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篇:老屋的优美抒情散文
假期回到故乡,看看阔别十多年的老屋,古井般沉寂的心又荡起了涟漪,荡漾的波痕接通了小时候的回忆。
老屋正处在村子的腹地。在那里,古老的旧房子密密的排列,显得很逼仄、破败,也没有发展的空间,因此,毗邻老屋的许多人家都已搬空,到村外的空地上建新房。几年前,我家也搬到村后的新屋居住。一时,村子里的老屋居址显得空荡苍凉。
我家老屋至今已有将近200年的历史了。与村子里的旧房子相比显得更加的苍老。墙壁上一层层很厚的青苔形似老人脸上的斑纹,墙角滋生的荒草又恰似很久没有修理的胡须。因年久失修,阴暗、低矮的老屋简直成了一个驼背的老人。
倒是老屋四合院的格局,使人想起北京的四合院;屋顶四角的飞檐,梁柱上的雕刻,使人想起古老的民族建筑风格,唤起一点点的自豪感。老屋的四合房虽是低矮,但它有许多好处。听母亲说,旧时代的盗贼较多,出没无常,为防备起见,房子建筑安排要围得像铁桶一搬,不然也要筑起高高的围墙。
四合房在冬季要比一般的房子保暖,如果你冷颤颤的在村道上行走,冷得不行,一踏进四合院子里,保管你就觉得一团暖气包围在你四周。我记得每年冬天的晚上,祖父和父亲总喜欢烧烤一点牛肉干,或炖一点狗肉做下酒物,在小桌子上摆上酒具,慢慢地喝酒。祖父是旧时代琼崖中学堂毕业生,父亲读过乡村简易师范,都是读书人。祖父喜欢出对子考问父亲,父亲都应对如流。一团的和气尤其会使得你感觉到室内的温软堪恋。
走进厅堂,先父写的一副对联还挂在后壁上。对联写着:“荆树有花兄弟乐,硕田无税儿孙耕。”颇切合我的家境。对联的纸质虽旧得褪色,但那娟秀的字体仍是鲜明触目。使我想起父亲生前性格的温文尔雅,字如其人。然而父亲平生小心谨慎、圆转处世,碰在“文革”犀利的剑锋上,还免不了遭遇厄运。他是在1968年遭受迫害忧郁而死的。
步出厅堂,看到走廊的壁角里还安放着一盘土磨,旁边靠着一个舂臼和一杆舂杵,那是落后时代的遗物——直到二十世纪七十年代还大有用途。那时,农村还没有碾米机,人们靠土磨把稻谷磨成米粒,靠用舂杵捣脱米皮,用簸箕扬筛除去糠秕和灰尘。从黄澄澄的谷子变成白生生的大米,其间要经过十分艰苦的劳作,特别是磨谷舂米更是繁重的体力活,它并不像黎族歌舞团演唱“舂米谣”那样充满轻松快活的情趣。我想起母亲和姐姐满身大汗推磨舂米的情景。她们有时白天从田间劳作回来,还得推磨。夜半时分,土磨转动吱吱地作响和“嘣嘣”的舂米声音深深地印在我儿时的脑海里。
院子里长着一株古老的杨桃树,据说是祖父亲手植的。我年少时,喜欢爬到树的顶端俯视村子里的鳞次栉比的房屋,或了望远处的大海,父亲却喜欢搬一张古色古香的荔枝木长板凳,躺在它的浓荫下吟诵古诗词,直到累着睡着了,细小的粉红色的杨桃花洒落在他的身上也不觉醒。这种氛围至今我还记得。如今,杨桃树犹异常繁茂,浓密的枝叶把院子的空地差不多都覆盖住了。那生机勃勃的样子与它的年龄简直不相称。老屋让它的浓荫绿影相衬托,形成一种别致的景象,给人宁静、安祥的感觉。
眼下,老屋还是归两个堂弟居住。听他们说,准备攒足钱,明年把老屋改建成一个歌舞娱乐厅,给老村增添点亮色。
“人事有代谢,往来成古今”,这是意料中的事。无论我辈如何怀旧,四合院决不会保留到永远。新一代人谁愿意安于现状呢?
第二篇:老屋的优美散文
下午闲暇,于是,蹲在台阶上晒太阳。
天气预报说,近日会急剧降温,局部地方将出现雨夹雪的恶劣天气。天未变冷,人心已凉。只感觉这个冬天来得太凶猛,让人一下子转不过弯来。但庆幸的是,前天晚上只刮了一夜肆虐的北风,第二天,依然是大好晴天。太阳明晃晃的高悬在头顶,暖暖的像冬天炕上的火盆。但是,路面低洼处的水结了一层晶莹的冰花,气温还是大幅度的下降了,早晨出门,只觉得耳大招风,疼的生硬,让人想摘下来装在温暖贴身的衣兜里。冬至刚过,冬天的坚硬和肃杀,就从各个角落铺天盖地而来。
冬天到了,天就短了。蹲在台阶上,冬日的夕阳颜色好,热度足,晒得人懒洋洋的,真是一种简明而惬意的享受啊。看着夕阳不急不忙的给大地披挂上一层黄金甲,看着夕阳柔情脉脉的将面前一棵老树的影子,变瘦拉长。我忽然不由自主的心焦、烦乱,坐卧不安,内心欲罢不能蠢蠢欲动。好想要远离什么,又好像要非得苦苦追寻到什么不可。认真想想,我其实真没处可去!车水马龙的闹市,让我心生烦扰和压抑。绿意盎然的原野,对肃杀的冬季来说,已成昨日黄花和明丽回忆。家是温馨的港湾吧,但好像在潜意识里,觉得那个有土炕、盘着大锅台,院子里有树、牛圈中有牛、鸡窝里有鸡、后门狗窝中、黑狗拖着铁链扑腾蹿跳的家,才是我荒废、远离已久而又魂牵梦绕的家……
我是想去看看我的老屋了。
其实,我在乡下教书,老屋离学校只有二三里远,我就在家门口传道授业解惑。夏天时,白昼炎炎,老屋是我常去光顾守望的地方。我在老屋的房前屋后种菜,轻松散漫地,拔拔院子里的荒草。在黄昏时分,坐在院里的石板前,慢悠悠的喝点啤酒,享受凉风袭面,轻嗅野草清香与苦涩的气味,看落日在对面的房顶上痛苦妊娠般欲走又留……
马郎洼村的父老是喜爱我的,我在他们眼中是先生。他们敬慕有知识能脱离土地的人,他们骨子里也向往风雅。他们向我老远打招呼问好,打问娃娃的学习,宽厚大度的告诉我,他们的儿子孙子如果不听话,就让我使劲的修理,毕竟严师出高徒、棍棒底下出孝子嘛。我一一应承。尔后,他们推心置腹的给我说:你要经管好你的老屋,种菜种粮食。常回来看看,炕,要定时烧一烧,不然会屋内凉气逼人阴森败落。有漏雨的地方,赶紧换瓦。要防贼,要锁好门,挖的洋芋和葱赶紧挖坑窖起来,地可能已冻了那么,埋在麦草里也不失是一种防冻良策。你不要瞧不起农村,树高千丈,叶落归根,你照管呵护好你的老屋,将来退休了,别和儿女混在一起,回你老屋来,清清静静空气新鲜安享晚年……
说的是啊,我是马郎洼土生土长的孩子,每一条山岭,每一条沟壑,我家的每一块土地,都留下过我童年、及长大成人的脚印,都见证了我在成长过程中的忧伤与甜蜜。我没有漂泊在外远离故土,更没有迫不得已背井离乡,但我还是那么的眷恋我的老家——我在马郎洼的老屋。
在经受了失意及委屈时,我就慌张如丧家之犬,奔来跑去,最后,还是选定老屋做我的避难所和灵魂栖息地……
在老屋的院落中走走停停,在老屋后面的打麦场中一个人发发呆,拿一把铁锨这里剜剜、那里铲铲,掐几片葱叶嚼嚼,在老父亲散发着旱烟味和汗水味的被垛上上躺躺,擦擦拭拭母亲生前一直使用触摸过的锅碗瓢盆,在无意识的随意忙碌中,时间过得悠悠荡荡,心情也悠悠荡荡,变得明净豁亮……
老屋,是父母一辈子苦心竭力建造的人生里程碑,是父母留给儿女子孙后代的念想。有父母在其中忙碌操劳、高声大嗓说话的老屋,是让人顿生温暖而时时向往的地方。时时回到老屋,其实是时时对父母的牵挂于怀想。既是对儿时旧梦的重温,也是对老之将至的父母的关怀与惦念。
可是,我的母亲去世了。我的老父亲老景凄凉,一个人孤苦伶仃形单影只,在人生夕阳时,不堪忍受寂清与对母亲的牵肠挂念,也喂不了那么多牛,也营务不了偌大的庄稼,干脆,在亲友的劝说下,去外地的建筑工地看大门,去打发、消磨残年……
没有了父母充斥在其中的老屋,我一直把他当做一种多余的存在,一种累赘。
每次路过时,都故意克制自己不去瞥她一眼。我不想迈进那个没有生气、蛛网纵横、阴湿荒凉、杂草丛生的院落。
今天下午,好像鬼使神差,我又徘徊到了老屋门前。
我的老屋很好找,在周围洁白瓷砖耀眼、好像马群中的褪毛骆驼一样醒目而又黯淡的农家建筑,就是我从前的家,就是我欲言又止的老屋。
门前,野草没夏季那蓬勃霸道了,低矮的荒草,像已被征服的亡国奴一样伏低伏小紧贴地面;仗着身高体壮、逞能一夏的大草,也被凛冽秋风扫荡的只剩下嶙峋弱骨在冬日斜阳中苟延残喘。大门上的铁锁,老父在时,怕风吹雨淋失效而给它裹过塑料外衣,老父离开,我的不在乎和懒惰,又把那一团塑料外衣给剥离丢弃了,铁锁依然尽着它防盗守院的本质职责,只不过红锈斑斑,看起来仿佛像历尽岁月沧桑的暮年老人……
老屋的走向横对马路,一溜五间瓦房与马路平行。当时穷,再加上图省事,大门通向院落的走道其实就是最中间的一间房子。水泥铺就的甬道,来来回回穿行过架子车,停放过自行车和我的摩托车,割胡麻时,还恰如其分的容纳过我的汽车……那一年,我二十六,和老婆在晚上吵架了,吵得气急败坏如火如荼。老婆赌气闹着回娘家。我拉拽无法使其止步,哀求无法使其回心转意的关键时刻,老父亲从屋里循声而出,就在这条甬道上,不由分说不分青红皂白,甩手给了我两巴掌,在我眼冒金星不辩东南西北时,适时而又果断的制止了这场内讧。打儿子就等于制止儿媳妇,于是孩子不哭了,媳妇不闹了,一切复归平静。该睡觉的装着睡觉,该准备明天农事的继续手里的活计……半夜起来给牛添夜草的父亲,在后门黑狗的又一次清醒吠叫中,烟锅中火星明明灭灭,坐在牛槽边上,看黄牛牛慢慢地咀嚼和反刍……
进了大门,紧靠西边的一间房,是厨房。似乎还晃动着母亲在冬天滴水成冰的日子里,戴着尖尖的毛线帽子为我们拾掇炊饭的身影。那把切菜刀,从我依稀记事起,就熨帖的放在暗红的梨木案板上,直到现在,还躺在那个显眼的位置上,刀把被摩挲的光滑圆润、恰恰一握,刀刃,两头凹进中间微凸……
由于父亲生病,再加上供我上学,那时,我们家是全村最穷的一户。那是1999年,村子里富裕人家都已装上固定电话,只有我家,还戳在老村子的沟边。只一户,没有邻居,没有乡亲来串门。单门独户的我家,好像被村落隔绝了、遗弃了。那时的自卑,毫无遮掩的写在全家人的脸上。日里思,梦里想,都要修一处新庄基,融进村子热闹与熙攘中。终于攒了一点钱,再加上我们小两口的工资,决定动工修一处新房子.再不修,我家就成独门绝户了。母亲,是她所有姊妹中排行最小的,幼年双亲俱亡。两个哥哥,既是兄长有是父母,苦苦拉扯她长大成人。在新房子动工时,我的两个舅舅毅然停下了家中的活计,风风火火都赶来帮忙。大舅那时已六十好几,负责给我们打理建房用的木料。二舅,那年五十八,边和匠人说趣话逗笑鼓励士气,一边在我家旧房高高的屋脊上挥舞厥头拆除旧木料,尘土飞扬中挥汗如雨。农村人家,修一所新房子,难以想象的艰辛和酸楚……新房终于落成了,父母的脸上露出了难以遮掩的骄傲和满足感。但是,母亲没住几年,就匆匆弃世而去。再后来,追赶潮流,在乡下可能工作一辈子的我,竟然买了楼房。而两个舅舅,也在短短几年先后离开人世,大舅前年患肝癌去世,二舅在我家新房落成后的第二年,得了脑梗塞。
造化弄人!谁也没料想到的是,头一年还精神矍铄生龙活虎的二舅,第二年竟半身瘫痪丧失言语能力,连吃饭都要人来喂。二舅这样的苦罪活活受了三年,在冬季的一个夜晚,嘴角扯出一丝苦笑,从这个充满了苦难和嘲弄的世界上,解脱了……有时我想,有些人,降临人世,是专门来享福的;有些人,来到这个世上,是来饱受苦难和折磨的……冥冥之中,似乎命中注定。可能很多父老,只有在死之将至的刹那,才会有所领悟和超脱……两个舅舅,他们都没活过七十……
老屋院子里,有一棵梨树,那是母亲栽的。本来是一棵野生杜梨树,移栽到院子里专门请人嫁接后,才长成了梨树。父亲一辈子对栽植果树不感兴趣,即使田边地畔长有果树,父亲也会毫不犹豫的连根挖掉。父亲的心思全放在土地的耕种和庄稼的营务上。挖树的理由很直接很简单:树越长越大,庞大的树冠遮蔽了大量的阳光,影响树下庄稼的生长。而且,犁地时,阻挡磕碰不方便。
屋后打麦场地畔那一棵离地三尺后,枝桠张牙舞爪向四周纵横伸展的桃树,也是母亲亲手种植的。而用尼龙绳子绑在桃树枝干上、目的是想拉直树身、矗立在西边地头的那棵核桃树,是母亲鼓动父亲,从对面山坡生产队里的树林中连夜偷挖回来的。母亲说,栽上一颗核桃树,等核桃树长大时,妞妞(我女儿的小名)也长大了,核桃树叶,能给妞妞包染指甲,再有几年,妞妞就可以哧溜哧溜爬上树摘核桃吃了……可是,等到我们的妞妞长到能爬树摘核桃吃的年龄时,他的祖母,早已安睡在地母的怀抱中好多年了。母亲去世时,我们的妞妞才四岁,长大成人后,肯定连奶奶的模样都记不清楚、想不起来。奶奶对她的期盼与祝福,只能通过我的絮絮叨叨,像讲童话故事一样说给她听……
后门旁的狗窝中,早已没了狗,堆放着一些玉米芯和零碎木料。几年前,我养过一条硕大威武的黑狗。黑狗最信赖最亲近的人是我,我把他从狗贩子那里买过来,我把他带进了这个贫寒而又温暖的家。我偷偷喂它白面馒头,一有时间就快活地逗它、欺负它。在它最需要撒欢宣泄体力的时候,我会解开链子让它绕着院子狂奔吓得母鸡乱窜扑腾。黑狗巴结、热爱着家庭里的每一个成员。它向家人邀宠示爱的方式,就是当人通过后门时,不厌其烦的蹭人的腿、直立起来往人身上轻轻地扑拱,尾巴能摇出风车旋转的状态。但有一次,女儿经过它身旁时,他一如既往像开玩笑似的一下子就扑到了孩子。女儿吓得小脸煞白,哇哇大哭。妞妞那次受了惊吓,晚上睡觉很不踏实,经常从梦中惊醒。由于疼爱女儿,我一下子对黑狗火冒三丈,用一条鞭子狠狠地抽它,它呜咽哀鸣,弓着腰身夹着尾巴上蹿下跳。挨过打后的几小时,它不在像往日那么张狂和欢实,身子趴得平平的,两条前腿伸的直直的,狗头前倾、老老实实的埋在腿上,黑眼珠委屈而战战兢兢的留意着我的一举一动……搬家时,我把它送给了亲戚。两个月后,亲戚把它卖给了做狗肉生意的食堂,获得了200块钱……人有人性,狗有狗心。狗对人无怨无悔的忠诚,狗对家庭不屈不挠的眷恋,人对狗的抛弃及不负责任,想起来让人心里发酸。在农村,一条看家护院的狗,养的时间长了,就相当于这个家庭的一口人。我觉得,养什么都行,最好,别轻易养狗……
后门出去靠东边的墙根下,曾经是我家的牛棚,有水泥牛槽、和用木桩树枝围堵起来的栅栏。栅栏里,前前后后拴过四头老牛。有五六头毛色润泽光滑的小牛犊,在这里出生、撒欢,成年以后继续被拴在在曾经拴过它们母亲的木桩上,给我家拉车、拽犁。大牛碎牛卖光后,这里堆积了父亲上山爬洼砍来的荆棘、树枝。父亲读过小学,看过一些民间故事,父亲一直向往着民间故事中打柴、喂牛、种地的传统农人日子。父亲说,他小时候,恰逢三年饥馑时期,地里打不下粮食,荒山野岭中连蒿草、狼牙齿都不见踪影。锅底下没有能少的干柴,他从十三岁时起,就和小伙伴们手里拿镰刀,腰中系绳,在悬崖边、在半截悬空的沟边崖畔,为争夺一刻枯枝打过架……自母亲过世后的秋天开始,父亲早晨熬点罐罐茶,吃点烤的焦黄酥脆的馍馍,不顾秋风萧瑟,在沟边、在崖边,带着攫头和锯子打柴,远远看去,崖边黄尘滚滚,砍剁声声声铿锵……可是苦了我,下午放学后。饭都来不及吃,饥肠辘辘中,使尽浑身解数,像负重的毛驴一样,把老父亲的劳动成果驮背上来。那些年,靠着父亲的干柴,厨房中炊烟袅袅;卧室里,火炉温暖如春……
从后门出去,紧接着是打麦场。打麦场的后面,是我家的一亩半地。地是好地,就像小学语文课本里所说的田野中的沃土。我们冬季里院子里的积雪,用架子车从后门拉出来,全部倒在这块地的中心地带;所以这块凹地,旱涝保收、种什么成什么。在这块地中,我们种过小麦、胡麻、荞麦、玉米。那一年,老天作美,这块地种的玉米,获得了史无前例的丰收。玉米棒,小的大如牛角,大的长如棒槌。我们全家在对面的地里挖洋芋的时候,不知是谁忘了锁后门,我家养的一头预备过年的大肥猪,拱开了猪圈栅栏,从后门获得了空前的自由和开怀,在秋天的田野中为所欲为。
家人回来后,一看猪圈中不见诸,都慌了神。要知道,猪比牛更费饲料,养一头猪所费的五谷杂粮,够养两头大牛了。我们一家不由自主的牵挂着这一头肥猪。找遍了比人低的所有庄稼,不见肥猪的踪迹。于是,全家围追堵截,在这块玉米地中找到了那头猪。那头蠢猪在玉米地里返璞归真到了它野猪祖先的本真状态。我们找到它时,它连吃带蹂躏,一大片玉米被践踏的尸骨狼藉,而它正侧卧玉米杆上,享受着秋日艳阳的温暖和惬意。老家的猪,脖项比头粗,拴不了缰绳。拽无处抓手,在后面撵吧,猪会恼羞成怒急于跳墙,更怕这头蠢猪毁坏别人的庄稼。怎么办呢,于是母亲拿着两个胡萝卜,在前面引诱哄骗,我和父亲在后面连推带搡,把这头笨猪历尽艰辛,请回了猪圈……
眼前,冬日暗淡夕照下的老屋,仿佛是一座破败、历史久远的古堡……
老屋见证了我们夫妻的欢声笑语和纠葛缠绵,见证了妞妞的趔趄学步,见证了母亲的繁杂劳作、见证了母亲的丧事、还见证了母亲弃世后父亲的形单影只……
老屋的存在是以父母的健在为条件、给我们提供牵挂与念想。我一直在思考,风烛残年的老父亲过世后,我怎样处置老屋?
我不知道,老父下世后,我会不会再次踏进老屋的门槛?我会不会修葺补救它?
一座父母修建的农家建筑,到底能在马郎洼屹立多久?每辈人都在修建庄基,但孙子,看不见爷爷一生苦心竭力建造的房屋里程碑……
马郎洼是我的家,我要不要像妞妞祖父一样,给我们的妞妞在原来老屋的基础上,也树立一座属于父辈的农家建筑?
毕竟,我们夫妻俩长在农村,妞妞也在农村出生。我不奢望我的女儿回到艰辛而炊烟袅袅的农村,那么,几十年后,我和老婆退休了,就回到生我养我的黄寨塬上,回到马郎洼我的老屋院落中,烧好火炕,熬上灌灌茶,在麦草垛旁,一对老态龙钟的男和女,在半睡半醒的恍惚中,在阳光充沛的麦草垛下,悠然地享受冬日暖阳下的温馨和舒展……
第三篇:中学生优美抒情散文
[中学生优美抒情散文] 人在身边,感到遥不可及,人在天边,感到驻在心间;你在远方,我百般期盼,你驻眼前,我十分腻烦;你和我低头不见抬头见,手与手无缘相牵;你和我从没晤面,心与心永恒相连,中学生优美抒情散文。这就是神奇得带点蛊惑的距离,这就是美得有点迷人的距离。
雾里看花,楼头望月,芳草更芳,月亮更亮,地平线在远处反不觉远,长距离生发美感受,生发诱惑,生发想象,生发无限的期盼与寻求;鱼翔水里,蜂落蕊中,轻轻地贴着你的脸,融入你的心房,零距离使人融洽,使人亲热,使人幸福,使人与人发生爱的火花,使心与心发生情的雨露,发生真实可掬的美好感到。
你看我时很远,我看你时很近。一堵厚实的墙让人无法进入,一张薄透的纸也让人毕生相隔,咫尺天涯,对面沟壑,相邻也常是天堑;相逢常是漂亮的过错码率,距离短短,将人生拉得迢迢又远远;短短距离,将感情推得长长又遥遥。
君住长江头,我住长江尾,这端与那端,流水滔滔,白云悠悠。手与手不能相牵,梦与梦却日日相连;眼与眼不能对望,心与心却时时交织。关山千万重,阻不断绵绵的怀念;水路千万里,隔不开苦苦的挂牵。距离是怀念与挂念的生产线,大量量地生产人生最诚挚最热闹的爱怨交错与悲欢交集的感情。
距离是一块橡皮,拉长,情感才有绷紧的张力;距离是一张弦弓,拉长,情感才有激动的愿望;距离是一根弹簧,拉长,情感才有接近的期求。如果人对鲜花已经熟视无睹,那么鲜花,你不必四季开放,你可以隔着冬夏,待到养大才残暴开放;如果人对鲜花已经举伞回避,那么鲜花,你不必日日光临,你可以隔着风雨,隔着霜雪,待到冬后才倾情明媚。在爱情缺少少许情的时候,你该要的也许不是接近,而是疏远;在亲情乏至的时候,你应当也许不是厮守,而是离开。
零距离让人密切,也发生摩擦;长距离发生怀念,也让人遗忘。距离是烦人的鬼怪,距离也是撩人的精灵;距离是碰伤情感的恶魔,距离也是愈合伤口的天使。走吧,熟习的处所没有风景,远方才有幻想;来吧,生疏的处所没有情感,家乡才是门宿。
从此岸到彼岸,是路程的距离,我们不抒情性散文倦跋涉,在跋涉中感受过错8,感受生涯抒情散文精选,感受酸甜苦辣;从此时到彼时,是岁月的距离,我们不倦奔忙,在奔忙中体验过去,体验现在,体验悲欢祸福;从此心到彼心,是心灵的距离,我们不倦往来,在往来中品尝苦恼,品尝人生,百般滋味皆备的喜怒哀乐。
有一种距离,我们盼望抵达,那就是爱与爱的距离;有一种距离,我们盼望动身,那就是梦与梦的距离;有一种距离,我们盼望拉长,那就是生与逝世的距离;有一种距离,我们盼望缩短,那就是心与心的距离。相信和不相信二十岁之前相信的很多东西,后来一件一件变成不相信,中学生作文《中学生优美抒情散文》。曾经相信过爱国,后来知道国的定义有问题,通常那循循善诱要你爱国的人所定义的国,不一定可爱,不一定值得爱,而且更可能值得推翻。曾经相信过历史,后来知道,原来历史的一半是编造。前朝史永远是后朝人在写,后朝人永远在否定前朝,他的后朝又来否定他,但是负负不一定得正,只是累积渐进的扭曲变形移位,使真相永远掩盖,无法复原。说不容青史尽成灰,表达的正是,不错,青史往往是要成灰的。指鹿为马,也往往是可以得逞和胜利的。曾经相信过文明的力量,后来知道,原来人的愚昧和野蛮不因文明的进展而消失,只是愚昧野蛮有很多不同的面貌:纯朴的农民工人、深沉的知识分子、自信的政治领袖、替天行道的王师,都可能有不同形式的巨大愚昧和巨大野蛮,而且野蛮和文明之间,竟然只有极其细微、随时可以被抹掉的一线之隔。曾经相信过正义,后来知道,原来同时完全可以存在两种正义,而且彼此抵触,冰火不容。选择其中之一,正义同时就意味着不正义。而且,你绝对看不出,某些人在某一个特定的时机热烈主张某一个特定的正义,其中隐藏着深不可测的不正义。曾经相信过理想主义者,后来知道,理想主义者往往经不起权力的测试:一掌有权力,他或者变成当初自己誓死反对的邪恶,或者,他在现实的场域里不堪一击,一下就被弄权者拉下马来,完全没有机会去实现他的理想。理想主义者要有品格,才能不被权力腐化;理想主义者要有能力,才能将理想转化为实践。可是理想主义者兼具品格及能力者,几希。曾经相信过爱情,后来知道,原来爱情必须转化为亲情才可能持久,但是转化为亲情的爱情,犹如化入杯水中的冰块它还是冰块吗?曾经相信过海枯石烂作为永恒不灭的表征,后来知道,原来海其实很容易枯,石,原来很容易烂。雨水,很可能不再来,沧海,不会再成桑田。原来,自己脚下所踩的地球,很容易被毁灭。海枯石烂的永恒,原来不存在。二十岁之前相信的很多东西,有些其实到今天也还相信。譬如国也许不可爱,但是土地和人可以爱。譬如史也许不能信,但是对于真相的追求可以无止尽。譬如文明也许脆弱不堪,但是除文明外我们其实别无依靠。譬如正义也许极为可疑,但是在乎正义比不在乎要安全。譬如理想主义者也许成就不了大事大业,但是没有他们社会一定不一样。譬如爱情总是幻灭的多,但是萤火虫在夜里发光从来就不是为了保持光。譬如海枯石烂的永恒也许不存在,但是如果一粒沙里有一个无穷的宇宙,一刹那里想必也有一个不变不移的时间。那么,有没有什么,是我二十岁前不相信的,现在却信了呢?有的,不过都是些最平凡的老生常谈。曾经不相信性格决定命运,现在相信了。曾经不相信色即是空,现在相信了。曾经不相信船到桥头自然直,现在有点信了。曾经不相信无法实证的事情,现在也还没准备相信,但是,有些无关实证的感觉,我明白了,譬如李叔同圆寂前最后的手书:君子之交,其淡如水,执象而求,咫尺千里。问余何适,廓尔忘言,华枝春满,天心月圆。相信与不相信之间,彷佛还有令人沉吟的深度。
第四篇:老屋旁边那座闸优美散文
我家老屋旁边有一座大闸。大闸是新中国建立初期大兴水利时修建的一座水闸,条石砌成,水泥沟缝,双闸室,全长50多米,高耸的闸头,八字形胸墙,有棱有角,厚实壮观。人们把水闸叫做大闸,响亮、气派而亲切。久而久之,大闸不仅是一个众所周知的水利工程,也是一处远近闻名的地理标志。
童年的记忆中,大闸给我无穷无尽的乐趣。
春天,闸板拦得很高,大闸像一位温柔可亲的母亲,把碧水盈盈的小河拥入怀抱。阳光和煦,微风轻拂,河面波光粼粼,倒映着蓝天、白云、村庄、屋舍;细雨霏霏,烟雾迷茫,河畔绿树披拂,翠竹掩映,又是一片朦胧景象。我和小伙伴们,在闸墩上或坐或站,一边欣赏着这诗情画意的风景,一边手执鱼竿垂钓,一个个如痴如醉,流连忘返。
梅雨季节如期而至,大雨滂沱,连日不晴,圩里的积水一齐拥到小河里,像脱缰的野马一下子奔向大闸。这时大闸像一位指挥若定的将军,汹涌的河水在大闸前显得格外驯服,顺从地流进闸室泻入大沙河。有时山洪爆发,大沙河犹如怒吼的狮子咆哮起来,水位猛涨,波涛翻滚,大闸像一位忠于职守的卫士,紧紧地关闭闸门,不让洪水倒流进小河。遇到特大洪水,大沙河和小河的水位都超过警戒线,对大闸形成两面夹击之势,退水的时候,大闸处于危急状态,而每次大闸都经受住了严峻的考验,保证圩堤安然无恙。在发水的日子里,大人们聚集到大闸,揪心地关注着洪水与大闸的变化。孩子们也跑到大闸来凑热闹,吵吵嚷嚷,蹦蹦跳跳,大胆的还提着鱼网蹲在闸胸上捕鱼,无忧无虑,不亦乐乎。
几场洪水之后,小河渐渐地平静下来,大闸也开始悠闲起来。河水从固定高度的闸板上缓缓淌过,形成一道水帘,跌到闸底,溅起白亮亮的浪花,发出哗啦啦的声响,如美妙的音乐日夜不息。盛夏时节,孩子们成群结队,在水帘里游戏,在闸笼里捉鱼,在闸墩上跳水,在小河里游泳。炎热的中午,闸室里特别阴凉,有人就到里面避暑,还很滑稽地唱起“北风那个吹,雪花那个飘”,闸室的共鸣作用,歌声悠扬动听,给人们带来一股清凉之气……
日月如流,转眼我也风风火火地进入了而立之期。那年,政府对大闸进行改建,废除原来的松木闸板,安装新的启闭器。巧的是我家刚盖好新房,修建大闸的水泥、钢筋等材料正好借我家的房子保管,利用我家院子进行一些部件的加工。由此,我对大闸多了一份关注,也多了一层了解。我从管理和施工人员那儿得知,过去我们这个地区,水系紊乱,易旱易涝,十年就有九年闹灾荒。自从修建了大闸,除了极特殊的年份,三个村的五个圩口二万余亩良田都能保证丰收,近万人口从中受益。我第一次认识到,这静卧在我们身边的熟视无睹的大闸,是多么的了不起。改建后的大闸提高了安全性能,更好地发挥蓄水与泄洪的作用。每每看到家乡五谷丰登、美丽富饶的景象,我就联想到功不可没的大闸,对其油然而生敬意。
我离开老屋十年了,和大闸越来越疏远,只是每次回老家,才去看看。风吹雨打,洪水侵蚀,当年青白色的麻石已成黑褐色,布满斑斑点点的苔藓,大闸留下了岁月的沧桑。面对着与我同龄的大闸,我不禁感慨万千,人情冷暖,世态炎凉,一起涌上心头,挥之不去。同时,和大闸相比,我又惭愧万分。半个世纪,大闸坚定不移,默默无语,一心一意,为民造福;三十年来,我却心性浮躁,灵魂流浪,东奔西走,追名逐利。我常想,纵然有一天我能回归家园,我还能为大闸为故乡做点什么呢?
第五篇:想起老屋门前的那棵枣树抒情散文
小时候,在我们那土墙草盖的老屋门前栽着一棵木枣树,弯弯的树干,弯弯的枝条,树皮开列,就像沧桑的老人站在我家门前,又像忠诚的卫士屹立在那里,从不挪动半步。
春天,万物复苏,枣树也开始发芽,是我们家门前一道靓丽的风景,我们在枣树下嬉戏玩耍。
夏天,枣树下是我们乘凉的好地方,枣树上结了许多小果子,馋涎欲滴的我们急不可耐的偷偷摘来一两个尝尝,除了木枣的无味外,还遭来一顿臭骂。
秋天来了,我们爬到树上,摘枣子,先来个解馋,再来个饱,最后,在大人的吆喝声中下树赔罪。
冬天,我们爬树嬉戏,突然,一个枝条断了下来,邻居小孩掉了下来,跌在地上,大哭,我们几个一起嬉戏的小孩回家都被一顿臭骂。
后来,我考上了学校,在外地学习,老屋没了,枣树也不知什么时候不见了,回家时不见了老屋,不见了枣树,心中总有一种空落落的感觉。
等我有条件了,买上别墅,肯定门前要栽上一棵木枣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