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篇:画里画外禅理故事
男人失意的时候喜欢找个清静的小饭馆,要上一盘油炸花生米,或是拍一盘蒜泥拌黄瓜,再弄一瓶“老村长”坐着,捏着小盅,一口一口地喝小酒,把“老村长”抿得吱吱响。喝多了,就哭,泪水一嘟噜一串,泉涌似的,噼里啪啦,落在脸前的菜盘里,砸得花生米噗噗响。一瓶“老村长”见底,男人把瓶子颠倒过来,瓶口对着嘴,控出最后一滴,喝了,趴在桌上睡了过去。
男人的运气不是太好,一生失意多,成功少,生意做得坎坎坷坷的。前不久,公司的流动资金被骗了个精光,成为别人的囊中之物,催要账款的客户把他家围得水泄不通。男人乘着夜色溜出来,躲进女朋友家里,住进她那间不足二十平方米的闺房。
女人是个好女人。人长得好,心地也好。为男人铺好床铺,倒上一杯热茶,撩撩头发,大气地说:“不就是几十万块钱嘛,多大的事!你给我记住,男人不能随便趴下,趴下了,再站起来可就难了。”
男人仰脸看着她,泪眼凄迷,眼珠子红得出血。他说:“道理我懂,可没了资金,生意怎么做下去?”
女人什么也没说,打开壁柜,取出一幅画轴交到男人手上。她说:“这是我父亲留下的,是明代画家徐渭的《墨兰图》,不说价值连城,却也足以重新启动公司的业务了。”男人接过画,展开,细细看过,收了起来。他说:“这是你送给我的最宝贵的东西,不在于它价值多少,而在于你对我的这份情义……”
男人的公司倒闭了,所有资产都用来偿还债务。躺在出租屋冰冷的木板床上,他抱着那幅《墨兰图》睡了一个晚上,便把它存放在一个隐秘的、不为人知的地方,开始了长达五年之久的衣食无着的生活。就在男人穷得穿不上裤子的时候,女人提出要和他结婚。女人说:“咱们结婚吧。”男人说:“不,我不想让你跟着我受苦。”女人二话不说,拉着他去了民政局,把结婚手续办了。晚上,两个人躺在简陋的婚床上,女人再次提出让他把画卖掉,以便东山再起。他重重地摇了摇头,说:“公司要办,但我不会卖掉《墨兰图》,那是我们爱情的见证,我要把它传给我们的孩子。”
男人的成功是在又一个五年之后。几年打拼,他创立的大众盒饭公司几乎覆盖了整个城市,身家过亿。
男人大富大贵了。灯红酒绿,纸醉金迷,男人有了新欢。那个小女人二十来岁,小巧玲珑。善解人意,把男人哄得团团转。男人在城郊一个环境幽雅的小区,为她购买了一幢别墅,出双入对,双栖双宿。他的妻子──那个当初送画的女人渐渐淡出了他的视野,成为过去,成为遥远的记忆。
一天,女人打电话把男人约到小饭店,临窗坐下。男人脸红着,看着女人。女人老了,瘦了,不再好看了,高耸的颧骨下是两片黑黑的暗影,显得沧桑而忧郁,让男人有一种陌路相逢的感觉。
他为她倒了一杯开水,放在应手地方。她没喝,淡淡地说:“现在,你把画还给我吧。”
“画?”男人迷惑不解,“什么画?”
女人的脸色变得晦涩黯淡,眼眸里仅有的少许光亮也在瞬间消失。她说:“那年你公司的流动资金被骗,我送你的那幅《墨兰图》。”
男人站着,拧紧眉头想了好久,右手在额头上连连拍了几下。送画的事倒是想起来了,可他竟想不起那幅画放在什么地方了。女人站着,静静地,看着苦苦沉思的男人。女人朝饭店老板招招手,说:“来一盘油炸花生米,一盘拍黄瓜,要多放蒜泥。还有,来一瓶‘老村长’。”
男人突然间像被雷打一样怔住了,泪水哗一声流了下来,落在盘子里,砸得花生米噗噗响。男人拉起女人走出饭店,拉开车门,说:“上车。”
女人怔怔地问:“去哪?”
男人说:“咱回家………”,“什么画?”
第二篇:智者禅理故事
我是一个旅行家,我来到一个陌生的城市。
城市里的人非常热情,他们盛情地款待了我,让我感觉到出门在外却像是在家一般。
除了一个傻子,城市里惟一的一个傻子。
这个傻子也不知道怎么来到城市里的,当人们认识他的时候,人们就已经熟悉了他。他也不是那种非常讨人嫌的傻子,只是喜欢阻止我做热情的市民们让我做的事情。比如说市民请我喝汤,他就说汤里有毒;市民们请我到公园玩,他就说公园里有陷阱。傻子还说,这不是一座城市,而是一座人间地狱。诸如此类,让我十分尴尬和无奈。
虽然开始我还担心过,但是不久我就知道傻子构想的事物纯粹就是子虚乌有。我喝了汤,去了公园,我一直好好地活到现在。我不觉得这里是地狱,反而觉得这里是天堂。直到我觉得自己在这座热情的城市里停驻的时间够久了,我该离开了。
得知我要走了,热情的市民们自然是极力挽留。我婉言谢绝,因为我还有很多地方计划要去。如果完成了生命中所有的旅行计划,在这里落脚,安安稳稳地度过我的下半生,未尝不是一个完美的选择。
市民说,我们知道你是个旅行家,你有自己的旅途,但是你能不能迟一天走,参观一下我们城市最有特色的东西。
我想,为什么不可以呢?一天在我的人生里是那么的微不足道。
他们高兴地给我捧上一碗茶,我觉得自己就像是这座城市的奇葩,我喝完茶之后就安安静静地睡去,等待着明天参观完市民们最引以为豪的东西,然后精神饱满地离去。
不知睡了多久,我被低沉的如雷般的诵读声惊醒。我想起身看看发生了什么,却发现身体已经脱离了大脑的控制。眼前是无尽的黑暗。正在我惊恐万分的时候,一道刺眼的阳光扑来。市民们身穿着黑色的、有巨大棚帽的袍子,密密麻麻地聚集在市中心的广场上,嘴里念着低沉的祷告,那是我听不懂的语言。
“伟大的神啊,我们触犯了您的利益,我们想要赎回灵魂。请接受这第十九个献祭者……”
我看见广场中央那堆熊熊燃烧的烈火,那灼热的温度一点点勾起我的绝望。
对了,还有那个傻子。他正傻笑着穿梭在穿着黑袍子的人之间,没有人为难他,他们大概认为傻子的灵魂只会让神更加恼怒罢了。也是,谁会跟一个傻子过不去呢?我被投入火中的一霎那想起了傻子曾经给我的忠告,这是一座繁华的地狱,或是一座荒废的天堂。
我被世界欺骗,也许我们都被这世界欺骗;我们费尽心思想要做这个社会的智者,但是却被彻底地愚弄。社会还是社会,我们还是我们。
其实,只有傻笑着的傻子,才是真正的智者。
第三篇:拾荒者禅理故事
居住有年的大院门前,有个年轻拾荒者,个子不高,显得瘦弱,整天忙着。虽然天天见面,但我和所有人一样,从来没有拿正眼看过他。找他时,只是随众叫一声“琪娃”!他大都是随叫随到,从不耍秤,童叟无欺。
真正认识他,是这次搬家。
搬家是个浩大的工程。我决定忍痛放弃所有的大件,把它们统统给租房人。但清理剩下的小件还是让我大吃一惊。穷家三担。我知道东西用纸箱包装最好,就去找琪娃。
其时年关将近。他给我保证,负责在春节初六将我需要的纸箱保质保量送来,而且不多收一分钱,即以卖给废品收购站的每斤三毛六分给我。
可是那天他没有来。我想,琪娃回到川北农村老家过年,哪里还想得起他的承诺,哪里还有时间观念?第二天一早门铃响了,开门一看,琪娃站在门前。他神情有点赧然地向我解释,本来是该昨天给我送来的,因家里临时有点急事,迟了一天,我说不误事。他送来的纸箱还不足两碗面钱。我着意加价,他执意不从,说:“‘君子爱财取之有道’,我不能趁机敲你的竹杠!”这让我对他刮目相看。琪娃肯定是读过些书的,至少初中毕业。不过,我没有问,怕惹出他因家贫不得不中途辍学之类的伤心事。
他又帮我打包。别看他个子矮小,但很有力气,动作麻利。我起码忙三四天还不一定干得完的活,他如庖丁解牛,半天就做完了。打好包的纸箱分门别类立在那里。我心里感激,坚持付他劳务费,他仍然坚持不肯收,理由是:
一、他误了我一天,让我担了一天心;
二、多年来,我对他多有照顾,送了他不少东西。这话让我脸红,我送他的哪有什么正经东西?
家搬得很成功,没有一样损毁,连针也没有掉一根。
新家表面上是个高档社区,然而,却连基本服务功能都不具备。我连杂志都不敢订,因为穿着整齐漂亮制服的管理员,坐在柜台后,整天对着电脑不知在看什么,却不肯为住户签字……
两相对照,让我格外念起琪娃的好。
我知道,这辈子我与他,很可能不会相见了。成都很大,纵然是同一条小街上住的朋友、熟人,如果不是相约,半年一载也难遇一次。即使是对门的邻居,也可能是老死不相往来。现在的人情淡漠得很。
前日,我回了城那头的老家一次。出大门见到琪娃,他蹲在地上正捆着纸箱。我感激地对他说,琪娃,你这次帮了我的大忙,谢谢你!
他不以为然地笑笑,没有说话。也许,他并不觉得自己做了什么,只记得别人对他好,却把自己看得渺小——而这正是一种崇高。
这个走进城市多年未经污染的青年,如同一块暗中闪光的璞玉。这样的人已经很难找了。
第四篇:写毛笔字的人禅理故事
宋文燕是个敢写毛笔字的人,敢掂着毛笔写大字。单位有项业务,每个月都要填写一批信封。宋文燕提起毛笔就写,写的还是仿宋体,又漂亮又耐看,人们都啧啧称赞。真的,一般人是不敢写毛笔字的。现在,能写毛笔字的人,越来越少了。人们都用硬笔写,写得很潦草,马马虎虎,能看就行了。
宋文燕能写毛笔字,而且,又是个女同志,名声就在外了。
有了名声,就不断有人来求字了。比如,店铺开张,总要贴个“生意兴隆通四海,财源茂盛达三江”之类的对联。讲究的,还要在红色的方纸上写“招财进宝”四个字。这四个字,可不是随便写的,要把它们写到一块,形成一体。还要角对角写,才会异彩纷呈。这个写法,只有写毛笔字的人敢写,电脑根本就做不出这样的字来。宋文燕挥毫泼墨,不大工夫,就给写好了。拿回去贴到墙上,顿时熠熠生辉。
人们就问: “宋文燕,你的毛笔字是怎么练成的?你是书香门第吧?”
宋文燕笑笑,并不回答。谁都应该知道,写毛笔字,关键是心诚。只有怀着对汉字的敬重,才能捏住笔杆,让笔下的字鲜活起来,生动起来。
了解宋文燕身世的人,就在背地里说,梅花香自苦寒来,不坐十年冷板凳,能写这么好的字?这话说得很到位。现在,哪有人肯吃这种苦呢?需要什么字,直接找个打字店,从电脑里出,又省事又干净。尤其是挂大标语,去打字店,二百块钱搞定。
不过,总有人来找宋文燕,让她写毛笔字。人们这么做,是有理由的。理由是电脑里做出来的,没有生命。而宋文燕写的毛笔字,充满了生命的气息。这就让一些人暗自立志,悄悄地练上了毛笔字,练成了却又附庸风雅,加入书法家协会。连某些公众人物也这么干,故意用毛笔写批示,写得龙飞凤舞,说是可以防伪。
宋文燕听了,只是淡然一笑。
人们不知道,宋文燕近日去了北京,专门教一位著名演员练毛笔字。著名演员听说小城有个写毛笔字的女秀才,就托朋友把宋文燕请了去。后来,人们在电视专题片里看到,著名演员一边唱歌,一边练书法。登台演出时,著名演员还向主持人献了一轴书法呢!
许多人都看了电视,也都知道了宋文燕教过那位著名演员练过毛笔字。对这件事,宋文燕并不解释。
倒是有人花重金来请宋文燕,请她把门楼上失去的那两个大字补回来。宋文燕知道门楼上那两个大字,是清末的一个知县所为。现在,本地要开发旅游资源,门楼上少了两个大字,怎么说都是个缺憾。
但谁都没想到,宋文燕摇头婉拒了。
又有人来请宋文燕,说是老年活动中心牌子上的字太难看,能否请她重写?宋文燕也摇头婉拒了。她知道牌子上的字是谁写的。往牌子上写字的人,前些年在本地做官,喜欢到处题词写字。现在,他被提拔走了,越来越多的人,觉得他写的字难看。什么字啊,像蚂蚁爬似的,竟敢往牌子上乱写!
何必刨掉呢?就让它晒晒太阳吧。宋文燕心里这么想。真的,无论谁写的字,经过风吹日晒,最终都要剥落的。
闲来无事,宋文燕就把自己关在书房里练字。累了,出来走走,晒晒太阳,或迎风而立。
她不教儿童写毛笔字,不办所谓文化补习班。她也不教成年人练书法,不让人用毛笔字来做噱头——除非,有人拿着毛笔字上门求教,她才会略说一二。说什么呢?似乎无话可说,又似乎无从说起。
第五篇:大小不二禅理故事
唐代有一位江州刺史李渤,年少得志,意气风发。一次,他向归宗禅师求教,说他认为佛法里常听到的“须弥藏芥子,芥子纳须弥”不仅玄奇,而且不合乎逻辑:须弥山藏得下一粒芥菜子,这说得过去;但是小小的芥菜子怎么能容纳一座须弥山呢?这是骗人的吧?
归宗禅师闻言失笑,反问李渤:“人家说你‘读书破万卷,下笔如有神’,可有这回事?”
“当然!当然!我读书岂止破万卷,还在万卷之上呢!”李渤一副得意洋洋的样子。
归宗禅师接着又问:“那么请问,你从前所读的万卷书如今何在?”
李渤指着自己的脑袋说:“万卷书都读到头脑里了。”
归宗禅师就说:“奇怪,我看你的脑袋也不过一个菠萝、一个椰子那么大小,怎么可能装得下万卷书呢?莫非你也是骗人的?”
李渤听了,脑中轰然一声,当下深有省悟。
佛法,有时从事上去讲说,有时从理上去解释。要知宇宙万有,事上有理,理中有事;事不可废理,理不可无事,事理要圆融。
“须弥藏芥子”是事,“芥子纳须弥”是理,如果我们能够明白理事无碍,那么就能把宇宙的本体和现象融合在一起,把人我融合在一起。
本体与现象是平等的,人我也是平等的,无是无非岂不是一个逍遥自在的境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