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篇:油菜花开满地黄散文
三月的江南,柔情似水,浪漫如风。寒烟翠柳,朦胧中,远山含黛,惹人爱怜;碧空暖阳,明媚时,江山如画,令人欣喜。漫步在三月的江南,抖落几许晨露,沐浴一片春光,我的心,顿时,如羽毛般轻盈,明亮。小桥流水间,有春风吟唱;蜻蜓蛱蝶处,有芳菲吐香。江南的三月,满眼芬芳,我的心,顿时,如脱笼之鹄,自由,舒畅。
这时,我不禁想到了两个字——“踏青”,感觉它特别的富有诗意。你想啊,择一春和日丽的日子,邀上三五个好友,青衫红衣,移步郊外,踏青弄花,曲水流觞,多么的诗意盎然呀。抑或,择一个烟雨迷蒙的日子,寻一方僻幽之处,撑一把油纸伞,带上你的爱人,漫步在开满鲜花的小径,聆听鸟语,轻捻花香,那是多么浪漫的事情。再说,这个“踏”字,也颇具匠心,显得轻柔而又舒适,而“踩”字,则略显野蛮,缺少温情和爱意。
也许,是蜷缩在冬的角落里太久了吧,也许是蜗居在小县城太憋闷了吧,我的身体有些倦怠,心早已发霉,思想也早已被什么禁锢了。我在心里琢磨着,也许像古人那样去“踏青”,说不定,会有意想不到的收获呢。前几日,听朋友说,洋溪石山的油菜花开了,而且比去年开得更早、更艳,这也许是前段时间,天气特别好的缘故吧,现在正是赏油菜花的好时节。朋友的一席话,让我原本的犹疑的心,变得蠢蠢欲动起来,好似心中有头小鹿在奔跑,这种迫切和兴奋的感觉,让我不能自已。从此,我开始关注起有关洋溪石山油菜节的消息来,希望趁着好时光去看看,体验一把乡村游的乐趣。
其实,对油菜花,我并不陌生。打我记事起,我就熟识了它,可以说是老朋友了。记得刚刚实行家庭联产承包责任制,我家那时有六口人,父母亲是家里的劳动力,我在安福中学念高中,两个弟弟,一个读初中,一个读小学,最小的是妹妹,还在襁褓之中。家里分了十几亩地,全靠父母打理。父母除了种植两季水稻外,还在收了二晚之后,在承包地里,种上油菜。
种植油菜的工序,我至今还记得。先是翻地,我经常看到,大黄牛在前边走,父亲跟在后面,他肩扛犁铧,左手牵着牛绳,右手拿着牛鞭子,在晨雾中,渐渐远去。然后是整垅,父亲先犁出了几道纵横交错的田沟,我和母亲,就用锄头,清理沟沿,捣碎土坯,挖出小洞。接下来一道工序就是“点油菜籽”了,父亲从家里挑来和好的尿浇灰,再往里面掺一些钙镁磷肥料,母亲则左手拿着装有油菜种子的小簸箕,右手从里面抓一把油菜籽,两个手指轻捻,油菜籽便准确地落在了小洞里,难怪乎,要称之为“点菜籽”了,每个洞里的菜籽,大体一样,这要怎样的功夫啊,在那时的我看来,这简直就是传说中的“点穴”功夫,这让我对母亲佩服的五体投地。最后,就是“点尿浇灰”和“覆土”了。这道工序简单,没有什么含金量,我也可以胜任。当然,点尿浇灰时,不能放得太多,一把就可以,盖土也不能太厚,而且要用松而细碎的土,以方便油菜苗破土而出。
过了一些日子,油菜田里,远望就有了绿意,它装点了冬季的田野,也点亮了我们的希望。油菜一天天在长高、长壮,肥大的叶子透着深绿,这时,最怕的就是下大雪了。父亲天天看天气预报,天天往油菜地里跑,对油菜的长势,父亲是了然于胸。从父亲的言谈和表情上,我那时就能读出油菜的状况。现在,我能理解这些,因为,油菜种得好,菜籽产量高,就能榨较多的油,不仅能自己吃,而且还可以拿到集市上去卖,这对于一个并不富裕的家庭来说,这的确很重要。
过年,大鱼大肉,吃得腻人。这时的油菜正好抽芯,肥嫩得很,炒上一盘,看一眼,青翠欲滴,尝一口,爽滑而清香,真是一道美味。
所以,对油菜,我始终有一种特殊的情感,存留着那个岁月的深深烙印,里面有回忆,有感激,也有“儿童急走追黄蝶,飞入菜花无处寻”的乡野乐趣。
终于等来了机会,洋溪石山油菜花节,定在了三月十日开幕,县委宣传部通知我们去采风,于是,我欣然前往。那天,天高云淡,惠风和煦,我们一路欢歌,来到了石山。
石山,是洋溪镇的一个行政村,村名颇有意味。咋一听,有种坚硬的感觉,似乎那里应该是一片石头山,草木稀疏,贫瘠荒凉。然而,我们一进村,眼前忽然一亮。你看,左边,洋溪水蜿蜒向东,款款流去,河畔,树林阴翳。右边,连绵的群山,逶迤而前,让人生出无限遐想。在这山水之间,安放着一片金黄,驻足在田间地头,欣赏着“清风吹拂金波涌,飘溢醉人浓郁香”的美景,真是心旷神怡,美不胜收。
行走在机耕道旁,只见游人如织,北调南腔,熙熙攘攘,好不热闹。拍照留影,这是必须的项目。这不,同行的张队,拿出了单反,“咔嚓,咔嚓”,一张张笑脸,一幅幅美景,在相机里珍藏。披上纱巾,摆个pos,心儿在春风里飘荡。捉一只蜻蜓,追两只蝴蝶,童心在花香里徜徉。忽然,淳朴的村民,送来了辣萝卜、甜醋姜和艾米果,顿时,心里充满了温暖。至于,耍龙灯,观社戏,请喝茶,更是让人流连忘返,口齿留香。
赏完了油菜花,再去游石山村,韵味又不一样。人民大礼堂,古色古香;明清民居,彰显沧桑;李树桃树,花开正忙。去农家乐坐坐,点上水蕨、菜心、红花苗,还有竹熏的腊肉,再要上一壶水酒,细细品,慢慢喝,真有“莫笑农家腊酒浑”的意境。
回城的路上,我一路畅想,仍然沉浸在“菜花间蝶也飞来,又趁暖风双去”的自由和畅快之中。我想,乡村旅游,文化搭台,前程似景,乡村振兴,指日可待。也许,在不远的将来,油菜不再是父辈赖以生存的东西,它将成为乡村的一道独特风景,也许,我还可以带着年迈的父母来这里观光旅游呢。
第二篇:春开满树散文
轻轻的,我来了,春开满树,透着生命的神圣!
天是湛蓝,柳是新绿,次第而来的春意正在陶醉这片绿波不断汹涌的海洋,只在一个转身的瞬间,就已改换了天地的模样。且不说,春的使者——那漫山遍野的绿色最先装点了沉睡一冬的世界,单看那还装着厚厚的冬的束缚的或高或矮的各色树木,也已在那个春寒乍暖的清晨,早已开始了充实生命的竞赛。
瞧,柳枝还在酝酿鹅黄的时候,沉郁的杨花已然轻轻随着一夜暖风,匆匆开启春的旅程,拉开生命航程的序幕。于是,杨花一去风骤暖,柳树接过了生命的接力,只在阳光催生的片刻,就在一眨眼的当儿,成了春柔媚的写意,就是他那长长短短的如发丝的柔枝,轻轻映在河里的影儿,唤醒了小河的淙淙流水,那是春渐浓的宣告。
似乎眼馋了柳枝独享了迎春时所有的殊荣,榆钱终于奈不住寂寞,与桃红,相约在枝头渐深,骨出了一树自己的蓓蕾,宣告自己明天就将绽放。虽然榆钱盛开依旧如叶的绿,不如桃红那般浪漫夺目,却依旧是春天一道靓丽的风景,用那一树浓浓的绿花,证明自己的价值。
那抹迷人醉的桃红,无疑是这个春天的骄子,是第一抹除绿色以外的鲜艳色彩,凭她那满树蓬勃的飞花,成了文人墨客笔下的宠儿。是的,太美了,粉染了整个天边。是的,粉染了天边那片红云。你看,远远的看去,或如雪般晶莹剔透,或如少女粉色的脸庞。恰如雪般纯洁,却比雪多了生机,映着那尚带寒色的灰色的房子,尤透着一种春来的喜悦。又如少女羞红的脸庞,恰如他们含羞的矜持,又是他们青春年少的蓬勃,张扬了这早春的无限希望。有几只早来的蜜蜂围着淡淡花香的花儿唱歌跳舞,用他们勤劳的吟唱迎接这多彩的春天。倘若是那完美的一片花海,那种壮观的繁荣,便是这个春天最美的眸子。每一朵花或许只是一种颜色的表达,但是连缀成花的世界的时候,这每一朵花就成了一个笑容,暖暖的,蕴满了幸福的甜蜜。每一个花瓣都似饱蘸了春的香墨,在宣纸上铺开了江山秀色。
眼中春光乍泄,满目繁华之处,却就是在那鹅黄浅绿不断蔓延的地方,一处留白,唯见那街沉默的梧桐,依旧让那残存了一冬,如枯叶蝶一般跳跃的枯叶摇曳在东风暖暖的号角中,他不羡慕别人的精彩,展现的还是满脸沉郁的等待,看着天空一点一点被春来蔓铺的绿色点亮,只为收自己那份独立与骄傲,他甘做春的终结者。
不与东风斗春,不与绿叶争青,痴痴等待属于自己的那个春天,并不需要成为每个春天的焦点,无人来赏,也会将自己满树枝叶,打扮成自己的妖娆。没有多彩的色彩,也会耗尽自己所有的力量,成就自己的春天,因为那是属于我的传奇。
倘若你想知道我是哪棵树,我会告诉你,我是早春生命的奇迹,我是早春浪漫的启程,我甘做满地碎裂杨花的朴实,我甘做最后款款走过的瘦弱梧桐。春,在我的眼中便不再是色彩的比拼,而是源于内在的一场洗礼。我坚信,万事万物都有他的规律,只在我们欣赏他们的心不同而已。
人们总在感慨春的短暂,却未发现,其实,春早在我们还缩在厚厚的暖衣里,被那西风阻挡在一室之内,当我们的眼睛还未看见寸许绿意,泥下根系已在慢慢伸展,小草已在钻破泥土,躲在枯黄的断茎里,等我们的眼光驻足时,它们早已蔓延了整个世界。所以,春的脚步其实不为等待人的赞美,春开满树,只为生命的召唤,只为永不停歇的脚步无悔!
第三篇:在那个地方油菜花开了散文
在我的印象中,自己所在的地方,春天是十分短暂的,眨一眨眼便瞬间随着风远去了。
也许从前的自己是不知道的,在春天中最弥足珍贵的不是所谓的几月几日几时,而是春天开的花,漫地的花。
但是北国的春天往往是很冷的,花的种类似乎也不是很多。
对了,不是有油菜花吗。
这也是我为什么觉得油菜花弥足珍贵的原因,因为每当春天的短暂到来之后,我的心底总会响起一个柔和而稚气的声音:在那个地方,油菜花开了。
暂时叫它作一种幻想吧。在四月与五月的交界处,百分之三十七的湛蓝色混合着百分之六十三的鲸蓝色的天空之下,如果视线从白色的天际线上移开,顺着泥土的芬芳远远地望去,可以看见那里闪动着一大片一大片的金色的流苏,如若某个不知名的地方的王国的黄金王冠闪耀着,又像是金色的麦田里金色的稻草人金色的草帽上金色的稻草根在那里舞动着它的光辉,让我想到了同样涌动着生命气息的波涛汹涌的大海,这一片不可名状的神秘的总让人想要去追寻的符号。你相信吗,那是一大片油菜花。
是的,我大概已经忘记自己上一次见到油菜花是什么时候了,只记得大约是不久的,但是印象却是十分的模糊了,又猛然地觉得自己已经有几年没有见到过金黄色的油菜花了,高楼大厦的砖和瓦不仅遮住了我的视线,而且淡化了我曾经的记忆,加强了自我的木讷和僵硬。
但是我觉得这些都只是无关紧要的事情,我想,花开的那天我会找到柔美而烂漫的答案。
在我上初中的时候,每当看到油菜花这个词语的时候,总会不自觉地想到“乡村”,然而不是西方的乡村,而是中国的偏僻而贫穷的乡村,又自然而然地觉得这个词实在太土。也许是因为自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写诗的,内心深处潜藏着一部分所谓文人的自命不凡和狂傲吧,我那时以为,只有没有文化的乡下人和乡下的儿童们才会喜欢油菜花,这么粗俗的东西,我才不会喜欢呢。
可也许我那个时候真的是错了。油菜花本来就只是油菜花,如今的我实在想不出来她和别人口中的西方国家的郁金香、风信子和薰衣草有什么不同,花就是花,那里用得到那么多有些无聊的偏见呢。也许有的时候,我是一个真正的青年,我会想到,为什么不能够省去那么多的矫揉造作和无谓的陈词滥调,真真正正正地直视着现实的眼眸,为着自己内心实现纯洁色的真实想法的无悔和少年的青囱而发出内心真实的微笑。
这时大概也要脑补一下了吧。当天黑的时候,那一片宝石蓝的天空渐渐地也变成了辽阔的大海,在天际线与地平线交接的地方平静而柔和地轻轻地涌动着,氤氲着黯淡了天空中星辰的光芒的月光的芽白色悄悄地流进了心房,像一杯热牛奶被啜饮着,这时如果能够忽然转过头去的话,会发现远方金色的流苏上散落了一层银色的流苏彼此交织着,如同黄昏暗金色的天空中点缀着漫天无数的自由的银色萤火,又像是一支在夜色充盈的空气中温柔地旋转流向远方的纤细的金色的小提琴曲,又点缀着天空中芽白色的月和微微地失去了光耀的繁星,让我真正地感受到了很远很远的地方的大海,甚至是海风的味道————这个时候再去关心油菜花的花香和海风特有的清凉咸味又有什么意义呢,美本来就是美。
每一个人的心中,大约都有一个所谓的伊吧,也许伊就站在夜空下的河岸边,躺在蔚蓝色交织着云朵的浓郁白色的晴朗天空下,或是,在雨中伊是渐渐走远的微笑的伞和背影。我想这些都是很正常而无害的,如果有一天我们真的成为那个“真正的人”,我想,我们都会从近乎死亡的窒息中像第一缕到达黎明斩破黑暗的阳光一样苏生过来,如果真的可以选择那一口新鲜的空气的话,我希望那会是一大片金黄色的油菜花。
也许现在自己应经知道了,在生命中的春天最弥足珍贵的不是几年几月几日,而是生命春天中所开放的花朵,开在生命之树上并且开了漫树的花朵。
一旦开始了,我们的脚步,就不能够停下吧。
所以,去追寻你还未拥有的吧。
在那个地方,油菜花开了
第四篇:情系油菜花优美散文
喜欢黄色,是因为她给了我太多的回忆和情思。
我的老家在苏北一个偏僻的水乡,这里远离城镇,寂静如水,勤劳的村民们,像泉水一样淳然。我的童年就在这古朴的民风中成长,留下了不灭的印记。
老家的房子建在一处三面环水的宝地,绿的麦苗和黄的菜花覆盖着整个农田,屋前的大风车就在这充满诗情画意中不停地旋转,给庄稼带来深情的滋润。这是春天远久的一幅画面,是我祖辈们年复一年的生活场景。这里有我的根,一个人人都不会忘记的梦源。
父母亲在部队生活了多年,复员到老家已不会种田,每天都被动地在小队长的哨子声中,艰难地走进庄稼地,尽管他们使出了全身力气,也难挣足一家人全年口粮所需要的工分。还有我们家的菜花总是比别人家的瘦小,于是善良的大婶们就主动上门教这教那,小脚的外婆则天天来陪伴着我们,驱散了我们孤独的酸痛。这样的日子我们生活了近十年,餐桌上的菜就是这黄花的幼苗,所谓油水就是这黄花种子的汁,看似美,味也香,但总有一种淡淡的伤感。
回到城里后,这一幕曾经忘却,偶尔在电视、报刊见到时,就会荡起心中的涟漪,才知原来那段过往已刻在我的心中,令我魂牵梦萦。
今年清明节回乡扫墓,眼前呈现出的是一幅陌生的熟悉和温馨的感慨。田还是那样的田,但更加青翠葱绿,花还是那样的花,更显艳丽迷人。儿时的伙伴走出了家门,把希望和幸福带回了家;留守的大婶和奶奶们,脸上挂满轻松的微笑,热情的爱意更加浓厚;一排排大叶杨挥舞着手臂和一幢幢别致的楼房开心地嬉闹;那条终日潺潺流淌的塘河,依偎在宽畅的乡村道边,偶然一对情侣相伴相依,叙说衷肠。
想儿时,我们家的生活也十分艰辛。记得有一年,哥哥和姐姐到外地学校住堂读书,母亲为了给他们准备一年要带的菜油,精心侍候那一块很小的自留地。这一年,我们家的菜花开得也和其他人家的一样浓、一样艳,引来的蜜蜂也比往年多,母亲满面笑容就像菜花似的迷人。收割时,我们全家出动,小心翼翼,就连掉到地上的,我们也一粒粒捡起来,不让心血白白浪费。那收获的场面至今历历在目,从不敢忘记。
离开家乡二十多年不再回去,是因为享受惯了城市生活?是因为乡村的小路太过泥泞?其实是因为心已远离童年。
祖父母的墓就在塘河边那黄花盛开的地方,慢慢走去,浑身沾满了黄色的花粉,轻轻掸去,她却不愿离开,深情地粘附在我们身上。这时亲情之感越发浓厚,留下她,留下她的芳香和深情,带回家,带回新农村的自然风光。
流连于这根的地方,我激动得泪流满面。菜花黄,菜花香,菜花深处有我家……
第五篇:油菜花与映山红优美散文[定稿]
大自然是公平的,她在安排一年四季景色的时候,既把春风给了油菜花,也把雨露给了映山红。
从池州回石台的车上,我隔窗远眺,总有大片大片的油菜花躲也躲不开的扑入我的眼帘,毫无顾忌地炫耀着她们的艳丽与灿烂。而山上零零散散开着的映山红掩映在丛林中,显得有些清冷,开得有些寂寞,让人看了有些黯然神伤。但她们依旧是开着,因为春天也是她们的。
其实在我小的时候,我们孩子喜欢的却是映山红而并非油菜花,因为那时候觉得油菜花不是用来观赏的,而是用来长油菜籽榨油炒菜的。虽然也开得很旺盛和娇艳,但并未得到我们的青睐。也许只有大人们看了才满心欢喜吧。而映山红呢?开得娇嫩,开得好看,与油菜花比起来,她更像花。还可以吃,把花蕊抽掉,把花瓣放在嘴里嚼,味道酸酸甜甜的。我们曾大把大把地折来,插在门框上或是养在玻璃瓶里。虽然养不了一两天就会蔫,但也能使蓬壁生辉一时的。我记得小时候,每年一到映山红盛开的季节,就是老家的茶季到了,就会有一批一批的枞阳来的采茶女过了长江,来到我们各家各户住下来。她们大都是二十岁左右的姑娘,正是如花的年龄。每天她们采茶归来,我就看见很多人的头上或鬓边插着一两朵映山红花,衬着青春的脸庞,更显得娇嫩和妩媚。她们来采茶的最大的一个愿望,就是希望可以从我们老家得到一套木制的嫁妆,在茶季结束后可以带回江北去。而她们中的有些同伴与我老家的一些小伙子产生了感情,后来就嫁到我们老家了,成了我们老家的一朵朵“映山红”。
那时山上的映山红多啊,漫山遍野地想开就开,开得火辣。
映山红你是想折就可以大把大把地折,没有谁会怪你;而油菜花是谁都不可以采的,她不仅仅只是花,她还是未来的食用油呢。谁随便采摘油菜花谁就是在暴殄天物和糟蹋粮食,这连老家的小孩子都懂。我小时乃至现在最大的梦想,就是能在油菜花垄间躺着睡一觉,做个梦,梦见自己能变成一只小蜜蜂或是一只小蝴蝶,在花丛间自由地翩翩着。
每年在春天里回老家,总会沿途与油菜花相遇相识。这似乎是大自然与我的一种久有的默契。而无论是步行还是坐车,油菜花浓郁的香气就总是一阵一阵的袭来,甚至是袭进车窗里,让你无法避让。花儿随季开,春天总多情啊。如果你的心再细一点,你就会发现,油菜花总开在低处,开在田野地头,而映山红总是开在高处,开在山坡,开在荆棘与荒林间。油菜花有人的呵护和关注,而映山红总是自生自灭;油菜花开得招摇和高调,而映山红总是开得那么谦逊和小心,小心翼翼得让人心疼。如果把油菜花比作登堂入室珠光宝气的贵夫人的话,那么映山红就是藏在深闺里偶尔撩开土布门帘探望一下春天的小家碧玉了,又像是邻家的爱害羞的小妹妹,歪着头看你一眼,抿嘴一笑,就隐去了。隔着那么一段或远或近的距离,油菜花和映山红是否也在相望呢?
年年春去春来,我只祝愿人间的这些普普通通的花儿开了又谢谢了又开。这一点,她们比人幸福,因为她们的生命总在轮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