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篇:一棵树优美抒情散文
淡雅、诱人的芳香扑鼻而来,它是从院子里的一棵树身上散发出来的,我不知道这棵树的名字,只觉得这阵阵香气仿佛是来自树生命中的阵痛。
久居乡村,与树木为伍,我很惭愧叫不出许多树的名字,但这并不影响我对它们的热爱,如同小时侯不知道亲人的名字并不影响我对他们的尊敬一样。一棵树令人肃然起敬,每次从它身下经过,我都要端详片刻,沉思良久,一次又一次记下思想的片段,仿佛从枝头采摘的新鲜叶片。
这是一棵四季长青树,树叶终年婆娑着,当许多事物随风而去时,它们将风霜雨雪挡在门外,一直坚守到来年的春天,待新生的叶芽在本属于自己的枝头渐渐舒展之后,它们才悄然离开,默默飘坠。这是大自然无私的母爱,我在感动中真正领悟什么叫生生不息。树在春天不是披上绿装,而是脱去了外衣,那新生的树叶是树的肌肤,在阳光下发亮、颤栗,仿佛一位裸体女神临风而舞,在旋转中接受阳光全方位的解读。
树其实是孤独的,即使置身于一片森林,一棵树也永远是一个孤独者。但它一旦遇见另一位孤独者———诗人,它就兴奋不已,充满活力并通体燃烧。诗人说:“一棵树远不止一棵树。”“它向着自身存在的最珍贵的生命升高着,挂满果实的树就是挂满灯的树。”在无边的暗夜里,巴什拉向我们阐释火的精神,并指给我们看树如何将生命的汁液改造成为火苗的实体。一棵树就是一簇燃烧的绿色火焰,它照亮我在尘世中迷蒙的双眼,拯救一颗因凡俗的现实生活逐渐委靡的心灵。与一棵树相生相伴,我感谢它对我的日常提拔,它永远是我的精神导师和伴侣。
人生拥有一棵树足矣!假如有来世,我愿成为一棵树,长在山坡上,阳光静静地照耀着,鸟儿站在我头颅上唱歌,风在我骨子里吹,如果遇见路过的巴什拉,我就不再空虚和寂寞,我就开始燃烧,香气是我身上散发的光。
第二篇:想念一棵树优美散文
夜很深了,父亲突然打来电话,嗫嚅了好一阵才说:“把那棵麦梨树砍了吧,庄里修路要从那个地方过,原想给好好说一下错过一点就行了,没承想还弄不成。”顿了一下接着说:“几年争取修路都没成,今年给交通局把话下尽了,最后答应每户集资一千元,劳力全出,提供一切方便,人家才同意的。”末了说到:“何况那棵麦梨树也已经朽透了,说不定哪天倒下来还会砸着房子,还不如早一点砍了放心呢。”父亲在极力地寻找着砍树的理由。
我知道,这一千元的集资款是大多数家庭一年纯收入的一半,全庄两千多人争取修路已经有五年多了,别的村都通了路,惟独我们村还在人背畜驮。
麦梨树是做家具的上等木料,尤其做桌椅的腿结实牢靠。在西秦岭深处的老家,长到那样高大的麦梨树,庄子里绝无仅有。父亲知道我对麦梨树的特殊感情,弟弟结婚时就想砍了它做家具,父亲默默不语,在修新房时,父亲又特意在距麦梨树三尺之外才放线砌地基。此后,麦梨树就一直孤独地立在白墙绿瓦的新房墙角。
麦梨麦梨,麦子成熟的时候,梨子也就熟了。我上小学的时候,那棵麦梨树刚刚进入盛果期。那黄绿黄绿的梨子,皮儿纸一样薄,水分饱,果肉多,仔细品尝,还略有一丝柠檬般的酸味,但恰恰就是这一丝酸味,使我们家的麦梨成为方圆几十里味道最好的麦梨!
但这么好的梨子我们却很少吃,每到梨子成熟的季节,就把它采摘下来背到集市上变买成钱,以供我们弟兄姊妹五个交学费,买油盐。每到星期天,全家就早早地起来,母亲做饭,父亲则拿上那根顶端扎了一个小布袋的竹竿领上我去摘麦梨。父亲在树上摘好后递给我,我小心翼翼地一个一个往小背篓里装,一只背篓大概可以装一百多个。急急地吃完早饭,父母上山去做农活,我则背上麦梨赶往县城去卖。
从家里到县城有二十多里路,但我却总觉得遥远无比。走到中途,每走几步,我就得在路边的土坎上歇一会儿。快到县城的时候,我只能像小甲虫一样一步一步的往前挪,汗水常常湿透了衣服,肩上的背篓系仿佛钻进了肩胛骨。
精疲力尽的我到了集市后,赶紧放下背篓,先挑选一些个大光鲜的梨子摆放开来,一边拿期盼的眼神等待顾客光顾,一边用手帕擦拭梨子上灰尘和果垢。风吹日晒,梨子上的尘垢很难轻易清除掉,常常地,我就得用指甲抠,用指肚磨。每赶一次集回来,我的手指几天疼地连握笔都很困难。更令人气愤的是,我刚在集市上摆好梨子,大雨就直泼下来。那时候,我常在心里怨恨西秦岭深处的家乡为什么总有下不完的雨。
在城里人的挑剔和讨价还价中卖完梨之后,也是我童年时光中最惬意和快乐的时刻——父母允诺我用卖梨的一部分钱用来买书和看电影。几年下来,我不仅看了《地道战》、《奇袭》、《伊豆的舞女》等电影,还拥有了让许多小朋友羡慕的《霍元甲》、《三国演义》、《追捕》等一纸箱小人书。后来,在我爱上文学的时候,我才知道《伊豆的舞女》就是获得诺贝尔文学奖的日本作家川端康成的作品,现在想想,也就是在那时候,文学的因子就悄悄地注入我的血脉。
如今,我也成了所谓的城里人,每次在买水果尤其是买农村孩子的梨子时,仿佛又看到了童年的我背着小背篓行走在乡间的小路上。
今夜,父亲突然打来电话说村里修路的事。我知道,父亲深知我对那棵麦梨树的特殊情感,无论是在弟弟结婚还是在修新房时,父亲都坚决反对砍掉麦梨树——尽管那棵麦梨树早已枯干。就这样,一年又一年,在他无语的坚持和我的固守中,麦梨树也就一直站立到今天。现在,父亲自己深夜打来电话,并一再诉说砍树的理由,我的眼前也仿佛看到了一条乡亲们渴盼已久的、笔直宽阔的大路,经过老家的院子伸向希望的远方……我还能再说什么呢?
唉!想起童年那些苦涩之后的些许甜蜜,想起那棵曾经带给我无限快乐而今即将在老家墙角消失的麦梨树,我的心就有一种难以言说的痛。
第三篇:他是一棵树的抒情散文
父亲不伟岸,不强悍,不婆娑,不潇洒。他只是一棵普通的树,一棵不被任何人注目的普通的树,一棵在贫瘠的土地上倔强生长的普普通通的树。
他出生在一个靠劳动创造殷实的农家。他的曾祖挑着箩筐从“南荒”逃到松花江边,在这里落了户,带领全家垅耕田亩。全家老少三代,三十几口人和和睦睦。他的父辈老哥六个,个个是农家里手。下地弄田,赶车拉脚,编筐窝篓,样样齐全。老大是车把式,老二是半拉厨子,老三会木工,老四会打铁,老五是远近有名的柳罐匠。老三能精打会算,主持家政。全家人省吃俭用,几代之后,这个家族成了这一代的望族。附近的乡亲都羡慕这个家族的和睦和殷实。他是这个家族的长房长子,全家人把家族的希望寄托在他的身上,给他起个名字叫“宝珍”,“宝贵”的“珍珠”——可见他在族人心中的份量。老人破例送他上学读书。家里人不再叫他的名字,而亲昵地称他为“学生”。“学生”,这决不是一个简单的称呼代号。这称呼里寄托着全族人多少希望,多少期盼,多少信赖!他,是这个家族的未来!他读到“优级”快毕业时,东北“光复”了。东北大地开始了轰轰烈烈的土改运动。这个家族只因为殷实就被划为斗争对象。顷刻间这个殷实的家族就家徒四壁一贫如洗了。他不能再继续他的学业了。
他十五岁的时候,娶了邻村谢家的比他大三岁的女子为妻。这就是我的爸爸和妈妈。十五岁,还不谙世事,就要承担家庭的重负了!既要为家族传宗接代,还要为复兴家族而操心操力。这,对一个十五岁的孩子来说,还不够残酷吗!
十六岁上,他就做了父亲。当妈妈把我带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我的家连一块包我的褯子布都没有了。当年的大家族的少爷,一下子成了穷苦家庭的新主人。老人们不甘心这样的生活,在父亲十八岁时,全家人七凑八凑,把他送到哈尔滨学裁缝。这便成了父亲一辈子的职业。
我六岁的时候,爸爸已经是哈尔滨市公安局服务合作社的正式职工了。他是这个家族中有史以来走出农村的第一人。他将创造这个家族崭新的生活历史。这一年春天,爸爸把妈妈和我接到了哈尔滨。一个农村娃第一次进省城,眼睛里什么都新鲜:我第一次知道人走的路可以不是土的,爸爸告诉我这叫油漆马路;我第一次知道人住的屋子可以好几层,爸爸告诉我这叫楼房;我第一次知道人坐的车可以不用马拉,爸爸告诉我这叫电车;我第一次知道照亮的灯可以大头冲下,爸爸告诉我这叫电灯;我第一次知道……,爸爸告诉我…………我第一次站在松花江边,望着滔滔东去的江水,望着来来往往的江帆,想起家乡那弯弯曲曲的西小河,啊!我真想投身江水,重新洗涤自己的灵魂。我第一次走进动物园,看着那上下撺掇的猊猴,听着那令人颤栗的虎啸,想起家乡咪咪汪汪的猫狗,啊!我真想奔向森林,重新构造自己的世界。是爸爸把我带进了这么多彩的生活!
可是,只一年多,爸爸为了照顾去不了省城的爷爷奶奶,毅然辞去了那份令乡下人羡慕的工作,回到了老家。孩提时的我当时并不知道,也不懂得,甚至不理解爸爸为什么这么做。经常和爸爸磨叨“我们要是不回来有多好”。每每这时,爸爸都叹着气,摇摇头,无奈地说:“你不懂啊!”是的,我真的不懂。可现在,经历了生活沧桑的我,懂了。懂得了爸爸这是一种怎样的牺牲!一个“孝”字让爸爸牺牲的多么惨重!那不单单是一份“城市人”的名签,一份“工人”的职业,那是爸爸的前途,那是爸爸的生活,那是爸爸的命运!爸爸常说:“我没有能力让老人们过上好生活,但我不能为了自己而不管他们。”这无论如何也不能成为名言,但它却深深地铭刻在我的心中。
回到老家后,爸爸一边参加生产队的劳动,一边干着裁缝的活,用自己的劳动维持一家老少六口人的生计。那时的家上有三位老人,下有正在读小学的我,妈妈又患有严重的肺原性心脏病。全家只有爸爸一个整劳力。但,我从未听他抱怨过。有时,劳动了一天之后,他还饶有兴趣的和邻居们坐在一起讲三国故事。什么借东风,什么捉放曹,他讲的有声有色,邻居们听的如醉如痴。我不明白爸爸怎么知道的那么多。只有在说起他在哈尔滨的那段生活时,在兴奋之余他常常显出几丝无奈。
人的承受能力毕竟是有限的。我读小学五年级的时候,爸爸终于病倒了。我不知道爸爸得的是什么病,只知道他浑身无力一走三歇。但他就是坚决不躺在炕上。这场大病使他开始研究上了医学。我还记得,家里的第一本医书叫《医宗金鉴》,作者是资深老中医张仲景。后来又有什么《汤头歌诀》,什么《民间验方》等等。直到现在,他还经常搜集些偏方什么的。他的小本本上记了一方又一方。他自己抓蚂蚁种黑豆,配制的蚂蚁黑豆丸真是上好的强身补肾的良药。
我上高中一年级的那年冬天,他又病了一场。那是因为他在生产队里刨粪,为了多挣工分,别人都收工了,他一个人还在那刨。累得满头大汗,他就脱下棉袄,只穿着一件小布衫。一下子,他感冒了。他以为挺一挺,出点汗就能好。就耽误了治疗。感冒引发成了胸膜炎。就是这样,他也坚决不去住院,只靠队里的赤脚医生打打小针吃点小药。我赶回家里,看着炕上这张蜡黄的脸,我实在受不了了。为了我,为了家,爸爸竟然病到了这个程度!我也十七岁了,“年龄十七不算小,家中的担子千斤重,我也该担上八百斤”。我不想继续念书了,我要回家和爸爸一起挑起家庭的重担。可爸爸说什么也不答应。他用双手撑起病弱的身体,一边咳着一边说:“你快回学校去。我不指望你将来做官发财,考上大学哪怕读一天,我也算为咱家供出一个大学生来了。”质朴的语言,殷切的希望!我带着这份沉甸甸的希望,迈着沉甸甸的步伐,走上了东官道。我知道,这个生养我的小山村的人们都常年累月地劳作在给予他们衣食的土地上。解放后,村里先后从这东官道上只走出去三个人,都是从军的。一个复员后在村里当了大队支书,另两个复员后都在外地安排了工作,再也没回到村里来。我是做为读书人从东官道走出小山村的第一个。我是家族的长子长孙。我的家族祖祖辈辈都是农民,祖辈兄弟六人中,只有爷爷读过几天“私塾”,能记个小账。父辈中,只有爸爸读到“优级”,还没毕业。
我是全家族中最有“文化”的了。我从这东官道上一走出来,肩上担着的是振兴家族的希望。所以我“沉甸甸”的了。
可我最终还是没能正常地考上大学。我读到高二下学期就开始了“文化大革命”。1968年6月8日,我高中毕业,又从东官道走回了生养我的小山村,回到了爸爸的身边。虽然我是这个小山村有史以来的最高“文化人”,但总觉得辜负了爸爸的希望。爸爸道是豁达:“赶上这时候了。”妈妈也说:“这不怪你。”但我知道这是爸妈安慰我,我还是欠下了二老一份“债”,一份我无法补偿的“债”。直到1978年,我才以全县第一名的成绩考上了黑龙江省函授广播学院,1982年又考上了东北师范大学。爸爸高兴,说:“咱家终于出了个大学生!”可妈妈却永远不会知道她的儿子圆了她和爸爸的梦。
妈妈走后,爸爸为了不拖累我,就带着弟弟妹妹艰难度日。为了贴补家用,他贪黑起早扣大棚,育秧棵,种菜籽……他再也没有心思讲今说古了。这样的日子他熬了十六七年。
待弟弟妹妹长大了,相继成家之后他才松了一口气。他背起了装有简单工具的背包,开始“周游”各地——到处奔走修理缝纫机。他一走就是几个月,甚至是半年多。他不用儿女养活,却总是用挣来的钱贴补儿女。直到现在,都八十二岁了,整天还是闲不住。修缝纫机,磨剪子,磨菜刀,他总有来钱道。偶尔打打小麻将,输赢他都乐呵呵的。
老爸每天早起,一碗蚂蚁黑豆粉的鸡蛋水,热乎乎地喝下后,就站在窗前,沐浴着满目春光,做他自己编的“体操”。扭扭腰,耸耸肩,摇摇头,还抡起双臂拍打着后背前胸。“啪啪啪”的响声传递着老人的力量和底气。他的腰板比我还直溜,他的脸色比我还红润。我常常和弟弟妹妹说,老爸的健康是我们的福分啊!今年的春天,老爸又爱好起摄影了。天天拿着相机到处摄取春光。青龙山的楼台亭榭,月亮湖的鲅鱼公主,世纪广场的拓荒牛,碧霞公园的老槐树,处处灵显着春天的色彩,片片饱含了老爸的喜悦。
有这样的老爸,我不敢称老,不敢述说自己的暮秋神话。我还得做春天的榆槐,虽满干的皱褶,却要在风雨中挺立不弯,要生榆钱,要散槐香。要用自己的努力妆扮自己的春天,妆扮家庭的春天。于是,我不敢也不甘闲赋在家,不甘也不敢留恋麻坛。我应聘到了区史志办,在春光里寻找这个年轻城市的历史。我回归到了雀之巢,在春光里享受这个网络文坛的丰富。
每天坐在电脑前,白天沐浴着明媚春光,夜晚抚摸着习习春风,用“一指禅”敲打着键盘,一股股春天的气息让我沉醉,让我销魂。哦,心里有春天,这春天就是永远。
耄耋老爸他就是这样普普通通的,却又倔强生存的——树!
第四篇:中学生优美抒情散文
[中学生优美抒情散文] 人在身边,感到遥不可及,人在天边,感到驻在心间;你在远方,我百般期盼,你驻眼前,我十分腻烦;你和我低头不见抬头见,手与手无缘相牵;你和我从没晤面,心与心永恒相连,中学生优美抒情散文。这就是神奇得带点蛊惑的距离,这就是美得有点迷人的距离。
雾里看花,楼头望月,芳草更芳,月亮更亮,地平线在远处反不觉远,长距离生发美感受,生发诱惑,生发想象,生发无限的期盼与寻求;鱼翔水里,蜂落蕊中,轻轻地贴着你的脸,融入你的心房,零距离使人融洽,使人亲热,使人幸福,使人与人发生爱的火花,使心与心发生情的雨露,发生真实可掬的美好感到。
你看我时很远,我看你时很近。一堵厚实的墙让人无法进入,一张薄透的纸也让人毕生相隔,咫尺天涯,对面沟壑,相邻也常是天堑;相逢常是漂亮的过错码率,距离短短,将人生拉得迢迢又远远;短短距离,将感情推得长长又遥遥。
君住长江头,我住长江尾,这端与那端,流水滔滔,白云悠悠。手与手不能相牵,梦与梦却日日相连;眼与眼不能对望,心与心却时时交织。关山千万重,阻不断绵绵的怀念;水路千万里,隔不开苦苦的挂牵。距离是怀念与挂念的生产线,大量量地生产人生最诚挚最热闹的爱怨交错与悲欢交集的感情。
距离是一块橡皮,拉长,情感才有绷紧的张力;距离是一张弦弓,拉长,情感才有激动的愿望;距离是一根弹簧,拉长,情感才有接近的期求。如果人对鲜花已经熟视无睹,那么鲜花,你不必四季开放,你可以隔着冬夏,待到养大才残暴开放;如果人对鲜花已经举伞回避,那么鲜花,你不必日日光临,你可以隔着风雨,隔着霜雪,待到冬后才倾情明媚。在爱情缺少少许情的时候,你该要的也许不是接近,而是疏远;在亲情乏至的时候,你应当也许不是厮守,而是离开。
零距离让人密切,也发生摩擦;长距离发生怀念,也让人遗忘。距离是烦人的鬼怪,距离也是撩人的精灵;距离是碰伤情感的恶魔,距离也是愈合伤口的天使。走吧,熟习的处所没有风景,远方才有幻想;来吧,生疏的处所没有情感,家乡才是门宿。
从此岸到彼岸,是路程的距离,我们不抒情性散文倦跋涉,在跋涉中感受过错8,感受生涯抒情散文精选,感受酸甜苦辣;从此时到彼时,是岁月的距离,我们不倦奔忙,在奔忙中体验过去,体验现在,体验悲欢祸福;从此心到彼心,是心灵的距离,我们不倦往来,在往来中品尝苦恼,品尝人生,百般滋味皆备的喜怒哀乐。
有一种距离,我们盼望抵达,那就是爱与爱的距离;有一种距离,我们盼望动身,那就是梦与梦的距离;有一种距离,我们盼望拉长,那就是生与逝世的距离;有一种距离,我们盼望缩短,那就是心与心的距离。相信和不相信二十岁之前相信的很多东西,后来一件一件变成不相信,中学生作文《中学生优美抒情散文》。曾经相信过爱国,后来知道国的定义有问题,通常那循循善诱要你爱国的人所定义的国,不一定可爱,不一定值得爱,而且更可能值得推翻。曾经相信过历史,后来知道,原来历史的一半是编造。前朝史永远是后朝人在写,后朝人永远在否定前朝,他的后朝又来否定他,但是负负不一定得正,只是累积渐进的扭曲变形移位,使真相永远掩盖,无法复原。说不容青史尽成灰,表达的正是,不错,青史往往是要成灰的。指鹿为马,也往往是可以得逞和胜利的。曾经相信过文明的力量,后来知道,原来人的愚昧和野蛮不因文明的进展而消失,只是愚昧野蛮有很多不同的面貌:纯朴的农民工人、深沉的知识分子、自信的政治领袖、替天行道的王师,都可能有不同形式的巨大愚昧和巨大野蛮,而且野蛮和文明之间,竟然只有极其细微、随时可以被抹掉的一线之隔。曾经相信过正义,后来知道,原来同时完全可以存在两种正义,而且彼此抵触,冰火不容。选择其中之一,正义同时就意味着不正义。而且,你绝对看不出,某些人在某一个特定的时机热烈主张某一个特定的正义,其中隐藏着深不可测的不正义。曾经相信过理想主义者,后来知道,理想主义者往往经不起权力的测试:一掌有权力,他或者变成当初自己誓死反对的邪恶,或者,他在现实的场域里不堪一击,一下就被弄权者拉下马来,完全没有机会去实现他的理想。理想主义者要有品格,才能不被权力腐化;理想主义者要有能力,才能将理想转化为实践。可是理想主义者兼具品格及能力者,几希。曾经相信过爱情,后来知道,原来爱情必须转化为亲情才可能持久,但是转化为亲情的爱情,犹如化入杯水中的冰块它还是冰块吗?曾经相信过海枯石烂作为永恒不灭的表征,后来知道,原来海其实很容易枯,石,原来很容易烂。雨水,很可能不再来,沧海,不会再成桑田。原来,自己脚下所踩的地球,很容易被毁灭。海枯石烂的永恒,原来不存在。二十岁之前相信的很多东西,有些其实到今天也还相信。譬如国也许不可爱,但是土地和人可以爱。譬如史也许不能信,但是对于真相的追求可以无止尽。譬如文明也许脆弱不堪,但是除文明外我们其实别无依靠。譬如正义也许极为可疑,但是在乎正义比不在乎要安全。譬如理想主义者也许成就不了大事大业,但是没有他们社会一定不一样。譬如爱情总是幻灭的多,但是萤火虫在夜里发光从来就不是为了保持光。譬如海枯石烂的永恒也许不存在,但是如果一粒沙里有一个无穷的宇宙,一刹那里想必也有一个不变不移的时间。那么,有没有什么,是我二十岁前不相信的,现在却信了呢?有的,不过都是些最平凡的老生常谈。曾经不相信性格决定命运,现在相信了。曾经不相信色即是空,现在相信了。曾经不相信船到桥头自然直,现在有点信了。曾经不相信无法实证的事情,现在也还没准备相信,但是,有些无关实证的感觉,我明白了,譬如李叔同圆寂前最后的手书:君子之交,其淡如水,执象而求,咫尺千里。问余何适,廓尔忘言,华枝春满,天心月圆。相信与不相信之间,彷佛还有令人沉吟的深度。
第五篇:一棵树优美散文
【一棵树】
太阳已经升起来了,照在身上,像极了前世的你与我,我依旧可以感觉得到,尽管,现在的我,只是一棵树,一棵“月兔树”。
江南的春天是我最喜欢的季节了。阳光下,我悄悄地开了一树的花,形状小小的,散出淡淡的香,每一朵像是我前世的期盼。这是第一次开花,你看了之后,会喜欢吗?有些兴奋,又有些紧张,但却热切地期待见到你,一如仍为人时的生生世世之中,去见你前的心情。即使已成为一棵树,但为你而驿动的心,不曾更改。
最爱看你看书时的神态。我与你是如此的接近,近到我可以感受到你身上的气息。你在看书,而我在看你。一直一直都很喜欢看你看书的样子,好专注。有时候你会朗读出声。记得么?以前的你亦是这般为我朗诵。
门“吱呀”的响了下,拉回了我的思绪。你要出来看书了,我的心怦怦地跳了起来,连叶子都在微微颤动着。
“早啊,今天天气真不错!”你微笑着走到我身旁。这是你的习惯,早晨见面时,你总会跟我打招呼,还有浅浅的笑容。
“呀!开花了!”你惊喜地说着,“好漂亮!”我的心一阵狂喜。你喜欢!
“等你结了果。”你的手轻轻扶上我,掌心的温暖,快要融化了我的心。“我要把你摘下来,永远珍藏。”刹那间,花瓣如雨飘下,落了一地,亦落了你一身。如果我们注定无法结一段尘缘那就让我化做一棵树吧!一棵种在你的庭院里,却不是为了开花而存在的“月兔树”。
这样已经足够了!落英缤纷中,有你的笑,以及我永生不变的凝眸。
因为有你的凝眸,这一段长路纵然荆棘丛生,我也甘之如怡。
来生,如果真的有来生,我会是一株亭亭的水仙,静静地立在你的案头,只是,你还会认得我么?
【一只红蜻蜓】
人的思维和记忆,有时候真是很怪的,或是在偶尔闲情逸致的时候就会想起什么。昨日闲来无事,我伫立窗前,看小鸟纷飞,看蝴蝶起舞。这一下就打开了我记忆深处的闸门。
记得小时候,我老家的院子总是那样安静,特别是夏天的傍晚,粉红色的牵牛花还在孕育它一日的梦,满院翠绿的竹叶还在回味蒙蒙晨雾的亲吻,午睡才醒的我只觉得院中的一切是那样迷蒙,犹如《西游记》中梦游仙境一般。走出屋子一看,原来是下过雨了。地上湿漉漉的,向西边望去,还好,夕阳并没被大雨所淹没,散发着它金色的余晖,照在身上亦不觉得热。
下过雨的院子到处是积水,正在玩耍的我,忽然发现一只小蜻蜓,被雨水打湿了翅膀,落在水塘边,这种小玩意在我眼里一直是新奇的,它让我充满了幻想。我蹲下身子,用一双泥手撩起它的翅膀,把它放在了我的掌中。精心地为它洗去身上的泥水,不一会儿就显出了它那好看的花纹。只见它一对大大的眼睛,腹部细长,一双翅膀长在胸部,浅红色翅膀上的雨水在夕阳的照耀下闪着滢滢波光,漂亮极了。我想把它放在我那小鸟笼里,可它显得好像是不乐意,瞪着眼睛看着我,它的触须抖动着……
我明白了:小小的红蜻蜓,只有天空才是你的王国,飞翔才是你的生活,蓝天、白云、丛林、花草才是你真正的朋友。我不能因为自己的快乐而限制了它的快乐。
于是,我忍痛将它放飞了!
这么多年来,我的记忆里居然还浮现我放飞的那只红蜻蜓,我在想,它生活得怎样了呢?当然,我也知道,这执迷本身实在是很幼稚可笑的。不是吗?当时,若不是把它放飞了,在小小的孩童手中又能保留多久呢?还不是也会和那些小蟋蟀、小蚱蜢那样玩一会儿被丢弃,彻底从我的记忆里消失,一丝痕迹也不会留下来。
正是我那天的放飞,我因此而会想到它的存在,始终不消失,始终于我的心中,变成我心中最深处的一种模糊的遗爱,它的形象也因为这一种遗爱的衬托而变得更为清晰与美丽,给我留下了一道美丽画屏,让我时常回味!
因此,我明白了一个道理:得与失之间实在是不能只从表面上来衡量、来判断的。
只是真的不知道,我放飞的那只红蜻蜓,你现在还好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