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篇:《雪国》
《雪国》
《雪国》一书是川端康成从现代主义向日本古典主义美的意识转换时期的作品,是其最优秀的小说之一。以《雪国》为契机,川端康成脱离了现代主义,发挥出了长篇作家的个性。《雪国古都千只鹤》是日本作家川端康成的代表作,他以这三部小说获得了一九六八年的诺贝尔文学奖。
内容概说:
研究欧洲舞蹈的岛村,从东京来到多雪的上越温泉旅馆,结识了艺伎驹子和少女叶子,在这片皑皑白雪的国度里,在富有诗情的场景中,展开了一段充满淡淡忧伤的故事„„
《雪国》一书着重表现了日本雪乡越后独有的冬季美景,作者努力追求一种充满禅意的日本之美,将凝重与冷清结合在一起,精致而富有朦胧的诗意,蕴含着淡淡的人生哀愁,使小说产生了一种空幻的艺术美感。
作者简介:
川端康成(1899—1972),日本新感觉派作家,也是日本当代最负盛名的作家之一,曾于1968年荣获诺贝尔文学奖。他的小说贯穿始终有一种淡淡的忧伤与凄凉的美丽,表现出作家在创作上深受日本“物哀”传统审美观念的影响。一生创作小说100多篇,中短篇多于长篇。作品富抒情性,追求人生升华的美,代表作有《伊豆的舞女》、《日兮月兮·浅草红团》、《山音·湖》等。精彩早读
雪后晒纱
据说,从前到了撤下厚厚的雪帘、冰融雪化的时分,绉纱就开始上市了。三大城市(指东京、大阪、京都)的布庄老板也从老远赶来买绉纱,村里甚至为他们准备了长住的客栈。姑娘们用半年心血把绉纱织好,也是为了这首次上市。远近村庄的男男女女都聚拢到这儿来了。这儿摆满了杂耍场和杂货摊,就像镇上过节一样,热闹异常。绉纱上都系有一张记着纺织姑娘的姓名和地址的纸牌,根据成绩来评定等级。这也成为选媳妇的依据。要不是从小开始学纺织,就是到了十五六岁乃至二十四五岁也是织不出优质绉纱的。人一上岁数,织出来的布面也失去了光泽。也许姑娘们为了挤进第一流纺织女工的行列而努力锻炼技能的缘故吧,她们从旧历十月开始缫丝,到翌年二月中旬晾晒完毕,在这段冰封雪冻的日子里,别无他事可做,所以手工特别精细,把挚爱之情全部倾注在产品上。
晨曦泼洒在曝晒于厚雪上的白麻绉纱上面,不知是雪还是绉纱,染上了绮丽的红色。一想起这幅图景,就觉得好像夏日的污秽都被一扫而光,自己也经过了曝晒似的,身心变得舒畅了。不过,因为是交由东京的估衣铺去办,古老的曝晒法是否会流传至今,就不得而知了。
曝晒铺自古以来就有。纺织姑娘很少在自己家里曝晒,多半都是拿给曝晒铺去晒的。白色绉纱织成后,直接铺在雪地上晒;有色绉纱纺成纱线后,则挂在竹竿上曝晒。因为在一月至二月间曝晒,据说也有人把覆盖着积雪的水田和旱地作为曝晒场。
无论是绉纱还是纱线,都要在碱水里泡浸一夜,第二天早晨再用水冲洗几遍,然后拧干曝晒。这样要反复好几天。每当白绉快要晒干的时候,旭日初升,燃烧着璀璨的红霞,这种景色真是美不胜收,恨不能让南国的人们也来观赏。古人也曾这样记载过。绉纱曝晒完毕,正是预报雪国的春天即将到来。
绉纱产地离这个温泉浴场很近。它就在山峡渐渐开阔的河流下游的原野上,因此从岛村的房间也可以望见。昔日建有绉纱市场的镇子,如今却修了火车站,成为闻名于世的纺织工业区。
比毛线还细的麻纱,若缺少雪天的天然潮湿,就很难办了。阴冷的季节对它似乎最合适。古时有这样一种说法:三九寒天织出来的麻纱,三伏天穿上令人觉得特别凉爽,这是由于阴阳自然的关系。
佳句欣赏
这是一幅严寒的夜景,仿佛可以听到整个冰封雪冻的地壳深处响起冰裂声。没有月亮。抬头仰望,满天星斗,多得令人难以置信。星辰闪闪竞耀,好像以虚幻的速度慢慢坠落下来似的。繁星移近眼前,把夜空越推越远,夜色也越来越深沉了。县界的山峦已经层次不清,显得更加黑苍苍的,沉重地垂在星空的边际。这是一片清寒、静谧的和谐气氛。
点评:在作者笔下,这古拙简淡的冬日景色仿佛是造化与心灵的凝合,是禅顿悟前“落叶满空山”的真观感照。这就是川端康成文学思想的基础——禅的虚无。
二月十四日是赶鸟节(日本农村每年农历二月十四夜到十五日晨举行祭典,祷告丰收)。这是雪国的孩子们每年照例举行的节日。十天以前,村里的孩子们就穿上一种雪地用的草鞋把积雪踩实,然后切成约莫两尺见方的雪板,并把它们垒成一间殿堂,大小丈八见方,足有一丈多高。十四日晚上,把家家户户的稻草绳(日本风俗,在新年挂在门前的一种稻草绳,取意吉利)收集起来,堆在殿堂前熊熊地焚烧起来。孩子们爬上雪殿堂的屋顶,你推我挤,乱作一团地唱起赶鸟歌。
点评:这段文字介绍了日本传统节日“赶鸟节”,为我们展现了原汁原味的百姓生活。那些“欢天喜地爬上雪殿堂屋顶”,“乱做一团唱起赶鸟歌”的孩子们,令人印象深刻。
名家热评
他以敏锐的感受,高超的小说技巧,表现了日本人的内心精华。
——诺贝尔文学奖颁奖辞
向西方学习,但决不单纯模仿西方,而是创造出东方的文学来。但愿读者能体味到川端康成文学的真正价值。
——川端香男里(川端康成之子)
他在东西方文化结合的坐标轴上确立自己的历史方位,挖掘日本传统文化最深层的东西和西方现代文化最广泛的东西,并使之融合,创造出具有日本的美和民族个性的文学,从而使自己的文学立于世界文学之林。——叶渭渠(中国社会科学院教授、著名翻译家)
生于日本的艺术家,被迫对日本文化不断地进行批判,从东西方文化的交汇中清理出真正属于自己风土和本能的东西,只有在这方面取得切实成果的人是成功的,川端康成就是其中的佼佼者。
——三岛由纪夫(日本著名文学家)
读者热议
xiaoyo:川端康成的作品中有一缕缕氤氲首尾的凄凉,构成了含蓄的悲剧美。在寒冷的冬天读这本《雪国》,更能体会作者所营造的优美意境。
月下清源:川端康成对“美”有根深的研究,是位有细致观察力的天才作家,因他作文章反复推敲、追求尽善尽美,如同制作艺术品一样。
夏由加:高一那年,我读了《雪国》,印象非常深刻,以后,每当冬天来临的时候,我就会想到书中开篇的第一句“穿过县境上长长的隧道,便是雪国。夜空下,大地一片莹白,火车在信号所前停下来。”
第二篇:《雪国》
《雪国》这部作品是我很早就读过的,它以有钱有闲的舞蹈研究者岛村与一位艺妓和一位纯情少女之间的感情纠葛,为读者展现了一种哀怨和冷艳的世界。在书中虽没有什么大的波澜,没有什么华丽的词藻,但在它幽艳、光润的文体底层,如同透过那细细的网眼,充分的展示出充满魅力的描写,仿佛从我们的内脏中像雾一样弥漫开来,渗透我们的内心深处。读了《雪国》全文,在朦胧中展示事件,创造出一种虚幻的美,超越现实美的绝对境界。他所守望的是一片看不到颗粒的精神田野。川端康成很多作品中都能读出有种淡淡的哀的感觉,《雪国》也不例外。日本文化在历史长河,以“真实”为基础,自力地生成“哀”的特殊品格,并继而形成浪漫的物哀,幽玄的空寂和风雅的困寂三者相通的传统文化精神。在物哀文学观念发展过程中,紫式部作出重大贡献,她在《源氏物语》中,从简单的感叹到复杂的感动,深化了主体感情并由理智支配文学素材,使物哀的内容更加丰富充实,含赞赏亲爱、共鸣、同情、可怜、悲伤的广泛含义,而且感动的对象超出人和物,扩大为社会世相,感动具有观照性。在紫式部看来,物哀为三个层次:第一层是对人的感动,以男女恋情的哀感最为突出;第二层是对世相的感动,贯穿在对人情世态,包括天下大事的咏叹;第三层则属观照性的,它是对自然物的感动,尤其是季节带来的无常感,即对自然美的心。川端康成在《雪国》中表现出的虚无与《源式物语》中的物哀思想是一脉相承的。物哀的第一层是对人的感动。尤其是男女恋情的哀感。这在《雪国》的创作动机中表现了出来,在《雪国》中则稍微深入,作了痛苦的表现。”从男女间的恋情出发来表现悲哀思想,这是日本古典文学传统。《雪国》中驹子真心爱上岛村,不能自持,岛村清楚地知道驹子迷恋上他,但他认为驹子的爱情追求甚至她的生存本身就是徒劳的,可悲的,岛村在驹子为生活而生活,为爱情而爱情这一女性悲哀的苦海是漂
荡着,他的内心为苦涩所浸泡。他倾心叶子,叶子可望而不可及,这种虚无感与物哀是相通的。物哀的第二层是对世相的感动。《雪国》整部作品都是在偏僻乡村发生的,似乎与现实联系不大。但联系这部作品的创作背景发现,在川端康成创作《雪国》时,日本军国主义正进行疯狂的侵略战争,川端康成没有下面反映这场战争,而是通过虚实相生的艺术形象巧妙地表达了自己的看法。正如日本评论家岛崎秀树说:“川端康成对军国主义是消极抵抗,《雪国》便是例子。” 川端康成把现实抽象化,把虚无世界把对世相的感动贯穿在人情世相中,暗示人生徒劳。物哀的第三层观照性,它是对自然物的感动。自古以来,日本文学家以自然为友,以回时为伴,很了解自然的心,即自然的灵性。他们在自然中发现美的存在,进而创造文学的美。雪国在夜空下一片白茫茫,山上还有白花、杉树。在雪国,月色也是别有特色,“山头上罩满了月色,这是原野尽头惟一的景色,月色虽以淡淡消去,但余韵无穷,不禁使人产生冬夜寥峭的感觉。””浸透着岛村的主观情绪流露出淡淡的哀愁,这与物哀是相通的,物哀不是直观而是靠情绪,想象力去感受自然,在欣赏自然景物时潜藏着一种爱情的哀愁情绪留有诗韵,包含无常的哀感和无常的美感。
第三篇:雪国
《雪国》读后感
《雪国》是川端康成的第一部中篇小说,也是他著名的唯美主义代表之作,更是川端康成最高代表作,其间描绘的虚无之美、洁净之美与悲哀之美达到极致,令人怦然心动,又惆怅不已。作品中唯美的意象描写融入至人物情感的表达之中,往往带着淡淡的哀思,表现了川端康成的物哀思想。
川端康成是一位新感觉派作家、著名的小说家。1968年荣获诺贝尔文学奖,但后因祖父母和姐姐相继死去,自己有飘无定所,心情忧郁成疾,逐渐形成了感伤与孤独的性格,在后来的创作中就形成了一种阴郁的特色。在他早期的作品里,主要是反映一些社会现象,但是由于后来受日本古典文学和禅宗思想的影响,逐渐脱离现实,头脑中的封建主义思想开始有所发展。《雪国》这部小说被认为是他前后期思想的分水岭。
《雪国》情节并不复杂,故事写的是东京一位名叫岛村的舞蹈艺术研究家,三次前往雪国的温泉旅馆,与当地一位名叫驹子的艺妓、一位萍水相逢的少女叶子之间发生的感情纠葛:岛村是一个有着妻室儿女的中年男子,坐食遗产,无所事事,偶尔通过照片和文字资料研究、评论西洋舞蹈。他来到雪国的温泉旅馆,邂逅了艺妓驹子,并被她的清丽和单纯所吸引,甚至觉得她的“每个脚趾弯处都是很干净的”,后来又两度到雪国和驹子相会。而岛村第二次来雪国时,驹子的三弦琴师傅的儿子行男患了肺结核,叶子陪同他从东京乘火车返回汤泽,正好坐在第二次去会驹子的岛村对面。岛村透过车窗欣赏黄昏的雪景,却看到映现在车窗上的美丽的叶子,不禁喜欢上了这个美少女,因而在他和驹子、叶子之间,构成了一种微妙的情感关系,小说最终以叶子的意外去世而告终。
在小说中最矛盾的人我认为应该就是驹子了。在面对岛村时,是一个痴心希望能等到爱情的女人,但是在面对叶子及行男时,她又是一个似乎很无情的人。她对于岛村的痴情书中有这样一段内容:“你在数什么?”他问过之后,女子仍旧默默地屈指数了好一阵子。“那是五月二十三日。”“是吗,你是在数日子呐?
七、八月连着都是大月嘛。”“哦,第一百九十九天。正好是第一百九十九天。”“你怎能记得那么清楚是五月二十三日呢?”。这里讲述的是驹子在岛村第二次来雪国时,向他说他离开这里有多久了她还记得。从这段话中我们似乎可以体会到驹子对于岛村离开那么久所表现出来的幽怨之情。但是在行男快要死的时候,她却宁愿在候车室送岛村,也不想回去见行男最后一面。然而驹子为什么不回去见行男,据她自己所说是害怕看到死人。其实在我看来驹子在这部小说中是一个挺悲剧的角色,她为了师傅家的儿子去当了艺妓,在无奈和无趣的艺妓生活中,她遇到了岛村这样一个具有才华的男人,可是爱上之后换来的却是一年来一次的央求。在等待中,她发现自己都快疯了。
相较于悲剧的驹子,叶子就显得更为完美,连死都是凄美的。这个角色隐约穿梭在小说中,作者似乎没有用多少笔墨来写叶子,但是我却能在很多地方感觉到叶子的存在。比如岛村对叶子好奇的询问,旅馆老板娘对叶子的评价,还有叶子经常去行男的墓地。显然在现实生活中这样完美的人是不存在的,这个人物形象表达了作者对美好生活的一种向往。她是“灵”的化身,是“美”的幻影。回头看看叶子短暂的一生,在行男患病时无微不至的照顾她,让旁观的岛村都认为他们是夫妻;再是后来行男快死的时候,驹子又不肯回去看他,向岛村苦苦哀求的场景令人同情;最后就是叶子为了救失了火的剧场里的孩子而从二楼摔下来的场景让人起敬。她有一句话让我印象很深:“我只护理过一个人,而我再也不要做护士了”。她因为自己照顾的第一个病人死去而把责任归咎在自己身上,而且经常去行男的墓地为他上坟,并且下定决心不再当护士了,如此善良的人,最后的结果却是在救人过程中死去了,实在让人感到惋惜。
同时《雪国》这部小说中,那些描写风景的文字同样令人神往。
“这是原野尽头唯一的景色。淡淡的晚霞把整个山容映成深宝蓝色,轮廓分明地浮现出来。月色虽已渐渐淡去,但余韵无穷,并不使人产生冬夜寒峭的感觉。”,“岛村仿佛坐上了某种非现实的东西,失去了时间和距离的概念,陷入了迷离恍惚之中,徒然地让它载着自己的身躯奔驰。单调的车轮声,开始听的时候像是女子的絮絮话语。”。这两段话是岛村在火车上看到的雪国风景。在坐火车时,我会觉得窗外的景色从眼前闪过的时间过快而不去观察,但是作者在描绘雪国风景时感觉是在写一幅静止的画,月落迎晨,寒意料峭,像是失去了时间和空间的概念一样,迷失在了这种美妙的感觉之中。
在最后一章中也有一段关于景色的描写。“茫茫的银河悬在眼前,仿佛要以它那赤裸裸的身体拥抱夜色苍茫的大地。真是美得令人惊叹不已。岛村觉得自己那小小的身影,反而从地面上映入了银河。缀满银河的星辰,耀光点点,清晰可见,连一朵朵光亮的云彩,看起来也像粒粒银砂子,明澈极了。”这是岛村在叶子死前看到的景象,美丽的银河,在叶子死时,在他眼前,在他心里倾泻而下,这种壮观的场面,让我们震惊,也为叶子这种无谓的牺牲精神而震惊。
雪国中的意象是唯美的,像那飞舞的蝴蝶,洁白无瑕的雪,都表现出一种流动着的空灵。而作者笔下的这种唯美意象又是与人物紧密联系在一起的,如岛村在列车上初见叶子时的情景:“黄昏的景色在镜后移动着。也就是说,镜面映现的虚像与镜后的实物好像电影里的叠影一样在晃动。出场人物和背景没有任何联系。而且人物是一种透明的幻像,景物则是在夜霭中的朦胧暗流,两者消融在一起,描绘出一个超脱人世的象征的世界。特别是当山野里的灯火映照在姑娘的脸上时,那种无法形容的美,使岛村的心都几乎为之颤动。”这种唯美的雪夜之景仿佛是叶子纯美人性的代言人,在岛村的眼中,叶子近乎超凡脱俗,在这种唯美的意境中,自己好似身处虚幻世界。这在一定程度上反映了川端康成对真善美的追求与渴望。
第四篇:雪国读后感
《雪国》读后感
总觉得川端康成的作品写得太过干净,尤其是《伊豆舞女》。干净的让人觉得一切都是幻想,在如今这样一个复杂,充满利和欲的世界,那样纯粹、干净、真挚的情感体现着人类最简单原始的珍贵性情,令人神往、倾心,却又不忍心打破这份悸动。
《雪国》是以白雪的世界为背景,雪是世界上最干净、圣洁,同时也是最美丽、飘渺近似虚幻的东西。通文都流露着一种淡淡的苦闷、愁思、悲哀的情绪。
岛村,既是故事的男主角,又是个旁观者。对于这个人物,我并不喜欢。他是消极的,面对驹子对自己的痴迷,他觉得一切都是徒劳而已,他无法带给驹子想要的安心。甚至于,他觉得自己所做的,对于驹子艳丽的美和叶子空灵、清澈的美的贪恋、追寻都是徒劳的。他看着驹子为生活奔波,为感情压抑,同情她、怜悯她,时而给予她一丝安慰过后又冷静地告诉对方一切都是徒劳。
当然岛村这个看客做的也很吃力,他一直在追寻中想象中的美丽,他渴求的清冷、干净的叶子始终不正眼看他,而让他矛盾纠结的驹子确是一味地等着他。还时刻担心着自己的心思被驹子看穿,想要躲着又期待着接近。
相反我很欣赏驹子,虽然付出得不到回报,依然率性而积极地生活着,渴望爱情,执着爱情。喜欢、憎恶,每一种情绪都表现得真实、坦然,丝毫不做作。
其实至今我又很多疑问,叶子对行男究竟是什么感情?只是想实现护工的愿望吗?驹子对行男又是怎么回事,为何临死都不愿见面,只是不想感受生死离别的痛苦吗?驹子似乎并不喜欢叶子,总是在岛村前避免着有关话题,可为何在叶子跳楼死时又苦的这么悲痛,近似疯狂,难道她真把叶子当做自己的寄托,希望她活出另一个自己?
第五篇:《雪国》读书笔记
从驹子看川端康成的精神世界
——《雪国》读书笔记
《雪国》的主线是岛村驹子叶子的情爱故事。岛村优游岁月,三次去多雪的北国山村,和艺妓驹子邂逅而情爱,同时对萍水相逢的少女叶子也流露出若有若无的倾慕之情。岛村在初夏的一天来到雪国,偶遇年轻貌美的驹子,因谈话投机而相互产生好感,进而有狎昵之举,翌日早上天刚亮,驹子就慌慌张张地溜出了岛村的房间,事如春梦了无痕,岛村也匆匆返回东京(这年初冬季节,岛村又来同驹子幽会。在来雪国的火车上,岛村又被同车厢的叶子深深吸引。在与驹子的第二次接触和对叶子的幻想中,雪国让岛村感到无比留恋,故在翌年秋季第三次来到雪国。而这时的雪国已失去往日的繁荣景象,驹子身边的人如行男和师傅等人相继故去。岛村通过与驹子的进一步接触,反思再三,决计离开雪国。但就在临行前,一场大火无情地吞噬了叶子,驹子也随之疯癫。
驹子无疑是一个悲情的角色,她不得不眼睁睁看着身边爱着的人死的死,走的走。她对生活的全部奉献与追求都落了空——无条件的、全身心爱着岛村,而岛村的心灵却为叶子“无法形容的美”而颤动并一次次地离开她;为了报答师恩,心甘情愿去当艺妓,但未婚夫行男照样很快地死去;她为叶子能幸福地生活创造条件,结果叶子也很快香消玉殒。她的一切努力似乎都是徒劳的,最终化成幻影。
驹子具有形象鲜明的两种气质,纯洁无私以及热情奔放。她给岛
村留下的最初以及最深刻的印象就是洁净,这点在文中也多处被描述到。“女子给人的印象洁净得出奇,甚至令人想到她的脚趾弯里大概也是干净的,岛村不禁怀疑起自己的眼睛,是不是由于刚看过初夏的群山的缘故。”作品后来又多次写到“她过于洁净了”,“她比谁都要显得洁净”。正是由于驹子的洁净,使得岛村在初识之下曾力图避免同她发生性关系。“洁净”这个词被川端毫不吝惜地使用于驹子身上。在日常生活中,驹子总是勤快地打扫房间,甚至于是有洁癖的。而且“神经质地连桌腿、火盆边都擦到了”;在住处的墙壁上她“精心地贴上了毛边纸”所以“墙壁和铺席虽旧,却非常干净”跟岛村说话时,也不忘随时捡起脱落的发丝;一旦看见烟灰掉落下来,就悄悄地用手绢揩净,然后给岛村拿来一个烟灰缸。驹子把这些生活细节上的习惯称作自己的“天性”。虽然她的身份是一个艺伎,但是在本质上她仍然是一个洁净的女子。外表的洁净象征着心灵的洁净,正如她自己对岛村说:“只要环境许可,我还是想生活的干净些”。不仅如此“洁净”还是指她的生存姿态和内心世界。驹子明知与岛村的恋情是徒劳的,但还是依然爱着他,这种爱,不是肉体的交换,而是爱的无私奉献,是不掺有任何杂念的、女性的自我牺牲。这就是驹子内在的洁净。另外她对生命有着极大的热情与活力,从全文来看,驹子的形象是笼罩在热烈的红色调中,浑身都散发着青春和活力的,在文中也多出着墨。“岛村正陷在虚无缥缈之中,驹子走了进来,就像带来了热和光”这句话是对岛村与驹子这两个人物形象生命状态的暗喻。岛村既没有目标又没有追求,他的生命感悟中充满了虚无。而驹子的出现,在他的生活中投入
了热和光。驹子红扑扑的脸颊在小说中不时地闪现。有时,她的“眼睑和颧骨上飞起的红潮透过了浓浓的白粉”,使她在“雪国之夜的寒峭”中仿佛“给人带来一股暖流”,以至使“岛村对这醉人的鲜艳的红色,看得出了神”。这鲜艳的红色,正是驹子的本色。红色在日本文化中是具有双重性格的:一方面是代表血色、火色、属凶恶的颜色;另一方面,红色表征红太阳,又是一种带有神秘性的色彩。而这种红色的两面性投射到驹子身上,就突出地表现为驹子的生本能即执着的性格和真挚火热的感情以及死本能即对自己的放纵麻痹还有努力的一切却都是徒劳的无奈伤感。
生活本身的徒劳使驹形成了这样对立的性格,但我们仍能从驹子的身上看到可贵的单纯。驹子即使徒劳地生活着,她也始终不放弃对单纯、美好生活的追求。川端康成一开始就肯定了驹子可贵的单纯,不管她是否是良家少女,也不管她是否是温泉艺伎,作者还是使用了大量“洁净”等象征白色的词汇来突出她的这种品质。所以,在驹子的性格里不仅有红色象征的生本能与死本能的对峙,也有白色象征的驹子可贵单纯和红色象征的世间的徒劳之间的对峙。正如川端康成所说:“我是深深地进入作品人物驹子中,在这个意义上,我与其说是岛村不如说是驹子吧。”驹子的原型,就是川端内心的“本我”。而驹子作为川端康成“本我”是充满着冲突和矛盾的。川端康成用红、白色暗喻其被压抑的、非理性的、无意识的生命力、内驱力、本能、冲动和欲望。驹子这一形象的塑造,与川端的成长经历不无关系。“川端康成有一个孤苦伶仃的童年”。在川端康成成长的关键期中,其极度
缺失母爱以及来自于女性的关怀,使得川端康成从小就对女性尤其敏感和关注,这种对来自女性关爱的极度缺乏甚至使得川端康成在性别上更加认同女性,使得他用驹子这一形象来代表“本我”。他的童年是在孤独和无助中度过,不仅没有感觉到人间的温暖,相反渗入了深刻的、无法克制的忧郁和悲哀,内心不断涌现出对人生的虚幻感和对死亡的恐惧感。这些都被压抑进了川端康成的“本我”人格中。正是这些川端康成精神世界的冲突造成了小说中驹子的种种神经症状。譬如,驹子因为畏惧死亡而无论如何也不去为弥留中的行男送行。另外,驹子那强迫症似的洁癖也是川端内心的压抑反映在驹子身上。驹子这一形象的设定,充分地反映了川端内心的矛盾,一方面是对人生的虚幻感以及对死亡的恐惧还有虚无悲哀忧郁的精神世界,但另一方面,又反映了川端对纯净美好的追求。
而叶子则是另一个驹子,“叶子是植物性的灵,驹子是动物性的欲,叶子是驹子的灵性,驹子是叶子的肉身。”可以说,叶子是一个更为纯粹的驹子。构成叶子形象的首先是她那“仿佛向远方的呼唤”“像是从什么地方传来的一种回响”的声音,让人觉得叶子是一个飘忽而来的、带有梦幻般色彩的存在。除了声音,叶子留给读者深刻印象的就是她那美丽而冷峻的眼睛。从映在车窗玻璃上的“一束从远方投来的寒光,模模糊糊地照亮了她眼睛周围”的神秘与缥缈,到后来“她只尖利的瞅了岛村一眼,就一声不吭走过了土间”,“那双眼神依然在他的眼睛里闪耀,宛如远处的灯光,冷凄凄的”。她对爱情也十分纯粹,一心一意照顾着行男,在行男逝去后守着行男的坟墓。她的存
在是梦幻的,她代表了川端康成的最高的理想的和神性的存在,是处于最高层的“超我”。然而,在小说的结尾,叶子为了救出困在蚕房二层看电影的孩子,在大火的熏烤下体力不支从二楼坠地而死。就在这短暂的结局作者用了画龙点睛之笔对驹子有这样一段描写:“驹子拖着艺伎那常常的衣服下摆,在被水冲过的瓦砾堆上,踉踉跄跄地走过去,把叶子抱回来。叶子露出拼命挣扎的神情,耷拉着她那临终时呆滞的脸。驹子仿佛抱着自己的牺牲和罪孽一样。”驹子为什麽抱着叶子就像抱着自己的牺牲与罪孽一样?因为驹子、叶子本为一体。在灵与欲的较量中,欲望占了上风,而灵却走向灭亡。所谓“牺牲”本身就是川端康成死去的“超我”——他的最高理想和神性的人格。而造成这一“罪孽”的就是川端康成“本我”的强大。悲哀的是“本我”最终战胜了“超我”,而正是这样的安排,体现出了川端康成所具有的传统日本的“生即是死,死中有生”物哀美学理念以及其强大的“本我”人格。然而最终的结尾“待岛村站稳了脚跟,抬头望去,银河好像哗啦一声,向他的心坎倾泻下来。”也反映了川端对永恒即纯粹的精神世界的追求。
国际关系学院1300015144刘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