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篇:中国式管理糟粕十看点
中国式管理糟粕十看点
由于中国式管理对中国现代化的本质缺乏深刻的洞悉,因而错误地判断了中国当前的历史形势。中国当前现代化的本质是“第二次现代化”或“后现代化”,而中国式管理却以“第一次现代化”的眼光来看问题。尽管中国式管理也谈全球化,但由于缺少正确的视角,因此,它对全球化的理解是片面和不深入的。这决定了不论何种形式的中国式管理,都是在一个错误的方向上指点中国的未来。
从全球化和后现代管理的角度,我们认为,目前出现的中国式管理理论,至少存在以下十大糟粕:中国式管理糟粕之一:“中国中心论”
不论何种形式的中国式管理理论,都是“中国中心论”的体现。所谓“以我为主、博采众长……”,不过是“洋为中用”思想的翻版。这些都是近代中国,在面临“第一次现代化”时不成熟的思想。但是直到今天,我们还摆脱不了这种误区,实在是一个大国的悲哀。
“第二次现代化”或“后现代化”的本质,将是以“大我”观念代替“小我”观念,以世界的眼光来看中国。也就是,首先要认识到中国是世界的中国,而且中国与世界已不可区分。因此,刻意强调“中国式”是一种新形式的“闭关锁国”。它的危险是,将再一次把中国隔离于世界之外。
尽管一些相对理性的中国式管理言论认为,中国式管理需要具备与国际管理学对话的能力,但全球化背景下,实际上已经无法区分国内与国际。所谓国际或跨国,已经不是一个地理概念,而是一个文化概念。从文化的角度来说,跨国文化交流是不需要走出国门的。也就是说,跨国管理学也是不需要走出国门的。任何一门学术,特别是管理学,不出国门就已经是国际的了。在此种状况之下,所谓“以我为主,自成一家”,已经是落伍的思想。因为,所谓的“我”已经是“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的“大我”了。强调“自成一家”的结果,是自决于“大我”的非理性行为。
可以说,隐藏在“地方特色”背后的“中国中心论”,是中国式管理最能蛊惑人心的思想。它甚至会以理性的名义,将民族主义包装起来,从而使全球化时代的中国管理走入歧途。
中国式管理糟粕之二:包装的权谋
中国式管理声称,凡谈权谋乃是没有领会中国式管理的真谛。然而,中国式管理反对的只是赤裸裸的争权夺利,却推崇真正的权谋。因为真正的权谋,正是马基雅弗利所说的“伟大的假好人”式的狡黠。请看中国式管理的“经典”言论:
“表面上看来,中国人喜欢争权夺利,实际上我们真正开心的,是塑造对自己更加有利的形势。大势所趋,权和利都成为囊中物,高明的中国人,口口声声不为权不谋利,却善于„造势‟,因为形势比人强,可以决定一切”。
以上所谓的“造势”是什么?一种真正的权谋术,却非要起一个好听的名字叫“造势”!这无非是一种包装,甚至是强词夺理。这种文字游戏实在是没有什么意义。
其它诸如以下的言论:
“希望在圆满中分是非,最好把握下述三大原则:第一,平时要以广结善缘的态度,结识各种关系的重要人士,以便必要时商请助一臂之力。第二,任何时候,都不要随便得罪人,以免山不转水转,有一天发生„不是冤家不聚首‟的痛苦场面。第三,要慎重考虑,自己需不需要加入某种党派或势力圈?”
以上则是赤裸裸地教唆中国人玩弄古代权谋。尽管它所说的是一种中国人生活中的现实,但体现的是一种市侩哲学,而不是致力于改造中国人国民性的正直的学术。
也许你会说,改造国民性是一种不切实际的乌托邦。但近代以来,我们实际上一直在改造国民性。改革开放以来,中国人的性格也已经变化了许多。
事实上,明目张胆地教唆人权谋之术,即使在古代也是难登大雅之堂的。而这种“旁门左道”却能在国际化时代的中国,成为一种打着“中国”旗号的“显学”,这本质上还是反映了当今中国人思想上的迷茫。放眼西方,也许只有马基雅弗利曾经公然鼓吹过权谋之术。其他无论西方哲学还是基督教信仰,都教导人正直、坦诚、纯洁的高尚品格。西方并没有嘲笑这些高尚的品格是“幼稚”。中国的圣人孔子、孟子等,也无不教导人树立高尚的品格。
从中国企业目前的状况来看,“办公室政治”的泛滥堪称是一大难题。身在职场的中国人大多都对“办公室政治”深有体会。可以肯定是,没有人真正喜欢“办公室”政治,有的话也是“人在江湖,身不由己”。而中
国式管理公然教唆权谋之术的做法,无疑会助长“办公室政治”之风,让中国人活得更累。
中国式管理糟粕之三:伪装的仁爱
中国式管理在鼓吹“人性化管理”是自身核心特色的同时,在具体的管理手段上却又完全违背人性。我们来看一看中国式管理的“手段”:
“中国人当然深知„向上管理‟的奥妙,在于„能做不能说‟……向下管理尚属不可明言,何况是向上管理?上级觉得好笑:„我都不想管你,想不到你还想来管我!‟不免下定决心,先下手为强,整整你,看你敢不敢来管我?心想,„老子不发威,被部属当成病猫‟,干脆发发威风,看谁来向上管理?‟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规定中国人鞠躬,还不如把屋檐压低,让他自然非鞠躬不可。”
“上司所说的,永远都对,有意见很可能被当作叛逆。现在不能杀人,却也有一大套整人的办法,令人比死还要难过,何苦以身相试!不如明哲保身,牢牢记住这一条准则。就算老板叫我去死,我也要答应„好‟,反正不去死他也没有办法,何必嘴硬,跟老板逞强!”
以上这些做法,岂止是远离人性化的管理?完全是压制人性的宫廷之术!那么,中国式管理所鼓吹的爱心又如何体现呢?
看来,无论是“人性化”还是“爱心”,对于中国式管理来说,都是言不由衷的。中国式管理在客观上只能把中国人个个塑造成奴才,让中国回归专制的古代社会。
中国式管理糟粕之四:疲劳的人际技巧
中国式管理自称通过一套“圆通”的沟通艺术,可以使管理轻松愉快。而实际上,按照中国式管理的沟通技巧,只会使人更加沉重痛苦。
中国式管理所推崇的沟通艺术核心是“不明言”,即深藏不露。这种古代官场文化,在瞬息万变的现代商业社会,特别是在企业内部对话中,如果成为一种规则,其巨大的破坏力是不可想象的。我们来看中国式管理的“三大沟通特色”:
“中国人沟通有三大特色,一是有话不一定说出来;二是说出来可能含含糊糊;三是就算说得相当肯定,也不一定是真的。”
现实中确实有很多中国老板是这样的。但这并非大家喜欢的风格,而是为经理人所深恶痛绝。很多经理人就是因为无法承受老板的这种风格而离开公司。如果说是正当的沟通艺术,无论在中国还是西方,都是成年人必备的技能。但中国式管理显然扭曲了人与人之间正常的沟通艺术,而使之变成一种搀杂着权谋和不轨之心的厚黑学。即使中国式管理的动机是好的,客观上也会造成此种后果。这种不透明的文化,并不是中国文化的优秀传统,而是不折不扣的中国文化糟粕。它只能助长中国人的虚伪之风和争斗之风,实在是一种自私自利的个人主义。因为,它把所有人都视为敌对者,为了自己的利益挖空心思。中国式管理批评西方个人主义,它自己却是真正的个人主义鼓动者。
我们来看看下面这段话:
“不明言有什么好处?分析起来真的是好处多多:第一,不明言才不致使自己站在亮处,暴光太多,让人家一目了然,很容易加以掌握,甚至抓住弱点。第二,不明言才有回旋的余地,不至于逼死自己。反正话还没有说出嘴,怎么改都可以,才够灵活。第三,不明言才能够引出对方的本意,因为他搞不清楚底细,才肯原原本本地说出来。啊,原来如此!”
看来,中国式管理所说的“不明言”,目的是让别人“明言”。而如果人人不明言,大家都互相猜测,那将是一种什么样的气氛?竞争激烈、变动迅速的商场,允许此种风气存在吗?大家都把时间浪费在互相猜测和斗法上,企业绩效如何保证?
中国式管理还主张“会而不议”,就是开会时不进行实质性讨论。请看下面阐述:
“支持人希望大家„会而议‟,大家会前就心怀鬼胎,秘而不宣,彼此互不沟通,以期会议中各显神通,让主持人刮目相看而视为杰出人才。„会而议‟演变成为大家互相攀比、各争功劳的局面,就会引起恶性竞争,造成同归与尽的凄惨结果。历史上大鸣大放的结局,在主持人下不了台阶或者恼羞成怒的紧束政策下,不知道增添多少冤魂!„会而议‟产生许多„一开口便成烈士‟的教训”。
原来“会而不议”的目的是明哲保身。中国企业原本就大多缺乏优秀的企业文化,缺乏强大的凝聚力。如果按照中国式管理的做法,只会使企业内部人际关系更加复杂。因为中国式管理的做法,根本上是一种斗争哲学。
“先说为什么会先死呢?道理几乎都是相对的,所谓仁者见仁,智者见智。先说的人说出这一方面的道理,后说的人很容易站在相反的立场,说出另一方面的道理。虽然双方面都说得头头是道,毕竟后说的人,可以针对先说的人,做一番整理和修补,甚至大挖其漏洞,弄得先说的人,好象相当没有学问。”上面这段话,十分清楚地暴露了中国式管理缺乏仁厚之心。开会不先发言,其目的原来就是为了整别人。这实在是令人不寒而栗。
中国式管理糟粕之五:助长趋炎附势之风
中国式管理还助长趋炎附势之风。请看下面这段话:
“我们受到指责和批评的时候,首先要先认清对象,搞清楚„指责我的人究竟是谁‟。
指责的人职位比我高,形势比我强,或者声望比我隆,最好的因应方式,便是„做错了,赶快向他道歉,并且设法获得谅解;没有错,则保持沉默,不说话。‟
指责的人职位和我一般高,形势和我差不多,声望也隆不到哪里去,常见的反应是:„好,我承认我有错,你难道一点错误都没有吗?‟于是毫不保留地把对方的错误,也宣扬开来,弄得对方下不了台。
指责的人职位比我低,形势比我差,声望不如我,这时候首先要考虑一下,他是不是有人在后面撑腰?不然怎么会如此这般?如果是,要特别小心,不理会指责的人,却直探后面那位撑腰的高手,以便适时化解,他自然会制止指责的人,甚至叫他道歉了事。
若是背后并无高人,那么本着„不教训你不行,否则别人可能学样‟的精神,一定要把脚伸出去,踩得他永远不能超生。”
打着复兴中国的堂皇旗号,中国式管理给国人开出的却是如此“药方”。
这种瘪三式的行为难道也是管理学的创新吗?大街上随便找一个没文化的流浪汉也会啊?若中国式管理就是这种面目的话,那真是国人的耻辱!
再看看下面这段话:
“总经理从外面回来,嘴角上粘着一颗米饭,职员们看到了,敢不敢说:„总经理,你怎么带便当?‟答案是有人敢,有人不敢。敢说的人并不是勇敢、坦诚、率真,而是料定总经理不会把他怎么样。不敢说的人也不是胆小、阴沉、世故,而是没有把握,究竟会有什么后果。”
这是典型的太监文化。可总经理并不是皇上。如果按照中国式管理的金科玉律,我们却可以把任何一个总经理培养成“皇上”。难道这样的管理,可以拯救21世纪、塑造“和平的地球村”吗?
中国式管理糟粕之六:降低效率
再看看中国式管理的低效性:
“中国人的化解问题的方法,其实也是推、拖、拉的配合,虚虚实实,真真假假,让人摸不着头脑。”如此一来,不知道中国企业何时能走向世界?
再看一下中国式管理关于会议的观点:
“我们的建议,中国式会议最好以„3:1:3‟的过程来进行。意思是会议如果预订一个小时,大家就要在会前花三个小时来充分沟通,会议时获得一个富于弹性的共识,会后再花费三个小时,依据这个共识来进一步沟通,寻找可行的途径。”(曾仕强《中国式管理》177页)
以上做法实在远离管理实践。在瞬息万变的市场中,恐怕没有哪一家企业有这么多时间,去开会前讨论三个小时,开会后再沟通三个小时。
再看下面的说法:
“上司„深藏不露‟,部属„揣摩上意‟,看起来好象„含含糊糊‟却绝对不是„糊里糊涂‟。
通过这种„含含糊糊‟的猜测、模拟过程,寻找出„清清楚楚‟的结果,才是自动建立共识的精神。上级„不明言‟底下人自动猜测,是一种历久常新的游戏规则,也是凝聚共识的最有效途径。”
如果以上原则真的成为企业的游戏规则,不仅不可能成为凝聚共识的有效途径,反而一定会把企业拖入深渊。
中国式管理糟粕之七:践踏规则
中国式管理对规则的践踏,更是到了随心所欲的地步,而且以此为荣、为自己的特色。请看下面的言论:
“中国人呢?„目标‟可以达成也可能不敢达成。因为我们心理最清楚:一旦达成目标,下一次目标就会
提高,结果必然逼死自己,何苦来哉!”
“中国人可以实施目标管理,也可以搞得它名存实亡。对于成果管理,中国人同样具有这样的本领。”中国式管理的践踏规则甚至达到了使人怀疑其别有用心的程度。请看以下观点:
“仔细观察中国人的习性,不难发现„当一个中国人有道理的时候,他喜欢讲道理,而不提法律条文;当一个中国人觉得自己没有什么道理的时候,他就开始引用法律条文,企图以合法来掩饰自己的无理或不合理;当一个中国人知道自己既不合理又不合法的时候,他便胡乱骂人,想要以泼妇骂街的方式,来获得同情或乡愿式的和稀泥以求自保。‟
过去我们一直以为如此行为,根本不合乎“现代化”的要求,既然和西方人不一样,就应该赶快加以改变。现在我们经济发展恢复自信心,是不是应该重新来思考自己的传统呢?”
中国经济发展与践踏规则有什么逻辑关系?难道中国现代化的成就都是因为我们不遵守规则才取得的吗?这是何等的逻辑错乱?
再看下面的观点:
“个人与个人之间,契约既没有太大的功能,规定也常常形同虚设,因为„人肉咸咸‟,遇到存心抵赖的人,契约和规定,好象永远使不上力。结果只能够约束好人,却任由坏人逍遥法外,产生不了什么管理效果。
一切具体化、透明化、明确化、成文化,最大的隐患还是把自己缚得完全没有回旋的空间,不是弄得自己诚信有问题,便是被讥讽为„朝令夕改‟。”
中国的法制建设和规则建立方面只会远远不够,而不会已经过度。反对中国管理的规则化,是一种彻底的反现代行为。再看一段文字:
“西方人蒙受不白之冤,喜欢依法申诉。中国人则心里明白,法只能保护一时,得罪了人,却会引来长远的报复。息事宁人,表面上看起来很懦弱,实际上往往是根本化解之道。诉诸于法,原本是不得以才用,中国人常常透过法庭外的和解,用意即在避免或减轻因申诉产生的后遗症。”
以上这种腐朽的观点,活脱脱是为中国农村学校乱收费、贪官横行等现象作辩护。本文作者之一张羿去年春节回山东老家,就听亲戚说过这样的事情:一家农村小学收了学生的暖气费,却根本不给学生安装暖气。家长人人敢怒而不敢言,没有一个人举报,原因都是害怕得罪了学校,孩子没地方上学。这种懦弱是怎么产生的?这不正是息事宁人思想的恶劣后果吗?
中国式管理这种与现代化唱反调的观点,究竟属于什么伟大的创新?
中国式管理糟粕之八:扼杀创造力
中国式管理还企图让中国人回到“万马齐喑”的时代。请看下面的言论:
“今日社会动荡不安,追究起来,有些人轻视伦理,鼓励„有话就要说‟;电视上常常出现„我有话要说‟的字幕或声音,都将难辞其咎。”
今日中国只是价值混乱,何曾动荡不安?“有话就要说”,难道有什么不对吗?改革开放使中国人的创造力得到了很大的发挥。如今缔造创新型国家、发展创新型企业又是我们全民族的历史使命,而创新首先需要的就是解放个性。中国式管理扼杀创造力的观点实在是让人看不懂。
中国式管理还公然倡导侍奉主子的奴才哲学,与后现代管理的管理主体观完全背道而驰。
“事情顺利成功,是领导者正确方针的功劳;事情失败,那是推动者的过失,与领导者无关。此时推动者为了表示负责,可以请求辞职;而领导者则视情况,予以慰留或照准。这种领导者有权无责、推动者有责无权的现象,西方管理学者,或许会嗤之以鼻,但就大易管理而言,只要大公无私,有什么不可以?”责权不明原本就是中国企业的通病,中国式管理倡导使责权更加不明的做法,只会使中国管理更加混乱。
而自卡西尔发表人是“符号的动物”观点,德鲁克提出“知识工作者”概念,以及知识经济的兴起以来,世界管理革命突破现代管理范式而进入后现代管理阶段。后现代管理的核心思想就是通过产权模式、组织架构等的变革,使每一名员工都成为企业的主人。在这种人人为管理主体的情况下,每个人的创造力得到最大限度的发挥,同时也产生最强大的团队力量。尊重个体与团队精神,对于后现代管理并不矛盾。这早已为微软、GE等众多世界优秀企业的实践所证明。
但中国式管理为了标新立异,完全不顾后现代管理时代的管理实际,执意抹杀员工的个体价值。请看
下面的观点:
“管理者最好明白,个人的力量,一定不如众人的力量那么强大。标榜自己的创见,强调个人的贡献,不但不能够汇集众人的意志和力量,而且容易引起大家的嫉妒和打击。我们比较喜欢用延伸的方式,把自己的意见溶入上级的意见,使其内容更加充实。组织成员,每一个人都把自己的部分意见,集中到上级的意见里面,便成为众志成城的好意见。现代人受到西方的影响,开口闭口就说什么个人的意见,实在是不智的举动,破坏组织的凝聚力,也造成各人坚持己见,不肯让步的僵局。不如以上级意见为主轴,融入大家的看法,汇合成大家的意见,更为可行。”
通过以上阐述,不难看出,中国式管理的抹杀个性,原因是害怕嫉妒,目的是为了息事宁人。这决不是一个坦荡的中国人所应秉持的行为。当我们人人都追求坦荡无私,个体价值与集体利益就不会有什么矛盾。
中国式管理糟粕之九:助长迷信之风
更为严重的是,中国式管理还假借科学之名,而行迷信之实。说中国式管理公然宣扬迷信,并不为过。“何况大易哲学,从历史渊源来考察,最早都具有明显的卜筮作用,不宜完全加以忽视。”
“占卜到底是不是迷信?我们不赞成用„是‟或„不是‟来回答。正确的占卜,不是迷信;不按理出牌的占卜,当然是迷信。”
我们承认《易经》的价值,但不等于毫不批判地接受。但中国式管理却连其糟粕也照单全收,甚至特别重视其糟粕部分。中国式管理不好好研究现代决策科学,却号召中国企业用占卜来辅助决策,并怂恿大家烧香拜佛,实在是不明智之举。
由于局限于中国的某些封建文化,中国式管理并未清楚地界定迷信与信仰之间的巨大界限。因而,在信仰方面又给中国人开出了糊涂的药方。神秘主义主导下的中国式管理是异常危险的。
中国式管理糟粕之十:助长人性之邪恶
中国式管理还有助长人性邪恶之嫌。请看以下的描述:
“中国人的警觉性普遍很高,因此有人怀疑脸部的表情可以隐藏起来,而说话方式的表情也可以做假。至少中国人对眼睛的故意麻木没有表情,乃是众所周知的事。老于世故的人,很难从他的眼睛看出任何表征。所以若非经过多次观察,最好不要轻率地加以判断。”
以上固然是对中国人的真实描述,但中国式管理并未开出改变国民性的药方。而是倡导中国人以毒攻毒,使自己也变得高深莫测。
再看以下言论:
“西方人多半嘲笑那些骗人的人,却十分同情那些被骗的人。中国人不是这样,可以说相反。
我们对那些骗人的人,心里似乎有一些羡慕:„真有办法,一下子骗走那么多钱!‟我们极力嘲笑那些被骗的人:„你看,叫你要小心,你偏不听,现在上当了吧?损失惨重,对不对?‟”
这是什么样的国民性?不同情被骗的人,却羡慕骗人者,意即尊崇邪恶而嘲笑无辜。但中国式管理不仅没有批评这种现象,反倒以此为荣,并且认为是中国优于西方的特色。凡是中国有而西方没有的,就算是错误的、甚至是腐朽、邪恶的,对于中国式管理而言,都是可以拿来到世界上炫耀的资本。这堪称是中国式管理的一惯作风。
中国式管理还倡导假仁假义。不信请看以下言论:
“大家都企求富贵,却不知道富贵集于一身的时候,就成为众矢之的了。如果想要安全,便应该将自己的富分享给天下的穷人,以自己的贵去礼待天下的贱人。”
这是中国式管理在讲易卦中和道德有关的“谦”卦时所表达的观点。原来某些中国富人的慷慨不过是因为怕穷人攻击。这是十足的伪善和邪恶。
有些中国学者针对中国企业家不太热衷公益活动的现象指出,这是因为中国企业家不象西方企业家那样善于宣传。而事实上西方企业家的热衷公益,大多不是为了宣传自己,而是在信仰上帝的前提下向社会奉献爱心的结果。从老一辈的资本家亨利·福特、洛克菲勒,到新一代企业比尔·盖茨莫不如此。相反,中国企业家是最擅长炒作的,但却惟独缺乏爱心。
第二篇:中国式管理
中国式管理
1980年代,西方工商业界的警报铃声远比现在要响得多。近几年人们从美国的安然事件、欧洲的帕玛拉特事件得出的警示是,公司治理及监管制度必须改革;而当时人们却一致同意,西方企业战后的美梦结束了,因为日本企业的成功似乎势不可挡。上个世纪70、80年代,西方兴起一轮研究日本式管理的浪潮,虽然后来随着日本经济的颓势迅速降温,但许多日本式管理已成为管理常识,譬如说愿景(vision、改善(kaizen)、精益制造(lean等。
对管理来说,这一轮日本式管理浪潮最大的贡献却不仅仅是上述的几个理念或方法,而是人们意识到,“美国并非管理思想的惟一源泉(加里·哈梅尔)。”而对日本来说,自此之后,他们才能在西方管理之外,深刻讨论与研究自身实践的优缺点。日本管理的三个主要特点终身雇佣、年资序列以及长时间工作都被广泛讨论,不断演变,虽然未被其他文化的管理所采用,但它们依然扎根在日本企业之中。
20多年来,在华人工商业社会里研究与传播“中国式管理”的台湾交通大学教授曾仕强对本报记者说,这一过程中最大的感受是,“我们中国人近百年来对自己没有信心,以至于家里有很好的东西却不知道用,而一直在向外企求。”曾教授讲话朴实,似乎一直在讲大白话,但他点出的常常是人人皆知却又被忽略的道理,或者是广泛流传的误解。现年70岁的曾教授很“中国”、很闲适,不似很西化的学者那种令人有点紧张的“专业”(professional),而是凡事皆见管理。他说,我们可能是世界上最早懂得把“管理生活化”的,管理就是做人做事的道理。
他对中国式管理的研究缘起于39岁时的实务上的极大挫折,当时的他拥有美国的行政管理硕士学位,头脑中也大多是西方化的看法。他说:“那一年我的情绪非常坏,因为为中国人出去办事,被中国人气得快要死掉了。”但他很快顿悟到,“是我错了,不是中国人错了。”他因而开始寻找与总结中国人“自己的一套”,把它系统化。在55岁时,他又赴英国莱斯特大学,苦读5年后,在60岁高龄取得了管理哲学博士学位。实际上,49岁时他在台湾已经是正教授了,他总结的中国式管理也已广受赞誉。曾教授说,“(我)是因为要用才去读书,目的是从西方的现代化管理来引证中国式管理的存在。”
中国式管理的贡献
中国人对自己的认识常常被西方的误解所误导。曾教授在著作中举例说,西方人认为“中国人没有原则,几乎每件事情,都采取个案处理的方式,有不同的答案,令人难以预料。”许多人据此认为中国人没有原则,甚至说“没有原则就是最好的原则”,但中国人实际上有原则,但“重视因时、因人、因事而做出合理的调整,既不是一成不变地死守原则,也不是随意乱变没有原则。”
中国式管理的贡献,简单地说就是变动性,或者说弹性flexibility。这很适合中国人的特性,但它已经具有通用的价值,超越了文化与传统。这是由于
不确定性和内外部环境的快速变化,完全没有弹性的科学管理或制度化管理不足以适应环境的快速变迁,西方也不断出现弹性较大的管理理论,如情境领导、权变理论等等,强调根据不同的情况采取不同的措施,而不是固守单一的方式或预先确定的制度。某种意义上,变动性谈的是管理哲学。哲学这个词常常显得深奥,在这里可以简单地说,就是人是怎么样想的。在管理科学的一侧,没有各国管理之分,各国应该应用相同的管理科学,譬如战略工具、生产管理、营销方法等等,但因文化的差异,管理哲学有很大的差别。曾教授说,“从管理科学看,没有中国式管理;从管理哲学来看,又有中国式管理。”因此,中国式管理的贡献主要在管理思想、管理观念。
中国式管理贡献的主要管理观念中,第一个是“太极思想”。曾教授说,“太极是一种自然流行的状态。”大禹治水重在疏导,让水按照自然的规律流动。在他看来,太极思想的关键在于,认为“本来就这样”,以“怎么样都好”的心情,用头脑仔细想想,然后看情势办事,以自然的方式自得其乐地顺势行事。
曾教授在著作中这样分析中国人自然的做事方式,“中国人做事,看起来好像不十分认真,实际上是用心而不紧张。用心去做就好了,那么紧张兮兮地做什么?”这样的做事方式,看似悠闲,却变得越来越重要,因为未来的工作群体可能大部分都是靠头脑中的创意与创造力完成工作。譬如对在传媒、娱乐产业、咨询服务、甚至软件设计等等行业工作的人,有时过分紧张的“专业”(professional)并非好事。正如最近流行的一些畅销书如《鱼》所推销的,自然、放松和快乐可能是更有效的工作方式。但种种说法中,最好的却一定是“用心而不紧张”,快乐等说法描绘的不过是表象。中国式管理贡献的主要管理观念第二个是“把二看成三”,以突破二分法的困惑。受西方的影响,现代人思维喜欢“二分法”,把事情分成两个部分,譬如把管理分为人治、法治,认为其中一个对,而另一个不对。但这是理想状态,没有哪个组织完全是人治,也没有哪个是完全的法治,纯黑和纯白之间总有着无数种灰。
西方学术界有一种说法,“二分法是必要的罪恶。”中国式管理却是“把二看成三”,规避这种必要的罪恶仍以人治、法治来说,中国人的组织大都是“很实际地寓人治于法治”,与西方的组织相比,人治的色彩还是要浓厚一些。二分法看起来简单明了,但实践中大家都知道,“真理往往不在二者之一”。“中国人擅长把二看成三,以‘二合一’来代替‘二选一’。”
中国式管理贡献的主要管理观念第三个是“中庸”,中庸就是合理。曾教授认为许多人把中庸之道理解错了,他说,“以前的解释是一条道走中间,不敢偏左也不敢偏右。„„中庸之道不是走中间路线,也不是不走极端。(实际上,)中庸是该极端就极端,不该走极端就不走极端,该怎么样就怎么样。”曾教授引朱子的话说,“无一事不合理,才是中庸。”他认为中庸之道应正名为“合理主义”,这样它的真正用意才更清晰。
合理化贯穿于管理的发展历程,西方的管理发展如果以最简单的方式描述,就是合理化然后制度化。但在过分制度化甚至僵化之后,回归根本,重思合理不合理是可能的解决之道。而中国式管理的关键是,管理即合理。强调合理,就带来弹性。
管理是做人做事的道理
对中国人来说,中国式管理的观念贡献固然重要,但更重要的是它对我们的管理实践有什么样的影响,也就是说,是否有效?这样,曾教授比较中美日管理,考虑中国人的特性而总结出来的管理观念就凸显出价值。
美国式管理的哲学基础是个人主义,日本是集体主义,而中国是交互主义mutualism)。交互主义用通常的话说,就是“一切看着办。”曾教授举例道,你对我有礼貌,我没有理由对你没礼貌。“拿‘不一定’的心情,来寻找此时此地‘一定’的答案,从不一定到一定,便是中国式管理的决策过程。”他还以另一种说法总结道,“美国式管理强调专业性,重视专业知识;日本式管理关注一致性,重视团体精神,而中国式管理注重变动性,一切看情况。”
“中国式管理最大的价值在于对人的尊重。”曾教授说,他认为管理就是做人做事的道理,而做人要排在更重要的位置。美国式管理是“我要-我成”,订立目标,拿出成果;日本式管理则是“同生-共荣”,合力追求团体的荣誉,不计较个人的荣辱;而中国式管理却是“修己-安人”。安人先修己,曾教授甚至追溯到中国传统的“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的说法来来强调修己,他说,“中国式管理很简单,就是你先把人做好,然后才能谈管理。”
“安”是中国式管理的最终目的,曾教授认为,“安的观念长久以来影响着中国人。„„含意甚深,必须用心体会才能够明白它的用意。”有的利润让我们安,有的利润让我们不安,不安的利润不能要,这种观点和西方管理现在特别强调公司道德有点不谋而合。在更宏观的层面,经济发展后,如果制度、社会、文化等其他方面不能跟上,容易发生不安,安需要均衡发展。对于人本身来说,安的时候,中国人积极奋发,对准目标全力以赴,高高兴兴接受结果评估,共享荣誉;而不安的时候,对目标阴奉阳违,视成果评估为官样文章„„
曾教授总结,中国式管理的三大主轴是“以人为主、因道结合、依理而变”。这三者的关键都是人,它们主张有人才有事,事在人为,以理念来结合志同道合的人,合理地解决问题,而不是凡事“依法办理”。
实际上,中国的管理从来都是更多地以人为中心的,而不是像西方那样以事为中心。西方管理,首先把事情分门别类分析清楚,划分不同的部门职位,然后招聘合适的人员。中国的管理也在学习西方的这种方式,也显示出效果,但在最本质上,中国管理依然是“因人设事”。曾教授举例说,中国人开始做事常常采取大家一起来的方式,没有分工、没有职位,让大家在这种含混不清的情况下展示个人的特性与才能,再因人设事,建立初步的组织架构。经常的情况是,有两个人适合当主管时,先分成两个单位,等到有第三个人具有担任主管的能力时,再变成三个单位。
但是,没有人会承认他们所做的是“因人设事”,因为它违背了西方管理中的“正确的原则”。在我们的实践中,类似的情形还有很多,譬如在绩效考评时往往表面上大家相互差不多,而在暗地里或奖励先进,或教导惩戒业绩不佳者。这至少和两个“正确”的管理原则相违背:公平和透明。但是,正如我们所知的,公平和透明可能有效,但我们不明说的方式也常常有效,甚至效果更好。摒弃成见,仔细研究,我们也会发现这些
做法很合理。
直到现在,遇到这种情况,我们经常想的是,这种方式不符合“正确”的管理原则,必须尽快加以改变。曾教授在另一场景下提出的问题可能同样适合这个场景:“现在我们经济发展恢复自信心,是不是应该重新思考自己的传统?”
曾教授说,西方管理学界被误解最深、最无奈的人是泰勒,他被尊称为科学管理之父,但他讲的实际上是管理哲学,泰勒曾写道,管理不是技术,管理不是工具,管理是哲学。他认为,现在我们学西方管理学不好,正是因为“我们把管理当工具、当技术”。
第三篇:中国式管理
中国式管理
曾仕强教授
台湾兴国管理学院校长,北京华夏智业管理学院校长,中华企管网集团首席顾问,英国牛津大学管理哲学荣誉博士。被企业界尊称为:中国式管理大师,华人三大管理学家之一。
主要著作:
《超世纪大易管理》VCD、《中国式管理》、《商神胡雪岩人生秘录》、《财神学》、《解读中国人》 《人力自动化》、《老板魅力学》、《如何在三十六岁以前成功》
为什么要学习本课程 :美国人二十世纪初,发展出一套向全世界挑战的美国式管理。日本人从二次大战惨败的废墟中,走出令人震惊的日本式管理,创造了经济奇迹。中国人以易经为中心思想,八十年代逐渐形成独特的中国式管理,正被全世界广泛讨论及研究中。
如何运用中国式管理做好企业总裁 :
一、中国式管理的含义
1、中的意思,是合理。凡事求合理,是中国人特质。
2、中国式管理,便是合理化的管理,务求管得合理。
3、应该管的才管,管的方式要合理,即中国式管理。
二、首先要有共同认识
1、管理必须和自己的风土人情结合在一起,才有效。
2、对中国人、中国社会,要有深一层的体认和理解。
3、合乎中国人性格的管理,必须有更为优良的成果。
三、把自己的定位做好
1、基层员工,以“务实”为主,遵守规定照章行事。
2、中高干部,以“应变”为主,合理应变以求制宜。
3、企业总裁,以“前瞻”为主,随时抓住市场变化。
四、培养敏锐的第六感
1、总裁的主要职责,在领航、掌舵,方向感要准确。
2、五官的感觉会骗人,一切依据有形来判断会上当。
3、第六感最可靠,但是很不容易运用,要多多磨练。
五、先孕育出合用制度
1、逐渐形成,需要多少建立多少,不必刻意求齐全。
2、由下而上,各单位自己去讨论,反正很快会调整。
3、保留弹性,以适应内外的变数,在法中衡情论理。
六、在团队中完成自我1、有本事,才能够充分表现能力,使大家乐于接纳。
2、有理想,必须充分了解现况,才能够有效地实现。
3、能调整,在动态的环境中,适时应变求生生不息。
七、把能干团队带出来
1、第一圈最要紧,多费心神培养彼此的共识和默契。
2、由第一圈去带第二圈,依此类推,务求彼此呼应。
3、大圈圈中有小圈圈,不要公而无私,就有利无害。
八、维持合理的不公平
1、对待员工,公正合理,基本上很不容易做到公平。
2、因为机会有限,资源不足,不可能公平,做不到。
3、最好以合理的不公平来取代不合理的公平、合理。
九、让干部去从事管理
1、作业是基层员工的职责,干部最好订规范少干扰。
2、管理是干部的工作,总裁最好多支持少直接参与。
3、总裁的主要职责在经营,知人善任才是首要任务。
十、把人安顿好最要紧
1、识人、知人、留人、用人一连串都和人心有关系。
2、关心、用心、交心、绑心是领导员工的主要过程。
3、把人安顿好,是总裁的首要任务,人不安事不行。
十一、凡事务求慎始善终
1、慎始,指谋定而后动,必须和干部互动、好商量。
2、让干部先开口,才听得见不一样的声音、好意见。
3、慎始不一定善终,必须重视过程中阶段性的调整。
十二、无为才能够无不为
1、无为并不是什么都不管,而是让员工能全力发挥。
2、无不为才有效果,必须有目标、有计划、有方法。
3、总裁无为,干部无不为,依此类推,才能总动员。
目录:
一、中国式管理的含义
二、首先要有共同认识
三、把自己的定位做好
四、培养敏锐的第六感
五、先孕育出合用制度
六、在团队中完成自我七、把能干团队带出来
八、维持合理的不公平
九、让干部去从事管理
十、把人安顿好最要紧
第四篇:中国式管理
“中国式管理”存在着三大致命缺陷
一、不可重复性
但是,工业时代大型厂商组织的出现,彻底颠覆了传统商业的管理逻辑。“人”在大型机器这个庞然怪物面前,显得是如此的无奈和渺小,人与人的关系变成了人与机器的关系;同时,老板与雇工之间的关系,也不再是“低头不见抬头见”的熟人关系,面对成百上千的企业员工,假如一个老板不是特意想要见他的话,那么,这位员工可能一辈子都见不到老板。这时,一个手工作坊的小老板从未听过的一个词出现了,那就是“组织”,或者说,正是使用了各种“组织功能”,才使得过去的小老板们,懂得了如何管理成千上万的陌生人、以及如何让散乱而复杂的生产变得通畅有序。
这其中,“可重复性”成为了工业时代以来的、以制造业为主的、现代企业管理最显著的标志,它使得传统的个人随意性管理的不确定性,变得确定并且可以沿承,这意味着传统农业或商业时代的“管理就是管人”的定义,已经悄悄的被我们是在“管理一个组织”所取代。
岗位或职务的可重复性
当我们今天谈论起企业的“最高管理者”譬如企业家、CEO或是总经理它首先意味着这是一个组织里的岗位或职务。或者说,现代企业管理已经不再关心这个岗位或职务上的“人”究竟是谁,而是特别关注这个岗位或职务的本身“职能”是什么。由于可学习性和可继承性的出现,使得企业组织的基业长青成为了可能。
但是,在传统的商业时代,没有人会将“老板”看作是一个岗位或职务,人们看见的是一个有血有肉、充满商业智慧和人格魅力的人“这个人”是如此的独一无二并且先天聪慧,他的优秀而卓越的商业才能,仅仅是其个人先天的基因遗传、以及后天的经历经历的积累锻造而成,即无通用普遍的可学习性,又无后人的可继承性,这正是中国商业或企业“富不过三代”的本质原因。
组织机构的可复制性
当我们今天说起企业组织的发展和扩张时,其中隐含着一个重要的管理词语“可复制性”。假如一个企业不知道组织是如何复制的,那么,企业的扩张或连锁就不可能成功的发生。
事实上,企业组织的自我复制能力,首先是基于岗位或职务的可重复性,它是组织复制能力的基础性工作。其次,企业组织的自我复制能力,依赖于企业组织的价值观、而不是管理者个人的价值观。值得中国企业特别注意的是,它是企业的事业边界、而不是个人的伟大愿望或理想。
但是,在传统商业时代管理中,组织和个人的标准化工作能力和方法,同时成为了被讥讽和嘲笑的对象。事实上,大型厂商组织出现之前,几乎很少发生商业组织大规模的扩张或连锁,即使有一些零散的小规模的扩张连锁,也是基于个人能力以及人与人之间的信任而出现,但是,这种传统的基于个人能力和熟人信任的方式,却正是现代企业组织扩张和连锁之所以失败的罪魁祸首,原因很简单:个人的随意性的工作以及个人之间的信任,从来都是靠不住的。
中国式管理的致命缺陷
在今天的中国,面向传统挖掘商业智慧的“中国式管理”,正在受到一些推崇甚至是崇拜,但是,无论它看起来多么的美妙和令人神往,它的本质都是在推崇传统商业的个人工作能力和技巧,这同我们今天所说的现代企业组织管理,是背道而驰的两回事。
我们今天谈论企业管理,是在谈论如何让企业组织持续性的增长,实现组织的基业长青,但是,传统商业管理却反其道而行之,它是在描述个人如何有效统治组织的个人技巧,搀杂了大量的人际技巧、洞察和权谋之术。事实上,直到今天,也未有事实证明,权谋之术可以带来企业效益和效率,相反,倒是有大量的事实证明,个人的所谓世事通达和平衡能力,带来的只是个人地位的巩固和维护。
更准确的说,中国传统商业的管理逻辑认知,是发生在“人”的层面、而并不是“组织”层面,它所强调的是个人的悟性、而不是建设组织能力,因此,它缺乏对于“重复或复制”的基本认知。实际上,如果一个“管理者”的能力,只能依靠个人的天生悟性慢慢领悟、并且需要个人亲历亲为的体验来获得,那么,它的成本不但十分高昂、甚至常常是以失败为代价来获取,同时,它也没有任何的可继承性,甚至会出现“仁者见仁、智者见智”的不同感悟,从而走向截然相反的方向。这也正是中国可以诞生出伟大的商人、却总是难以造就出一个伟大的商业组织的根本原因。
虽然我们一直非常反感西方式管理,但是,迄今为止,几乎所有的中国的所获得的成功成果,都包含或是主要以西方式管理为主。虽然一些中国的企业家宣称他使用的是中国式管理,但事实上,仅仅是将个人某些独特的管理技巧和方法,穿插在了企业整体的现代管理体系中。实际上,推崇中国式管理,本身就是滑稽可笑事情,因为中国的传统商业智慧,是发生在中国特定的小农经济和官商勾结的权谋时代,所讲的是个人成功之道、而不是企业的成功之路。从这个意义来说,所谓的“中国式管理”,只能算作是中国特色的“个人修养学”或“个人成功学”。
之二:蔑视数字
西方管理学界有一种说法:无法量化,就无法管理。
这是一个很容易理解的事实:当一项模糊性的工作被分解成若干可以量化的数字指标后,管理起来就会变得一目了然;一些凭借个人直觉和经验而无法察觉的缺陷与不足,在客观事实的数字下清晰的显现出来。当一个传统商人忽然面对一架架复杂的工业机器、一个个陌生而群体庞大的面孔时,总是显得那么的紧张局促和盲目无助,正是数字化的科学理性管理出现,才拯救和消除了他的手忙脚乱和焦头烂额,使得管理变得通顺流畅和简单易行。
“数字化管理”是传统商业和现代企业之间的标志
“数字”既是区别于传统经营和现代管理的技术性标志,也是现代企业管理必不可少的重要管理手段。
在现代企业组织出现之前,“效率”对于商业利润的贡献,是微乎其微的,一个异想天开的商业计谋、或是一次大胆的投机冒险,都可以获得丰厚的商业利润。但是,工业革命中诞生出现代企业组织后,彻底的颠覆了传统商业管理逻辑:传统的人与人之间温暖的、情感的、一对一的交流,被大批量的工业产品在更广阔范围内的销售所取代;商人们传统的“行商”习惯,开始被现代企业的“坐商”逐渐替代;曾经夸耀商人随机应变所谓的商机意识,成为了今天无头苍蝇式乱闯乱撞的贬义词。
显然,在传统商业和现代企业之间,似乎转眼间发生了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个人的商业智慧和人际关系处理能力,忽然被科学、理性和严谨的组织效率所取代。现代企业竞争的本质,其实就是企业效率的竞争。当一个依赖密而不传的手艺或秘方的传统商业组织,很轻易的就被拥有现代机器设备的现代企业组织所击败,这并不是现代机器设备击败了传统商业秘方,而是“高效率”击败了“低效率”。
这其中,“数字”扮演了重要的角色,正是数字化的“科学管理”,演示了工作要素的可辨识性和可重复性,并由此造就了大量的数字化管理工具。“科学管理之父”泰勒所创造的工作方法,在短短的一百年间将劳动效率提高了50倍,这是一个非常了不起的、伟大的管理成就!今天中国的一些管理者,常常蔑视泰勒而推崇所谓的人性化管理,实际上,仅就提高“劳动效率”而言,是泰勒的科学管理、而不是什么人性化管理,才将劳动效率提高到如此的成就。
假如没有数字意识和数字化管理,那么,今天的企业管理将寸步难行,甚至连最基本的企业管理成果和个人业绩成就,都无法估算和衡量,更遑论如何管理企业了。
“蔑视数字”的中国式管理的传统由来
中国的传统商业管理,一直习惯于毛估估的个人经验式的感觉,缺乏对于“数字”最起码的尊重。这种状况经过千百年来的历史延续和强化,不但使得忽视数字、甚至是蔑视数字成为了事实,而且还被当作管理遗产继承了下来。
以儒家文化为主流的中国传统社会,历来缺少经济效益的“数字化”概念,商业成本意识常常成为了“斤斤计较”的代名词,商业资金周转运行意识常常被冠以“小气精明”的恶名,使得传统商人仅存的一点点数字意识原始本能,也被压抑得无影无踪。直到今天,中国企业管理依旧残留着“蔑视数字”的管理恶习,甚至连法律严禁篡改的财务数字,都敢于虚报、瞒报和编造,更遑论其它各种管理数字了。
在中国已经过去的二十多年的企业管理中,创造出了大量的成功案例,但是,这些所谓的经典的中国本土案例,却往往如过眼烟云,无法在相同的条件下还原和复制,究其根源,正是缺乏理论基础和现实的数据、例证支持,或者说,我们的理论家们往往是一种事后诸葛亮般对既成事实的解释,却并不能够揭示事实真相。
“中国式管理”在随意性的道路上越走越远
长期以来,引导我们走向错误陷阱的思维是:管理是一种满怀理想的、激动人心的、轰轰烈烈的运动;然而,事实上,“管理得好的工厂总是单调乏味,没有任何激动人心的事件发生”
(德鲁克语)。
当我们习惯于“运动”方式的管理时,就意味着“运动”成为了管理的常态。事实上,管理是一种平静的、连续性的、甚至是枯燥乏味的不枯的河流,企业的战略执行、产品质量、市场销售等等工作,都是以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的日常形态存在,假如这些工作变成了只在轰轰烈烈的运动中有效,管理就会成为缺乏连续性的“头痛医头、脚痛医脚”的临时抱佛脚。
推崇所谓“中国式管理”,常常拥有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中国企业管理企业必须适应国情。然而,今天的中国企业所面临的最真实的国情,其实是来自于无法避免的国际化的竞争和碰撞。事实上,今天的中国企业,无论你是身处偏僻的小企业、还是业已成型的大企业,都会和国际化的大企业构成直接或间接的联系,几乎没有任何一个企业能够逃脱这种来自国际化竞争和碰撞的宿命,这意味着中国的每一家企业,都会在逐渐的公开、透明、同质的市场环境下,早早晚晚的、无法避免的遭遇效率或绩效竞争,这才是今天的中国企业所面临的最大的、最严峻的、最真实的国情。
之三:“职业能力”丢失
当我们说一个人的“工作能力很强”时,它隐含着这样一个判断标准:他的工作能力的强与弱,是针对他所特定的职业或岗位而言,也就是我们通常所说的“职业能力”。
这就意味着:首先要有一个职业或岗位的出现,然后我们才有可能来谈论职业能力的问题。但是,中国传统管理则是反其道而行之:当员工的工作能力不足时,常被斥责为“敬业精神不足”等道德或精神因素,同样,当职员创造出巨大成就时,其经验又常被总结为“无私奉献精神”。这种现象的背后,隐藏着中国人对于“职业能力来源”的特殊解释,即:中国人是从人的品德或精神角度、而不是从社会分工的角度来认知职业能力的。事实上,直到今天,“人的品德精神=人的职业能力”这个结论,依旧在深刻的影响着中国的企业管理。
“分工”创造职业能力
在工业革命出现之前,个人的职业能力或专业技能,是个人秘而不宣的独门绝技。但是,“分工”学说的出现,却彻底的颠覆了传统的极少数人的个人技能垄断的局面。
“分工”学说是如此的强大。首先,它彻底的改变了传统农业社会自给自足、老死不相往来的独立经济格局,整个社会呈现出高度的社会化的大分工、大协作的局面,社会财富由此成倍的增加;其次,分工带来了大量的、新鲜的、前所未有的新职业,这些新鲜的岗位或职业,并不是零散的个别的工作现象,而是形成了大批量的职业阶层,这意味着“职业阶层”开始成为了社会的主导性力量;其三,对于个人和个体来说,它意味着个人的工作不再是横向的面面俱到,而是纵向的深入专注,从而使得每一个人、每一个职业、每一个岗位逐渐的走向了专业化和标准化的方向。
但是,中国传统的商业管理,却缺乏基本的“分工”概念和意识。事实上,中国传统管理几乎从不谈论“职务/岗位”的分工原则和岗位标准,而是大谈特谈“人”的品德素质或精神境界。一般来说,中国传统的所谓的“分工”方式,是按照“君子与小人、忠诚与奸诈”的品德范畴角度,将人划分成了道德化的地位等级泾渭分明的两类人:好人与坏人。我将这种现象称之为中国传统社会特有的“品德分类法”,它导致了中国人一个特有的管理逻辑:凡
达到圣贤和君子的品德素质要求者,无论干什么都是一流的;凡是被认为是品德低下的奸诈小人者,即使专业技能再突出,可依旧是惟利是图的无耻小人。
“职业分工法”和“品德分类法”,造就出了截然不同的管理结果。西方社会基于“职业角度”的专业分工,导致了职业群体和职业阶层的出现,形成的是专业化的、平等的、横向的职业序列;中国的“品德分工法”,最终形成的是“士/农/工/商”等等权力化、等级化的、竖向的等级地位排序。因此,在中国传统社会的历史演进过程中,专职或专业的“职业政治家、职业经理人、职业技术工人”等等群体或阶层,一直没有明显的出现。
“重复”造就细节管理
工业革命的事实告诉我们,高度专业化的职业能力,是来自于日复一日、年复一年、成千上万次的重复性工作的结果“重复”即造就了熟知细节、又造就了行为惯性。
显然,我们忽视了“重复”在管理中的重要价值。当你长年累月的从事一项职业并且千百次的重复岗位流程,熟悉自己的职业或岗位职责就象熟悉自己的五官一样时,那么,我们所期待的“细节管理”就会自然出现。实际上,所谓的细节管理,其实就是一系列连续性的、可分解的、可识别的职业或岗位的操作规范或科学流程。
因此,隐藏在“重复和习惯”背后的真相,是个人职业生涯的长期性、连续性和稳定性。但是,中国传统社会特有的“品德分工法”,却走向了另外一种截然相反的职业化道路。虽然中国传统管理也强调“爱岗敬业”,但是,它的本质是一种强调服从大局的自我牺牲精神,同我们今天所说的高度专业化的职业能力,并不是一回事。事实上,敬业精神和职业能力之间的关系与次序是:并不是敬业精神造就了高度的职业化、而是高度的职业化使得敬业精神成为可能。通俗的说,假如你连岗位职责是什么都含含糊糊的,就不可能期望着满意结果的出现。
从传统商业走向现代管理的三道门槛
中国传统管理充满了的模糊性、随意性和不确定性,其中包含了大量个人的喜怒无常和性格偏好,因此,“可复制性、数字意识、职业能力”这三项最基础性的管理工作,恰好是医治中国传统管理疾患的良药。
今天的中国企业的管理者,之所以被“执行力管理、细节管理”等等问题搞得疲惫不堪、甚至是焦头烂额,其实就是因为他们在管理着一群“既不职业、也不专业”的企业组织成员他们常常因为职业化能力不足而导致注意力不够集中,总是不恰当的发生职业或岗位错位,并且还沾染了批评和抱怨他人的恶习。在华为公司,曾经流传着这样一个故事:一个新进企业的大学生洋洋洒洒的写了“企业发展万言书”,然而,总裁任正非却在上面批示道:“假如此人没有精神病,建议开除”。其实,任正非的意思很简单:请你专注于自己的本职岗位工作。事实上,这个大学生身上发生的事件,在过去却常常被当作关心企业的正确事情而大加表扬,这个显著的错误惯性,一直延续到了今天。
事实上,西方企业管理由散漫的农民和手工业者,向今天这样具有职业精神/富于合作/尊重法纪的职业人的过渡,是经过了近三百年的脱胎换骨的漫长岁月。从“农民”向“工人”的过渡和转变,其本质是一种深刻的个人习惯转变和逐渐职业化的过程,它是从传统的“日出而做、日落而息”的男耕女织的农业生活,向遵守纪律、专心专注的工人工作习惯生活的过度,通俗的说,你不能指望一个随地大小便的农民,会严格遵循工厂的操作制度;而一个跟随着太阳按照时间的农民,也不会知道八点钟准时上班意味着什么。直到今天,就中国社会整体而言,依旧没有完全实现从农业文明向现代工业社会的过渡。
因此,从这个意义来说,“可复制性、数字意识、职业能力”,将是中国企业管理必经的一次彻底的科学管理的启蒙和洗礼,它们首先是一种现代企业管理意识,其次才是管理技术或工具。事实上,直到今天,依旧有大量的企业主/企业家并不知道,工业时代的“规模”是如何产生“效率”的?“组织”是如何象细胞分裂一样毫不走样“复制”的?“精细产品”是如何被制造出来并保持质量稳定的?因此,这三项基础性的管理依旧对于中国企业具有现实的管理意义。
第五篇:中国式管理
中国式管理:十字路口上的抉择
关键词:中国式、管理、抉择、现状、问题、历史。
1984年,马胜利出任石家庄造纸厂厂长,以推行承包而闻名全国。自此之后,偌大的960万平方公里成为了企业改革的实验田。
值得祝贺的是经过20多年依然健在的优秀企业,这是一些大家耳熟能详的名字:海尔、联想、万科、四通、科龙、正泰„„但他们时下也面临着成长的烦恼,海尔频遭外界非议,联想遭遇战略困惑„„
我们同样不能忘记的是在这20年中倒掉的企业,沈阳飞龙、三株、巨人、托普、德隆„„这个名单可以列得很长很长。
20年后的今天,我们需要反思:在这成功和失败的背后是什么因素起了主导作用?曾以“搭班子、定战略、带队伍”带大联想的柳传志解释联想目前的困境成因是“战线过长、面过宽,管理能力跟不上”。柳传志先生谈及的“管理能力跟不上”恰恰是中国许多企业的“心病”。
事实上,改革开放以后,中国一直没有停止对管理的技术升级,从日式管理到美式管理,从精益生产到ERP导入,从向管理要效益到提出管理也是核心竞争力,这期间对管理的引进一直以加速度的“大跃进”方式行进,但遗憾的是,不顾具体应用条件的“拿来主义”给企业带来的更多是成本和损失。
与此同时,一些企业开始向中国古典智慧寻找灵丹妙药,易经、孔孟思想、老子思想、孙子兵法„„但与管理科学脱节,单纯地标榜大道无术,或许有助于个人的悟道,但对高效地管理一个组织可以说是于事无补,这条路也许方向没有错误,但这并不能保证结果的正确。
中国企业正在管理的十字路口上徘徊,是方法有问题,还是企业自身有问题?或者问题恰恰在两者之间?
不管怎么说,中国的企业管理确实存在着只属于自己的鲜明的地域、民族和文化特色;这种有别于其他地域与民族的“特色”,也正是中国企业参与国际竞争制胜的关键“竞争力”所在;中国想要产生有世界影响力的国际化大企业,需要管理理论的支撑,这也正是中国式管理肩负的历史使命。
到底有没有中国式管理?何为中国式管理?中国式管理对中国企业有何作用和意义?这些宏大而沉重的问题需要在21世纪全球一体化、信息化的大背景下统一考量。
对于中国式管理,我们唯一能做的就是提出问题,而不是给出结论。东邪西毒
20年前,中国企业家不看西方管理的书籍,那是无知;20年后还在看西方管理书籍,那就是无能了。——TCL集团总裁李东生
反思20年中国管理理念引进之怪现状,有人做过尖锐的总结:中国企业长不大,一大就犯“邪”病,本想用西药去根,结果又中了“毒”!最后得出一个结论,是四个字:东邪西毒!
中国人民大学工商管理研修中心研究员叶延红曾经分析过这个问题。他认为,中国管理变革的成功率不超过2/3,其中一个很重要的原因是推动企业改革的意愿常常在陈旧思维的“软抗”中被“吸收”掉,旧的思维习惯成为变革的反对力量,也就是说,外界变了,组织结构变了,现代企业制度变了,而我们在满嘴引用最新的伟大管理名词的时候,思维模式其实没变,如此企业的变革怎么可能深度进行?
这种现象宛如鲁迅先生在《热风》中的描述:“可怜外国事物,一到中国,便如落在黑色染缸里似的,无不失了颜色。美术也是其一:学了体格还未匀称的裸体画,便画猥亵画;学了明暗还未分明的静物画,只能画招牌。皮毛改新,心思仍旧,结果便是如此。”
拿现代企业管理来说,计划经济时期人们基本上没有接触过,真正搞起来也就是上世纪90年代以后的事情,然后在短短的时间内,我们几乎把所有能听到、看到的管理概念、管理模式和管理方法都过了一遍,ISO9000系列质量认证、MRPⅡ、BPR、ERP等等,不一而足。在引进先进管理经验的旗号下,许多企业投入了大量的人力物力,但似乎并没有收获很多,ISO9000变成了卖证,MRPⅡ昙花一现,BPR把很多原来管理还可以的企业折腾得够呛,至于ERP则简直是穷人玩高科技游戏,负担不起高昂的运行费用。
从历史上看,近代西方管理是从工业文明中发展起来的,随着时代的进步而进步。从19世纪末泰勒创立的科学管理算起,至今已有一百多年的历史。当时的“经济人”假设重物不重人,严格定额,把人拴在流水线上;20世纪初,行为管理抬头,西方管理的重心开始由重物转向注重个人的需求;70年代以后,现代管理基本形成,强调人的中心作用,既重人又重物;80年代,企业文化被提到了一个新的高度;知识经济是目前热门的经济话题,人们又忙着建立新的管理思想。
由于文化传承、地域特性等诸多因素的差异,西方跨国公司赖以成功的商业模式和管理经验只具有借鉴意义,而不具普遍价值。
有专家把中国企业对西方管理的引进分为三个阶段:囫囵吞枣、消化吸收、创新发展,目前正处在第二个阶段。华为的经验可作为这一分析的注脚。1997年,华为在引进IPD(集成产品开发)技术时,为了保证能够将国际先进的管理体系不走样地移植过来,华为集团总裁任正非下了死令:“5年之内不许任何改良,不允许适应中国特色,即使不合理也不许动。5年之后把人家的系统用惯了,我可以授权进行局部的改动。至于结构性改动,那是10年之后的事情。”这便
是任正非著名的“三化”理论:“先僵化”接受,“再固化”运用,“后优化”改良。
对于大多数中国企业而言,在一个和西方文化背景不同的国度里应用着西方的理念和方法,中国的企业能否“消化”和“吸收”?过于盲目的借鉴和学习,是否会造成我们思维上的混乱,并忽略了对企业自身的审视?当各种管理理念、模式、方法等在流传时,需要我们深思一个重要问题:我们真正需要的是什么?体用之变
图救时者言新学,虑害道者守旧学。旧者不知通,新者不知本。——张之洞《劝学篇》
1898年,夏历戊戌五月,张之洞刊行《劝学篇》,宣扬当时流行的政治主张: 中学为体,西学为用。这被认定为洋务派的旗帜。
中国工业化的历史始于19世纪70年代的“洋务运动”,目的是要“师夷长技以制夷”;上世纪50年代中国开始的重工业建设基本承袭了前苏联的模式,游离于经济规律之外,受意识形态的影响严重;80年代以后,西方现代管理思潮才开始竞相涌入中国。今天,中国的企业仍然处在工业化的中期,知识经济落后于发达国家几十年,对于诸多的企业来讲,学习现代管理是当务之急。中国式的管理正处在摸着石头过河的阶段,中国古代的管理思想和现代西方的管理方法正成为汇织在一起的两大源流。20世纪80年代,现代的西方管理也开始吸收中国古代管理的精华,比方说,《孙子兵法》、《道德经》和《易经》,以及开发儒、释、道精神用于现代冲突管理;有人对西方管理方法的“破碎”局面感到不满,进而提倡效仿中国古代的自然整体观等等。
零点研究集团董事长袁岳认为在管理上应讲求“西学为体,中学为用”,他分析说,至于中国古代管理智慧,其基本模式的借鉴价值不很大,由于古代智慧的抽象特点,在整合和统一管理团队的实际操作上有很大的难度,作为少数领导人的一种知识养分可以,而作为管理蓝本的可能性很小。古代管理智慧中多管理之术,其中不少对于启发我们的管理实践和创意有一定的刺激作用,但是甚少阐明具体实施条件,更像逻辑推演,不似管理工具。
旗星智业咨询管理有限公司董事长张民也有同感,在他看来,从学问的角度考虑,中国的管理思想由来已久,如古代的孙子兵法、易经、等等,而管理学是一门西方新兴起来的学科,两者不能够混为一谈。但就中国管理思想来看,不够科学,不够严谨,好的点较少,对研究思想有很大的帮助,而植入到管理学需要用科学的方法。
《水煮三国》的作者成君忆对中国古代管理智慧情有独钟,他认为,很多人认为管理学是从西方引入的,是始于西方,始于产业革命的,这种说法事实上否定了管理学在中国的历史渊源。大家都知道却视而不见的一个事实,就是中国每一个朝代几乎都能够存在几百年,有的是800年,有的是400年。在信息传播技
术那么落后的一个年代,能够管理这么大一个国家,而且连续加起来有上下五千年的历史,这样一个奇迹在管理学上应该说是绝无仅有的。
成君忆先生有一个问题没有回答,那就是我们古代成熟而完美的行政管理如何嫁接到现代企业之中。但我们坚信,发掘中国古代智慧在现代企业管理中的应用,不是要背离世界管理发展的趋势去重新从零开始一个新的创造,而是在今天这样一个东西方经济、文化融合的时点上,我们应该以更大的包容性和创造力去开拓我们这个时代的独特的管理理论,而不是在非此即彼的取舍和被动机械的摇摆中无所适从。
革谁的命
我认为从文化背景来看,我们的儒家文化背景、小农经济操作模式,已经决定了我们的性格,包括我本人,是不适合搞全球大企业的。—— 万科集团董事长王石
有一点我们必须正视,发达的资本主义国家从产业革命开始,人口逐渐从农村集中到了城市,现在的农业人口均在10%以下。这样的转移,让农民和小手工业者成了规模生产下的产业工人。农民的特点是自给自足,只要把地种好了,税和地租交了(中国现阶段的农民除外),其余的都是自己的,和外界的交换比较少。因此农民的性格必定是以自我为中心,少有合作精神,没有规则意识。而产业工人,成为了生产线的“奴隶”,一定要遵守生产的规则,才能做好工作,只有分工合作,才能有更大的产出,于是必定是以别人为中心,重视交流与合作。我们处在向市场经济转型的阶段,员工缺少合作精神,没有规则意识,不服从管理,就变得很正常。应采用什么样的管理工具和手段,有没有可能内生出相应的企业文化来配合未来的企业?
面向未来,中国公司的优势仍然是明显的,宏观经济的持续成长,政策及资源获取的相对便利,劳动力成本低廉、资源丰富和内需市场的广袤,至少还可以让我们有若干年的斡旋和腾挪空间。可是我们的劣势也是明显的,粗放式的扩张模式与摇摆不定的成长理念,核心技术能力的空心,战略远见与职业企业家的或缺,对环境的无度破坏以及由此可能产生的报复,社会公众道德氛围的淡薄,商业文化培育的漠视等等。
姜汝祥分析说:“在未来几十年,我认为中国企业的历史使命将是商业理性启蒙,即正视我们每个人骨子里的农民思想,在中国建立起拥有独立人格的商业文化,从依附政权和土地的农民,转化为拥有独立人格的职业商人。”中国路径
周虽旧邦,其命维新。——《诗经•大雅•文王》
认为中国式管理这一提法为时尚早的重要理由就是:中国改革开放才20几年,而且根本没有诞生世界级企业集群,还奢谈什么中国式管理?
但如果换一个角度来看,究竟是因伟大的管理实践活动而诞生了伟大的管理理论?还是因伟大的管理理论产生而诞生出伟大的企业?我们会不会把目光聚焦在这样一个重大的现实问题——没有一个系统的、中国式的企业管理理论体系,能否支撑中国产生出有影响力的国际性的大企业?
一位咨询公司的老总比喻得十分到位:“中国式管理就是要开国际的车,走中国的路。做企业管理无论是做汽车设计还是做汽车的运营,还是汽车驾驶,都要按照国际统一的规律来做,但是你是在中国办企业,你的政府是中国政府,员工是中国员工,股东是中国民营企业的股东,跟美国风险投资的股东不一样,所以必须走中国道路。如果不走中国道路,开国际车,即使奔驰也会塞车,也会翻车。”
提及中国式管理,如果认为这是排斥国外管理或单纯回归古代,那是最大的误解,面对种种时尚的管理概念,我们是毫无辨别力地盲从,还是有选择性地学习,还是一口咬定“不合中国国情”然后全盘否决呢?我们该用什么方法来提升我们在成本、品质、交货日期上的核心竞争力呢?我们又何需对国外管理顶礼膜拜而对中国管理智慧一味排斥?
在未来的发展中,中国企业的思路将从“机会导向”到“战略导向”、从“资源整合”到“能力培养”、从“巧妙运作”到“系统管理”根本转变。这里需要提醒中国企业家的是,在生存环境发生根本性的变化时,必须分清“偶然”与“必然”之间的联系。
管理学家徐淑英呼吁,因缺乏在高度变动的环境中如何管理的系统性知识,中国的高速发展正遭受阻碍,中国的发展迫切需要积累管理知识,以帮助各类公司在这个动态多变的环境中运营。她提醒说,中国经济的高速增长引起世界对中国企业管理的兴趣,这让人想起上世纪70年代-80年代日本管理兴起的时期,当时研究者涌入日本试图发现新的理论来解释日本管理方法,除了“精益生产”之外,大多数没能经受时间的考验。我们必须明确,管理不是目的,中国式管理如果不能帮助中国企业迅速成长,如果不能帮助中国经济建立“后发优势”,其意义了了。但我们坚信,通过提出中国式管理这个概念,就会有更多的有志之士一起探讨、实践,先知觉后知,先觉觉后觉,必将有助于我们整个民族的振兴。
参考文献:
《中国式管理:领导的沟通艺术》曾仕强2005年版;
《中国商贸》2009年第5期;
《超世纪大易管理》曾仕强2004年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