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篇:《宋史·王罕传》的原文带翻译
原文:
王罕字师言,以荫知宜兴县。县多湖田,岁诉水,轻重失其平。罕躬至田处,列高下为图,明年诉牒至,按图示之,某户可免,某户不可免,众皆服。西方用兵仍年科箭羽于东南价踊贵富室至豫贮以待鬻罕白郡守倍其直市之而令民输钱旁州闻之,皆愿如常州法。累迁户部判官。修太宗别庙,中贵人大虑材,将一新之。罕白是特岁久丹漆黯暗,但当致饰耳,榱栌皆如故,唯易一楹,省缗钱十万。
出为广东转运使。侬智高入寇,罕行部在潮,广州守仲简自围中遣书邀罕,罕报曰:“吾家亦受困,非不欲归,顾独归无益,当求所以相济者。”遂还惠州。州之恶少年正相率为盗,惠人要罕出城,及郊,遮道求救护者数千计。罕择父老可语者问以策,曰:“吾属皆有田客,欲给以兵,使相保聚。”罕曰:“有田客者如是,得矣,无者奈何?”乃呼耆长发里民,补壮丁。募有方略者,许以官秩、金帛,使为甲首。久之,无至者。有妇人诉为仆夺钗珥,捕得之,并执夺攘者十八辈,皆枭首决口置道左,传曰:“此耆长发为壮丁不肯行者也。”观者始有怖色。乃简卒三千,顺流而下。将至广,悉众登岸,营于南门。智高临观,相去三十步,见已严备,不敢犯。罕徐开门而入,智高遂解去。
徙知潭州。为政务适人情,不加威罚。有狂妇数诉事,出言无章,却之则勃骂,前守每叱逐之。罕独引至前,委曲徐问,久稍可晓。乃本为人妻,无子,夫死,妾有子,遂逐妇而据家资,屡诉不得直,因愤恚发狂。罕为治妾而反其资,妇良愈,郡人传为神明。监司上治状,敕书褒谕,赐绢三百。徙知明州,以光禄卿卒,年八十。兄之子珪少孤,罕教养有恩,后珪贵,每予书,必以盛满为戒云。
译文:
王罕字师言,凭借恩荫做宜兴县知县。宜兴县里有很多在湖边围垦的水田,百姓每年声诉遭受水灾,租赋轻重有失公平。王罕亲自来到田间,标出田地高下形成地图,第二年声诉文书呈来,按照地图指示,某户可免,某户不可免,众人都信服。西部用兵,连续多年在东南征收箭羽,价格上涨,富户至于事先贮积来等待出售。王罕告诉郡守,按照双倍的价格购买,让百姓向官府交纳钱财。附近各州郡听说后,都希望依照常州的做法。多次升官担任户部判官。修建太宗别庙时,中贵人很担心木材是否腐朽,将要全部换新。王罕说这只是年久丹漆黯淡,只需加以粉饰而已,椽子斗拱都依旧,只换了一根楹柱,节省缗钱十万。
王罕出京任广东转运使。侬智高入侵,王罕在潮州巡视部属,广州知州仲简从困围中送信邀请王罕,王罕回复说:“我们自己也受困,不是不想回来,只是一个人回来没有益处,应当寻求可以相助你的。”就返回惠州。州中不良少年正相继为盗。惠州百姓邀请王罕出城,到了郊外,拦道要求救护的有数千人。王罕挑选可以商量的父老询问对策,说:“我们这些人都有田客,想供给兵器,使他们相聚保卫。”王罕说:“有田客的这样,可以了,没有的怎么办?”就呼令耆长征发居民,补充壮丁。招募有方法谋略的人,答应给予他们官位、金帛,让他们担任首领。过了很久,没有人来。有妇人上诉被仆人抢去簪子耳环,追捕抓获,一起拘捕抢劫的十八人,都斩首割口放于道旁,传言说:“这是被耆长征发为壮丁不肯出行的。”看得人开始感到恐惧。于是精选三千兵卒,顺流而下。将到广州,众人都登岸,在南城门扎营。智高前临观望,相距三十步,见到已作森严戒备,不敢进犯。王罕慢慢打开城门进去,智高于是撤离。
王罕调任主持潭州。治政务求适合人情,不加以威严罚刑。有疯妇多次上诉事情,说话没有条理,喝退她就大骂,以前的郡守常常喝叱驱退她。只有王罕将她领到面前,委婉地慢慢询问,花了很长时间渐渐明白,那妇人本为人妻,无子,丈夫死了,妾有子,就驱逐妇人霸占家财,多次上诉不得公平判决,于是愤怒发狂。王罕为此治妾之罪而归还她的家资,妇人恢复清醒,郡人传为神明。监司上奏治政情况,朝廷下敕书褒奖通告,赐绢三百。调任主持明州,以光禄卿去世,终年八十岁。兄长之子王珪从小失去父母,王罕教养有恩德,以后王珪显贵,每次给他写信,王罕一定告诫侄子不要自满等。
第二篇:《宋史·王觌传》的原文带翻译
原文:
王觌,字明叟,泰州如皋人。第进士。为编修三司令式删定官。不乐久居职,求润州推官。二浙旱,郡遣吏视苗伤,承监司风旨,不敢多除税。觌受檄覆按,叹曰:“旱势如是,民食已绝,倒廪赡之,犹惧不克济,尚可责以赋邪?”行数日,尽除之。监司怒,捃摭[注]百出。会朝廷遣使振贷,觌请见,为言民间利病。使者喜,归荐之,除司农寺主簿。
哲宗立,吕公著、范纯仁荐其可大任,擢右正言,进司谏。上疏言:“国家安危治乱,系于大臣。今执政八人,而奸邪居半,使一二元老,何以行其志哉?”因极论蔡确、章悖等朋邪害正。章数十上,相继斥去。又劾窜吕惠卿。朝论以大奸既黜,虑人情不安,将下诏慰释之,且戒止言者。觌言:“诚出于此,恐海内有识之士,得以轻议朝廷。诚为陛下惜之。”觌言虽切,然不能止也。
觌在言路,欲深破朋党之说。朱光庭讦苏轼试馆职策问,吕陶辩其不然,遂起洛、蜀二党之说。觌言:“轼之辞不过失轻重之体尔若悉考同异深究嫌疑则两岐遂分党论滋炽夫学士命词失指其事尚小使士大夫有朋党之名大患也。”帝深然之,置不问。
知苏州。州有狡吏,善刺守将意以挠权,前守用是得讥议。觌穷其奸状,置于法,一郡肃然。民歌咏其政,有“吏行水上,人在镜心”之语。绍圣初,以宝文阁直学士知成都府。蜀地膏腴,亩千金,无闲田以葬,觌索侵耕官地,表为墓田。江水贯城中为渠,岁久湮塞,积苦霖潦而多水灾,觌疏治复故,民德之,号“王公渠”。
日食四月朔,帝下诏责躬,觌当制。觌清修简澹,人莫见其喜愠。持正论始终,再罹谴逐,不少变。无疾而卒,年六十八。
【注】捃摭(jùnzhí):指搜罗材料以打击别人。
译文:
王觌字明叟,泰州如皋人。考中进士。担任编修三司令式删定官。不喜欢长久居一职,求任润州推官。二浙旱灾,州郡派官吏视察苗稼灾情,按照监司发布的旨令,不敢多免除赋税。王觌承受檄命重新按察,叹息说:“像这样的旱灾势头,百姓粮食已断绝,倾尽粮仓供给,犹恐怕不能救济他们,还能以赋税督责他们吗?”过了几天,全部免除。监司愤怒,搜集百出。恰逢朝廷派使臣赈济借贷,王觌求见,对使臣诉说民间利弊。使臣感到高兴,回朝推荐王觌,被任命为司农寺主簿。
哲宗即位,吕公著、范纯仁推荐他可当大任,提升为右正言,升司谏。王觌上疏说:“国家安危治乱,与大臣相关联。现在八个执政大臣,而奸恶邪佞占了一半,让一二个元老大臣,如何实行他的志向呢?”因而极论蔡确、章、韩缜、张以邪佞为朋党危害正直。奏章几十次上呈,四人相继被贬斥离朝。又弹劾流窜吕惠卿。朝廷舆论认为大的奸臣既已被贬退,担心人情不安定,打算下诏书慰问释放他们,并且告戒制止言事的人。王觌说:“如果真的出于此,恐怕海内有识之士,就会轻议朝廷。实在替陛下痛惜。”王觌的话虽然恳切,但不能阻止诏书下达。
王觌在谏院任职,想大破朋党之说。朱光庭攻击苏轼试馆职策问,吕陶辩析其不然,于是兴起洛、蜀二党的说法。王觌说:“苏轼的言辞,不过是有失轻重之体而已。如果全部考究同异,深究嫌疑,那么两种歧见于是区分,党论更烈。学士命词有失旨意,这件事还小;假使士大夫有朋党的名声,那么就是大患了。”皇帝很赞同,搁置不加追究。
担任苏州知州。苏州有狡黠胥吏,善于探听知州的意思来阻挠他的权力,前任太守因此被讥议。王觌查究他的奸恶情状,依法处理,一郡肃然。百姓歌颂王觌的廉政,有“吏行水上,人在镜心”的话。绍圣初年,以宝文阁直学士的身份任成都知府。蜀地土地肥沃,每亩千金,没有闲田来葬人,王觌索还侵耕官地,标记为墓田。江水横贯城中为渠,因年岁久远水道堵塞,积聚久下成灾的雨而多水灾,王觌疏通治理恢复原样,百姓对他感德,号称“王公渠”。
四月初一日食,皇帝下诏书责罚自己,王觌值班起草制书。王觌清修简淡,人们没有看见他有喜怒之色。坚持正确的意见自始至终,一再遭到贬逐,没有一点改变。无病而去世,终年六十八岁。
第三篇:宋史种放传原文带翻译
宋史
原文:
种放,字明逸,河南洛阳人也。沉默好学,七岁能属文,不与群儿戏。父尝令举进士,放辞以业未成,不可妄动。每往来嵩、华间,慨然有山林意。未几父卒,数兄皆干进,独放与母俱隐终南豹林谷之东明峰,结草为庐,仅庇风雨。以请习为业,从学者众,得束脩以养母,母亦乐道,薄滋味。放别为堂于峰顶,尽日望云危坐。每山水暴涨,道路阻隔,粮糗乏绝,止食芋粟。所著《蒙书》十卷及《嗣禹说》、《表孟子上下篇》、《太一祠录》,人颇称之。多为歌诗,自称“退士”,尝作传以述其志。
淳化三年,陕西转运宋惟干言其才行,诏使召之。其母恚曰:“常劝汝勿聚徒讲学,身既隐矣,何用文为?果为人知而不得安处,我将弃汝深入穷山矣。”放称疾不起其母尽取其笔砚焚之与放转居穷僻人迹罕至太宗嘉其节诏京兆赐以缗钱使养母不夺其志有司岁时存问。母卒,水浆不入口三日,庐于墓侧。
咸平四年,兵部尚书张齐贤言放隐居三十年,孝行纯至,简朴退静,无谢古人。复诏本府遣官诣山,以礼发遣赴阙。九月,放至,对崇政殿,询以民政边事。放日:“明王之治,爱民而已,惟徐而化之。”即日授左司谏、直昭文馆,赐巾服简带。翌日,表辞恩命,诏不听其让,赐绯衣、象简、犀带、银鱼。六年春,再表谢暂归故山,诏许其请。
放终身不娶,尤恶嚣杂,故京城赐第为择僻处。然禄赐既优,晚节颇饰舆服。于长安广置良田,岁利甚博,门人族属依倚恣横。王嗣宗守京兆,放尝乘醉慢骂之。大中祥符四年四月,求归山,又赐宴遣之。所居山林,细民多纵樵采,特诏禁止。放遂表徙居嵩山天封观侧,遣内侍就兴唐观基起第赐之。然犹往来终南,按视田亩。每行必给驿乘,在道或亲诟驿吏,时议浸薄之。
八年十一月乙丑,晨兴,忽取前后章疏稿悉焚之,服道士衣,召诸生会饮于次,酒数行而卒,归葬终南。(节选自《宋史·列传隐逸上》,有删改)
译文:
种放,字明逸,河南洛阳人。种放性情沉默,爱好学习,七岁时就能写文章,不与小伙伴们玩耍。父亲曾让他考进士,种放以学业还没有完成、不可轻率行动为托辞。常常往来于高山、华山之间,慷慨地有隐居山林中的意思。不久父亲去世,几个兄长都营谋官职地位,唯独种放与母亲一起隐居在终南山豹林谷的东明峰,用草搭建房舍,仅能遮蔽风雨。种放把互相学习作为职业,跟从他学习的人很多,得到学生送的肉干用来供养母亲,母亲也乐从天道,淡薄美味。种放在峰顶另外构建房子,整天端正地坐立遥望云彩。每逢山中雨水暴涨,道路被阻隔断,食物缺乏断绝,就只吃红薯板采。著述有《蒙书》十卷以及《嗣禹说》《表孟子上下篇》《太一祠录》,人们很称赞他。所写诗歌很多,自己称为“退士”,曾写自传以记述自己的志向。
淳化三年,陕西转运使宋惟干提到种放的才能操行,皇上下诏派人召见种放。他的母亲抱怨说:“我常劝你不要聚集学生讲授文学,你已经隐居了,还写文章干什么?如果你真的被人知遇却得不到安身的地方,我就离开你深入到山沟的尽头。”种放称有病没有动身。他的母亲全部拿出他的笔、砚烧掉,与种放转移到山沟的尽头偏僻得人很少到达的地方。宋太宗称赞他的气节,诏令京兆府赐给他婚钱让他供养母亲,不强迫改变他的志向,有关官吏每年按时令抚恤慰问。母亲去世,三天不吃不喝,在母亲坟墓旁边构屋居住。
咸平四年,兵部尚书张齐贤说种放隐居三十年,孝敬的品行纯正至极点,简朴隐退清静,不亚于古代贤士。皇上再次下诏,令洛阳府派遣官吏到山中,给种放赠送礼物,让他到朝廷候旨。九月,种放到达朝廷,在崇政殿回答皇上的策问,皇上拿百姓和边关的事情问他。种放说:“贤明的君王治理国家,爱护百姓罢了,唯一的办法是慢慢地感化。”皇上当天就任命他为左司谏、直昭文馆,赐给头巾衣服简册腰带。第二天,种放上表辞谢皇上的恩命,皇上下诏不顺从他的谦让,赐给排衣、象简、犀带、银鱼。咸平六年春天,种放又上表谢恩请求暂时返归故山,皇上下诏准许他的请求。
种放终身没有娶妻,尤其讨厌喧嚣尘杂,所以京城赐宅为他挑选了一处僻静的地方。但是体禄的赏赐非常优厚,晚年很讲究装饰车子衣冠。他在长安广泛购置良田,每年获利很多,学生以及同族中的人依仗他患肆骄横。王嗣宗做京兆太守,种放曾经趁着酒醉辱骂他。大中祥符四年四月,种放请求返回终南山,皇上又赐给酒宴为他送行。他所居住的山林,很多平民百姓随意砍柒采摘,皇上特地下诏予以禁止。种放于是上奏章请求迁居高山天封观旁边,皇帝派内侍就着兴唐观地基建造府第赐给他。然而种放还是往来于终南山,巡视田地。每次出行官府都要供给择马乘坐,在路上有时亲自垢骂择吏,当时舆论渐渐非议他。
大中祥符八年十一月十九日,早晨起来,种放忽然取出前后奏章奏疏的草稿全部烧掉,穿道士衣服,召集门生一起在旁边饮酒,酒过几巡之后就去世了,归葬在终南山。
第四篇:《宋史·王沿传》原文及翻译
《宋史》是二十四史之一,收录于《四库全书》史部正史类。下面是小编整理的《宋史·王沿传》原文及翻译,希望对大家有帮助!
《宋史·王沿传》原文:
王沿,字圣源,大名馆陶人。少治《春秋》。中进士第,上书:“契丹以戈矛为耒耜,以剽虏为商贾;而我垒不坚,兵不练,而规规于盟歃之间,岂久安之策哉?今河北为天下根本。请择壮者配军。罢诸坰牧,以其地为屯田。募民复十二渠。以之灌溉可使数郡瘠卤之田变为膏腴如是则民富十倍而帑廪有余矣以此驭敌何求而不可”为河北转运使。洺州通判王轸言:“漳河岸高水下,未易疏导;又其流浊,不可溉田。”沿即上书驳之,帝虽嘉之而不即行。时枢密副使晏殊以笏击从者折齿,开封府陈尧咨日嗜酒惰事,沿皆弹奏之。天圣五年,安抚关陕,减诸县秋税十二三。又体量河朔饥民,所至不俟诏,发官廪济之。后改尚书工部员外郎。奏罢二牧监,以地赋民。导水下诸渠,溉田数万顷。时朝廷将减卒戍,就食内地,诏与知州等议。沿即奏减卒数万,知枢密院李谘以为不可。沿上疏曰:“兵机当在廊庙之上,岂可取责小人哉?”谘恶其言,奏罢之,降知滑州。建学校,行乡饮酒礼。沿好建明时事,而其论多龃龉。初兴河北水利,沿导诸渠溉民田,论者以为无益。已而邢州民有争渠水至杀人者,人方知沿所建为利。时元昊数寇河东,建议徙丰州,不报,已而州果陷。元昊入寇,副都总管葛怀敏率兵出捍,沿令怀敏率兵据瓦亭待之。怀敏进兵镇戎。沿以书戒勿入,但背城为砦,以羸师诱贼,贼至,发伏击之可有功。怀敏不听,果为所败。强贼乘胜犯渭州,沿率州人乘城,多张旗帜为疑兵,贼遂引去。坐怀敏败,未几,徙知成德军,卒。
(节选自《宋史·王沿传》,有删改)
《宋史·王沿传》译文:
王沿,字圣源,大名馆陶人。他少年时研究《春秋》。进士及第后,他上书建言:“契丹以戈矛为耒耜,以抢掠为行商;然而我方营垒不坚固,士兵不训练,只是按照法度依靠两国间的盟约,难道这是久安之策吗?当今河北是天下根本。请挑选强壮的马配送军队。废除垌牧,用其地屯田。招募百姓修复十二渠。用十二渠的水来灌溉,可以使数州瘠薄的土地,变成肥沃的良田,这样,百姓会比以前富裕十倍,而官府的钱粮也会有余。依靠这些来抵御敌人,还有什么办不到呢?”王沿担任河北转运使。洺州通判王轸上奏:“漳河岸高水低,不易疏导;又因为漳水浑浊,不能用来灌溉田地。”王沿马上上书批驳王轸的言论,皇帝虽然赞许他的意见却没有马上实施。当时枢密副使晏殊用笏板将侍从官牙齿打落,开封府陈尧咨每天饮酒延误公事,王沿都向朝廷弹奏。天圣五年,王沿安抚关陕地区,减掉各县秋税十分之二、三。王沿又巡察河朔饥民,所到之处不等朝廷诏令,打开官仓救济饥民。
后来,王沿改任尚书工部员外郎。他奏请朝廷撤销两处牧监,把土地交给百姓。疏导水入各渠,灌溉田地数万顷。当时朝廷准备减少戍边军队,将军队调入内地吃粮,诏令知州等商议。王沿马上奏请减裁数万士卒,知枢密院李谘认为不行。王沿上疏说:“军国大事应由朝廷决策,怎么能由小人负责呢?”李谘厌恶此语,奏请免去王沿的官职,降任滑州知州。王沿在任时,兴建学校,举行乡饮酒礼。王沿喜欢对时事提出建议,但意见多与当时世人不合。起初在河北兴修水利时,王沿导引河水灌溉民田,评论者认为这没有益处。事后,邢州百姓甚至有因争抢渠水而杀人的,人们才知道王沿兴修水利有好处。当时元昊多次侵入河东,王沿建议迁走丰州,朝廷没有回答,不久丰州果然陷落。元昊入侵,副都总管葛怀敏率兵出城抵御,王沿命令葛怀敏率兵占据瓦亭迎击。葛怀敏进兵镇戎。王沿写信告诫他(葛怀敏)不要入城,要靠城扎寨,派出弱兵引诱贼兵,贼兵到,派出伏兵出击便可获得成功。葛怀敏不听,果然被贼兵击败。强贼们乘胜进犯渭州,王沿率城中百姓登城防守,广布旗帜作为疑兵,贼兵于是撤退。受葛怀敏兵败的牵连,没多久,王沿调任成德军知军,去世。
第五篇:《宋史·王鬷传》原文与翻译
原文:
王鬷(zōng)字总之,赵州临城人。七岁丧父,哀毁过人。既长,状貌奇伟。举进士,授婺州观察推官。代还,真宗见而异之,特迁秘书省著作佐郎、知祁县、通判湖州。再迁太常博士、提点梓州路刑狱,权三司户部判官。使契丹还,判都磨勘司。以尚书度支员外郎兼侍御史知杂事。上言:“方调兵塞决河,而近郡灾歉,民力雕敝,请罢土木之不急者。”改三司户部副使。枢密使曹利用得罪,鬷以同里为利用所厚,出知湖州,徙苏州。还为三司盐铁副使。
时龙图阁待制马季良方用事,建言京师贾人常以贱价居茶盐交引,请官置务收市之。季良挟章献姻家,众莫敢迕其意,鬷独不可,曰:“与民竞利,岂国体耶!”擢天章阁待制、判大理寺、提举在京诸司库务,安抚淮南,权判吏部流内铨,累迁刑部。
益、利路旱饥,为安抚使,以左司郎中、枢密直学士知益州。戍卒有夜焚营、杀马、胁军校为乱者,鬷潜遣兵环营,下令曰:“不乱者敛手出门,无所问。”于是众皆出,命军校指乱者,得十余人,即戮之。及旦,人莫知也。其为政有大体,不为苛察,蜀人爱之。拜右谏议大夫、同知枢密院事。景祐五年,参知政事。明年,迁尚书工部侍郎、知枢密院事。
天圣中,鬷尝使河北,过真定,见曹玮。玮谓曰:“君异日当柄用,愿留意边防。”鬷曰:“何以教之?”玮曰:“吾闻赵德明尝使人以马榷易汉物,不如意,欲杀之。少子元昊方十余岁,谏曰我戎人本从事鞍马而以资邻国易不急之物已非策又从而斩之失众心矣德明从之。吾尝使人觇元昊,状貌异常,他日必为边患。”鬷殊未以为然也。比再入枢密,元昊反,帝数问边事,鬷不能对。及西征失利,议刺乡兵,又久未决。帝怒,鬷与陈执中、张观同日罢,鬷出知河南府,始叹玮之明识。未几,得暴疾卒。赠户部尚书,谥忠穆。
鬷少时,馆礼部尚书王化基之门,枢密副使宋湜见而以女妻之。宋氏亲族或侮易之,化基曰:“后三十年,鬷富贵矣。”果如所言。
译文:
王鬷字总之,是赵州临城人。七岁时父亲去世,他哀伤过度以致损毁身体的情形超过一般人。长大以后,相貌奇特高大。考中进士,被授予婺州观察推官之职。(王鬷)被替换回京,真宗看见他就觉得不一般,特地升迁他,让他历任秘书省著作佐郎、祁县知县、湖州通判。经两度升迁,任太常博士及梓州路刑狱的提点官,暂代三司户部判官。(王鬷)出使契丹回来后,任都磨勘司判官。凭借尚书度支员外郎的身份兼任侍御史,主管杂事。(他)给皇上进言:“现在正在调军队去堵塞黄河决口,而邻京各郡灾荒歉收,民力损耗,请把不紧急的修造项目废止。”改任三司户部副使。枢密使曹利用犯了罪,王鬷因为是曹的同,一向受曹厚遇,(因此被贬)出京任湖州知州,后来调任苏州。回京后任三司盐铁副使。
当时龙图阁待制马季良正掌权,他提议因京城商人常常用很低的价格收购囤积茶盐交易凭证,请求由官府设置机构收购、贩卖茶盐。马季良仗着是章献太后姻亲的身份,众人不敢违背他的意愿,唯独王鬷认为(这提议)不可以,(王鬷)说:“与老百姓争利益,难道是合乎国家体统的吗?”(王鬷)被提拔为龙图阁待制、大理寺判官、在京诸司库务提举,出任淮南安抚使,临时担任吏部流内铨判官,多次调任刑部。
益、利两路遇旱灾、闹饥荒,(王鬷)任安抚使,以左司郎中、枢密直学士的身份任益州知州。益州戍卒中有在夜里焚烧军营、屠杀军马、胁迫军校作乱的,王鬷悄悄派兵包围该军营,下令说:“不作乱的人只要不轻举妄动,走出营门,就不予追究。”于是众人都走出军营,(王鬷)命令军校指认作乱的人,抓到十多个人,当即杀掉。到天亮时,人们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他为政有大局观,不做苛刻审查,蜀地人偏爱他。他被授予右谏议大夫、枢密院副知事之职。景祐五年,他任参知政事。第二年,调任尚书工部侍郎和枢密院知事。
天圣年间,王鬷曾经出使黄河以北,路过真定,拜见曹玮。曹玮对他说:“您日后一定会被委以重任,希望您能留意边防的事务。”王鬷说:“有什么可以赐教的?”曹玮说:“我听说赵德明曾经派人用马来交换汉人的东西,因事情办的不合自己的心意,想要杀了办事者。他的小儿子元昊才十几岁,进谏说‘我们戎族人,原本以鞍马为生的,但您却拿马资助邻国,交换不急需的物品,已经不是什么好的计策,然而又要杀掉办事者,这样会失去民心啊。’德明听从了他的话。我曾经派人暗中观察元昊,形状外貌不平常,将来一定会成为边疆的祸患。”王鬷没有把这些话放在心上。等到第二次进入枢密院的时候,元昊造反了,皇帝几次询问边疆的事务,王鬷不能回答上来。等到西征失败,大家讨论选用乡兵,王鬷又很久没有决断。皇帝大怒,把王鬷和陈执中、张观在同一天罢免,王鬷被贬出京担任河南府知府,(他)才感叹曹玮的英明和见识。没过多久,(王鬷)得了急症重病死了。追赠户部尚书,谥号是忠穆。
王鬷年少时,在礼部尚书王化基门下求学,枢密副使宋湜看他不错,就把女儿嫁给了他。宋家的亲族中有人侮辱他,看不起他,王化基说:“三十年后,王鬷会成为富贵的人。”果然如他所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