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篇:花无语落成殇散文欣赏
春天还在路上,已经有一些不甘寂寞的苞芽缠绵在枝梢间,欲放还羞,不知是谁赶了来,附在耳边呓语,只一夜间,一树树的粉红浅白就怒放了春天。这时的风是最殷勤的,急急的把清香弥散开来,不小心和花蕊相撞,谱成了潺潺的琴声,陶醉了书生崔护的门楣和才女黛玉的芳情。花瓣们畅饮着雨露精华,醉意朦胧,玩儿累了的风儿停下来,轻声告诫:莫忘了青春易逝。一语惊得花儿醉意全无,窃窃商议,归期如何归去?是幻化入水还是零落为泥?谁能了悟韶华短暂,谁能听的懂这疼痛的婉约,谁又能挽留这凋谢的无奈和凄绝。散尽了芬芳的花片片飘落,和自己告别。缤纷了一季的爱恋化作了时光的落英,花魂无语却有泪,湿了为她们送行的阳光。
退开六月的门,就看见夏天了,季节把一年的温度都交给了盛夏,烦躁的蝉蛙惊扰了那方荷塘。风起处,卷起层层叠叠的叶,隐藏在叶脉里长长短短的爱情情节也时隐时现。亭亭的风儿还是不甘心,摇晃着那抹绯红,企图扑捉莲的心事。你在风中起舞,有谁知道你的身世,佛前的清修了千年的你为了红尘内的一次擦肩,毅然降临荷塘,隐于千朵万朵中,等待着一世姻缘。你的相思漫过了他的相思吗?他看见你指尖那只翩然的蝶了吗?羽翅抖落的暗香能让他沉醉吗?为什么他走了呢,甚至没停下来看你一眼,渐远的马蹄声里再也听不到你泪水滑落的声音。这时你会不会顿悟,一些人和事也许是早就悄然定好了的。你还那么无悔吗?飘落吧!把一世的爱恋的秘密交给根去保管,或许在淤泥深处,你能找到让心沉静的一方净土。
来到九月,在金风浩荡的源头找到了开得最美的那丛花。你自顾自的美丽着,全然不顾世人评判的眼神。你还是来在东篱的那一朵吗?记得那年,一段篱笆围绕着你,一脉浅水把你浇灌的馥郁芬芳,你用清香氤氲了主人的杯酒清词。用宁静洒脱溶解了诗人的困惑,甘心守着你耕种着恬静怡然。忽然,雅兴大发诗人和海峡对岸的翩翩少年隔空对唱不需要平仄的《菊花台》,泛黄的笑容里盛得下多少过往?东篱的花瓣跋涉在净空的路上,余香飘落在今天,可以淡泊一些人或事,它是否可以淡泊反复无常的世间尘埃?是否可以溶解各式名利的诱惑,是否可以悟透烟雨红尘迷离的意境?开了千年的菊是否有一天也会花落成殇?
一个冬夜,乐成了精灵的雪粒相互追逐着来到凡间,不多时,就填平了沟沟壑壑,加厚了枯枝屋檐。不仅还原了世界最初的纯净,而且还带来了溪边墙角的点点暗香。孕育了十个月的梅终于在雪的召唤下俏丽了梢头。“素艳雪凝树,清香风满枝”,雪映梅趣,梅沁雪魂,梅雪一体,浓淡交融,疏影横斜处,暗香浮动,早被一些闲了很久的文人墨客拾了去,或怡情或抒怀。梅韵香了诗文,梅音谱成馨鼓,醉了多少红尘痴情人,许一诺生生世世,演一段缘生缘灭。多少凄美的故事销魂在云烟深处的梅花三弄。一剪花影,会引起你多少眼泪之外的沉思,想些什么呢?是花开如梦的笑靥,还是望春而凋的决然,纵然期盼着花期又现,还会是今年的那一朵吗?
一束花语解释了四季,一袭花雨淋湿了轮回。修长而落寞的手指捻数着一个个花开花落的过程,把他们排列成井然的诗行,精致而感伤。或许是排列的人轻信了“流水是落花最好的归宿”这句话,把精心穿连起来的诗小心放进水里,只一阵风掠过,便吹散了落红,吹乱了文字,再也无从拾起……
第二篇:散文欣赏:流年过往青春离殇
时光荏苒,转瞬即逝。
记忆也就成了时间长河里的河水,随着波流,直奔大海。
不记得什么时候想过真真切切的放弃。
不记得什么时候有过算了放了的想法。
不记得什么时候把别离也看成了习惯。
又快栀子花开满校园的时候,又到了分别的季节。
我想,这样分分离离的岁月就汇成了那五彩斑斓的青春。
时光就这样淡溥了成长,岁月就这样撒满苍凉,在青春的足迹中,那些曾经的欢笑,哭泣,无奈和伤感,都落笔成一篇最美的诗篇,也许从此天涯相隔,永不再见,但依然会记得花样的年华我们一起走过。
青春是什么?它没有任何杂质,没有世俗和虚伪。如果有一天,我终于恬淡地懂得要放弃不属于自己的东西,微笑的说再见,在人群中大声的笑,那么,我已经长大。
我还记得,在那段尘封的岁月里,记忆里爬满了荒凉。仍记得在日记本上写下青春扉页上的张狂,叛逆,微笑,泪水。我可以不管不顾的让很多人都不满;我可以不管不顾的大声的笑;我可以不管不顾的大声的哭,我可以不管不顾的喜欢的事就是放手去追逐……
这样的岁月不再来。叛逆逞强的时代早已不在。张狂无畏的岁月也已消逝。只有我还死死守在青春的这样一座城堡里。等待来人,期待过往。我总是希望青春里的单纯可以保留在这样一座城堡里,不会随着风四处飘荡。
时间在流淌,一些刻骨铭心的记忆,终究会凝成珍珠,在生命的暮年,散发着深深浅浅的光,折射出久远的人,久远的事,久远的情,还有那江南雨巷里撑着雨伞像丁香花一样哀怨的姑娘。
江南烟雨,无你何欢?
青春是一座围城。城里的时候拼命想出来,看看外面的世界;出来之后拼命的回忆城里的生活,拼命的想回到城里去,再也不要离开。可是,青春是一场微凉的殇,是一条单行道,踏上了,再也没有归途。
不记得是谁说过,青春是一辆永不停歇的列车,载着我们不停地前行,在年年岁岁的轮回中抵达一些被我们叫做“成熟”的站点,然后放下一些人,又带走一些人,继续着它的旅途。
年年岁岁里,不变的是这一辆永不停歇的列车,岁岁年年里,更换的是一批又一批搭乘列车的乘客。
这样的列车上,相逢了就是缘分。一路走,一路聊。总有人要先下车,于是自己在列车上挥手告别,送走了一个又一个“有缘人”,最终有一天,自己也下了这一趟列车,不过此时挥手的人早已换成了另外一班人,一堆熟悉而又陌生的面孔。
不论路程是有多么短暂,不论列车的速度是有多么慢,也不论车厢里是拥挤还是空敞,总有一些人,总有一些事,刻在了心底最柔软的地方。即使这样不可避免的被青春的尖锐划伤,但是总有那么多的感动,那么多的片段,就这样被我打包,压缩,珍藏。
偶尔思及,不禁暗自落泪。感动,伤心,激动,遗憾,一点点,一滴滴,就如同河水般,蜂拥而至。在这样的浪潮里,有一种窒息的感觉。拼命的想要去挣扎,可是无论怎样都没有抓到那样的一根救命稻草。所以大喊大叫,所以大哭大闹。可是,不管怎样,经历过的事终究是经历了,相逢又别离的人终究也成了故人了,后悔也好,伤心也罢,怀念又能如何?失去的日子终究会被打上封条,弃置在岁月的墙角,慢慢被遗忘。
流年,搁浅了零落的记忆。踮起脚尖,走过来时的路。岁月荒芜,这样的季节这样的岁月,似曾相识。那些年的过往,从未被遗忘。年华依旧,且行且安然。那些年,我们的天空依旧蔚蓝;那些年,我们的生活依旧多彩;那些年,我们的伤我们的喜依旧是那么直白……
那些年的岁月,那些年的记忆,风落成尘,往事又知多少?恍如隔世又仿佛昨日。一曲弦断,氤氲了流年旧梦。曲断重成空,花落人断肠。
七堇年说过:要有最朴素的生活和最遥远的梦想,即使天寒地冻,路远马亡。那么,我明白,为了梦想,丢失了那些琉璃经年,里删了那些良辰美景,才会更好的自我成长。
青春,繁华殆尽只不过是一场平凡。青春幻化成伤,回忆支离破碎。错落在那流年扉语里的风景,到底要谁来将它拾起,又是否,都已忘记。
现在每每听筷子兄弟的《老男孩》,总是会有一种莫名的哀伤。
那是我日夜思念深深爱着的人啊
到底我该如何表达
她会接受我吗
也许永远都不会跟她说出那句话
注定我要浪迹天涯
怎么能有牵挂
梦想总是遥不可及
是不是应该放弃
花开花落又是一季
春天啊你在哪里
青春如同奔流的江河
一去不回来不及道别
只剩下麻木的我有了当年的热血
看那漫天飘零的花朵
在最美丽的时刻凋谢
有谁会记得这个世界他来过
转眼过去 多年世间
多少离合悲欢
曾经志在四方少年
羡慕南飞的雁
各自奔前程的身影
匆匆渐行渐远
未来在哪里平凡
啊 谁给我答案
……
有多少人,听着这首歌,潸然泪下。每一首歌都有它的故事,每一首歌都能找到它的知音。
青春就这样无情的散场了,当我们踏上这条没有路标的旅途时,再次回首相望来时路,那些曾经走过的岁月,那些曾经写下的故事,都在时间的衍射下化作了生命中点点滴滴无法抹去的记忆。
时光匆匆,岁月几经兜转,一路高歌,一路繁华,浑浑噩噩地,一个人这么多年也这样走过来了。都说,时间是本沉封已久的故事,片段虽一片精彩,但结局依旧一片空白。时光流逝,恍惚间,再也寻不回最初的那份童真,那段记忆。
那些年多么美好,可是如今多少岁月被掩埋,多少青春被记忆轻弹,步履匆匆又缓缓,走走又停停,逝去的青春,留不住的记忆,又有多少怀情依旧。那道恒古不变的伤,是否,有一天会不会找到一个停歇的角落,那段青春的记忆是否还会找到一方港湾。
列车的位置就那么多,有的人要上来,总有人要下去。时间是怎样一种东西。它能改变一切、带走一切、更可留下一切。昨天仿佛还在眼前,今天却悄悄过去。我们的生命总是那么有限,那些属于你我的年轻亦是如此缥缈。拥有时并无察觉,待往事已成过眼云烟,方才了解自己荒废了那大好的时光。岁月仍在,流星划过的刹那,却忘记在心中默默许下那卑微的心愿。
那样的青春里,空气都泛着甜的日子,被我铭记,而天昏地暗,黯然神伤的记忆又何曾遗忘?
挥一挥手,告别往昔,大步向前。
我怀念的,那一段时光;
我怀念的,那一批故人;
我怀念的,那一场风景。
青春,是一场散场的电影。就此别离。
流年过往,青春离殇。
第三篇:殇花落成冢风怎样会懂心情随笔
天空微蓝,就像染了伤寒。倚着窗,想着一些触摸不到的人,偶尔想起那些伪装的温暖,就觉得心有说不出的疼。风乍起,吹拂到脸庞,那一刻,感觉到薄凉,以为冬天要来临,可是,头顶掉色的风扇转动着,如垂暮的老人,告诉我现在是夏天,炎热的夏天。
日子,有条不絮的运转着,那是生活蠕动着齿轮,有些事,不可逆转。倏地,掉进了紧张的盛夏,离别的盛夏,我一直觉得柒月是隐藏着盛大离别的月份,越接近,就让我越觉得恐慌。
好在我习惯了这样无休止的场面,因为离别对于我来讲,早已司空见惯,这是否就是那种萧条的凄凉?再也没有人能让我感觉到温暖,看着周围的人就像活在镜子里面,听得到的声音,看得见的画面,却触碰不到。那样的与我隔绝,不是我不想加入那样的热闹,只是总会神游离魂。所以,沉默吧!很多人都说我变了,变得像一只刺猬,总是刺伤别人,以求自己的安全感,决绝而残忍!
有时候可以沉默一整天不说话,总是看着窗外发呆,仰望天空,那里寄存了我多少的思念,如果你知道,会不会感动?我不知道何时有了这种习惯,而也总是以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姿势存活,习惯了一个人踽踽独行,或是不断地在纸上码着钟爱的文字,原来,我并没有丧失了全部的爱好,写的字都透着无法言说的伤感,自己回头看,都觉得心疼。一直以来都无法忘怀,还是会在很多个夜晚纵容寂寞泛滥成殇,我何时变成了这样,以前的我,你躲到那里去了,我想要回那份明媚而不掺杂任何东西的笑容。
看着窗外发出昏黄弱光的路灯,就好像在朦胧的低诉着谁的沉沦,还有依稀看的见得树影和被夜包裹着得树叶,不知能不能承载的住我心中那份沉重的思念,为了一个人,我放弃了那么多,那么多?
忽然记起,昨天,如火如茶的在进行高中生涯中最后的一次月考,因为肚子痛到连拿笔的力气都没有,整整痛了一个上午。当时真的就想这样的死去,手脚冰冷的不像话,我始终隐忍着不让别人察觉到,因为不想看到别人同情或幸灾乐祸的表情。
事后,有个人突然问我:你考试的时候怎么了,脸色那么苍白?
我说:没什么。
但是,心中有根弦轻微的颤动了一下,原来还是有人关心我的,让我突然的不知所措,夹杂着些许的温暖,复杂的心事在翻滚,弄得我眼眶微红,那么的感动。还是有人在乎我的,我曾以为失去了,我就失去了全部,可我忽略了周围的很多,把自己用厚厚的茧封闭起来,到底值不值?
不过我习惯了现在的生活,一个人的生活,不想再次习惯一次离别。因为不想再尝试那份失去的痛楚,一次就足够,不想让不甘吞噬整颗心脏,收回来了,我就不愿再付出了。我把夭折在开放前夜的那份爱情雪藏在心中最柔软的地方,就像是彼岸花绽放,花叶永不相见。
人生如若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愁肠已断无由醉,酒未到,先成泪,残灯明灭枕头敧,谙尽孤眠滋味,都来此事,眉间心上,无计相回避。
满地残红,都是为了追求风儿的一瞬,即使香消玉碎,也以自己决绝的姿态来表明自己的爱慕,可风儿怎么会懂?他永远不会带你走,任凭你凋落成冢。
等待是最耗人心神的事,起初有足够的热情和体力,坚信可以长久的周旋和期盼,倏忽时光疾走,蓦然回首才发现,原来付出的所有时间与精力都没有结果,一下子,身心俱碎。
第四篇:春殇散文
每一个春天都大抵相同,而每一个春天绝非是那一个你紧紧拥抱过的或用心描绘过的。有怎样的不同,在每个人的心里,又或谁细数过春天那不一样的美丽巧然。我们总是匆匆的抽出那么一点点的时间,赶赴春天在大自然的盛宴,或许连那么一丁点的时间也是奢侈,在等待里凄然错过。时间都去哪儿了?所有的匆忙,是否都值得?
在一场春韵里喜忧参半,总想紧紧把握春天,和绚丽的春花相约,站在此起彼伏的花前,将一张微笑而幸福的脸贴着花朵,嗅着肆意的芳香,沉醉。可一个不经意间,花落了,春已远去,跌进了夏季。
走过广场,又收藏了几朵紫玉兰。所有花儿生命短促,稍不留意,也许就会错过。曾有几棵樱花树,却不知去向。这里有适宜的土壤,恰好的温度,曾开过那么娇艳的花,是谁将那些树移走了,又或……
春去春来,花开花谢,不是所有的花儿都有来年,都会如期绽放。也不是无限惦念,就不会错过每一种花开。有些时候我们无暇顾及一朵花开,必将在这个春天错失与它的相会。
人,都会在某一时刻丢失自己,一朵再是美丽的花又如何能让人始终不渝的坚守。
哦,生命无常,脆弱不堪,再强悍的人,也难抵疾病侵袭。一场突发的疾病,生命就走在了结束的边缘。亲友同事依依不舍,不舍却也无奈。他上有八十高龄的老父老母,还有未成家的独生女儿。他是从省城奔波而来,看望生病的父亲。然而,还没有回到家乡,见到亲人,他却突然脑出血昏迷,全靠仪器和药物维持一些生命迹象,等待女儿归来。可匆匆从大洋彼岸归来的女儿,一声声“爸爸”的呼唤,没有任何回应。他是否能感应到那撕心裂肺的呼喊?
悲叹,人生短暂,只在猝然间。
天天遇见生命的伤,看似司空见惯,其实不然。但鲜活的生命,瞬间无声无息,奄奄一息时,在救治的忙碌里,还是忧伤,还会悲叹。渴望病人能起死回生,能让我们的付出更有价值。可有时候,我们真的无助。
女孩不懂,所以不是很悲伤,她抱着很大的希望,等待父亲醒来。谁也不愿对一个孩子说:你父亲已经脑死亡了,已经没有希望了。人们无法接收这样的现实,所以想竭尽全力,联系广州、兰州、甚至美国的专家,那怕只有一丝希望,也要以百倍的努力挽救。他们甚至想到了求助神灵。人在这样的时刻,就算是一根稻草也要牢牢抓紧。平日里再不相信迷信的人,也不会阻止这好不容易看见的一丝光亮。
给她一点时间,让她慢慢地接受这个不幸的事实。可是生命不待。
他还是走了,就这么走完了五十几年茫茫人生路。
未尽的事业,未尽的孝义,未完的责任,有多少不甘、不舍?都迷一般地随他而去。
……
张掖有一位名叫祁翠花的女作家,写了一百二十多万字的一本书《天山祭》,从照片的装束看,好像是少数民族。她从上世纪八十年代坚持写作至今,还有两部其它作品。应该和我差不多年龄,贵在坚持。当然也不是每一个能坚持的人就一定能成功,还要看才华、悟性、社会阅历、思想维度以及对问题的认识程度。更少不了贵人相助,她的贵人便是您——王老师。
他猝然而逝,勤勉一生,致力于写作、编辑、摄影等等,是敦煌文化出版社社长,祁翠花著《天山祭》就是他极力推荐出版的。慧眼识珠,帮助有才华的人成就梦想,无怨无悔,为中国文化的传承和发展,贡献了自己的力量。正值壮年,因突如其来的疾病溘然长逝。我与他不过是一面之交,且是在他无知的昏死边缘,几乎没有多少印象。那天看他躺在重症监护病房,身上布满了各种管道,周围都是抢救仪器。他已没有任何反应,除了心跳和呼吸机维持下的呼吸,和死了没啥两样。医者在这种状态下也很无奈,除了竭尽全力,也没有起死回生的妙术。
安息吧!忙碌、辛苦、勤勉一生,也该好好休息了。但,不敢想这是生命停止才有的休息,漫长、遥远、永恒。
朋友说:“春天,你把自己变成了一粒种子,埋进了土里。”这粒种子要是真能在春天复活,那该是怎样振奋人心。然而,在春天的葳蕤里,我却只听到春芽抽尖、万花吐蕊和小鸟欢唱,这是你吗?变换一种方式,站在春天,且以春天最夺目的色彩。
广场的紫白两色玉兰已经盛放,今晨路过又绕道去欣赏,又拍了几张。其实,拍再多也大致相同,但就是喜欢,就是不舍,就怕它匆忙凋谢。
总是要凋敝,姹紫嫣红能几何?妖娆不过几日,美丽是如此的短暂。人,这一生,其实也很短,好好珍惜,好好留下一些美丽与灿烂。
时光依旧,岁月依然,谢了的花,去了的人,成为了永恒。
谁又能想到,在他走了后,还有一朵为他妖艳过的花浮萍似的漂荡。她是那朵躲在阳光后默默地与他相守过一段昏暗岁月的女人,她甘愿不见阳光,不要名份,且为他生儿。可此时,猝不及防的别离击碎了她只想默然相守的梦,又或这残烈的伤痛激励她将人生撕开一个豁口,从暗无天日的阴蔽下走出。也许人已别离,再也无需顾及彼此可能的伤害。她还是想得到他身后属于她微不足道的一丝慰藉。她的出现似是将他从堂堂正正的正人君子,变成了一个伪君子。朋友感叹之余,没人褒贬他私生活的纷繁。自古文人都多情。他已驾鹤西去,作为妻子,因她的突然出现而更加伤怀,她全然不知道还有一个她的存在。而她清楚他的妻和女儿,若是他还在,她可能一直就这么隐在他的一角默然相随。彼此不伤,不争,不斗,只拥着自己所得的一份温暖,安静地生活,为他养育儿子成人。如今,同时深爱过的人,已身不由已地远去,没来得及给她们一个交待。那么,她们同是亲情与爱,若要纠结,他亦难安。两个女人,一儿一女,同样的悲伤,同样的不幸。那么的遥远,又那么的近。那么的陌生,却陷入同一悲哀。何必相互仇恨?
两朵不一样的花,在一棵树上绽放,只因在不同的枝桠,即或骤风暴雨,也相安无事。它们在各自的枝条上摇曳生姿,只有他知道两朵花同为他盛放。
风轻云淡,生命的别离,都如同我们挥手作别一样,轻飘飘的。人生,还有什么放不下。
这个春天,所有忧伤和喜悦都是那么淡,那么轻,那么留恋难忘。
多么希望埋在地下的你是一粒能够生根发芽的种子,在每一年的春天回来,开成一朵花,或长成一棵草,又或是一株小树苗,将希望撒布在大地上。你看着他们在这希望的大地上,生活安然,静好。
第五篇:流年似水,叶落成殇杂文随笔
夜深人静,凉风起,轻叩窗棂,似故人环佩轻颤,莲步而来。轻风习习,吹动月光,凌乱了案台上的一纸墨香。今夜,轻捻一缕淡淡的相思,走笔成一曲无韵之调,于唇靥轻启,伴着风的韵律,携着一簇心殇,追溯到梦的彼岸。
“果真是一个美人胚子!”
这是他对我说过的一句话,也是他常和别人笑谈时的玩笑。
我不知道这究竟是对我的赞美还是敷衍。那时,我还是一个小女孩,不谙世事,衣着老土,灰头灰脸的模样儿,时常成为别人眼里的笑柄。我见到他时,第一反应就是,他竟然也轻视我。呵呵,我认了,因为我的确不自信。
当来到广东这个繁华而陌生的城市,我无依无靠,一个人走在冰冷的长街,伴着凉风,感到无比的孤独。没有人关心我,那些嘲讽的面容对我来说,似乎已经司空见惯。有时候,望着繁星点点的星空,我多么渴望自己也能打扮得漂漂亮亮的,就像闪亮的星星一样引人注目。可是,在很长一段时间里,我都无法改变自己。
我记得,我哭过,那时他在我身边,我哭得像个泪人儿。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而哭,也许因为他,也许因为我自己。他在我的生命里,究竟扮演了什么样的角色,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那时,他就像大哥哥一样,或许也是唯一一个关心过我的人。
虽然,初次与他的接触,真的让我感觉到他有点儿对我轻视,但不论怎样,他没有欺负过我,也没有像别人一样的嘲讽我。他外表有些放荡,但可以确定,他是个心地善良的人。这是我后来深刻感受到的,现在,仍是如此!
我记得,他最喜欢粤语歌曲,他时常哼唱,但我一句也听不懂。不过,从他那陶醉的表情里,我看出他是个感情丰富的人。其实,我和他相处的时间并不长,对他了解得并不多,尽管如此,我仍然觉得他是一个可以信赖的人。
他骑单车带过我,两次。第一次是晚上,那时,已是华灯初上,我坐在单车的后座,和他一起越过灯红酒绿的街景。夜空点点星光十分耀眼,路边的枫叶树随风摇曳,夜风拂过我的脸颊,特别的舒服。当行驶一段路程后,他忽然停下来,对我说有点热,接着脱下了外套,放在我的手上。然后,他继续骑车,单车迅速穿行在夜色里。我拿着他的外套,内里还留有他的体温,我不禁抓得紧紧的,突然感到身体一阵温热。我望着他的背影,有习习的凉风中,鼻子忽然一酸,他如同亲人一般,是那么温暖。
第二次,他骑单车带着我,是一个阳光明媚的早晨。我仍然坐在后座,那时,街上人还不多,很空旷。他一路骑得飞快,我扶着车杆,只听见耳边的风声呼呼而过,眼前闪过的景物也有些模糊。不过,这种境况只持续了一小段路程。不知道是他开始时骑得过快还是体力不支,他又一次忽然停下来,对我说单车没气了,骑不动了。那会儿,我还取笑他说,你力气也太小了吧,连个单车也骑不动。他只呵呵一声,便找了个修车摊给单车打气。我在一旁,静静地看着他打气的样子,突然觉得有些好笑。
打好了气,重新上路,单车缓缓而动,他自言自语了一声,看吧,说了单车没气了,这会儿踩着,舒服多了。我仍然笑笑,没有说话。就这样,我们一直来到了厂门口,停车,上班。我和他同在一个楼层,但不同单位,不过可以时常照面。
他是个很要面子的人,自尊心很强,而表现在外人面前的,却又总是一幅放荡不羁的样子。他很好的朋友,是一个曾在社会上混过的人,有很多人都劝过他,不要跟这种人来往,而他,偏偏不听,反而和那个人称兄道弟。后来,我所了解的,他的那个朋友,并不怎么坏,至少对他没有坏心。
那个年代,还是打架斗殴、偷摸拐骗、混子横行的年代。也许,每个男人都有一个江湖梦,他也一样,希望能在社会上闯荡一翻。就像那句话,叫“城里的流氓,把梦照亮”。有很多东西,我不懂,尤其是他,我根本不懂他,不懂他的义气,不懂他的音乐,不懂他对我的情感,不懂他的一切。
后来,他走了,走得很轻淡。我甚至不知道他去了哪个城市,不知道他为了什么而去,也许根本就没有什么理由。他走时,给了我一个号码,对我说不管他去了哪里,打这个号码一定能找到他。事实上,我曾打过那个号码,但却没有找到过他。渐渐地,我们散了。云淡风轻,一切就像宿命的风,随季节不停地变幻,却永远没有可以停靠的港湾。
如今,每当走过街道,我总是看看那些充满生机的花草树木,偶尔追忆那些如风的往事。然而,岁月的沧桑,唯有那叶落成殇的笛声,倾诉着离分的泪水。旧时的枫叶终究还是落了,落入了洗净纤尘的水,随着清澈的泓流,跨过雕刻着疼痛的绊脚石,在岁月的柔风的引领下,最终跌落情海之中,找到了它生命中曾经的归宿。却不料,变的如此陌生。
似水流年,时过境迁,旧时的风景去了,物是人非。静静地站在窗前,端望夜空,透过记忆的纱窗,虫语蛩鸣,仿若清婉曼妙的风铃,轻飏起岁月的回声。我在夜色里回望,在微凉的夜风中惦念,细雨湿濡了我的脸颊,迷离了我的双眼,无期而遇,咫尺天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