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德国士兵的东线回忆录-In Deadly Comba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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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篇:一个德国士兵的东线回忆录-In Deadly Combat

In Deadly Combat---一个德国士兵的东线回忆录

原著:Gottlob Herbert Bidermann

整理&德译英:Derek S.Zumbro(前美国海军海豹成员)

出版社:University Press of Kansas

谨献给逝去的无辜的人们

前言:Derek S.Zumbro

1941年,当德国国防军132步兵师的官兵们向着俄国进军时,他们深信自己正在进行一次伟大的远征。消灭布尔什维主义是一种责任,这是他们自小就接受的教育。带着这种天真,他们义无返顾地踏上了东方的征途。四年之后,伤亡惨重、衣衫褴褛、仅靠定量马肉残喘的该师残部向苏联军队投降。

作为Bidermann家的亲密朋友,我很早就知道Gottlob Bidermann在东线服役过几年,但直到1985年我才详尽地了解他的东线经历。当时,一只美国海军特遣舰队访问德国基尔港,联邦德国海军邀请我担任舰队司令的翻译和联络官。我借此机会邀请欧洲的朋友们参观这些美国战舰,我也邀请了G.H.Bidermann来参观北约武力的这次展示,他接受了邀请并优雅地表示了谢意,他还告诉我:这份邀请对他而言足足迟了40年。正是这种奇怪的回复使得我确实地了解到1945年他在库尔兰的真实经历,当时被围困的士兵们把最后的希望都寄托在那极不可信的谣传上面。1945年5月,有一种流言在库尔兰集团的残部中间纷纷流传开来:美国和英国将派遣一只舰队到波罗地海来疏散Bidermann所在的师,以使它免遭苏联军队的摧毁。更有谣传说道:库尔兰集团的老兵将加入美国军队,然后在易北河与红军作战并将其赶出欧洲的心脏地带。

不久之后,为了重新整理Bidermann的战时经历并把它们翻译成英文,我特意来到位于南部黑森林地区的Bidermann家中作客,他向我提供了一份回忆录的副本。为了缅怀132步兵师的老兵,这本回忆录早在多年以前就由他个人出版了。Krim-Kurland mit der 132.Infanterie-Division 1941-1945,Bidermann花了几个月的时间于1964年完成,那时离该师的残部步向战俘营不到20年、离最后一批幸存者被苏联政府释放也不到10年。这本回忆录成为得以撰写本文的原始素材。

从苏联腹地那些不知名的集中营和战俘营生还的前库尔兰士兵们,在多年之后发觉自己越发被当年战斗中狂暴的死亡场景所困扰。就像前敌对阵营的许多士兵一样,他们都生活在由那场导致数百万人丧生的灾难中生还而产生的负罪感之中。他们被反复出现的战场上的噩梦所惊醒,死于苏联步兵冲锋枪和火焰喷射器下的战友们的垂死呼号依然回响在耳边,陷于坦克燃烧烈焰中的敌军士兵的惨烈叫声似乎就在几米之外。这些场景无法被轻易地遗忘,它们是无法治愈的心理创伤,即使经过这么多年,这些反复出现的恐惧仍然是难以磨灭。

通过Bidermann回忆录的撰写,这位前国防军军官试图抚平这些心理创伤,并以一种所有非参战者都能分享、所有那个特定时期的老兵都能找到共通点的手法来描述他的战时经历。通过他自己的记忆和其他同师战友的回忆,Bidermann完成了这部事件比较精确的手稿,它生动地描述了步兵所经历的东线岁月。

在原稿的序言中,G.H.Bidermann写道:这本书并非是重写那些代表二次大战的残忍的历史事件,也并非因为书中相关内容的缺乏而暗示那些事件没有发生。这是一部在前线作战的士兵们在第一线所亲眼目睹的真实故事,仅此而已。所以对于整个东方冒险过程中在德国军队身后发生的那些不可否认的政治事件极其相应后果,人们在书中完全找不到潜在的负罪感、悲哀或是悔恨。多年以前,陆军上校Sepp Drexel给该书作序时写道:“这本书是献给阵亡者的,同时它也是为活着 的人们而写。”本书正是本着同样的目的而翻译和出版的。

与G.H.Bidermann的面谈、对相关事件的讨论以及对陈年文档和照片的仔细检查,断断续续地持续了好几年。作为Bidermann战时经历的译者和作者之一,我认为有几个相关问题应该引起读者的注意。为了原汁原味地保持传统的国防军军事架构,我认为最好都用德语来标示绝大多数的军衔和部队名称。专业的历史学家可能会就一些细节表示不同意见或者发现谬误,例如飞机名称、敌方军队的实力、或者相关事件发生的特定日期。如果的确如此,那是因为本书的原始素材来自于那些在战场上匆忙完成的信件、凭借褪色照片回忆起来的人名、以及Bidermann及其一些幸存同志衰退的记忆。在确定某个可能存在的事件的时间和地点时,我偶尔也会采用官方公报和部队的战斗日志。因为官方公报和战斗日志的信息大多来自于审讯战俘和战场上缴获的文件,所以它们也不一定都是确实可靠的。

Fritz Lindemann将军的遗孀和儿子提供了绝大多数的官方文档。这些文件能得以保存至今,完全是因为7.20事件后当盖世太保搜查Lindemann将军位于德国北部的住所时,他们忽略了将军在德国南部Bodensee附近的第二居所。在行刺事件数月之前,Lindemann将军就把他的私人文件转移到了他的第二居所保存。

本书的主旨并非仅仅是为读者提供一个了解东线历史的来源,而是一个被邪恶意识形态的命令所欺骗的人所目睹和参与的事件的精确编年史。这场远征的幸存者们经历了巨大的角色转换---从入侵的征服者到精疲力竭、困守孤地、面临众寡悬殊的生死之战,历史给予他们的经历以永远的阴影。生活在这种阴影下的人们,参与了有史以来最著名的武装力量和工业实力之间的决斗而幸存下来的人们,他们为我们提供了在一个邪恶世界里关于生存和失败的无数教训。我们有责任从历史中吸取教训,并始终留意它们所一直传达的讯息。

引言:Dennis Showalter

任何一部关于二次大战地面战斗的回忆录都会引发两个根本的问题:作者为什么做了他所做的一切?他是怎么熬过来的?Gottlob Bidermann讲述了一个在世纪之交越发变得陌生的故事,一个需要理性判断和情感反应的故事。对于和平时期的人们,Bidermann是一位勇士。他不是一个坦克手或一名飞行员,而是一名步兵。他没有在大德意志师或装甲教导师这样的精锐部队中服役,而是以数字作为番号的不知名的部队。Bidermann没有获得由阿道夫.希特勒亲自授予的最高勋章。对于俄国前线步兵部队中的一个长命的老兵来说,他的两枚铁十字勋章、克里米亚盾章和近战勋章,差不多是一种标准的奖赏。

但要获得它们也并非那么容易。1942年Bidermann参加了对塞瓦斯托波尔俄国要塞的突击,那场历时6个月的围城战使德国国防军付出了10万人伤亡的代价,而这胜利的荣耀却因当时正在展开的对斯大林格勒的攻势而变得黯淡无光。1943年当军事记者和摄影师都跑去别处挖掘新鲜题材时,Bidermann和他所在的师转向北部的列宁格勒前线,参与了围绕这座城市而展开的史诗般战斗的最后阶段。1944年俄军的巨大攻势把整整一个集团军群困死在波罗地海沿岸的库尔兰口袋,Bidermann正是那里结束了他的战争。在列宁格勒前线的沼泽地带和森林里的恶战中,Bidermann获得了更高的荣誉:德意志金质勋章、金质负伤勋章以及Honor Roll Clasp。在战争快要结束时,他还获得了坦克击毁臂章。这些后期所获勋章的最重要意义在于,作为一个多次负伤、在无数次战斗中幸存下来的下级军官,Bidermann得到这些荣誉实属当之无愧。他的经历为第三帝国的最终毁灭做了一个脚注。

Gottlob Bidermann并非是一个“典型人物”,他的战争故事是每一个士兵的战争故事,是一个永恒的关于士官和下级军官的传奇。绝大多数翻译成英文的德国方面的二次大战个人回忆录描写的都是关于高级军官、空军战斗机部队、邓尼茨的U艇部队、装甲部队或是武装党卫队的事迹。Johannes Steinhoff、Guy Sajer、Michael Wittmann的故事一次又一次地出现在书架上和脚注中。但是没有人提及第三帝国武装力量中数百万普通士兵的经历和牺牲。他们默默无闻地战斗,默默无闻地死去。甚至那些倒在俄国土地上的士兵的坟墓也被撤退时的德国军队或被决心为其2000万死难同胞复仇的俄国军队毁灭了。

......在此有必要对二战时的德国步兵做个介绍。和所有的军队一样,它的基本构成单位是师。不过相对于美国军队组建类似单位的实践,德国步兵师是以“波次(Wellen)”来组建和装备的,整个战争期间总共有35个波次。Gottlob Bidermann所在的132步兵师属于“第11波”,是应希特勒和最高统帅部的侵俄计划而于1940年9月组建。它参加了1941年4-5月的为期短暂的巴尔干战役,不过其实际的战斗开始于1941年6月30日当它跨越俄国边境时。Bidermann正是从那时展开了他的故事。

最初,每个波次师团的装备状况都大同小异,这主要取决于兵工厂的能力或者说第三帝国能从被征服地搜刮到什么。一些侵入俄国的师团装备着缴获的法式反坦克炮,运输部队里也有缴获的法式车辆。例如Bidermann最初服役的反坦克连就用轻型法式拖拉机(产自洛林的chenilettes)来拖曳反坦克炮。

相对于武器装备来说,组织结构更为标准。德国步兵师辖有3个步兵团,每团又有3个营,132步兵师辖有436、437和438团。此外,还有1个由4个营组成的炮兵团,营的番号由1编至4。而美国军队的编制则是由1个炮兵指挥部下辖4个独立的炮兵营。相对于美国军队,德国步兵师还编有1个反坦克炮营和1个装备有马匹、自行车、几辆轻型装甲车的侦搜营。按照德国军队的标准惯例,这两个营的番号与所属师的番号相同。

德国军队和美国军队都编有工兵部队、医疗部队、通信部队和后勤部队,不过一个本质的区别在于:德国步兵师几乎完全以马匹作为运输工具。在其力量最为强大的1939年,一个“第一波”步兵师在最优先装备的条件下,拥有5000多匹战马,卡车却不到600辆。纳粹德国在1933-1939年间偶然得以实现的重新武装使得它无法考虑到发展中的汽车工业是否能让一只大规模的军队实现机械化。唯一的例外就是反坦克连和反坦克营,因为需要它们快速运动去狙击敌军的装甲部队。整个战争期间,步兵由卡车运输的情况并不普遍,这通常意味着出现了紧急状况。

随着人员和装备的损失,德国步兵师的编制在战争期间进行了数次修改。对132步兵师而言,最重大的改变是1944年每个步兵团仅辖2个营,而且侦搜营改称燧发枪营,作为由师长直接指挥的第7个步兵营。

人员的减少,至少从理论上讲,要由新的装备来弥补。作为评估这种方法的最好方式,可以拿Bidermann大多数时间所服役的437步兵团的架构来进行仔细研究。研究二战美国军队的学生们会发现这种情况并非陌生,1941-1945年间的美军步兵团的结构至少在纸面上是与其德国对手相似的。实际上,1940年的美军编制表就是有意地模仿德国军队。

每个德国步兵营辖有3个步兵连和1个机枪连,与美军步兵营的重火器连不同的是,这个机枪连编有1个迫击炮排。一个美军步兵团的12个连的番号由字母A编至M,其中省略了字母J。而一个德国步兵团的连队番号则由数字1编至12,此外还有1个由马匹拖曳的短程近距离支援火炮组成的第13连。(美军步兵团也有1个担负相同任务的火炮连)最后,德国步兵团还有1个编有12门反坦克炮的反坦克连,番号为第14连。

这个反坦克连是德国步兵团里唯一的全摩托化部队。在Biderman服役的大多数时间里,437步兵团的第14连装备的是12门37毫米高速炮。1942年末美军步兵带入突尼斯的反坦克炮就是这种炮的仿制品。该炮列装于1936年,它重量轻,可以在短距离内用人力转移位置。不过到了1941年中期,作为反坦克武器而言,轻便已经成为了它唯一的优点。37毫米的弹头经常被俄国坦克的装甲反弹,这使它得到了“国防军敲门人”的绰号。尤其在面对苏德战争头半年出现的T-34和KV重型坦克时,德国反坦克炮手不得不近距离射击炮塔接合部那样容易击穿的位置或者让坦克通过再朝其侧面或后面开火。两者都是高度冒险的选择,需要炮组每个成员钢铁般的神经和精确的时间把握。

这种战术意义重大,因为在东线的大多数战斗里,这种拖曳的反坦克炮是德国反坦克防御的骨干力量。美军步兵师通常依靠师属的1个坦克营和1个自行的驱逐坦克营来担负反装甲任务,与其大不相同的是,德军步兵师最多只能临时组成12辆突击炮,其它的就只能指望各团的反坦克炮炮手了。随着战争的进展,37毫米炮先后被50毫米炮和75或76毫米炮取代。但是,对于炮手和步兵意志力的要求却仍未改变。如果说二战中的德国步兵在近距离战斗中是有史以来最勇猛的战士,其实在相当程度上那是因为他们根本就没有选择的余地。

1943年完成军官培训返回部队后,Bidermann没有被调回反坦克连。他被任命指挥一个步兵单位,自1941年以来,步兵的武器装备已经发生了显著的变化。与美军一样,德军步兵连队的基本构成单位是1个班或称为“gruppe”。美军步兵的战术主要是依靠每一个步枪手和他手中的M-1伽兰德半自动步枪。冲锋枪或机枪的任务是提供火力支援。与此不同的是,一个德军步兵班主要以其轻机枪为核心,MG-42在Bidermann的后半段记述中占据了显著的位置。无论是进攻或是防御,其他手持闩锁式毛瑟枪的步兵的任务则是掩护机枪手并为他们背负弹药。只要机枪仍在射击,就有可能打退人数占绝对优势的敌军步兵或是坦克的进攻。

MG-42的高射速和可以快速更换的枪管,至少在一定程度上弥补了一线德军步兵员额的不足。而每个步枪手只要有机会,就会扔掉手中上个世纪末的武器,转而使用德制的MP-40或是俄制冲锋枪。尤其后者因为工艺简单、性能可靠而大受欢迎,尽管它独特的射击声容易导致友军误击。后来的AK-47也因为同样的原因受到越战美军的青睐。

1943年初,被步步紧追的德国步兵接收了世界上第一批突击步枪---Sturmgewehr。其子弹的药筒更轻、更小,它可以全自动射击,并且经受住了最恶劣环境的考验。尽管没有普遍列装,但在像132师这样的普通部队里也能出现它的身影。虽然Bidermann没有明说,但利用他的职位搞到一枝并长期使用它,这也在情理之中。

与美军不同的是,德军步兵师还有1个新兵训练营或者说补充营。整个德国被划分为21个军区,国防军的每个师都从所属军区补充员额。这样的军区说大也大,说小也小,说它小是因为它易于按照地理位置区分,说它大是因为它的某个镇或街区不会因为战场上的某次灾难而损失它的大部分年轻男性公民。(例如1916年发生的英国“老友营”的个案)132步兵师来源于第7军区的一只南巴伐利亚单位。后来连同来自Eifel、Palatinate、Saar地区的部队一起被调给第12军区,1940后又加上来自新并入的洛林省的部队。Bidderman完成军官培训后就是在洛林报到的。

一般来说,新兵、伤愈归队者或是后派学习特定课程的人,都应向其所属团的补充营报到,然后由补充营组织分派回前线。然后他们应向师属补充营报到,最后才被分派到需要的单位。随着战争的进展,这种制度也逐渐被打破了。归队人员可向任何补充营报到,随之被派往任何有需要的单位,甚至全部投入临时组织的战斗群去应付紧急情况。正如Bidermann的文章指出的那样,团和师的界限逐渐变得模糊。尽管如此,尽可能保持部队建制区分的观念仍然没有完全消失。

在战争末期,尤其是对于Bidermann在一段时间内指挥的临时组建的部队而言,内部的凝聚力在很大程度上要归功于德军一线部队的有效力。Bidermann所描述的“突击预备队”或“警报连”就是担负紧急作战任务的战斗群。其基干力量通常为团属的战斗工兵排,可能还包括厨子、文员、可以行走的伤员、掉队士兵,没有几个美国军官会选用这些人担任危险的任务,即使他们是仅有的后备人员。但是就是437团的这些“不中用的人”在战争末期多次挽救了危急的战场局势。

没有哪个士兵能比Gottlob Bidermann、比132师的士兵们、比身着原野灰的国防军制服的数百万士兵更为勇猛善战。Bidermann和他的同志们,是否像他们所坚持认为的那样,只是普通的人在特殊时期尽他们的本分而已?阿道夫.希特勒新秩序的丑恶现实是否真的是远离前线?当然,本书没有屠杀战俘或平民的记录。相反,Bidermann着墨不少来描述与克里米亚农民之间的诚挚关系。他反复强调俄国战俘得到了“恰当的”对待。文中仅有的与大屠杀有关的文字,描述了列宁格勒前线附近发生的在一个“犹太人墓地”进行的恶战,这真是一个讽刺,当然当时正在一个不可原谅的环境下拼死战斗的Bidermann及其战友不可能体会得到。

为本书的出版提供帮助的老兵们:

Fritz Lindemann:师指挥官,骑士十字勋章获得者,其遗孀和儿子提供了绝大多数的官方文档。

Josef Drexel:“Sepp大叔”,436团指挥官,骑士十字勋章获得者

Jahn:132炮兵团连指挥官

Erich Bolte:132炮兵团营指挥官

Hans Gassner:132炮兵团连指挥官

Fritz Schuhmacher:437掷弹兵团第5连班长

Fritz Schmidt:437掷弹兵团团指挥官,骑士十字勋章获得者

Hermann Wetzstein:437掷弹兵团第12连军士长

Erich Volle:437掷弹兵团第2营营副官

Willi Baur:437掷弹兵团第6连指挥官

Erhardt Zoll:

436、437掷弹兵团第14连指挥官

Hans Hanselmann:132炮兵团第4连

Guenter Weisensee博士:438掷弹兵团第1营军医官

Albrecht Busch:437掷弹兵团团部参谋

Otto Selle:132步兵师师部参谋

Franz Lobermeyer:438掷弹兵团团部参谋

Otto Reiss:师通信分队

Richard Bitsch:师部参谋及营指挥官

Ulrich Erhardt:438掷弹兵团第1营指挥官

Gottfried Sperger:437掷弹兵团第2营

Horst Kohl:132炮兵团营指挥官

Georg Geitz:437掷弹兵团第9连军士长

Fritz Schramm:436掷弹兵团第3连

Eduard Wunderer:师部牧师

Fritz Thielmann:132炮兵团

Hans Herrle:438掷弹兵团团部参谋

Albert Krentz:437掷弹兵团第14连下士

Franz Ketterl:438掷弹兵团连指挥官、营指挥官

Jakob Hohenadel:438掷弹兵团第14连排指挥官

Friedrich Moehle:132战斗工兵团第1连军士长

Hans Stenitzer:437掷弹兵团第2、3营参谋

Guenther Fleck:437掷弹兵团第11连无线电操作员

Friedel Lang:437掷弹兵团第3营副官、连指挥官

Ernst Luecker:437掷弹兵团第1、2营参谋

1941年6月与Gottlob Bidermann一起进军俄国的12名炮组成员,除了3人活着返回祖国之外,其余的人全部阵亡于俄国前线。

炮长:一等兵Bidermann,22岁,7次负伤,1945年5月8日向苏联军队投降。

炮手:一等兵Ohler,21岁,1942年9月在Gaitolovo附近失去一只眼睛,因伤势严重而退出现役。

装填手:一等兵Albert,21岁,多次负伤,1944年在Dunaburg附近的战斗中阵亡。

弹药手1:一等兵Spinnler,21岁,多次负伤,1943年在拉多加湖南部的战斗中阵亡。

弹药手2:一等兵Eichler,21岁,两次负伤,1943年在北部战线的战斗中阵亡。

弹药手3:下士Krentz,29岁,在1943年的Smerdynia战役中负重伤,一只手和一条腿被截除,因伤势严重而退出现役。

弹药手4:列兵Wacker,22岁,两次负伤,1943年在Gaitolovo附近的战斗中阵亡。

机枪组指挥员:一等兵Hafner,21岁,负过伤,1942年2月在Parpatsch阵地的战斗中阵亡。

炮手1:下士Brendel,32岁,1943年在拉多加湖南部的战斗中阵亡。

炮手2:列兵Eigler,19岁,1944年在北部战线的战斗中阵亡。

火炮搬运员:下士Fehr,35岁,1944年在Dunaburg附近的战斗中阵亡。

弹药手:一等兵Fahlteich,35岁,1943年在北部战线的战斗中阵亡。

第二篇:《历程》——一个老知青的回忆录片断

引 子

人们常用“管中窥豹”来说明通过一个小的事物可以看到它的全貌。我的人生经历,或许能部份折射出社会的各个时期的一些现像和变革。我在大巴山那块土地上插队、参工、娶妻生子,直到2003年。而有些知青十多年后才回到重庆,有的甚至长眠在了那里。

时光荏苒,岁月如梭。当年的知青们如今已是两鬓染霜,渐入暮年,有的已不幸离我们而去。一种责任感和使命感催促我起早贪晚,终于完成了这篇文稿。并从2007年开始,连续三年重返大巴山拍摄了许多风光人物图片和视频,本书仅收录部份图片。当你耐心翻完这本回忆录,大巴山的民俗民风、山川秀美和我的经历尽显眼前。

没有荡气回肠和跌宕起伏的描写。说不上是披肝沥胆,却也反复推敲,几易其稿。但因水平有限,仍难免谬误遗漏。虽是平铺直叙,但确是我真实的亲身经历和见闻。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或许是对我人生的诠释和注解。

请勿将此回忆录当作小说阅读,谢谢!

一,我的童年(略)

二,磋砣岁月(略)

三,激情燃烧的岁月

1964.9---1972.6月,我在四川省万源县(后改市)白沙区曹家公社的社办药材场(含文革期间药场从大沙坪搬迁到钢厂河坝和木桥洞,直至到小坪溪插队三年)近八年时间。为了让网友了解当年约一万七千多重庆知青在那个特殊的年代到大巴山渡过了那段特殊的经历,我从自已的回忆录《历程》里摘录一些章节上传。管中窥豹而己。

大沙坪药场

大沙坪药场是当年达县地区十一个县由人民公社创办的农、林、牧、茶、药场中之一个,专门接收重庆知青的集体生产组织。我的知青生涯就此开始。

大沙坪药场距曹家公社45华里、距白沙区公所105华里、距万源县城155华里,但距城口县境仅有200来米。

大沙坪海拔约2000米,这里没有泉水,人畜的饮用水是沿山坡斜挖的一条长长的集水沟,用来收集雨水,加上石缝里浸出来的少得可怜的一点水,经过沉淀就成了我们的饮用水。雨天时,水坑里因溶解了泥土而呈土黄色的水浑浊不清,烧开水喝就有一股浓浓的泥腥味,如果十来天不下雨,还得派人到较远的山湾里挑水补充。

十月底,当纷纷扬扬的雪花开始飘落下来的时候,药场地坝里的冬柴也堆得像座小山一样高了。药场刚开办什么基础也没有,在一年的时间里,我们依靠粮店每月供应每人二十五斤大米,菜油四两。最困难的是冬天没有蔬菜吃,一是在农民家里买些青菜、萝卜、洋芋,其次是在曹家沟街上买米的时候偶尔能买到莲花白菜。曹家沟的蔬菜也是来自农民自留地,没有专业的蔬菜种植户。所以,吃萝卜缨子是常事。这是鲜萝卜缨子晾在绳子上干燥了的,我们买来用热水泡胀后炒着吃,而农民们常常是用来当作干猪草喂猪的;另一种是鲜萝卜缨子放在大的木桶里用清水浸泡,桶面用石头压实,一个多月后,绿色的萝卜缨子经过发酵变成了黄色,一股酸溜溜的气味扑鼻而来,因而当地人称为“酸菜”。这和后来农村推广的青贮饲料方法没有什么不同,但这种酿造方法却是山区农民祖祖辈辈流传下来的。我们有时在农民那里买到腊肉而没有蔬菜时,加入酸萝卜缨子也还是好吃的,一是油多,二是没有其它菜可供选择,实在是无奈之举。

十一月中旬,大沙坪已是大雪纷飞了,地面开始结冰,虽然不能和北国千里冰封,万里雪飘的风光媲美,却也有一番别样的情趣。山野一片寂静,只有雪花悄悄地落在松枝上、竹叶上、草丛里而发出轻轻的沙沙声。在这远离城市喧嚣的地方,使人产生一种超凡脱俗,缥渺欲仙的感觉。

在重庆是很难见到雪花的,更不用说看见冰冻了。因此知青们对于冰雪的喜爱程度可想而知。药场大门正对的一面坡地,庄稼收割后光秃秃的,大雪一盖,像是铺上了厚厚的白色地毯。几个男知青抱着火儿坑边的烤火板凳爬上了山坡,把板凳翻过来放在雪地稍平的地方,打头的坐上板凳双手撑住凳脚,后面再坐上两三个人,脚尖在地上一点,简易雪撬便哧溜一声滑了下去,好玩极了!要是方向发生大的偏差,板凳碰上小树桩,由于惯性的作用,乘坐的人就被摔在雪坡上,但不会受伤,因为雪地是软的,加之衣服穿得较厚也有防护作用。女知青们一边轻轻的、小心翼翼地迈着脚步,不时回头观看自己的脚印,好像在品味什么。让大朵大朵的雪花任意的撒在头上、肩上,还时不时地伸出舌头,尝尝掉在舌头上的雪花是什么滋味。打雪仗也是我们很喜欢的活动,无论男女,都在雪地里嬉戏,双手捧起雪来使劲捏紧,就成了一个个圆溜溜的雪蛋,互相追逐抛打,一不小心打在头上,生痛生痛的。有的恶作剧,趁人不备抓起冰雪往别人衣领里灌。在尽情的玩耍中,知青们忘记了忧愁和烦恼,好像是回到了孩提时代。

飘落的雪花使得整个山野变成雾蒙蒙、白茫茫的一片。天色阴沉沉的,到下午五点左右,天就黑了下来。俗话说,下雪不冷化雪冷,那是真的。起初,我们是一人睡一张床,只有五、六斤重的被盖根本抵御不了寒冷,加之床下铺的是苞谷壳,大多数知青都没有垫棉絮。离开重庆时,父母们对大巴山的气候也不甚了解,没有给子女们准备御寒的绵絮。我们好像是睡在炉桥上一样,透心的凉,到天亮时身上都还是冷冰冰的。我们只好两人合伙,垫一床铺盖,再把两个人的棉衣搭在被盖上,这样就暖和多了。

天一放晴,路上的雪融化了,人一走动就成了烂泥浆。一阵阵山风刮过来,直往人们衣袖,领脖子里钻,寒风吹在脸上像刀子在刮。知青们脸上,手上都裂开了口,那时的防冻用品只有“蚌壳油”,最好的就算“百雀灵霜”,这是女知青的专用护肤品了。

早晨起来,洗脸毛巾被冻得硬邦邦的。如果硬要去折,那毛巾就脆生生的断成两节了,只能轻轻地取下来放入热水中。洗好的衣服好几天都不干,大部分时间是被冻得邦硬的,手一摸,感觉就像是晾的牛皮。冬天的阳光温度太低,感觉有点温度只是在上午十一点到下午三点这段时间。

放在屋檐下装水的是只大木桶,能装七、八挑水。山区都用这种杉木做成的大圆木桶来装粮食和水,把这种木桶称作黄桶。舀水的瓢是用树木挖成一种把子带钩的木瓢,那时用铝瓢是很稀少的。舀完水后,把钩子挂在桶沿上。可是知青们用自来水惯了,大多是舀完水后随手就把木瓢扔在水桶里,反正也不会沉到桶底去。到了早上就麻烦了,水瓢被冻住了,抓住瓢把一用力,木瓢就破了,或者手里拿起来的只是一个瓢把子。一天天过去了,黄桶里装的水也越来越少,里面沿桶壁冻成厚厚的一圈冰,轻轻敲不下来,使劲敲又怕打坏了桶,所有这些都是我们在实践生活中并且付出了代价而得到的经验。

地坝边的蓄水坑早已是底朝天了,我们只能在坡下的山湾里挑水。到后来这个水凼也冻住了,只好背着背篼带着斧头去把冰打碎后再背回来。晚饭后的碗洗净后必须用干毛巾一个个地擦干,不然到第二天早上,碗都冻成一叠莫想取开。放在屋里的只要是带有水分的蔬菜必须用草盖上,不然就成了冰砣子也会被冻坏。到下午四点来钟的时候,背阴地方又开始结冰了,凛冽的寒风呼呼的吹得光秃秃的树枝发出呜呜的咽鸣声。雪花漫天飞舞,就连两米宽的屋檐下甚至门槛上都积了厚厚的一层雪。早晨起来,雪地上留下很多不知名的野兽和鸟的脚印。这是因为大沙坪药场山高林密,人烟稀少,人们的活动还没有对野生动物构成大的威胁。

推苞谷用的是黄长元家的一副大石磨,冬天要想把苞谷籽顺利地磨碎也要费很多周折才行。先用热水把苞谷上被烟薰火烤而产生的一层黑黑的烟尘洗去,除去污水,再用热水浸泡十几分钟,目的是使苞谷皮容易脱落,捞出苞谷沥干水就可以放在磨子上推了。磨盘口比较大,一次可放十多斤苞谷。推磨的工具是一个丁字形带弯头的木制器具叫作“磨搭钩”的,丁字形把手是人扶着并用绳子吊起来的,弯的那头连着磨子上的木柄,一般两个人推动。由于天气寒冷,泡了水的苞谷很快冻成整块不再往磨孔里漏,我们就用斧头敲下来弄成碎块再放入磨孔里推。最后通过筛子把米粒、皮、粉分开,苞谷米煮饭,皮用来作猪饲料,苞谷粉蒸粑粑,大巴山苞谷产区千百年都是这样生活的。

霜冻把二、三十厘米深的裸露土地象是加了发泡剂一样的给膨胀了起来,长长的凌芽子成排的长着,农民称作“马牙凌”。地坝边的大路上,偶尔有穿着单薄而且满是补丁和破洞衣服的农民经过,他们在寒风中瑟瑟发抖,从衣服的破洞里露出冻得通红的肌肤来。

农民们在严冬到来之前,人人都准备好了一双棕袜子和一副脚码子。棕袜子是用当地盛产的棕树上的棕丝加上细麻布缝制成,像靴子一样,既软又暖和且防水,套上对耳子草鞋,十分方便。脚码子是铁制的,长圆形,着地的一面有四个突出的齿。把脚码子用绳索绑在鞋底上,起防滑作用。有了这两样装备,冰雪路上任意行走,十分方便。

第三篇:自信人生六十年——一个军人的回忆录

自信人生六十年——从军之旅 ——我的回忆录 李廷贵 编著

李廷贵,五年军旅生涯(1965.8—1970.3)

1968年8月—1965年10月,在云南普洱:中国人民解放军昆字三0三部队(军师级建制)新兵三年集训,担任连部文书和司务员等职。1965年11月—1967年9月,在云南普洱:中国人民解放军昆字三0三部队直属警卫通讯连手枪警卫班担任分部(22分部,军师建制)首长警卫员。

1966年3月—1967年9月,在云南普洱:中国人民解放军总后第22分部普洱军校学习,职务为老挝语言军事翻译学员(其中1967年2月—6月在云南勐腊:中国人民解放军第一三九野战医院实习)。

1967年9月—1970年3月,被分配到云南勐腊中国人民解放军昆字三七0部队(即108兵站)磨憨、苗寨外事点参加“援老抗美”作战服役,担任解放军老挝语言军事翻译。

从军之旅

奥斯特洛夫斯基曾说过:“人最宝贵的东西是生命,生命属于我们只有一次。一个人的生命应当这样度过:当他回首往事时,他不因虚度年华而悔恨,也不因碌碌无为而羞耻”。人的一生需要梦想,需要一种能长居心头而为之激动得颤抖的梦想,需要一种有为之舍弃一切也心甘而快乐的梦想。被誉为“战争之神”的拿破仑由一介平民而成为横扫欧洲的一代名将,纵横驰骋,君临天下,所向披靡,创立的帝国辉煌使世人瞩目,不正是凭着他“宁为鸡头,不为牛后”的胆略和“不想当将军的士兵,就不是个好士兵”的宏伟梦想而实现的吗? 二十世纪六十年代中期,美国帝国主义怀着称霸世界的野心,借“反共”为名,在东南亚发动了一场旷日持久的侵略老挝、越南人民的罪恶战争,战火燃至东南亚各国,甚欲挑起一场与中国人民和世界人民为敌的世界大战。以毛泽东主席为首的党中央审时度势,及时向全国和全军发出了“援老抗美”(1962年1月至1978年5月)和“援越抗美”(1965年6月至1973年8月)作战的战斗号令。我中国人民解放军千军万马奉命纷纷奔赴云南中老、中越边境前线和邻国一起参加战斗,反击侵略。

生当作人杰,死亦为鬼雄。公元1965年8月,高中毕业刚刚参加全国高等学校统一招生考试的我,面对东南亚局势极度紧张的关键时刻,来不及等到大学招生录取结果的揭晓,便毅然决定报名应征,经泸县人民武装部批准,身着草绿色战袍,从戎投军。奔赴在2300余公里之外的云南普洱县:中国人民解放军总后第22分部(番号:三0三部队,军师级建制)和云南省勐腊县:中国人民解放军139野战医院和中国人民解放军第108兵站(番号:三七0部队,团级建制,隶属22分部);驰骋在云贵高原气候恶劣、地势环境险峻、战争一触即发的中老边陲、214国道终点小镇磨憨和苗寨外事点,参加了支援老挝人民和老挝军队抗击美国帝国主义侵略的正义战争,走到了老挝、越南、泰国等军地大官要人中间,担任了中国人民解放军老挝语军事翻译要职,登上了“援老抗美作战”的国际大舞台,出色的完成了部队首长和兵部领导交给的与老方进行信息联络、业务洽谈、医疗求助以及武器弹药供应等重要军事要务的翻译工作,得到了国内外军地同行的赏识和老挝人民解放军、老挝友好人士、老挝南塔省驻磨憨小学全体师生(为躲避战争经我国务院批准而搬入)的绝口称赞,为世界和平和老挝人民的反美斗争奉献了自己的知识年华和青春热血,走向了我人生历史最辉煌的顶峰!

唯有牺牲多壮志,玉宇澄清万里埃。公元1970年3月,在时代逆流的挟裹之下,在那个是非不辨、良莠不齐、知识如粪土、知识青年知识分子被放逐、遭迫害的“文化大革命”运动中我愤然申请退役,折戟解甲。虽然我的“将军梦”被时代重锤砸得粉碎,虽然我的退役也引来和遭到一些别有用心和不明真相等人的诽谤和怀疑。但我五年的驰骋疆场、五年的战火烟云、五年的奋勇拼搏,五年的军旅情怀和五年额功过是非等等,公产党没有忘记,共和国没有忘记,祖国人民和老挝人民也没有忘记!当历史的烟云已经飘散了近40载的2007年7月,中共中央、国务院、中央军委向全国各级人民政府、各军兵种及各企事业等单位发出了《关于开展部分参战和参加核试验军队退役人员调查摸底和身份认定工作的通知》,其间“援老抗美作战”即被列入《中华人民共和国1954年11月1日以来我军主要作战》的附件条文中。消息传来、令人欣喜,使人感慨:这是党和国家对我们全体参战退役人员的最大慰藉和最高褒奖。

2007年8月16日,我怀着激动得心情向荣昌县人民政府和益民厂人劳处等有关部门递交了《关于本人参加“援老抗美”作战服役情况和申请身份认定的报告》,如实上交了已保存近40年的历史证件、照片和材料等复印件,填写了《中华人民共和国作战退役人员建档申请和身份认定书》。2008年年初,据工厂人劳处传回的消息称:“经荣昌县政府有关部门认真审阅档案和调查核实,益民厂李廷贵在中国人民解放军三0三部队‘援老抗美’的参战历史和参战身份已被确认并已登记入册。”这就是我真正的当兵史,用血和泪写就的个人史!虽然它不像散文那样美丽,也不像小说那样精彩,更不管外人怎么评说,但我已实实在在的成为了李氏家族历代第一位,也是唯一当过兵,参加过“援老抗美”作战并登上世界舞台施展过才华的中国人民解放军分部首长警卫员,“黄埔”军校学员和老挝语言军事翻译!我这五年的历史,也将永远铭刻在李氏后人心中挥之不去!孙中山先生曾说:“世界潮流浩浩荡荡,顺之者昌,逆之者亡”。回顾我五年的从军历史,无论世事如何维艰难熬,无论命运怎样沉浮跌宕,也不在乎外人怎样评说功过是非,我写这本《回忆录》,不单单是回顾我的自身,回顾我的所见,而更重要的是回顾我们的民族,回顾共和国如何从过去艰难曲折地走向改革开放、走向“以人为本、科教兴国、和谐社会”的历史进程。记住革命导师的一句名言:“无产阶级要解放全人类,必须首先要解放自己”,“敢下堵住不一定全输”。

第一节 从戎投军赴云南 在我就读高中的时候,正是美国帝国主义对老挝(1962年1月至1978年5月)和越南(1965年6月至1973年8月)发动大规模侵略战争之时,美国军队全面出击,肆意践踏邻国主权,飞机大炮狂轰滥炸,疯狂蹂躏邻国人民。1965年6月,党中央、毛主席在北京天安门广场举行了《声援越南人民抗议美国侵略的首都百万人集会》,愤怒声讨美帝国主义的侵略罪行,并向全国人民发出了《援老抗美》、《援越抗美》的战斗号令。7月7日,我在参加全国高等学校统一招生首场考试的《语文》科试卷《给越南人民的一封信》的作文试题中写下了这样几句话:“面对遭到战争肆意和处在水深火热中的越南老挝和东南亚各国人民的凄惨遭遇,我的心情久久不能平静,真可谓是心潮澎湃,热血沸腾,心灵被震撼了。如果党和国家需要我出征的话,我宁愿放弃上大学的机会,立马报名从军,奔赴国际战场,同越南人民和老挝人民一道参加反抗美帝国主义的侵略而战斗。”

(一)报名从军

“好铁不打针,好男不当兵”,中国这句流传久远的古话曾使多少人中毒受害,颇存偏见,又使多少热血男儿壮志未酬、抱憾终身。1965年7月10日,当参加了三天“高考”、走完了12年求学之路的我从返回泸州喻寺老家那一刻起,就犹如一名失宠的“孤儿”,时时处在惶恐不安和周围人絮絮闲言之中,此时此刻,我才真正懂得了“度日如年”的难熬滋味!大约过了一个星期,正当我为寻找一条生存之路而苦苦寻觅的时候,7月下旬,国家秋季征兵令发布了。消息传来,我来不及多想和深思,也顾不得旁人的冷嘲热讽,更没有让母亲细细考虑,连廷清兄都不知道,我就毅然决然跑到胡楼公社征兵办公室报了名,也许这就叫做“饥不择食,寒不择衣”吧!

人生就是这样,有时突然的一个选择或决定,能改变终身的命运,但人生的旅程到处都充满了荆棘,随时都会遇到挫折。为了生活和生产,“高考后向何处去?”一个极为现实、严峻和紧迫的又一考题呼之欲出,容不得半点迟疑,更不可能等到大学招生录取工作的揭晓或大学录取通知书的到来再做决定,“征兵令”要求我必须马上做出选择。生活就是这样,像一颗洋葱,只要伸手去剥,总有一瓣是会让你流泪的。

征兵体检那天,喻寺区各公社的应征青年全部集中到泸县六中大操场上列队等候。“目测”是第一个关口,由接兵部队的干部对报名者一一过目,过了关的才准许参加下面的各项体检,否则即被当场淘汰。我看在眼里,心里却惴惴不安,像我身高只有1.55米,体重不足50公斤,手无缚鸡之力,面黄肌瘦的柔弱外形肯定难过此关。正当我思绪不安之时,突然一位接兵干部走到我面前,二话不说,用手将我请出队列。面对如此尴尬的局面,初生牛犊不怕虎,刚胜自信的我立即跑到办公室找到接兵部队的两位领导,并向他俩说明情况。当他们听说我是刚参加完高考的应届高中毕业生后,脸上笑容满面,不住的点头,随即亲自带我去拿了《应征青年报名体检表》,又陪同我通过一关又一关的体检,直到全部项目合格为止。不多时日,这两位接兵首长在公社领导的陪同下,两次到我家拜访,鼓励我当兵的信念,并当面给母亲和廷清兄承诺“我俩就是以后他们新兵连的连长(姓乔)和指导员(姓兰)如果小李考上了大学,你们接到录取通知书以后,立即告诉我们,我们保证两个月内准许他脱下军装,回来读书。如果愿意留在部队,部队领导绝不亏待于他,同样有升造学习的机会”。在两位接兵首长的亲切关怀和大力支持下,1965年8月19日,我被泸县人武部正式批准入伍,“光荣”地参加了中国人民解放军。

1965年8月中旬,是各区镇乡新兵启程去泸州集中待发的日子。19日午饭后,我穿了一件白衬衣,灰长裤和一双凉鞋,两手空空走出了家门,鬓发如霜的慈祥母亲冒着骄阳似火的热浪,两眼饱含着滚滚热泪,怀着满腹的伤感与忧愁,拄着拐杖,踱着纤纤“天足”,一直把我送到两里多路的大队新兵集合地——石坝子,她千叮咛万嘱咐,在依依不舍中看着我离去,直到看不见我的身影为止。真是“可怜天下父母心”,谁知道我的这次高飞远走,竟成了我和我所尊敬的母亲的永别、诀别。当天下午,公社统一将我们乡全体新兵送到喻寺镇,在区政府稍息停留后乘车直奔泸州小市,到了县武装部,全部脱掉自己穿在身上的衣服,换上了一身崭新的绿色军装(自此,一穿就是五年,直到参加工作后数年都未脱下)还配发了黄军被、黄军鞋和军用水壶,初穿军衣,不肥就大,不甚合身,你望着我取笑,我瞧着你逗乐,好似《红楼梦》中刘姥姥进大观园——很不自在。在列队去泸州江城宾馆的路上,大街两旁迎来了观看热闹的人群,有人窃窃私语,有人指指点点,也许这就是“好男不当兵”的意思在作怪吧!下午六点,泸县县委、县人民政府在泸州江城宾馆饭店举行盛大晚餐款待全体新兵和来泸的各区镇乡领队以及新兵家属。县委、县府和县人武部等父母官也参加了当晚的宴会。宴会开始前,泸县人民武装部的领导宣布将泸县数百名新兵正式移交给了接兵部队首长,成为了中国人民解放军新兵预备役战士。所谓“预备役战士”,就是说新兵到部队后要进行二至三个月的新兵集训和政治身体复查,确实没有问题后才发给帽徽、领章,那时才算是中国人民解放军军中的一员。宴会期间,一杯杯醇香的美酒、一碗碗美味的佳肴、一席席深深的祝福、一片片欢快的笑声,气氛非常热烈而隆重,令人陶醉,让人难忘,因为这是我人生近20年来参加的第一次“国宴”啊!俗话说:“天底下没有免费的午餐”。我深深的知晓:吃完这顿饭,穿上这身衣,自己的一切就都交给了军队,不管前面是战火烟云,还是万丈深渊,都将一往无前,义无反顾,鞠躬尽瘁、死而后已。宴会结束后,我们全体新兵列队回到了泸州江城宾馆房间休息。当晚,我失眠了!躺在床上翻来覆去无法入睡。我在回忆,我在深思:“当兵,这是一条光明大道吗?为什么我的高中同学都没有一个人走这条路呢?为什么离别时老母的神情那么忧伤和无奈?又为什么有那么多人不屑一顾呢?我为什么不再等等大学招生结果公布后才做决定,如果考上了大学,家里人能告诉我吗?······”但,一切都晚了。

20号,全体新兵在泸州候车休息一天。早晨,接兵部队指导员就将我叫去办公室整理了一天半的新兵入伍材料的归档工作,这就是我参军后所接触的第一件差事。看来,我这个“秀才”到了部队也离不开手中的这支“笔”啊!

(二)进驻普洱

1965年8月21日下午两点,我穿着一身不太合体的新兵装偕同泸州地区千余名应征青年胸戴大红花,带着无限美好的憧憬和疯狂般的梦想,也带着几分愁肠和无奈,在泸县县委、县人民政府组织的夹道欢送的人群和锣鼓喧天声中,步履沉重的依次爬上了数十辆军用解放牌汽车,高唱着“第一一切行动听指挥,步调一致才能得胜利”的《三大纪律八项注意》的军歌,离开了泸州小市泸县县委、县府所在地,驶进了宽阔平坦的321国道泸隆柏油公路,踏上了我长达五年之久的军旅历程,用行动实践着我人生20年来从学生到军人的第二次大转折。“嘟···嘟···”,随着汽笛一声长鸣,22号下午五点,满载着泸州地区新兵的闷罐军用专列徐徐驶出隆昌火车站,随即风驰电掣般地驶向部队所在地。列车在永川站停下吃晚餐,丰盛的饭菜是我们第一次品尝军队“包吃”的甘甜,整个车站站台变成了盛大的饭厅。也许是当时农村那吃不饱、穿不暖的原因吧,一个个新兵像蚂蚁般的绿色人浪狼吞虎咽,你争我抢,一桶桶的白米干饭被消灭殆尽,不要人民币和粮票的饭尽撑了个饱,也许这就是当兵的最大优越性所在吧!饭后列车继续往前进发,经重庆、遵义、贵阳到达贵州省安顺市,当时由于安顺至沾益间的贵昆铁路不通,改乘军用卡车经晴隆、普安、盘县、富源320国道向沾益进发,行程334公里,到达沾益后再上火车,经过五个昼夜1275公里的长途旅程,公元1965年8月26日我们抵达了海拔六千英尺、距翠玉般的滇池约十余公里的云南省省会——昆明市。

昆明四季如春的宜人气候,西双版纳的古典雅致秀美风光,普洱茶的淳朴飘香,虽早有耳闻,但真切感受到它的华夏魅力和迷人景致,还是我此次身着戎装踏上云南这块沃土的那一刻。昆明,是我人生第一个亲临的省会城市,它像一杯沁人心脾的醇香美酒,使我时时回味陶醉。它高楼林立,房屋栉次麟比,大街上车水马龙,人头攒动,商店货源充足,琳琅满目,好一派繁华热闹景象。

从昆明到新兵连驻地普洱,全长500多公里路程,山高坡度,绝壁对峙,茅棚简陋,人迹罕至,浩浩荡荡的运兵车队穿越爬行在蜿蜒曲折,险峰峻岭的山区公路上,经玉溪、峨山、元江、墨江等县市,整整行驶了三天的汽车才抵达昆字三0三部队所在地——云南普洱县城,“吃尽云南苦,方为人上人”这句古话到现在才体会到它的全部涵义。

普洱,这座闻名中外名茶生产基地,滇西南的重镇,它的一山一水,一草一木无不呈现祖国原始壮丽的自然风貌,具有极高的旅游观赏价值;它的平川千姿百态,森林郁郁葱葱,梯田层层上青天,峡谷静谧幽深,河水碧波萦绕,空气沁人心脾。普洱人心地善良,勤劳勇敢,为人贤惠,我在那里交了不少的知己,至今难忘。

普洱,这里是中国人民解放军总后第22分部(军师级建制)指挥机关驻地,负责“援老抗美”作战部队的弹药粮草、军械武器的后勤保障供应和收治因病、因伤的国、内外军队作战人员的医疗求助工作。(在云南开远,还驻扎有总后第23分部,负责“援越抗美”作战的后勤保障工作)。22分部,下辖滇西南的思茅地区、西双版纳州、景洪、勐腊、墨江等地州县的小勐养107、勐腊108两大兵站,思茅解放军62、勐腊解放军139两大军医院和野战医院,还设有303部队汽车团、警卫通讯团、四大油库以及军械修理、单车等单位驻军。我们新兵营救驻扎在离普洱县两公里的汽车团驻地。新兵营被编整为四个连,喻寺区为新兵三连,连部首长正是到泸州接兵的乔连长和兰指导员。当我们到达驻地稍做两天休整后,就开始了紧张严肃的新兵训练。每天上午是军事列队操练,摸爬滚打,卧倒瞄准,持枪射击,投掷手榴弹,埋地雷等等;下午上文化理论,学习军队条列,内务条列,军容风纪和政治文化等;晚上以班或以排聚集,开会唱歌,学习交心,天南海北无所不及。有时半夜还要搞一些紧急集合,背着被褥、枪弹等全副武装,急跑几公里甚至更远的目标。总有时间紧凑,不容半点稀垮和懈怠,苦和累的滋味是读书时代无法比拟的。由于这次的泸州新兵绝大多数来自农村,除极少数具有初中文化水平外,大多是小学没毕业或一字不识,有的连自己的名字都写不成。于是我这个高中生就成了部队的“国宝”,连部首长什么都叫我干。记得我跟班操练两个星期后,连首长就将我升任为“连部文书”和“司务员”,并兼任“文化教员”。上午其它新兵操练军事课时,我就带两名战士推架车到普洱县城去买米、买菜、买肉等日常事务,还要监管厨房炊事兵的做饭、炒菜、烹饪等工作。下午帮助连首长整理资料,备课,有时给全连新兵通读,宣传条列,文化理论或文件,有时还教唱革命歌曲等等,颇受带兵干部们的青睐和信任。由于每天都生活在忙碌之中,我虽离乡背井,但并无思乡之情,更没有再考虑高考读大学的事。

(三)警卫生涯

两个多月紧张忙碌的新兵连集训生活梦幻般的结束了。经过部队的政审和身体复查,我连有三名新兵“不合格”而被退回泸州,其余的新兵都佩戴上了金光闪闪的鲜红帽徽和领章,成了中国人民解放军总后22分部的战士。

分配前夕,连队放假一天,杀猪宰羊,设宴庆贺,几番惜别,互相祝福。经分部战勤处和连队首长共同研究决定,我连大多数新兵被分配去了还有几百里路的滇南边陲勐腊和景洪小勐养兵站、加油站以及各基层连队,少数被分到汽车团和两大医院。而我却被留在了普洱分部机关警通连担任分部首长的警卫员。说实话,像我这样一无魁梧的身躯,二无健壮的体魄的文弱书生怎能当分部大首长的贴身警卫员,真是令我大惑不解。并且警通连还有电话、总机、维修、无线电报务等技术性很强的兵种,那不是更能适合于我吗?为什么随同我一块下连的好几个初中文化新兵就分进了这些班组呢?我是好羡慕和无奈啊!新兵连兰指导员看出了我的不解情绪,专门找我谈了知心话。他说:“警通连是专门为保护分部领导机关、首长的安全和通讯、指挥而设置的,他是分部首长的心脏和耳目。能进入该连的新兵必须是政治可靠,思想敏捷,初中以上文化和有发展前途的佼佼者。有人称警通连是培训预备役军官的摇篮,你一定要认真、刻苦、敬业的去干好工作才是啊!”

连首长的话,犹如一支清醒剂,使我思想豁然开朗,精神为之振奋。是啊,正如一位名人说过:“在人生的道路上,要想理想得以实现首先要对自己负责,对自己的选择负责。不管从事什么样的工作,只要尽力尽责,一定能达到目的。”

我到警卫通讯连后被安排在手枪特别警卫班,当分部首长(政委、部长、参谋长等)出行开会,到各部队视察工作或其它因公外出活动时随车保护其首长的安全,照料生活起居以及结算支付各种出差账务等特殊任务,佩戴手枪的警卫员。我谨遵兰指导员的教诲,抛掉一切私心杂念,去掉书生意气,虚心向老战士学习,和全连同志打成一片,脏活累活拼命干,站岗放哨抢着干,不怕苦不怕累,积极投入到军训和连队各项工作中去,经常帮助连首长做文字和宣传等力所能及的事情。特别是在跟随分部首长外出的时候,我尽在力做到了办事果断,眼明手快,不出纰漏。深得分部首长和连队领导的信赖和器重,当分部机关遇到重大活动或外宾来访,都要抽调我去接待和应酬。

对我后来被选派到“军校”学习老挝语有重大影响的两件事至今萦记脑海,念念不忘。有一次,我被机关司令部借调去完成一项特殊而复杂的《战勤条列》文字起草工作,限期为一个月,我参考了各部队原来的各种资料后,只用了两个星期就圆满完成,不但文字简捷,内容充实,方便执行,还设计了战勤图,使司令部领导相当满意,大夸其辞。

还有一次,分部在普洱县委招待所召开所属各兵、团、医院等首长参加的重要会议,我又被抽调去搞会务接待工作。我凌厉机敏的工作作风,赢得了众位政委、站长、团长等领导的喜欢和赞叹,有的首长还向分部提出,把我“挖”过去。

第二节 特殊的军校生涯

二十世纪六十年代中期,整个中国再次深陷了因果轮回之苦。一场由领导者错误发动给党、国家和人民造成巨大灾难的“文化大革命”在1966年间爆发了。中国人,无论老人还是年轻人,男人还是女人,工人还是学生,人人都充满了“政治豪情”,一个单位,一个学生,一个家庭,甚至一对夫妻都被卷入了势不两立的“两派”争斗,而且火药味特浓。而在老挝、越南,美帝国主义的战火越燃越大,绵延不绝。美国战机不时窜入我国边境线进行侦探骚扰,更为严重的是居然胆敢入侵我边防苗寨驻军,投弹数枚,炸死炸伤我中国人民解放军官兵数人,严重危及我国安全和社会主义阵营的世界和平。面对那内忧外患,多灾多难的中国,为适应“援老抗美”作战的需要和保卫祖国边防的安全,分部党委决定并报告总后批准,成立了一所特殊军事学校,即“中国人民解放军第22分部普洱后勤军事学校”,开设老挝、越南等外国语、机关要务、通讯等专业,学制两年(其中半年实习期);学员由各基层连队从具有初、高中以上文化程度的班组长和优秀战士中选派并经分部人事、战勤处领导审核批准。培养对象:即为所辖“援老抗美”的部队、兵站、医院等培训老挝、越南语言军事翻译和机要、通讯等预备役军官(技术类)。

积谷防饥,积善得报,养兵千日,用兵一时。由于我的不懈努力和求学十几年积累起来的知识功底在警通连出类拔萃的出色表现,被分部首长看中并直接点名被列入分部机关战勤处编制后,跨进了这所特殊的“黄埔”军校大门,成为了一名光荣而任重的中国人民解放军普洱后勤军事学校老挝语言专业学员。

(一)军校镀金

我之所以能够进入中国人民解放军这座特殊军校学习深造,并直接被分部首长看中,实出于一个很偶然的机会,而这个机会的促成,却又归功于我寒窗苦读了十二年那张《师范大学入学通知书》。

记得收到廷清兄寄来《录取通知书》那天,我正在分部战勤处办公室值班,高处长和其他几个参谋知晓此事后,无不大加赞赏和为我弃学从军的行为所感动。其中一位老参谋立刻向高处长提议将我这样的“人才”从警通连调来机关工作,发挥其特长。高处长接过话茬说:“年青人有机会还是到军校多学点东西为好。”真是话不投机半句多,事后不到一个月,高处长亲自到连队找我谈话,决定将我调到培训大队当学员,并希望我潜心专研、刻苦努力,学到真本事,为部队外事工作做贡献。

1966年2月下旬,调令下达,结束了我近四个月的连队生活后,又跨进了部队这所特殊的“黄埔”军校大门,开始了我人生第二个阶段的求学镀金之路。

中国人民解放军第22分部(即昆字三0三部队)普洱后勤军事学校由分部直属,团级建制。校址设在云南城重镇——普洱县城。开办之初,借用了普洱县委机关外事外贸局办公大楼和县中药材公司做教室和宿舍。一个学期后,分部第62医院迁至思茅市区,军校就有了自己的校舍、教室个营房。回首近两年的普洱县城美好镀金岁月,军校里很多美好往事都一幕幕浮现在我的眼前。

刚进军校,使人感到纳闷和惊讶的是:普洱军校招收选拔的第一届学生总共只有32名,也只开设了两个专业班。其中机要报务班30人,而外语专业班也只有我和四川宜宾籍的高中毕业生刘昌权同志,主要学习老挝语。分部首长为办好第一届培训班而相当重视,由战勤处管辖,不惜血本,配备了几位有真才实学和教学经验的专业老师从事教员工作,另外还抽调了为数不少的政治、军事、文化教员,战勤参谋,管理干部和一般普通士兵,光为其教学,管理和服务定编人员都比学员还多。校长、教导员的职责就是率领全队官兵为教学服务,一切围绕培养“召之即来,来之即用,用之能会”的军事急需专业技术人才而尽心尽责,忘我工作。观如此,我在震撼之余,第一次真切的感悟到,自己将要学习和从事的是一项如此崇高,如此与祖国荣辱与共的国际主义伟大事业!

担任我们外语班专业课教学的是毕业于昆明军区外国语文专科学校,时任分部战勤处的资深军事翻译傅孙策老师。傅教员是重庆秀山县人,他既是我俩的专业教师,又是我俩的班主任,和我俩同吃、同住、同教学、同工作,早晨还要带我们跑步、做操,要求相当严格,一言一行都是军事化封闭管理。他主张“军队学员当以学好专业知识为天职,不当以军校做为升官发财之阶梯”,重视从小事做起,从我做起,从现在做起。特别是他张弛得当的教育方法,“全面发展,勇于创新”的活泼气氛,丰富多彩的理论实践活动,不仅为我们打下了坚实的理论基础,培养了严谨的治学态度和敬业精神,以及用对各种挑战的坚韧意志,更促使我们将毕业的理想锁定在能独立胜任老语翻译的同时,还要求懂一般的越南和泰国语。他规定,凡是已学过的单词和词汇,三个人在一起时,一律用老语对话。

学员的学习生活极有规律,整理内务,出操、军容风纪一丝不苟。每星期共有五天专业课,一天军事、政治课。专业课开设老语语言、生活用语、军事用语、会话、课文泛读等,另外还兼学越语、泰语。因为属于东南亚语系,很难学,又咬口。单老语辅音字母就27个,元音24个,还有8个闭音节,5个特殊元音,9个复合辅音。学校本来就很辛苦,学外语就更辛苦,学了就要兑现,就要单独跟外国人面对面交谈,容不得半点虚假和滥竽充数,岂一个“苦”字能了之?它是考场,也是战场,更是军令!我从来笃信“物竞天择,适者生存”的法则,人生能有几回搏,你如果不想让狼吃掉,你最好先变成一条狼。人自然不是狼,那么你就争取变得比狼更凶,更强大。“大雪压青松,青松挺且直”,靠自己的汗水和辛劳,勤奋和天才,自强不息,刻苦努力,定能成功。怀着这种信念,我开始精神专注,像模像样的学习生涯,每日闻鸡起舞,背单词、背课文、连语音,从不间断;白天,认真听课;入夜,当边陲的大地万籁俱寂,教员们进入梦乡时,我还在教室里如痴如醉地写和背,挑灯夜战。小学课文有一篇乌龟和兔子赛跑的故事,我想我就是那只才气平平又不肯认输的乌龟,常常夜深人静还在趁人家睡觉时赶路。我认为学习如同掘井,每掘入地下一尺都要付出许多艰巨的劳动。

岁月悠悠,往事如云如烟。正当紧张的学习和军训如火如荼正常开展的时候,1966年5月,一场由领导者错误发动,被反革命集团利用,给党、国家和人民带来严重灾难的“文化大革命”开始了,共和国的政治、军事、经济、文化、教育、艺术领域遭到空前的扫荡,生产已遭到极大的破坏,知识份子遭受了巨大的苦难,困难时期后开始的短暂安宁局面又遭到了“红海洋”的全面摧毁。

面对祖国如此大乱的局面,我身在军营心在“汉”。本来部队首长有令“不准军人介入地方文化大革命”,但我又没有理由不为我们国家遭此浩劫而深感愤慨和支持正义,鞭鞑邪恶。有一个星期天,我和几个学员借故请假跨出校门到普洱街上游览了一圈,但见全城到处贴满了“大字报”、“大标语”,各种造反组织应芸而生,革命群众被分成两派,公、检、法被砸得稀烂,各种档案材料被焚烧,领导干部被戴上高帽,挂上黑牌游街示众······回军营后,一股军人的职责驱使我不得不拿起笔以“中国人民解放军普洱部队一战士”的名义写了一张“小字报”,题目是《破烂公、检、法就是彻头彻尾的反革命行动》,连夜贴在了普洱县委、县政府机关大楼大门前,引来了很多人立足观看和称道。有不少革命群众还在上面留言批语:“向这位解放军学习!致敬!”“军民团结如一人,试看天下谁能敌”等等。虽然此举有悖于军令,但至今我仍感到青春无悔!当我们冷峻地直面共和国历史的尖锐诘问时,我们将怎样注释自己那段众说纷纭的人生经历呢?

(二)勐腊实习

1967年4月在军校学习暂告一段落后,根据教学安排,检验教学成果,教员又亲自带领我们俩人奔赴距普洱城363公里外的勐腊县中国人民解放军第一三九野战医院实习。一三九野战医院是为驻守祖国边疆的解放军官兵,为东南亚战略需要而建立的团级大型综合医院,隶属22分部直辖。医院坐落在祖国西南边陲最南端的西双版纳边城——勐腊县。西双版纳位于滇南澜沧江两岸,三面与东南亚缅甸、老挝、越南诸国接壤,面积约为3万平方公里,属亚热带季风区,州府设在景洪,在傣语中,“西双”是数字12,“版纳”指坝子,即12个高山坝子的意思。这些坝子好像珍珠一样散落在澜沧江峡谷两岸的崇山峻岭中,被莽莽苍苍的原始森林和森林植被所覆盖,有“绿宝石”之称,出产橡胶、樟脑、剑麻、香蕉、菠萝、咖啡、椰子等,千奇百怪的植物群落淹没了人类祖先从远古走来的足迹,给人类一幅无比生机勃勃的绿色长卷:野象、老虎、犀牛、长臂猿、孔雀和双角犀鸟等无数野生动物珍禽异兽在亚热带雨林中栖息繁衍欣欣向荣。皮肤黝黑的少数民族敲响铓锣和象脚鼓,载歌载舞,喜笑颜开。从地图上看,西双版纳尤如一枚包裹得紧紧的三角粽子,而那只南北走向的浑圆棕尖就是西南边城勐腊。勐腊县方圆数百公里,山大林密,人烟稀少,是世界著名的亚洲野象、长臂猿和孟加拉虎自然保护区。勐腊是通往老挝南塔省会的必经之路,中老公路(中国段)就在该县境内214国道终点的磨憨与南塔公路(老挝段)对接,是古往今来中国内地与东南亚诸国通商贸易的主要口岸,战略位置极其重要。该县境内师、团以上驻军就达数个之多,云南生产建设兵团一师六团的组建,也大大加强该地区的战略防御。勐腊驻军以威武磅礴之势驻守在中国与缅甸、老挝、越南诸国接壤的边境线逶迤排开,构成一道令任何窥视者不敢小觑的具有战略威慑力的铜墙铁壁,任何敌人插翅也难飞进祖国的南大门。汽车从普洱出发经过两天多的山路爬涉和颠簸,我们一行三人终于到达了实习地——一三九医院。一三九野战医院矗立在离勐腊县城三公里外的山沟里,背靠分部108兵站机关和招待所。环境幽静宜人,绿树成荫,芳草葱葱;医院建筑普遍采用石棉瓦盖顶的砖木、土木结构,典雅洁净,楼群林立。门诊部、住院部、办公楼、手术室、化验楼等顺着山沟错落有序延伸两公里,楼以千计的军队患者在这里得到了优质的救治和服务,其中尤以外国病员受惠最佳。为支持东南亚各国人民的抗美救过战争,为了发扬国际主义救死扶伤精神,一三九医院专门开设了“外宾就医门诊部”、“住院部”等接收和救治来自老挝、越南、泰国等因病因伤因战的革命军人或老百姓。专门配有医术精湛的专职军医、护士和翻译,长期免费收治。我们到达医院的第二天,就在教员和医院外事翻译的带领下,进入外宾病房开始了实习工作。第一次面对老挝人,第一次用老语直接对话,内心充满紧张,我哽在喉门的话欲吐还羞,怕发音不准而不敢出口。教员见状急上前鼓励我:“要增强勇气,大胆说,说错了也不要紧”。踌躇片刻,涨红了的脸稍许镇静后,我终于用老语说出了第一句话:“老挝朋友,你们好!我是来向你们学习来了,请在今后的工作和相处中多多帮忙,谢谢!”话音刚毕,顿时引来老挝病员的热烈掌声,也得到了我们教员和医院老翻译的微笑和点头。

初战告捷,我信心大增,决心利用实习这三个月的宝贵时间多学一些东西,不断提高对话和翻译水平。从此后,我每天上班提前赶到病房。等候医生、护士查房、打针、输液,为他们讯问病情和交谈进行翻译。同时,我还利用其他一切时间,天天到病房同老挝病友交谈、对话、闲聊,纠正发音和锻炼口语,有时还和他们拉家常、散步或教唱中老革命歌曲,使外事病房处处充满生机与欢乐,一扫死气沉沉的阴霾气氛。俗话说:“一回生二回熟”,天天和他们聚玩在一起,他们有什么心里话或对医院有什么要求或建议,也能随时告诉我们了。这对改进医院的服务态度和医疗作风,增强中老关系都起了很大的作用。

在实习期间有三件事使我记忆深刻,念念不忘。初到医院的时候,吃和洗澡成了我们最伤脑筋的事。虽然西双版纳自然条件得天独厚,盛产大米和糯米,但傣族人却70%都种植糯米,当地粮食部门也以70%的糯米,30%大米供给驻军。这样,部队天天都有两顿糯米饭、糯米粑,我开始根本吃不饱,到了习惯的时候,实习也快结束了。至于洗澡,傣族人在这亚热带雨林气候之下,一年四季都洗冷水,而且是到河溪中间去净泡,不用肥皂,也不用毛巾,所以医院也有热水洗澡。我是个“旱鸭子”,从不会游泳,只有三、五天才到医院背后的溪沟里随便浇点冷水就算洗了个澡。

使我难忘的第手术二件事,有一次医院给刚从中老边界战场转来的一名受伤老挝军人做手术,教员让我担任手术台前的翻译工作。由于我是第一次跨进镶着双层玻璃的无菌手术室,似乎空气都已隔绝,心头闷得发慌。特别当我第一次目睹老挝军人被子弹穿过的血肉模糊大窟窿、断裂的大腿骨呲牙咧嘴,乌黑的血液还在不停地往外参透时,我顿时感到眼睛发花,头脑发胀,腿脚打颤,差点晕倒在手术台旁。教员见状马上将我扶出手术室外走廊椅子上,稍微镇静后,才又回到手术室参加战斗。此后,我仍坚持参与,次数多了也就适应了。第三件事是1967年7月下旬,三个月的实习生活期间,我们还没有来得及逛游早就被书本渲染和被激情陶醉过的神话般美丽名字——西双版纳亚热带荒原,就连边城勐腊县城都没有前往关顾,在一个即将启程返队的星期日,我们对其进行了一次探险旅游和实地考察,感触破深。

那天拂晓,当天上的星星还在晨曦中眨动诡秘的眼睛,太阳还未露出笑脸的时候,我们就已背上行囊、手拄棍杖,在教员的带领下砖进了重重叠叠的大森林,行走在地老天荒,凹凸不平的崇山峻岭之中。由于山大林密,亚热带植物群落好像密不透风的绿色屏障将去路挡住,因此我们竭尽了全力同杂草、藻木、藤蔓、荆棘和沼泽搏斗,时而趟过溪流,时而攀援山崖,我们如同三只顽强的蜗牛在山间丛林沼泽中一步一挪向前蠕动。当太阳升上头顶,亚热带的烈日像一座熊熊燃烧的大火炉,烤干地上的露水,灼伤人们的皮肤;地下毒虫、野蜂、疟蚊、蚂蝗,它们联合起来凶猛地向我们进攻,当我们准备逃出荒山野岭的时候,天空突然狂风大作,暴雨倾盆而至,亚热带暴雨浇得人睁不开眼。

傍晚,天色放晴。我们又迈着疲踏的步伐摇摇晃晃地走进了勐腊县城,没花去半小时,整个县城就全部走遍,更没有什么能够吸引我们驻足的,除了勐腊县委、县府办公机关、百货公司、邮政局等少数几处是楼房建筑外,其它都是很不起眼的平房,竹楼和茅屋;商店货物匮乏,街上行人稀少,当兵的比老百姓还多。为暂且歇息充饥,我们找到一家旅社,那是在大街上的“红旗旅社”,这是一个两层楼上午临街楼房,下面是饭店,上面是客房,到客房必经高低不平的小路饶到后面的楼梯上去。厕所是极为简陋,就在楼下。我们写了一间三张床位的客房放置行囊,待洗漱完毕后就到楼下的饭店就餐。饭菜极为普通,有几点肉就非常了不起了;酒倒是好喝,那是当地自酿的“包谷酒”。虽然部队有“外出不准喝酒”的规定,为消除疲劳,教员破例要了半斤。

喝过酒,天就暗下来了,乘着酒兴,我们一行三个又到街上“逛夜景”。可哪里有什么景色可逛呢?整个勐腊县城黑灯瞎火(那时没有电灯,全靠煤油灯),街上也就一片漆黑,没有了灯光,我们的“游兴”荡然无存,于是摸黑回到客房,醉醺醺地上床睡了过去······ 时过几十年后,据重去西双版纳的目击者说:中国社会的航船正在改革开放的大风大浪里颠簸行驶的时候,昔日祖国边疆人烟稀少,瘴疠横行的旧貌正在或者已经成为历史,商品经济观念深入人心,到处开花结果,边境贸易,家庭农场,联产承包,农业机械化正以前所未有的速度武装边疆人民,到处是马达轰隆,胶树成林,公路四通八达,人们安居乐业,勐腊县城到处是高楼林立,人声鼎沸,商品琳琅满目,好一派繁荣景象。

第三节 磨憨边陲风云录

我们国家的大多数逆流和苦难并非来自上天,而是人为制造的。大凡中国人遇到人祸,各路潮流总是分道扬镳,明争暗斗,纷纷去寻找各自的武器和各自的祖宗,最终受害的还是上无所靠、下无所依的普通老百姓(摘自由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出版、凌志军编著的《变化:中国实录》一书)。每一个人都有自己的历史,但我的历史并不属于我自己,有些历史也并非自己所写。因为许多事情在当时“文化大革命”的人祸年代是非、黑白、善恶都被颠倒了,文化人成了“臭老九”,工农兵占领了国家上层建筑,也许这就是我们这一代知识青年为什么活得如此沉重、又无所适从的原因吧!从这个意义上说,我写这本《回忆录》,不单单是回顾我的自身,回顾我的所见,而更重要的是回顾我们的民族,回顾共和国如何从过去艰难曲折地走向改革开放,走向“以人为本”的历史进程。记住革命导师的两句名言:“世界上人是最宝贵的”,“无产阶级要解放全人类,必须首先解放自己”!

(一)磨憨赴任

公元1967年9月,普洱军校生活结束了。对我们学习习近平两年的32名分部军校学员来说,面临的是一个历史性的转折。毕业意味着离校,不管你愿意与否,也不管你学到和拥有了多少专业知识,你确确实实就要离开生活和学习了两年风景如画的历史茶城——普洱,离开22分部军校,走上如火如荼的“援老抗美”风烟战场,走进贫瘠而荒芜的云南边境地区,跨上国际这个大舞台扮演各自的不同角色。所以你必须学会坚强忍耐,学会不怕牺牲,学会咽粗粮糯米,洗冷水浴,住油毛毡、睡铁皮屋和同疾病、气候、灾害、人祸以及一切困难作斗争,总之,你必须学会同生存、工作和战斗的全部常识,绝不能有半点书生意气和侥幸幻想。因为我所学习和从事的外国语专业知识只能在又老挝人、老挝军人出没和交往的中老边陲或老挝国土上才能发挥做一名中国老语翻译的作用。(1)毕业受命

在军校隆重举行的“第一届学员毕业典礼”上,分部首长亲临大会祝贺并向全体毕业学员发表了铿锵有力的讲话。他说:“目前国际国内形势风云变幻,帝修反亡我之心不死,美帝国主义在东南亚各国肆意挑起罪恶战争,为解放全世界三分之二处在水深火热中的各国人民,我们即将奔赴‘援老抗美’的最前线,以自己的知识、文化和豪情去战斗,去革命,去宣传和武装更多的国内外劳苦大众,‘唤起工农千百万,同心干’,为捍卫毛主席的革命战线、为保卫党中央、保卫祖国边防的安全,为保卫社会主义阵营和世界和平作出你们不可磨灭的贡献!”

接着,全体毕业学员手举红彤彤的《毛主席语录》,整齐肃立在伟大领袖、伟大的导师、伟大的统帅、伟大的舵手毛主席巨相前宣誓:“天下者,我们的天下;国家者,我们的国家;我们不去,谁去,我们不干,谁干?问苍茫大地,谁主沉浮?我们!我们!还是我们!请首长放心,刀山火海我们敢上,龙潭虎穴我们敢闯,我们绝不辜负部队的培养,一定完成任务!”个个学员神情激动,誓言峥峥,场面感人肺腑,令人深思。

誓毕,分部军干处领导宣读了全体毕业学员名单和《任职的命令决定》。经分部党委研究决定:我和刘昌权两位同学被分配到分部下属的中国人民解放军勐腊一0八兵站(番号为370部队),担任见习翻译(副排级)职务;同到该兵站的还有机要报务班的一名学员任见习参谋。《决定》说:该届学员见习期均为一年,待见习期满即转为23级正排级军官。但由于《文革》的特殊时期,个级教育主管部门均处于瘫痪状态,所以军校没有颁发过任何《毕业证书》或其他学历证件给毕业学员;也许是大家兴奋过度或经验不足的原因,却没有一个学员去找学校或领导说过此事。为此,一失误而成千古恨啊,谁知到了地方才知道,就因为缺少了那张《毕业证书》,一切都没人承认,一切都得从头再来,一切好处也别想沾边。

兴奋也好,遗憾也罢,军令如山倒,一切行动听指挥,军人以“服从”为天职。次日,我们一行三人整装出发,告别了军校领导、教员和朝夕相处的战友、同学后又踏上了重返349公里外的西双版纳勐腊边境县108兵站的长途旅程,随着军车车轮的徐徐滚动,生活工作学习了两年的普洱县城和解放军普洱军校就这样被长久的隐没在我脑海的记忆里。(2)驻守磨憨

中国人民解放军一0八兵站领导指挥机关驻勐腊县,和中国人民解放军一三九野战医院仅一华里一座山之隔,背靠背紧相连,活像两兄妹,同属普洱22分部直属,团级设置,都是为“援老抗美”作战的特殊使命而驻扎在祖国南疆的中老边陲。108兵站,军队番号为三七0部队,下设尚勇、岔河两大分站;磨憨、苗寨、岔河三大外事工作点以及军械、弹药、单车、修理、军需等独立营、直属连和军需连,负责滇南“援老抗美”作战部队和老挝、越南、泰国抗美战争的军械弹药武器供应和后勤生活保障工作。当我们三人离别普洱分部首脑机关,经过两天的长途行军到达勐腊县兵站后,没来得及喘口气,兵站首长又下达了“继续南下前进”的命令。第三天,我们又肩负重任,风风火火地奔赴各自的目的地。刘昌权同学去了岔河外事点。而我却被分配到离勐腊县城64公里、地处祖国大西南的最南端、中老国境线上的磨憨外事点——即中国人民解放军昆字370部队64分队,这里是中华人民共和国214国道之终,直接与老挝南塔省公路相连。初到磨憨,令人失望。这里四面环山,地势险峻,山高林密,杂物丛生,中国人民解放军磨憨外事工作点就坐落在其间的山沟平坝里,共有干部战士十几个人,一个警卫班和一个炊事班。营房是几排简陋的铁架铁皮屋顶房,墙壁用竹篱围成,被分割成一间间办公室、接待室、会议室、军需库、食堂和寝室。四面通风,酷暑难挡,睡木板,点煤油灯,吃糯米饭,喝山沟水,环境恶劣,生活、工作极其艰苦。

但是,磨憨这个在过去中国地图上小不见名的边陲小镇,自中国人民解放军“援老抗美”作战伊始,到改革开放后的今天,它却成为了祖国大西南中老边境线上一盏璀璨的明灯,东南亚战略军事重地,国际贸易往来的通商口岸。磨憨,前行一步就会踏上老挝国土,所以它自古就是中老两国人民经商、贸易、通婚、访友的主要通道,友好往来十分频繁;中老公路中国段214国道就从这里延伸与老挝境内南塔省公路对接,直通老挝首府万象。由于美国的侵略战争,千军万马的中国“援老抗美”作战部队囤集磨憨,开进老挝,与老挝军队和人民一道参加战斗。所以,中国人民解放军各路驻军和勐腊县地方政府都在磨憨设置了常驻机构和布防,中老两国,两军互派常驻代表驻扎磨憨,处理“援老抗美”中的相关事宜,军事援助和接待入境人员等。特别值得一提的是:为躲避战乱,老挝南塔省还将一所老挝省立重点学校迁入我国境内磨憨上课,中国政府委托磨憨县外事局、外贸局代管,所需物资和衣食住行等均免费供给,因为来磨憨就读的这两个班的学生大多数都是老挝军队和地方的宦官子弟。当我到达磨憨后不久,老挝军方也派遣了一名常驻军事代表来到磨憨,和我同吃、同住、同工作,名叫坎桑。由于在此之前部队和地方政府都没有老挝语翻译常驻,很多业务均未开展,两国两军间的谈判和交流很不方便。对我的到来,确实给部队和地方解决了语言不通的燃眉之急,经部队兵站领导同意,让我又兼任了地方外事、外贸业务的日常翻译工作。(3)首战告捷

前面谈到老挝小学在磨憨就读的百多名老挝师生,至今我仍念念不忘他们对我的恩遇和支持,我真应该一辈子永远铭记和好好感谢他们:是他们纠正了我老挝语发音、会话中的错误,使我迅速提高了读写和翻译老挝语的能力!记得我从普洱军校毕业刚到磨憨接触老挝小学生的时候,我说的很多老挝语,他们都听得似是而非、似懂非懂、语无伦次、主谓颠倒。后来他们的老师告诉我说:“开始还误认为你是越南人在说我们老挝语哩,叽叽喳喳,老越混杂。”此时,我才真正的意识到:如果照这样的水平登上国际舞台完成军事翻译这个重任,那不闹出世界笑话才怪呢?语言。有时的一字之差或一句话、一个军事术语的翻译错误,就有可能引起很大的麻烦或严重影响中国人民解放军的声誉。为提高自己的专业知识和工作能力,在完成部队作战、防空等军备演练和本职工作之余,利用一切休息和业余时间,我走到了老挝师生和老挝友人之间闲聊对话、谈天说地,训练口语,了解情况,问寒嘘暖,同他们打成一片。当看见老挝学生患病或卧床不能上课时,我都及时请示外事点领导并跟随部队卫生员一道去讯问病情和打针送药。为了增强中老两国人民和两国军队的友谊,在我的提议下,每到星期六或各节假日,部队首长都要亲自带领我们驻磨憨的全体官兵参加老挝友人和老挝小学师生组织的“篝火晚会”,并由我担任晚会现场翻译,同跳“团结舞”,共唱中老革命歌曲等,气氛异常和谐和热闹。特别使人耳目一新的每年一度的农历三月泼水节,老挝人和我国西双版纳的傣族人一样,个个身穿崭新漂亮的衣服,人人手拎脸盆水桶,一清早就载歌载舞汇集到沟、河两旁,举行短暂欢呼庆祝之后,便跳入沟渠河流之中,端起一盆盆,一桶桶清洁的“圣水”,各自向对方泼将而去。此时,再不分什么老人、年轻人、男人和女人,只要能把对方全身泼湿,只要能激发心中的快乐,是谁也不会善罢甘休、主动认输的。在磨憨,我曾两次参加了泼水节的庆祝活动:在老挝师生的对垒中,小小年纪的他们,当然不是我们的对手。据说,有几个同学为此患了感冒,但他们顽强、好胜、乐观的性格,给驻磨憨的官兵留下了很深而难忘的印象。也许,泼水节的欢乐能够洗刷掉战火中老挝人心中所有的烦恼和忧愁。由于自己不间断地向老挝师生,老挝军人代表和老挝友人虚心学习和认真请教,日积月累,随着时间的推移,我已掌握了大部分老语词汇、文字和地方话,并能较熟练地用老挝语应付各种会议、谈话、交接军用物资,签订军需合同、协议等,使同事们赞许有加,使同行者刮目相看。

1968年元旦,一项崇高而艰巨的外事活动在我面前开始了。

我登台亮相的第一件事是向在给磨憨的老挝朋友和小学师生赠送老语版的《毛主席语录》大会上负责现场翻译,兵站和勐腊县领导亲自参加并发表讲话。部队领导强调这是一项政治性很强的工作,容不得半点散失和差错。接此重任,我顿觉恐怖和激动,汹涌的血流好像决堤的洪水猛冲大脑和面颊,使我至少在几分钟内感到短暂缺氧和呼吸紧迫。俗话说:“吃几顿干饭,自己心里最清楚”,虽然我在一三九医院实习时已有了和老挝人面对面会话的实践,但那只是简短对话,象这样进行长篇大论翻译会议讲话,还真是大姑娘坐轿——头一回,并且将面对那么多首长和来宾,万一“卡壳”,我下不了台那是小事,那可影响国际声誉啊!这是一种直觉,一种个人对于时代政治和工作责任的敏感判断,我感到此刻即是领导的重托,又是领导的考验,只有镇静、自信、坚强和勇敢面对,才是一种权宜之计。记得当时我曾在日记中这样写道:“怕不怕,学学水浒百零八;苦不苦,想想长征二万五!今天我能以中国人民解放军军事翻译的身份站在国际舞台上崭露头角,为老挝人民抗美救国做点贡献,我感到无比浪漫,无比光荣,万分自豪,浑身有使不完的劲!”

两天后,大会在磨憨隆重举行,在数百双中外来宾和部队首长的注目下,我身着崭新军装,精神焕发的走上主席台,脚步铿锵有力,信心百倍。不管今天是否成功,我毕竟还是代表着中国军人而走上了国际舞台,走向历史,走向了我人生的辉煌时刻!

大会在雄壮的《东方红》歌声中开始了,我跟随大会主持人,领导和外宾的讲话,用中、老两国语言逐段逐句进行翻译,字字口齿清楚,句句用词准确,段段顺理成章,中、外来宾无不发出惊讶的微笑,掌声不断,会场气氛异常活跃,使参会军政领导满意欣慰之至,无以言表。

我也明白,首战我成功了!

初出茅庐的成功,使我更加热爱老挝语翻译这个职业,也更加坚定了扎根“援老抗美”前沿阵地磨憨外事点的决心和信心。(4)回肠荡气

1868年6月,我又迎来了第二次大考。根据《援老抗美》作战的需要,国务院、中央军委又发布了关 于援建中老公路老挝段延伸至老挝南塔省省会的《命令》,我中国人民解放军千军万马的筑路工兵部队和各作战部队纷纷囤积磨憨边境线,将从磨憨进入老挝境内修筑南塔公路;各高炮、野战、地面部队全部进入一级临战状态。为了欢迎各兄弟部队的到来,勐腊兵站首长决定在我们外事点的大坝子举办了一场电影晚会,并邀请驻扎磨憨的军地老挝友人和老挝小学全体师生参加,同时由我负责首长讲话和电影故事片的现场翻译工作。这是一个比以前次更难的考题。

现在翻译电影故事,就连很多资深的老翻译都感到为难。但军令如山倒,想赖是赖不掉的,不干更不行,怎么办?正当我苦思幂想,左右为难之时,外事点一位参谋的几句话使我豁然开朗,勇气倍增。他说:“这是领导给你提供锻炼的千载难逢的大好机会,困难再大都要上,要有‘敢上九天揽月,敢下五洋捉鳖’的胆量迎接挑战。但这次不是政治任务,只要能把影片主要故事情节翻译出来就行了,不必每句对话都去费脑筋。”是啊,正如分部战勤处高处长所讲“做一个翻译人员随时随地地都要既坚持原则,对工作负责;又要灵活机动,见机行事。”所谓灵活机动,比如中国汉语有些词汇,外国话有些专用语等等,也许在《中老大辞典》里都找不到,碰上了就只能翻过主要意思即可。坚持原则就不一样了,领导有时难免会说错话,说过头话,特别是酒后,这时作为一个翻译人员就要起到把“关”作用,不能把领导的错话也翻译过去;但外国人所讲的每句话,哪怕是伤人或有损中国主权,都要一句不变的全部译出来,让领导知晓。

两天后的晚上,祖国边陲万里晴空,月亮高悬,星星闪烁,在外事点的大坝子里人山人海,座无虚席,各兄弟筑路和作战部队官兵精神振奋,情绪激昂,歌声震天;老挝朋友和师生的入场使晚会气氛更加活跃热烈。八点整,电影欢迎晚会正式开始,在众目睽睽之下,部队首长和我一同走到放映员播放机台桌前,手持话筒,用中、老两国语言向全体来宾致《欢迎词》,热情洋溢的讲话赢得了中外来宾的阵阵掌声。致词结束,接着放映了《英雄儿女》和《董存瑞》两部国产战斗故事片,随着银幕上隆隆的枪炮声,英雄王成、董存瑞的呐喊声和我现场老挝话的解说生,声声催人泪下,使人奋进,最后汇合成一股振聩发聋的时代最强音回旋,荡漾在磨憨边陲上空。

(二)岁月蹉跎

伟大的先行者孙中山先生曾说:“世界潮流浩浩荡荡。顺之者昌,逆之者亡”。写书人谁都有一个这样的心愿:让新闻成为历史,让历史像散文一样美丽,让文章像小说一样动人。但是,历史不是凭写书人的意愿和想象而产生,自己不赞成、不喜欢的东西,未必就没有存在过,历史的重要在于“真实”。所以,写历史,写个人史就是要在积年累月的历练中,把见到不同的人,看到不同的事,听到的不同声音以及自己曾经历过最糟的和最好的境遇,对比其起伏跌宕,品味其中的辛酸苦辣,才能领悟和写得真实。

正当我和我的事业如日中天,春风得意,自以为一年见习期满就可顺利转干享受23级军官待遇的时候,1968年末,毛主席“知识青年到农村去,接受贫下中农再教育很有必要”的最新指示发表了,知识文化于国人眼里变成了不屑一顾的“狗屎堆”,六六、六七、六八三届初高中学生也变成了那个时代的被放逐者,知识青年和知识分子遭到了前所未有的打击和迫害,你越有用文化知识,你越臭。“拿未曾改造的知识分子和工人农民比较,就觉得知识分子不干净了,最干净的还是工人农民,尽管他们手是黑的,脚上有牛屎,还是比资产阶级和小资产阶级知识分子都,干净。”(《毛选》第三卷)历史的偏见坑害了一代人,而我也无法逃脱这一厄运。(1)直言进谏 1968年,“文化大革命”在祖国960万平方公里的国土上如火如荼的进行着,其势如暴风骤雨,迅猛异常;中国两大巨人刘少奇,邓小平也被诬陷为“最大的走资派”而撤销了党内外一切职务。此时的中国,真理被视为谬误,打砸抢被视为英勇,生命被视为草芥,公正被视为神话,知识被视为罪恶,知识分子被视为改造对象。历史在这里开倒车,美丽的谎言像五光十色的肥皂剧一样在严酷的现实面前被碰得粉碎。那些被时代造就的斗大字不识两筐,不懂数学方程,不知化学元素周期表和牛顿定律为何物的工农兵和部队领导者们,他们只知道天天拿着“红宝书”,早请示,晚汇报,跳忠字舞,唱语录歌,一遍又一遍地背诵《老三篇》,叫喊“斗私批修”,仿佛只要革命,面包自然会从天上掉下来;只要依靠这些以手工原始方式进行劳动或参战的“纯朴”“文盲”或“科盲”,社会主义江山就会永远不改变颜色,中国人民解放军的现代化建设就会顺利实现。可是,他们哪里知道,人类社会经历了从手工劳动到蒸汽机革命的漫长发展之后,世界已经一日千里跨入了大规模运用人工智能电脑计算机和科技国防现代化的新时代。领导者们当时所有逆悖民心的决策,所有自以为是独断专行得行为或“命令”,都显得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使一切权威失去了万民的景仰与信任。岁月荏苒,时间到了1969年初,据说在兵站几个基层连队当兵的泸县喻寺籍老乡胡启富(方洞人,高小),徐大成(胡楼人,半文盲),胡发新(方洞人,初小)等人都已先后被提拔为23级排长、助理员职务,而我和刘昌权同学一年的见习翻译期早已届满,但却豪无任何动静,组织上也没派人找我们谈话。我顿感蹊跷,知道受了愚弄,也清楚是“大气候”所致,反修防修所必须。俗话说:“希望越大,失望越大”,在当时那个风雨飘摇的中国,“知识越多越容易变修,文化越高小资产阶级思想越严重”,谁敢冒天下之大不为给你“知识分子”转正升官呢?还是继续接受“再教育”吧!

面对如此不公和黑白颠倒的纷乱局面,为了部队人才的建设,也为了解放我自己,经过冷静而理性的思考,我起草了一封更接近真实而直抒胸臆的《进谏信》致兵站和分站领导拜读。《进谏信》的主要内容如下: 敬爱的兵站、分站首长:

我从分部普洱军校毕业分配来磨憨外事点工作已一年半多时间了,虽然谈不上有重大立功表现,但我还是比较出色地完成了领导交办的一切外事翻译重任,为“援老抗美”作战和部队国际主义援建、救助等工作做出了一定贡献,为祖国和军队争了光,也得到了有关领导、同行、和老挝师生、老挝友人的赞誉。当然,离部队首长要求还有很大距离,我决心戒骄戒躁,继续努力,认真学习,不断提高专业知识和业务能力,把翻译工作干得更好。

我有一疑问迷惑不解,想得到首长的答复和指示。据说,兵站最近又从普通士兵中提拔任命了一批军队干部,而且都是一些小学或初中文化程度。但我和刘昌权两位见习翻译转正转干的命令为何迟迟不下呢?不就多读了几十年书么?不读书的成了军队干部、领导阶级、依靠对象;有文化、有专业、有知识的却成了小资产阶级分子,长期被接受考验,继续接受“工农兵”的再教育,这合理吗?恕我直言,我认为这不但坑害了军队知识分子和军校学员的积极性,更不利于部队的“四化”建设和人才的培养。但愿我这封信,能引起首长们的深思!

昆字370部队磨憨外事点老挝见习翻译

李廷贵

1969年3月17日

《信》是发出去了,我天真的梦想并阻碍不了领导者的政治狂潮和思想偏见。因为时代背后的那股力量太过于强大了。狂潮就是狂潮,偏见就是偏见,一切不民主的制度就像遗传基因一样无法改变;朴实的说教、善意的忠言并不能替代严酷的现实,它好像一块砧板,时代的重锤很快粉碎了我对理想,对社会乃至对自己的全部看法:怨我不该从戎投军!怨我不该多读十四年的“昏书”啊!但是,人的一生,有些事情是永远不能妥协的,比如信念和原则。“与世无争,任人宰割”,那不是我所坚持的和做人的本能。(2)中秋噩耗

1968年阴历八月十五,一年一度的传统中秋节来临了,“床前明月光,疑是地上霜。举头望明月,低头思故乡”。古往今来,中秋的明月曾经牵动了多少远方游子和文人墨客的思乡情愫,勾起了世人多少深长的幽怨和惆怅。正当我倍加思念亲人的时候,中秋两件噩耗接踵而至,外侵内患厄运搅乱了我难耐额心扉。清晨五点,刺耳的防空警报声在万籁俱寂的滇南边陲磨憨上空响起,美帝国主义趁中国作战和筑路部队驻扎边境之际,派来敌机进行侦查威嚇,噩耗传来,我们外事点的全体官兵全副武装迅速跑出各自的房间,以最快的速度将外宾和百余名老挝小学师生护进了防空洞,当我们还未来得及隐蔽,两架敌机如飓风似的掠过中老边界线飞抵了磨憨上空。我高炮部队立即开炮射击,炮弹如惊雷般划过一道道弧线直冲敌机而去,吓得敌机还没来得及投弹就仓皇逃离,我们躲过了生死一劫。这绝非危言耸听,就在前几年美国战机不也同样窜过境线,到离磨憨只有十余公里的苗寨进行轰炸,投弹数枚,当场炸死我解放军官兵二人,炸伤炸残多人,军队营房,外事点被毁,我国外交部还向美国政府提出了严重抗议。

当我们大家还在为凌晨这场空袭而庆幸时,下午四点军邮车带来了明禄兄“母病危速返家”的加急电报。消息传来,我及火中烧,忧心如焚。母亲,我可怜和敬爱的妈妈,三年多没有见到她老人家伟大的身影,我多么想立刻张开双膀飞到她的身边向她问候,给她安慰,为她尽孝啊!但是,当我向部队请假时,领导竟以“工作离不开你,你正接受考验”为由谢绝了。为了工作,我留下了。

八月十九日,也就是收到明禄兄电报后的第四天,一生克勤克俭,劳苦功高,培育和抚养了两代人的慈祥母亲,在“盼儿归,望穿眼”的声声期盼和呻吟遗憾中永远离开了我们!为了部队,为了老挝友人,我没能见到母亲最后一眼。据说,我当兵离家这几年,母亲她经常一个人眼巴巴地坐在老家大门口望着我走时的小路发呆,特别在她病重弥留之际,口中还念念不忘叫喊我的小名“伍圆”。正是:天无情、地无义,自古“忠”、“孝”不能两全。“人心不可久违,民心不可久欺”。当我把知识和生命都有贡献给了部队,贡献给了人民的时候,又得到了什么呢?付出的结果却得到的是无休无止的接受考验和再教育,无声无息的遭到冷落和繁重的工作压力,青春、理想、汗水、工作乃至生命系统都是无效投入,甚至负投入,一种浓重的失落感和愤愤不平的酸楚油然而生,这不得不引发我陷入深深的思考和求索之中去。思考能使人冷静,使人在随波逐流的年代摆脱盲从,恢复人的理性本能。从而才可能作出比其他人更接近真实而不是虚幻的独立选择。(3)雨季来临

“不想当将军的士兵就不是个好士兵”,拿破仑这句话早已被世人熟知。它的内涵是人生在世要有所追求,要有自己的理想和志向,要有永不满足的进取精神。纵观古今中外的历史,大凡在事业上有所建树的人,都是怀着强烈的进取心去追求自己的下一个目标的。我给兵站分站领导的《进谏信》虽然在热昏了头的年代失败了,也引来了一些亲朋好友的疑惑和曲解,认为我是“伸手要官”。但殊不知,我那高瞻远瞩和精明洞彻的判断在党的十一届三中全会和改革开放的大潮中得到了验证。极左路线,知识青年上山下乡,荒谬的干部政策等等被彻底否定,“重视知识,崇尚科学、尊重知识分子”和“重视人权,关注人生,以人为本”等等热潮蓬勃兴起,“能者毛遂自荐,庸者自己滚蛋,贪着国法严办”的政治体制改革风起云涌,深入人心。改革开放前只在三大件(手表、自行车和缝纫机)之间徘徊梦想的中国,科教兴国的今天已国富民强:布票、粮票被取消了,户口和档案越来越不重要,房子、票子进入了每个家庭。据2002年统计,每一百个家庭中就拥有30台空调,50部电话,80台电冰箱,90台洗衣机,120台彩电,互联网用户达四千五百万,个人移动电话两亿部,大街上跑的汽车,每十辆中就有三辆多是私人的。实践已经证明:当个人意愿遭到权力的粗暴践踏,当个人利益与国家或群体利益背离甚远的时候,任何社会的历史航船无疑只能原地徘徊或者走向倒退。

不论世事如何维艰难熬,无论命运怎样城沉浮跌宕,也不在乎外人怎样评说功过是非,我做人自始至终有一个基本点是无法被否定的:人各有志,也都拥有选择自己生活方式和表达自己思想的权力,“敢下堵住并不一定全输”!

公元1969年5月,又是一个风雨飘摇,黑云压顶的日子。中老边境局势依然严峻,中国工程兵和作战部队正在“援老抗美”的最前线夜以继日的修筑中老公路老挝南塔段和参加抗击美帝国主义侵略老挝的战斗。鉴于老挝境内大量中国军人的进入,缓解了老挝人民的紧张情绪,增强了老挝人民的反美斗争。为此,老挝政府决定不久即将撤回驻磨憨的南塔省小学。此时此刻,为帮助老挝小学做出了大量工作,取得了老挝全体师生的尊敬和爱戴,也给中国军队和中国政府赢得了中老友好情谊的我,本该松口气的时候。但就在这时,5月末的一天,分战教导员“降临”磨憨,亲自找我谈话了。我也深深地预感到:亚热带的滇南边陲磨憨雨季来临了!

谈话伊始,教导员用“关心”、“同情”和“温柔”的语气对我说:“你在‘援老抗美’的外事翻译工作中做出了很大的成绩,领导和同志们都看到了,你向”

第四篇:一个士兵写给妻子的优美情书

一个士兵写给妻子的优美情书

I have seen a thousand sunsets and sunrises, on land where it floods forest and mountains with honey coloured light, at sea where it rises and sets like a blood orangein a multicoloured nest of cloud, slipping in and out of the vast ocean.I have seen a thousand moons: harvest moons like gold coins, winter moons as white asice chips, new moons like baby swans’ feathers.我见过千种日出日落,在大地上森林与高山都被笼罩在蜜色光泽之中,在海里为一团五彩云朵平添并渲染上一道血橙色(的殷红),在广阔的大洋之中潮汐潮落。我见过千般的月亮;满月如金币,寒月苍白如冰屑,新月宛如雏天鹅的绒毛。

I have seen seas as smooth as if painted, coloured like shot silk or blue as a kingfisheror transparent as glass or black and crumpled with foam, moving ponderously and murderously.我见过的海平静如止,颜色如缎,蓝如翠鸟或者通透如玻璃,亦或乌黑褶皱地泛起泡沫,沉重又危险地翻动着。

I have feltwinds straight from the South Pole, bleak and wailing like a lost child;windsas tender and warm as a lover’s breath;winds that carried the astringent smellof salt and the 0d12.eath of seaweeds;winds that carried the moist rich smellof a forest floor, the smell of a million flowers.Fierce winds that churnedand moved the sea like yeast, or winds that made the waters lap at the shore likea kitten.我曾感受过风——自南极凛冽的直吹过来,刺骨哀嚎着就好像迷途的小童;风——温柔和煦如同爱人的呼吸;风——载着海草的灭亡与咸涩的味道;风——充释着森林大地的润泽肥沃的气息,百万种花朵的芬芳。狂风蹈海如同发酵起沫,或者风驱着水轻拍海岸恰似可人的小猫。

I have known silence: the cold, earthy silence at the bottom of a newly dug well;theimplacable stony silence of a deep cave;the hot, drugged midday silence wheneverything is hypnotized and stilled into silence by the eye of the sun;thesilence when great music ends.我也曾感受过宁静——在一眼新挖的井中寒冷又饱含着泥土的气息,在深邃洞穴中坚决又冷酷;炎热迷离的午后的宁静,炎炎烈日之下万物被催眠平息;宁静——当一曲悠扬终了时的那一刹。

I have heard summer cicadas cry so that the sound seems stitched into your bones.I have heard tree frogs in an orchestration as complicated as Bach singing in a forestlit by a million emerald fireflies.I have heard the Keas calling over greyglaciers that groaned to themselves like old people as they inched their way tothe sea.I have heard the hoarse street vendor cries of the mating Fur seals asthey sang to their sleek golden wives, the crisp staccato admonishment of theRattlesnake, the cobweb squeak of the Bat and the belling roar of the Red deerknee-deep in purple heather.I have heard Wolves baying at a winter’s moon,RedHowlers making the forest vibrate with their roaring cries.I have heard thesqueak, purr and grunt of a hundred multi-coloured reef fishes.我听过夏天里知了声声好似如芒在骨,我听过树蛙伴着亿万只蜻蜓咏唱出与巴赫的管弦乐同样鬼斧神工地旋律。我听过啄羊鹦鹉悠缓上路去投奔大海怀抱时越过灰色冰川时叫喊着像老人那样抱怨着自己。我听过声嘶力竭的街道商贩成交皮草生意时的叫嚷,如同对他们鎏金的妻子的赞美,响尾蛇清脆却不连贯的警告声,成群结队的蝙蝠的刺耳尖叫,马鹿在齐膝深的石楠从中的咆哮。我听过狼群吠穿冷月,红吼猴啸震丛林。我听过珊瑚礁中异彩斑斓的鱼群的吱吱,呱呱与呢哝。

I have seen hummingbirds flashing like opals round a tree of scarlet blooms, humming like atop.I have seen flying fish, skittering like quicksilver across the bluewaves, drawing silver lines on the surface with their tails.I have seenSpoonbills flying home to roost like a scarlet banner across the sky.I haveseen Whales, black as tar, cushioned on a cornflower blue sea, creating aVersailles of fountain with their breath.I have watched butterflies emerge andsit, trembling, while the sun irons their wings smooth.I have watched Tigers,like flames, mating in the long grass.I have been dive-bombed by an angryRaven, black and glossy as the Devil’s hoof.I have lain in water warm as milk,soft as silk, while around me played a host of Dolphins.I have met a thousandanimals and seen a thousand wonderful things… but –

我见过蜂鸟围着绽开艳红花朵的树如猫眼石般闪烁,忙碌得好像陀螺。我见过飞鱼轻轻掠过,亦如水银穿过蓝色的波浪,用它们的尾巴在水面上画出银色的条纹。我见过琵鹭归巢,俨如一条猩红色的条幅横跨天际。我见过鲸鱼,黝似沥青,映衬着矢车菊色亮蓝的大海,用它们的呼吸筑起凡尔赛的喷泉。我见过蝴蝶破茧时危坐颤栗,任由阳光抚平它的鳞翼。我见过老虎好似恋人,在草丛深处交欢。我见过愤怒的渡鸦俯冲轰炸,魔鬼之蹄一般玄青又有光泽。我曾置身于温润如奶,柔顺如丝的水中,周围有海豚做我的客人。我遇到过千种不同的动物,目睹过千般绝妙的事物……然而——

All this I did without you.This was my loss.没有你,我做了什么都是失落。

All this I want to do with you.This will be my gain.有了你,我做什么都是收获。

All this I would gladly have for gone for the sake of one minute of your company, for your laugh, your voice, your eyes, hair, lips, body, and above all for your sweet,ever surprising mind which is an enchanting quarry in which it is my privilege to delve.为了有你一分钟的相伴我愿把这一切都放弃,为你的笑语,你的声音,你的眼睛,头发,嘴唇,身体,尤其你可爱甚至不可思议的心,那是只有我才有权开采的迷人宝藏。

第五篇:一个伤心退伍士兵的父亲的哭诉

一个伤心退伍士兵的父亲的哭诉

尊敬的Z局长:

您好!首先感谢您能在百忙中耐心倾听我的伤心诉说!

我叫康新全,男,汉族,1965年8月出生,大专文化,中共党员,1982年7月参加工作,在焦作市修武县工商局城关工商所工作,任副所长。

我孩子是一名退伍军人,名叫康**,男,汉族,1990年*月*日出生,城镇户口,大专学历,住修武县城关镇**街**号。2009年12月入伍,在武警太原指挥学院汽车中队服役,2011年11月底退伍,有驾驶证,有优待安置证。孩子在武警部队很优秀,有很多特长,射击第一、擒拿格斗第一、电脑维修第一、驾驶技术第一,还利用业余时间不断进行文化知识学习,现已获得国家承认的大专文凭。

我出身于革命家庭,爷爷是抗日烈士,21岁参加八路军,在太行山为部队筹集粮饷时被日军打死,尸体也被猛兽吃掉。我父亲为工商事业奋斗了一生。我家中有74岁的父母需要照顾,94岁的岳母也和我一起生活,他们都有严重的疾病,我媳妇有**癌,**已经切除,就一个独生子,现只有我一个人的工资,生活非常困难。

孩子于2011年11月底退伍,我很高兴退伍后可以按照国家政策进行安置工作,为困难的家庭增加一点收入。依据1987年12月12日国务院的《退伍义务兵安置条例》第九条第一款“实行按系统分配任务、包干安置办法”,《河南省退伍义务兵安置条例实施细则》第十条第一款“实行按系统分配任务、包干安置的办法”的规定,我立即向焦作市工商局人事科递交了书面安置申请书,可是等待两年至今没有安置工作,孩子的就业问题却成了我一块心病,心烦意乱寝食难安不知所措。

孩子从积极踊跃报名参军,到退役回家一直得不到安置,使这个热血青年内心上有一种上当受骗的感觉,很失落,也让我这个退役军人的父亲感到心寒!难道说这样就是对一个献身国防事业军人的回报吗?

军队是祖国长城,人民是军队的后盾。都知道我们的祖国需要保卫,我们的钓鱼岛和南海不能丢。现在周边形势对我国很不利,很有可能擦枪走火,在维护国家主权上没有一点退路,确实需要我 们的钢铁长城去捍卫我们的领土海疆。为了保卫祖国保卫和平,有志的青年们抛弃大学梦想成为至高无上的军人,听从祖国的召唤,开赴前线,开赴边疆,开赴救灾现场,哪里有艰难险阻,哪里就有革命军人冲在前,死在先。如果退役军人再就业得不到妥善解决,岂不寒了军营内外将士们的心,动摇了军人甘为国家戍守边疆保家为国的根基吗?青年们为祖国奉献自己的青春,难道说国家对他们的承诺和回报全是假的吗?难道安置待遇的落实比打仗还难吗?

我多次找焦作市工商局人事科和主管领导,又亲自和CCL局长面谈三次,说明我的困难情况,说明我的特殊性,请予以照顾安置,可至今没有结果。若今年不能在已下达的安置指标内照顾解决,我也没有强求的意思。我到省民政厅咨询得知可以追加安置指标,只要接收单位同意,由省工商局到省民政厅去协调追加指标即可。我多次向市局申请追加指标,又多次向省局人事处WHP和XWX处长申请追加指标,可至今未果,在万般无奈的情况下找了你Z局长。

2013年10月12日8时15分在你办公室见面时,微笑地给我说:“我在大会小会上经常说,只要是涉及同志们的个人利益问题,我都积极支持帮助他们,在这方面我的态度是明确的,同样也支持你追加安置指标,回去后要与CCL局长多沟通说明情况,争取他的支持,让市局向省局打报告或申请追加指标,然后再由省局向民政厅进行协调追加安置指标。”平易近人和蔼可亲,我对你的表态很受感动。

2013年10月14日11时50分我专门去见了CCL局长,向他汇报面见你的真实情况,传达你的最高指示。可C局长没有静心听我诉说,却很很地批评了我,又是拍桌子,又是摔电话,高声斥责我为了个人私利,无组织无纪律,给领导找麻烦等严厉的词语,气的我在其办公室而放声痛哭泪流满面。

男儿有泪不轻弹啊!三十一年来,我积极肯干、勤勤恳恳、无怨无悔地为工商事业出力流汗,受过拳打,受过刀劈,我屹然不怕苦不怕死地为党和国家维护着市场经济秩序。我在基层工商所辛劳31年中,先后在1984年被中共修武县团委授予“新长征突击手”称号;1987、1989、1990、1991、1994、1995、2003、2005、2008、2009、2010年被修武县工商局评为“先进工作者”;2002年、2004 年、2006年、2007年被修武县工商局授予“办案能手”称号;2010年、2011年、2012年三年连续考核优秀;2012年被焦作市局授予“办案能手”称号,2012年在“五治五强六模范”活动中被焦作市局授予“廉洁自律模范”。

难道说我们基层只有干的苦命吗?关乎到家庭就业的大事而提出的追加指标要求太过分吗?国家有一系列的退伍军人安置政策规定,你们相关部门领导就不能屈驾到省民政厅协调一下吗?习主席倡导“走群众路线,为群众办实事”,关系到家庭和睦社会稳定的就业大实事难道说不应该办吗?可以让基层人员流汗流血,不能让基层人员伤心流泪。

焦作市工商局每年都有几名退役军人安置指标,市局领导却没有优先考虑工商局系统内已退役的子女,而是将焦作市工商局的安置计划指标的多数去迎合焦作市W、市ZF大领导的人情了,去拉大领导的关系了。分给工商局的安置指标肯定是让工商局系统去完成的,分给焦作市W、市ZF的安置指标肯定是让焦作市W、市ZF内去完成的。我们是垂直部门,安置任务是不能让其他领导和关系户去挤去占的,这是在耍特权的严重腐败行为。

在今年安置不了的情况下,我唯一的希望就是紧盯安置指标,紧盯安置人员,清楚指标流向,所以,要求公开从2010年至今上级分配给焦作市工商局的退役军人安置计划指标文件和已安置退役军人的人员名单(内容应含:已安置退役军人的个人基本情况,已安置的工作单位,父母工作单位,住址,关系人,联系方式等)。

《退役士兵安置条例》第三十二条第一款“县级以上地方人民政府,应当根据符合安排工作条件的退役士兵人数和用人单位的实际情况,下达安排退役士兵工作的任务,并依法向社会公开”的规定,工商局也是政府的一个职能部门,理应比照执行公开,不准创造腐败温床,不准暗箱操作,不准搞关系安置,让权力在阳光下运行,远离特权和腐败。

我认为只有公开透明,才能杜绝腐败,我这个基层一线执法人员的孩子才有希望排上安置的序列。只有公开,才能人人清楚明白,才能让人信服。国务院作出了一系列的政务公开和信息公开的规定,可是焦作市工商局还是不能主动、及时、准确公开群众普遍关心、涉及群众切身利益的信息内容,不能做到“方便群众知情、便于群众监督”的原则要求,而失信于民。

焦作市工商局和省工商局名义上答复支持我追加退役军人安置计划指标,却没有落实的任何迹象,道德诚信何在?这样会使基层一线执法人员寒心失望啊!

2013年4月15日我在向焦作市工商局提出的《关于工商系统内部直系子女退伍军人的安置问题》中要求公开安置信息;2013年7月29日在向焦作市工商局提出的《关于建议召开系统内待安置退伍军人家长座谈会、建议出台优先安置退伍军人条件的文件的意见》中再次要求公开安置信息;2013年8月26日在向焦作市工商局提出的《关于公开去年和今年退伍军人安置计划指标及去年已安置退伍军人名单的意见》中三次要求公开安置信息;2013年9月9日的焦作市工商局专题会议中,我第四次提出退伍军人安置中的公开问题,均没有正面回复,也没有公开的迹象。在没有公开安置信息的情况下,我真的不知道孩子何年何月能排上安置的名次。故恳请Z局长关注我这个伤心的退伍士兵的父亲的真诚诉说。

希望相关的每一位领导要充分认识到退役士兵安置工作对于加强国防和军队建设、促进社会稳定和构建和谐社会的重要性,要站在讲政治、顾大局的高度,从维护改革发展稳定出发,尊重退役士兵,保护退役士兵的合法权益,妥善解决城镇退役士兵安置的遗留问题,确保国家的各项安置政策落到实处,取信于民,树立党和政府的良好形象,营造一个“军拥民,民拥军”的良好社会氛围。

敬请领导要在体制改革这个很短的时间内,多考虑一下基层一线执法人员的直系子女退役军人的安置问题,更不要失去这个办好事、办实事的机遇期。

最后,我这个伤心无助的父亲郑重表示,只要能为我孩子安置工作帮上一丁点忙的,我和我的儿子及全家都将终生难忘这份厚重的情意。

康新全

二0一三年十月二十八日

联系电话:***(注:该信件已于2013年10月29日寄出,次日收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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