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篇:山路灯如豆优美散文
我很喜欢站在家乡的黄土岗上遥望远山。
曾经有很多暑假的夜晚,我总是长时间地坐在岗上学校的大门前,望着月光下朦胧的远山,遐想山上的石头和松树,还有崎岖的山路。那时我还没有上过山,所以,山是我的梦想。
那时,我单身,不懂得爱情,更不善于交际,一个人一天到晚抱着个小收音机,走到哪儿听到哪儿。我想,我一直是孤独的,我总是把自己放到寂寞的地方,却又不甘寂寞。所以,闲下来的时间,除了书,就只有广播可以排遣我内心的落寞,又为我构置了一个远离扰攘尘世的空间。
当然,最爱听的还是歌曲,不过,无论刚刚流行的还是已成经典的,无论是爱情低语还是童真欢歌,就是一种简单的享受,所以,听了那么多,如今几乎一首都不会哼,而且,与听歌有关的故事也难得想起来。其实,我很少专心致志去听歌,打开收音机的时候,我总是在忙着什么事,有时甚至是在看书,有时乐声中,我更容易陷入沉思。或者说,那么多的歌曲都没有引起我内心的共鸣。
恰恰一首并不流行的,现在可能没几个人记得,好像消失了的歌曲,不时会在我脑际隐约响起。事实上,连我自己的记忆都很模糊了,歌词已经忘得只剩下跟歌名一样的那一句了,就是“山路上亮起一盏灯”,内容我只记了个大概,是赞美山村教师的。更可能惹人笑话的是,那旋律我现在也回想不出来了,因为我的音乐细胞很不够用。虽然歌词没记住,却隐约记得那是一首参赛歌曲,当时就想,要我评选,一定给它第一,后来它果然获得了一等奖,我也就又听了一遍。
后来,那条漆黑的山路时常在我心间盘旋,那盏微弱的灯时常在我脑海闪烁,这首歌给我留下的感受无法忘却。那是一个静寂的夜晚,我听到了这首《山路上亮起一盏灯》,悠扬而静谧。跟我年纪差不多的人,那时很多都在流行风里摇摆,不是“跟着感觉走”,就是要“潇洒走一回”。可是,我总琢磨着那“潇洒”的“感觉”有点叫人晕,唱的声嘶力竭,伴奏的也好象在玩命,听得我累。我更愿意在与乡村恬淡夜色相协调的旋律中,梳理自己的思绪,放飞向往未来的梦想。
正是这首《山路上亮起一盏灯》,一个女孩天真纯净的童声,把我带到那梦幻般的境界:一条弯弯曲曲的山路,一盏微弱的灯,或者一个亮点,一点光明的象征,在你仰望的远方无边的黑暗中一点点,一点点地缓缓地艰难地向上,向上,那是一个跋涉者攀登者为信念为理想为希望为爱前行的足迹。也许那只是一个在某些人看来微不足道的小光斑,但那遥远的那条山路上那一盏灯照亮了我的心头。
夜色如墨时,我也会向着远山望去,那里是不是有个人,一个乡村教师,正在提着一盏灯,缓缓地,一步一步攀登?他可曾感到孤独?应该不会,因为他正在追寻,没有寂寞无聊的感觉,也就不会孤独。而我的孤独,也许准确地说是顾影自怜罢了。
我终于去了一次我多少个日夜一遍遍遥望的远山,不过七八十里。那里没有参天古木,连棵像样的大树都没有。山路也不算崎岖,而且山也不高。站在山顶上,看到的是更高更远更朦胧的山,一座连一座,一道又一道。我想,那些山上,也有人在黑夜里,提着一盏小灯,探索着向着顶峰攀登。
我依然喜欢站在家乡的黄土岗上遥望远山,遥望梦想里更高更远更朦胧的山。
第二篇:乡村的豆优美散文
乡村是豆的世界。
黄豆,那是饥饿年代的救命丹。据说,五十年代末六十代初的大饥荒时,经周总理特批,才给在边塞搞“两弹”研制的科学家们,每月每人两斤黄豆。后来,作为必不可少的营养品,国有企业的工人,尤其是矿工,每月都有这项福利,直到八十年代后期才取消。
我的老家在川西平原的边缘,有山有水,黄豆是必种之物。在田坎上,在坡地上,有时也种在玉米地里,这叫套种。
收获了黄豆,每家大约能分到十几斤吧,过年才能吃上豆腐,有客来了,才能吃上豆花儿。川西坝子的豆花儿饭特有名。用红油、辣子面、香葱、盐、连味精也不要(好像那时也没有听说过味精),就能调制出一碗美食来,拌豆花儿,绝对吃得你不想放碗。现在走在川西坝子的街上,还有许多小饭馆叫豆花儿饭馆呢。
可是,那个年代黄豆太少,能这样享受的日子,一是过年,二是来客。
产量最高的豆是豇豆。它不挑地,即使是贫瘠少水的坡坡地也能生长。那年代,生产队将集体的地划给社员割猪草,让每家每户在玉米地里种些蔬菜,以弥补粮食不足。当然,这也是悄悄干的,叫上面知道了,就会被“割资本主义尾巴”。于是,各家各户都在玉米地里种上豇豆。它产量高,即使一下吃不完,还可以做咸菜,也就是北方的泡菜;也可以将它的米米晒干,磨成面当粮吃。不过我家人口多,从来没有多的豇豆能晒干磨面吃。
豇豆,是我童年时吃得发厌的菜,即使现在很出名的酸豇豆肉末,我也很不愿意吃的。
四季豆,我们那儿的人叫它二季豆,因为量高、粒大,颇受乡民欢迎。嫩嫩的四季豆和青茄子、青辣子一起生煎,是我们常吃的一道菜,至今还有些怀念。四季豆成熟了,就长了筋,得先抽去,然后弄成一截截的,煮在稀饭里(稀饭也变成了紫色)。因为那年代缺粮,凡是能代替粮食的作物,就是好东西。
种四季豆有些麻烦,得插竹竿,让它爬在竹竿上。因为每家的自留地本就少,种的四季豆都不多,除了自家吃就没有多余的。
扁豆有些贱,几乎全是种在沟边地坎。这种植物最大的特点就是叶茂、花香。秋天里它开出的紫色花儿,一串串的,香飘很远,会有蝴蝶翩翩而来,跹然舞蹈。
扁豆的样子,和刀豆差不多,不过比刀豆小多了。扁扁的,可以炒,可以煮。我们最喜欢的把老扁豆去掉壳,放在火里烧,那小孩子手指大的扁豆,“砰”地炸一声就熟了,可香了。不过,这吃法只能在那个年代,现在估计乡村的孩子,再也不会这么吃了。一是现在不缺吃的,二是不卫生,三是现在的乡村不烧柴了,也无法再烧老扁豆吃了。
对了,乡村还有芸豆,不过种的人家不多,只有几户住在山梁上的人家,悄悄地把种子撒在荒坡上,也不施肥,任其生,任其死。好在芸豆贱,只要有太阳和雨水,就能长出苗来,开出花来,结出果实来。
芸豆较大,白白的,像坝里的小石子儿,光洁得很。
有芸豆的人家少,谁家过年想吃,只好用东西换。芸豆炖腊猪脚,是过年时最好的一道菜。芸豆,算得上豆类中的珍品。
乡村的豆,在我童年的记忆里,既是菜,又是粮。
乡村的豆,不管风雨如何,总给人们送来一些温饱,一些热量,一些暖意。让我们度过那苦涩的时光,度过那不堪回望的岁月。
怀念乡村的豆,更怀念长出那些豆的土地,还有土地上劳作的乡亲们。
第三篇:笨米豆优美散文
当年闯关东全家挪到东北去的三姨和三姨夫回来了,很多年不见,忽而登门拜访,自然感觉格外的亲切。在家弄了桌拿手好菜招待他们。
席间,聊起我小时候的一些趣事和他们偶尔归来相见的往事,甚是唏嘘。时光如水,似乎昨日还蹦蹦跳跳偎在三姨的怀中要这要那的淘气丫头片子,现如今已为人妻,为人母。似乎昨日还年轻美貌的三姨,今日归来已满脸褶子,鬓已斑白,儿孙满堂。觥筹交错中,问三姨和三姨夫,在东北生活最怀念故乡的什么东西时,答案很令我吃惊:是肉炒干柴米豆。
我对他俩笑,嗨,怎么不早说呀?我家现成的就有,只不过,我经常吃,根本没把它当成好东西做给你们吃而已。就起身动手去做:把母亲晒得干干的柴米豆用热水浸泡透,洗净待用,再把猪肉洗净切片,最好是肥瘦各半。用葱姜花椒炸好锅,加入肉片翻炒,加水偎熟,再加入柴米豆,熟后出锅。味道特别,既有干柴米豆的柴味,又有猪肉的清香。看着他们大口大口的吞咽,我很开心。
柴米豆,我们都叫它笨米豆,是米豆的一种,模样类似于能洗头发的皂角夹,只不过比它略薄和略小。味道和米豆截然不同,很独特。初时可能不怎么喜欢,但越吃越觉得有味道。尤其是干晒过的柴米豆,拿来在缺菜的冬天,用肥猪肉炒着吃,味道堪比熊掌和鱼翅。
在故乡,秋天都有晒吃不完的东西的习惯。把吃不完的地瓜煮熟,切成片,放在盖顶子上或者平房顶上晒成黑黑的熟地瓜干,不好看,但想吃的时候,洗洗,放锅里一蒸,味道要比那些专门生产瓜脯的厂商做出的瓜脯的味道要地道的多;把过剩的辣椒晒干、磨碎,腌晒起来,制成美味的辣椒酱;把多得快要糠掉的萝卜切成片、穿成串干制或者直接扔到咸菜缸里腌起来。柴米豆就是秋晒中最普遍的一种。
因为市场上少有销售,所以没有人专门地种柴米豆来卖,但家家都种柴米豆,不种在田里,也不种在菜园,而是种在墙里墙外的空地里,随便地扔下粒粒种子,它就会迅速地爬满院墙和屋顶,不必灌汲和看护,它就能疯长、开花、结果。而且结的果实多得让人吃不完。鲜柴米豆适合用大油炒着吃,但味道很怪,非故乡人可能不太适应。也可以切成细丝凉拌着吃,味道清爽宜人,但不宜多吃。以干制后的柴米豆炒肉吃为最美味。
柴米豆不是什么山珍海味,但却令三姨和三姨夫至今念念不忘,魂牵梦绕。窃以为主要是因为它是故乡所特有的,代表了故乡的味道。乡情永远是游子舌尖上的春天。
第四篇:山啊!山优美散文
地球上大概山是最高最大的了。我曾经在一座大山的半腰感受过大山带给我的惊恐,那决不是用雄伟二字能够概括的。它像一只巨大的怪兽横卧在大地上,伟岸而又霸道,连绵无际。那一刻我只感到这世界除了大山,什么都不存在。它太高太大了,看不见潺潺的流水,也没有烂漫的山花点缀,或是习习小风相吹,它伟岸的身躯苍翠而又苍茫,线条毫无媚俗的自然伸展,有一种随心所欲遮天蔽日的霸气,形成逼人的气势。宽大的身躯不时发出低沉的嚎声,仿佛亿万年前造物时的余痛仍在心里徘徊,带给人一种惊栗。移目处,夕阳朗照,群山绵延,把城乡隔绝得毫无踪影。惊骇使我来不及体验,逃似的循山而下。
在山脚,看见远处的村庄和近处的农田,我才惊魂甫定。回望大山,泰然自若,神色庄重,在夕阳的余辉里显得神秘而又宽厚。夜宿小村,一种从未有的静谧使我进一步体会到了山的神秘。小村只有几户人家,主人是一对中年夫妇和一个十来岁的男孩,不善谈吐,却十分好客。房屋是木质结构,垒以土砖,是年代久远的老房,却有一种温馨的感觉。周围的田舍、小溪、树木,都有一种大山的自然的形态,很少人力的痕迹。仿佛这里除了木质的东西和大地的本色,少有现代五花八门的杂物,唯一让我感觉时代的是发着弱光的电灯。也许大山的缘故,这里天黑得很早,昏黄的暮色里,早早地静寂了,除了一种原始的自然之音外,没有一点多余的杂音,让人如处世外。这是一个有着新月的夜晚,因为大山的缘故,只能看到半个天空。大山像一面巨大的屏障,黑黝黝地占了天空的另一半,却使这里感觉到十分温暖和安全,仿佛大山有着天然的庇护,风吹雨打都变得十分轻柔。夜深时更加地寂静,仿如无人,从山的方向不时传来一种神秘的声音,好像一种巨大的被压迫的能量在缓慢的释放,初时确实让人惊吓,有如巨兽低低的怒吼,但它终究只是一种自诉似的哀叹,总隔着一段距离让人感到最后的安全。
天亮离去时,我再一次回望那曾让我感到过害怕而又安全的大山,在晨曦中安详从容,昂首挺胸显得生机勃勃。山脚下的一片片田园滋润肥沃,露出的大地少有嶙峋的怪石,土壤光洁鲜亮,黄中带黑,一条小溪从山边逶迤而来,在田园间穿行,站立的树木自有一种傲而不踞的气势。这一切都在大山蔽障下显得偏僻而又如画。如果不是在山的半腰曾感受过的山的威力,我定会认为这不失为世外桃园了。
很多年过去了,可奇怪的是我常常会想起那山,这次经历使我对山有了深刻的印像原来让大多数人津津乐道的山只有很少的一部分,多是怪石奇峰,流水潺潺,让好奇的人们满足一下不谙平淡的心眼,而真正的山是要用心去体会的,它满足的决不是好奇。
第五篇:暖冬观山优美散文
冬天翩然而至,冰冷流淌了全身。课间下课,同学们三三两两地,总爱在一区三楼的大阳台上(据他们说,很有当年泰坦尼克号的风采)沐浴温暖的阳光,晾晒心情。他们的欢笑声如早晨林中鸟鸣般响个不停,似乎即要将寒冷冲破而汇成暖流。而我,更喜欢独自一人站立于阳台边角享受这份和煦的天赐,远望群山则成了我喜爱的姿势。
“桂林山青水秀”远扬天下!峭峰突兀拔地而起、嶙峋嵯峨、清雅绝俗;状物传神、姿态横生、幽淡灵动,大有“不着笔墨,尽得风流”之精妙!
我们的新校区如被宠幸的婴儿仰躺在群山的怀抱里。站在三楼大阳台上,远眺群山,别有生趣———这样一种视觉的享受,谁忍拒绝?可见,小山煞是可爱,小巧玲珑的,快乐地坐于天的边际,那番快乐,可想定会自心底流淌!而较远的连绵小山与较近的连绵小山还经常相互交错,这一下子,远望的淡,近看的浓,朦朦胧胧的居然勾勒出一副清润明快写意的山水墨画,好一幅自然杰作!咦———这些远近交叠的小山还真调皮呐!像在嬉闹、你追我赶呢!也还记得一次氤氲缭绕时,细看,朦胧中的群山一片黛墨,清幽淡远,空寂超旷,像挂在天垂的绿丝带,在风中飘舞着,飘向很远很远的地方。而一眼横掠,则是另一番魅力!远山茫茫一片,朦胧,诡异,似远而近,似是而非,拨不开,挥不散。突想,神仙眷侣肯定会在里边拨云雾、沁清凉、探神秘、谈心情……最临近学校的那座山最为雄伟,有同学称之为作“佛山”。仔细一瞧,它像一位祥和而沉稳的长者,不俗媚,不欺世,还真的像一尊佛泰然稳立耶!但轮廓也很柔和,似母亲般亲切。也许是因为它最亲近我们,色彩就最是浓重了!据称那是“母亲山”,那远方的连绵小山就是称为“小儿山”了!“慈母凝其儿”,那景象就象是一位温柔慈爱的母亲正微笑地环视着她膝边的调皮小儿,“会桃李之芳园,序天伦之乐事”!多么有艺术感的一幅大自然温馨之作!
无须挂画,天地亦有绝画!其名曰:“自然”!毋庸烦闷,每每眺望这一群山,顿时心旷神怡,宠辱皆忘。淡然间,天地纯美得不沾半滴尘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