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教学中的史料运用[共5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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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篇:历史教学中的史料运用

历史教学中的史料运用

陈冠华

近年来,将史料引入教学与考试之中的做法,一直是我们在进行历史教育改革时颇受重视的一环。然而,对于史料运用的种种问题,并未真正得到充分的探讨。虽然坊间的参考书中充斥着所谓的“史料题”,我们在教学中亦时而引用史料,事实上,对于为什么历史教学中应该运用史料、如何使用史料、使用史料将可能遭遇怎样的问题、如何解决这些问题等等,我们还没有完整的一套想法。在这方面,英国历史教育界的脚步较快,其自七○年代以来兴起的所谓“新历史科”历史教育哲学,对于这些问题已有一些明确的看法。本文即拟介绍英国历史教育界对于史料教学的讨论,希望能作为我们思考这个问题时的参考。

(一)以“纯粹历史的方式”运用史料

“如果历史不仅是一连串的知识结体,那它是什么?我们建议,将历史视为一些过去所遗留的材料之集合,而史学家乃用这些材料来作为关于过去的证据。„„在这个意义上,历史是学生、教师和历史学家为重建过去而进行的一连串活动,亦因此而使它对他们而言变得真实与有临场感。此种历史知识观应用于教学方式上,即意味着学生应该对于各种一手、二手的史料进行探究活动。”──SCHP研究组。

相较于其它知识类型,历史知识一项很重要的特质即是其研究对象早已消失,也不可能再次出现,所以难以被直接观察;建立历史知识所需要的“证据”都是间接来自于过去所遗留下来的史料。历史是从史料所提供的“证据”中,建构关于过去人事的论述,可以说是一推理学问。因此,历史是一“不断地在发展的活动”(an ongoing activity),而不是一段段固定不变的事实知识;任何历史的陈述和观点都应具备合理的论证程序,而只要它们有合理的论证,其成立就可以被承认,历史所以常常容许有各种各样的观点共存。学习者必须先有这些基础观念,跳脱了单纯事实层累的历史观以后,才能谈到进一步去认识历史这一种知识类型。

既然史料是我们了解过去、建立历史知识的媒介,因此历史知识的“程序性规准”之核心即在于“如何将史料化做历史证据的正当运用”──对史料证据的运用有所认识,是掌握历史此一知识类型之“程序性规准”的基础。由于英国新历史科理念的根源即在于以历史为一“知识类型”而教与学,强调学习历史“程序性知识”之不可规避的重要性,所以自然认为应将“运用史料为证据”之概念与能力,引入于教学之中。他们强调,唯有理解了史料和历史之间的关系才能理解历史知识的本质;理解了历史知识的本质,才是真正认识了历史,从而能展现学习历史对人们的真正价值。基于此种观点,从历史知识的本质为出发点的新历史科理念,乃以史料的运用为其历史教学法主张的起点,让学生学习如何运用史料作为历史证据,乃成为新历史科教学设计理念的重点之一。我们可以发现,在英国,即使不同的人可能对于何谓“新历史科”的意义看法并不相同,但是却普遍视“以史料做为教学基础”的主张,为新历史科的基础成分。例如“史料对于历史的重要性”这个主题,即在表现新历史科理念之SCHP课程中一再回旋,甚且常常因而被贴上“证据教学法”的卷标。

所谓认识史料的运用,即是去认识“史料”与“历史”之间的关系,也就是去认识各种历史材料如何被运用于过去的重建。然而,由于史料只是一种间接性的媒介,因此运用史料以重建过去所涉及的问题也较为复杂,其中包含两项主要工作:一是史料的鉴别,二则是史事的说明和诠释。面对史料时,除了判定真伪的基本问题外,更牵涉到如何获得“有效证据”,以及证据“如何被理解与诠释”的关键概念。落实在教学中,学生要既认识那些处理史料的“技能”(例如:鉴定真伪、提出有意义的问题而从中萃取资料、比较不同来源的史料、判断史料中的矛盾和偏见成分等等),也要掌握理解历史证据时牵涉到的各种概念(如神入、因果、变迁等等)。

但是,学习何谓历史证据的概念,以及处理做为证据之史料的各项技能,却并非学得它们的定义即可。技能与概念的学习皆非倚靠记忆即能成就的。若仅是要求学习者去咬文嚼字地背诵“历史证据是什么”云云,只会使他们觉得枯燥无聊而已,即使终能背出长篇大论,亦无实际意义。学习者真正学会一个概念或技能,必须是要能够在课堂之外的新情境中自己独立应用它才是,而这就不是教师单方面的谆谆教诲所能完全含括的了,还必须涉及学生自己实际操作的学习经验。因此,在课堂上给予学生直接对史料进行探究的机会是必要的。SCHP研究组即强调:“既然所企望的结果并非事实的记忆而是关于态度和能力,课堂中所运用的方法就应该是尽量去为学生创造一种活动性的学习情境,而不是单让教师扮演传递知识者的角色。”

但是,从另一个角度来看,既然史学家都是运用了历史知识的规准来从事探究,那么学生能否从阅读史学家的论述作品或其彼此的论辩中去掌握如何正当运用史料的规准呢?这样不是更为便捷吗?事实上,这种方式对一般学生而言却是相当困难的。因为除了十分专业化的史学析论文字以外,历史知识的规准这个部分在历史叙述之中并不清晰,一般人并不容易从史学家的作品中明显看出他在建立此一叙述时所运用的方法技能。学生一方面很少已具备了研读专业史论的能力和兴趣,再者也还没有足够的背景知识去透视一般历史论述中所用的方法和技能,因此很难期待他们从阅读历史论着中去习得历史知识的规准。他们需要从自己处理史料、尝试建立某些论述的经验中来学习这些规准,这才是教导这种规准的较为具体的媒介。因此,对新历史科的支持者而言,要使学生对于“如何面对史料”、“什么是历史证据”有一些理解,作为其历史教育宗旨达成的基础,最好的方式还是透过他们自己运用史料作为历史证据的实际经验来得到。综言之,在新历史科理念的脉络中,在学校历史课堂中使用史料的核心意义是:由于学生不能仅是被教导固化的知识,还应该被教导探究历史知识的方式,而这便涉及了让学生自己去运用史料,因为唯有透过运用史料的实际经验,学生才能真正掌握探究历史知识的方式。然而,在历史课堂中运用史料的活动,本身可以具有许多不同于此的意涵,并非只要在教学中运用了史料即是符合新历史科的理念。在这里有需要加以进一步地厘清。运用史料于历史教学之中,在英国其实有长久的传统。自十九世纪中德国史家兰克(Leopold von Ranke)确立了现代史学以来,依据史料证据以追求“如其所是”之过去的理想,即或显或隐地引导着历史学界,也影响了历史教学的观念,史料亦因而被引入了历史教学之中。早在关注历史教学的英国“历史学会”(Historical Association)于二十世纪初成立之时,其出版品中即已有专门谈论史料运用的小册了(C.H.Firth, Source, 1906)。当时在历史课堂上运用史料的观念引申自片面兰克式的史学观,认为其主要的作用是藉由呈现各个时代的原始材料做为一种引证,来让学生感受历史叙述“如其所是”的真实性,进而引发学生的兴趣。例如于1919年出版《英国历史材料集》(English History Source Books)的编辑们,即在其前言中说明,他们运用史料主要有两种方式:“一是放在一课的结尾,作为一种生动的例证;另一种方式则是放在一课之先,在学生尚未读到正文前作为引线。”

很明显的,这些史料的角色地位是附属于课文内容之下的,只是帮助学生从课本中学得“事实”的一种附属品,点缀于行文之间,使这些要学生去“记得”的论述能生动活泼些,作为事实的那些叙述本身才是重点。这种运用史料的观念及方式在英国历史教学中颇为常见,多年来一直绵延不断。

在1951年IAAM(Incorporated Association of Assistant Masters)出版的《中学历史教学》(The Teaching of History in Secondary School)中即指出,运用史料的好处就是“传输历史事件的真实感”,并且对于在一般学校中使用史料来进行“研究、批判、比较”的做法,表示疑虑。同书之1965年版则说明史料的运用在中小学的价值是作为“事实的例证”,提供学生去相信那些被提供的事实的基础。表面上,这些关于历史教学的主张与新历史科的教材一样都含括了史料,但是他们背后的理念却并不相同。学者罗吉斯站在新历史科的理念上即针对此点批评道:“一般课本里引用的史料多半是装饰性的,通常只涉及文义说明的问题,其实意义不大。事实上,把史料放进课本之中的本身并非重点,重点是在于这些史料必须被学生用某种纯粹历史的方式而运用。” 从他的批评中可以明显分辨出新历史科之倡导运用史料,与传统教学之运用史料在理念上的重要差异处。所谓“用某种纯粹历史的方式而运用”,也就是要让学生利用那些史料来尝试进行“依证据重建过去”这样的“历史工作”。这包括了鉴别和阐释相关的史料证据;联系不同的证据并认识到它们之间可能有的矛盾;识别史料中所含的意义可能是什么,以及能否充分支持一个结论;评估证据的可信性,例如是否带有偏见;根据手中的史料证据做出判断或提出说法;并联系相关的史料证据以推证所提出的判断和说法等等。从而掌握那些与建构历史知识有关的重要概念,认识历史知识的本质,终能理解历史这一门“知识类型”:这才是史料出现在教学之中的主要意义之所在。仅仅是使某种历史论述生动一些,以强化学生的印象之成形与记忆,则并非重点。从新历史科的理念而言,史料运用的本身就是教与学的重心之一,不只是附属品而已。

另一种常见的运用史料的想法则是将史料视为“说故事者”。他们运用史料不是为任何已存在的叙述做例证,而是要让它“自己说话”,也就是用史料去“让过去用它自己的声音来诉说”。从这点而言,一手史料所能带来的临场感和真实感,是一般后代转手叙述所难及的,不但可能刺激学习者的思考,亦具有提升学习兴趣的效果。相当受到欢迎的这一种教学用书《发生在他们眼前》系列(“They Saw it Happen” Series)的作者之一海斯(E.E.Y.Hales),即在其导言中指出:“不管历史的意义是什么,终究曾有一个时刻它并不是历史。„„历史学家依据经验来写他们的描述,但是头一件事还是这些事物发生了,而对我们而言,第一步就是这些事在我们的想象中重新发生。在我们去诠释之前,我们乃是先去经历;在我们判断之前,我们先去感受。”

持这种想法者,着眼处是原始材料所能带来的二手描述难及的临场感,甚而扩而大之去等同于某种“真实”,因而着重于让学生透过某件原始史料自己建构出过去的情境。例如在六○年代后期深入参与史料教学推广的学者费艾司(J.Fines),对于一封来自Garnet Wolseley将军邻人之信件的教学价值,其形容即是:“那个住在历史隔壁的人可以给我们任何现今二手叙述都比不上的读物”;他指出,那些原始史料的“力量”就是在于“告诉我们更多的事实”。如此的用法走向极端的话,就是将一段段史料视为一幅幅“过去之画像”(picture of past),呈现了某些过去本来的面貌,甚而让我们能去“直接观察”。然而,史料本身是否真能如画像般“如实重现”过去呢?历史事件的参与者的所言所行就是历史吗?(有任何人是住在历史的隔壁吗?)仅凭一件史料是否就能使我们“得到事实”呢?历史是由一件件史料一段段地“原音重现”连缀即成的吗?答案却是可疑的。从历史知识的本质考虑这些问题后可知,这事实上是因简化而扭曲了史料与历史的之间的关系。这种史料的教学用法是有必要再加以斟酌的。从历史知识的本质而言,史料是我们通往过去的媒介,为我们呈现过去本来就是史料的作用。这种运用史料于教学的方式的确脱离了“装饰”的性质,已经让进入课堂中的史料本身有了“历史的作用”。藉此至少能够让学生生动地体会到:我们是“透过史料”来认识历史的;历史叙述必有所本,而这“言之所据”即由史料所提供。这虽可以说是学生使用“纯粹的历史方式”运用史料的第一步,然而,也只是第一步而已。因为历史“史料”──“证据”──“历史”之间的关系其实更为复杂,史料提供证据,但史料本身不能等同于证据,更不就是历史。真正能使史料有助于历史理解的用法,是要去问:这个材料如何能够变成一种历史证据?而不只是将片段的材料“对号入座”,单纯的视为“就是”某种证据。如果停在“对号入座”然后“让它自己说话”的阶段,则其内在的基础理念还是与新历史科所应用者不尽然相同。

再者,一些历史材料确实能激起学生的兴趣,阅读一封与他们年龄相仿的十八世纪儿童所写的信,或是去参观城堡、拜访古迹、观察出土的陶瓶碎片,都会使学生觉得相当有趣。而费艾司说的并没有错,“所有历史工作的起点,都在于对某些特定事物的兴趣之被撩起”。然而,对新历史科的理念而言,关键却是在于这个“起点”有没有真正进一步的可能性,亦即在这兴趣被撩起后,是否能够引起学生在认识历史本质方面有所进展,才是他们关注的焦点。如果学生的兴趣是表现在有意愿去接受更多别人给的“故事”,那其实并不是一种历史教育的成功信号;这种教学即使运用了史料,也不是达成历史教育宗旨的途径。简而言之,虽然都是运用了史料,但若老师在实际教学中还是单方面地大讲史料,以一种“较真的事实”的姿态传授给学生,或单纯用作说明“一种事实”的工具,在新历史理念的脉络中,都是不足的;而在最糟的情况下,还会有误导作用。

另一个需要厘清之处则是“史料教学法”与“活动教学”之间的关系。运用史料于教学可以说意味着将历史视为一探究过去的“活动”,而不是被动地接纳他人所给予的资料。这种教学方式可以提供学生“活动性学习”的模式,不但有课堂讨论、史迹考查、观察遗物等等身体方面的活动机会,也使得学生需要去动动脑因而获得的心智上的活动。学习处理史料作为历史证据,可以说是相当具有挑战性的活动,能够扩展心智,产生满足感。在强调“学生中心”、“活动教学”的五○、六○年代教育改革浪潮下,“好的学习”被认为应该是“活动性”的学习,而因为在历史科中最能运用活动教学形式者,首推运用史料,史料在历史教学的运用于是被推向了一个高峰,运用史料的教材在量与质上皆有大幅度的提升。然而,反过来说,由于大环境的风潮强大,风行草偃,往往使历史教学者过于着眼在“活动”的概念,反而喧宾夺主,轻视了对于“历史”本质的思考与应用,流于追求表面活动教学法,以致常常有“为活动而活动”之弊。学生们迷失在一些代表了过去的“新鲜”、“愚昧”、“好笑”的史料中,脑筋急转弯一番,也许当时觉得课堂上十分有趣,最后却难以留下些什么真正有意义的学习成果,反倒是伤害了历史教育所有的价值。

然而这其实并非史料教学之“活动”本身之弊,而是因为在理念上本末倒置所致。要防弊则必须抓紧最根本的原则:运用史料于教学中的原因,是因为学生需要透过这种途径,这种以史料进行探索的“活动”,才能真正达成历史学习的宗旨,认识历史;绝不是因为要急着寻找一种“适用于历史科的活动”来响应教育风潮之需,才找上了史料教学。运用史料的历史教学方式,既不因为它本身是一种“活动”而能戴上神圣光环,也无须因为一些“表面性的活动教学”所闯下之恶名而被判逐出天庭。对于新历史科的支持者们而言,真正该思索的乃是应藉由什么样的活动方式来发挥史料证据在历史学习中的正当功用。

而这种发挥史料教学功用的方式,在新历史科理念的脉络里,其原则乃是:应将史料做为为了“特定推理”而用的证据的来源(‘evidence for particular inferences’)而学习如何被处理。也就是着重于去认识“某物如何能作为某项推论的证据”,去学得一些用以评价证据的观念,同时学习“把证据放到它的背景之中来运用”以及“考验证据”等等。如此,配合他们日渐增长的背景知识,学生们能够慢慢地加深了对于运用证据的掌握,帮助他们向认识历史这一门知识的终极目标迈进。从许多服膺新历史理念的教材中可以看出,他们认为虽然教学中所用到的史料只是相关史料中的一小部份而已,但却要藉以给予学生史学家在运用各种类型的史料时的一些重要观念。归纳起来,他们在实际教学时所采用的主要方式大致有:

1.展现叙述与证据之间的关系。常见的提问形式是:“在这段资料中可以得到什么样的证据来说明„„。”

2.鼓励学生去分析史料的内容,从中引出推论,说明自己的观点,以及支持此观点的证据,而不是让他们只是去重复或摘要史料的内容。3.时常要求学生针对不同材料的证据,就内容和可信度做比较。4.明确针对相互冲突的证据进行讨论。5.对同一事件之不同的历史论述加以比较。

6.选出一个主题(如俾斯麦的性格),给予学生多段来源不同的材料,让他们自己去对照整理,并且解释其中的差异,进而形成他自己的推演,找出自己的结论。

7.让学生尝试用自己的眼光去找出史料中带来的问题,并用他自己的方式处理。

因此,在服膺新历史理念的历史课程中,教师会就每一项内容主题运用多样性的一手与二手史料,引导学生就这些方向提出问题,帮助他们学习掌握史料证据的概念和技能。让学生学习用某种“纯粹历史的方式”运用史料,从事新历史理念中真正的历史学习。

(二)“学习”做历史学家所做的事

对于新历史科以史料证据为基础的教学理念,反对者主要的批评是:将成人的历史研究工作与学童去处理史料“进行探究”并举而谈,根本是一种噱头而已;因为研究历史是需要具备人情世故的经验、研究技能、及足够的知识才能进行的工作,以学童的程度而言,他们不可能进行“历史研究”。也有历史学家宣称,一般学校历史课中所谓“史料探究”的练习,90%只是虚有其表的冒牌货。极力反对新历史科理念的铎夏(Steward Deuchar)即针对此点强调:“许多老练的历史学家都被‘新历史科’的现象所惊吓,我从未听到有哪一个历史学家对它有好的评语”。事实上,此类批评牵涉到新历史科理念对于在课堂中运用史料的实质意义之更深入的分辨。

历史教育学者承认,“历史方法训练”听起来的确是超越了一般学校历史课堂所应负荷的工作,然而他们亦指出,这些“历史方法”事实上存有其最基本的一些层面,有其相对上较为简单的技能层次可以用来解决相对上比较简单的问题。学生虽然无法马上抓住全部的证据概念,但是可以一步一步地做到。面对一般的学生,新历史科所主张的是他们“可以去‘学习’做历史学家所做的事”,而这绝对不同于“就是”去做历史学家所做的事。在一般学校中的历史教学使学生学习去做历史学家所做的事,直接去运用各种一手和二手的史料,是可以用有限制的意义来谈,并不去涉及将学生培养成历史学家的层次,而只是使学生借着某些运用史料的特定练习,学到历史学家的一些态度和方法。历史教育学者沈模特即特别指出:历史程序性的概念和技能事实上是具层次性的;从负面去定义历史学习活动而以为任何不合于历史学家之活动者也就不该是历史学习的内容,这样的观点是“忽略了这个科目的发展性结构”。学生所从事的工作并非全等于历史学家的工作;对于历史学习而言,某些与专业历史学家的做法相冲突的层面,也许正是不可或缺的。例如,适用于历史教学中的史料是有限的,势必要由教师进行事先的选择,甚而往往需要加以编辑和重制,教师也常常会“建议”一些问题,有时甚至需要提供一些特定的答案,而这些却是专业历史研究中所应避开的。因为学生是在“学习”,他们的运用史料证据的活动必然需处于教师的督导之下。历史教育并不是直接套用历史学家的工作于学生身上,而是以历史知识特质为基础,一种经过设计的、具有教育意义的学习活动。

这种对于“处理史料”等历史方法的学习在历史教学中的定位方式,是合于普通教育的本质与目的的。每一个学生在踏出校门前,都应该有机会接触各种人类用来运思的方式,这原是教育“扩展智识”的本质。正如虽然绝大多数的学生不会成为科学家,但没有人会因而认为不该在学校的科学课中教导每一个学生“科学方法”,或是鼓励每一个学生自己去做实验一般,学生也应该“学习”历史的方法。事实上,对于学生而言,去追踪寻找资料并且对它们进行整理,对各种不同种类的证据进行比较与诠释,并不比学习“使用科学的语言”来得困难。他们之能够做这些“历史练习”,与他们不必是科学家却还是可以在实验室中做某些科学实验是同样的道理。真正的问题并不在于学生“没有能力”学习,而在于如何配合学生的能力使他们学习。

然而新历史科关于史料教学的理念亦并非没有其内在的问题。最引人疑虑的一点是,新历史科倡导者的早期谈法常会给人“盲目崇拜一手史料”的印象,并且偏重于史料处理的“技能”(skills)层次,忽略了理解史料还是与对“产生史料的环境”(特定历史知识)的认识之间有密切关连。这对于“历史”的教与学会有所妨碍。1989年的一项研究调查显示,即使是支持新历史科理念的教师,还是会对于目前似乎过于着重处理史料之“技能”的状况觉得担心,忧虑会因此而对历史教育中其它有价值的部份产生排挤的效应。由于近年来对于“历史技能”的强烈宣扬,明显的,许多教师已对程序与内容之间的重要平衡产生了不确定感。一位采用SHP考试大纲的教师即说道:“像那样过于强调事事都是‘以技能为基础’或‘以证据为基础’带来了危险。它忽视了‘历史内容本身也能提供某些贡献’的这个事实。”

在现实中,有些教师的确以牺牲“历史内容”的考量为代价,来专注于用史料发展学生的“历史技能”。长远来说,这种做法之瑜却难掩其瑕。事实上,史料与历史知识是相互依存的,必需要拥有与史料有关的历史知识,处理史料证据的活动才能展开;如果没有历史知识做基础,所谓鉴别史料,重建史实,只会变成一种猜谜游戏,反而失去了历史教育的意义。再者,处理原始史料对于年轻学生而言本就还是有相当的困难度,史料并非时时都显得那么有趣,有时甚至根本是难以了解的。史料并不会对“陌生人”开口说话,而且即使是说了话,拥有不同背景知识的倾听者也会听到不一样的声音表情。史料和历史知识相互依存的关系是不可忽略的事实,若过于偏重史料处理的具体层面将会带来极根本的问题:其学习活动的历史性过于肤浅和薄弱。

这可以说是因为新历史科理念发展初期对相关问题探讨仍不够细致所致。本来这也许是任何一种新的教学理念所必经的阶段,应该会随着反复的论辩与理念的深化而逐渐克服。然而,历史教育涉及的层面广泛,新历史科的理念推广之后,所带来的效应已非纯粹理论层次可局限。许多在实际教学上的应用者,他们面对着教学的“效果”与学生考试成绩等等现实压力,易于倾向去抓住最具体的革新做法,对于真正作为基础的理念探索却难以深入。史料证据的处理在历史中本来就是复杂的,牵涉个人的经验、知识、技能、史学概念之间的交互作用,运用史料证据的教学也就难以是简单明了的,各项因子之间的辩证关系需要随个别情境细心掌握,不容易有机械化的规则可循。如果教学者未加深思,仅以表面的革新为念,则容易偏好一些在处理史料时较为明确而容易掌握的“规则”或观念,像“找出偏见”、“分辨一手与二手史料”、“高度简化地去判别一个史料是否可信”等,来做为其教学的重点而忽略其它重要的内涵。然而一旦走入偏锋,其实往往是从“死背资料”的一端,走向“死背方法”的一端,对于历史的学习,仍是无益。

因应此种问题,近年来新历史科阵营中的学者莫不一再说明史料与历史知识之间的密切关系。他们指出,有关考验证据的活动并非是一种纯粹的智能游戏,而是真的要使学生了解“过去发生了什么”,以及“我们如何而知道发生了些什么”;强调将历史的“内容”与“技能”两者两极化对立,其实是一种错误的观念。如果一种以史料证据为基础的大纲只是关注于史料本身,那么它事实上是“非历史的”(unhistorical)。因为具有相关历史知识背景脉络是理解一项证据的条件之一,若仅仅要学生研究史料就会忽略了这项条件之需求,因而使得学生不能真正认识历史知识的“类型”。处理史料的“技能”必须在历史知识的脉络中彰显其意义,它们并不能被先分离出来学会了以后,再拿回去运用。他们强调,除非学生已经具备一些背景脉络的观念,以至于能够向史料发出问题,否则原始史料其实很难发生作用。而要如何在技能与内容之教学中取得良好的平衡,是历史教育中值得继续深入探索的主题。

整体而言,当前英国历史教育界已经普遍接纳运用“史料”来培养“历史技能”为历史教学中一项重要的目标。我们可以发现,当教师想到一些重要的议题时,像GCSE对历史教学的意涵、初中历史课程的设计等等,“历史技能的发展”自然就出现在老师们的想法里。1988年中,全英国廿一个历史课程大纲中只有五个未将技能的教学列于优先。然而,实际教学层次的问题亦一一浮现。除了历史技能与知识之间的平衡仍有待斟酌外,在课程、教材、教学的设计上亦需要更细致的考量。例如,许多史料的选择本身相当不错,能够配合学生程度和课程主题的需要,但是配合的讨论问题却是若非太大以至于没有足够的证据去回答,就是答案已经明显的写在课文之中了,失去运用史料的真正意义;有时一些史料的简短摘录所能提供的证据可能难以支持学生去回答如“请你对„„提出解释”或“哪些证据可以用来支持„„的观点”之类的问题;问题的设计不当,有时则会造成历史学家的工作被看得太轻易了的情形,例如:“现在我们把所有的线索放在一起,想一想他们„„”等等。

事实上,要采用新历史科这种运用史料证据的教学方式,需要比传统教学更多几分小心。因为,这种做法如果碰上了不好的教学者,往往会带来比“传授事实”模式更大的危险:学生不是会产生对过去的认识过于主观的态度,就是可能会连一些具正当性的历史知识也一昧地怀疑。可以说,“以史料为基础的教学专制会比以板书和讲述为基础的教学专制来得更为糟糕”!而要做好这个工作,避免因偏执而产生的危险,则必须学校教师和专业历史学者一起合作才行。史料证据的教学固然是落实新历史科理念所强调的“认识历史的本质”之重要的一环,然而却绝非是于此为足。正如狄更逊、李彼得等学者所言,要达成此一教学目的──“含括的教学内容实更为广泛:还涉及了想象、解释,以及理解等;若不能对这些方面投以致当的关注,则结果所获得的“史料正统”(the orthodoxy of‘source’)其实和原来的“事实正统”(the orthodoxy of‘fact’)一样是扭曲的。”

这些抽象概念的学习虽然不易在教师具体的教室活动中展现,也不易被清楚评量,然而它们却是学生能否真正理解历史知识的重要关键,亦正是新历史科理念在实际教学的领域中,需要进一步深入探讨的课题。2005-08-01 摘自《清华历史教学》

第二篇:历史教学中如何运用史料进行教学

历史教学中如何运用史料进行教学

康平教师进修学校:初中历史教研员:宋学杰

在新课程中,史料在课堂教学中的地位更为突出。史料是历史学的重要组成部分,是认识和重建过去的媒介。任何历史结论都是建立在史料基础上的,离开了史料,历史知识就成了无源之水、无本之木,历史理论教学也只能是空谈。因此,要让学生真正的学习、感悟历史,就必须积极正确的运用史料,使史料教学成为中学历史教学的重要内容。教师在教学过程中可提供相关的图片、老照片、史料和音像资料,再现历史场景,引导学生将所学内容与对周围事物的观察、思考结合起来,这将有助于学生对历史事件的理解掌握,加深学生对历史的感悟。

一史料的主要类型

所谓“史料”,是指研究和谈论历史时所根据的材料,它包括各种典籍、图表、笔记、碑文、民谣等,实际上是人类在历史发展过程中遗留下来的痕迹。其一为原始史料与二手史料之二分法(以下简称二分法),其二为实物、文献、口传之三分法。教学中的史料可以分为文字史料、图画型史料、数据型史料三大类。

二.史料运用的目的

新课程倡导史料教学,最基本的目的有以下两个方面:(1)加强培养学生学习历史能力

历史学习的主要目的是让学生学会探究历史的方法,运用史料作为证据来进行历史的研究活动。显然,运用史料是使学生学习去做历史学家所做的事,直接去运用各种一手和二手的史料。当然,这并不涉及将学生培养成历史学家的层次,只是使学生借着某些运用史料的特定练习,学到历史学家的一些态度和方法。

从历史研究的程序来说,史料在史学中的地位体现为先有史料而后有论点。史家每叙一事,每提出一个论点,都必须于史有据,信而有证。《课标》的“课程目标”“搜集和整理简单直观的史料,提取信息,用以了解和解释史实”和“内容与要求”提出的培养“搜集史料”、“提取信息”、“解决问题”等学科能力要求皆指向学生“史由证来,证史一致”的意识与思维的培养。因此,初中历史教学中,根据教学的需要,有目的地引导学生在读懂读通史料的基础上对史料进行分析,最大限度地从史料中获取有效信息,有助于学生形成“证据”与“史实”之间的逻辑意识,从而掌握了解历史的一般方法。

(2)增强历史知识的真实感

历史知识的一个重要特质是其研究对象早已消失,也不可能再现,所以难以被直接观察,建立历史知识所需要的“证据”也都是间接来自于过去所遗留下来的史料。历史是从史料所提供的“证据”中建构关于过去人和事的论述,可以说是一种推理学问。史料在教学中的运用价值就在于为已提供的历史事实提供例证,传输历史事件的真实感,促进学生神入历史,感觉当时的历史环境,触摸到历史人物的脉搏,有助于学生真实地、近距离地感知历史,从而真正理解历史知识的本质。

三、史料教学的主要方式

1.展现叙述与证据之间的关系。常见的提问形式是:“在这段资料中可以得到什么样的证据来说明……”“从这段(些)材料中你能得出什么信息”——史论结合,论点与论据的关系

例如:

27.阅读下列材料:

【材料一】长期以来,很多学者将中国近代史的基本线索概括为“两个过程”,即帝国主义和封建主义相结合,把中国变为半殖民地和殖民地的过程,同时也是中国人民反抗帝国主义和封建主义的过程,主张以这一基本线索作为指导中国近代史研究的重要准则。

【材料二】近二三十年来,有些学者注重从现代化角度研究中国近代史,认为中国的现代化就是从传统农业社会向现代工业社会的转变,涉及到政治、经济、文化等方面。一1840年以来中国错综复杂的历史,可以用“从传统到现代”这一思路作解释。

请结合所学知识回答:

(1)按照材料一的研究角度来研究中国近代史,可能会对1840—1911年间的哪些重要事件评价较高?(3分)(2)按照材料二的研究角度,评价辛亥革命。(5分)

(3)综合材料一和材料二的观点,分析中华人民共和国建立的影响。(6分)2.分析史料的内容,从中引出推论,说明自己的观点,以及支持此观点的证据,而不是让他们只是去重复或摘要史料的内容。

3.针对不同材料的证据,就内容和可信度作比较。4.针对相互冲突的证据进行讨论。

5.对同一事件之不同的历史论述加以比较。

6.选出一个主题,给予学生多段来源不同的材料,让他们自己去对照整理,并且解释其中的差异,进而形成他们自己的推演,找出自己的结论。

7.让学生尝试用自己的眼光去找出史料中带来的问题,并用他自己的方式处理。

四、史料收集的主要方法 1.从历史著作中收集史料

我们要直接从原始资料中搜集史料有很大困难,因此只有平时有意识读一些专业性比较强、史料引用比较多的著作,从中搜集我所需要的史料。尤其是近年来,从整体史构建的斯塔夫里阿诺斯的《全球通史》、从文明史构建的《世界文明史》《中华文明史》、与国际合作相关的《大国崛起》的解说题、从现代化史观构建的著作。

2.从教学杂志中收集史料

“它山之石,可以攻玉”。历史教师的手边都会有几种历史教学类的期刊,多数期刊都会刊登优秀案例。通过这些优秀案例,我们不仅可以学习同仁先进的教学理念、巧妙的教学设计,还可以把案例里面的史料摘录下来,为我所用。我手里每年都订了《中学历史教参》《中学历史教学》《历史教学》《历史学习》,这些杂志上能比较贴近中学实际地介绍史学研究前沿的一些成果、有大量素材可以使用,更有不少思路可借鉴。(如去年一诊的晚清三新政题,还有其它的一些期末题、单元题)还有《高中政史地》《高中历史》等杂志均可用。

3.从历史试题中收集史料

现在考试对史料越来越重视,材料题也越来越多,所占的比重越来越大。各种复习资料也因此挖空心思更新史料。由于考点都是对应课本的知识点,这些史料自然可以服务于课堂教学。并且,这些史料又体现了命题人的思路,对锻炼学生的思维是最合适不过了。4.从网上按主题收集史料

充分利用网络资源,收集相关材料,为我所用。中学历史教学园地网、人民教育网等上有大量的新题可以选用或改编;按关键词输入百度搜索可能设计图片材料题。

五,史料运用中存在的问题

史料教学在初中历史教学中广为应用的时间还不长,一线教师对史料教学的目的理解还不够深刻,教师在使用方法上还不够娴熟,因而还存在着不少问题,其中,最为突出的问题是史料运用未能达到预期目的,出现有效性偏低甚至无效的现象。具体表现有三个方面:

1、史料运用只是招牌,学生未能从中获取任何史学方法和历史学科能力;

2、史料堆砌,与主要历史知识关联不紧密;

3、史料有误,给予学生错误信息,构建了错误的历史情景。细分析这些现象出现的原因主要有以下几方面:

1、史料运用不充分

① 在学习中,“论从史出”大致有以下步骤:研读史料,辨析史料,提取信息,论从史出。初中历史教学中史料运用也应遵循这几步进行,某一步不到位即会导致史料运用不充分。不充分的具体表现为:引导学生研读不到位,导致学生对史料理解不透,也就谈不上辨析史料的可信度,更谈不上提取有效信息,史论或问题的结论也只能由教师得出,这样的情况致使史料运用成了招牌,走形式而已,学生无法从中获取《课标》中所要求的“搜集史料”、“提取信息”、“解决问题”、“交流成果”等历史学科能力。

2、史料失真失准

史料从内容上分为直接史料和间接史料两大类,从表现形式上分为文字、实物、口碑三大类。因为史学研究是依据史料进行的,因而史料的真实性和可信度是至关重要的,所以,史学研究首选的是直接史料,间接史料运用则要多方印证。

现代信息技术为查找历史资料提供了便捷,也带来了弊端。网络上所提供的史料多为转手的间接史料,其真实性和准确性都需要考证,但一线历史教师受时间和阅读面的限制,对网络上查到的史料不进行考证而直接使用,时常会发生史料有误的现象。此外,别人论文或资料中转引的史料也应考证,多次转引容易出现讹传现象。一旦史料有误,给予学生的信息以及学生据此建构的历史情景和历史知识也就出现差错了。

另外,课堂教学中常出现引用电影和电视剧片断的现象,常常有失妥当。目前历史题材的电视剧很多,走“戏说”路线的绝不能成为历史课堂的教学资料,即使非“戏说”类也很难成为真实可信的史料,比如七年级下册教材引用了电影《鸦片战争》中虎门销烟的场面图,此场景就算是根据文字材料再现,也很难做到绝对准确,所以给予电影图片不如给予文字史料让学生自己建构历史情景更为妥当。电影和电视剧,只有在将来研究传媒史或生活文化史时才能成为可信的真实史料。

六、引用史料应注意的问题

1、合理选用史料

(1)充分合理使用教科书上的史料

沪版新编历史教材与旧教材相比更重视史料,且以直接史料为多,间接史料也多经过史学家的考证,可信度较高。史料的种类也很多:文字史料、图片史料、图表史料等等,非常丰富。这些史料基本上是围绕教材的重点和难点选取的,和正文内容相互补充,具有情景性、典型性、深刻性和启发性。在教学中应重视运用,细致地指导学生阅读和理解材料,必然能加深学生对历史知识的理解和掌握,有助于学生形成“证据”与“史实”之间的逻辑意识,更能使学生有身临其境的感觉,增强历史知识的真实感。

2.准确节录

在教学设计和试题命制中,各种新史料的涌现更是“乱花渐欲迷人眼”。但是,由于在引用史料时操作不够严谨规范,造成了一些偏差和问题,给教学与评价带来了一定的不利影响。因此,我们要秉承史学传统中的“实录”精神,严谨而科学的对待史料。只有对史料谨慎节录,准确引用,规范呈现,才能更加高效地运用史料,更好地贯彻“尊重历史,追求真实”的课标理念。

3.忠实原文

中学史学传统中历来十分重视文字的推敲运用,增减改易细微之处能带来表意上的巨大变化。所谓“文章千古事,得失寸心知”、“微言大义”,说的就是这个道理。“一字千金”的故事更是真实的写照,《春秋》一字可以寓褒贬,《通鉴》一字可知兴替,历代治史者都把严谨放在第一位。因此,无论命题还是教学,引用史料时都要绝对忠实于原文,不增一字,不改一字,对需要增加文字以助于学生理解的,增加部分要用括号标出;对于需要删节的文字要反复推敲,在不改变原意的前提下,在删节处用省略号标出。

4.正确价值导向

一般地说,历史教学承担着知识传授、思维培养和道德教化三大任务。其中道德教化是历史学科的神圣使命,杰出的历史人物创造了辉煌的业绩,留下了丰富的嘉言懿行,教师应积极运用这些课程资源,塑造学生良好的道德品质。一般地说,历史教学承担着知识传授、思维培养和道德教化三大任务。其中道德教化是历史学科的神圣使命,杰出的历史人物创造了辉煌的业绩,留下了丰富的嘉言懿行,教师应积极运用这些课程资源,塑造学生良好的道德品质。

5.增强针对性

教师在选择史料时,为了使史料能更好地为自己的课堂教学目标服务,往往选择一些自己所需要的史料,但要注意在体现了选择史料内容的针对性的同明,不能导致史料在真实性和科学性上产生问题。

6.难度要适宜

如果把史料分为文字史料和非文字史料,一般说来,非文字史料中的图表史料、实物史料学生容易读懂,文字史料中的现代中国史料也相对易懂。但并非所有文字史料学生都能读懂。例如涉及到世界史内容的史料,往往一些西方史家的文字史料学生比较难以读懂;如果学生古文功底不够扎实,涉及中国古代史的一些文字史料学生也难以读懂。这时教师就需要对所选择的文字史料加以适当的提示或解释,因为我们的主要任务不是培养学生的阅读能力,而是利用这些文字史料为历史课堂教学服务。加强对运用学生史料的指导 首先,加强研读,加深辨析理解。

无论是教材史料还是补充史料,无论是文字史料或是图片史料等,教师都应在备课时读透读懂,并在教学中指导学生读透读懂,特别是教材中的重要史料,要指导学生“细嚼慢咽”,对一些冷僻字的读音、字义或难懂的典故,教师要给予讲解,确保学生读懂。在此基础上,引导学生理解史料所蕴涵的意思,指导学生辨析其中哪些内容可信度较高,哪些内容不太可信,使学生掌握一般的研读和辨析史料的方法。

其次,精心设问,指导信息提取。

为了便于学生理解史料,提取有效信息,呈现史料时应同时出示精心设计的问题。问题既是史料研读的目的,也是理解史料的一种途径。教师应指导学生读懂问题,再带着问题去读史料,结合所学的历史知识寻找史料中相关的内容,尤其是寻找相关的关键词,从而提取解决问题所需要的有效信息。

8充分运用教材

教师与学生最基本的教学材料就是教科书,教科书拥有丰富的文字与图表资料。而依据新课改的精神:教师要实现“教教材”到“用教材教”的理念转变。这就要求教师在备课中充分运用教材,挖掘教材的内在资源,围绕教材设计问题,开展教学活动,从而提高课堂教学效率

七、史料在教学中的作用

关于史料的作用,国外学者有过精辟的论述。例如美国学者把史料在教学中的作用归纳为:(1)激发兴趣;(2)“使历史变活”——使历史有生气及时代的气息;(3)加强对重要人物、事件、法律、制度及问题的认识;(4)对重要文献获得直接的认识;(5)使批判阅读能力和思维能力得以发展;等等。再如英国学者认为史料的功能:(1)进行说明;(2)发展想象力;(3)澄清旧的问题并提出新的问题;(4)有助于发展历史的及一般的技能和认识;(5)有助于传达真实感;(6)用作证据,进行推断和解释。

那么,在实践中史料教学运用于历史课堂究竟能产生怎样的效果呢?史料在促进学生理解历史、认识历史和发展思维方面的作用,主要表现在以下几个方面。

1.寓教于乐,激发学习兴趣

历史教学必须从培养学生的兴趣入手。内容丰富、生动直观的史料,可以成为激发学生学习兴趣的诱因,从而获得理想的教学效果。例如,在讲述本节课“发明家的科学精神”时,我选取了爱迪生的相关史料,“爱迪生(1847—1931),美国著名发明大王,一生完成了2 000多种发明,平均每12天半就有一项发明,其中包括电灯、留声机、发报机、电影、电车、蓄电池、打字机、水泥等等。1931年月10月18日,爱迪生在西奥伦治逝世,终年84岁,1931年10月21日,全美国熄灯以示哀悼。”学生一看这一史料,不禁为爱迪生的科学精神所吸引,在教师的引导下,结合教材相关知识,得出科学精神的基本内涵并不难。在讲述科技对人类生活的影响这一问题时,引用这么一则史料:两个世纪以前,一千个人当中没有一个人穿袜子,一个世纪以前,五百个人当中没有一个人穿袜子,现在(产业革命后)一千个人当中没有一个人不穿袜子。(引自1831年英国出版《机器的成绩》)

2、论从史出,增强历史感。中学历史教学应具有浓郁的历史感,这也是历史教学必须遵循的一条基本原则。适当引用同时代人特别是名人的原话和原文,可以增强历史感,使历史教学富有时代气息。讲述史料,看似增加难度,实质上是简化了教材内容。如:在分析以蒸汽机为标志的第一次工业革命的影响时,引用马克思的《共产党宣言》中的一段话:“资产阶级,由于一切工具的改进,由于交通运输的及其便利,把一切民族甚至最野蛮的民族都融进文明了。它迫使一切民族──如果他们不想灭亡的话──采用资产阶级的生活方式……它按照自己的面貌为自己创造出一个世界。”这句话充分说明了工业革命对世界联系的影响,也进一步说明了蒸汽机出现的必要性和重要性。

3、深化教材,培养学生历史的领悟、思维能力。历史知识最显著、最根本的特点就是过去性。因此,作为中学生,理解历史必然有较大的难度,领悟历史的能力也较差,倘若一知半解地死记教材结论,就会严重制约历史思维能力的发展。而史料能比较生动地反映历史的本来面貌,拓宽学生的知识视野,帮助学生准确地领悟历史,培养、发展学生的历史思维能力。例如,讲到蒸汽机对城市化的影响时,就可引用爱德华伯恩斯坦等撰写的《世界文明史》中一句话作为史料:“一旦蒸汽机能把大批男男女女和儿童引到工厂工作,城市数量和规模就开始增大。在城市,交通运输比乡村要便利。因而原材料输入和把产品运出去花费都较低。同样,城市里容易招到工人,……然而19世纪初期城市发展的原因并不限于工业化一点。人口的普遍增长与工业化合力促成城市以惊人的速度发展。”这段史料可以使学生更形象、更深刻地认识蒸汽机的威力与影响。

第三篇:历史教学中的史料运用

歷史教學中的史料運用

文: 陳冠華

近年來,將史料引入教學與考試之中的做法,一直是我們在進行歷史教育改革時頗受重視的一環。然而,對於史料運用的種種問題,並未真正得到充分的探討。雖然坊間的參考書中充斥著所謂的「史料題」,我們在教學中亦時而引用史料,事實上,對於為什麼歷史教學中應該運用史料、如何使用史料、使用史料將可能遭遇怎樣的問題、如何解決這些問題等等,我們還沒有完整的一套想法。在這方面,英國歷史教育界的腳步較快,其自七○年代以來興起的所謂「新歷史科」歷史教育哲學,對於這些問題已有一些明確的看法。本文即擬介紹英國歷史教育界對於史料教學的討論,希望能作為我們思考這個問題時的參考。

(一)以「純粹歷史的方式」運用史料

「如果歷史不僅是一連串的知識結體,那它是什麼?我們建議,將歷史視為一些過去所遺留的材料之集合,而史學家乃用這些材料來作為關於過去的證據。„„在這個意義上,歷史是學生、教師和歷史學家為重建過去而進行的一連串活動,亦因此而使它對他們而言變得真實與有臨場感。此種歷史知識觀應用於教學方式上,即意味著學生應該對於各種一手、二手的史料進行探究活動。」------SCHP研究組

相較於其他知識類型,歷史知識一項很重要的特質即是其研究對象早已消失,也不可能再次出現,所以難以被直接觀察;建立歷史知識所需要的「證據」都是間接來自於過去所遺留下來的史料。歷史是從史料所提供的「證據」中,建構關於過去人事的論述,可以說是一推理學問。因此,歷史是一「不斷地在發展的活動」(an ongoing activity),而不是一段段固定不變的事實知識;任何歷史的陳述和觀點都應具備合理的論證程序,而只要它們有合理的論證,其成立就可以被承認,歷史所以常常容許有各種各樣的觀點共存。學習者必須先有這些基礎觀念,跳脫了單純事實層累的歷史觀以後,才能談到進一步去認識歷史這一種知識類型。

既然史料是我們瞭解過去、建立歷史知識的媒介,因此歷史知識的「程序性規準」之核心即在於「如何將史料化做歷史證據的正當運用」— 對史料證據的運用有所認識,是掌握歷史此一知識類型之「程序性規準」的基礎。由於英國新歷史科理念的根源即在於以歷史為一「知識類型」而教與學,強調學習歷史「程序性知識」之不可規避的重要性,所以自然認為應將「運用史料為證據」之概念與能力,引入於教學之中。他們強調,唯有理解了史料和歷史之間的關係才能理解歷史知識的本質;理解了歷史知識的本質,才是真正認識了歷史,從而能展現學習歷史對人們的真正價值。基於此種觀點,從歷史知識的本質為出發點的新歷史科理念,乃以史料的運用為其歷史教學法主張的起點,讓學生學習如何運用史料作為歷史證據,乃成為新歷史科教學設計理念的重點之一。我們可以發現,在英國,即使不同的人可能對於何謂「新歷史科」的意義看法並不相同,但是卻普遍視「以史料做為教學基礎」的主張,為新歷史科的基礎成分。例如「史料對於歷史的重要性」這個主題,即在表現新歷史科理念之SCHP課程中一再迴旋,甚且常常因而被貼上「證據教學法」的標籤。

所謂認識史料的運用,即是去認識「史料」與「歷史」之間的關係,也就是去認識各種歷史材料如何被運用於過去的重建。然而,由於史料只是一種間接性的媒介,因此運用史料以重建過去所涉及的問題也較為複雜,其中包含兩項主要工作:一是史料的鑑別,二則是史事的說明和詮釋。面對史料時,除了判定真偽的基本問題外,更牽涉到如何獲得「有效證據」,以及證據「如何被理解與詮釋」的關鍵概念。落實在教學中,學生要既認識那些處理史料的「技能」(例如:鑑定真偽、提出有意義的問題而從中萃取資料、比較不同來源的史料、判斷史料中的矛盾和偏見成分等等),也要掌握理解歷史證據時牽涉到的各種概念(如神入、因果、變遷等等)。

但是,學習何謂歷史證據的概念,以及處理做為證據之史料的各項技能,卻並非學得它們的定義即可。技能與概念的學習皆非倚靠記憶即能成就的。若僅是要求學習者去咬文嚼字地背誦「歷史證據是什麼」云云,只會使他們覺得枯燥無聊而已,即使終能背出長篇大論,亦無實際意義。學習者真正學會一個概念或技能,必須是要能夠在課堂之外的新情境中自己獨力應用它才是,而這就不是教師單方面的諄諄教誨所能完全含括的了,還必須涉及學生自己實際操作的學習經驗。因此,在課堂上給予學生直接對史料進行探究的機會是必要的。SCHP研究組即強調:

「既然所企望的結果並非事實的記憶而是關於態度和能力,課堂中所運用的方法就應該是盡量去為學生創造一種活動性的學習情境,而不是單讓教師扮演傳遞知識者的角色。」

但是,從另一個角度來看,既然史學家都是運用了歷史知識的規準來從事探究,那麼學生能否從閱讀史學家的論述作品或其彼此的論辯中去掌握如何正當運用史料的規準呢?這樣不是更為便捷嗎?事實上,這種方式對一般學生而言卻是相當困難的。因為除了十分專業化的史學析論文字以外,歷史知識的規準這個部份在歷史敘述之中並不清晰,一般人並不容易從史學家的作品中明顯看出他在建立此一敘述時所運用的方法技能。學生一方面很少已具備了研讀專業史論的能力和興趣,再者也還沒有足夠的背景知識去透視一般歷史論述中所用的方法和技能,因此很難期待他們從閱讀歷史論著中去習得歷史知識的規準。他們需要從自己處理史料、嘗試建立某些論述的經驗中來學習這些規準,這才是教導這種規準的較為具體的媒介。因此,對新歷史科的支持者而言,要使學生對於「如何面對史料」、「什麼是歷史證據」有一些理解,作為其歷史教育宗旨達成的基礎,最好的方式還是透過他們自己運用史料作為歷史證據的實際經驗來得到。

綜言之,在新歷史科理念的脈絡中,在學校歷史課堂中使用史料的核心意義是:由於學生不能僅是被教導固化的知識,還應該被教導探究歷史知識的方式,而這便涉及了讓學生自己去運用史料,因為唯有透過運用史料的實際經驗,學生才能真正掌握探究歷史知識的方式。然而,在歷史課堂中運用史料的活動,本身可以具有許多不同於此的意涵,並非只要在教學中運用了史料即是符合新歷史科的理念。在這裡有需要加以進一步地釐清。

運用史料於歷史教學之中,在英國其實有長久的傳統。自十九世紀中德國史家蘭克(Leopold von Ranke)確立了現代史學以來,依據史料證據以追求「如其所是」之過去的理想,即或顯或隱地引導著歷史學界,也影響了歷史教學的觀念,史料亦因而被引入了歷史教學之中。早在關注歷史教學的英國「歷史學會」(Historical Association)於二十世紀初成立之時,其出版品中即已有專門談論史料運用的小冊了(C.H.Firth, Source, 1906)。當時在歷史課堂上運用史料的觀念引伸自片面蘭克式的史學觀,認為其主要的作用是藉由呈現各個時代的原始材料做為一種引證,來讓學生感受歷史敘述「如其所是」的真實性,進而引發學生的興趣。例如於1919年出版《英國歷史材料集》(English History Source Books)的編輯們,即在其前言中說明,他們運用史料主要有兩種方式:

「一是放在一課的結尾,作為一種生動的例證;另一種方式則是放在一課之先,在學生尚未讀到正文前作為引線。」

很明顯的,這些史料的角色地位是附屬於課文內容之下的,只是幫助學生從課本中學得「事實」的一種附屬品,點綴於行文之間,使這些要學生去「記得」的論述能生動活潑些,作為事實的那些敘述本身才是重點。這種運用史料的觀念及方式在英國歷史教學中頗為常見,多年來一直綿延不斷。

在1951年IAAM(Incorporated Association of Assistant Masters)出版的《中學歷史教學》(The Teaching of History in Secondary School)中即指出,運用史料的好處就是「傳輸歷史事件的真實感」,並且對於在一般學校中使用史料來進行「研究、批判、比較」的做法,表示疑慮。同書之1965年版則說明史料的運用在中小學的價值是作為「事實的例證」,提供學生去相信那些被提供的事實的基礎。表面上,這些關於歷史教學的主張與新歷史科的教材一樣都含括了史料,但是他們背後的理念卻並不相同。學者羅吉斯站在新歷史科的理念上即針對此點批評道:

「一般課本裡引用的史料多半是裝飾性的,通常只涉及文義說明的問題,其實意義不大。事實上,把史料放進課本之中的本身並非重點,重點是在於這些史料必須被學生用某種純粹歷史的方式而運用。」

從他的批評中可以明顯分辨出新歷史科之倡導運用史料,與傳統教學之運用史料在理念上的重要差異處。所謂「用某種純粹歷史的方式而運用」,也就是要讓學生利用那些史料來嘗試進行「依證據重建過去」這樣的「歷史工作」。這包括了鑒別和闡釋相關的史料證據;聯繫不同的證據並認識到它們之間可能有的矛盾;識別史料中所含的意義可能是什麼,以及能否充分支持一個結論;評估證據的可信性,例如是否帶有偏見;根據手中的史料證據做出判斷或提出說法;並聯繫相關的史料證據以推證所提出的判斷和說法等等。從而掌握那些與建構歷史知識有關的重要概念,認識歷史知識的本質,終能理解歷史這一門「知識類型」:這才是史料出現在教學之中的主要意義之所在。僅僅是使某種歷史論述生動一些,以強化學生的印象之成形與記憶,則並非重點。從新歷史科的理念而言,史料運用的本身就是教與學的重心之一,不只是附屬品而已。

另一種常見的運用史料的想法則是將史料視為「說故事者」。他們運用史料不是為任何已存在的敘述做例證,而是要讓它「自己說話」,也就是用史料去「讓過去用它自己的聲音來訴說」。從這點而言,一手史料所能帶來的臨場感和真實感,是一般後代轉手敘述所難及的,不但可能刺激學習者的思考,亦具有提昇學習興趣的效果。相當受到歡迎的這一種教學用書《發生在他們眼前》系列(“They Saw it Happen” Series)的作者之一海斯(E.E.Y.Hales),即在其導言中指出:

「不管歷史的意義是什麼,終究曾有一個時刻它並不是歷史。„„歷史學家依據經驗來寫他們的描述,但是頭一件事還是這些事物發生了,而對我們而言,第一步就是這些事在我們的想像中重新發生。在我們去詮釋之前,我們乃是先去經歷;在我們判斷之前,我們先去感受。」

持這種想法者,著眼處是原始材料所能帶來的二手描述難及的臨場感,甚而擴而大之去等同於某種「真實」,因而著重於讓學生透過某件原始史料自己建構出過去的情境。例如在六○年代後期深入參與史料教學推廣的學者費艾司(J.Fines),對於一封來自Garnet Wolseley將軍鄰人之信件的教學價值,其形容即是:「那個住在歷史隔壁的人可以給我們任何現今二手敘述都比不上的讀物」;他指出,那些原始史料的「力量」就是在於「告訴我們更多的事實」。如此的用法走向極端的話,就是將一段段史料視為一幅幅「過去之畫像」(picture of past),呈現了某些過去本來的面貌,甚而讓我們能去「直接觀察」。然而,史料本身是否真能如畫像般「如實重現」過去呢?歷史事件的參與者的所言所行就是歷史嗎?(有任何人是住在歷史的隔壁嗎?)僅憑一件史料是否就能使我們「得到事實」呢?歷史是由一件件史料一段段地「原音重現」連綴即成的嗎?答案卻是可疑的。從歷史知識的本質考慮這些問題後可知,這事實上是因簡化而扭曲了史料與歷史的之間的關係。這種史料的教學用法是有必要再加以斟酌的。

從歷史知識的本質而言,史料是我們通往過去的媒介,為我們呈現過去本來就是史料的作用。這種運用史料於教學的方式的確脫離了「裝飾」的性質,已經讓進入課堂中的史料本身有了「歷史的作用」。藉此至少能夠讓學生生動地體會到:我們是「透過史料」來認識歷史的;歷史敘述必有所本,而這「言之所據」即由史料所提供。這雖可以說是學生使用「純粹的歷史方式」運用史料的第一步,然而,也只是第一步而已。因為歷史「史料」–「證據」–「歷史」之間的關係其實更為複雜,史料提供證據,但史料本身不能等同於證據,更不就是歷史。真正能使史料有助於歷史理解的用法,是要去問:這個材料如何能夠變成一種歷史證據?而不只是將片段的材料「對號入座」,單純的視為「就是」某種證據。如果停在「對號入座」然後「讓它自己說話」的階段,則其內在的基礎理念還是與新歷史科所應用者不盡然相同。

再者,一些歷史材料確實能激起學生的興趣,閱讀一封與他們年齡相仿的十八世紀兒童所寫的信,或是去參觀城堡、拜訪古蹟、觀察出土的陶瓶碎片,都會使學生覺得相當有趣。而費艾司說的並沒有錯,「所有歷史工作的起點,都在於對某些特定事物的興趣之被撩起」。然而,對新歷史科的理念而言,關鍵卻是在於這個「起點」有沒有真正進一步的可能性,亦即在這興趣被撩起後,是否能夠引起學生在認識歷史本質方面有所進展,才是他們關注的焦點。如果學生的興趣是表現在有意願去接受更多別人給的「故事」,那其實並不是一種歷史教育的成功信號;這種教學即使運用了史料,也不是達成歷史教育宗旨的途徑。

簡而言之,雖然都是運用了史料,但若老師在實際教學中還是單方面地大講史料,以一種「較真的事實」的姿態傳授給學生,或單純用作說明「一種事實」的工具,在新歷史理念的脈絡中,都是不足的;而在最糟的情況下,還會有誤導作用。

另一個需要釐清之處則是「史料教學法」與「活動教學」之間的關係。運用史料於教學可以說意味著將歷史視為一探究過去的「活動」,而不是被動地接納他人所給予的資料。這種教學方式可以提供學生「活動性學習」的模式,不但有課堂討論、史蹟考查、觀察遺物等等身體方面的活動機會,也使得學生需要去動動腦因而獲得的心智上的活動。學習處理史料作為歷史證據,可以說是相當具有挑戰性的活動,能夠擴展心智,產生滿足感。在強調「學生中心」、「活動教學」的五○、六○年代教育改革浪潮下,「好的學習」被認為應該是「活動性」的學習,而因為在歷史科中最能運用活動教學形式者,首推運用史料,史料在歷史教學的運用於是被推向了一個高峰,運用史料的教材在量與質上皆有大幅度的提昇。然而,反過來說,由於大環境的風潮強大,風行草偃,往往使歷史教學者過於著眼在「活動」的概念,反而喧賓奪主,輕忽了對於「歷史」本質的思考與應用,流於追求表面活動教學法,以致常常有「為活動而活動」之弊。學生們迷失在一些代表了過去的「新鮮」、「愚昧」、「好笑」的史料中,腦筋急轉彎一番,也許當時覺得課堂上十分有趣,最後卻難以留下些什麼真正有意義的學習成果,反倒是傷害了歷史教育所有的價值。

然而這其實並非史料教學之「活動」本身之弊,而是因為在理念上本末倒置所致。要防弊則必須抓緊最根本的原則:運用史料於教學中的原因,是因為學生需要透過這種途徑,這種以史料進行探索的「活動」,才能真正達成歷史學習的宗旨,認識歷史;絕不是因為要急著尋找一種「適用於歷史科的活動」來回應教育風潮之需,才找上了史料教學。運用史料的歷史教學方式,既不因為它本身是一種「活動」而能戴上神聖光環,也無須因為一些「表面性的活動教學」所闖下之惡名而被判逐出天庭。對於新歷史科的支持者們而言,真正該思索的乃是應藉由什麼樣的活動方式來發揮史料證據在歷史學習中的正當功用。

而這種發揮史料教學功用的方式,在新歷史科理念的脈絡裡,其原則乃是:應將史料做為為了「特定推理」而用的證據的來源(‘evidence for particular inferences’)而學習如何被處理。也就是著重於去認識「某物如何能作為某項推論的證據」,去學得一些用以評價證據的觀念,同時學習「把證據放到它的背景之中來運用」以及「考驗證據」等等。如此,配合他們日漸增長的背景知識,學生們能夠慢慢地加深了對於運用證據的掌握,幫助他們向認識歷史這一門知識的終極目標邁進。從許多服膺新歷史理念的教材中可以看出,他們認為雖然教學中所用到的史料只是相關史料中的一小部份而已,但卻要藉以給予學生史學家在運用各種類型的史料時的一些重要觀念。歸納起來,他們在實際教學時所採用的主要方式大致有:

1.展現敘述與證據之間的關係。常見的提問形式是:「在這段資料中可以得到什麼樣的證據來說明„„。」

2.鼓勵學生去分析史料的內容,從中引出推論,說明自己的觀點,以及支持此觀點的證據,而不是讓他們只是去重複或摘要史料的內容。

3.時常要求學生針對不同材料的證據,就內容和可信度做比較。4.明確針對相互衝突的證據進行討論。5.對同一事件之不同的歷史論述加以比較。

6.選出一個主題(如俾斯麥的性格),給予學生多段來源不同的材料,讓他們自己去對照整理,並且解釋其中的差異,進而形成他自己的推演,找出自己的結論。7.讓學生嘗試用自己的眼光去找出史料中帶來的問題,並用他自己的方式處理。

因此,在服膺新歷史理念的歷史課程中,教師會就每一項內容主題運用多樣性的一手與二手史料,引導學生就這些方向提出問題,幫助他們學習掌握歷史料證據的概念和技能。讓學生學習用某種「純粹歷史的方式」運用史料,從事新歷史理念中真正的歷史學習。(二)「學習」做歷史學家所做的事

對於新歷史科以史料證據為基礎的教學理念,反對者主要的批評是:將成人的歷史研究工作與學童去處理史料「進行探究」並舉而談,根本是一種噱頭而已;因為研究歷史是需要具備人情世故的經驗、研究技能、及足夠的知識才能進行的工作,以學童的程度而言,他們不可能進行「歷史研究」。也有歷史學家宣稱,一般學校歷史課中所謂「史料探究」的練習,90%只是虛有其表的冒牌貨。極力反對新歷史科理念的鐸夏(Steward Deuchar)即針對此點強調:「許多老練的歷史學家都被『新歷史科』的現象所驚嚇,我從未聽到有哪一個歷史學家對它有好的評語」。事實上,此類批評牽涉到新歷史科理念對於在課堂中運用史料的實質意義之更深入的分辨。

歷史教育學者承認,「歷史方法訓練」聽起來的確是超越了一般學校歷史課堂所應負荷的工作,然而他們亦指出,這些「歷史方法」事實上存有其最基本的一些層面,有其相對上較為簡單的技能層次可以用來解決相對上比較簡單的問題。學生雖然無法馬上抓住全部的證據概念,但是可以一步一步地做到。面對一般的學生,新歷史科所主張的是他們「可以去『學習』做歷史學家所做的事」,而這絕對不同於「就是」去做歷史學家所做的事。在一般學校中的歷史教學使學生學習去做歷史學家所做的事,直接去運用各種一手和二手的史料,是可以用有限制的意義來談,並不去涉及將學生培養成歷史學家的層次,而只是使學生藉著某些運用史料的特定練習,學到歷史學家的一些態度和方法。歷史教育學者沈模特即特別指出:歷史程序性的概念和技能事實上是具層次性的;從負面去定義歷史學習活動而以為任何不合於歷史學家之活動者也就不該是歷史學習的內容,這樣的觀點是「忽略了這個科目的發展性結構」。學生所從事的工作並非全等於歷史學家的工作;對於歷史學習而言,某些與專業歷史學家的做法相衝突的層面,也許正是不可或缺的。例如,適用於歷史教學中的史料是有限的,勢必要由教師進行事先的選擇,甚而往往需要加以編輯和重製,教師也常常會「建議」一些問題,有時甚至需要提供一些特定的答案,而這些卻是專業歷史研究中所應避開的。因為學生是在「學習」,他們的運用史料證據的活動必然需處於教師的督導之下。歷史教育並不是直接套用歷史學家的工作於學生身上,而是以歷史知識特質為基礎,一種經過設計的、具有教育意義的學習活動。

這種對於「處理史料」等歷史方法的學習在歷史教學中的定位方式,是合於普通教育的本質與目的的。每一個學生在踏出校門前,都應該有機會接觸各種人類用來運思的方式,這原是教育「擴展智識」的本質。正如雖然絕大多數的學生不會成為科學家,但沒有人會因而認為不該在學校的科學課中教導每一個學生「科學方法」,或是鼓勵每一個學生自己去做實驗一般,學生也應該「學習」歷史的方法。事實上,對於學生而言,去追蹤尋找資料並且對它們進行整理,對各種不同種類的證據進行比較與詮釋,並不比學習「使用科學的語言」來得困難。他們之能夠做這些「歷史練習」,與他們不必是科學家卻還是可以在實驗室中做某些科學實驗是同樣的道理。真正的問題並不在於學生「沒有能力」學習,而在於如何配合學生的能力使他們學習。

然而新歷史科關於史料教學的理念亦並非沒有其內在的問題。最引人疑慮的一點是,新歷史科倡導者的早期談法常會給人「盲目崇拜一手史料」的印象,並且偏重於史料處理的「技能」(skills)層次,忽略了理解史料還是與對「產生史料的環境」(特定歷史知識)的認識之間有密切關連。這對於「歷史」的教與學會有所妨礙。1989年的一項研究調查顯示,即使是支持新歷史科理念的教師,還是會對於目前似乎過於著重處理史料之「技能」的狀況覺得擔心,憂慮會因此而對歷史教育中其他有價值的部份產生排擠的效應。由於近年來對於「歷史技能」的強烈宣揚,明顯的,許多教師已對程序與內容之間的重要平衡產生了不確定感。一位採用SHP考試大綱的教師即說道:

「像那樣過於強調事事都是『以技能為基礎』或『以證據為基礎』帶來了危險。它忽視了『歷史內容本身也能提供某些貢獻』的這個事實。」

在現實中,有些教師的確以犧牲「歷史內容」的考量為代價,來專注於用史料發展學生的「歷史技能」。長遠來說,這種做法之瑜卻難掩其瑕。事實上,史料與歷史知識是相互依存的,必需要擁有與史料有關的歷史知識,處理史料證據的活動才能展開;如果沒有歷史知識做基礎,所謂鑑別史料,重建史實,只會變成一種猜謎遊戲,反而失去了歷史教育的意義。再者,處理原始史料對於年輕學生而言本就還是有相當的困難度,史料並非時時都顯得那麼有趣,有時甚至根本是難以瞭解的。史料並不會對「陌生人」開口說話,而且即使是說了話,擁有不同背景知識的傾聽者也會聽到不一樣的聲音表情。史料和歷史知識相互依存的關係是不可忽略的事實,若過於偏重史料處理的具體層面將會帶來極根本的問題:其學習活動的歷史性過於膚淺和薄弱。

這可以說是因為新歷史科理念發展初期對相關問題探討仍不夠細緻所致。本來這也許是任何一種新的教學理念所必經的階段,應該會隨著反覆的論辯與理念的深化而逐漸克服。然而,歷史教育涉及的層面廣泛,新歷史科的理念推廣之後,所帶來的效應已非純粹理論層次可局限。許多在實際教學上的應用者,他們面對著教學的「效果」與學生考試成績等等現實壓力,易於傾向去抓住最具體的革新做法,對於真正作為基礎的理念探索卻難以深入。史料證據的處理在歷史中本來就是複雜的,牽涉個人的經驗、知識、技能、史學概念之間的交互作用,運用史料證據的教學也就難以是簡單明瞭的,各項因子之間的辯證關係需要隨個別情境細心掌握,不容易有機械化的規則可循。如果教學者未加深思,僅以表面的革新為念,則容易偏好一些在處理史料時較為明確而容易掌握的「規則」或觀念,像「找出偏見」、「分辨一手與二手史料」、「高度簡化地去判別一個史料是否可信」等,來做為其教學的重點而忽略其他重要的內涵。然而一旦走入偏鋒,其實往往是從「死背資料」的一端,走向「死背方法」的一端,對於歷史的學習,仍是無益。

因應此種問題,近年來新歷史科陣營中的學者莫不一再說明史料與歷史知識之間的密切關係。他們指出,有關考驗證據的活動並非是一種純粹的智能遊戲,而是真的要使學生瞭解「過去發生了什麼」,以及「我們如何而知道發生了些什麼」;強調將歷史的『內容』與『技能』兩者兩極化對立,其實是一種錯誤的觀念。如果一種以史料證據為基礎的大綱只是關注於史料本身,那麼它事實上是「非歷史的」(unhistorical)。因為具有相關歷史知識背景脈絡是理解一項證據的條件之一,若僅僅要學生研究史料就會忽略了這項條件之需求,因而使得學生不能真正認識歷史知識的「類型」。處理史料的「技能」必須在歷史知識的脈絡中彰顯其意義,它們並不能被先分離出來學會了以後,再拿回去運用。他們強調,除非學生已經具備一些背景脈絡的觀念,以至於能夠向史料發出問題,否則原始史料其實很難發生作用。而要如何在技能與內容之教學中取得良好的平衡,是歷史教育中值得繼續深入探索的主題。

整體而言,當前英國歷史教育界已經普遍接納運用「史料」來培養「歷史技能」為歷史教學中一項重要的目標。我們可以發現,當教師想到一些重要的議題時,像GCSE對歷史教學的意涵、初中歷史課程的設計等等,「歷史技能的發展」自然就出現在老師們的想法裡。1988年中,全英國廿一個歷史課程大綱中只有五個未將技能的教學列於優先。然而,實際教學層次的問題亦一一浮現。除了歷史技能與知識之間的平衡仍有待斟酌外,在課程、教材、教學的設計上亦需要更細緻的考量。例如,許多史料的選擇本身相當不錯,能夠配合學生程度和課程主題的需要,但是配合的討論問題卻是若非太大以至於沒有足夠的證據去回答,就是答案已經明顯的寫在課文之中了,失去運用史料的真正意義;有時一些史料的簡短摘錄所能提供的證據可能難以支持學生去回答如「請你對„„提出解釋」或「哪些證據可以用來支持„„的觀點」之類的問題;問題的設計不當,有時則會造成歷史學家的工作被看得太輕易了的情形,例如:「現在我們把所有的線索放在一起,想一想他們„„」等等。

事實上,要採用新歷史科這種運用史料證據的教學方式,需要比傳統教學更多幾分小心。因為,這種做法如果碰上了不好的教學者,往往會帶來比「傳授事實」模式更大的危險:學生不是會產生對過去的認識過於主觀的態度,就是可能會連一些具正當性的歷史知識也一昧地懷疑。可以說,「以史料為基礎的教學專制會比以板書和講述為基礎的教學專制來得更為糟糕」!而要做好這個工作,避免因偏執而產生的危險,則必須學校教師和專業歷史學者一起合作才行。

史料證據的教學固然是落實新歷史科理念所強調的「認識歷史的本質」之重要的一環,然而卻絕非是於此為足。正如狄更遜、李彼得等學者所言,要達成此一教學目的──

「含括的教學內容實更為廣泛:還涉及了想像、解釋,以及理解等;若不能對這些方面投以致當的關注,則結果所獲得的「史料正統」(the orthodoxy of‘source’)其實和原來的「事實正統」(the orthodoxy of‘fact’)一樣是扭曲的。」

 這些抽象概念的學習雖然不易在教師具體的教室活動中展現,也不易被清楚評量,然而它們卻是學生能否真正理解歷史知識的重要關鍵,亦正是新歷史科理念在實際教學的領域中,需要進一步深入探討的課題。

第四篇:中历史教学中史料教学的运用

初中历史教学中史料教学的运用

历史知识的重要特点是其研究对象早以消失,也不可能再次出现,所以难以被直接观察。历史是从史料所提供的“证据”中,构建关于过去的论述。因此要真正的学习并了解历史,就必须积极正确地运用史料。

在历史教学中,如果离开了基本的历史材料,教学只能是空谈。由于不知道所接受的历史知识是怎样得来的,学生只能把它当作一系列难以捉摸的论断,对这些论断的学习仅仅是记忆而已。死记硬背的历史知识只能被用来应付考试,丧失实际应用价值,这样的历史教学是违背历史教育本质的,是没有意义的。

史料包括文字资料,也包括实物资料,很多时事也是很好的史料。现行教材图文并茂,大小字相间,史料较丰富,但由于篇幅所限,教材中对有些问题只能作概括叙述。为了加深学生对知识的理解和领悟,在教学过程中有必要补充相关的史料。学生通过多种途径收集、阅读历史材料,并从中获取有效信息,处理历史信息。这不仅丰富了学生的历史想象力和知识迁移能力,而且提高了学生的归纳、分析和判断的逻辑方法,以及在独立思考基础上评价历史人物、历史事件和历史现象的能力。在初中历史教学中如何运用史料教学呢?

第一、充分合理使用教科书上的史料

教科书是最大、最主要的课程资源,新教材与旧教材相比更重视史料,且以直接史料为多,间接史料也多经过史学家的考证,可信度较高。史料的种类也很多:文字史料、图片史料、图表史料等等,非常丰富。这些史料基本上是围绕教材的重点和难点选取的,和正文内容相互补充,具有情景性、典型性、深刻性和启发性(今天课例就选择了几例)。在教学中应重视运用,细致地指导学生阅读和理解材料,必然能加深学生对历史知识的理解和掌握,有助于学生形成“证据”与“史实”之间的逻辑意识,更能使学生有身临其境的感觉,增强历史知识的真实感。

第二、适当补充史料

教材中的史料受篇幅的限制是有限的,教师在教学中可根据教学目标和教学内容的需要适当补充课外史料(本节课就补充了几例)。补充的史料应遵循几个原则:

一、史料应确保真实可信;

二、史料与教学重点难点应紧密关联;

三、史料的长短应适宜;

四、史料的难易度应符合学生的认识水平。史料的运用要符合学生的认知水平。对于中学生而言,阅读原始材料的能力已有所提高,但在若干不易理解之处,仍须插入注释,以补不足。而那些以观念为先导而非以史实为先导的原则编选的史料,必须符合大多数中学生的认知水平和认知规律,应尽量避免学术化和脱离实际的理论化倾向。

五、课标要求。层次要求。在补充史料的同时,根据历史知识与史料本身特质、学生的认识水平,提出相应层次的问题,引导学生分析史料,解决问题,从而培养学生的“提取信息”的能力以及在独立思考的基础

第三、指导学生收集史料

在补充史料时,如需学生自己查找搜集史料,教师最好要先行浏览一遍,因为史料太广,学生还没有能力甄别史料的真伪,教师应给与一定的指导。最忌讳的是让学生漫无边际的收集资料,课堂上不管是否贴切,长篇大论的读材料,没有规范性要求,没有评价,长此以往,学生也就没有了积极性。(本节课之前让学生收集了相关资料,做了相关的要求,博雅老师做了指导。老师可能会说,太麻烦,学生没时间。我认为不能保证每节课都这样做,但一学期可以尝试做几次)。

第四、帮助学生抓住重点词句读懂材料。

无论是教材史料还是补充史料,无论是文字史料或是图片史料等,教师首先应在备课时读透读懂,并在教学中指导学生读透读懂,特别是教材中的重要史料,要指导学生“细嚼慢咽”,对一些冷僻字的读音、字义或难懂的典故,教师要给予讲解,确保学生读懂。在此基础上,引导学生理解史料所蕴涵的意思,指导学生辨析其中哪些内容可信度较高,哪些内容不太可信,使学生掌握一般的研读和辨析史料的方法。

第五、指导学生结合设问提取信息。

为了便于学生理解史料,提取有效信息,呈现史料时应同时出示精心设计的问题。问题既是史料研读的目的,也是理解史料的一种途径。教师应指导学生读懂问题,再带着问题去读史料,结合所学的历史知识寻找史料中相关的内容,尤其是寻找相关的关键词,从而提取解决问题所需要的有效信息。(结合中考的材料解析题)。

第六、引导学生分析归纳,强化史由证来。

在前两步工作的基础上,教师应点拨学生分析、比较不同的理解和认识,并结合所学的历史知识归纳、概括从史料中获得的认识,最后,结合问题,提出解决问题的方案。整个过程体现了“史由证来”的意识。(如本节课课标要求层次较高,概述属于理解层次,分析属于运用层次,要达到目标要求,必须借助史料,否则只能空谈,或机械的记结论。又如,闭关锁国的主要表现,教材上没有,但课标上有要求,只能借助历史资料让学生理解)。

史料是再现历史的基本素材和依据,历史的无穷魅力也在于它包含着大量丰富的史料和内涵。在初中历史教学中,如何合理地运用史料,发挥史料教学的最大效益,还需不断努力探索。“我改变不了这个世界,但我可以改变我的课堂。”这是一位中学历史教师讲的,希望我们历史教师在今后教学中,努力思考,努力践行,尝试着改变自己的课堂!

第五篇:历史教学中的史料运用(精)

历史教学中的史料运用

近年来,将史料引入教学与考试之中的做法,一直是我们在进行历史教育改革时颇受重视的一环。然而,对于史料运用的种种问题,并未真正得到充分的探讨。虽然坊间的参考书中充斥着所谓的「史料题」,我们在教学中亦时而引用史料,事实上,对于为什么历史教学中应该运用史料、如何使用史料、使用史料将可能遭遇怎样的问题、如何解决这些问题等等,我们还没有完整的一套想法。在这方面,英国历史教育界的脚步较快,其自七○年代以来兴起的所谓「新历史科」历史教育哲学,对于这些问题已有一些明确的看法。本文即拟介绍英国历史教育界对于史料教学的讨论,希望能作为我们思考这个问题时的参考。

(一)以「纯粹历史的方式」运用史料

「如果历史不仅是一连串的知识结体,那它是什么?我们建议,将历史视为一些过去所遗留的材料之集合,而史学家乃用这些材料来作为关于过去的证据。……在这个意义上,历史是学生、教师和历史学家为重建过去而进行的一连串活动,亦因此而使它对他们而言变得真实与有临场感。此种历史知识观应用于教学方式上,即意味着学生应该对于各种一手、二手的史料进行探究活动。」

------SCHP研究组

相较于其它知识类型,历史知识一项很重要的特质即是其研究对象早已消失,也不可能再次出现,所以难以被直接观察;建立历史知识所需要的「证据」都是间接来自于过去所遗留下来的史料。历史是从史料所提供的「证据」中,建构关于过去人事的论述,可以说是一推理学问。因此,历史是一「不断地在发展的活动」(an ongoing activity),而不是一段段固定不变的事实知识;任何历史的陈述和观点都应具备合理的论证程序,而只要它们有合理的论证,其成立就可以被承认,历史所以常常容许有各种各样的观点共存。学习者必须先有这些基础观念,跳脱了单纯事实层累的历史观以后,才能谈到进一步去认识历史这一种知识类型。

既然史料是我们了解过去、建立历史知识的媒介,因此历史知识的「程序性规准」之核心即在于「如何将史料化做历史证据的正当运用」-对史料证据的运用有所认识,是掌握历史此一知识类型之「程序性规准」的基础。由于英国新历史科理念的根源即在于以历史为一「知识类型」而教与学,强调学习历史「程序性知识」之不可规避的重要性,所以自然认为应将「运用史料为证据」之概念与能力,引入于教学之中。他们强调,唯有理解了史料和历史之间的关系才能理解历史知识的本质;理解了历史知识的本质,才是真正认识了历史,从而能展现学习历史对人们的真正价值。基于此种观点,从历史知识的本质为出发点的新历史科理念,乃以史料的运用为其历史教学法主张的起点,让学生学习如何运用史料作为历史证据,乃成为新历史科教学设计理念的重点之一。我们可以发现,在英国,即使不同的人可能对于何谓「新历史科」的意义看法并不相同,但是却普遍视「以史料做为教学基础」的主张,为新历史科的基础成分。例如「史料对于历史的重要性」这个主题,即在表现新历史科理念之SCHP课程中一再回旋,甚且常常因而被贴上「证据教学法」的卷标。

所谓认识史料的运用,即是去认识「史料」与「历史」之间的关系,也就是去认识各种历史材料如何被运用于过去的重建。然而,由于史料只是一种间接性的媒介,因此运用史料以重建过去所涉及的问题也较为复杂,其中包含两项主要工作:一是史料的鉴别,二则是史事的说明和诠释。面对史料时,除了判定真伪的基本问题外,更牵涉到如何获得「有效证据」,以及证据「如何被理解与诠释」的关键概念。落实在教学中,学生要既认识那些处理史料的「技能」(例如:鉴定真伪、提出有意义的问题而从中萃取资料、比较不同来源的史料、判断史料中的矛盾和偏见成分等等),也要掌握理解历史证据时牵涉到的各种概念(如神入、因果、变迁等等)。

但是,学习何谓历史证据的概念,以及处理做为证据之史料的各项技能,却并非学得它们的定义即可。技能与概念的学习皆非倚靠记忆即能成就的。若仅是要求学习者去咬文嚼字地背诵「历史证据是什么」云云,只会使他们觉得枯燥无聊而已,即使终能背出长篇大论,亦无实际意义。学习者真正学会一个概念或技能,必须是要能够在课堂之外的新情境中自己独力应用它才是,而这就不是教师单方面的谆谆教诲所能完全含括的了,还必须涉及学生自己实际操作的学习经验。因此,在课堂上给予学生直接对史料进行探究的机会是必要的。SCHP研究组即强调:

「既然所企望的结果并非事实的记忆而是关于态度和能力,课堂中所运用的方法就应该是尽量去为学生创造一种活动性的学习情境,而不是单让教师扮演传递知识者的角色。」

但是,从另一个角度来看,既然史学家都是运用了历史知识的规准来从事探究,那么学生能否从阅读史学家的论述作品或其彼此的论辩中去掌握如何正当运用史料的规准呢?这样不是更为便捷吗?事实上,这种方式对一般学生而言却是相当困难的。因为除了十分专业化的史学析论文字以外,历史知识的规准这个部份在历史叙述之中并不清晰,一般人并不容易从史学家的作品中明显看出他在建立此一叙述时所运用的方法技能。学生一方面很少已具备了研读专业史论的能力和兴趣,再者也还没有足够的背景知识去透视一般历史论述中所用的方法和技能,因此很难期待他们从阅读历史论着中去习得历史知识的规准。他们需要从自己处理史料、尝试建立某些论述的经验中来学习这些规准,这才是教导这种规准的较为具体的媒介。因此,对新历史科的支持者而言,要使学生对于「如何面对史料」、「什么是历史证据」有一些理解,作为其历史教育宗旨达成的基础,最好的方式还是透过他们自己运用史料作为历史证据的实际经验来得到。

综言之,在新历史科理念的脉络中,在学校历史课堂中使用史料的核心意义是:由于学生不能仅是被教导固化的知识,还应该被教导探究历史知识的方式,而这便涉及了让学生自己去运用史料,因为唯有透过运用史料的实际经验,学生才能真正掌握探究历史知识的方式。然而,在历史课堂中运用史料的活动,本身可以具有许多不同于此的意涵,并非只要在教学中运用了史料即是符合新历史科的理念。在这里有需要加以进一步地厘清。

运用史料于历史教学之中,在英国其实有长久的传统。自十九世纪中德国史家兰克(Leopold von Ranke)确立了现代史学以来,依据史料证据以追求「如其所是」之过去的理想,即或显或隐地引导着历史学界,也影响了历史教学的观念,史料亦因而被引入了历史教学之中。早在关注历史教学的英国「历史学会」(Historical Association)于二十世纪初成立之时,其出版品中即已有专门谈论史料运用的小册了(C.H.Firth, Source, 1906)。当时在历史课堂上运用史料的观念引伸自片面兰克式的史学观,认为其主要的作用是藉由呈现各个时代的原始材料做为一种引证,来让学生感受历史叙述「如其所是」的真实性,进而引发学生的兴趣。例如于1919年出版《英国历史材料集》(English History Source Books)的编辑们,即在其前言中说明,他们运用史料主要有两种方式:

「一是放在一课的结尾,作为一种生动的例证;另一种方式则是放在一课之先,在学生尚未读到正文前作为引线。」

很明显的,这些史料的角色地位是附属于课文内容之下的,只是帮助学生从课本中学得「事实」的一种附属品,点缀于行文之间,使这些要学生去「记得」的论述能生动活泼些,作为事实的那些叙述本身才是重点。这种运用史料的观念及方式在英国历史教学中颇为常见,多年来一直绵延不断。

在1951年IAAM(Incorporated Association of Assistant Masters)出版的《中学历史教学》(The Teaching of History in Secondary School)中即指出,运用史料的好处就是「传输历史事件的真实感」,并且对于在一般学校中使用史料来进行「研究、批判、比较」的做法,表示疑虑。同书之1965年版则说明史料的运用在中小学的价值是作为「事实的例证」,提供学生去相信那些被提供的事实的基础。表面上,这些关于历史教学的主张与新历史科的教材一样都含括了史料,但是他们背后的理念却并不相同。学者罗吉斯站在新历史科的理念上即针对此点批评道:

「一般课本里引用的史料多半是装饰性的,通常只涉及文义说明的问题,其实意义不大。事实上,把史料放进课本之中的本身并非重点,重点是在于这些史料必须被学生用某种纯粹历史的方式而运用。」

从他的批评中可以明显分辨出新历史科之倡导运用史料,与传统教学之运用史料在理念上的重要差异处。所谓「用某种纯粹历史的方式而运用」,也就是要让学生利用那些史料来尝试进行「依证据重建过去」这样的「历史工作」。这包括了鉴别和阐释相关的史料证据;联系不同的证据并认识到它们之间可能有的矛盾;识别史料中所含的意义可能是什么,以及能否充分支持一个结论;评估证据的可信性,例如是否带有偏见;根据手中的史料证据做出判断或提出说法;并联系相关的史料证据以推证所提出的判断和说法等等。从而掌握那些与建构历史知识有关的重要概念,认识历史知识的本质,终能理解历史这一门「知识类型」:这才是史料出现在教学之中的主要意义之所在。仅仅是使某种历史论述生动一些,以强化学生的印象之成形与记忆,则并非重点。从新历史科的理念而言,史料运用的本身就是教与学的重心之一,不只是附属品而已。

另一种常见的运用史料的想法则是将史料视为「说故事者」。他们运用史料不是为任何已存在的叙述做例证,而是要让它「自己说话」,也就是用史料去「让过去用它自己的声音来诉说」。从这点而言,一手史料所能带来的临场感和真实感,是一般后代转手叙述所难及的,不但可能刺激学习者的思考,亦具有提升学习兴趣的效果。相当受到欢迎的这一种教学用书《发生在他们眼前》系列(“They Saw it Happen” Series)的作者之一海斯(E.E.Y.Hales),即在其导言中指出:

「不管历史的意义是什么,终究曾有一个时刻它并不是历史。……历史学家依据经验来写他们的描述,但是头一件事还是这些事物发生了,而对我们而言,第一步就是这些事在我们的想象中重新发生。在我们去诠释之前,我们乃是先去经历;在我们判断之前,我们先去感受。」

持这种想法者,着眼处是原始材料所能带来的二手描述难及的临场感,甚而扩而大之去等同于某种「真实」,因而着重于让学生透过某件原始史料自己建构出过去的情境。例如在六○年代后期深入参与史料教学推广的学者费艾司(J.Fines),对于一封来自Garnet Wolseley将军邻人之信件的教学价值,其形容即是:「那个住在历史隔壁的人可以给我们任何现今二手叙述都比不上的读物」;他指出,那些原始史料的「力量」就是在于「告诉我们更多的事实」。如此的用法走向极端的话,就是将一段段史料视为一幅幅「过去之画像」(picture of past),呈现了某些过去本来的面貌,甚而让我们能去「直接观察」。然而,史料本身是否真能如画像般「如实重现」过去呢?历史事件的参与者的所言所行就是历史吗?(有任何人是住在历史的隔壁吗?)仅凭一件史料是否就能使我们「得到事实」呢?历史是由一件件史料一段段地「原音重现」连缀即成的吗?答案却是可疑的。从历史知识的本质考虑这些问题后可知,这事实上是因简化而扭曲了史料与历史的之间的关系。这种史料的教学用法是有必要再加以斟酌的。

从历史知识的本质而言,史料是我们通往过去的媒介,为我们呈现过去本来就是史料的作用。这种运用史料于教学的方式的确脱离了「装饰」的性质,已经让进入课堂中的史料本身有了「历史的作用」。藉此至少能够让学生生动地体会到:我们是「透过史料」来认识历史的;历史叙述必有所本,而这「言之所据」即由史料所提供。这虽可以说是学生使用「纯粹的历史方式」运用史料的第一步,然而,也只是第一步而已。因为历史「史料」-「证据」-「历史」之间的关系其实更为复杂,史料提供证据,但史料本身不能等同于证据,更不就是历史。真正能使史料有助于历史理解的用法,是要去问:这个材料如何能够变成一种历史证据?而不只是将片段的材料「对号入座」,单纯的视为「就是」某种证据。如果停在「对号入座」然后「让它自己说话」的阶段,则其内在的基础理念还是与新历史科所应用者不尽然相同。

再者,一些历史材料确实能激起学生的兴趣,阅读一封与他们年龄相仿的十八世纪儿童所写的信,或是去参观城堡、拜访古迹、观察出土的陶瓶碎片,都会使学生觉得相当有趣。而费艾司说的并没有错,「所有历史工作的起点,都在于对某些特定事物的兴趣之被撩起」。然而,对新历史科的理念而言,关键却是在于这个「起点」有没有真正进一步的可能性,亦即在这兴趣被撩起后,是否能够引起学生在认识历史本质方面有所进展,才是他们关注的焦点。如果学生的兴趣是表现在有意愿去接受更多别人给的「故事」,那其实并不是一种历史教育的成功信号;这种教学即使运用了史料,也不是达成历史教育宗旨的途径。

简而言之,虽然都是运用了史料,但若老师在实际教学中还是单方面地大讲史料,以一种「较真的事实」的姿态传授给学生,或单纯用作说明「一种事实」的工具,在新历史理念的脉络中,都是不足的;而在最糟的情况下,还会有误导作用。

另一个需要厘清之处则是「史料教学法」与「活动教学」之间的关系。运用史料于教学可以说意味着将历史视为一探究过去的「活动」,而不是被动地接纳他人所给予的资料。这种教学方式可以提供学生「活动性学习」的模式,不但有课堂讨论、史迹考查、观察遗物等等身体方面的活动机会,也使得学生需要去动动脑因而获得的心智上的活动。学习处理史料作为历史证据,可以说是相当具有挑战性的活动,能够扩展心智,产生满足感。在强调「学生中心」、「活动教学」的五○、六○年代教育改革浪潮下,「好的学习」被认为应该是「活动性」的学习,而因为在历史科中最能运用活动教学形式者,首推运用史料,史料在历史教学的运用于是被推向了一个高峰,运用史料的教材在量与质上皆有大幅度的提升。然而,反过来说,由于大环境的风潮强大,风行草偃,往往使历史教学者过于着眼在「活动」的概念,反而喧宾夺主,轻忽了对于「历史」本质的思考与应用,流于追求表面活动教学法,以致常常有「为活动而活动」之弊。学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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