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篇:到底谁在保护谁禅理故事
11月初,天很冷。我只身前往沈阳,参加一个老朋友的葬礼。最主要的,是想在这个特殊的时刻,好好陪陪她7岁大的儿子。
没想到,那天我却没看见孩子,他们全家人竟然还没把母亲离世的消息告诉孩子,还把他一个人留在大连只有家庭教师的家里!
晚上,我问他爸爸:为什么要瞒着孩子?他回答:怕孩子受不了,怕影响学习。
他还告诉我,就在妻子离世的当天,他就和几个亲戚专门商量过要怎样跟孩子说明。只是商量来、商量去,大家越说就越觉得真相太残忍,孩子知道了一定会崩溃。所以,事情发生后第三天,他自己回了一趟大连的家,跟孩子说:妈妈的病好了,但是还要到外地去疗养,得过一段时间才能回家。
那要多久啊?
等你20岁,妈妈就回来了。
太长了!可我想妈妈啊!
那就15岁。
好。
这孩子后来就真的再也不问妈妈的事了。听家庭教师电话里说,他每天都高高兴兴地去上学,很乖、很听话……
没听完我的眼泪就下来了,忍不住问:你们真的相信孩子还不知道吗?
没人回答。
到底是害怕孩子会崩溃?还是大人们不能忍受自己已经崩溃?当大人们连伤痛的机会都不给孩子,都期待他“不能崩溃”,孩子就只好开始自我欺骗。
问题是,孩子真有那么脆弱吗?去年地震后,多位去灾区做心理帮助的同事回来后都感慨——相对于失去孩子的父母,失去父母的孩子要比我们想象的坚强得多。这也许是因为他们拥有更多未来,更愿意立足现实往前看。
在这个朋友家里也是,孩子最终成了最坚强的那一个,勇敢地承担了保护爸爸的责任。孩子的潜意识感觉到,此时的父亲需要做点什么来找回自尊,就接受了父亲的谎言,给父亲提供一个“你保护了我”的机会。
但这样对孩子的伤害太大了。在心理教育的哀伤辅导中,重要的一环,就是让生存者正视必须面对的真相。这样活着的人才能有机会与死者在心理上完成“告别后,转身”的全过程,了结“被抛弃”、“被孤零零地扔在这个世界上”的感受。如果大人剥夺了孩子与离世亲人最后告别的机会,那么,孩子对于那个亲人的等待或期盼,可能会纠缠他的一生,成为一件“未完成事件”,反而使他难以全心全意过好自己的生活。
写到这里,我突然想起很久以前看过的一部古龙小说。
小岛上住着一个姑娘和一个武士。姑娘是瞎子,武士对她特别好。姑娘常常问: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每次武士都回答:因为你是天底下最漂亮的姑娘,照顾你是我一生最大的荣耀。
一天,小岛上来了一群强盗。他们要来抢这天底下最漂亮的姑娘。武士寡不敌众,没挡住强盗冲入茅屋。没想到的是,所有的强盗见到姑娘都愣住了,然后哈哈大笑:“原来这就是你的美女?简直就是一个丑八怪,白给我们都不要!”
强盗走后,武士不知道该怎样安慰姑娘。姑娘却十分平静地说:“没关系,我早就知道了。虽然你不说,岛上的邻人们怎样谈论我,我也会听得到。只是,既然你希望我以为自己是最漂亮的姑娘,那我就以为自己是最漂亮的姑娘!”
也许,有一天,这个孩子也会对他的父亲说类似的话:既然你希望我以为妈妈没事,那我就以为妈妈没事!到时候,我们这些大人,都该好好谢谢他。
第二篇:到底先救谁纪实故事
自从在奥克兰市府登记结婚后,我便开始问老公一个古老的问题,明知愚不可及,不问个水落石出就是不甘心:我和你母亲一起掉进水里,你先救谁?
每次老公支支吾吾半天,经不起我再三逼问,才心不甘情不愿地回答:“……你……”但他有时也愤而反抗:“要是我们以后有个儿子,他长大后该先救谁?”我白了他一眼,得意地说:“当然是我。”话说出口,自知陷进圈套,只好暗暗拿定主意:从小对这孩子灌输这个道理,免得将来和我老公一样,要老婆不要老妈。可是,我的想法在孩子生下来后有了180度的转变。
事情是这样的。结婚两年,经历了两次习惯性流产,第三次得知怀有身孕后,我当机立断,辞掉工作,准备回家卧床保胎。白人经理南希是我的好朋友,她不能理解我的动机,一个劲地挽留说:“Jessica,你一定要考虑好,纽约总部已经决定,委任你为凯文·克莱专柜的专门代表了。”
这一钓饵不能不叫我动心,当年我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进入专门经营高级时装的大企业担任销售员,一路拼搏下来,如今眼看着业绩蒸蒸日上,公司正要提拔,我却白白放弃大好前程,心中的遗憾可想而知。可这一切毕竟是身外之物,腹中的胎儿却是我的血肉。
南希看我去意已定,紧紧拥抱了我,说:“我能够理解,因为我也是母亲,”随即,她叹了一句:“当母亲难呀!”
南希和儿子的关系,我早就晓得,她已离婚多年,儿子的抚养权判给前夫。儿子今年14岁,正处在困扰不断的青春期。过去,儿子每年在寒暑假都和南希一起过,今年,儿子和同学们去欧洲旅游。南希盼望了一年,这惟一和儿子聚首的机会却丧失了。南希得到这个消息,当场大哭起来,我们围在她身边,无言以对。
从此之后,南希把所有精力放在工作上。有时她和我谈心事,少不了来个警告:不能把鸡蛋全放在一个篮子里,对孩子不要寄太大的希望。
也许南希是对的,可是,我没有这份理智。
我除了长时间卧床外,还不时打电话给熟识的中西医生,讨保胎药方。那些药,不管酸甜苦辣,只要是医生认可的保胎药,我都吃。折腾了好些日子以后,我到凯撒医院去做荷尔蒙化验,报告出来后医生来电祝贺:胎儿保住了。
还没有等我起床,孕吐便一发而不可收拾。别的孕妇在大吐之后,胃口稍缓,可以进食。而我从早到晚一直反胃,吐又吐不出,胃口奇差,只吃咸菜泡饭。丈夫一早上班,晚上回家,来不及休息,赶紧为我煮饭,然而我一闻到味儿就想吐。丈夫生怕我缺营养,急得四处找我爱吃的食品,买来却没有一样合我意。有时深更半夜,我突然想起在北京和哥们儿一起吃驴肉喝二锅头的情景,馋得要命,立刻摇醒丈夫,嚷嚷要马上回国吃驴肉,疲乏的丈夫被我吵得叫苦连天。
老公送瘟神似地送走了我的孕吐期,我们都大舒一口气,以为从此轻松了。躺在床上,想起“该救谁”的古老问题,我叹息:“怀孕那么苦,将来他可得有良心!”话音未落,我却隐隐担心,若他真救了我,会不会因此永失爱妻?会不会从此生活在痛苦孤独之中?
这问题还没想透,又一大难临头:作例行超声波检查时,医生神情凝重,她发现了我胎盘完全前置。这可是非同小可的,胎盘完全覆盖着子宫口,随时可能发生大出血,而且没有任何先兆,一旦出事,极有可能是母婴双亡。而到目前为止,还没有任何方法能够医治胎盘前置。
医生耸耸肩,说:卧床吧!只有这条路了。
我又回到了床上,除了去卫生间,所有活动都躺着进行。不敢看电视,因为电视有辐射;不敢多打电话,因为开销太大;不敢多活动,因为运动稍剧烈,胎盘就容易脱落……难耐的寂寞,把爱玩的我几乎逼疯了。
南希来电问过我的情况,有些担忧地说:“我听说过这种病例,许多夫妻为此疲于奔命,一旦出血,你一个人在家怎么办呢?好好想想,如果是我,我会引产。”
我疑惑:“南希,你在说什么?美国人不是反对吗?”南希回答:“那是天主教徒,我不是。如果怀孕有危险,我当然不会冒险。就算你冒死生下孩子,他将来长大后会记得你为他做的一切吗?会永远把你放在第一位吗?”
一句话触动了我的心事,是啊,我要是掉下水,孩子也许不会先救我,南希母子的例子,活生生地摆在我眼前。但是,我大声叫喊:“不,我做超声波检查时从屏幕里看到孩子了,我不引产!”
看到孩子在超声波屏幕上手舞足蹈,一种从未有过的幸福和责任感沉甸甸地压在心间。我这才体验到,母亲这个称呼是多么的神圣!孩子将来先救谁,有什么重要呢?我要的是孩子,冒生命危险也在所不惜!
朋友们安慰我:“孩子生下来一定很漂亮。”我含泪:“不必漂亮,不缺胳膊短腿……不!只要是活的就好。”
丈夫买来手机,让我随时给他打电话,他还用英文写下我的病况,如果打救急电话,应该怎样清晰地表达;他画下去医院的路线并写明我的医疗卡号码,以便交给急救人员……每次他上班去,手机一响就胆战心惊,生怕是我出了事。八个月来他瘦了许多。
尽管如此防范,我还是发生了两次出血,幸亏及时止住了,只是虚惊。不过医生提出警告:“出血意味着胎盘少量脱落,胎儿靠胎盘吸收养料,你要比别人吸收更多营养。”我不敢马虎,大量进食,连素日避之惟恐不及的乳酪和牛奶,都捏着鼻子吃下去。可医生又说:“不能吃太多,那会得糖尿病和败血症的。”我赶紧节食,一来二去,我倒反而比怀孕前更瘦了。
到了第八个月,山洪暴发似的大出血终于到来了。
那是一个清早,丈夫刚开车准备上班,在门口被我叫住:“送我去医院,大出血了。”
一路上,血渗透裤管浸透坐垫,后车座位被染红一大滩。我极力克制惊慌,告诫自己别紧张,否则,血会出得更多。“记住,危险时,保孩子第一。”我这般告诉丈夫时,心里特别冷静,这句话我早就想说出来了。丈夫握方向盘的手在颤抖,他用全身力气控制自己的情绪。
人还没推进手术室,剖宫手术的器具早已准备妥当,医生们已在严阵以待。经过紧张检查,医生告诉我可以顺产也可以剖宫。必须一分钟之内决定。
“顺产!”我决定。顺产对婴儿的生长发育好,我根本不顾将来自己的身材受不受影响。
天底下所有的母亲都经历过最痛苦的阵痛。那是怎样的痛楚啊!隔壁产房传来产妇们声嘶力竭的嚎叫。
我一声不吭,因为胎盘完全破碎在里面,孩子危在旦夕!现在再剖宫来不及了。这几分钟不能生下来,母婴只能存活一个。我不能叫痛,必须节省力气,全力以赴。
一声儿啼,早产的儿子宛如初升的太阳。
我和丈夫喜极而泣。
好久,丈夫才发出感慨:“我们为他那么操劳,不知道他将来先救谁?”
我不假思索:“救他的妻子!”
是的,儿子,先救你的妻子,先救你孩子的母亲,先救那个誓与你同甘共苦厮守终生的人,先救那个能够给你带来一辈子幸福的人。
这是我,一个母亲的回答。这是从血泊里升起的呼喊!
第三篇:知识产权,到底保护了谁?伤害了谁?
知识产权,到底保护了谁?伤害了谁?
最近于正和琼瑶的侵权案件被吵得沸沸扬扬,经过漫长的拉锯战,被媒体和大众口诛笔伐的于正最终毫无疑问败诉,被公开道歉并判赔偿琼瑶500万元。琼瑶阿姨自然是不缺钱的,早已声明要将赔偿所得全部捐给慈善机构;于正当然也不缺钱,500万的赔偿费估计也就是几集电视剧的收入。话说于正这个人也够脸皮厚的,抄袭别人的东西居然抄得这么赤裸裸,《宫》系列电视剧的情节和《梅花烙》《还珠格格》等电视剧的情节和套路完全一模一样,就差名字也一样了,你说你要抄,好歹也稍微修改一下吧,这种几乎完全拷贝和照搬,就像大学毕业生写毕业论文直接把其他人的论文拿过来换上自己的名字一般拙劣与低级,怪不得琼瑶阿姨不顾大陆台湾同属中华同胞,也要同室操戈,把于正非告倒告臭为止。
琼于案只是浩瀚的知识产权案件中的一例,还有更多未曝光在公众视野中的知识产品纠纷。但是,换个角度,这些年来我们越来越重视的知识产权保护在很多时候其实负面效果也非常明显。
知识产权的定义是关于人类在社会实践中创造的智力劳动成果的专有权利,它包括商标权、专利权、著作权等。为什么会有所谓的知识产权?其实终究还是利益问题。因为知识产权本身就是一种财富,侵犯知识产权就是掠夺或偷窃他人的财富。
实施知识产权保护的初衷是好的,能够有效避免知识产权所有者的利益被随意侵犯,但硬币都有两面。实施知识产权也存在很多负面影响,包括资源浪费、扼杀创新、劫富济贫等问题。
资源浪费
知识产权保护造成的资源浪费在工业科技领域尤其明显。前一段时间小米在印度深陷专利门,类似这样事件每年都层出不穷,因为存在知识产权保护,使得专利拥有者可以肆无忌惮的漫天要价,连谷歌小米这些大公司都陷入专利侵权**中,可想而知对于普通公司,除了侵权外,还有其他路可走吗?
即使企业不愿意背上侵权的骂名,买不起你的版权,我自己做一个用行了吧,所以就导致N多企业在重复生产一样的商品或开发一样的技术,造成严重的资源浪费,这些企业在生产或开发完成后也申请版权维护自己的已得利益,为难后进入的企业,这样就行成了一种恶性循环。
当然,我们也不能太过悲观,近些年来,开源趋势在IT领域也逐渐有了更大的影响力,典型如谷歌对Android系统的开源,才造就了智能手机这些年来不可阻挡的强势。假如谷歌也对Android系统收取专利使用费,那么智能手机市场绝对不会有现在的繁荣,谷歌现在也不会有这样大的影响力。
扼杀创新 伟大的科学家牛顿说他是“站在巨人的肩膀上”才有了后来的成就,试想如果当年牛顿发表一篇文章、写一个定理都要先向前人申请专利使用权才行的话,估计就不会有后来的牛顿三大定律了。
知识产品本身就是一堵墙、一道门槛,阻碍着创新。缺少了开放,共享的环境,大家都培养成一种小家子气,视野和胸怀都有了很大的局限性,这也是为什么在国内创新创业越来越难的原因之一。我们缺少一种包容、开放的心态,更多的是敌意、嫉妒的心态。套用一句流行的话,创新不易,且行且珍惜。
以互联网领域视频网站为例,高昂的版权费用使得中小型创业公司基本不可能有机会在视频领域开拓出自己的一片天空了。即使你有再好的想法和创意,在天价的版权费用限制下,也很难实现这些想法与创意,版权无形中就将创意扼杀在襁褓中了。
我们需要知识产权保护,但它不能成为阻止创新的门槛,不能成为既得利益者的保护伞,最终伤害普通民众的创新创业热情。知识产权保护扼杀创新,少一些“小气”,多一些“大气”,给创新者多一点自由的土壤,舍得之间方显霸气。从对Android系统开源这方面来说,谷歌确实是一家大气的公司,也是一家值得我们尊敬的企业。
劫富济贫
所谓的知识产权保护本质上就是利益保护,但大多数情况,知识产权保护起到的是劫贫济富的角色。知识产权所有者,一般都是大企业、知名作家、艺术家等较“富”的群体,而打压或敌对的都是初创企业、小公司、个人等相对较“贫”的群体,高昂的知识产权费用造成了“富者更富,穷者更穷”的社会不均现象。在“万恶”的资本主义社会,讲究的是个人利益至上,资本家剥削无产阶级;而在我们社会主义国家,知识产权保护就只能进一步拉大贫富差距。
我有个朋友,做了一个叫儒林文献的文档分享网站,有点像百度文库,为那些需要文献的朋友们提供上传下载,以及文献求助服务。他说他现在不愁网站怎么运营推广,但很担心网站会因为版权问题被关闭。我说那你就走正版路线啊,他苦笑着给我说,自己只是出于爱好做这个网站,希望能让那些需要文献的用户便捷的获取到文献,走正版路线哪里有那么多钱。我有些替他可惜,但却完全无能为力。目前国内像他这样的创业者或者个人站长很多,但所谓的知识产权保护让他们只能空有一身抱负,却又无法施展。就像去年射手座的关闭就让很多人为之叹息,从一个影迷的角度出发,知识产权保护带来的只是不方便。
知识产权更多打压的是后来人,创新者,希望打破旧秩序的人。社会应该给缺少知识产权的群体更多的宽容和理解,创造一个相对公正透明的环境。
很多知识产权其实只是时间先后的问题,你先发明创造出来,就不允许别人发明创造,这本身是否合理也值得商榷。爱情就那么几种模式,英文一共26 个字母,音乐一共也就七个音符,无非是各种编排和组合,完全的颠覆创新对任何机构或个人都是件很困难的事。有个朋友和我开玩笑说,是否自己摸索出一个3P姿势,也要申请一个爱情动作专利,然后其他人效仿还得支付他一笔专利费,否则就算是侵权。总之,知识产权保护是一把双刃剑,在保护一部分群体的合法利益的同时,也会扼杀创新、造成资源浪费、导致贫富不均。因此我们对于知识产权保护也应该一分为二的看待,在看到他积极的一方面的同时,也不能忽略它的弊端。尤其作为知识产权保护的制定者,如何在充分发挥知识产权保护的同时,有效避免它的负面影响是摆在规则制定者面前不可忽视的问题。
知识产权保护不应该是强者的护身符,弱者的阿克琉斯之踵!
第四篇:智者禅理故事
我是一个旅行家,我来到一个陌生的城市。
城市里的人非常热情,他们盛情地款待了我,让我感觉到出门在外却像是在家一般。
除了一个傻子,城市里惟一的一个傻子。
这个傻子也不知道怎么来到城市里的,当人们认识他的时候,人们就已经熟悉了他。他也不是那种非常讨人嫌的傻子,只是喜欢阻止我做热情的市民们让我做的事情。比如说市民请我喝汤,他就说汤里有毒;市民们请我到公园玩,他就说公园里有陷阱。傻子还说,这不是一座城市,而是一座人间地狱。诸如此类,让我十分尴尬和无奈。
虽然开始我还担心过,但是不久我就知道傻子构想的事物纯粹就是子虚乌有。我喝了汤,去了公园,我一直好好地活到现在。我不觉得这里是地狱,反而觉得这里是天堂。直到我觉得自己在这座热情的城市里停驻的时间够久了,我该离开了。
得知我要走了,热情的市民们自然是极力挽留。我婉言谢绝,因为我还有很多地方计划要去。如果完成了生命中所有的旅行计划,在这里落脚,安安稳稳地度过我的下半生,未尝不是一个完美的选择。
市民说,我们知道你是个旅行家,你有自己的旅途,但是你能不能迟一天走,参观一下我们城市最有特色的东西。
我想,为什么不可以呢?一天在我的人生里是那么的微不足道。
他们高兴地给我捧上一碗茶,我觉得自己就像是这座城市的奇葩,我喝完茶之后就安安静静地睡去,等待着明天参观完市民们最引以为豪的东西,然后精神饱满地离去。
不知睡了多久,我被低沉的如雷般的诵读声惊醒。我想起身看看发生了什么,却发现身体已经脱离了大脑的控制。眼前是无尽的黑暗。正在我惊恐万分的时候,一道刺眼的阳光扑来。市民们身穿着黑色的、有巨大棚帽的袍子,密密麻麻地聚集在市中心的广场上,嘴里念着低沉的祷告,那是我听不懂的语言。
“伟大的神啊,我们触犯了您的利益,我们想要赎回灵魂。请接受这第十九个献祭者……”
我看见广场中央那堆熊熊燃烧的烈火,那灼热的温度一点点勾起我的绝望。
对了,还有那个傻子。他正傻笑着穿梭在穿着黑袍子的人之间,没有人为难他,他们大概认为傻子的灵魂只会让神更加恼怒罢了。也是,谁会跟一个傻子过不去呢?我被投入火中的一霎那想起了傻子曾经给我的忠告,这是一座繁华的地狱,或是一座荒废的天堂。
我被世界欺骗,也许我们都被这世界欺骗;我们费尽心思想要做这个社会的智者,但是却被彻底地愚弄。社会还是社会,我们还是我们。
其实,只有傻笑着的傻子,才是真正的智者。
第五篇:拾荒者禅理故事
居住有年的大院门前,有个年轻拾荒者,个子不高,显得瘦弱,整天忙着。虽然天天见面,但我和所有人一样,从来没有拿正眼看过他。找他时,只是随众叫一声“琪娃”!他大都是随叫随到,从不耍秤,童叟无欺。
真正认识他,是这次搬家。
搬家是个浩大的工程。我决定忍痛放弃所有的大件,把它们统统给租房人。但清理剩下的小件还是让我大吃一惊。穷家三担。我知道东西用纸箱包装最好,就去找琪娃。
其时年关将近。他给我保证,负责在春节初六将我需要的纸箱保质保量送来,而且不多收一分钱,即以卖给废品收购站的每斤三毛六分给我。
可是那天他没有来。我想,琪娃回到川北农村老家过年,哪里还想得起他的承诺,哪里还有时间观念?第二天一早门铃响了,开门一看,琪娃站在门前。他神情有点赧然地向我解释,本来是该昨天给我送来的,因家里临时有点急事,迟了一天,我说不误事。他送来的纸箱还不足两碗面钱。我着意加价,他执意不从,说:“‘君子爱财取之有道’,我不能趁机敲你的竹杠!”这让我对他刮目相看。琪娃肯定是读过些书的,至少初中毕业。不过,我没有问,怕惹出他因家贫不得不中途辍学之类的伤心事。
他又帮我打包。别看他个子矮小,但很有力气,动作麻利。我起码忙三四天还不一定干得完的活,他如庖丁解牛,半天就做完了。打好包的纸箱分门别类立在那里。我心里感激,坚持付他劳务费,他仍然坚持不肯收,理由是:
一、他误了我一天,让我担了一天心;
二、多年来,我对他多有照顾,送了他不少东西。这话让我脸红,我送他的哪有什么正经东西?
家搬得很成功,没有一样损毁,连针也没有掉一根。
新家表面上是个高档社区,然而,却连基本服务功能都不具备。我连杂志都不敢订,因为穿着整齐漂亮制服的管理员,坐在柜台后,整天对着电脑不知在看什么,却不肯为住户签字……
两相对照,让我格外念起琪娃的好。
我知道,这辈子我与他,很可能不会相见了。成都很大,纵然是同一条小街上住的朋友、熟人,如果不是相约,半年一载也难遇一次。即使是对门的邻居,也可能是老死不相往来。现在的人情淡漠得很。
前日,我回了城那头的老家一次。出大门见到琪娃,他蹲在地上正捆着纸箱。我感激地对他说,琪娃,你这次帮了我的大忙,谢谢你!
他不以为然地笑笑,没有说话。也许,他并不觉得自己做了什么,只记得别人对他好,却把自己看得渺小——而这正是一种崇高。
这个走进城市多年未经污染的青年,如同一块暗中闪光的璞玉。这样的人已经很难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