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政治生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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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篇:论政治生态

论优化党内政治生态

优化党内政治生态,是总书记在深刻分析我们党面临的严峻挑战、存在的严重危险和全面从严治党要解决的关键问题中得出的重大判断和科学结论。2014年6月30日,在中央政治局第十六次集体学习时的重要讲话中,习近平强调:加强党的建设,必须营造一个良好从政环境,也就是要有一个好的政治生态。2015年1月13日,在十八届中央纪委五次全会上的重要讲话中,习近平再次尖锐指出:当前“反腐败斗争形势依然严峻复杂,主要是在实现不敢腐、不能腐、不想腐上还没有取得压倒性胜利,腐败活动减少了但并没有绝迹,反腐败体制机制建立了但还不够完善,思想教育加强了但思想防线还没有筑牢,减少腐败存量、遏制腐败增量、重构政治生态的工作艰巨繁重”。今年两会期间,习近平在参加江西代表团审议时再次强调:“自然生态要山清水秀,政治生态也要山清水秀。”这些精辟论断,振聋发聩,令人警醒。优化乃至重构党内政治生态,是我们党必须面对和要深入解决的一个关键问题,是全面从严治党内在的紧迫要求,是全体共产党员尤其是各级党员干部必须严肃担当的重大政治责任。在这一重大政治问题上,我们必须保持清醒的政治认同和高度的政治自觉。

优化党内政治生态,是党的建设面临的重大课题

政治生态是指一定政治系统内部各要素之间以及政治系统与其他社会系统之间相互作用、相互影响、相互制约所形成的生态联动,是一个地方或一个领域政治生活现状以及政治发展环境的集中反映,是党风、政风、社会风气的综合体现。政治生态大体区分为政治内生态和政治外生态。政治内生态是指政治系统内部各要素之间的生态联动;政治外生态则是指政治系统与其他社会系统之间的生态联动。我们党的执政地位和执政使命决定,党内政治生态是否健康、优化,不仅对所有党员、干部产生着巨大的影响和制约作用,而且对其他社会组织乃至整个国家政治系统产生着至关重要的示范和影响作用。党的十八大深刻分析新形势下我们党面临的“四大考验”和“四大危险”,明确提出“坚定不移反对腐败,永葆共产党人清正廉洁的政治本色”,做到“干部清正、政府清廉、政治清明”,这是优化政治生态尤其是党内政治生态的最重要任务和最根本标准。

我们党是以马克思主义武装起来的先进政党,经过90多年血与火的考验尤其是改革开放大潮的洗礼与锤炼,党内政治生态总体上说是健康向上的。但是不可否认,在新的历史条件下,一些地方、部门和领域的政治生态出现了种种新的问题,有的问题甚至相当严重。比如,在一些地方和部门,拉帮结派的山头主义、人身依附的宗派主义、我行我素的自由主义、不讲原则的好人主义、唯利是图的个人主义、游戏人生的享乐主义盛行,尤其是“一把手”搞家长制、独断专行,使党内政治生活变得低级庸俗、是非判断十分模糊,久而久之严重挫伤了广大干部群众的积极性,败坏了政治风气和社会风气,带坏了一批党员干部,乃至发生“连锁式”“塌方式”的腐败。党内政治生态被扭曲还有一个重要表现就是“潜规则”流行。一些党员、干部无视党的纪律、背离党的规矩,热衷于按“潜规则”做人行事。比如,在思想政治上,奉行“两个嘴巴说话,两张面孔做人”。在组织生活中,奉行“上级对下级,哄着护着;下级对上级,捧着抬着;同级对同级,包着让着”。在执行政策中,奉行“不求百姓拍手,只求领导点头”。在干部任用中,信奉“不跑不送,降级使用;只跑不送,原地不动;又跑又送,提拔重用”。在人际交往中,奉行“有关系走遍天下,没关系寸步难行”。尤为甚者,一些高级领导干部公然在党内拉帮结派,搞团团伙伙,形成这个“帮”、那个“帮”的既得利益集团。剖析近两年来被查处的腐败分子,有不少就是被所谓“潜规则”所葬送的!党内存在的种种现实问题表明,肩负着伟大历史使命的中国共产党,在前进道路上确实面临着一个“优化乃至重构党内政治生态”的重大而艰巨的任务。

优化党内政治生态,是全面从严治党的内在要求

党的十八大以来,以习近平同志为核心的党中央带领全党和全国各族人民锐意进取、攻坚克难,在夺取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新胜利的新征途中逐步形成了“全面建成小康社会、全面深化改革、全面依法治国、全面从严治党”的重大战略布局。这“四个全面”,是党执政使命的新内涵,是优化治国理政的新要求。在“四个全面”中,全面从严治党是关键环节、是根本保障。扎实推进“四个全面”,关键在于加强和改善党的领导。深入落实“四个全面”,内在地提出重构政治生态尤其是党内政治生态的重大任务。

优化乃至重构党内政治生态,是全面从严治党、从严管理干部的内在要求。习近平指出:在新的历史条件下,“面对复杂多变的国际形势和艰巨繁重的国内改革发展任务,实现党的十八大确定的各项目标任务,进行具有许多新的历史特点的伟大斗争,关键在党,关键在人。关键在党,就要确保党在发展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历史进程中始终成为坚强领导核心。关键在人,就要建设一支宏大的高素质干部队伍。”能否全面从严治党、从严管理干部,直接关系到能否全面深化改革、全面依法治国,直接关系到能否全面建成小康社会、能否实现社会主义现代化和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宏伟目标。全面从严治党,包括全面加强党的思想建设、组织建设、作风建设、反腐倡廉建设、制度建设等各个方面,而针对新形势下一些地方、部门和领域党组织政治生态扭曲、腐败现象严重的现实问题,必须把凸显制度治党、坚持以规治党、重构政治生态摆在更加突出的位置。

党内政治生态包括诸多要素,其中最重要的,一是制度,二是规矩,三是纪律。在十八届中央纪委五次全会上的重要讲话中,习近平将立制度、守规矩、讲纪律提到更加重要和突出的位置,对制度、规矩、纪律这三大要素在全面从严治党、优化党内政治生态中的功能与作用进行了精辟阐述。制度是优化党内政治生态的决定性因素。制度问题更带有根本性、全局性、稳定性和长期性,完善的制度可以最大限度地调动积极因素、抑制消极因素。规矩是优化党内政治生态的基本规范。没有规矩不能成方圆,人没有规矩必惰,党没有规矩必乱。纪律是优化党内政治生态的重要保障。党的纪律是刚性约束,政治纪律更是全党在政治方向、政治立场、政治言论、政治行为方面必须遵守的刚性约束;纪律是成文的规矩,也是刚性的规矩,一些未明文列入纪律的规矩是自我约束的纪律。以上三大要素,相互联系、相互影响,规矩和纪律都是在长期实践中形成的,也是在潜移默化中逐步养成的;而严格的规矩和严肃的纪律归根到底要通过完善的制度来保障与固化。当前全面从严治党、从严管理干部,必须从制度、规矩、纪律三个方面共同用力,努力形成三者相互支撑、相互补充、相得益彰的良性政治生态。

优化党内政治生态,必须坚持“破”“立”并举

在十八届中央纪委五次全会上的重要讲话中,习近平强调,党的十八届三中全会作出全面深化改革重大部署,党的十八届四中全会对全面推进依法治国作出战略部署,体现了“破”和“立”的辩证统一;深入推进党风廉政建设和反腐败斗争,同样要做好“破”和“立”这两篇文章。优化党内政治生态,全面从严治党,也必须坚持“破”“立”并举,切实做好“破”和“立”这两篇文章。

所谓“破”,就是要继续坚定不移开展反腐败斗争,以坚决的反腐净化党内政治生态。少数党员、干部以权谋私、恃权腐败,不仅严重侵犯了国家资产和人民利益,而且严重损害了党在人民心目中的威信和形象。***、***、徐才厚、令计划、苏荣等高层领导干部公然在党内拉帮结派、结党营私、权权勾结、权钱交易的腐败行为,更是对党内政治生态造成严重破坏,形成了与党的性质和宗旨完全背道而驰的既得利益集团。事实反复证明,腐败分子不除,腐败势力不破,党风政风不可能好转,党的规矩和纪律不可能发挥应有的权威,党和国家的政治生态不可能得到净化、优化。党的十八大以来,对党内腐败分子的坚决查处,尤其对高层领导干部严重违纪违法案件的严肃查处,向世人证明,中国共产党是敢于直面问题、纠正错误,勇于从严治党、捍卫党纪,善于自我净化、自我革新的先进政党,是具有刚性规矩和铁的纪律的坚强政党;以习近平同志为核心的党中央踏石留印、抓铁有痕,是完全能够带领全党全国人民将反腐败斗争进行到底、重构党内政治生态的坚强领导核心。面对反腐败斗争形势依然严峻复杂的客观情况,我们必须坚持“破”字当头,继续以猛药去疴的决心和刮骨疗毒的勇气坚决查处腐败。

所谓“立”,就是要继续坚定不移从制度上纠正“四风”,以完善的制度固化党内政治生态。经过深入扎实的党的群众路线教育实践活动,形式主义、官僚主义、享乐主义、奢靡之风等“四风”问题得到有效遏制,讲规矩守纪律的优良传统得到有效恢复。习近平反复强调,党风廉政建设永远在路上,纠正“四风”必须坚持经常抓、横下决心抓,“常抓抓出习惯、抓出长效,在坚持中见常态,向制度建设要长效。”破字当头,立在其中,这是事物发展的普遍规律,是马克思主义辩证法的生动体现。坚定不移的反腐败斗争必须与坚持不懈的制度改革和建设有机结合起来,以制度的不断健全与完善巩固反腐败斗争带来的成果,乘势而上优化和固化党内政治生态。无数事实雄辩说明,只要我们坚持制度改革不动摇,强化制度建设不放松,严守规矩和纪律不留缝,把权力关进制度的笼子里不懈怠,就一定能优化和固化党内政治生态,创造和保持良好的从政、执政环境,出色履行以民为本、执政为民的伟大历史使命。

开展“三严三实”专题教育,是优化党内政治生态的重大举措

优化党内政治生态,既是一项需要全党高度重视和常抓不懈的基础工程,又是一项亟待在党员领导干部这个“关键少数”中重点突破、取得成效的紧迫任务。最近,中共中央办公厅印发《关于在县处级以上领导干部中开展“三严三实”专题教育方案》,对在县处级以上领导干部中开展“三严三实”专题教育作出具体安排。这是我们党继成功开展党的群众路线教育实践活动之后,在全面从严治党、从严管理干部方面开展的又一项重大专题教育,是“破”“立”并举、优化党内政治生态的又一重大举措。开展“三严三实”专题教育,就是要深入学习贯彻总书记关于全面从严治党、优化党内政治生态的系列重要讲话精神,紧紧围绕协调推进“四个全面”战略布局,对照“严以修身、严以用权、严以律己,谋事要实、创业要实、做人要实”的要求,聚焦对党忠诚、个人干净、敢于担当,着力解决“不严不实”问题,切实增强践行“三严三实”要求的思想自觉和行动自觉,努力在深化“四风”整治、巩固和拓展党的群众路线教育实践活动成果上见实效,在守纪律讲规矩、营造良好政治生态上见成效,在真抓实干、推动改革发展稳定上见成效。

“三严三实”,是全面从严治党、优化党内政治生态对党员领导干部的具体要求,是每一个党员领导干部都必须坚守的党性底线和立党准则。严以修身,就是要加强党性修养,坚定理想信念,提升道德境界,追求高尚情操,自觉远离低级趣味,自觉抵制歪风邪气。严以用权,就是要坚持用权为民,按规则、按制度行使权力,自觉把权力关进制度的笼子里,任何时候都不搞特权、不以权谋私。严以律己,就是要心存敬畏、手握戒尺,慎独慎微、勤于自省,遵守党纪国法,做到为政清廉。谋事要实,就是要从实际出发谋划事业和工作,使点子、政策、方案符合实际情况、符合客观规律、符合科学精神,不好高骛远,不脱离实际。创业要实,就是要脚踏实地、真抓实干,敢于担当责任,敢于直面矛盾,善于解决问题,努力创造经得起实践、人民、历史检验的实绩。做人要实,就是要对党、对组织、对人民、对同志忠诚老实,做老实人、说老实话、干老实事,襟怀坦白,公道正派。“三严三实”,是相互联系的有机整体,生动体现了“破”“立”并举、优化党内政治生态的基本要求。“三严”,侧重于“破”,即深入破除在党员领导干部身上存在的与党的性质、宗旨、规矩、纪律不相符合的东西,使一切不正之风在党内无立足之地和生存之根,使每一个党员领导干部都能按照党性要求严以修身、严以用权、严以律己;“三实”,侧重于“立”,即将党性修养和党员领导干部的基本标准实实在在地落实到、体现在精实谋事、扎实创业和老实做人上来。许多事实表明,没有“三严”,很难做到“三实”;坚持“三严”要求,归根到底是要促进所有党员领导干部自觉遵照“三实”标准谋事创业、治国理政,以崭新的精神面貌和工作姿态,开创改革发展事业的新局面、夺取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新胜利!

第二篇:论生态政治与政治生态化

论生态政治与政治生态化

【摘要】近现代工业文明给人类带来了巨大进步的同时,由于人类对自然和自身的不正确认识及盲目开发行为,导致了20世纪六、七十年代全球性生态危机。生态危机的产生与发展成为生态政治运动兴起的动因和基础。在此基础上推动了各国政治和国际政治生态化的发展。生态政治产生发展是政治生态学、政治生态化形成的前提和基础,政治生态化是生态政治发展的必然趋势和结果,是解决当前全球生态危机的不可或缺的根本措施之一,是全球经济、社会、文化、生态环境协调、持续、健康、发展的必然选择,也是未来政治发展的趋势之一。

一、引言

20世纪60年代以来,随着全球性环境问题的出现,生态危机越来越受到世界各国的关注,这种关注从某个角度上讲已远远超过了国家之间、地区之间、民族种族之间的矛盾和冲突。人类越来越关注自身共有的生态环境和生存家园--地球。对生态危机的关注迫使人类重新审视自身与自然之间的关系,重新审视人类自身原有的思维方式、生产及消费方式、发展模式、意识形态、伦理观、发展观,以及世界各国经济、文化、政治发展前途和命运。全球性环境问题的出现,使得任何国家,不论是发达国家还是发展中国家,社会主义国家还是资本主义国家又一次重新走到一起。

基于上述全球环境问题和生态危机的出现,20世纪60年代末开始,世界各国尤其是西方一些发达国家掀起了一场轰轰烈烈、风起云涌的生态政治运动。70年代以后,世界各国每年以“地球日”、“世界环境日”等为契机而不断壮大,至今方兴未艾。80、90年代在生态政治运动的推动下,发达国家和发展中国家中纷纷建立了众多形形色色的生态组织和生态绿党(简称生态党或绿党),生态学与政治学由此联姻形成了生态政治学、政治生态学等新兴交叉边缘学科,传统政治发展观也由此向政治生态发展观转变。

二、生态政治的兴起、发展及意义

(一)生态危机--生态政治兴起的动因和基础

所谓生态危机,指的是人类赖以生存和发展的自然环境或生态系统结构和功能由于人为的不合理开发、利用而引起的生态环境退化和生态系统的严重失衡过程。

自工业革命以来,尤其是20世纪后50年全球环境遭到空前严重破坏和污染,并被一些生态学家、政治家称为20世纪人类犯下的三大愚蠢行为之一和“第三次世界大战”。“地球日”发起人盖洛德·纳尔逊曾精辟说道:来自自然的威胁(生态危机)是比战争更为危险的挑战,从德国和日本我们知道一个国家可以从战争的创伤中恢复起来,但没有一个国家能从被毁坏的自然环境中迅速崛起。50年代以后,世界环境相继出现“温室效应”、大气臭氧层破坏、酸雨污染日趋严重、有毒化学物质扩散、人口爆炸、土壤侵蚀、森林锐减、陆地沙漠化扩大、水资源污染和短缺、生物多样性锐减等十大全球性环境问题。全球生态环境的严重破坏正残酷地撕毁人类关于未来的每一个美好愿望和梦想,这一影响不仅会殃及一代、两代人,而且将影响几代、甚至几十代人的生存繁衍。

全球环境问题及生态危机从以下一些数据和事实我们就可窥见一斑。例如,目前地球上的动植物物种消失的速率较过去6500万年之中的任何时期都要快上1000倍,大约每天有100个物种从地球上消失。20世纪以来,全世界哺乳动物中3800多种中已有110种和亚种灭绝,另外还有600多种动物和25000余种植物正濒临灭绝。生态学家指出,迄今为止,人类对生物多样性的损害如要使其自然恢复至少要一亿年以上。水污染使人类尤其是第三世界国家人民的生存环境不断恶化。据统计有17亿以上的人没有适当安全饮用水供应,30多亿人没有适当的卫生设备。联合国环境规划署的一项调查指出,在第三世界由水污染引起的疾病平均每天导致的死亡人数达2.5万人。再如1983~1984年埃塞俄比亚因植被破坏、土壤流失形成的特大旱灾使得100万人因饥饿而死亡,1991~1992年,非洲大陆12个国家持续旱灾,使得约3500万人濒临死亡。因水土流失和沙漠化加重,中国古文明中心的发源地--黄河,目前年断流最长达227天,与此同时,长江由于洞庭湖等大湖泥沙淤积加速,湖体面积和容量正逐年锐减,洞庭湖1825年面积约6000平方公里,1949年减少到4360平方公里,到1998年长江“特大”洪灾时湖面面积仅为2653平方公里,据此缩减速度,洞庭湖将可能在不到200年的时间内成为又一个“罗布泊”,从中国自然地理图册上消失。目前,长江中下游防洪大堤也逐年升高,古时?quot;黄河之水天上来“的悲剧在不远的将来又将可能在长江重演。今年我国北京、天津、上海等地多次发生的历史上罕见的沙尘暴天气,再次使得中国人感受到了环境破坏程度之深和距离之近。

全球环境恶化的直接后果就是经济损失。据估计,我国每年因环境污染和环境破坏所造成的经济损失高达2000亿人民币,这相当于20个唐山大地震造成的经济损失。仅1998年长江洪水就造成直接经济损失达1600亿人民币,而每年全世界因环境污染和破坏所造成的经济损失不低于2.5万亿美元。因此,生态学家指出地球生态系统正在遭受地球有史以来最严重的污染和破坏,全球十大环境问题已直接威胁着全人类的生存和文明的持续发展,生态危机已经超越局部区域而具有全球性质,来自于生态危机的威胁,已远远超过战争、瘟疫,保护地球家园已刻不容缓、迫在眉睫。

生态学理论认为,人类和其他任何生物一样,都必须以一定的生态环境、特定的生态系统作为其生存繁衍的基础,在整个地球生物圈这个最基本、最重要的生态系统中,人类虽在整个生物界中一方面扮演着特殊的角色并无时无刻不对自然生态环境进行所谓的”改造“和”征服“;另一方面,人类自从诞生之日起又无时无刻不依赖于其他生物和自然生态环境。同时,它与国家及国际政治生活息息相关,而政治又从来不是孤立存在的,政治是人类社会的政治,政治是人的政治。生态危机既然已关系到全人类的生死存亡,因此政治就必然与生态危机发生必然而深刻的内在联系,它必然延伸到社会之外的自然环境之中,因此当今全球性环境问题引发的生态危机对全球人类所构成的巨大威胁,此时的全球生态危机就不可能不成为一个政治问题,政治及政治行为对此具有不可推卸的责任。在生态危机的推动下,政治必须谋求一种全新的政治发展观:生态政治发展观。

(二)生态政治的兴起、发展及意义

生态危机的加剧使人类认识到,社会是身处自然环境中的社会,社会与自然环境之间具有辨证的双重互动效应,自然生态环境是社会环境的基础,社会又对自然环境有着深刻的正负效应。因此,到20世纪50、60年代全球环境问题在西方发达国家中日益成为一个敏感而重要的政治问题,生态政治理论也应运而生。生态政治理论认为,人类不仅是社会的人,同时也是受自然环境限制、约束的人,如果政治行为仅仅去把握人与人、人与社会间的社会属性关系,而忽略自然生态规律对人的影响,甚至违背自然生态运行规律,以人类自身生态环境及资源的牺牲为代价,去达到少数集团、阶级、国家的政治、经济利益,那么整个人类最终将自掘坟墓,走向自我毁灭的绝境。覆巢之下,焉有安卵?因此,生态政治理论是站在全人类生存利益的高度上指导生态政治运动有序地进行,一定程度上讲,它是超阶级、民族、种族、国家界限的。

最初的生态政治运动主要局限于民间自发组织的政治运动。60年代末,由于生态环境问题直接导致生态政治出现最明显的标志是”生态运动的出现“、”生态党的产生“、”国际环境组织作用的提高与加强“。这标志着全球生态政治运动的兴起和发展。

60年代后期,全球生态环境问题成为西方发达国家公众关心的热点。到了70年代,生态政治运动的目的也已从单一化向多元化趋势发展,到了70年代末、80年代初,生态政治运动已成为环保、和平、女权运动的多元全球性群众政治运动。最为著名的生态运动当属1970年4月22日美国爆发的有2000多万人参加的公民环保政治运动,正是这次运动促成了世界”地球日“的诞生和1972年联合国第一次人类环境会议的召开。90年代以来,生态政治运动从公众关注生态环境问题发展为公众与政府共同关心”可持续发?quot;的全球环境问题。“公共决策”过程的“生态化”使生态运动真正成为生态政治运动。与此同时,从60年代末至今,世界生态学家、经济学家、政治家以及科普学家一道推出了一系列生态环境发展与预测报告。如卡尔逊的《寂静的春天》、米都斯等人的《增长的极限》、加博尔等的《超越浪费的时代》,以及由58个国家152位世界著名生态学家、经济学家、政治家共同编写的《只有一个地球》等。

伴随着生态政治运动规模的扩大和深入发展,世界各国“绿党”组织应运而生,并在国家政治生活中的地位、影响的日益增强。1972年新西兰诞生了世界第一个绿党,此后的70~80年代,西欧国家出现了绿党组织兴起的高峰,其中德国的绿党组织对全球绿党组织产生了极大的影响和推动作用。到1983年,德国绿党以5.6%的选票出人意料地首次获得27个议席,这标志着绿党在国家政治生活中正式步入历史舞台。由于德国绿党以崭新的政治风格展现在公众面前,其党纲将生态、经济、政治紧密结合起来,反对核军备竞赛,谋求国际和平和女权、人权等,并提出相当完备的持续发展方案,因此在1987年议会选举中得票率突破了8%,并获得42个联邦议席,到两德统一后的1994年,绿党已在联邦议席中占有49个席位,成为联邦议院内第三大政党,到1998年,绿党领导人菲舍尔出任德国外交部长,首次成为国家政府中重要领导人。同时,80年代以来,欧洲比利时、奥地利、意大利、英国、法国、瑞典等国家以及90年代东欧及其他多党制的发展中国家也相继建立?quot;绿党“组织。据统计,1979~1989年,西北欧15个国家的绿党共有117名成员进入11个国家的议会,并于1999年2月在巴黎召开了欧洲绿党联合会第二次代表大会,有28个国家的300多名代表参加会议,提出了许多”绿色国际“等国际生态政治发展新概念和新趋势。

在各国绿色组织纷纷建立和民间生态政治运动如火如荼地进行时,像联合国下属的教科文组织(UNESCO)、人与生物圈计划(MAB)、联合国环境规划署(UNEP)、联合国开发计划署(UNDP)、世界环境与发展委员会(WCED)、国际自然资源保护同盟(IUCN)、世界自然保护基金会(WWF)、世界环境与发展研究所(IIED)、地球之友(FOE)等绿色和平组织政府和非政府间国际生态保护组织也纷纷成立,至今全世界已有7000多个非政府和政府环保组织活跃在世界政治舞台上。他们用生态思想、环境意识、生态伦理、生态哲学、持续发展等理念为解决国际争端、冲突、战争,最终为维护国际和平,为国际间经济、文化、政治协调发展以及跨国资源的合理开发利用作出了举足轻重的作用。60、70年代西方民间自发的生态政治运动意义有三方面:一是在生态运动影响下”生态环境保护“成为各国政治家选举和施政的口头禅,即使最狂妄的政治家也必须首先提倡保护环境,以”生态牌“来夯实其竞选实力和政治地位,例如1976年美国卡特成功当选总统,其中很重要的一个原因是他提出了对生态环境保护的承诺;二是在公众舆论压力下,西方各国政府不得不直接或间接介入生态环境的保护、治理行动中来,并制定相应严厉的污染物排放标准和环境法规,增加环境开支比例;三是在公众生态政治运动宣传下,西方发达国家从工业文明时代逐步向生态文明时代过渡。到了90年代,公众生态政治运动发生了新的变化,尤其是1992年里约联合国环境与发展盛会召开以后,不仅发达国家,而且发展中和不发达国家公众也从纯粹关注环境问题发展为政府与公众共同关心全球环境变化和可持续发展问题,生态政治运动几乎触及到各国政治、经济、文化、军事、人权等每一个领域。

综上所述,全球性环境问题导致了全球生态危机,生态危机又成为民众生态政治运动的源动因和基础,把环境问题作为政治范畴并纳入政治家的视野,用全球性的环保联盟来代替军事、经济联盟,这是全球政治生活和政治战略的一个具有划时代意义的转变。由于世界各国绿党的参政,以及民众生态政治运动的深入和范围的扩大,使得各国政治和国际政治向新的方向发展,这就是目前国际及各国内部政治发展的生态化趋势。

三、生态政治发展的必然趋势--政治生态化

(一)政治生态化的内涵--政治的可持续发展

”生态化“一词目前经常出现,比如经济生态化、教育生态化、科技生态化等。”生态化“是将生态学原则和原理渗透到人类的全部活动范围内,用人和自然协调发展的理念去思考和认识经济、社会、文化等问题,根据社会和自然的具体情况,最优地处理人和自然的关系。政治是人类的政治,人类生存发展一刻也离不开与自然环境的协调发展,因此政治的发展与人类与自然存在着必然的内在联系。

”政治生态化“这一概念在国内外还鲜为少见。所谓政治生态化,其实质是把生态环境问题提到政治问题的高度,进而使政治与生态环境的发展一体化,把政治与生态有机辨证地统一起来,最终促进全球政治与生态环境持续、健康和稳定发展。环境在宏观上影响着政治区域的结构、功能和政治区域之间的相互作用,并制约着政治区域系统的运行以及政府高层决策者的政治举措。因此,政治生态化的提出就是要正确地解决政治与环境的关系,把环境问题纳入到政府决策、公民政治参与、国际政治行为和政治教育等过程中,使政治过程与生态环境的发展有机协调起来。这样政治与环境的内在关系就成为政治生态化研究的核心内容。政治生态化所遵循的是公平性、持续性、协调性、生态系统的自我调节、循环再生、生态平衡等生态学基本原则和原理。在当今世界工业文明向生态文明转变过程中,它将成为传统政治发展的历史转折点,从而构成与生态文明时代相适应的新型政治生态观,以推动世界经济、文化、政治、生态环境间的协调发展,使人类战胜生态危机,走?quot;人类中心主义”的阴影,向“生态中心主义”转变,步入生态文明时代。

(二)政治生态化对国家及国际政治发展的基本要求 笔者认为,政治生态化认识和解决的核心问题是政治过程生态化。广义上说,政治过程既包括国家内部的政府行为过程,也包括国际政治环境、政治秩序的动态过程。政治过程生态化对政治发展的具体要求表现在以下几个方面:

首先,政治生态化要求各国政府决策行为生态化。政府决策行为在解决生态环境问题上具有举足轻重的作用。政府的政策、法令、规章制度、教育方式等对环境保护进行直接干预,同时政府的政策、法令、规章制度、教育方式对经济发展模式、公众行为的影响又间接影响生态环境的保护。因此,政府决策行为在促进生态环境持续发展过程中处于主导地位,它可以把各种权利、手段有效结合起来,去提高公众的环境意识、科学素质,去调控人口数量和素质;通过政府实施教育工程去改变人们无节制地追求物质享受的消费观念和消费方式,培育全新的政治生态观。

事实上,世界各国都曾因政府决策失误导致了严重的生态环境问题。当今世界面临的生态危机如此严峻,相当部分发展中国家还在继续西方发达国家的老路--先污染、后治理。中国的生态环境破坏及人口问题也正是50~70年代政府决策的严重失误所致。某种意义上讲,如果没有“大跃进”、“大炼钢铁”,没有“知识青年上山下乡”等错误政府决策,就不会出现我国北方近年来越演越烈的沙漠化和沙尘暴;没有对马寅初的批判,中国也许就不会有今天如此沉重的人口负担,而这些政治发展观念和政府政策的失误所造成的生态环境损失是无法用数学概念来衡量,这种破坏是快捷、持续、长期的,甚至是不可逆转的,不是一代几代人可以偿还的,往往需要数十代人的不懈努力才可能改变。而这种努力一旦失败,人类数千年的文明可能就将付诸东流。这一点从人类曾经消失的古文明即可作为佐证:曾经灿烂一时的楼兰古国“、两河流域的古巴比伦文明、尼罗河畔的古埃及文明、印度河流域的古代印度文明的兴衰都为人类当今面临的生态危机提供了前车之鉴。未来政治的重要任务之一就是重塑生态地球村的和谐。政府和政治家们将面临社会团体、公众越来越多的压力,政府官员和政治家也必须用更多的财力、物力、人力来维护生态环境的持续发展,以此促进政治、经济、社会发展与全球生态环境协调发展,这是未来各国政治和世界政治的必然趋势。因此,当今世界各国亟需一批具有环境意识的、富于想象力和创造力的政治家。将环境保护知识与法律等基础知识同等列为国家政府公务员报考、考核的内容之一是当务之急,同时考核政绩时应对经济政绩对等考核,以此来促进政府政治行为的生态化。

其次,政治民主和公民政治参与行为生态化是政治环境生态化的必然要求。当生态环境问题从自然向社会领域转移并危及人类的生存发展时,生态环境问题就自觉转变为政治问题。政府是公民的政府,因此公民的政治参与将对政府决策具有极为重要的影响。一方面,生态环境问题及生态危机的出现不自觉地促进了公众的政治参与,政治参与主要通过政治选举、投票、公众对生态环境保护宣传活动等方式从而达到对政府环境政策和环境管理起作用;另一方面,公众政治参与又对生态环境的保护有着促进作用。因此政治生态化中广泛的公众政治参与及意识的增强是解决生态环境问题的有效途径之一,从而改变经济靠市场、环保靠政府”的传统消极的观念。广泛的政治参与对解决生态环境问题主要表现在以下几方面:政治参与有助于和平解决生态环境问题,避免政治动荡;政治参与有助于实现对政府的监督,避免政府决策失灵;政治参与有助于政治决策的科学化、公开化;政治参与有助于实现公民的环境权这一基本环境生存权利。

政治民主与政治环境生态化是当今世界各国政治发展的重要目标之一。邓小平同志曾经指出①,任何国家如果没有政治稳定,就没有国家、社会秩序的稳定、经济的有序健康发展,不稳定的社会使人们把过多的物力、才力、财力投入到权利与财富的斗争之中,经济也因此没有和平环境和可持续的自然资源供应而停止不前,甚至倒退。他的这一论述实际上已经从政治环境生态化的高度上阐述了政治与环境协调发展这一跨世纪战略目标。这一点“文化大革命”就已经经受了惨痛的教训,不但经济倒退20年,而且因政治环境的不稳定导致对环境、资源的破坏、人口数量的膨胀造成了数十年甚至数百年都难以偿还的恶果和环境债务。另一方面,由于生态环境问题的出现又会反过来影响政治环境稳定和政治民主。例如,严重的粮食短缺、土地荒漠化、水资源污染与枯竭,人口剧增并超过环境承载量等一系列生态危机的出现必然引起政治上的恐慌和不稳定的社会局面,因此,政治环境的不稳定必然导致生态环境的退化,环境的退化又反过来影响政治的不稳定,从而形成一个恶性循环。同时,政治民主与经济发展也具有紧密联系,在遵循环境持续发展基础上的快速经济增长不仅为推进政治民主化提供了经济基础,为生态环境的保护提供了坚实的物质基础;而政治民主的进程加快,又会反过来促进经济的发展、政治的稳定。因此政治民主与政治环境生态化在解决环境问题和生存危机方面具有不可替代的作用。

第三,建立国家、地区间平等、和谐、和平共处的国际政治新秩序的“地球村联邦”是政治生态化的另一基本要求。目前,世界政治秩序很大程度上还是强权政治和霸权主义。1999年的科索沃问题即是有力佐证。强权政治与霸权主义的直接后果是地区、国家、民族间的冲突、战争、核军备竞赛等,这些军事、政治行为的最终后果是对生态环境最大的污染和破坏。由于国际政治旧秩序的混乱,导致60年代以来地区冲突不断扩大和升级。这种冲突最根本目的还是为各自的“狭隘生态利益”。中东地区长年不断的战火的根源就在于争夺水资源是全世界不争的事实。世界各国尤其是核大国,裁军和削减核武器是当务之急,强权、霸权政治不仅加剧地区动荡、国家冲突,更不利于环境的持续发展。目前全球每年军费开支超过一万亿美元,这些费用的十分之一用于环境,那么所有发展中国家的自然保护区就可有效地得到保护。

生态学认为,任何生物都有其存在的合理性,物种间不论强弱、大小、进化时间的长短,它们在生态系统中的地位是平等的。因此国际政治新秩序中各国也应遵循这一平等性原则,减少或消除强权和霸权政治,避免地区、国家间的冲突,以及对地球生态环境威胁最大的核军备竞赛,以此来保证全球生态环境的持续发展。

因此,要建立国际政治新秩序,促进国际政治生态化,就必须建立全球伙伴新关系。这种新的全球伙伴关系既要求推动国际社会间在维护、恢复地球生态环境方面的合作,又要推动国际社会在经济、社会方面的合作,这种新的全球伙伴关系必须包含环境与发展两方面,改善国际经济环境,以利于各国特别是发展中国家实现保护环境和经济发展协调的可持续目标;这种新型关系必须是公正平等的,建立在平等的国际关系准则基础之上,要实事求是地考虑造成地球生态环境恶化的不同国家间的责任,并以此确定相应的义务,在制定有关措施时,必须考虑到各国不同经济发展水平和能力,不能不顾及历史和现实而用同一标准来要求发展程度不同的国家和地区;这种新型关系必须有国际社会共同有效、积极、务实地参与,在承担这一责任时各国之间也必须停止无休止的争吵,因为全球自然生态环境是一个整体,只有发达国家和发展中国家共同参与才能建立这“新型全球伙伴关系”,确保全球生态环境可持续发展的人类共同目标。

第四,政治教育生态化。教育是人类改造自身的一种实践活动,教育过程中蕴涵了人类与自身的关系、与身外自然之间的关系。教育对人类自身自然的改造及影响,是以人类对身外自然的改造为前提和基础的,因此,教育并非纯粹的精神文化现象,它并没有远离自然界,相反它是以人类自身自然为对象,改造自然的实践活动。作为政治教育亦不例外,政治教育的目的是为了提高公民政治文化与政治意识。政治教育生态化是将生态学的基本原理、知识、原则渗入到政治教育之中,将受教育者的政治文化、政治意识提升到全人类的生存文化、生存意识上来,从而促进受教育者的环境素质和环境意识的提高。因此,在生态危机遍及全球的严峻形势下,现代政治教育向生态化方向发展是不可避免的,它推进政治教育进入一个崭新的教育生态化时代。通过政治教育生态化过程,使人类认识到工业文明时代已走向尽头,生态文明时代的到来是时代发展的总趋势。

综上所述,全球环境问题和生态危机是全球生态政治运动兴起的根本原因,而生态政治运动及各国生态绿党的成立发展成为政治生态化产生发展的基础,政治生态化成为解决当今全球环境问题和生态危机、促进世界政治、经济、社会、文化、生态环境协调、持续发展的重要措施和途径,政治生态化也就成为未来政治发展的新趋势和必然选择。

参考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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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篇:论儒家思想对中国政治生态的影响

论儒家思想对中国政治生态的影响

——从对中国官僚政治的影响角度解析

冀宝光

(中共辽宁省委党校 研究生部,沈阳 110004)

摘要:官僚政治作为一个国家政治统治得以运行的主要支撑,其本身的产生与发展同样需要某种思想的论证加以支撑。中国官僚政治自秦代产生之日起,其一步步发展壮大的背后是儒家思想的包装,儒家思想中的“重农”、“选贤举能”、“大一统论”、“纲常教义”等思想不仅为官僚政治的产生与发展提供了某种思想上的便利条件,而且“民本思想”、“人治思想”等在官僚政治的实际运行中为防止官僚政治自身恶性毒素的扩散起到了某种矫正作用,虽然官僚政治在现在的中国已经失去其存在的物质基础和政治基础,但官僚主义作风依然盛行,由官僚政治引发的“官”与“民”的对立、“官本位观念”、“权力崇拜”等问题依然存在,这一些正是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建设和政治生态建设中的流毒,而这一点也正是我们今天讨论儒家思想对政治生态影响的主要意义所在。关键词:儒家思想;官僚政治;政治生态;官僚主义作风

习近平指出:“自然生态要山清水秀,政治生态也要山清水秀。”结合我国的世情、国情和党情来看,摆在“山清水秀”的政治生态面前的拦路虎就是官僚主义问题。官僚主义一般指脱离实际、脱离群众的领导作风,是我国官吏作风建设中的首要问题,官僚主义解决好了,那“四风”问题就可迎刃而解,“四风”问题解决好了,政治生态的山清水秀就不远了。

一、官僚政治的含义及其在中国的产生

政治学家拉斯基把官僚政治定义为:“官僚政治一语,通常是应用在政府权力全把握于官僚手中,官僚有权侵夺普通公民自由的那种政治制度上。”[1]而中国学者王亚南认为官僚政治有狭义和广义之分,这里我们重点论及狭义的官僚政治,他认为:“应该从技术层面和社会层面来看待官僚政治,一方面,技术性的官僚政治指讲形式,打官腔,遇事但求形式上能交代,一味被动的刻板的应付,一味把责任向上或向下推诿。”[2]另一方面,社会性的官僚政治是指真正把官僚政治当作一种社会体制来看待,这种社会体制只允许存在于社会的某一历史阶段。

官僚政治就其一般意义而言,是指产生于封建社会向资本主义社会过渡时期的某种封建专制政体的配合物或补充物。而中国的官僚政治之所以自秦代就产生了,主要基于两个条件,一为其产生的经济条件,商鞅变法破坏了世禄、世官、世业秩序,凡有军功和努力耕作者皆可获得私有土地,使得秦朝的经济生产方式由领主经济向地主经济转变,由此产生了官僚政治的经济基础——地主经济;二为政治条件,既然官僚政治是当作专制政体的配合物或补充物而产生的,那么我们就要找到专制政体是从何时开始的。谭嗣同语:“中国两千年之政,秦政也;两千年之学,荀学也。”史学界已经公认专制政体始于秦代,其后历朝的政治形态皆无重大变化。而儒家思想为官僚政治在中国的产生、运行、发展和延续做出了不可磨灭的贡献。

二、儒家思想对中国官僚政治的影响

儒家思想作为传统社会政治统治的意识形态和主流思想,其对作为传统政治主要表征的官僚政治的影响是多方面的,而这些影响,一直贯穿于官僚政治的产生与发展的各个阶段。

(一)儒家思想为中国官僚政治的产生营造了有利环境

第一,“重农主义”强化了官僚政治产生的经济基础。官僚政治产生的经济基础是地主经济,小农经济又是地主经济下的一种生产方式。而“重农主义”政策的实行则为小农经济的产生和发展提供了有利的社会环境。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相对稳定的社会生活为以成例办事、缺少机动的官僚政治的产生提供了肥沃的土壤。而政策上的鼓励不仅在实际中强化了作为官僚政治产生土壤的小农经济,而且在人们的意识中无形地为接受官僚政治扫除了其他障碍。

第二,“选贤举能”在某种程度上为官僚政治的产生扫除了贵族政治的阴影。官僚政治产生以前,统治阶层的官吏一般是由贵族阶层担任的,而官僚政治下的官吏则是选自下层有文化的优秀人才。自孔子之后,“学在官府”的局面被打破,“学在民间”在下层民众之间培养了大批的知识分子,这势必会导致国家选任用人才观念的转变,《论语·先进》中子曰:“先进于礼乐,野人也;后进于礼乐,君子也。如用之,则吾从先进。”[3]大致意思是说:“如果要我选用人才,我主张选用先学习礼乐的人。”(用杨伯峻《论语》译文)表明孔子反对以出身、门第和血统来选用人才,而应以贤能、真实才干为标准。经孟子、荀子等人的发展,儒家的“选贤举能”思想打破了选拔人才中的等级限制,把选拔的范围由贵族阶层扩大到了庶民阶层。这些为官僚政治中的官吏的选拔和任用提供了一个新的依据,官僚下的为官制度就是要选拔出优秀的人才,为自己所用,为维护这个官僚体系而用。

(二)儒家思想为维护官僚政治的存在及运行进行了思想论证

第一,“大一统”思想为官僚政治的存在及运行提供了思想资源。《书经·大禹谟》中说:“皇天眷名,奄有四海,为天下君。”意为天下万事万物,皆为天子所有。由天人感应得出天人合一,再推到天一统、国一统,统于中央、统于一人,孔子认为天命最高主权不可分割,主张“尊王”,主张恢复西周那种“礼乐征伐出自天子”形式上的大一统,而反对各霸一方各自为政的乱臣贼子。这种理论正是专制的官僚政治所需要的,用来维护其中央集权的独占局势。《剑桥中国秦汉史》中有这样一段描述:“中国政治理想是要求实现由一位公认的皇帝在中央统治着一个统一的大国,他的皇权的合法性不容许受到另一个敌对政权的挑战。为了实现这个政治理想并在实践中维护它,中国的历代政府都认为必须求助于宗教的和文化的权威力量。”[4]而“大一统观念”正是实现这一理想的最佳选择。在这种情况下,“大一统观念”被视为一种拥有政治价值和道德价值的理想统治观念,尽管它在政治上不太现实,但是“大一统观念”对稳定专制政体和官僚政治有着巨大的作用。

第二,“纲常教义”为官僚政治的存在及运行奠定了现实基础。儒家纲常教义主要指君为臣纲、父为子纲和夫为妻纲,它们维系了传统社会的基本伦理原则,为统治阶级的统治扫清了思想障碍。任何一个专制君主都不会希望他的臣下效仿他夺天下时的名义来窃国,为解决在大一统的专制政治局面下因版图而产生的治化矛盾,自汉武帝起,开始推行纲常教义。纲常教义的重心在三纲,表面上看,只有君为臣纲具有政治之间的关系,而父为子纲和夫为妻纲只关乎家族。但正如《大学》所讲:“物格而后知至,······身修而后家齐,家齐而后国治,国治而后天下平。”[5]它们之间存在一定政治上的逻辑关系,通过三纲,国家可以把治理民众的重任通过家族、家庭分给为人父、为人夫、为人族长和家长的去分别承担。这样国家就可以把自己的统治权威施加到每一个人身上,渗透到社会的每一个角落,而官僚政治下为防止臣民窃国的问题就可自行解决。

(三)儒家思想对官僚政治偏失的矫正作用

第一,“民本思想”对官僚政治中官吏心态偏差的矫正。所谓“民本思想”指的是以百姓为根本的统治思想。中国传统政治社会中统治阶级明确地将“以民为本”作为统治思想,其根本原因在于儒家的“以民为本”的思想一方面保证了统治阶级在政治上、经济上、文化上和社会上的特权,并使君主在实行统治时可以公开宣称自己代表民众的利益以获得广泛的民众支持;另一方面又为广大官吏和民众提供了一定限度的利益和权利上的思想保障。只有这样,统治阶级才能巩固其统治。另外,儒家学说包含着一切权力来自于人民的思想,这为规范君权和维护统治提供了理论依据,并使官僚政治在一定的轨道里合理运行。

第二,“人治思想”对官僚政治中政策执行偏差的矫正。儒家思想中的“德治”、“礼治”“仁政”等思想归根结底是“人治”,即以人来实行治理。“人治思想”首先对官僚政治下的官吏产生了一定的影响,使他们在执行政策时想到的是“德”“礼”“仁”,不至于超出儒家的伦理框架。在论及“人治”和“法治”的关系方面,儒家的“人治思想”虽然把“人治”作为统治的核心方式,但同时用“法治”以配合和制约“人治”。梁启超说:“英雄圣贤固大有造于国家,然其所以能大有造于国家,非仅持英雄圣贤之力,更赖有法以盾其后也。”[6]他认为,儒家在侧重“人治”的同时,也讲刑罚,而刑罚即“法治”,以“法治”作为“人治”的后盾。官僚政治下的官吏在行使自己的权力时,一方面受到自己心中那个“仁”、“德”的制约,另一方面,也会受到同时期所颁布的“法”的制约,从而使官僚政治的运行更合乎制度、更合乎民意。

三、儒家思想与官僚政治对我国政治生态的启示 官僚政治能在中国历史上延续两千多年,与儒家思想文化有着密切关系。国家稳定、政局稳健、社会和人心安定离不开社会教育、思想和文化的保障作用,良好的政治生态需要依靠意识形态的整合作用。

(一)打造中国特色的政治文化

第一,继续推进马克思主义与中国实际相结合,构建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先进文化。儒家思想就适应了官僚政治的运行及发展,与其紧密结合,共同塑造了中国两千多年的传统官僚体制。中国要保持国家的持续稳定、政局的持续稳健和人心的持续安定,就应建立与之相适应的具有中国特色的社会主义先进文化,在批判中继承和发扬中国优秀传统文化,同时不断的汲取外来先进文化,在中西文化冲突中、传统与现代文化对抗中解放思想、与时俱进,营造出具有中华民族特色的、与国情相符的社会主义文化环境。自马克思主义传入中国以来,在与中国实际相结合的过程中,相继形成了“毛泽东思想”和“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理论体系”等一系列指导思想,今后还要不断摸索、与时俱进,不断地与国情、世情、党情相结合,形成具有中国特色的社会主义指导思想。

第二,驱除官本位观念,消除官本位流毒。俞可平说:“官本主义是长期支配我国传统社会的政治文化和政治体制,尤其是官吏的权力本位,它与建立在公民权利本位之上的现代政治文明和现代国家治理是格格不入的,与社会主义文明是背道而驰的。”[7]为解决官本主义,一方面,加强对广大公民的思想政治教育,用共产主义远大理想破除对权力的崇拜,用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武装头脑。中国两千多年的传统政治社会,留给我们最大的思想弊端之一就是官本位观念,而官本位造成衡量一个人社会地位的标准是看其是否为官、官职大小,形成社会范围内的“唯官是求”,仅从每年的公务员“国考热”现象,就可看出官本位观念带给人们的痛处。所以,解决官本位问题,要从源头治理、从思想着手,驱除人们的官本位观念,树立正确的择业观。另一方面,加强制度建设,依靠制度来遏制官本位现象。在我国政治体制内存在着“唯官是从”的现象,所谓“官大一级压死人”,在单位中,所有事务要围绕着领导走,领导的事再小也是大,其他事再大也是小。要杜绝这类事情,就要将权力关进制度的笼子里,建立健全国家法制法规,用“法治”代替“人治”,使官吏按照程序办事,从而用制度来构筑保障公民权利的长城。

(二)建设良好的政治生态

刘云山强调:“建设良好政治生态,人人是环境,个个是生态。”建设良好的政治生态要处理好人与人之间的关系,尤其是“官”与“民”的关系,其次,要解决好官僚主义问题,官僚主义解决不好,良好的政治生态就不可能实现,更不可能达到“山清水秀”。

第一,调节“官”与“民”矛盾,营造和谐社会。官僚政治的一个最大的弊端就是直接造成了“官”与“民”的对立。等级分明是中国专制政体中的一个典型特征,官吏间的权力等级之分、民与民之间的财富等级之分、官与民之间的等级尊卑之分成为阻碍官民和谐的重要因素。李治安说:“在以官为本位的等级制度下,它颠倒了“官”与“民”的正常关系,使官僚由社会上的公仆,异化为凌驾于社会之上的老爷和主人。而真正的主人——庶民百姓,却被长期置于受管制、受压迫的地位。”[8]所以,一方面,要坚定理想信念,加强树立各级官吏,特别是基层官吏的马克思主义群众观。人民群众是历史的创造者,中国共产党代表的是人民群众的利益,人民是国家的主人。所以,领导干部在实际工作当中,一定要摆正自己的位置,端正自己的思想,牢记为人民服务的价值追求。另一方面,要加强行政体制改革,简政放权,切切实实为百姓谋利益。目前,我国存在“办事难”的问题,是因为我们的行政体制存在一定的偏差,所以要积极推动由“管制型政府”向“服务型政府”转变,同时加强宣传教育,打造出官民和谐的社会主义大环境。

第二,始终坚持群众路线不动摇,坚决杜绝官僚主义作风。习近平指出:“面对世情、国情、党情的深刻变化„„党内脱离群众的现象大量存在,一些问题还相当严重,集中表现在形式主义、官僚主义、享乐主义和奢靡之风这“四风”上。”[9]而官僚主义高高在上,脱离基层,“官僚主义”问题解决好了,形式主义、享乐主义和奢靡之风就可迎刃而解。反对官僚主义,首先,在思想上要有“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的意识,把群众的利益放在首位,坚持“一切为了群众、一切依靠群众,从群众中来、到群众中去”群众观念。其次,要建立健全关于官僚主义作风问题的制度规章,用制度来严格防范官僚主义作风。最后,要加强对官僚主义作风问题的监督,从党内监督到政府自身监督,再到社会监督,形成一套合理有序的监督体系。

四、结论

儒家思想能在两千多年的专制政体中成为主流思想,与它独有的兼容、整合国家意识的能力有着密不可分的联系。一个国家的政治生态需要一种思想来整合,新形势下用马克思主义、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共产主义作为人民群众的信仰追求,用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引导、教育人民,尽快形成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文化体系,从而建立良好的政治生态。

参考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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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篇:生态公民论纲范文

生态公民论纲

来源:中国论文下载中心 [ 09-01-20 15:59:00 ] 作者:杨通进 编辑:studa0714

摘 要:生态公民理论是20世纪末环境政治学、环境哲学和环境伦理学研究的一个新兴话题。笔者首先简要介绍了斯廷博根和多布森的生态公民理论,继而从生态文明视野的角度阐述了生态公民的四个重要特征:生态公民是具有环境人权意识的公民;生态公民是具有良好美德和责任意识的公民;生态公民是具有世界主义意识的世界公民;生态公民是具有生态意识的公民。

关键词:公民身份;生态公民;生态文明;世界主义

Abstract: Ecological citizenship theory has become a branch of the study of environmental politics, environmentalphilosophy and environmental ethics since the end of 1990s.This paper first introduces the ecological citizenship theories articulated by Bart van Steenbergen and Andrew Dobson, and then expounds, from the perspective of ecological civilization, four important features of it.The author argues that ecological citizenship is the citizenship with awareness of environmental human rights, virtue and responsibility, cosmopolitism, and ecology.

Key words: citizenship;ecological citizenship;ecological civilization;cosmopolitism

一、公民身份理论的兴起

加拿大学者金里卡和诺曼曾指出,20世纪70年代,政治哲学最重要的话题是社会正义,80年代讨论较多的是社群与社群成员身份,而90年代政治理论的焦点则是公民和公民身份。[1]英国学者斯廷博根也认为,公民、公民权利与公民身份问题是20世纪90年代西方学术界的热点话题,越来越多的社会难题和问题,如贫困、族群认同、跨国移民、女性问题以及环境问题等,似乎都可以通过公民身份的视角富有成效地加以分析。[2]1西方学术界的这种研究氛围也蔓延到了环境政治、环境哲学与环境伦理学领域。生态公民问题逐渐成为这些领域的一个重要话题。20世纪90年代中期以来,一系列从生态公民理论角度探讨环境保护问题的论文和著作相继发表和出版,成为环境政治学、环境哲学和环境伦理学领域的重要学术景观。①

斯廷博根于1994年发表的“迈向全球生态公民身份”是较早探讨如何理解生态公民之意涵的重要文献之一。在该文中,斯廷博根分析了理解生态公民概念的三种模式。

第一种模式是扩展自由主义的公民身份理论。自由主义的公民理论认为,公民身份问题主要是一个权利享有者资格的问题。根据自由主义公民理论的这一逻辑,我们可以把权利享有者的范围从当代人扩展到后代人以及动物。例如,美国哲学家汤姆•雷根就认为,动物(至少是高等哺乳动物)和人一样,也是生命的主体,是内在价值的拥有者,因而,它们和人一样,也是基本权利(即获得尊重的权利)的拥有者。把权利拥有者的范围从当代人扩展到未来后代,这是权利扩展运动的又一个成功范例。但是,把权利拥有者的范围从人类扩展到动物和非人类存在物,超出了正统的自由主义理论的应用范围,因而引起了广泛的争议。“我们如何能够以及应该在这方面走多远,这将仍然是一个复杂的问题。”[2]167

第二种模式是扩展共和主义的公民身份理论。共和主义的公民身份理论认为,公民身份不仅仅是一个权利和资格问题,同时也是一个关于公民的美德、责任和义务的问题;公民的首要特征是对共同体的认同、忠诚、责任与义务。根据共和主义的公民身份理论:“生态公民身份意味着这种责任向自然世界的延伸。”[2]167共和主义的生态公民理论强调扩展责任范围的重要性;它要求人类把自身视为自然生态系统的一个有机组成部分,并以负责任的态度积极参与自然的进化。

第三种模式是扩展世界主义的公民身份理论。从某种意义上说,世界主义的生态公民身份理论是自由主义公民身份理论与共和主义公民身份理论的综合,既关注生态公民的权利与责任,更强调生态公民身份的全球维度。斯廷博根认为,目前主要存在着两种类型的全球生态公民。第一种是作为全球改革者的生态公民。这种生态公民强调环境问题的全球维度,承认传统的民族国家体制的局限性,并认识到全球合作与联合国体制对于解决全球环境问题的重要性。因而他们主张改革现有的国际关系,加强并改善联合国在解决全球事务方面的功能与职能。全球改革者把可持续性和可持续增长作为中心目标,认为通过技术创新和管理创新就能解决全球环境问题。因而,作为全球改革者的生态公民具有明显的技术乐观主义特征。第二种类型的生态公民是地球公民。如果说全球改革者关注的是对全球环境的管理与控制,那么,地球公民关注的则是对地球的关怀和关爱。地球公民强调地球作为养育者、作为栖息地、作为生命之根、作为生活世界的重要性。地球公民是对地球充满感激之情和责任意识的公民。在斯廷博根看来,扩展权利主体范围的模式“是否富有成效是值得怀疑的”,而扩展责任范围的模式似乎是更富有成效的。扩展责任范围的生态公民模式试图在参与的基础上与自然建立一种新型的关系,但是单纯的责任扩展模式也是不充分的,只有把以参与为核心的责任观念与强调关怀地球的地球公民观念结合起来,我们才能真正建构起一种“切实可行”的生态公民理论。[2]173

英国学者多布森教授的《公民与环境》是迄今最为系统地探讨生态公民理论的学术专著。该书的“导论”说明了研究生态公民理论的必要性和现实意义。第一章“走向后世界主义”,从全球化的非对称性影响出发,分析了“对话型世界主义”和“分配型世界主义”的局限,并指出了走向后世界主义的必要性。第二章“公民身份的三种类型”,分析和说明了自由主义、公民共和主义与后世界主义的公民理论的主要特征(表1)。第三章“生态公民”,详细阐述了多布森教授所理解的“后世界主义生态公民理论”的具体内容。第四章“自由社会的环境可持续性”,探讨了以可持续发展为核心的环境价值观与自由主义的中立性是否相容的问题。第五章“公民、教育与环境”,从自由主义角度为英国政府把“生态公民教育”纳入普通高中必修课程的政策进行了辩护和说明。

多布森所理解的生态公民是后世界主义公民的典范。生态公民理论拥有后世界主义公民理论的所有特征。首先,它强调责任而非权利,而且,这些责任不是互惠性的。因而生态公民理论所理解的责任与自由主义公民理论和公民共和主义公民理论所理解的责任迥然有别。后两者所理解的责任主要是以契约为基础的互惠性的责任。其次,生态公民理论认为,不论是在公共生活领域还是在私人生活领域,人们都应遵循某些公共的道德规范,因为人们在私人领域的行为(如家庭的消费模式与个人的生活习惯)会对公共领域产生影响。自由主义与公民共和主义的公民理论则认为,公共的道德规范只适用于公共领域,不适用于私人领域。再次,生态公民理论认为,美德是公民身份的核心构成要素。自由主义的公民理论只要求公民遵守法律,认为美德对于自由社会来说是可有可无的东西。公民共和主义的公民理论虽然强调美德的重要性,但它所理解的美德主要是古希腊人所理解的美德,例如勇敢、正直、节制、对政治共同体的忠诚等。这些美德与军事活动有一定的联系,具有明显的阳刚特征;更为重要的是,这些美德主要是公共领域的美德。生态公民理论所理解的美德(如公正、关怀、同情等)既包括公共领域的美德也包括私人领域的美德;这些美德是阴柔性的,与军事活动无关。最后,自由主义与公民共和主义的公民理论所理解的公民主要是特定政治共同体的成员,生态公民理论所理解的公民则是超越了国家界限的所有人。由于其他的生态公民与我们自己并不一定生活在同一个政治共同体中,因而生态公民是由陌生人组成的公民。作为生态公民,“我们不仅对彼此是陌生的,而且对彼此的生活地点以及生活年代都是陌生的”[3]106。因此,生态公民是世界公民。

《公民与环境》一书的另一独特之处是,根据“生态足印”(ecological footprint)概念来理解生态公民之责任和义务的具体内容。生态足印指的是我们在满足自己的物质需求时所消耗的生态空间(ecological space)。生态空间既包括我们所消耗的物质产品的数量,也包括需要用来吸收废物的自然空间的数量。我们可以根据可持续发展的目标和平等分配的原则来确定每一个人或共同体可以合法享有的生态空间的总量。每一个人都有权利拥有足够的、与他人同等的生态空间。多布森认为,从全球范围的角度看,生态空间的分配是不平等的;人们留下的生态足印也是有差别的,因而,生态公民所负有的生态义务也是有差别的。“只有这样一些人才负有生态公民的义务,他们以这样一种方式占有了生态空间,以致妨碍或损害了现在和未来的其他人追求他们的重要目标的能力。”[3]120由于一个人留下的生态足印会影响到其国界之外的其他人和未来的人们,因而,一个人对其他国家的人和未来的人都负有道德义务。多布森指出,生态公民的义务不是对称的。“如果我的生态空间超过了可持续的规模,那么,我的义务就是减少我的生态空间。要求某个在生态空间方面处于赤字状态的人也相应地减少他的生态空间,这是荒谬的。”[9]120-121同样,生态公民的义务也不是无限的。“生态公民之负有生态公民的义务,乃是由于生态空间的不公平分配。一旦这种不公平的分配得到校正,生态公民的义务也就停止了。”[10]121要具体地测算和平等地分配每一个人可以合法地拥有生态空间的数量,虽然具有一

定的操作难度,但是生态空间的概念确实为我们确定生态公民的生态义务提供了一个客观的科学标准。

二、生态文明视野中的生态公民

生态文明是一种正在生成和发展的文明范式。它是继工业文明之后,人类文明发展的又一个高级阶段。生态文明最重要的特征是强调人与自然的和谐。生态文明的经济模式是生态经济,这种经济把人类的经济系统视为生态系统的一部分,而不是强行把生态系统纳入人类的经济系统。生态文明的政治结构以普遍人权和全球正义为基础,强调人类整体利益和基本需要之满足的优先性,倡导全球治理和世界主义取向。在生态文明时代,科学技术不再是人类征服自然的工具,而是修复生态系统、实现人与自然协调发展的助手。生态文明的有机自然世界观突显作为整体之自然的内在价值,强调自然是文明的基础;生态文明的伦理体系突现关怀、责任与和谐的价值,倡导理性消费和绿色生活方式。

这种全新范式的文明不会自发地出现。它的出现离不开那些具有强烈责任感和生态文明意识的现代公民的自觉追求。具有生态文明意识且积极致力于生态文明之建设的现代公民就是生态公民。生态公民是建设生态文明的主体基础。只有我们社会中的大多数人都在自己的公民意识中加入生态公民的新元素,并在器物(技艺)、制度和观念层面系统地推进生态文明建设,生态文明最终才能由理想变成现实。

作为生态文明的主体,生态公民具有四个显著特征。

第一,生态公民是具有环境人权意识的公民。强调个人权利的优先性和国家对于个人权利的保护是现代公民意识的本质特征。拥有公民身份即意味着拥有了获得某些基本权利的资格。权利不仅为作为个体的公民提供了自主的空间,还为作为权利主体的个人提供了一道保护性的道德屏障,使得个人能够免于他人或国家的干涉或伤害。保护公民的基本权利是现代国家的基本职能及其合法性基础。由于现代社会的每一个人都是基本权利的合法拥有者,因而,公民的基本权利又被称为普遍人权。人权的范围是逐步扩展的。第一代人权以政治权利为主体,包括生命权、自由权、财产权和安全权等;第二代权利以社会、经济和文化权利为主体,包括福利权、工作权和教育权等;第三代权利以集体权利为主体,包括生存权、发展权、和平权与环境权等。根据对人权扩展历程的这一理解,环境人权是第三代人权的重要内容。

环境人权是20世纪70年代随着生态环境的恶化日益威胁着人类的健康和生存质量而逐渐被人们所认可的一项新的权利。1970年,在日本东京举行的“公害问题国际座谈会”发表的《东京宣言》,首次建议把“人人享有不损害其健康和福利之环境的权利”作为一种基本人权在法律体系中确定下来。1972年,联合国第一次人类环境会议通过的《人类环境宣言》明确指出:“人类有权在一种能够过有尊严的和福利的生活环境中,享有自由、平等和充足的生活条件的基本权利。”次年,欧洲人权会议制定的《欧洲自然资源人权草案》也将环境权作为新的人权加以确立。1987年,联合国环境与发展委员会提交的《环境保护与可持续发展的法律原则》再次确认:“全人类对能满足其健康和福利的环境拥有基本的权利。”20世纪90年代后期以来,随着环境意识在全球范围的普遍觉醒,环境人权已经成为一项得到绝大多数人认可的道德共识,并逐渐被落实到有关环境保护的国际法以及许多国家的宪法和法律中。

作为一项全新的权利,环境人权主要由实质性的环境人权与程序性的环境人权构成。实质性的环境人权主要包含两项合理诉求:一是每个人都有权利获得能够满足其基本需要的环境善物(如清洁的空气和饮用水、有利于身心健康的居住环境等),二是每个人都有权利不遭受危害其生存和基本健康的环境恶物(环境污染、环境风险等)的伤害。程序性的环境人权主要由环境知情权(即知晓环境状况的权利)和环境参与权(即参与环境保护的权利)两个部分组成。明确认可并积极保护自己和他人的这些环境人权,是生态公民的首要特征。

第二,生态公民是具有良好美德和责任意识的公民。生态公民不是只知向他人和国家要求权利的消极公民,也是主动承担并履行相关义务的积极公民。《人类环境宣言》在肯定人类对满足其基本需求的环境拥有权利的同时,也明确指出,人类“负有保护和改善这一代和将来的世世代代的环境的庄严责任”。从形式上看,生态公民负有的特定义务有三类:一是遵守已经确立的环境法规,二是推动政府制定的相关环境法规,三是在公共生活与私人生活中主动实践生态文明的各项规范。从其性质上看,生态公民负有的义务具有非契约性(不基于公民之间的利益博弈)、非相互性(对后代的义务不以后代的回报为前提)、差异性(那些对环境损害较大的人负有较多的义务)等特征。

生态公民还是具有良好美德的公民。现代社会的环境危机与公民个人的行为密不可分。单个地看,公民的许多行为(如高消费)既不违法也不会对环境构成伤害。但是,这些看似无害的行为累积在一起,却导致了资源的枯竭和环境的污染。公民如何约束自己的这类行为,主要取决于公民自身的道德修养。公共领域与私人领域的分离是现代社会的重要特征。但是,公民在私人领域的生活方式却会对生态环境产生影响。公民的消费方式对商家是否选择资源节约型的生产方式有着重要导向作用。因此,对环境保护来说,公民的消费美德以及私人领域的其他美德(如节俭)都是至关重要的。此外,政府的环保措施是有限的,环保法规的制定也比较滞后。在这种情况下,公民需要采取主动行为,积极参与环保事业。这种参与主要有两种方式:一是以志愿者的身份积极参与各种民间环保活动,二是推动政府加快环保立法。无论采取哪种方式,都离不开美德的支撑。

在创建生态文明的过程中,现代公民不仅需要具备传统公民理论所倡导的守法、宽容、正直、相互尊重、独立、勇敢等“消极美德”,还需具备现代公民理论所倡导的正义感、关怀、同情、团结、忠诚、节俭、自省等“积极美德”。生态公民的这些美德是生态文明的制度体系得以创建的前提,也是这些制度体系得以良性运行的润滑剂。公民如果不能养成与生态文明相适应的美德,生态文明即使能够建立起来也难以长久地保持下去。

第三,生态公民是具有世界主义意识的世界公民。现代社会的环境问题大都具有全球性质。环境问题的根源具有全球性。许多国家(特别是弱小的发展中国家)的环境问题都是由不公正的国际政治经济秩序引起的。发达国家的消费取向和外交政策往往对发展中国家的环境状况造成严重的负面影响。环境污染没有国界。任何一个国家都不可能单独依靠自己的力量来应对全球环境恶化所带来的挑战。没有其他国家的配合与协作,单个国家的环保努力不是劳而无功就是事倍功半。因此,全球环境问题的解决必须采取全球治理的形式。

全球治理的实现需要以全球意识的觉醒为前提。全球意识的核心是世界主义。世界主义是一种强调每一个人的平等价值、突现对每一个人的义务的价值观念。世界主义反对狭隘的民族主义,强调人类之间的团结、平等和相互关心,突现对全人类的认同和世界公民身份的重要性。西方传统的人类共同体观念,中国传统的大同理想,都是世界主义理念的不同表现形态。(注: 具体参见赵汀阳的《“天下体系”:帝国与世界制度》(《世界哲学》2003年第5期)和赫尔德的《世界主义:观念、现实与不足》(赫尔得、麦克格鲁编的《治理全球化:权力、权威与全球治理》,曹荣湘等译,社会科学文献出版社,2004年出版)。)20世纪后半叶以来,随着人权运动的深入发展,强调每一个人都拥有不可替代的平等的道德价值,强调平等地关心和尊重每一个人,强调优先满足基本需要,逐渐成为全球政治和伦理文化的基本价值取向。国家边界在法律和道德上的重要性开始受到全球公民身份的挑战。国家或民族的界限不再是权利和责任的边界。

在世界主义看来,不管我们生活在哪个国家,基于我们共同的人性,我们都属于同一个人类共同体。成为这个或那个政治共同体的成员,这只是由出生的时间和地点所决定的偶然事实;作为人类的一员而存在,这才是一个更为基本和更为重要的事实。在确定人的价值和尊严时,国家界限并无决定性的道德意义。作为整体的人类才应当是我们认同的首要对象。[4]因此,世界主义强调个人之世界公民身份的重要性,强调人类成员之间的价值共享、相互尊重、普遍义务、彼此关心和团结互助的重要性。它要求我们把所有的人都当作自己负有义务的同胞来看待,并承担起作为世界公民所具有的促进人类整体福利的责任。

生态公民清醒地意识到环境问题的全球性以及生态文明建设的全球维度。他们不再把国家或民族的边界视为权利和责任的边界,而是在世界主义理念的引导下积极地参与全球范围的环境保护。世界主义反对狭隘的民族主义,强调人类之间的团结、平等和相互关心,突现对全人类的认同和世界公民身份的重要性,倡导全球民主与全球正义。具有世界主义理念的生态公民不仅关心本国的环境保护和生态文明建设,而且积极地关心和维护其他国家之公民的环境人权,自觉地履行自己作为世界公民的义务和责任,一方面积极推动本国政府参与全球范围的环境保护,一方面直接参与各种全球环境NGO(非政府组织)的环保活动,致力于全球公民社会的建设。

全球环境保护运动是全球公民社会建设的一股重要推动力量。我们正在经历的全球化进程是一个不平衡、不对称的进程。政治的全球化往往落后于经济的全球化。资本的全球化给全球环境造成的破坏尚未得到全球政治的有效控制。在这种情况下,加强全球公民社会的建设将有效地弥补全球政治的不足,并对跨国公司不关心全球环境的行为构成有效的约束。全球消费者手中的货币是引导跨国公司最重要的“选票”。强大的全球环境NGO是推动和引导各国政府以及跨国公司积极参与全球环境保护的重要博弈力量。因此,具有世界主义理念之生态公民在全球市场和全球政治博弈中的选择和承诺将是全球生态文明建设成功与否的关键因素。

第四,生态公民是具有生态意识的公民。健全的生态意识是准确的生态科学知识和正确的生态价值观的统一。生态科学知识是生态意识的科学基础,生态价值观是生态意识的灵魂。只有树立了正确的生态价值观,人们才会有足够的道德动力去采取行动,自觉地把生态科学知识应用于生态文明建设。生态价值观是现代环境保护运动的重要发动机和牵引器。

整体思维和尊重自然是现代生态意识的两个重要特征。整体思维要求人们从整体主义世界观的角度来理解环境问题的复杂性。环境问题不是单纯的技术问题,不能依赖单纯的技术路径。环境问题的解决离不开政治和经济的制度创新,更需要人们的价值观和生活方式的相应变革。环境问题也不是单纯的环境破坏问题,它与贫困问题、和平问题、发展问题等密不可分。环境问题与其他社会问题构成了复杂的“问题群”。对于这些问题群,必须采取综合的治理措施。环境保护所涉及的也不仅仅是人与自然关系的调整,也涉及当代人之间以及当代人与后代人之间关系的调整。只有同时调整好这三种关系,环境问题才能从根本上得到解决。整体主义世界观还要求我们充分意识到,生态系统是一个有机整体,它的各部分之间保持着复杂的有机联系。人类对生态系统之整体性、变化性与复杂性的认识和了解是有限的。因此,人类在干预自然生态系统时,必须要遵循审慎和风险最小化的原则,要为后代人的选择留下足够的安全空间。

尊重自然是现代生态意识的重要内容,也是生态文明的重要价值理念。自然是人类文明的根基。脱离自然的文明是没有前途的文明。人类依赖自然提供的空气、水、土壤和各种动植物资源而生存。现代科技虽然改变了人类对自然的直接依赖程度,但人类的生存离不开自然生态系统的支撑这一基本前提并没有改变。神奇而美丽的自然还能抚慰人类创伤的心灵,提升人类的精神境界,满足人类的求知欲望。对于这样一个养育了人类的自然,现代公民应怀有感激和赞美之情。

尊重自然的基本要求是尊重并维护自然的完整、稳定与美丽。尊重自然的前提是认可人与自然的平等地位,既不对自然顶礼膜拜,也不把自然视为人类的臣民和征服对象,而是把自然当作人类的合作伙伴。尊重自然的理念与环境人权并不矛盾。人们对之享有权利的对象不是自然本身,而是自然的部分构成要素以及自然提供的部分“生态服务”。作为整体的自然不是任何人的财产,不属于任何人。因此,对环境人权的强调并不意味着人类是自然的所有者。相反,人类只有尊重自然,保护了自然的完整、稳定和美丽,环境人权才能最终得到实现。

总之,具有上述特征的生态公民是生态文明的建设主体,是生态文明的制度体系得以建立并正常运转的前提条件。在建设生态文明的过程中,我们必须要把生态公民的培养当作一项重要的战略任务来加以重视。

参考文献:

[1]WILLKYMLICKA,WAYRENORMAN.Return of the citizen:a survey of recent work on citizenship theory[J].Ethics, 1994(104):352.

[2]斯廷博根.公民身份的条件[M].郭台辉,译.长春:吉林出版集团,2007.

[3]DOBSON A.Citizenship and the environment[M].Oxford: Oxford University Press,2003.

[4]辛格.一个世界:全球化伦理[M].应奇,杨立峰,译.北京:东方出版社,2005:171-181.

第五篇:论“农村生态环境保护”

论“农村生态环境保护”

摘要:随着经济的发展和人口的增长,由于农村燃料结构不合理,畜禽养殖业不健康发展,种植业不合理发展等一系列不合理因素致农村生态环境破坏加剧,与此同时,农村整体环保意识不强,环保设施建设投入不足,农村环境治理尚未形成合力等因素阻碍了农村生态环境的治理和恢复,农村生态环境保护工作刻不容缓。保护农村生态环境,需要制定规划,建立环境保护长效机制;加强宣传教育,防治生活污染;调整产业结构,有效治理面源污染;依靠科技进步,推广农村能源新技术。完善农村生态环境建设的资金、技术等保障体系;加强农村环保法制建设。

关键词:农村 生态环境 污染 治理保护

正文:

随着经济的发展和人口的增长,我国农村生态环境问题也不断加剧,农村人居住环境遭到破坏,这成为发展社会主义新农村的重要阻碍,其生态环境破坏情况令人忧心。农村环境作为城市生态系统的支持者一直是城市污染的消纳方。近年来,我国在城市环境日益改善的同时,农村污染问题却越来越严重,在工业化、城镇化程度较高的东部发达地区的农村尤为突出。各种污染不仅威胁到了数亿农村人口的健康,甚至通过水、大气污染和食品污染等渠道最终影响到城市人口。现阶段生态环境越来越被重视,尤其科学发展观提出后,各大城市都开展了声势浩大的活动,但近年来农村的生态环境污染日益严重却无人重视,如果不管理将走上先污染后治理的老路,农村生态环境保护工作刻不容缓。

一.我国当前农村生态环境现状

1、农村燃料结构不合理产生的环境问题。目前,我市农村能源的利用主要还是薪柴和煤炭,液化气、沼气、电气等清洁能源使用率不高,这种生活习惯和生活方式,不仅浪费木材、破坏植被,使农作物资源不能得到充分利用,而且造成了空气污染,影响人民群众的身体健康。

2、畜禽养殖业产生的环境问题。近几年,我市畜禽养殖业发展迅速,但污染治理的速度却相对滞后。农村各种养殖场的沼气池等标准化处理设施不到位,甚至一些规模化畜禽养殖场的粪便和污水也随意排放,致使养殖场附近地下水中的氨、氮、硝酸盐超标,给环境造成了污染。中国农村有3亿多人喝不上干净的水,其中超过60%是由于非自然因素导致的饮用水源水质不达标;中国农村人口中与环境污染密切相关的恶性肿瘤死亡率逐步上升。对于基本排除在医疗保障制度之外的农民,这是极大的威胁。

3、农村种植业不合理发展产生的环境问题。由于塑料棚膜使用量增多,随意丢弃的农膜及各种塑料废弃物极难降解,且降解过程中还会渗出有毒物质,严重改变了土壤物理性质,阻碍了农作物生长,对土壤及农作物危害很大。另外,化肥的大量使用也使土地的依赖性越来越强,化肥年使用量4637万吨,按播种面积计算,化肥使用量达40t/km2,远远超过发达国家为防止化肥对土壤和水体造成危害而设置的22.5t/km2的安全上限。导致土壤板结,土壤中有机质的含量逐步下降,土壤质量日趋退化。特别是化肥的利用率较低、流失率高,由此导致农田土壤污染,还通过农田径流造成了对水体的有机污染、富营养化污染,甚至造成地下水污染和空气污染,破坏了农村生态环境。

4、工业排放物污染产生的环境问题。近几年来,随着我市工业化、城镇化进程的加快,工业经济发展迅猛,为适应产业结构布局的调整,各种工业企业向城市周边村镇发展;并且随着促进工业经济发展政策的落实,民营工业企业和一些“小作坊式”的加工厂也大量涌现,造成工业废水、生活废水和垃圾等向农村转移的趋势加剧,工业“三废”(废水、废气、废渣)排放已成为影响农村环境质量不可忽视的原因。特别是分布在我市乡镇的一些小企业、城镇的小餐饮等,由于分散隐蔽,污染难以监管和治理,进一步加剧了农村的环境污染。小城镇和农村聚居点的生活污染物因为基础设施和管制的缺失一般直接排入周边环境中,造成严重的“脏乱差”现象:每年产生的约为1.2亿吨的农村生活垃圾几乎全部露天堆放;每年产生的超过2500万吨的农村生活污水几乎全部直排,使农村聚居点周围的环境质量严重恶化。

二.阻碍农村生态保护的因素

1、农村整体环保意识不强。重视农业生产,忽视农村环境保护与建设,有法不依、执法不力的现象在农村仍然存在。另外,农业生产和农民生活方式不够科学,存在只重视经济效益、产品产量、个人现代消费需求,而对环境效益、生物资源利用、公共环境建设等方面的意识淡薄。

2、农村环保设施建设投入不足。农村环境的改善,特别是环境基础设施的建设和运转维护,需要大量的资金投入,而目前此项投入严重不足,加之农村环境建设历史欠账很多,要搞生活污水、垃圾处置等环境基础设施建设则更显捉襟见肘。目前我国在实施农业和农村环境保护建设项目上,还存在着资金分散、重复建设和“自上而下”的决策等现象。例如,面源污染的治理资金分散到农业、水利、环保等部门,导致一个需要环环相扣才可能行之有效的治理方案变成各部门步调不一致的局部行动,自然效果不佳;由于采用“自上而下”的决策机制,在政治目标最大化的激励下,对于能增加政绩的公共服务,呈现出一种较高的供给热情。而人居环境基础设施这样没有进入地方官员政绩考核体系的公共服务,即便农民已经有了需求,也很难提到地方政府的操作层面上来

3、农村环境治理尚未形成合力。农村环境是一个与区域自然资源条件、社会经济条件密切相关的综合体,环境没有地域、行业界限。由于缺乏统一规划和组织领导,缺乏农村环境保护的长效管理运行机制和体制,政策、资金、技术支持力量分散,投入效益受到影响。一些基层政权组织缺少规范的、长期的、可操作的考核办法和奖惩措施,农村环境保护与建设工作自上而下的长效机制尚未形成。城乡分治战略使城市和农村间存在着严重的不公平现象。具体到环保领域,主要指城乡地区在获取资源、利益与承担环保责任上严重不协调。长期以来,中国污染防治投资几乎全部投到工业和城市。城市环境污染向农村扩散,而农村从财政渠道却几乎得不到污染治理和环境管理能力建设资金,也难以申请到用于专项治理的排污费。

4、环境规划的制定和执法跟不上形势发展。由于缺乏统一的规划部署,大部分乡镇没有生态环境保护规划目标,出现了“重项目、轻环保”、“重发展、轻生态”的局面。另外,农村环境执法在我市仍然是一个盲点。环境保护尤其农村环境保护本身是一项公共事业,属于责任主体难以判别或责任主体太多、公益性很强、没有投资回报或投资回报率较小的领域,对社会资金缺乏吸引力,政府必须发挥主导投资作用。尽管国际上各种市场化的实践很活跃,但没有哪个国家的政府不发挥主导投资责任和作用。

5、农村土地等资源产权关系不明晰,致使农村的环境资源具有一定的“公共属性”,造成几乎没有有效的经济手段,对农业生产中社会收益大于私人收益的部分给予一定补偿,对社会成本大于私人成本的部分收取一定费用,实际上鼓励了农村居民采用掠夺式生产方式。2003年后执行的新的排污费制度在集中使用上仍然没有考虑农村污染的治理。

三.农村生态环境保护和治理的对策和建议

1、制定规划,建立环境保护长效机制。保护农村生态环境对促进我市经济快速可持续发展、加快推动社会主义新农村建设意义重大。各地各部门应提高认识,形成共识,深入调查研究,综合分析经济社会、人文和基础设施等多方面因素,制定切实可行的农村生态环境保护规划,明确目的、落实责任,建立农村环境保护长效机制,促进我市新农村建设稳步、快速发展。

2、加强宣传教育,防治生活污染。要把提高群众环境意识作为农村精神文明建设的重点和主要内容,从治理城乡家居环境“脏、乱、差”入手,通过组织各种群众喜闻乐见的科普宣传和活动,破除陈旧的生产、生活陋习,大力倡导科学、文明的生产生活方式和绿色生产、绿色消费观念,积极创建生态示范区,环境优美乡镇、生态示范村,依靠典型带动,促进生活垃圾的节约化、减量化、无害化和资源化,走经济、社会、生态并重的可持续发展之路。

3、调整产业结构,有效治理面源污染。加大对畜禽养殖业污染、生活污染。秸秆焚烧污染和化肥、农药、农膜等面源污染的防治力度,促进农村生态环境的综合整治。按照高产、优质、高效、生态、安全的要求,调整优化产业结沟,大力发展特色农业和生态农业,积极发展节地、节水、节肥、节药、节种的节约型农业。按照建设环境友好型社会的要求,搞好植树造林等生态保护工程,合理、科学施用化肥和农药,引导增施有机肥,从源头控制化肥和农药的使用,防止士壤板结,提升土地肥力。

4、依靠科技进步,推广农村能源新技术。根据农村区域特点,依靠科技进步,逐步实施生态平衡施肥技术和生物防治技术。发展无公害农产品、绿色食品和有机农产品,推动农村循环经济发展,促进农业增长方式的转变。推进清洁能源和可再生能源的开发利用,优化能源结构,提高能源使用效率,推广沼气、秸秆气化、太阳能等清洁能源新技术,摘好农村污水和垃圾治理,改善农村生态环境。

5、节约农村水资源,确保饮用水安全。要加快农村饮用水安全工程建设,发展集中供水。要统筹兼顾水资源的管理和开发,合理控制地下水的开采,大力倡导节水农业和节水工业,积极实行循环用水,提高用水效率,积极推行水稻节水灌溉技术,采取疏挖沟渠等有效

措施,节约使用水资源。

6、完善农村生态环境建设的资金、技术等保障体系。?运用市场机制吸引各类社会资金参与农村环境基础设施建设。要加强农业科技的攻关和推广工作,积极推广保护性耕作制度,使用高效、低毒、低残留的新农药,推广病虫草害综合防治和秸秆综合利用技术,研究制定相关政策,鼓励农村企业和农户积极运用。

7、加强农村环保法制建设。切实加强农村环境执法队伍建设,不断提高队伍整体素质,增强执法人员的法律意识、宗旨意识和生态意识,做到公正执法、严格执法。

(1)、充分立法,适应农村市场经济发展的需要,基于农村环保法制建设的现状,需要构筑一个较完善的、独立的农村环保法律法规体系,把农村环保这一块从整个环保法中独立出来,形成一个单独针对农村的环保法律体系。

(2)、严格执法,在做到农村环保有法可依的前提下,还要健全执法管理体制,强化执法队伍,不断提高执法水平。完善行政执法责任制。进一步明确每个执法岗位和执法人员的执法任务、权限、标准、程序及违法执法、不作为应承担的责任。

(3)、完善行政处罚报告和备案制度,制定和完善工作程序和廉政规范。强化执法人员执法资格管理,同时加大处罚力度。环保工作的重点是加大环境执法的力度,当然处罚要以环境法律的规定标准为尺度,处罚时能尽量考虑规定标准的上限,使违法成本高于违法收益。同时环境防治要向行政责任与刑事责任相融合的行政刑法方向发展,将现行大量的行政处罚上升为具有刑事责任性质的处罚。

(4)、加强法律监督力度,为使环境执法监督规范化、制度化,不流于形式,切实提高环境执法监督效能。农村环保执法监督机制应由二个监督层面组成:一是上下级政府监督,即上级政府把下级政府关于环保工作开展的好坏作为政绩量化考核一项依据;二是环保机关形成上下级的垂直监督。国家环保部要从法律和行政上对各级环保部门加大稽查力度。对个别环保机构执法不力或不作为进行严格查处,追究有关责任人的法律责任及行政责任,这两种监督制度的实施既能克服地方保护主义与部门保护主义的发生,又能在人民群众中树立起环保部门的执法权威,保证农村环保法制建设顺利进行。

由于农村燃料结构不合理,畜禽养殖业不健康发展,种植业不合理发展等一系列不合理因素致农村生态环境破坏加剧,与此同时,农村整体环境保护意识不强,环保设施建设投入不足,农村环境治理尚未形成合力等因素阻碍了农村生态环境的治理和恢复,农村生态环境保护工作刻不容缓。保护农村生态环境,需要制定规划,建立环境保护长效机制;加强宣传教育,防治生活污染;调整产业结构,有效治理面源污染;依靠科技进步,推广农村能源新技术。完善农村生态环境建设的资金、技术等保障体系;加强农村环保法制建设。

参考文献:书名:《农村生态环境保护和治理》作者:席北斗等著出版社:新时代出版社出版时间:20082书名:《农村生态环境》作者:《农村生态环境》编辑委员会出版社:中国环境科学出版社出版时间:1985

3书名:《 新农村生态家园建设500问》作者: 唐春福主编出版社 中国农业出版社出版时间2006.10

4书名:《 农村生态系统研究国际学术讨论会论文集 》 作者: 国家环境保护局自然保护处,城乡建设环境保护部南京环境科学研究所编出版社:中国环境科学出版社出版时间1987.7

5书名:《 建设社会主义新农村 》 作者:袁永新主编出版社:济南出版社出版时间2010.046书名:《无公害农产品适用农药安全使用问答 》 作者: 温铁军, 张林秀主编出版社: 科学出版社出版时间2011.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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