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篇:清明乡村春早散文
清明近了,归乡挂青。
昨夜一夜春雨,街两边闲门闭户。晓风微冷,空气里有缕缕春花泥土的香气,时而有两三点雨滴,恰好打在脸面双唇,一丁冰凉一点润湿一丝感伤,落座于心田。
早起晨走,路是山路,也是公路。
远处青碧接天?,头顶生眼睛,梦雨浓雾缭绕山头。路边春草丫丫芊芊繁荣长满一弯弯一崎岖,新绿、翠绿、青绿、墨绿,一簇簇,一堆堆,一片片,一坡坡,一娅娅,拥拥挤挤,像婴儿伏地摇摇晃晃起身,像兄妹喜闹,你搭我胳膊我蹬你腰,更远更生,萋萋漫漫。两边新山布谷声声,小鸟叽叽,斑鸠哆哆,一声野鸡的唱鸣点破濛空。一只鸟儿长笛,另一只鸟儿短琴,东山唱民族,西山唱摇滚,热闹欢快,百鸟朝阳,只是瞅不见鸟影。路两边土地渮湿,青杨浓烟,桃花朵朵艳,春风不剪,绿叶自成碧玉芽,茜一树高。树下并无狂风骤雨打落的一推残红乱缤纷,桃花依旧精神的笑春风,楚楚恋人。一树树梨花白,一朵朵梨花瓣微带雨。一支支红梅俏争春,植根与芳草集。菜花黄的世界从东移来,媚了这一方水,秀了这一座山。这样的春景怎舍得匆匆掠过。
路边的门吱呀的开扇了,门里跳出两个提篮挂筐的红衣小丫,十二、三岁的模样、招呼我去河边捡拾地软。知河边荆棘下苔藓窝里脏着黑莹莹绿黄晶晶的地衣,等着一只只纤细的手指,捉了它们去,端上红漆染的方桌上。我匆匆招手,看两个红色的背影手拉手蹦蹦跳跳远去。
能端上桌的何止是这一盘,不用求远,走过屋后,下个小坡,亲热招人的蒲公英,静静的生长,碧翠欲滴。这个季节的蒲公英天涯地角都是她们的,庞大的阵势,压倒桃李。顺手扯一把软碧的野苕藤,生碧的芨芨菜,用开水焯了,用蒜末香油一拌,此味最是清欢。
一群摇铃的白羊从我身边踢踏走过,赶羊人在羊后摔着响鞭,坡上有牛铃声呼应。一拃长的芳草浅沒上山蛇路。,羊儿跳过路口,奔涌攀爬,一会儿就隐没于苍绿中。山上梯田地边一树树白杜鹃开的荼靡,花事繁忙。
堨畔边核桃树续吐新绿,长在紫红的枝头。刚萌生的核桃花像绿松塔,耸立枝丫。枝的顶端,架着盆大般的鸟窝。新翻的地湿濛濛,油津津,涌着波浪,几只从村子里跑出的狗,在地里闹架,满地拓印梅花烙。
身下一河春水向西流,绿莹莹的细波,蓝莹莹的水流,河水浅处,几群黑蝌蚪顺流游玩。波光影处,几家小鱼儿互相串门。河边的垂柳已抽芽,柔柔的枝条上,串着一串黄绿色叶片儿,在风中婀娜凌乱。
东山后的太阳斜依山的弧线,如水银镜子,射下彩金线束,让人不能和它凝视。跳过列石,就走在一条架子车土路,有架子车压过的浅浅车辙,路是洁净的,没有塑料袋,纸片、奶盒弃物,路面有细软绵的浮土,踩上去不起灰。感觉沙沙的。大大小小的车前草长在路中间,凝绿新颖。茅草躺在路边起身。地里的麦苗一行一行的长着,深青深青的油画块。
走不远,路上放一架子车,一个四五岁光景的男孩,蹲在路上看蚂蚁。右手牵一只黄毛杂间的小花狗,狗儿着急的绕着孩子跑圈。一对老人在地头拔草。草盛苗儿稀。
我吟笑着说:“叔,姨,干活干得早。”
姨回话:“趁着凉快,拔一会儿草,草大的!”
我低头找药材,“苗没出齐?”
“去年入冬洒的籽,刚出苗,有些被草压着出不来。”
叔应声了:“昨天回来的?出来转转。”
我愉快地回答着:“就是,人勤地不懒,今年好收获!”
姨说:“开春下了两场春雨,墒饱的,草好拔。今年雨水好,苗长的胖。只要夏季不旱,就不怕了”
叔说:“咱们这空气好,养生,多走走。”
我回应:“叔说的没错,咱们这就是天然氧吧!”
拉了一会儿话,告辞,向前走,一块一亩见方的苜蓿地边下,窝着一滩小涧水,流出一泓溪水,溪水两岸夹柳,芦苇丛生,水中绿油油水草漂浮,有三个小男孩蹲在涧水边,垂杆钓鱼。我悄悄走过,孩子们并没有回头看我。走到地尽头,水忽而不见,只剩土地,蜜蜂嗡嗡的绕小野花飞。苜蓿葱绿茂盛。
拐过大弯,桃花寺的黛瓦白墙红檐翘角,在翠松绿柏中隐隐灼灼,十分醒眼。寺门前一位穿青衣女道人在清扫寺门下用青石铺就的上寺的石阶,石阶两山身是一斜坡的桃花树,花开正盛,红艳艳的桃花园,春色活波撩人,偷摘一朵小花插于鬂间,春幡袅袅。陌上花开,可缓缓归归矣。
寺门正对一木板铺的吊桥,走上去,桥就摇呀摇,摇过桥,来到另一村的村前广场,看见一家三口放风筝,爸爸在前面跑,向空中投掷风筝,妈妈在后面一边跟着走一边放线,孩子一边倒退一边仰着头,一只蓝猫风筝飞起来,高过房子,高过树木,高过山,孩子手搭凉棚只喊“我看不见了,妈妈快收线,小心风筝短线飞了,”妈妈说“好,我收一点。你来放。”孩子跑来接过妈妈手中线,缓缓地抽放。蓝蓝的晴空下,一只风筝,悠悠的飘。
已是早饭光景,村子上空青烟袅袅,有泼水声,有唤鸡声,空气活泛了起来。
回到家里,玉米粥已熬好。久违的柴禾大锅饭,清香。暗思:“一畦春韭绿,十里稻花香”只有在山村。看狗儿俯卧在架子车下,麻鸭在鸭棚里长,听黒猪在圈里哼,心儿这时才是放松的、恬静的……
第二篇:湖畔春早散文
静静的夜幕上凝聚着厚重的深蓝,随着东方渐渐泛白,一部分好像慢慢地融入了东方逐渐扩散的霞光;一部分好像慢慢悠悠地聚集在遥远的天际,轻轻地洒入了西边水天相接的湖面,悄悄地融化在还带着较重寒气的湖水里,平静的湖水悄悄地蓝了起来。凝重的深蓝悄悄地变成了明亮闪光的蔚蓝,整个天空很快就是蓝汪汪的一大片,在清晨寒气还比较强劲的清风里仿佛在微微地颤动。蓝得像纯粹晶莹的美玉,蓝得让人心动,惹人怜爱。
寥寥的几颗小星星似乎还带着无限留恋的情绪迟疑着、徘徊着,悄悄地观望着,在碧蓝的天空闪着越来越微弱的亮光,随着越来越蓝的天幕清晰地舒展开美妙的身躯,无声地隐去了纤小的身影。
西边碧蓝的天幕下,平如镜面的湖面上,银色的月亮还静静地挂着。虽然没有一丝光亮,但是在碧蓝天幕映衬下还是显得格外明亮,柔和妙曼的银白色倩影,宛如一位优雅娴静的少妇低着头,十分文静地坐在绣楼上的绮窗前,凝神看着优美的诗书。月亮银白色的影子无声地落入湖面,宛如水里静静地躺着一枚玉璧,好一幅静影沉璧的美妙画图。
一声声高亢嘹亮的鸡鸣不时悠扬在静谧肃穆的村庄上空,呼唤着躺在湖畔沉睡了一夜的村庄。虽然没有群鸟合凑的美妙晨曲,夜幕还是悄悄地拉开了。静静地修养了一夜的村庄好像张开口打了个轻轻的呵欠,十分愉快地睁开了美丽的眼睛。不一会儿,村子里陆陆续续地升起来一缕缕乳白色的炊烟,随着湖畔的轻风慢慢地扩散,弥漫在村庄上空,弥漫到寂静的沙滩上,和早晨湖面淡淡的朝雾悄悄地融合在一起。不论远远望去,还是看着身边,眼前就是一幅简洁优美充满着灵气的水乡渔村水墨画。
朝霞悄悄地升高了,慢慢地融入了蔚蓝色的天空。昂首苍穹,万里无云,蓝汪汪的天幕上犹如披上了一层闪闪的金光。灿烂的金光里,太阳带着愉快的笑脸,带着甜甜的微笑俯瞰着天地之间,轻轻地抚摸着湖畔苏醒过来的村庄,亲吻着静静的湖水和湖边蜿蜒曲折、一眼望不到尽头的沙滩。
村庄里大大小小的树木上,一如既往地挺立在早晨的寒气里。虽然还没有生出翠绿的叶片,连嫩嫩的翠芽影子也丝毫看不见;可是凝神细细看看凝重沉静的杏子树上,树干上的青苔郁郁青青;枝头上已经萌发出一枚枚绛紫色尖尖的花萼,沐浴在早晨金色的霞光里,显得生机勃勃。仿佛一瞬间,或者在你轻轻转身的时刻,就会绽放出一树热热闹闹的灿烂。每年春初最先绽放的粉红色杏子花就是孕育隐藏在这小得不起眼的花萼里。看似平静的枝头已经向天地之间透露出了春天的信息。
村庄旁边,夏天时遮挡强劲湖风的一大片白杨树,挺立着银灰色的枝干;自去年秋末落光了叶子以后,一直顽强地屹立在村庄边,默默地坚守在自己的岗位上。早晨明亮的阳光里,白杨树沐浴着晨风和金色的阳光,似乎神采奕奕。枝枝靠拢密切团结的枝桠上面,处处都有序地镶嵌着一枚枚绛红色尖尖的叶萼。看着灵巧秀丽的叶萼微微隆起的姿势,好像白杨树黄嫩翠绿的叶片正焦急地等待着一声惊雷的召唤。
湖岸边,一望无际蜿蜒不绝的沙滩上,最能够体现湖畔特色的肯定就是一大片一大片或者连在一起,或者略微有些间隔的柳树林。
湖边的柳树形象鲜明,主干新枝大多泾渭分明。柳树的主干色泽多为灰黑色,在湖畔夜晚湿湿的雾气氤氲里,看上去更加黑了,黑得深沉,黑得凝重,黑得似乎蕴含着无限的生机。主干上沟壑纵横,随处可见灰红色的须根,靠近根部的须根更是茂密蓬勃,夹杂着翠绿的青苔,仿佛带着无限的爱怜之意,温柔地覆盖着旁边的鹅卵石和石头之间翠绿的野蒿。棵棵柳树宛如饱经沧桑的老人含着微笑默默地坐在湖畔,静静地看着湖面上潮起潮生风云变幻,微笑地看着湖面上绚丽的日出和壮观的日落。
柳树上的枝条大多是一两年新生的,仍然带着初生时的翠绿,看上去郁郁青青。柳林里惹人怜爱的是一年四季下垂的柔嫩枝条。放眼望去,千万条碧玉丝绦似的悬挂着。翠绿的柔条上雕刻似的缀着一点点绛紫色的叶萼。煦暖的春风一吹,嫩黄色轻盈的柳絮就会舒展开妙曼的身躯,随着清风婆娑起舞。炊烟里、雾气中,清风徐来,万千缕丝绦婆娑起舞,宛如碧霄九天的仙女身着淡绿色的轻装,在清晨愉快的朝阳里,在淡淡的轻雾中应和着早春美妙婉转的旋律,优雅地舞蹈。
湖滩上满是大大小小黄褐色的鹅卵石,在夜间雾气的滋润下全身都是湿漉漉的。鹅卵石之间的空隙间,虽然每天都有寒风光顾,但是已经悄悄地解冻。冬天时十分密切地粘在一起的砂石,虽然还粘在一起,但此时砂石之间的关系已经疏松了。偶尔看见一棵,或者几棵过冬的野蒿稀稀拉拉地挨在一起,悄悄地生长着,仿佛凝聚了秋季凝重的色泽,又经过了冬季皑皑白雪的历练,无不绿得凝重、深沉。修长的叶片上在晨雾的沐浴下,脆嫩可爱,随着潮湿水汽的凝聚,叶端仿佛随时都会滴下一滴浓浓的绿滴。漫步在鹅卵石上,一步一扭,步子似乎有些蹒跚,但更像是在美妙的晨曲里自在地舞蹈。漫步不久,脚底下、裤脚上就会沾染一些湿漉漉的喜悦。
弯弯曲曲的沙滩上,平滑湿润的鹅卵石上,枝条青翠的柳林边,在灿烂的朝阳里,高贵优雅的大白鹅高傲地昂着头,不慌不忙地踱着方步慢慢过来。不时四处看看,像是在观赏早春湖畔的美景,也像是在寻觅隐藏在心里的爱恋;不时“嘎——啊!嘎——啊!”深情地呼唤几声,似是在仰天高歌,似是在传达隐藏在心底深深的爱慕之情。湖边一句俗话说“白鸭子跟鹅混”,讽刺不识时务的人跟着能人瞎混日子,用在鸭鹅之间最是形象贴切。大白鹅高大俊美的身影旁边,憨态可掬的鸭子常常不离左右。陪伴在大白鹅旁边的鸭子们呱呱地唱着晨曲,摇摆着肥胖的身体,迈着蹒跚的步子,和潇洒的大白鹅一起走进水里,优雅地漂浮在静静的湖面上;美丽的倩影倒映在水平如镜的湖面,仪态万千。春江水暖鸭先知,鹅鸭湖里嬉戏畅游、寻芳觅翠,湖水里一定蕴含了温温的暖意。
漫漫沙滩上宛如一条条白丝绦似的小溪,在春夏时节总是时时刻刻把激情四射的湖水和温情脉脉的田野紧紧地联系在一起。这时候,沉睡了一个冬天的田野在红艳艳的朝阳里也慢慢地苏醒了。寒冬时节坚硬的土地已经变得酥松,一丝丝淡淡的泥土气息随着早晨的轻风四处弥漫。一层层梯田里一畦畦整整齐齐地满是清脆细嫩修长的小麦,或者迎风摇曳舒展开美丽修长身材的油菜。经过了一个冬季的野蒿也不失时机舒展开身体,翠绿修长的身躯在轻风里微微摇曳,仿佛更加精神抖擞。湿润的黑土地里,滴滴水流涓涓而下,汇聚成淙淙流动的小溪,欣赏着早晨霞光里醒过来的天地万物,微笑着伸展开秀美的臂膀,重新欢欢喜喜地把还显得平静的湖水和湿润酥软的土地牵在一起。溪流很细很小,清澈见底,恍恍惚惚之间好像不是溪水在流动,而是水沟里的水在微微地颤动着。看不见小鱼在愉快地戏水,但是水沟里经过了漫漫严寒生满青苔细小的枯草枯枝随着水流微微颤动,或者顺流而下,似乎也有一些小鱼戏水的美妙,为刚刚恢复了生机的溪水增添了乐趣。
柳林前的沙滩在早春时节和水落石出的冬季一样,舒展开温柔妙曼的身躯,随时欢迎前来玩乐的每一个孩子,随时接纳飞来栖息的每一只渔鸥。沙滩上的沙细腻如粉,水落以后平坦温润的沙滩,优雅娴静宛如妙曼的少女,含情脉脉地挽着湖水伟岸的身躯、强劲有力的胳膊,相偎相伴在一起。
偶尔跑来三五个顽皮的孩子,不住地在沙滩上追逐,愉快地嬉戏;或者在平滑如纸的沙滩上随手画上几幅简洁的画图,或者画出玩游戏的方框,沙滩上顿时洋溢着温暖爽朗的笑声。孩子们嬉戏玩乐的笑声,长年累月生活在湖里的渔鸥们似乎非常熟悉。有时候,即使孩子们玩乐时跑到了渔鸥的跟前,银灰色的渔鸥往往还是一动不动,静静地立在原处,仿佛一尊小巧玲珑的银色雕塑。有的调皮孩子在伸出手想捕捉,或者作出捕捉动作的刹那间,渔鸥立刻展开优雅的翼翅,十分潇洒地飘飞上去。从容不迫的神态,似乎是在和顽皮的孩子们逗乐。
湖岸边沙滩前的湖水大多非常浅,十多米开外往往仅仅漫到足踝。惊起的渔鸥并不远飞,腾空而起后随即轻飘飘地落下来,十分优雅地站在水里,或者小眼四处看看,自在地游乐。有些渔鸥也许是兴趣来了,慢慢地飞往湖心,滑翔一阵后优雅轻巧地落入水面,和在湖心嬉戏的渔鸥们聚在一起,融入它们的阵容四处游乐。
可爱的水葫芦看起来十分胆小,总是不敢上岸,连登上沙滩小憩片刻也很稀少。水葫芦灰褐色的身影,大多在离岸不是太远的深水区域,不时钻入水里,瞬间又钻出水面;常常看到水葫芦们钻出水面时昂着小头,扁嘴里叼着一条银白色的小鱼,似乎得意洋洋,似乎乐趣无穷。
岸边简陋的码头上,停泊了一个冬季的小渔船旁边,渔民们已经开始忙碌着修补渔网,有的在船上检查机器设备是否正常。有的渔船已经架好了机器,或者竖起了桅杆,带上了渔网整装待发。勤劳的渔民们已经做好了下湖捕鱼的准备。
远远望去,灿烂的阳光里,平静的湖面上处处帆影点点,碧蓝的天空下渔鸥翔集。
一幅早春湖畔生机勃勃的画面,清晰地展现在天地之间!
第三篇:乡村春韵散文
乡村春韵可以明媚的阳光、婀娜的垂柳、绒绒的芽苞、芬芳的蓓蕾……行云流水般地品读出来……
远远的凝望春早人勤的人们在春雨里翩翩起舞,弹奏一曲曲心音,在春天的曲谱上任春风缭绕,将一节节心灵的音符自由地抒写成美丽的故事在阡陌田野泛起丝丝涟漪,我便想,正是因为有了如此这般的春之韵律,天空才能够这样湛蓝湛蓝的,才有了一群又一群的飞鸟在如水的天空中轻盈地穿过,任其潇洒得不留下一点儿痕迹……呵呵,树木脱去了黄色的褂子穿上了绿色的外套、大地披上了绿茸茸的新装像是一块天鹅绒毯、小草也用劲儿拱出土伸出了小脑袋、一群群鸭子嘎嘎地扑向池塘里扑打着翅膀在水里打闹向世界亮出春的宣言……乡村春韵,真令人陶醉啊!
寒冷初融残枝萌发、青蕾初苞春香馨放。乡村春韵自然地展露使春天的旋律如鼓点般亢奋着人们的精神……君不见,在我们所处的这方厚土上,新春已从决策层发出了“新农村建设新一轮建设号角”的发展宣言吗,是科学的发展观给了这个春天更加明媚的阳光啊;还有,各级党和政府于正月举办的各类招聘会、推介会等等,使得千万农民工找到新工作,不就有效的化解了富裕劳动力的转移问题为农民务工增收带来了福音吗?又如“土秀才”入户传经、产业协会为老表备耕导航等等,这一桩桩一件件和着春天的旋律一起让我听到了丹桂饮露的音节稼禾拔节的声响以及汗水与硕果演绎的凯歌……
呵,乡村春韵,就是粉红的桃花,翻飞的雨燕,无语东流的一江春水啊;乡村春韵,就是大自然生机盎然的映射,是“一年之计在于春”的赞叹、是成长的音符、是青春的脚步、是如诗的年华、是精美的图画……
第四篇:子牙春早散文
故乡,在子牙河畔。
多少次,我的梦中,总有一只枯萎的葫芦,沿着季节之河,飘向源头。
当回到生我养我的老屋时,我木然地站在了那里。春日下的老屋,静悄悄的,热气从院里蒸腾起来,阳光下闪烁着变化莫测的色彩。一条狗伸着鲜红的舌头哈哈地喘着粗气趴在屋檐下,一种空旷和寂寞围绕着老屋。
遥想当年,老屋有我的哭声,有我的笑声,有我的朗朗读书声,有我童年的串串记忆,有我仰望苍穹数着星星天真烂漫的童年。可如今它却虫迹斑斑,残破非常了。屋顶的炊烟不见了,灶下做饭的人也早已不在,院里长着很高的草破陋不堪。踢开成堆的落寞,我的心中有股说不出的感觉,很空。
头顶的太阳,像从天上掉下来,落在了头上。
我身上如被谁用硬器击了一下,顿觉软弱无力,一屁股坐在地上,双手捂脸,指缝中淌出了几颗热辣辣的泪珠。从儿时记事的那一天起,老屋的这一方天井就给了我无限的温馨和快乐。
蓦然回首,我看到我的影子在地上竟然化成了一滩血。
奇怪,天在下雨。
破旧的木板门子,被虫子蛀了无数的小洞,有一扇还破了一个角儿。推门进屋,屋中已落了厚厚的一层土,抬腿上抗,坐了下来。娘说,扫扫,满炕的土,看弄脏了衣服。我对娘说,不用了。隔着窗子瞅着外面,院里有许多的家雀在蹦跳,翻飞,啾啾地叫个不停。几只春燕从空中飞下,落在院中的白杨树上,用嘴壳刷着细雨打湿了的羽毛。
细雨还在飘着,飘着……
在爹娘的带领下,我和新婚的妻来到了子牙河边。一片大树林里有许多土丘,其中一个土丘的下面,埋着我的奶奶。爹娘点燃带来的纸钱后。跪在奶奶的坟前先磕了几个头。然后,站起身来对我和妻说,给你奶奶磕几个头吧!我和妻双双跪在奶奶的坟墓前,磕了三个头。就在我和妻跪在奶奶的坟前,焚烧纸钱并默默地祷告时,爹已将很长的一挂鞭炮挂在了一棵树的枝杈上。
我用燃烧的纸钱点燃了鞭炮。
细细的春雨中,声声燥响在树林中显得很悠久,带着颤音,片片残花被震落,奶奶的坟茔上薄薄地落了一层榆钱儿。
“老人生前太善良了,老天都给她送钱来啦!”妻的眼中瓢泪。我抬头望去,一棵满头“金钱”的榆树悄然静立,那一头“金发”在春雨清风中,尽展着最热烈,有最美丽的一份风华。
娘经常说,生我那天天气特别好,不冷不热的,门前那棵老榆树上的榆钱儿似开未开,像是在孕育着一个甜美的故事,又像是一串串“金钱”悬挂于青枝绿叶间。吃黑下饭的时候娘的肚子痛起来……
第二天一大早儿,娘透过窗子的玻璃,瞅见院外那棵老榆树上开满了金灿灿的榆钱儿花,一串串,一串串,满院飘满清香。由此,奶奶逢人便讲,我孙子是榆钱儿仙子送来的。
我是在奶奶的怀中长大的。
小时候,家中很穷,根本没有啥零食可吃,更谈不上像今天的孩子们补这补那的。吃好东西,是小孩子的天性,但在奶奶的呵护中,我的童年却从未感觉口中的乏味。奶奶是小村中有名的巧妇,饭做得非常好吃。
每当燕子从南方飞来,我就可以吃上奶奶做的榆钱饭。那时,奶奶便吆喝我和二叔:“走哇,捋榆钱去!”二叔便扛起一棵大竹竿,竹竿的一头绑着磨得飞快的小镰刀,背着一个大柳条筐,向子牙河边的树林而来。看好一棵树后,奶奶便吩咐二叔,捋那绿绿的嫩嫩的。二叔便在奶奶的指挥下,伸出竹竿,一刀一刀的往下落榆钱儿。我和奶奶则在树下将榆钱一把把捋在柳条筐里,一两个钟点,便会满载而归。
榆钱儿捋回家后,奶奶便会将它放进一个大瓷盆里,用清水漂了又漂,然后,和在苞米面中,加上油盐,大锅中一摊,锅底加火,不一会儿,便成了糊饼。每当我手里举着焦黄香甜满口的糊饼时,这糊饼便成了我和伙伴们的共享之物……
吃一次榆钱儿饭,我便长一岁。
子牙河内传来鸭子焦急的叫声。我扭头望去,见一群大白鸭子正在河水中戏水。大白鸭子在水中有的像船一样徐徐地向前滑行,有的却倒插在水里,肥大的臀部朝天,红色的脚蹼伸在尾后,不停地击水,以保持着身体的平衡。不知是在寻找河底的鱼虫小虾,还是在贪图那水的安逸。
戏水已毕。
几只肥大的鸭子呱呱呱地叫着,如婴儿学步般走上岸来,在河边的大榆树下边散步,边用扁尖的嘴巴细细抚理它们遍体白色的羽毛,时而又张开翅膀引颈向天,口中呱呱呱地叫着摇动着身子抖落掉那缀在羽毛间的水珠。其中有一只已修饰完,弯曲起它的颈到背后,扁扁地嘴藏在翅膀里,仿佛就要入睡。
春雨,仍在飘着,树上和地下的榆钱儿泪滴点点,像是奶奶流的慈泪。
“尽日寻春不见春,芒鞋踏破领头云,归来偶把榆钱嗅,春在枝头已十分。”我携妻向村中走去,未敢回头。
第五篇:农家春早散文
农谚说,七九河开,八九燕来,九九搭一九,耕牛遍地走。这谚语其实是先人们从黄河岸边的中原地区带过来的,用在辽西这块,就不是很准确了。看看日历,九九该过了,村头那条小河才见些动静。早先年,这条小河很宽,冬天结了冰,白练似的穿村而过,十几个孩子一字排开赛冰车都绰绰有余。现在呢?宽宽的河床还在,光光的鹅卵石还在,河水却被挤压到中间的沟槽里去了,窄窄的一条,有点寒酸。结成的冰也早没了“白练”的风采,一疙瘩一块的。好在水还是山泉水,还没有受到污染,结出的冰还是那么白,敲下一小块含在嘴里,清凉,无邪味,还是儿时的那种感觉。
河冰开化的声音很生动,老远就能听得见,哗啦哗啦,或急或缓,或短促或悠长,很有金属的质感。我试图寻找过多个比喻:像清晨早醒却还懒在被窝里小两口的喁喁私语?像躲在花丛里挤出花瓣的酽汁往嘴唇上抹的小姑娘的咯咯巧笑?抑或是谁拿了银珠漫不经心地往鹅卵石上撒吧?都像,又都不像。庄稼人最喜欢听的就是这个动静,爽心。远远地听不过瘾,就蹲在河边上用眼睛往冰面上撒摸。撒摸来撒摸去,就发现了那个汩汩往外冒水的洞眼。于是就点上一颗烟,咧开嘴笑,样子颇像看到了刚落草的小婴儿似的。
河开了,就洇湿了寂寞地守了一个冬天的鹅卵石,也洇湿了河边大大小小的榆猫子树。鹅卵石和榆猫子树像失恋后又突然得了情人的一个媚眼似的,一下子都精神起来了。
过了春分,一天一个样。没几天工夫,榆猫子树上就结出了一串一串的榆钱。嫩黄嫩黄的榆钱招来了一群一群的麻雀,也招来了一伙一伙的孩子。孩子来了,麻雀飞走了,落在不远处的电线上,歪着小脑袋往这边瞧。几个毛头小子各自选中了一棵树,脱了鞋,扒了小褂,嗖嗖嗖地上了树,坐在横出的树杈上,一把一把往嘴里塞。站在树下的小丫蛋,仰脸看了半天,终于板不住,就“哥,哥”地叫。树上的毛小子假装听不见,咀嚼的动作却更大更夸张,还紧绷着嘴巴笑,嘴里盛不下的汁液,就从嘴丫子上挤出一个一个小泡泡。不是不给,是逗她玩。直到小丫蛋转了眼圈,才折下一枝来,丢下。小丫蛋高举着双手,像接,又像是在捂脑瓜儿,吓得直眨巴眼。树枝迎着风,飘飘地落在了头发上,被发卡挂住了。歪着脖去摘,摘不下,一用力,就有一嘟噜榆钱留在了发卡上,随着羊角辫的一甩一甩,好看,逗人。
有路过的上了年岁的人,猫腰捡起撒落在地上的榆钱,摘几片放在嘴里,慢慢地嚼。牙口和胃都不好了,不敢多吃,尝尝鲜。榆钱可是好东西,早些年,村里人人都靠它充过饥,度过命,有感情呢。于是,老者就嘱咐孩子,吃不了别多摘,白瞎了,等它长成落了地儿,过年就能长出小榆猫子来。
下雨了。雨丝很细,很密,是牛毛雨,不细瞅看不见,却能感受得到。一个辽西汉子光着背脊,露着一身健壮的肌肉,让雨丝去摸。女人嗔怪着:下雨呢,你傻啊。汉子回头看看女人,一脸诡秘地笑。你知道啥?这感觉,嘁,比你手软乎。女人嘴一撇,转身进屋,扔下一句话:说好了,今晚上,你就跟雨睡吧。
七八只花母鸡很惬意地咕咕叫着,用尖尖的喙一下一下地啄,也许在啄帖着地面飞的小虫,也许在啄细碎的雨脚。这情景本是很安闲的,可那只大红公鸡偏不让这安闲得以持续,扑啦着膀子追追这个,撵撵那个,显示着自己的雄壮和地位。圈里的壳郎猪也趴不住了,绕着猪圈围墙跑了几圈,觉得没意思,就把尖嘴巴从圈门空隙里伸出来,翕动着鼻子很专注地嗅。庄稼院里少不了这些活物,少了,就没了生气。
细雨接着地气,润湿了整个庭院。占了小半拉院子的菜园,前些日子已作了畦,下了种。洇湿了的地脸,颜色就重,发黑。发黑的地脸就衬出了晴天里不易发现的羞羞的嫩芽。汉子蹲下身子研究半晌,确认是一株菜芽,就冲着屋子惊呼:嗨,嗨,快来看看,发芽了!
女人跑出来,和汉子一起两手撑着地,慢慢地寻,果然,又发现了好几株。汉子笑歪了嘴:这雨,真管用,昨天还没影儿呢。女人起身出了园门,拿来一把锄头,在篱笆根下刨。土虽是湿的,但不沾锄,很松散,正好。汉子问:干啥?女人说:沿杖子边点一溜葫芦,前两天忘这事了,趁着这雨,发芽快,还能赶趟。庄稼人精打细算,一疙瘩地也不能闲,还要有效地利用空间。葫芦秧长起来,顺着杖子爬。爬到顶稍时,就得在杖子和对面的牲口棚间架几根横柴。爬过了杖子梢的葫芦秧就转过头爬横柴。等长大长盛的时候,肥壮的叶子就制造出一个回廊,制造出一大片绿阴。葫芦花乳白色,洁净,也有香气。绿色浓了,香气重了,小院盛不下,就从四角溢出去,和邻居家接了头,一家接一家,就绿了一个庄,香了一趟川。
女人做完这些,又忽然想起了啥事,跐着木墩,扒过墙头喊:他二婶子,他二婶子,你们家那山芍药花还有吧?匀我一棵呗,那花忒希罕人……庄稼院里不养名贵花,都是那些能禁得住风吹雨打的,皮实拉拉的。娇气的,伺候不起。女人得了花根,用手捧着,四外圈撒摸,实在找不着空地,就狠狠牙,把靠园门的一埯葫芦挖了。怕当家的骂,斜着眼瞟。汉子知道女人心里想啥,就说:中。汉子明白一个理儿:女人爱花,女人也是花,院子里没花,就像屋里没有女人,没滋没味的。
雨还在下。还是那种又细又密,若有若无的牛毛雨。雨洇湿了一个庭院,洇湿了一个村子,也洇湿了人的心。酥酥的,痒痒的,似乎也有一株嫩芽在往外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