也因此整日里剑拔弩张,夫妻俩不出几日便要发生一次内部激战,摔碗砸锅的声音搅得邻里乡亲也不得安宁。
置身于繁琐单调的农活中,母亲的身上却闻不到丝毫急躁的火药味。凌晨,母亲早早就洗了衣物,把一碗煮好的鸡蛋端进屋里,浓浓的蛋花香把睡梦中的父亲催醒。父亲吃下喷香的鸡蛋,揣着满心欢喜和温暖出门。这样的父亲,把牛鞭甩得震天响,犁铧使得令人眼花缭乱,只消半天功夫,几亩硬地田就乖乖臣服。父亲上得岸来擦汗歇息片刻,母亲这边早就端去了熬好的糖水。光着膀子的父亲,端过糖水,仰起脖子一饮而尽,仿佛又有了使不完的劲。
母亲不懂兵法,却在耕作的每一个环节里,把作战策略运用得妙不可言。杂乱纷繁的农耕生活,在母亲的梳理下,一切都显得有条不紊,秩序井然。“兵马未动,粮草先行”,闲冬时期,别家的女人烤着炭火嗑着瓜子儿消遣时间,母亲却忙着着酿米酒、晒各种菜干、腌制咸菜,待到来年入春开田播种,正值“三荒五月”青黄不接,母亲依旧有好酒好菜来犒劳耕地归来的父亲。“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母亲一定记得常去厢房里看一看那些农具,看那些捆扎好的镰刀、搁置起来的犁铧、锄头是否染上了锈斑,那些箩筐、簸箕、板车和打谷机是否有了破损,确保它们时刻保持完整,刃口锋利,随时能够奉命赶赴战场。母亲能准确无误地从节气的变化中把握耕种的时辰,从不延误战机,无论是育种抛秧,还是除草施肥,母亲的动作不紧不慢,不急不躁,总是抢在最紧要的那一刻,那份气定神闲、从容不迫,尽显运筹帷幄的将相风范。
母亲也有凶狠的时候,那一定是她心爱的稻子遭遇害虫袭击的时候。田里的稻苗突然叶片泛黄,或是茎骨焉折。母亲料定是有虫害捣乱,上前细看,查明缘由,于是瞬间脸色大变,匆匆回家取了喷雾器,配好药水,径直冲入水田里,拿起喷头一阵扫射,恨不能把那些可恨的害虫一只只捉起来,捏个粉碎。此时的母亲咬牙切齿,完全没了平日的温柔,如战场上杀红了眼的骑兵,其凶猛之状,让人不由想起杏目圆睁的花木兰,或是追杀敌寇的穆桂英。
坚强的母亲,有过唯一的一次溃败。一九九八年,一场百年罕见的洪灾席卷大地,那些日子,天空仿佛成了漏水的缸,狂雨倾盘而下,江河、溪流瞬间暴满。那些平日里看上去宁静可爱的小溪和池塘,陡然间变得魔鬼般面目狰狞,张牙舞爪。洪水裹着黄泥沙土,从山涧里涌出来,咆哮着扑向村外,扑向那些长着庄稼的田地。十多亩无辜的稻子正待结穗,迅即间惨遭厄运。母亲的举动几近疯狂,她从父亲手中抢过一个斗笠,披上塑料布,踉跄着奔向水田的方向。水一下就漫过了膝盖,母亲终于不再往前,只呆立在路口。看着远处的稻田被无边的洪水生生吞噬,母亲一脸茫然,手足无措,此时的她,如一员虎将在战场上目睹心爱的士兵在眼皮底下惨遭蹂躏,毫无还手之力,却爱莫能助。洪水退后,村里村外满目疮痍,母亲走进自家稻田,弯下腰,默默地把瘫倒在地的稻子一棵一棵扶正,脸上写满了悲伤。在天灾面前,人间最英勇的斗士也显得无比羸弱和渺小,我的母亲概莫能外。
那些物质贫瘠的年代里,村里的女人仿佛有着无穷的力气,不分季节战斗在自家的田地间,疯了一般。母亲不盲目跟风打乱仗,她精心打理完早晚两季稻子的耕作,不似别的女人,继续忙着往田里翻种萝卜和生姜,只择日往田地里撒去密密的红花草籽,便鸣金收兵。从水田里撤兵后,母亲把视线转移到了后院那几头猪身上,以及屋前的一眼池塘里。别家的女人依旧在田地里辗转,挥动着锄头继续战斗,直到精疲力竭。一旁的母亲却提着箩筐悠闲地打猪食、割草喂鱼,一派不务正业的模样。事情的发展往往出人意料。年关将至,一切安定下来,别的女人一阵忙碌之后,却一个个对着满仓的白萝卜和生姜发了愁。这边,母亲饲养的肥猪未出栏,就被邻里乡亲约购一空,池塘里那些活蹦乱跳的鱼,人们几乎是排着队等候在岸边。待到来年立春,该下地了,邻家的女人为几袋化肥钱而一筹莫展,母亲却悠然自得,田里那蓬勃茂盛的红花草,便是最好的肥料。令人欣喜的还不止这些,母亲竟然把卖猪节省下的钱,为我和弟弟购置了一身新衣裳。在那个年代,没有什么比穿新衣服过年更值得开心了。我和弟弟穿着新衣走在村里,引来无数惊羡的目光。
金秋十月里的母亲,是天底下最美的女人。这个时候的母亲面色红润,目光柔和,独自地走进盛满谷子的仓库里忙碌起来。母亲用箩筐把糯谷、早谷和晚谷一一分装开来,然而掐着指头细细盆算,寻思着哪几箩送去缴公粮、哪几箩卖给谷贩子换钱补贴家用,哪几箩留给家里做口粮。谷仓里有母亲的身影,一家人就不用担心挨饿。
在谷仓中,母亲通常要呆很长时间,甚至要呆上大半天。分装几箩谷子是不需如此长时间的。我常想,母亲该是在清点自己的战利品,或是在独自接受一份隆重的顶礼膜拜。没有人知道母亲究竟在忙些什么,或许她在大多数时间里,什么也没干,只是想在满仓的谷子中间,静静地坐一会儿。
黄昏时分,母亲终于走出谷仓,她舀出满勺的谷子和米糠,急切地走向鸡舍、鸭舍、猪棚和牛栏,似乎要把这份胜利的喜悦分享给这个家的每一个成员。不多久,整个院落里就沸腾起来。母亲沉浸在这份热闹之中,一脸幸福,那表情,仿佛成了一个真正的英雄。
第二篇:农事里的青春散文
起风了,夜色在起风的日子里,总是显得那么急躁和唐突,似乎想要用它强势的漆黑,来淹没我窗前的那一抹微弱而昏黄的灯光。殊不知,仅靠这点光和热,才能维持一个人内心的平静和暇思。任凭夜风呼啸着、挣扎着,敲打着,都丝毫搅乱不了我伏案的姿势。唯有文字的思虑,又或者是那些融化了的时光,在不经意间触碰到我那条禁闭的神经时,我才会微微地抬头,看了会窗外浓密的黑。但不久之后,又会轻轻的落下头去。爱人不在身边的日子里,夜晚读书写字的习惯,我每天都保持着,不知疲倦,又或者说我乐此不疲,这样说其实一点也不为过。冷暖自知,岁月安好。那些年少时在黑夜里、在烈日下的田间地头忙碌的身影,一直是我走过人生坎坷与艰难的动力。再难的时候都过来了,何惧前路这点山坡的曲折与艰难。
一直以来,内心总是感觉自己即是幸运的、又略感不幸。幸运的是父母亲始终没有放弃让我读书,他们的这种坚持和不弃,以至于现在的我,能拥有一份体面的工作和甜蜜的爱情。而略感不幸的是我在家排行第二,不上不下的出生位置,让我经常处在进退两难的境地。哥哥上学的学杂费交齐了,我就面临着上不起学费的问题。哥哥离家上学住校了,家务又落在了我的头上,还得兼顾照看弟弟妹妹的任务。稍微长大一点,课外还得帮父母干农活,啥都干,一干就干到高中毕业。而作为八五后的我,上小学时得交学费才能上,我才刚升上初中,小学已经不收学费,而我才考上高中,此时初中已经不收学费。这种前脚迈进,后脚关门的滑稽感,多年以后回想起来,心里依然感到有些愤慨。
在夜色当中回味,那些略带昏黄的青春时光,让平静的内心再起涟漪,并非我愿。只是那些让人难忘的岁月,总能在不经意间窜出心头,一发不可收拾。而透过那些深深的印记,才能让人清楚地记得自己的出处。是来源于面向黄土被朝天的根,是来源于那一声声带有闽南特色又富有海岛气息的言语,又或者来源于那些真实而又虚无的椰风海韵。任何环境的熏陶,都容易让人忘却自己。如今被时间俘虏之后,我不会轻易的让自己就范,就这样顺应时光的抚平。而每当我平静的时候,我都会从心底回到那个最初的自我,回到那个炙热而又温暖的海岛。
那个没有春夏秋冬之分的海岛,一年中有大部分的时间是在炎热之中度过。而这样充足的阳光,令光合作用强劲,林木谷物生长茂盛,空气干净清新,为外地人所向往。
每年的六七五月份为海南播种水稻的季节。记得每年的这个时候,父亲都会趁着太阳还没升起,就早早地赶着牛车出门,而母亲也会在他出门后不久也骑着她那辆陈旧的自行车出门,父亲要在赶在太阳升起之前把水田翻弄好,母亲则要在父亲把水田整理好之前,把一袋袋秧苗送到田埂边。就在父母亲赛跑一样的农事忙碌之余,家里那间有些年头的瓦房里,灶间火红的余光正努力刺破乡村的晨雾。那个蹲在灶台边的小男孩,正睡意朦胧的看着灶里的火与灶上的锅,这个小孩便是我。在木材燃烧产生的烟雾中,我要把稀饭做好,盛到一个长筒形的饭盒里,煎几条咸鱼,饭就算做好了。然后在上午九点钟左右送到田地里给父母亲。先是父亲吃完,然后到母亲吃,因为父亲还要换一块田地翻整,而母亲吃完则开始插秧。当然,我也会跟着母亲一起干活。临近的相亲们都拿我取乐,说我是个姑娘,对此我一笑了之,置之不理。那个年代男孩子干插秧的活都会被这样取笑。简简单单的稀饭和咸鱼,承载着父母亲一天的能量,也承载一家人一整年的希望。我青春就在这种田间地头里度过,也在稀饭和咸鱼的滋养中长大。
进入八月份以后,更加炎热的天气来袭。这个地处亚热带气候的海岛,又迎来新一轮的高温峰值。在烈日的爆嗮下,刚种下去不久的稻田,很快就显得有些干枯。父亲到处联系水源,希望能给即将干枯的水稻田灌溉。由于水源稀少,需要灌溉的稻田很多,家家户户都需要排队等待灌溉。而联系好水源之后,确定好排队灌溉的时候之后,父亲便叫上我跟他一起,将抽水机搬到牛车上,放上水管等抽水用具,拿上手电筒,父子俩便趁着夜色驾驭牛车出发了。夜里的天气比较凉爽,晴空万里,繁星点点,昼夜温差较大也是老家的一大特点。在深夜的田间地头,蟋蟀的叫声一阵又一阵,这是除抽水机的响声外,野外唯一能听见的声响。轮到我们家灌溉以后,父亲与我便开始忙碌起来。搬运机器,链接水管,启动机器,水源源不断地流向我家的田地里。一切准备妥当之后,父亲便躺在牛车上打了会盹。我由于有些害怕,便开着手电筒照着嗡嗡响的抽水机,独自面对着整个田野漆黑的夜晚,直到灌溉完毕,才与父亲一起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家。
自从有一次跟随爷爷去“老村”拉过砖瓦之后,便开始学会了驾驭牛车。父亲自从把水稻田插完秧苗,他便外出种植西瓜,以此来维持我们兄弟姐妹的学杂费开支,父亲经常不在家,家里的农活自然就都落在母亲一个人身上。而我便是母亲最得力的助手。一到水稻收割的季节,放学回家吃完饭,就得帮助母亲收拾稻谷。周末不上学时,母亲到很远的地方去割稻子,我就得驾驭牛车去拉稻谷。去的时候牛车是空的,轻便容易驾驭,但回来的时候由于牛车装满稻谷,承重较大,由于我年纪小力气不大,稍有不慎就会翻车。而这个时候母亲就会叫外公或爷爷过来帮助我,他们驾驭牛车在前,我驾驭牛车跟在他们后面,这样就不容易出现事故。有时外公和爷爷自家也有自己的事情忙不开。遇到这种情况时,只能靠我自己驾驭。但这样的情况比较少。一个少年驾驭一辆牛车,装满稻谷的情景,确实让人有些不可思议,但在我年少的青春里,我经常这么做,很庆幸没有发生过什么事故。
稻子拉回家里后,就得临时在家里堆放,然后等到所有的水稻都收割完毕,再一起脱粒。每一捆稻穗都有二三十斤,年少的我却很轻松的就将它们搬运自如。其实,那个时候看到家里堆满了稻谷,心里还是非常的高兴,也就没有所谓的幸苦和劳累感。这样的农活,从我懂事的时候起,每年都重复着进行,也早已习惯了这样的日子。稻穗后续脱粒后,还得进行晾晒,每天放学回家就开始帮忙收拾装袋,然后搬运到存放稻谷的屋子里,这样周而复始,直到稻谷全部晒干为止。都说从农村出来的孩子不怕苦,其实都是环境逼迫锻炼而促成的品性。
说到收拾稻谷,有一个事情直到现在我依然难于忘怀。那年我上初中,周末回家帮忙干活。周一凌晨我准备徒步去两公里外的村口乘车回学校。在我起床洗刷完毕时,母亲也已经早早就起床,她正在收拾昨晚刚脱完粒的稻子。我去灶间随便吃了几口昨晚的剩饭后,便背起书包来到正在筛稻子的母亲跟前。母亲正在用手收拾昨晚脱粒后余留的穗渣。我小心翼翼地开口向母亲要五十块钱伙食费,母亲头也不抬就说没有钱了,昨晚脱粒时给人家工钱后家里没钱了。我看到母亲将头埋得很低,她刻意用穗渣扬起以掩盖她眼里闪烁的泪花。多年来一直跟随母亲干活,我知道母亲的艰难,便对她说那就下个月再拿给人家,我先赊着,说完我便急匆匆地出了门。记得那天凌晨天空,依然晴朗,星星点点,两公里的道路,我怀着酸涩心情,很快就走了过去。为此,至今我依然怀着对母亲深深的愧疚之感。,也许她应该放弃不再让我读书,这样她就不至于那么艰难。这就是让我不尽感激的同时,又满怀歉意的主要原因。
大学毕业以后我便工作在外,再也触碰不到家里的农事。而庆幸的是自从我上大学毕业后不久,家里便不再种植水稻,父母亲改种附加值高的热带水果。他们也不像我年少时那样亲力亲为去忙碌,大部分的活都是请别人干。经济情况也日渐好转,哥哥弟弟妹妹们也都参加工作,架在父母亲肩头的那块大石头,终于落了地。
如今我远离家乡,渐渐的融入这片我年少时未曾想过来到的土地,也慢慢的习惯了这里的气候以及人际关系。漆黑的夜晚,与往年甚至与我年少时并无异样,只是那些远去的时光,那些逝去在田间地头的青春,会一直伴随着我,一道去攻克人生所遇到的所有艰难险阻。毕竟乡土气息的坚韧,最能刺破夜的黑,至少我坚信这一点。
夜色正浓,余光更好,这似乎又是另外一个我。
第三篇:交易没有战争散文
有一个群体,其中有几十个家庭。有一个家庭卖豆腐,有一个家庭卖青菜,他们互相之间都买对方的商品。有一天,卖豆腐的不买卖菜的菜了,卖菜的家长知道以后,就说要跟卖豆腐的打贸易战,说为什么你卖豆腐的不买我的菜了,既然这样,我就不买你的豆腐。我认为卖菜的做这个决定,只可能损害到自己家的利益,而谈不上保护。什么缘故?因为在做出这个决定之前,交易依然是自由、公平的,如果卖菜的家庭需要豆腐可以买,不需要就不买,这是卖菜家庭的自由选择的权力,而现在卖菜的家长不允许家庭成员买对方家的豆腐,就只是禁断了家庭成员自由购买的权力,谈不上保护。
对方不再买自己的货物,如果不是自己的货物有问题,那么就只可能是因为对方内部发生了异常,如果自己受损,就应该改变业务;如果是自己的货物有问题,就应该改变自己的货物来解决。如果因为想太多,甚至生起仇恨心而去做损人不利己的事情,这样纠结下去才会真的受损。
就像有一个富人的儿子,他一直大把花钱从一个商家购买各种电器。有一天这个儿子反省自己花钱是不是有点奢侈了,就减少了从那个商家购买电器的分量,这时这个商家能说这个富人的儿子损害了他的利益吗?能说‘现在你不再从我这里大量购买商品,你爸爸是谁,是卖什么的?我再也不会买你爸爸的商品了’吗?这样做的话就是由愚痴产生怨恨而报复,不能叫作善良,也不会获得利益。如果这个富人的儿子是因为钱财损失而不再购买这个商家的商品,这个商家因为认为自己受到了损失,就宣称与这个富人的儿子打贸易战,等到发现对方钱财损失时又说我打贸易战胜利了所以对方吃了亏、受了损,这样做只叫作自我迷惑,愚痴、没有怜悯心,难以获得善友。
如果说因为其他人不再购买自己的商品,或者说因为自己全部的商品都不再被其他人购买,就要报复而不再购买相关人员的商品的话,就像一个商家的商品不再被群众购买,难道这个商家就不再购买群众的商品了吗?这样做只是损害自己的利益。
无论因为任何原因而停止购买商品的买家没有过错,相反,如果卖家通过各种行为来强制其他人购买他的商品,这样的行为才是恶行。佛说遇到蛮横、欺诈的卖家,就算乞讨都不要把钱拿出来给他。因此这样的卖家会受到损失。
另外,不要轻易的去讨伐他人。辱骂个人可能引起个人的战争,辱骂家庭可能引起家庭的战争,何况更大的群体。要学会尊重,更要深信因果、报应。
只要交易是自由、公平的,就与战争没有任何关系。
第四篇:《母亲》观后感(散文)
《母亲》观后感(散文)
“世上有一本永远写不完书——就是母亲。”这句话出自《母亲》。这篇散文是肖复兴写的。
这一篇感人文的写作顺序是从始到终,一个“我”从母亲死后,对父亲带来的后母从反感到好感;从讨厌到喜爱。
文章一开始,“我”的母亲重病走了,父亲从乡下带来一个后母和她的女儿。“我”从那一个刻开始非常讨厌她们母女。
后来,因为“我”把“我”的亲生母亲生前照挂在我家最显眼的地方,后母居然没有嫌弃它反而很“照料”它。所以我有一点点认可她,但是,我也没有从此喜欢她。
文章最后,写了父亲因病去世,后母为了维持我们的生活,居然将自己的女儿嫁入新疆。还因为一次突如其来的自行车车祸,她坚持背着我赶了很远的路,又把我从远远的医院背回来。因这一切的一切,我感觉到了母爱。
这使我觉得,其实,“后母”在现实生活中,并非只有像《白雪公主》中的后母般恐怖,她们之中,也有好和坏的之分。
寮步中心小学六年级:***
第五篇:母亲亲情散文
13号那天很热,出去买点东西回来后站在风扇前吹了好一阵子才消了一身的汗。
下午就要起程前往河北省武安市了。那是个很遥远的地方,我查的地图,松原距武安有一千四百多公里之遥。听人说那里很富裕,可那里的风俗自己能不能接受,饮食能不能适应,这一出去能否再回来等等都是未知。以前对河北对邯郸对武安充满了幻想,现在却被担忧占满了心。
该收拾东西了。读大学时每次从家走时都是母亲帮我整理行囊的,今天没有。她软软地瘫坐在床上,一句话也没有,只看着我忙来忙去,将一件一件东西放入箱子里,每一件放进去都有一声叹息伴随。我始终背对着母亲,一直不敢转身,也不敢说话。我知道,此时多一句话就会让她多一份牵挂、不舍、难过,现在,我料定母亲眼里已是浸满泪水。
母亲哭过很多次,为不太富足的家境而哭,为父亲不小心摔伤而哭,为弟弟不读书妹妹不上学而哭——她没有为自己哭过,她把自己的一切都给了这一家子人,包括眼泪。母亲自己哭却从不让我哭,她常告诉我说,男子汉要有男子汉的样子,无论遇到什么难事儿都不能掉眼泪,男子汉要坚强就得从不掉眼泪开始。
我还是掉眼泪了。我一听到母亲的啜泣声心就酸了,眼泪就掉下来了。而这时母亲却没了声音,随后我便听到很小的一声门响。母亲去了另一个房间。我则赶忙拿手巾擦擦眼睛,可刚一抬头,我又发现一个自己——我的对面,也就是墙壁上挂着一面镜子。我心一悸,才意识到方才母亲已经看见了自己的所有表情,看到了他的儿子掉下了少有的眼泪。我似乎清楚了母亲为什么出去,或许是给我一个擦干眼泪的机会。等很长一段时间后,母亲回来了。手里拿了一个大西瓜,告诉我放上桌子,切了。她边说边去拿毛巾擦额头上的汗。“快切着吃吧,人家刚用凉水浸过的。我也得吃几块,天太热了!”母亲的心情好象好了许多。她接着说:“听说河北那边热,大夏天三十六七度是平常事,到那边工作真得多注意,身边多备点药,万一中暑也好办。一个人在外不比家里,什么事都得靠自己。”
“妈,我知道了。您甭担心,我都25了,自己能照顾好自己的。”我刚要给她拿西瓜吃,却见她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手插进衣兜里往出掏东西。
“我估计你身上带那点钱不够,我再多给你拿五百。”
我说够了,家里也得生活,哪都需要钱,再者我还有工资呢。她说什么也得让我带着,我拗不过,到底接过来了,“吃西瓜吧,”我拿起一块西瓜给她,说:“不吃一会凉了。”母亲接过去却不吃,只让我吃。我猛劲吃起来,余光中发现母亲的眼睛又湿润了。
中午12点,我该去车站了,但每要说走时,话到嘴边又硬咽回去。眼前是我的母亲,一位坚强又脆弱的年愈半百的女人,很多头发已花白,身体亦很弱,她历尽千辛万苦供孩子念高中、上大学,如今,他的儿子有了工作,却离她老人家越来越远。她的儿子应该在她身边,孝敬她,伺候她,让她安享晚年。而这竟然也成为未知。我的确离家太远了。
“妈,我得走了。”
“我去叫出租车吧,你在屋里等着。”
母亲出去了,我也拎起东西到了路边。
“儿子,我送你到车站吧,我送你到车站。”她透过车窗跟我说,那种近乎恳求的语气让我心里又一阵阵泛酸。我强忍泪水说,妈,别送了,我怕车走时心里难受。母亲点点头,退到车后边了。
热风灌进车里,心里如长满乱草般烦躁。大约走了三里多,我突然发现一个水果摊,大大地招牌上明晃晃写着“城内独一份,凉水拔西瓜”。母亲肯定是来这买的,而且我能料到,她一定是走着来打车回的。我在问自己,什么时候也能以这样的方式给母亲买西瓜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