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篇:初冬,怀念那些下雪的日子散文
我们的欢呼声惊醒了村庄,惊醒了田野,惊醒了山峦,也惊醒了飞鸟,惊醒了关在牛栏、鸡笼里的鸡鸭头生(牲畜)。村里青砖绿瓦上,铺满了雪,好像一床一床雪白的棉被,给人温暖的感觉,喜悦的心情。
初冬,怀念那些下雪的日子。
——题记
居住南方的人,冬天是极少看到雪的。下雪,下一场铺天盖地的大雪,对于南方人来说,是极珍贵、极热爱、极兴奋激动的,可以说不亚于过年过节那般欢喜、高兴。也有点像歌词所唱的“千年等一回”那种等待的感觉。等待是一种复杂、焦急,无以言说的味道。在南方人的眼里,一场雪会给人留下深刻的记忆,不像北方,初冬便有了雪花飘满天的雪景。雪对于北方人来说,太平常、太普通了,就像我们穿衣吃饭一样,是一场持久旷远的雪花飘舞的情景。
在我的记忆里,还不曾有十场雪的记忆。居住南方的人们,到了冬天喜欢盼雪,盼一场鹅毛大雪。南方的人们会如同过节一样跑到冰天雪地里欢呼、玩雪,那是怎样欢欣鼓舞的心情,北方人绝对不能去想象的。
记得幼年时候,那是八几年吧,一场大雪不期而来,在深夜悄无声息地走进南国城市、乡村。一夜之间白了屋脊、山头,全世界突然白花花的一片。村里天未全亮,却变得热闹起来。村里的孩子全是父母亲叫嚷着“下了大雪了,起来看雪了!”的吆喝声中起床的。南国难得看到大雪的场景,孩子对雪的印象几乎是空白的,雪的景色是什么样?只有在父母的故事里有过。《白雪公主与七个矮人》的童话故事里,有雪的场景,白雪公主就出生在白雪飘飞的日子里,那个美丽而又幸运的白雪公主,曾给我幼小的心灵烙下不可磨灭的记忆。
自从听过《白雪公主与七个矮人》的童话故事,我就盼着一场雪的到来,一场雪的美丽景象,一场带着灵气轻舞的雪,竟成了我的期盼。曾无数次想象飘雪的日子,在我幼小的心灵竟是那般热烈和渴望。直到我九岁的时候,我才看到有生以来第一场大雪。母亲有早起的习惯,无论春夏秋冬,她都会在凌晨五点左右起床梳洗,做好饭菜,煮好喂猪的猪食,天亮了就吆喝着孩子们起床、吃饭上学。那一天,我与我的妹妹们五点钟就起床了,母亲看屋外的天,明晃晃的亮堂,以为天亮了,呼叫我们起床看雪景。母亲也许是激动的,掩饰不住一脸的兴奋……我与妹妹们穿着清一色的蓝色棉衣,走出家门,踩在厚厚而松软积雪上,感觉到雪发出“吱吱……”的声音。我俯下身子,叫我的妹妹们踩着积雪给我听,我大声的叫喊:“我听到了雪的声音了,好好听哦!”我妹妹们也说,他们也要听,也让我走在积雪上,踩给他们听。其实我们谁都可以听到踩积雪的声音,是我们太天真、太童真罢了。
“好大的雪,好漂亮的雪啊!”我们走进村子,走进那些屋子间宽阔的空间平地里。村里的小孩子几乎全出来了,大家迎着还在飘洒的雪花,脸被吹得红扑扑的,嘴里冒着热气,在空气里久久不散。我们的欢呼声惊醒了村庄,惊醒了田野,惊醒了山峦,也惊醒了飞鸟,惊醒了关在牛栏、鸡笼里的鸡鸭头生(牲畜)。村里青砖绿瓦上,铺满了雪,好像一床一床雪白的棉被,给人温暖的感觉,喜悦的心情。
我们整个村子转悠、呼叫,把雪白的雪踩得乌七八糟的。我们时而抓起地上的雪,揉成一个大大的雪球,互相追打;时而堆起一个雪人,村里的空地里被我们堆了好多的雪人,用木炭做眼睛,用红萝卜做鼻子,用红纸剪成嘴巴的模样,还会找来家里不要的破帽子给雪人戴上。笑眯眯的雪人甚是可爱,望着我们憨憨的笑。
我们跑啊、笑啊,村里跑完了,我们跑到村对面的山峦上,扬着红彤彤的手,踩着枯萎小草上的积雪,顽皮嬉戏。早上我们玩到大人们大呼小叫我们回家,我们才恋恋不舍地回家吃饭。上学的上学,那些还未上学的回家之后,大人不许再跑到雪地里去了,担心把衣服裤子弄湿了,会生病。那可是我幼年最快乐的一天,最让我难忘的一天。俗话说:“瑞雪兆丰年”。那时候,大人们看着雪花,眼睛里洋溢着笑意,飞扬着快乐的心絮花语。我们孩子爱雪,大人们也爱雪,孩子爱雪的美丽,雪带来的快乐心情;大人们爱雪带来的福音,爱雪给予丰收的希望。如今想起那场大雪,还是那么的记忆犹新,兴奋不已。
花季年华,十八岁冬天,我找了份工作,就是帮别人卖米粉,快餐。每天五点起床打开炉火燃火烧卤水,做到晚上七点钟,特别累,几天时间我的手就生了冻疮。其实我只做了七天就不再做了。然而那个冬天,下了一场大大的雪,也就在那七天的里面下了一场大雪,我说好不容易等到一场大雪,真是难得。中午时分老板娘回家里了,店铺里只留下我们三五个打工的女人。我跟与我差不多一样大的女孩子说:“我们到一板大桥去照几张像,好不好?老板娘不在,我们去一会儿就回来。”那个女孩子比我稍微矮一点,皮肤粗燥,样貌很普通,但是个性格温和的女孩子。我在那儿做事,没几天我与她无话不说,就成了好朋友。她在店子里做了大约一年了,店子里的人比我熟识,她犹豫了一会,就对一个四十多岁的阿姨说,我们出去一会。大家都是打工的,中午生意基本没有,阿姨不许我们去的太久,不然老板娘来了不好交代。我们一一答应,我就用单车搭了她到十字路口,看到路上像过节一样走满了人,男男女女三五成群的,年轻人居多,穿得花枝招展的,手里拿着相机。我们是最没钱的人,我的穿着很普通,一件宽松的牛仔外套,记得裤子也是牛仔裤,很土的那种款式。那个女孩子穿着一件细格子假呢子对开扣子外套,黑色的西裤,也很土的穿戴。到了十字路口,我停下到转角照相馆请了一个四十来岁的照相女人,请她帮我们到一板大桥桥头照几张相片。要知道下雪,很多象我这样的人会请照相馆的人照相的。即使我们只照一两张,她也会去的。因为我们照的时候,有人会请她照相的,生意会不错的。
十字路口离一板大桥一百米左右,街道上的雪早已被踩得融化,桥上桥墩上零星的粘着一些积雪。雪停了,天有了亮色。一板大桥的右手边直目可见湘江,湘江里停泊着几艘乌篷船。湘江的对岸楼房矗立,屋檐上白雪斑驳,韵味十足。楼房的后面便是白雪覆盖的电视塔,灌木纵些许未被白雪盖住,露出一丛丛的绿,在雪的衬托下,展现着生命的生机和绿的丰腴。一眼我就看中那有意境的场景,我走到桥头的桥墩边,手里拿着吊着绒线球的单车锁匙,用手枕着脸颊,露着浅浅的笑,身子斜歪着,有ps的姿势。我与那个女孩子也照了一张,我们站在桥头,我独自照的那个老地方,很正真、严肃的照了一张,虽然也笑了,但是有点做作的味道。可惜我的照片因为家里漏雨淋湿弄坏丢了,要不一定拿来晒晒。十八岁,青葱的花季年华,无论怎么照相,我想也是美丽的,再说还有那么美丽的雪的背景,怎么不是一副画里的美人丽人呢?自嘲哦!
结婚之后,2002年那一场雪,实在大。那个傍晚就开始纷纷扬扬的飘起了雪花。我们院子里的女人们在院子里吆喝着说:“下雪了……”我步出家门,看到一条线的巷子里的天空中,飘着羽毛状的雪花,叫老公、儿子出来看雪。儿子跑到门口,伸出小小的双手,说要接住雪花。儿子站在屋檐下,使劲地接,雪花一落到他的小手上,就融化了,嘟着嘴巴生气。我说:“明天早上,我们再看门口,一定会有厚厚的积雪,明天我们就堆雪人,最好玩了。”儿子听我这么一说,我们期待明天的到来,一起回到家里烤炉火,似乎可以听到雪花落到屋脊瓦上的“簌簌……”声,其实飘雪是无声的,但在我们心里是有声的,像一首婉约、动听的音律流荡旋转在我们的心头。我说唱首歌吧,儿子鼓掌欢迎,老公斜眼看着我,窃笑我。
“你那里下雪了吧,面对寒冷你怕不怕,可有炉火温暖你的手,可有微笑填满你的家……”儿子烘烤着小手,把手伸到我的身边,说:“妈妈,我有炉火温暖我的手,我笑,我幸福,我开心。”我把儿子的手握住,放到脸上问他:“妈妈的脸,温不温暖?”儿子说:“温暖,好温暖呢。”下雪的夜,我们一家人围着炉火,可以聆听雪的声音,因为雪是灵动的精灵,听雪只有用心才感受到雪是有生命的,仿佛聆听一首来自天籁的美好江南丝竹乐曲,雪花的声音轻盈灵动,犹如精灵一般,让人欢喜、热爱。如那样的夜,我煮了一锅淡茶,叫老公到超市买了一些零食。雪夜陋室、暖炉、淡茶,加上我们一家人,乐乐融融的喝茶吃零食、看电视,幸福是不是就这么简单?晚上枕着雪的声音入睡,一夜温暖。
第二天起床,门口的巷子里铺满了两寸来厚的积雪,儿子心里许是记着雪落满大地的场景,也早早起了床,看着凝脂般的白雪,他精神振奋,恳求我:“妈妈,我们堆个雪人吧,这么好的雪,不堆多可惜啊!”只要生在南方,就懂得我们南方下了蒲雪不过一天,便是晴天的预兆,并且会晴许多日子。这么好的雪,好多年才能遇一回,不堆个雪人当然可惜了。
于是我叫儿子从家里拿了一把铲子,儿子拿了一把小小的铲子,我们母子一起铲起巷子里的积雪,堆在我们的棕榈树边。一边堆好,一边用铲子拍紧,儿子用小铲子弄光滑,雪人身体弄好了,儿子找到两个彩色的小圆球做眼睛,嘴巴鼻子都轻而易举的也弄好了,儿子专门把在学校搞活动发的小红旗插在雪人的手臂上,走得离雪人远一点,左看右看,说:“这雪人真是蛮精神,笑眯眯的,挺高兴的模样哦!”我觉得儿子定是很有成就感,觉得很开心。
时间不早了,儿子背着书包去吃早点,说要告诉所有的同学,他跟我堆的雪人特别的阳光,是个笑哈哈!我也准备好东西与老公去摆摊。那天的生意特别好,我的心情也特舒爽。
知道吗?南方下雪的时候,街上很多人,特别是年轻人,拿着相机去采风,去留住这些美好的雪景。我那天的围巾,越厚越好出售,帽子手套年轻人抢着要。最后围巾卖完了,我到楼上扯了几仗毛毯之类的布料,裁成一条一条的围巾,各种色道都要了几米,花花绿绿的,色彩缤纷,又吸引了好多顾客过来购买。
那天下了那么大的雪,真的很冷,冻得我要麻木了,但我的心里温暖如春。傍晚时分回家时数了一下钱包里的钱,大家猜猜,我卖了多少钱?一千零九十九元,好彩的数字,扣着指头一算,我赚了差不多五百元,差不多一个上班族一个月的工资,我能不高兴吗?回家的时候,我踩着脚踩三轮车在超市里买了好多好吃的东西,花了差不多一百元。“瑞雪兆丰年”这场雪不仅仅是农民的希望,还是我这做小贩的丰收日哦。
自从2002年那一场雪,我再也没看到过那么大的一场大雪。那年刀郎的《2002年的第一场雪》唱疯了,唱得大街小巷全是这歌声。多么怀念那些下雪的日子,那些流年里有雪的时光。我明了,下雪的日子,幼年有幼年的乐趣,花季年华有花季年华的心情念想,成家之后有雪的日子,有家的温馨,有那份来自雪的给予,一个丰收的日子。多么期待一场雪的降临,为一场雪去精彩!纷扰、平淡的日子,为一场雪去聆听雪的足音!
第二篇:怀念下雪的日子专题
忙活了大半天,才知已是中午时分。走出办公室,几片雪花飘在我的肩头。中午睡上一觉醒来,望一眼窗外,飘飘洒洒的瑞雪,已把外面染成了一片银装素裹。这场久违的瑞雪,让我心中不禁一阵惊喜!
也许是我降生在冬天的缘故,在春夏秋冬四季中,我喜欢冬天,尤其钟爱白絮飞舞的冬雪。
小时候,总盼望着下雪。下雪了,学校就快放假了,同时也就意味着快过年了。俗话说,大人望插田,细伢崽盼过年,一年四季,乡下孩子只有过年才能吃几顿白米饭,穿上新衣服,也才能痛痛快快地玩上一段时间。
我的记忆中,家乡的年关总是伴随着几场冬雪而至。下雪的日子是最容易让我们这些农家孩子们欢欣鼓舞的。当我缩在被窝中美美地睡上一觉,第二天早上起来,看到雪花漫天飞舞,遍地银装素裹,山里成了洁白的世界时,我就顾不上吃早饭,第一个蹦着跳着跑到那地坪里,用手作喇叭筒,拼命地叫喊着:下雪了,下雪了,快出来玩啊!我的那些还躺在被子里的同伴们,一听到下雪了的叫喊声,就一骨碌爬起床,响应我的号召,纷纷跑出来玩耍。虽然我们这些农家孩子衣裳单薄,衣不遮体,有的脚上只穿着半截胶鞋,但我们毫不放过雪天这样的机会,尽情地玩,打雪仗,堆雪人,写雪字,抛雪球,玩得是那样开心快乐,那样忘乎所已!大人们一遍又一遍地叫我们回家吃饭,我们总是那样依依不舍地久久不愿离开。
下雪的日子让我高兴,但也有使我难堪的时候。有一年冬天,一个雪花纷飞的早晨,我生了冻疮的双脚又红又肿,鞋子也穿不进去。母亲看到我们家离学校有一里多路,我走路一跛一拐很吃力,就让我在家看看书,不去学校了。我正求之不得。母亲给我烧了木炭火,我坐在炭火边看了一会儿书,就有些坐不住了。等母亲去菜园里时,我就跑到外面的雪地里,做了一个很大的雪人。正当我得意洋洋地自我陶醉时,刘校长站在我身后,拍着我的肩膀说:这雪人像谁呀?我转身一看,见是刘校长,我满脸通红着,准备着挨一顿骂。没想到刘校长却一把抓住我的手说:走,带上书包,你的脚肿成那个样,我背你去学校,晚上就和我睡在一起。刘校长拉着我就走,去学校时,因路上冰冻,刘校长背着我显得很吃力,他手中的木棍一下没撑稳,突然摔倒在雪地上。他为了救我,自己仰面巴叉滚到了小河中,一身湿漉漉的。我心里十分难过地哭了起来。刘校长一边爬起来一边打趣地说:流什么猫尿,这不是好好的吗。说完他蹲下身子让我伏到他背上。我不好意思再让他背,自己往前走,他一把拉着我,硬把我拽到他背上,一直把我背到了学校。我真有些无地自容。从那次起,无论有多大困难,我都没有再缺过一次课。
当我长大成人,从大山里走出来,到城里读书,后来就再也很少体味家乡那下雪天的乐趣了。在城里居住了二十多年,下雪日子也是屈指可数,尤其是近些年来,很难见到那漫天飞舞的雪花,更谈不上有什么鹅毛大雪了。于是我就想:城里怎么就不下雪了?老天怎么就不赐给我们一场瑞雪呢?有时我真想到乡下去住上十天半载,看看家乡那千树万树梨花开的美丽景色。可是我常打电话到家乡,我的兄长说,家乡这些年也很难见到像过去那样的大雪了。
由此,我有些怀念那一个个下雪的日子。虽然我们再不是幼稚无知的少年,也不一定在下雪的日子里去堆雪人,打雪仗,但我还是多么想目睹那雪花飘飘的银色世界,放飞那份珍藏在心中许久的童真和乐趣。
第三篇:下雪的日子散文
大雪在夜里如约而至。虽然不如北国千里冰封,万里雪飘的风光,却也有着“忽如一夜春风来,千树万树梨花开”的韵味。目之所及皆被大雪覆盖着,房屋、道路、田野、小山丘以及上面的大树小树,无一例外。仿佛置身于白雪王国。接下来小编为你带来下雪的日子散文,希望对你有帮助。
你说北方落雪了,我也慌张着起身来看外面落着的雨,竟发现雨丝里也夹带了飞舞的雪花。雪,标志着一年里冬天的真正开始,然而在这一连串暖和的日子里,我以为冬还离得老远。
雪对于北方人该不算什么稀罕的物什,可对于生长在南方的人,却是一年难睹几回面的。我爱雪,爱在雪天里到外面走走,即便在平时看来普通不过的地方也放射出一种美来。落雪的湖边是极有看头的,雪落在湖里,自然得悄没声息,无影无踪。可落在岸上的雪,绒绒厚厚的,仿佛给湖心围了一件暖和的羊毛项圈。我愿意对着披雪的树看,高矮不同,仿如花团锦簇。门前的凤凰山上多为柏树,这些在强风暴雨面前从不低头的硬汉,在雪面前却愉快地低下了头。雪是温柔的,但雪也是厉害的,它一点点地加给你分量,直到你承受不了折弯了腰,雪有时真似温柔一刀。谁能经得住这温柔一刀呢?大概所有的古树都曾受过雪的温柔一刀吧。有一次,我在云龙山兴化寺后面看到一株千年古柏,它消瘦劲挺,寥寥可数的几根枝子一点也不繁茂。从它身上盘旋扭曲的纹线上,有清晰可辨的撕裂痕迹,仍可想见当年那股摧折的力量是何等巨大,这力量出自谁手,不是风狂雨骤,一定就是雪了。为了生存,这株古柏从生活里学到了求生的方法,那就是去繁就简,寡欲少欢,不上雪那温柔一刀的当。不过,在这样的老树身上看雪,同样也有意想不到的美感,更能领略到老树的苍劲与不屈。一棵树能学到这样的求生知识并不容易,很多时候,它会为一时充足的阳光和丰沛的雨水而起了太多贪欲,放养出太多的枝叶,走向盛极而衰之路。
仍然是在从前,一年中总不忘在最初的大雪日子里去踏雪访梅。记得那片梅林隐藏在泉山的山坳里,梅林不大,梅树也不大,多为灌木丛生。也不知是谁栽种了这片梅,而今无人管教,一任它自由地野着。想起西湖边的林和靖,妻梅子鹤,真是世上头一等高人。而这片梅似乎不得什么要领,从不懂得夸耀,平时很少有人光顾。我也是一次偶然来这里歇脚,惊讶这里有一片梅的。那是在我为一件事情最伤脑筋的时候,我以为我被全世界抛弃了,没有人在意我,最后连一个人的爱也留不住,于是忧伤把我带到那儿。我在那里静静地想,想人生的一些事情,后来还是那片梅林教育了我:人活着是为自己的性情闲适和自然,而不必去计较其他。那片梅林,虽然没有几个人知道它的存在,但它依然日日美丽,认认真真的花开花落,从不马虎对待属于自己的那一份生命。
仍然还记得,那天的茫茫大雪里,它柔性的枝条弹去了雪的压迫,露着弹性的玉枝,只有在着花处仍有雪的伴留,梅红雪白,更可见雪的晶莹和梅的高洁。还记得在那一片雪地里,什么也没有,连鸟雀也不见踪迹,雪地里只有我歪歪斜斜的几行脚印。天很晚很黑了,我仍不忍去。可我必须得走了,否则就有冻死荒郊之虞。既然带不走那片雪梅,那就折一枝含苞吐艳的梅枝,回来插在瓷瓶里,当作案头清供,用清水细心地养护,好让它来烘香我的一段日子。后来,对那片梅林,我虽然也有过几次造访,但全不在花期,不着花的梅林一点也不好看,甚至都让我怀疑:它们是不是那次我造访过的梅林?
更小时候的雪天情形,我已经记得不太多了。只记得一点,下雪了,我们就会跟着大人到野外去追逐被雪光障碍了眼的野鸡野兔。那时的山里还是这些动物的家园。追逐虽然少有收获,但我们感兴趣的只是满山遍野地野跑;或玩玩打雪仗的游戏,把待在树上的雪摇下来,落在行人的颈项里,以此为快乐。大多时候,我们还是躲在家中烤火,那红红的砻糠火,带着一股好闻的烟味,薰满了整个屋子。我们在火里炸黄豆和花生,或者埋一个黄芯的山芋,耐心地等着……这些小把戏,把我们孩子的冬天也熏香了。等到雪霁天晴,我们一群聚在老屋的敞厅里晒太阳,望着屋脊上空空的燕巢,猜南飞的那一家燕子现在落身何处。于是几个人打赌,赌它们来年还认不认识这里的家。我们听屋檐化雪的滴漏,叮叮咚咚的,敲打着我们的日子。我们还任由那只家猫赖在我们腿上假睡,有时我们也同它开个玩笑,突然抽空了腿,看它惊慌失措的样子,等它明白过来只不过是一场玩笑后,就又“喵……喵……”地爬到我们身上来。这种时候我们最爱听老人们讲故事,三国、水浒、三侠五义,于是我们也“桃园结义”,平添了做人的几分豪气。家门的那个老伯,耳朵从年轻时就背了,他虽然并不认识字,可有一肚子故事。我们央求他讲,一个接一个,不让他停歇。他的故事多为小姐和公子的故事,宣扬的是美好的人性,使我们早早就知道人性的善恶和美丑,知道了恶有恶报、善有善报的因果,知道了积善聚德的道理。有时他讲累了,不想讲,我们就哄他,给他捶背倒茶,于是他又开始讲了,还是公子和小姐,还是那些恩恩爱爱的事。孩子要哄,这话不假,现在来看,其实老人更要哄呢。在我的老家,就有一些老人,他们所知道的事情真能胜过半部聊斋,只是没有人重视,没有人妥善地把他们一辈子的经验总结下来,他们多像野外的那片梅林,开自开,谢自谢。我的那位家门老伯,就是这样的老人,可惜他讲的那些故事我大多都忘了,偶尔能记起来的一星半点,就更让我怀念那悠远的童年日子。那日子虽苦,可真好啊!
南方的雪是年年渐少了,冬天跑到水面去溜冰的情形已经成为今天孩子们的梦想,屋檐下拖一条条长长冰凌的情形再也见不到了,下雪的日子已经走进了人们的记忆深处。它们走远了,轻易不会再回来。虽然我爱雪的天性并没有什么改变,但总不如从前那样能与它作一番肌肤相亲。这不仅是长大之后心情上的迁变,更主要还是身体上的病弱,我这豆腐渣一般的身体恐怕再也经不住雪天的寒气所勒了,即便是待在有暖气的房间,那些从门缝里钻进来的凉风,仍然会弄痛我后背上的那几根骨头。尽管如此,可我还是很怀念从前那些有雪的日子,还打什么诳语呢,是真的怀念呀。
今天,望着窗外飘扬的雪花,我头脑中又断续明灭地想起从前下雪天的光景。然而,隔着三十多年的风雨之路,我还能回得去么。
第四篇:十二月有奖征文:怀念下雪的日子
十二月有奖征文:怀念下雪的日子
泛黄了的枯叶
带走了枯萎的季节
冬天来了
却没有带来下雪的寒冷
怀念下雪的日子
那飞舞的旋律
恢复了冬日原有的宁静
缓缓飘落
带给了大地一片晶莹
看着昔日的伙伴们
再也回不到童年的乐趣
当我还沉浸在回忆里
迎面而来的风
从我脸庞掠过
没有雪
没有一如既往的白色
没有刺骨的寒风
唯一留下的是回忆
滴滴答答…………..却看不见下过雪的痕迹
朦胧的雾在眼前弥漫
我寻找不到冬天的足迹
为什么美好的东西总是不会停留
想想下雪的日子
那雪的颜色
是最纯净的颜色
也是最容易被污染的颜色
它不似那春机盎然的绿
它不如那骄阳似火的红
它不像那硕果累累的金黄
冬天没有了雪
也就没有了白色
季节的变换
秋去冬又来
时间如行云流水般流逝
怀念下雪的日子
湖南省邵阳县石齐学校初中部二十七班初二:尹婕芬
第五篇:下雪散文
吴地谚云:“落雪落雨狗欢喜,麻雀肚里一包气。”说是这么说,但雪从天降时,从没见狗怎么欢喜,麻雀在竹园树林里叽叽喳喳,一定是叫苦。若是雪下的时间久了,你就可以见到白茫茫天地间飞来飞去觅食的麻雀,累了落地,在雪上面蹦着啄雪,偶尔有几只会发出低低的呻吟。是饿得叫不动了?是灾难来了反而淡定了?
雪再落下去,那些麻雀就胆子大了:平时老远见人就飞,现在躲到门口窗台,轰它,飞不远又落下,就又飞回;走田埂上能捉到半死的拣到全死的麻雀,甚至还能弄到鹁鸪、稻鸡母(苏州一带称“斑鸠”)之类;一些孩子更是扫块地铺上柴支起竹筛,专等饿急了的麻雀,夜里则竹杆挑了网兜去船舫草棚抓夜宿的。大人们就更厉害,他们会十个八个的结了伴,夜里拿了大网一个村一个村的走,见到竹园就把它网围了,再到里面去驱赶。一夜辛苦,满载而归。到明天你就会看到这么一幅画:大人孩子围着个运谷的藤笆,一边说笑一边褪麻雀毛,麻雀毛落在藤笆里,松松的,小绒毛还轻轻的飘起来,象外面的雪花,比麻雀的魂还轻,轻轻的沾到了大人和孩子的衣服上。开饭了,随着母亲们温柔的叫声,孩子们笑逐颜开,雪里蕻咸菜炒麻雀的香味弥漫着,手炉里煨的蚕豆爆了,灶膛里烘的山芋熟了。外面西北风卷羊雪花,寒流滚滚;家里孩子们偎着父母爷爷奶奶,听鬼故事,听憨女婿故事!生活多么温馨安宁啊。
但不知怎的,写到这我心里很凉!我想起了前不久看到的一个视频,称童年是残酷的,而且我还想,残酷的又岂止是童年。
雪带给孩子们如此快乐,难怪下雪了他们会欢;下雨他们会骂,雨夹雪而下时会骂;待到雨停雪珠下时,他们会祈求;终于鹅毛大雪飘飘而下时,他们就欢呼起来,伸了手接,仰了脸感受。大人见了说:“落雪落雨狗欢喜,麻雀肚里一包气。”雪下不下在他们是无所谓的,反正是今天不下明下,冬天还怕雪不下,他们才不象孩子那般没耐心。
——六十年风水轮流转吗?是的。但,要知道有的东西就是六百年、六千年、六千万年也不会转的,怎么轮到我们才几年就转了呢?
比如下雪。
才飘了一会儿,地上有的地方薄薄的积了点,不管是大人还是孩子都欢呼起来,地方电视台的支持人联线“前方记者”。于是我看到那前方记者以世界上最高兴的语气给我们报道下雪,什么琼枝玉叶瑞雪飞舞,什么银霜遍地银装素裹,都用上了。可才多大点雪啊。还看到“前方记者“把话简给路人,路人拿着向大家描述他此时的高兴,那表情远比我小时吃甘蔗要高兴一百倍。我想要一夜北风紧,雪落吴地静无声,明天孩子们起来,一开门就能见到老天爷化一夜功夫,为他们铺了厚厚一地惊喜,他们会欢叫着堆雪人,到学校和同学打雪仗。还有麻雀……
谁知呢,出得门去,兜头泼来春天似的温暖阳光。路两旁树上麻雀三声两声。现在它们身价高了,不但不是四害,还是国家二级保护。这公务员是地位越高人越多,麻雀反其道,到它成了一级保护,或者到那一天外国的什么顿什么京总统来我国,而我国外交部门把麻雀作为友谊使者相送时,那它就不会来为我们唱歌了。边走边胡想,看到几只忧郁的狗,说话就到了单位。
办公室里,同事都婉惜这雪没下成。一同事的话让我惊讶:“知道吧,这么点雪还是人工搞的呢。”我不信。
打开电脑看博客,博友们都在写这昨夜上天的恩赐,他们的惊喜感染了我。谁说网络是虚拟的呢,嗯?
今天我偶然闯进了一个西安网友的博客。他兴高采烈的在说下雪,说长安(他用的是古称)终于下雪了。我就想起没几年前我去西安,我朋友告诉我,西安一到冬天就厚厚的雪,一脚下去没膝深,所以,冬天他们那农村的人基本不出门。
“你们苏州看不到大雪吧?”我朋友的语气里充满了同情。
“才不,苏州可是四季分明,春花秋月冬雪夏荷,要不怎么是天堂。”我趁机为家乡打广告。不过不是现时流行的虚假广告,是实实在在的。
那西安博友的博文一波三折:勘勘的要下雪了,没下;又一次,还没下;这回终于下了。2010年古城长安的第一场雪。我这回看着没高兴,还叹气。
那西安的网友最后说,不管怎么样,总算雪来了,但听到有人说那雪不是天然是人工的,他就一下子高兴全无。他不知道和他同叹的还有一个他不认识的我,在看他的博文想同事的话。我这回没高兴是对了。
我那西安的朋友:咱们同叹,为你的“没膝”,为我的“处子的肌肤”?
刀郎,2002年的第一场雪比以往时候来的更晚一些。你说一下2010年,是不是就这么算了,2020年会怎么样:还有冰雪让“你”的万种柔情融化?还需要甜言密语改变季节?
让时间倒退两年,2008年的那场雪啊,比以往时候来得更猛更猛,八九十岁的老人也说从来没见过,铺天盖地的下,没日没夜地下。巴望下雪的孩子到后来也怕了,巴望它停下来了!连续几年的暖冬,老天你这是玩异军突起还是别的什么,一下瘫痪了中国的南方。全国人民从志成城,抗雪救灾。报纸电台,全是这方面的报道。毫无疑问,我们取得了巨大的胜利。
章太炎夫人汤国梨诗中说:“不是阳澄湖蟹好,此生何必住苏州。”放假就往乡下跑,白天和伙伴一起在这湖边玩,夜里枕着阳澄湖波涛睡的我,引用这诗可没有一点骄傲。我听老人说,原先湖边人家的规矩,螃蟹和螺丝是不能放桌上招待客人的,现在阳澄湖蟹什么身价!这样说吧,那曹刿要生在现在,他不会说“肉食者谋之”,他会说“蟹食者谋之”的。别的就自己想去!我记得是上世纪八十年代末的一年,那年蟹不知怎么的特别多,一斤不到二毛钱,把渔民和湖边农民乐得。但第二年就少得难见,一直这样几年我才明白:这蟹原是和我们告别来着,我们却不知道。
我的意思是,2008年南方大雪,会不会也是和我们告别来着。一个是以让我们笑的形式,一个是以让我们哭的形式?
造化弄人!人弄造化!
说明一下,现在阳澄湖蟹又多了。那是有人工培育技术大推广以后的事。只要稍有脑子你就可以想想:那蟹是洄游性甲壳类动物,每年春天到长江口孵育,然后回到长江三角洲星罗棋布的湖河港汊。阳澄湖水甜底硬草丰,出产的蟹为最好。但是现在,哪条河流是没被腰宰了的?你蟹纵然是横行,纵然是铁甲长戈,你能洄游?你能洄游,好,那哪个湖里有清清的水供养你?
湖边独立,依然是湖面淼淼,依然是湖风忽忽,但你却听不到波浪哗哗。湖面被分割成一块块,再大的风都欣不起浪。一潭死寂,思绪万千——
驾最后的那支风帆,随西沉的太阳一起消失在湖的深处,那个人,是谁?
在湖岸曲线玲珑、芳草萋萋里,脚踏细软的沙土贝壳晒太阳的,那个人,是谁?
……
往后:在西风里,接住了天上飘向人间的最后一朵雪花的,那个人,又会是谁?
雪停风止,天却变得干冷,日头黄白无力。孩子们堆的雪人在场头神气,农人们为赶雀而立在田间的刍狗却顶着雪,冻僵了一般。天上地下,琉璃世界。
气温回升,中午时分,屋檐滴嗒,开始融雪了。檐下和院子里的雪早被扫净,独留雪人和他周围的雪陪他。太阳西移,屋檐滴嗒声变慢慢变小,融化的雪水细细的长长的挂下来,把原本就是细长岑寂的日子在滴嗒声里拉得更细更长,衬的更寂,炊烟飘起来了,月亮升起来了。月光照在屋檐下长长的冰棱上,照在琉璃在田野上。麦子和豆苗和小草在雪下面听风。
终于冷讯后的小阳春天气来了。妇女们掇了凳子聚一起晒太阳,边说话边做女红;屋顶融雪之水欢快而下,黛青的瓦露出来了;檐下水浅浅的积起来,雪人周围的雪也没了,剩下雪人一个孤家寡人;而田野里,褐色的泥土也露出来,刍狗衣带飘飘的,神气潇洒起来了。冬天的风吹着,春天的消息就在冬天的风里隐约。
但是,麻雀的灾难还没过去,夜来的时候,我上面说过的要再演,直到春天真的来临。
田埂上的雪是早融的。所以,麦田里的雪一大片一大片在阳光下晒雪干(雪霁后因气温低,雪在阳光下未融。苏州人称之为“晒雪干”)时,受不了蜗居单调的年轻人就来到田野,看雪水洗过后的娟娟麦苗,嚼雪水浸过了的甜甜草根,各种颜色的衣服在远望还是满眼白色的田野,要多美就是多美。
有那么一个姑娘,红色的风衣站在蓝天下的雪野里,对几支枯苇一动不动站着,风把她的长发和衣袂吹起。我一直忘不了那幅画,我肯定她当时知道我在看着她。可她却说不知道,要知道早就走远远的了,“谁希罕让你看!”
雪啊!
周末不上班,睡觉睡到自然醒。暖冬的阳光透过窗纱照到脸上,让人睁不开眼。听到鸟的呢喃,看去,是几只小麻雀躲在防盗窗格上,安静而又亲昵,时不时轻轻的发几声,时不时啄一啄自己的羽毛。突然,心里响起梵呗,眼泪就从眼睛流来了——
啊,往昔所造诸恶业,皆由无始贪嗔痴,从身语意之所生,一切我今皆忏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