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篇:任正非在持股员工代表大会的发言摘要
电邮文号【2013】56号 签发人:任正非
任正非在持股员工代表大会的发言摘要
2013年3月30日
在各项决议表决后,任总离题说了三个方面的问题。一,关于公司上市的传闻问题;二,关于接班人传闻问题;三,关于我与媒体的关系问题。
一、关于公司上市问题的澄清
任何公司的发展是不是只有上市一条路,允不允许一些企业缓慢地积累增长。这些企业是以管理经营为主,而不是以资本经营为主。外界对我司上市问题议论纷纷,我负责澄清一下。董事会20多年来,从未研究过上市问题,因为我们认为上市不适合我们的发展。最近徐直军向某运营商高层的讲话,是代表了董事会意志的。徐说:“未来五~十年内,公司不考虑整体上市,不考虑分拆上市,不考虑通过合并、兼并、收购的方式,进入资本游戏。也不会与外部资本合资一些项目,以免被拖入资本陷阱。未来五~十年,公司将致力于行政改革,努力将公司从一个中央集权的公司,通过将责任与权力前移,让听得见炮声的人来呼唤炮火。从而推动机关从管控型,向服务、支持型转变,形成一个适应现代需求的现代化管理企业。”我是完全支持这个意见的,因此关于公司要上市的传闻是没有依据的。
二、关于接班人问题
外界关注这个问题已久了,我负责地澄清几点质疑:
1、公司不是我个人的,因此接班人不是我说了算,而是大家说了算。外界神化了我,其实不是这样。创业之初,我是自视自己能力不行,才选择了任人唯贤,如果不是这样,也许早些年公司就被历史淘汰了。现在公司这么大了,不会再倒回去选择用人唯亲。由于公司是集体领导,许多成功的事,大家不知道帽子该戴在谁的头上,就摁到我的头上了。其实我头上戴的是一顶草帽。
2、今天的轮值CEO运行得很好,不见得明天的轮值董事会主席就运作不好。华为的董事会并不完全代表资本方,也代表着劳动方(目前董事必须是员工)。前面的25年的成功,我们平衡发展得很好,不见得未来20年就找不到更好的发展平衡方案。我们这三~五年将努力推动行政改革,三~五年后,我们会推动治理结构及运作方式的改革。改革太快了,容易撕裂了艰难建立起来的管理,有了沟壑,行进会更加不顺利,欲速而不达。大量的资本流入,会使华为盲目多元化,而失速。
3、我的家人有四人在华为公司上班。我以前讲过,廿多年前,有一个人在兰州用背包带,背着小交换机,坐火车到各县、区推广的是我的亲人;在西乡工
厂做过半年包装工,穿着裤衩,光着上身钉包装箱,后来又在四川装机搬运货物,损伤了腰椎的是我的亲人,……临产前两、三天还在上班,产后半月就恢复上班的是我的亲人,他们都是凭自己的劳动,在华为努力工作。他们仅是一个职业经理人员,决不会进入接班人的序列。我对大家讲清楚是为了少一些猜疑,以免浪费了你的精力。
华为的接班人,除了以前我们讲过的视野、品格、意志要求之外,还要具备对价值评价的高瞻远瞩,和驾驭商业生态环境的能力。
华为的接班人,要具有全球市场格局的视野,交易、服务目标执行的能力;以及对新技术与客户需求的深刻理解,而且具有不固步自封的能力。
华为的接班人,还必须有端到端对公司巨大数量的业务流、物流、资金流……,简化管理的能力;……。
这些能力我的家人都不具备,因此,他们永远不会进入接班人序列。
三、我与媒体的关系
对于媒体来说,我几乎是全透明的。廿几年来,我写了多少文章,除了在欧盟的发言,全部都是我思考和执笔的,完全代表我的心声。不一定非得面对面接受采访才算透明,以文会友也是可以的。这些文章,是全开放在公司网上,外部也能透明看到的。我认为文章是全公开的,因此,我也算书面接受了媒体采访。我常在互联网上看大家关注的问题,针对这些问题,实际上我在文章中已经回答了。
二○一三年四月二十八日
报送:董事会成员、监事会成员
抄送:公司全体员工,全公开
第二篇:任正非在2012实验室的讲话
任正非在2012实验室的讲话
关键字:任正非 2012实验室 讲话
任总:首先,我不是专家,和专家沟通我本来就有压力,可能你们提到的很多敏感问题我都回答不清楚,那么我回答不清楚的就叫下面谁来替我回答。现在咱们开始开会,看看大家怎么说法,怎么开法,听听大家的。
1、杨强(诺亚方舟实验室主任):我来自诺亚方舟实验室,之前是香港科技大学的教授。您刚刚讲的一个主题是“创新”,我们都知道,我们中国直到现在还没有产生一个诺贝尔奖,我想从这个角度来看看,咱们华为怎么样来“创新”,想听听您的观点,为什么我们中国直到现在还没有一个诺贝尔奖,产生的必要条件是什么?
任总:香港,我认为是藏龙卧虎的地方,香港很多人从欧美留学回来主要就集中在教书了,所以香港的教育质量很好。我多次跟广东政府讲,要允许香港的学校来内地、广东腹地创办学校,把他们的师资能量释放一下。
我先不讲诺贝尔奖的获得,重要的是怎么能创造对人类的价值。中国创造不了价值是因为缺少土壤,这个土壤就是产权保护制度。在硅谷,大家拼命的加班,说不定一夜暴富了。我有一个好朋友,当年我去美国的时候,他的公司比我们还大,他抱着这个一夜暴富的想法,二十多年也没暴富。像他一样的千百万人,有可能就这样为人类社会奋斗毕生,也有可能会挤压某一个人成功,那就是乔布斯,那就是Facebook。也就是说财产保护制度,让大家看到了 “一夜暴富”的可能性。没有产权保护,创新的冲动就会受抑制。第二个,中国缺少宽容,人家又没危害你,你干嘛这么关注人家。你们看,现在网上,有些人都往优秀的人身上吐口水,那优秀的人敢优秀吗?我们没有清晰的产权保护制度,没有一个宽容的精神,所以中国在“创新”问题上是有障碍的。大家也知道Facebook这个东西,它能出现并没有什么了不起的,这个东西要是在中国出现的话,它有可能被拷贝抄袭多遍,不要说原创人会被抛弃,连最先的抄袭者也会家破人亡,被抛弃了。在美国有严格的知识产权保护制度,你是不能抄的,你抄了就罚你几十亿美金。这么严格的保护制度,谁都知道不能随便侵犯他人。实际上保护知识产权是我们自己的需要,而不是别人用来打压我们的手段,如果认识到这一点,几十年、上百年后我们国家的科技就有希望了。但是科技不是一个急功近利的问题,一个理论的突破,构成社会价值贡献需要二三十年。雅各布突破CDMA的时候是60年代,是我们搞文化大革命的时候。我们怎么能一看到高通赚钱了,就感慨怎么我们不是高通呢?二三十年前我们还在搞“文攻武卫”,文革那个时候,还觉得谁读书、谁愚蠢,所以我们今天把心平静下来,踏踏实实做点事,也可能四五十年以后我们就有希望了。但是我们现在平静不下来。为什么呢?幸好你是香港的大学教授而不是中国内地的大学教授,否则你要比论文数量,你又产不出这么多来,就只能去抄,你去抄论文还有什么诺贝尔奖呢?不可能嘛,因此我们必须要改变学术环境。
2、李航(诺亚方舟实验室首席科学家):我来自诺亚方舟实验室,一个半月前加入公司,非常荣幸加入华为,在您和其他领导带领的这个伟大的公司工作。华为想在下一个台阶中有很大的作为,创新力是不可缺少的,请问您觉得怎样才能使华为更具创新力?
任总:在我们公司的创新问题上,第一,一定要强调价值理论,不是为了创新而创新,一定是为了创造价值。但未来的价值点还是个假设体系,现在是不清晰的。我们假设未来是什么,我们假设数据流量的管道会变粗,变得像太平洋一样粗,建个诺亚方舟把我们救一救,这个假设是否准确,我们并不清楚。如果真的像太平洋一样粗,也许华为押对宝了。如果只有长江、黄河那么粗,那么华为公司是不是会完蛋呢?这个世界上完蛋的公司很多,北电就是押宝押错了。中国的小网通也是押错宝了,押早了。小网通刚死,宽带就来了。它如果晚诞生几年,就生逢其时了。英雄常常是生不逢时的。有一些人性格很刚烈,大家不认同,我说你就生错时代了,你如果生在抗战时代说不定就是英雄,说不定就能当将军。我们是从人类社会的需求和价值基础上,假设将来数据流量会越流越大,但这不一定符合社会规律。马克思理论假设的前提是那时候没有汽车、没有飞机,他说的物质极大丰富,准确定义是什么呢?因为马克思没有拿出标准的数学公式来,我们还以为有更高的标准。所以我们现在的假设是要接受长期批判的,如果假设不对,那我们就要修正。首席科学家要带领我们往哪里突破。第二,在创新问题上,我们要更多的宽容失败。宽容失败也要有具体的评价机制,不是所有的领域都允许大规模的宽容失败,因为你们是高端研究领域,我认为模糊区域更多。有一些区域并不是模糊的,就不允许他们乱来,比如说工程的承包等都是可以清晰数量化的,做不好就说明管理能力低。但你们进入的是模糊区域,我们不知道它未来会是什么样子,会做成什么。因此,你们在思想上要放得更开,将你可以到外面去喝咖啡,与人思想碰撞,把你的感慨写出来,发到网上,引领一代新人思考。也许不止是华为看到你了,社会也看到你了,没关系,我们是要给社会做贡献的。当你的感慨可以去影响别人的时候,别人就顺着一路走下去,也许他就走成功了。所以在创新问题上,更多的是一种承前启后。我今天给你们讲的话,也许你们成功的时候我已经不在人世了。但是不能因为我不在人世,咱们讲话就一定要有局限性。你们科学家也不能因为这样就有局限性。也许你对人类的预测,你最终也看不见,但是我觉得这并不一定错误。比方说飞机的涡轮发动机的理论是中国人吴仲华写的,中科院工程热物理研究所所长。他在50年代写了涡轮机械三元流动的方程,发表了论文。英国按照这个理论做了第一代斯贝发动机。*粉碎四人帮后,访问英国时,问我们可不可以引进它的生产,英国说可以呀,小平很高兴,就站起来向英国科学家致敬。英国的所有科学家都站起来向中国致敬,为什么致敬,因为这个技术是中国发明的。*问是谁发明的,回到中国就查,查到是吴仲华写的三元理论。当时他在哪?正在湖北五七干校养猪,赶快把他接过来,到北京当工程热物理研究所所长,让他穿上西装再出国,这是一个例子。
第二个例子,今天汉语非常好使用,主要是因为有汉语拼音。这得感谢55年全国文字改革会议的民主氛围。以及汉语拼音伟大的贡献者周有光,复旦大学教授,现在已经100多岁了。他过去致力于工业救国,一直学经济。后来晚年才改研究语言的。到1979年,他认为要到国际标准化组织去陈述中国对文字的观点,别人就邀请他去了。上飞机之前,单位告诉他,因为你是外方邀请的,中国不负责所有差旅费,所以他上飞机的时候连一个美金也没有。于是他一分钱也没有就去了巴黎。他用三年的努力,给国际标准化组织争取到中国要使用这个方法来拼音文字。不然,我们的汉字就无法溶入电脑时代,多伟大呀!我们的文字改革经历了几百年,今天汉字变得这么简单,年轻人学文化这么容易,都是靠这么奋斗来的。因此,要构成一个突破,需要几代人付出极大的努力,所以我们不能今天说明天能在哪里登陆,这不是诺曼底。
3、RENZHE ZHAO(首席材料专家):我来自材料实验室,刚刚您讲到的石墨烯就是材料的一种,现在我们主要是业界现有的材料评估引进,以及与供应商和高校合作开发,做一些科研课题。我想问一下任总,您希望华为公司在材料上的研究深度是怎样的,是希望我们和别人一起合作研究,还是想让我们华为的材料人才做自主研发?
任总:前一段时间,我认为用物理方法来解决问题已趋近饱和,要重视数学方法的突起。那天与何庭波、李英涛交流时,他们说,石墨烯的出现,也许会打破人类预测。
我曾在和能源业务讲话时提过,华为公司的优势在于数理逻辑,不在物理界面。华为公司一定要在优势方面集中发挥。所以在材料科学方面,我更多的倾向于材料应用上的研究,而不是在材料的创造发明上。比如日本正在从整机收缩到部件,从部件收缩到材料,这对我们公司是一个天大的好时机,日本拼命做材料科学研究的时候,我们研究的是怎么用这些东西,使产品比美国做得好,我们就用了巧力。大家都认为日本和德国的机器可靠,为什么不让日本人、德国人做我们的中间试验,把关我们产品的质量,好坏让日本员工、德国员工去定义。中国的宗教是玄学,玄学是模糊科学,对创造发明有好处,但对做可靠的产品不一定有好处。我们要花精力理解你做这个创造发明对我有什么用,从这个角度出发,我们和世界达成互补性的经济关系,多交一些朋友,才能有助于达成主要的战略目标。所以在材料科学上我更多倾向于应用,即应用最新科技材料。我们的基站为什么还达不到更高的水平,因为还有一些日本的材料成本太高,目前我们还不敢用。材料实验室能不能研究怎么用日本的材料,研究明白了,材料价格降下来时,我们就用来武装自己,产品一下子就世界优秀了。我们不是要做一个全方位的综合科学院,什么都做,最后一事无成。
4、宾兵(芯片平台与关键技术开发部部长):任总,我叫宾兵,来自海思的平台与关键技术部。在您刚才所讲的芯片构筑战略竞争力,刚好我们部门承接了几项战略规划任务,同时我们也看到在一些基础研究方面和一些国外公司比还是有很大差距的。我们看到您在巴展的讲话,提出一个词叫作强攻,就是集中力量去在城墙上打一个缺口,今天就想请教任总,就这个强攻策略给我们一些指导,给我们海思这些参与强攻的年轻人一点冲劲,谢谢。任总:我今天不针对平台讲这个问题,我就随便讲讲芯片的设计问题,在几年以后,我们在硬件系统,特别是低流量的硬件系统,应该是有系统性的突破了。我们的末端产品的大量硬件会标准化、通用化、简单化,这些成果我们可以固化,这样,我们的研发队伍,至少有几千个设计电路的熟练工程师就挤压出来了,他们可以投入到芯片开发中去。我给何庭波说,你的芯片设计能不能发展到二万人,这些有电路设计成功经验的人把复杂的大电路变成微电路以后,经过一轮洗礼,就是芯片设计专家了。我们有两万人强攻这个未来的管道科学,我们从高端到低端这个垂直体系,难道不能整合吗?
世界有两次整合是非常典型的成功案例。第一个案例就是IBM,IBM在PC机上就是抄了苹果的后路。在PC个人机上,IBM有巨大的贡献,但是在新技术产业扩张的时候,IBM已经应对不过来了,IBM就发明了一个兼容机,这个兼容机谁都可以去造,你给我点钱就行了,就是他横向把这个个人电脑整合完成了,这个是对人类的贡献,IBM的横向整合是很成功的。纵向整合我们现在讲的是苹果,它是纵向整合的成功案例。华为应该怎么整合?我们认为应该沿着管道来整合,通讯网络管道就是太平洋,是黄河、长江,企业网是城市自来水管网,终端是水龙头。如果我们沿着这个整合,都是管道,对我们都是有用的。怎么强攻,这个要靠你说了算,我只能给你人、给你钱。林彪攻城时,队伍是纵向布置的,攻城的部队,集中撕开一个口子,然后,两个主力就从口子进去,向两边扩展。进而又进去四个师,向纵深,向两侧扩大战果。我们在研发上,有没有平均使用兵力的情况呢?所以我对何庭波说,我给你四亿美金每年的研发费用,给你两万人,何庭波一听吓坏了,但我还是要给,一定要站立起来,适当减少对美国的依赖。
5、JASON(芯片专家):任总您好!我是网络芯片的JASON,我05年从美国回来加入海思,到现在已经7个年头了。今天我的问题是,刚任总也提到,美国的高科技产业的蓬勃发展主要靠知识产权保护和风险投资。现在我们看到芯片的投资资金量越来越大,可是我们过去的芯片投资主要靠产品线,产品线当前盈利的压力特别大,所以在短期看不到明显收益的芯片投资越来越犹豫,请问任总在这方面能不能给我们一些指导,我们在没有风险投资的情况下,怎样来平衡这个长期投资和短期利益之间的矛盾,谢谢!
任总:如果在短期投资和长期利益上没有看得很清楚的人,实际上他就不是将军。将军就要有战略意识,没有战略意识怎么叫将军呢?这是第一个问题。第二个问题又要讲到耗散结构,华为公司实际上是处在一个相对较好的时期,要加大投入,把这些优势耗散掉,形成新的优势。整个社会都在衰退,经济可能会循环衰退,我们虽然跟自己过去相比下降了,但和旁边相比,活得很滋润,我们今年的纯利会到20-30亿美金。因此,对未来的投资不能手软。不敢用钱是我们缺少领袖,缺少将军,缺少对未来的战略。
华为能从当年三十门四十门模拟交换机的代理商走到今天,没有将军的长远眼光我们就不能走到今天。为什么我们后继就产生不了将军呢?是文化机制问题,考核机制问题。所以我们这次在广州召开的组织结构改革会上吵了一下午。胡厚崑最后说了一句话:我们的利益机制要从“授予”改成“获取”,授予就是我们上面来评,该你多少钱该他多少钱,大家都希望多拿钱。以后我们改成“获取”、“分享”。就是我们整个考核机制要倒过来,以利益为中心。为什么我们机关这么庞大,是因为机关来分钱,机关先给自己留一块,自己发的好好的,工资也涨的好好的,剩下的让阿富汗的弟兄们分,结果他们也拿不到多少。那这样的话,就是一种不能鼓励产生英雄的机制,不能产生战略的机制,所以我们现在要调整过来。在调整的这个过渡时期,我们呼唤更多有战略眼光的人走到管理岗位上来。我们看问题要长远,我们今天就是来赌博,赌博就是战略眼光。我们赌什么呢,赌管道会像太平洋一样粗。我们要做到太平洋的流量体系,有没有可能做到?我就举个例子来说明:比如空中客车和波音的的竞争,波音就假定了这个世界是个网络型的世界,点到点的飞行,这样就不需要枢纽中转就可以直达这个小城市,因此波音没有做大客机,波音在小的点对点上改进,点对点的飞行。而空中客车假定是“枢纽”型,到法兰克福先坐大飞机,再转小飞机,所以三百人的飞机就首先问世了。
我们今天就要假设未来的架构是什么样的架构?如果我们假设都不清楚,我们对未来就是一个赌博,就是赌这个带宽是多少。我们没有先进武器,拿大刀长矛去砍飞毛腿是砍不掉的,我们需要有东西去对付他。我们不指望都有英明领袖,我们是共同来推动大家都有战略眼光。
6、李金喜(终端OS开发部部长):我来自中央软件院欧拉实验室,负责面向消费者BG构建终端操作系统能力。当前在终端OS领域,Android、iOS、Windows Phone 8三足鼎立,形成了各自的生态圈,留给其他终端OS的机会窗已经很小,请问公司对终端操作系统有何期望和要求?
任总:如果说这三个操作系统都给华为一个平等权利,那我们的操作系统是不需要的。为什么不可以用别人的优势呢?微软的总裁、思科的CEO和我聊天的时候,他们都说害怕华为站起来,举起世界的旗帜反垄断。我给他们说我才不反垄断,我左手打着微软的伞,右手打着CISCO的伞,你们卖高价,我只要卖低一点,也能赚大把的钱。我为什么一定要把伞拿掉,让太阳晒在我脑袋上,脑袋上流着汗,把地上的小草都滋润起来,小草用低价格和我竞争,打得我头破血流。我们现在做终端操作系统是出于战略的考虑,如果他们突然断了我们的粮食,Android系统不给我用了,Windows Phone 8系统也不给我用了,我们是不是就傻了?同样的,我们在做高端芯片的时候,我并没有反对你们买美国的高端芯片。我认为你们要尽可能的用他们的高端芯片,好好的理解它。只有他们不卖给我们的时候,我们的东西稍微差一点,也要凑合能用上去。我们不能有狭隘的自豪感,这种自豪感会害死我们。我们的目的就是要赚钱,是要拿下上甘岭。拿不下上甘岭,拿下华尔街也行。我们不要狭隘,我们做操作系统,和做高端芯片是一样的道理。主要是让别人允许我们用,而不是断了我们的粮食。断了我们粮食的时候,备份系统要能用得上。
7、Georgo(图灵开发部部长):我以前在国外做过三家CPU设计公司,目标都是挑战Intel,三家公司最终都没成功。我现在负责嵌入式处理器,想请任总谈一下对嵌入式处理器的期望和要求?
任总:我希望海归不要狭隘,不要学了钱学森和邓稼先的故事,就激励你们走他们一样的政治道路。他们是在中国和整个世界处在政治孤立的情况下,毅然回到中国。但我认为你们回到香港也是中国,香港税收只是大陆税收的三分之一。我们最终还是要走向全球化的体系,遇到美国的障碍是很正常的。大家都看了《大漠英雄》,我们和当年的情况完全不一样,当年做原子弹的人绝大多数都没有见过原子弹是什么样,他们用的方程是我们初中学过的平衡方程,他们在手摇计算机上摇出来了原子弹。
而我们今天的创造发明不是以自力更生为基础的,我们是一个开放的体系,向全世界开放,而且通过互联网获得巨大的能力,华为也获得巨大的基础。
所以说我们要跳出狭隘的圈子看到未来的结果。我们今天是有能力,但不要把自己的能力设计得完全脱离我们实际。我们若要完全背负起人类的包袱,背负起社会的包袱,背负起中华民族振兴的包袱,就背得太重了„„我那天给何庭波的批示上讲,你能不能伴着华盛顿的音乐,跳一支《春江花月夜》?背上了包袱,为了中华民族,为了五千年,为了更伟大的目标,你还能跳得动么?所以我认为我们的目的要简单一点,我们也担负不起重任来,我们能往前走一点就是胜利,不要以为一定要走多远。
8、胡波(无线网络芯片开发部部长):我叫胡波,是来自海思,做无线网络芯片的。过去几年我们在产品线做无线网络芯片做的还是不错的,后续的发展趋势是我们的一些主力产品都要使用自研的芯片,在这个过程中我们可能就会遇到竞合的压力„„ 任总:何庭波翻译一下,我没听懂。
何庭波:就是说如果用了我们的芯片,就不用供应商的芯片了,供应商就给我们施加供货压力。
任总:我刚才已经讲,我们是一个开放的体系。我们还是要用供应商的芯片,主要还是和供应商合作,甚至优先使用它们的芯片。我们的高端芯片主要是容灾用。低端芯片哪个用哪个不用这是一个重大的策略问题,我建议大家要好好商量研究。你刚才讲的我们不用供应商的系统,就可能是我们建立了一个封闭的系统,封闭系统必然要能量耗尽,要死亡的。我们刚讲人力资源封闭系统,能量耗尽,一定要死亡的,技术系统也不能做封闭系统。怎么科学合理地去平衡这个世界呢?这是一个很难的题目,我不能一句话给你讲明。
9、楚庆(海思战略与业务发展部部长):听了任总战略攻关和创新号召后,我们都很兴奋。第一个问题是:现在我们其实差的很远,而且美国战略高地我们没有办法布局,那么在产业布局上,在地域选择上有没有一些指导性的原则?第二个问题是:我们做这些产业布局,按照我们传统的做法,都是去当地招几个很厉害的人,把他们放到我们的研发部,但这种做法对包括日本这些社会,可能会引起反感和激烈的反弹,那么在产业布局的深度上我们有没有新的考虑?
任总:关于公共关系我们做了一个决议,估计你们很快就能看到了,我们是如何平衡这个世界的关系,包括我这次去圣彼德堡发言。普京当选总统,当天我就发了贺电,通过友人转给他。我们也是想平衡俄罗斯的关系,我们也要平衡日本关系,包括加拿大的关系。我们要在加拿大建个大的研究所,加拿大政府知道这个消息肯定很高兴。当然,我们还要号召我们的员工到新西兰去旅游,10月份以后慧通公司会推出新西兰旅游计划,希望你们去旅游,你帮我,我帮你,这是公共关系进行战略性的平衡。实在不行,我们就要多从新西兰多买点奶粉,你既然给了我们国家宽带网,我总要给你们新西兰作点贡献,我也要为公司的生存平衡发展作贡献。
战略布局,我们唯一觉得困难的是美国。别的国家没有困难,英国这些国家是非常欢迎我们大规模投资的。我们把加拿大的人才用尽了吗?英国人才用尽了吗?这个世界的人才除了美国就没有了吗?我不相信,比如Facebook扎克伯格是新加坡公民,不是美国公民,就可以招聘他,不受美国限制呀。我们不要狭隘的认为我们已经无路可走了。你们让我到华盛顿白宫旁边的花园里建个办公室,我是没办法。
10、柳春笙(芯片领域专家):任总您好,我叫柳春笙,来自海思后端设计部。我是去年10月底从美国回来加入海思的。首先就是海思的定位问题,我们做技术的都有一种自恋情节,认为做的都是关键技术,都是公司核心竞争力之一。但是也有很多声音说,海思就是给公司降低成本的。我们下面的兄弟确实都很辛苦,产品线对成本的要求都非常高,经常为了一点点的成本大家加班加得很辛苦,我们挣的每一分都是辛苦钱。请问任总,公司对海思的定位是怎么样?
任总:公司运转是依靠两个轮子,一个轮子是商业模式,一个轮子是技术创新。我们今天要讨论的是技术创新的轮子。
对海思的定位,它肯定是一个重要的体系,但是你的自恋情节不能取,我刚开始来就说闭合系统,如果海思有自恋,要求做的东西我们一定要用,不用的话就不光荣,那就是一个闭合系统。我们总有一天能量耗尽,就会死亡,所以我们要做开放系统。你的系统可能被放弃,但并不影响你个人的成就。这就是人力资源政策要跟上来的问题。
我们先排除政治观念,讲一下这个问题,比如我们国家的高铁。中国自己也生产高铁,株洲机车厂是当时最先进的国产厂。当时高铁投标的时候,株洲没中标,都是西方国家,比如德国的、法国的、日本的合资工厂中标。株洲曾经是我们国家最强的机车厂,而德国、法国、日本都是找差一些的机车厂合资,合资厂吃得肥肥的,结果株洲也没有吃亏。这就是铁道部处理的艺术水平了。铁道部是怎么做的?为什么株洲没有叫苦?把你们合资企业赚的钱都给株洲,进行技术研究,我总有一天会用你的。到现在已经确定下来,250公里的高铁,株洲可以投标了。
我们在价值平衡上,即使做成功了暂时没有用,还要继续做下去。但是如果个人感到没希望了,可以通过循环流动,流动到其他部门,换新人再来上。我们可能坚持做几十年都不用,但是还得做,一旦公司出现战略性的漏洞,我们不是几百亿美金的损失,而是几千亿美金的损失。我们公司今天积累了这么多的财富,这些财富可能就是因为那一个点,让别人卡住,最后死掉。所以,可能几十年还得在这个地方奋斗,这个岗位、这个项目是不能撤掉的,但是人员可以流动的。少林寺还可以有CEO,和尚也可以云游的,但是庙需要定在那里,这是公司的战略旗帜,不能动掉的。
再比如说你知不知道什么时候打核战争?现在没有,那就应该停下来核的研究吗?你说我们的核科学产生了多少科学家,你看那些功勋一大排一大排都是。不要说邓稼先,活着的也还有很多,但什么时候甩过原子弹呀?所以海思一定要从战略上认识它的战略地位。
11、王志敏(海思技术规划部副部长):任总您好,我是王志敏,来自海思战略技术规划部,这是一个涉及产业链的问题。您刚才提到的战略攻关是我们非常重要的工作之一。半导体行业的战略攻关与后端生产制造非常相关,同时亚太区半导体的产业环境也在完善,在这个特殊的时期和阶段,我们公司是否会把半导体产业基础做得更加稳固?
任总:我讲第一点,我们不能为了获取这个体系的利益而去做半导体生产产业。半导体的生产是化学问题和物理问题,不是我们的优势,我们的优势就是数据逻辑,就是在软件、电路设计上的数学逻辑。我们即使做了个工厂,做个12英寸,外面做16英寸的,就把我们抛弃了。我们在制造行业,是不可能持续领先的。
第二点,我们一定要耐得住寂寞,板凳要做十年冷。特别是基础研究。在50、60年代的电影演员是没有啥钱的,我曾经听过在八十年代初期,我们中央顶级的明星刘欢、王刚等从北京到太原的演唱会,走一次穴能赚多少钱呢?赚20元人民币。但是怎么能说中华民族的文化他们就没有贡献呢?我们去俄罗斯的最大感受是什么?就是普希金、屠格涅夫、托尔斯泰等等这些人,俄罗斯的文化、文明,俄罗斯是文化大国,他的文化对整个区域都产生了影响。这两天看王国维的电视剧,王国维是鲁迅先生骂的“不耻于人类的狗屎堆”,今天回过头看这个人的哲学思想是很伟大的,当年张之洞去开矿山、办工厂,李鸿章搞洋务的时候,王国维说:“振兴中华要靠哲学”。但是,他还是被抛进历史的垃圾堆,作为清华大学教授,最后投湖自尽,自杀了。中国有两个痛苦的灵魂,以前说最痛苦的灵魂是鲁迅,现在往前走一步,王国维也是中国最痛苦的灵魂。王国维讲哲学才能改变中国,今天来看确实是这样的。英国、美国、日本、法国、德国及整个欧洲社会,他们在哲学体系上搞清楚了。他们国家几百年没有**过。
而我们的政策一会儿左,一会儿右,就是从上到下我们的价值观上没有统一,哲学观点没有统一。今天重新纪念王国维是来源于王国维这句话,是因为他对中国洋务运动的批判,中国应该先搞哲学,来改造人们的思想,国家才能有新的机制和体制产生,王国维以前是一个“不耻于人类的狗屎堆”,现在我们觉得他是很伟大的。还有一个伟大的人是李鸿章,李鸿章也是“不耻于人民的狗屎堆”,是中国最大的“卖国者”,不仅自己“卖国”,他去和日本谈判签《马关条约》的时候把儿子也带去了,让儿子也参与了《马关条约》的签订,结果爆发了五四运动。但是今天重新来看历史,重新来看《血色黄昏》,李鸿章是中华民族伟大的英雄,以后大家会重新去理解这个结论。所以不要为一时半时有没有光荣和功勋去计较。为千秋万代、中华民族要做出历史贡献。
在看待历史问题的时候,特别是做基础科学的人,更多要看到你对未来产生的历史价值和贡献。我们公司要宽容“歪瓜裂枣”的奇思异想,以前一说歪瓜裂枣,他们把 “裂”写成劣等的“劣”。我说你们搞错了,枣是裂的最甜,瓜是歪的最甜,他们虽然不被大家看好,但我们从战略眼光上看好这些人。今天我们重新看王国维、李鸿章,实际上他们就是历史的歪瓜裂枣。从事基础研究的人,有时候不需要急功近利,所以我们从来不让你们去比论文数量这些东西,就是想让你们能够踏踏实实地做学问。但做得也不够好,为什么说不够好呢,就是我们的价值观也不能完全做到统一,统一的价值观是经过多少代人的磨合才有可能的,现在我们也不能肯定,但是我们尽力去做。
12、牛社团(技术规划专家):我来自公司技术规划部。我有几个问题,第一个是电信产业原来的业务单一,只是语音业务,所有我们公司产品都有标准规范,按标准规范去做就可以了。但现在整个移动互联网发展起来后,整个产业的业务范围已经超出了语音这个单一的业务范围,整个产业未来的方向肯定是包括像苹果、谷歌这样的终端和云端的公司。我司整个网络产品后面怎么去和终端云端产业链进行合作?公司两三年前在业界提出了 “端管云”的概念,现在“端”都由苹果和谷歌控制着,所有的游戏规则都由他们来定义,在云端华为也没有很好的云服务,也没有话语权。做为运营商和设备商,你所有的控制点、商业模式的价值点,你的游戏规则定制点只能在网络层去挖掘。所以这两年我们也在考虑,在网络层里哪些东西是需要网络提供服务的,提出了一些互联网厂商在网络层面去支持的解决方案。这些方案我们和运营商、OTT交流也是获得了认可的,但是在公司内部要和各部门推动去解决及协调资源比较困难。
任总:你要看到,我们在不断讲管道,管道不仅限于电信,这是第一点比较大的变化。第二点,是否绑定客户的问题,要看到我们自己在其中发挥的重要作用,而不仅仅是依附谁不依附谁的问题。我们的优势在管道方面,而在终端我们基本不存在任何优势。能不能产生优势要用新的模式来思维,而不是把所有的生存希望寄托在运营商身上。国际歌早就给我们唱了,从来就没有救世主,也不靠神仙皇帝,一定要靠我们自己。我跟很多女孩讲,你不能把你的希望寄托在嫁一个好老公身上,人生有五六十年,要是十年二十年他就拜拜了,你后面要怎么办?所以你必须要靠自己。
终端一定会有非常厉害的发展,但是机会不一定就是我们的。我和爱立信高层领导会谈的时候,他很高兴地说:我们终于不做终端了,你们去做终端了。人家笑我们不见得不对,就看我们能不能有所突破,终端这两年有了很大进步,但未必能进步到最后。
13、莫道春(连接器专家):我负责公司连接器的TMG,这个领域TOP的供应商都是来自于美国,台湾和国内的供应商都只做低端的东西,或者说是山寨别人的东西。我们会不会扶持一些国内和台湾的供应商,来保证我们在产品的成本、供货方面的安全?
任总:婆婆肯定是不能替媳妇生孩子的,生孩子是要靠儿子和媳妇的努力,我们能扶起来的也未必不是阿斗,所以我们不是扶持而是选择。公司的内部政策也从培养制改成了选拔制,中国和西方不一样,西方是因为没有人,必须要靠把你培养起来担负这个任务,中国遍地都是人,我就把最好的选来干就行了。因此我们对待供应商也是选择制,当然其中也会有一些战略,但不能因此就把我们当成是救世主,从来都没人救过我们。我也有危机感和恐惧感,所以我们要耐住寂寞慢慢往前走,终有一天我们能找到一个正确平衡之路。
14、孙永芳(可行销工具架构师):我来自中央软件院。我是一个华为13年前的新兵,在公司这么多年,我换了很多部门,但是我只做了一件事,一直在做公司配置器的开发。配置器目前支撑了公司很多的PO效率提升、IFS变更等项目,请问任总对2012实验室研发团队在支撑公司的变革、效率提升和卓越运营方面有什么要求和期望。
任总:我认为你的人生历史就是一部华为历史,华为二十几年都只做一件事,就是坚持管道战略。你的13年只做了一件事,就是配置器。你的人生路就是华为的路,你的人生为什么那么成功,因为你只走了这一条路。人只要把仅有的一点优势发挥好了就行了,咬定青山不放松,一步一步就叫步步高。有些人就是不停的换,说是兴趣爱好,包括炒菜、扫地等什么都会做,但他并没有得到太太的表扬。
华为公司也曾多次动摇过。人生还是要咬定自己的优势特长持续去做。刚才那个同事说我们做芯片不挣钱,人家做半导体的挣大钱,但是挣大钱的死得快,因为大家眼红,拼命进入。我们挣小钱怎么死呢?我们这么努力,比不上一个房地产公司,上帝先让我们死,就有点不公平。我和欧盟副主席聊天,他问我,全世界的经济都这么困难,你怎么敢大发展?我说第一点,我们的消费是小额消费,经济危机和小额消费没关系,比如你欠我的钱,我还是要打电话找你要钱,打电话就是小额消费。第二点,我们盈利能力还不如餐馆的毛利率高,也不如房地产公司高,还能让我们垮到哪儿去,我们垮不了。所以当全世界都在摇摆,都人心惶惶的时候,华为公司除了下面的人瞎惶惶以外,我们没有慌,我们还在改革。至少这些年你们还在涨工资,而且有的人可能涨得很厉害。我们为什么能稳定,就是我们长期挣小钱。
15、倪乔力(网络OSS产品部部长):我来自中央软件院U2000网管,公司在惠州务虚会上阐述了公司未来的价值构筑在软件与服务上,而以当前固定网络为例,软件(包括网管和VRP平台)在客户界面销售很多都被送掉了,我们构建软件的价值是否应该先从对软件的销售方式的转变开始?
任总:我们过去在硬件系统里面写进去80多个软件包,目的是为了维护设备,结果使得管道不透明,流量速度不快,就像长江里面到处都是水草,水流量不快。如果我们把水草铲干净了,让管道的壁更干净,让水流的速度更快一点。这样我们在硬件管道上,把操作软件拿出来建立一个叠加系统,我们把它称作管道操作系统。管道操作系统的某一项功能,如测试功能,我们把它再拿出来变成一个颗粒?这个颗粒我们可以挂网上,也可以单独销售,这样管道的硬件系统是个透明系统,你去检查吧,全透明的,没有网络安全问题,这个颗粒你挂不挂呢?要看国家法律批准,你说要挂你就去买,你可以向社会去购买,也可以向我买,反正我就透明化,软件就是这样子。软件要构筑市场价值,例如ERP低价都买不到。你的颗粒太小,让他们作嫁妆了。婆婆应该给你钱。
16、刘桑(产品工程技术规划部部长):我来自中央硬件工程院产品工程部。我想问一个关于氛围的问题,我们在面向未来和自主创新的时候应该是特别强调科学民主的精神,但是长期以来华为公司属于思想高度对齐、执行力强的管理风格,这是有一些矛盾的。我想请问您对于2012实验室的组织氛围的梦想是什么,基于这个梦想,您对管理者和专家分别有哪些期望?
任总:第一,我要纠正你的说法,关于自主创新的问题,自主创新就陷入熵死里面,这是一个封闭系统。我们为什么要排外?我们能什么都做得比别人好吗?为什么一定要自主,自主就是封建的闭关自守,我们反对自主。第二,我们在创新的过程中强调只做我们有优势的部分,别的部分我们应该更多的加强开放与合作,只有这样我们才可能构建真正的战略力量。我们非常支持异军突起的,但要在公司的主航道上才好。我们一定要避免建立封闭系统。我们一定要建立一个开放的体系,特别是硬件体系更要开放。我们不开放就是死亡,如果我们不向美国人民学习他们的伟大,我们就永远战胜不了美国。
今天和专家座谈,你们的问题我答不出来,不是我的羞耻,而是我的伟大。为什么呢?我容忍你比我厉害,就是我伟大。如果我认为自己是最高,华为是一个宝塔结构,那么我只有晚上不睡觉,我一睡觉华为就矮了嘛,睡平了嘛!站着我才高一点。我能永远不睡觉么?不可否认,个人的力量很重要,比如某个人提出的战略性观点或理论突破,但突破完了,他就是矮子了。就像李英涛和何庭波今天和我讲,石墨烯的问题,一旦突破,拿了诺贝尔奖就结束了。他就是当了一把黄继光,当完就完了。为什么?由理论突破引发的后面排山倒海般的冲锋,爆炸式的知识增长,他光是读这些东西都读不过来。当前人类社会知识的发展程度,远远超越了任何一个过往的时代,因此只有依靠集体力量才会有未来。二零一二年八月三十一日
第三篇:任正非在全国科技创新大会上的发言
以创新为核心竞争力 为祖国百年科技振兴而奋斗
——任正非在全国科技创新大会上的发言
2016年5月30日
从科技的角度来看,未来二、三十年人类社会将演变成一个智能社会,其深度和广度我们还想象不到。越是前途不确定,越需要创造,这也给千百万家企业公司提供了千载难逢的机会。我们公司如何去努力前进,面对困难重重,机会危险也重重,不进则退。如果不能扛起重大的社会责任,坚持创新,迟早会被颠覆。
一、大机会时代,一定要有战略耐性
人类社会的发展,都是走在基础科学进步的大道上的。而且基础科学的发展,是要耐得住寂寞的,板凳不仅仅要坐十年冷,有些人,一生寂寞。华为有八万多研发人员,每年研发经费中,约20~30%用于研究和创新,70%用于产品开发。很早以前我们就将销售收入的10%以上用于研发经费。未来几年,每年的研发经费会逐步提升到l00-200亿美元。
华为这些年逐步将能力中心建立到战略资源的聚集地区去。现在华为在世界建立了26个能力中心,逐 年在增多,聚集了一批世界级的优秀科学家,他们全流程地引导着公司,这些能力中心自身也在不断发展中。
华为现在的水平尚停留在工程数学、物理算法等工程科学的创新层面, 尚未真正进入基础理论研究。
随着逐步逼近香农定理、摩尔定律的极限。而对大流量、低时延的理论还未创造出来,华为已感到前途茫茫,找不到方向。华为已前进在迷航中。重大创新是无人区的生存法则,没有理论突破,没有技术突破,没有大量的技术积累,是不可能产生爆发性创新的。
华为正在本行业逐步攻入无人区,处在无人领航,无既定的规则,无人跟随的困境。华为跟着人跑的“机会主义”高速度,会逐步慢下来,创立引导理论的责任已经到来。
华为过去是一个封闭的人才金字塔结构,我们已炸开金字塔尖,开放地吸取“宇宙”能量。加强与全世界科学家的对话与合作,支持同方向科学家的研究,积极地参加各种国际产业与标准组织,各种学术讨论,多与能人喝咖啡、从思想的火花中,感知发展方向。有了巨大势能的积累、释放,才有厚积薄发。
内部对不确定性的研究、验证,正实行多路径、多梯次的进攻,密集弾药,饱和攻击。蓝军也要实体化。并且,不以成败论英雄。从失败中提取成功的因子,总结、肯定、表扬,使探索持续不断。
对未来的探索本来就没有“失败”这个名词。不完美的英雄,也是英雄。鼓舞人们不断地献身科学,不断地探索,使“失败”的人才,经验继续留在我们的队伍里,我们会更成熟。
我们要理解歪瓜裂枣,允许黑天鹅在我们咖啡杯中飞起来。创新本来就是有可能成功,也有可能失败。我们也要敢于拥抱颠覆。鸡蛋从外向内打破是煎蛋,从里面打破飞出来的是孔雀。现在的时代,科技进步太快,不确定性越来越多,我们也会从沉浸在产品开发的确定性工作中,加大对不确定性研究的投入,追赶时代的脚步。
我们鼓励我们几十个能力中心的科学家,数万专家与工程师加强交流,思想碰撞,一杯咖啡吸收别人的火花与能量,把战略技术研讨会变成一个“罗马广场”,一个开放的科技讨论平台,让思想的火花燃成熊熊大火。
公司要具有理想,就要具有在局部范围内抛弃利益计算的精神。重大创新是很难规划出来的。固守成规是最容易的选择,但也会失去大的机会。
我们不仅仅是以内生为主,外引也要更强。我们 的俄罗斯数学家,他们更乐意做更长期、挑战很大的项目,与我们勤奋的中国人结合起来;日本科学家的精细,法国数学家的浪漫,意大利科学家的忘我工作,英国、比利时科学家领导世界的能力„„会使我们胸有成竹地在2020年销售收入超过1500亿美元。
二、用最优秀的人去培养更优秀的人
用什么样的价值观就能塑造什么样的一代青年。蓬生麻中,不扶自直。奋斗,创造价值是一代青年的责任与义务。
我们处在互联网时代,青年的思想比较开放,活跃,自由。我们要引导和教育,也要允许一部分人快乐地度过平凡一生。
现在华为奋斗在一线的骨干,都是80后、90后,特别是在非洲,中东疫情、战乱地区,阿富汗,也门,叙利亚......80后、90后是有希望的一代,近期我们在美国招聘优秀中国留学生(财务),全部都要求去非洲,去艰苦地区,华为的口号是“先学会管理世界,再学会管理公司”。
我们国家百年振兴中国梦的基础在教育,教育的基础在老师。教育要瞄准未来,未来社会是一个智能社会,不是以一般劳动力为中心的社会,没有文化不 能驾驭。若这个时期同时发生资本大规模雇佣“智能机器人”,两极分化会更严重。这时,有可能西方制造业重回低成本,产业将转移回西方,我们将空心化,即使我们实现生产、服务过程智能化,需要的也是高级技师、专家、现代农民......因此,我们要争夺这个机会,就要大规模地培养人。
今天的孩子,就是二、三十年后冲锋的博士、硕士、专家、技师、技工、现代农民......代表社会为人类去做贡献。因此,发展科技的唯一出路在教育,也只有教育,我们要更多关心农村教师与孩子。让教师成为最光荣的职业,成为优秀青年的向往,用最优秀的人去培养更优秀的人。
这次能够在大会上发言,对华为也是一次鼓励和鞭策,我们将认真领会总书记、李克强总理重要讲话和这次大会的精神,进一步加强创新,提升核心竞争力,为祖国百年科技振兴而不懈奋斗。任正非:为祖国百年科技振兴而努力奋斗
2016-08-02任正非科技日报
从科技的角度来看,未来二三十年人类社会会演变成一个智能社会,其深度和广度我们还想象不到。就如IBM的主席沃森当年说的“我觉得全世界可能只需要五台计算机吧”。比尔·盖茨1981年预测“内存640K足够了”。我们也不能构想未来信息社会的结构、规模、形式。随着生物技术的突破,人工智能的使用„„为满足信息流量爆炸的传送与处理,从而促使石墨烯替代硅时代,引发电子工业革命,其汹涌澎湃,巨浪滔天,我们无法想象。我们一片迷茫。越是前途不确定,越需要创造,这也给千百万家企业公司提供了千载难逢的机会。我们公司如何去努力前进,面对困难重重,机会危险也重重,不进则退。如果不能扛起重大的社会责任,坚持创新,迟早会被颠覆。重大创新风险大,周期长,更需要具有造福人类社会的远大理想。
一、大机会时代,千万不要机会主义,一定要有战略耐性
人类社会的发展,都是走在基础科学进步的大道上的。而且基础科学的发展,是要耐得住寂寞的,板凳不仅仅要坐十年冷,有些伟大的人,一生寂寞。基因技术也是冷了几百年,才重新崛起的。华为有8万多研发人员,每年研发经费中,约20%—30%用于研究和创新,70%用于产品开发。我们已将销售收入的14%以上用于研发经费。未来几年,每年的研发经费会逐步提升到100—200亿美元。
华为这些年逐步将能力中心建立到战略资源的聚集地区去。在世界建立了26个能力中心,逐年在增多,聚集了一批世界级的优秀科学家,他们全流程地引导着公司。这些能力中心自身也还在不断地发展中。
华为现在的水平尚停留在工程数学、物理算法等工程科学的创新,尚未真正进入基础理论研究。随着逐步逼近香农定理、摩尔定律的极限,而世界面对大信息流量、低时延的理论还未创造出来,华为已感到前途茫茫,找不到方向。华为已前进在迷航中。重大创新是无人区的生存法则,没有理论突破,没有技术突破,没有大量的技术积累,是不可能产生爆发性创新的。
华为正在本行业逐步攻入无人区。无人区,处在无人领航,无既定规则,无人跟随的困境。华为跟着人跑的“机会主义”高速度,会逐步慢下来,创立引导理论的责任已经到来。华为也不能光剪羊毛,谢谢西方公司前三十年对华为的领航。
华为过去是一个封闭的人才金字塔结构,我们已炸开金字塔尖,开放地吸取“宇宙”能量,要加强与全世界科学家的对话与合作,支持同方向的科学家的研究,积极地参加各种国际产业与标准组织,各种学术讨论等,多与能人喝喝咖啡,从思想的火花中,感知发展方向。巨大的势能的积累、释放,才有厚积薄发。随着突破越来越复杂,跨界合作越来越重要,组织边界要模糊化,专业边界也要模糊化,培育突破的土壤。
内部对不确定性的研究、验证,正实行多路径、多梯次的进攻,密集弹药,饱和攻击。蓝军也要实体化。并且,不以成败论英雄。从失败中提取成功的因子,总结肯定,表扬,使探索持续不断。对未来的探索本来就没有“失败”这个名词。猴子在树上时,世界就没有路;成为人后才走出曲曲弯弯的小路;无数的探险家,才使世界阡陌纵横。没有一个人能走完世界,走一段路的探险家就是英雄。从欧洲到亚洲的路上,沉没了350万艘船舶,那些沉在海底的人,是全球化的英雄。不完美的英雄,也是英雄,它鼓舞人们不断地献身科学,不断地探索。使“失败”的人才、经验能继续留在我们的队伍里,我们会更成熟。我们要理解歪瓜裂枣,允许黑天鹅在我们的咖啡杯中飞起来。创新本来就有可能成功,也有可能失败。我们也要敢于拥抱“颠覆”,鸡蛋从外向内打破是煎蛋,从里面打破飞出来的是孔雀。现在的时代,科技进步太快,不确定性越来越多,我们也会从沉浸在产品开发的确定性工作中,加大对不确定性研究的投入,追赶时代的脚步。我们鼓励几十个能力中心的科学家,数万专家与工程师加强交流,思想碰撞,一杯咖啡吸收别人的火花与能量,把战略技术研讨会变成一个“罗马广场”,一个开放的科技讨论平台,让思想的火花燃成熊熊大火。公司要具有理想,就要具有在局部范围内,抛弃利益计算的精神。重大创新是很难规划出来的。固守成规是最容易的选择,但也会失去大的机会。
干部、专家,我们不仅仅是以内生为主,外引也要更强。我们的俄罗斯数学家,他们更乐意做更长期挑战很大的项目,与我们喜欢短期成功的中国人结合起来;日本科学家的精细,法国数学家的浪漫,意大利科学家的忘我工作,英国、比利时科学家领导世界的能力„„会使我们胸有成竹地在2020年销售收入超过1500亿美元。
二、遵纪守法,努力成为一个全球化的企业
四中全会的法治化、市场化的决定,是中国百年振兴的纲领,我们坚决拥护。几十年后我们会成为一个强大的国家,对世界做出更大的贡献。华为的市场已覆盖170多个国家与地区,法律遵从是我们在全世界生存、服务、贡献最重要的基础。
当前世界风云变幻,危机重重。我们要严格的遵纪守法,用法律遵从的确定性,来应对国际政治的不确定性。要严格的管制内、外合规,严守商业边界。
在知识产权方面,我们的“核”保护伞覆盖了世界所有的地区与我们所有的产品,进入任何市场已无障碍。但我们的干部年轻,从青纱帐里,走向世界舞台,还有诸多的短处。我们建立了一批曾经是地区部总裁,有资历的代表处代表组成的多个国家的子公司董事会,主管内、外合规,履行监督职责,实行个人负责制。即不需要集体讨论(集体讨论是建设性问题),就可以对可能会引起重大危机的问题,发起攻击,这就是他们的忠诚。他们的表彰、提拔、奖励公司不管,对他们的弹劾、批评,必须被最高层批准,从而约束了一群无知青年组成的庞大市场队伍,成为一支有组织、守纪律、英勇奋斗的“军队”。
我曾经提议过表扬法务队伍是国际一流队伍,应领国际一流薪酬,遭常务董事会否决。他们说,法务部打官司是国际一流的,建设性还不行。因此,法律遵从的队伍建设正在逐步加强。
我们越快速发展,风险越大。我们自身运行风险也极大。我们所处的170多个国家与地区中,总会有战争、疾病、货币等风险。我们已在伦敦建立了财务风险控制中心,去年管理了178个国家、145种货币、5万多亿人民币的结算量的风险,把损失降到最小。即将在东京、纽约同时建立财务风控中心,用这些国际优秀人才,来管理控制公司的资金运行、合同、项目管理风险。已取得不小成效,为全球化奠定了基础。
三、“用最优秀的人去培养更优秀的人”,应成为基本国策
用什么样的价值观就能塑造什么样的一代青年。蓬生麻中,不扶自直。奋斗,创造价值是一代青年的责任与义务。
我们处在互联网时代,青年的思想比较开放、活跃、自由。我们要引导和教育,形成一支主流团队,为未来的领袖,作好准备。也要允许一部分人快乐地度过平凡一生。现在华为奋斗在一线的骨干,大多是80后、90后,特别是在非洲、中东疫情、战乱地区、阿富汗、也门„„80后、90后是有希望的一代。近期我们在美国招聘优秀中国留学生(财务),全部都要求去非洲,去了艰苦地区。华为的口号也是“先学会管理世界,再学会管理公司”。我们国家百年振兴中国梦的基础在教育,教育的基础在老师。教育要瞄准未来。未来社会是一个智能社会,不是以一般劳动力为中心的社会,没有文化不能驾驭。若这个时期同时发生资本大规模雇佣“智能机器人”(过去的机器人,是机器,不是人。未来的机器人,是“人”,不是机器,智能机器人有自我学习能力),两极分化会更严重。这时,有可能西方制造业重回低成本,产业将转移回西方,我们将空心化。即使我们实现生产、服务过程智能化,需要的也是高级技师、专家、现代农民„„文化不高的劳动力将失业。因此,我们要争夺这个机会,就要大规模地培养人才。
今天的孩子,就是二三十年后冲锋的博士、硕士、专家、技师、技工、现代农民„„代表社会为人类去做出贡献。因此,发展科技的唯一出路在教育,也只有教育。我们要更多关心农村教师与孩子。让教师成为最光荣的职业,成为优秀青年的向往,“用最优秀的人去培养更优秀的人”,应成为基本国策。
第四篇:任正非在华为云计算发布会上的发言
华为廿年来,从青纱帐里走出来,一个孤独的“农民”,走在一条曲曲弯弯的田间小路,像当年堂吉诃德一样的封闭,手拿长矛,单打独斗,跌跌撞撞地,走到今 天。当我们打开眼界一看,我们已经不得不改变自己长期的封闭自我的方式。以前华为跟别的公司合作,一两年后,华为就把这些公司吃了或甩了。这是“黑寡妇” 的做法(黑寡妇是拉丁美洲的一种蜘蛛)。
【中国企业家网】华为昨日正式面向全球发布了云计算战略及端到端的解决方案。其云计算解决方案包括SingleCLOUD云平台解决方案和电信应用云解决方案。华为总裁任正非在发布会上发言时表示,“我们在云平台上要在不太长的时间里赶上、超越思科,在云业务上我们要追赶谷歌。”他同时称,“让全世界所有的人,像用电一样享用信息的应用与服务。”
以下为任正非在华为云计算发布会上的发言:
云计算是一种新的技术,它像IP技术一样,可以用在任何信息传播需要的地方。如同IP改变了整个通讯产业一样,云计算也将改变整个信息产业。未来信息的广阔包容,规模无比,覆盖天涯,蓬勃发展,风起云涌,烟消云散„„,多么变幻无穷,多么像云一样不可估量,这多么形象地描述了未来的信息浪潮。获得信息需要技术的变革,商业模式的创新,它的特性决定了,任何人都无力独揽狂澜。开放、合作是云产业未来的最重要的标志。
华为廿年来,从青纱帐里走出来,一个孤独的“农民”,走在一条曲曲弯弯的田间小路,像当年堂吉诃德一样的封闭,手拿长矛,单打独斗,跌跌撞撞地,走到今天。当我们打开眼界一看,我们已经不得不改变自己长期的封闭自我的方式。以前华为跟别的公司合作,一两年后,华为就把这些公司吃了或甩了。这是“黑寡妇”的做法(黑寡妇是拉丁美洲的一种蜘蛛)。今天,我们要改变这个现状,要开放、合作、实现共赢。我们要保持“深淘滩、低作堰”的态度,多把困难留给自己,多把利益让给别人。多栽花少栽刺,多些朋友,少些“敌人”。团结越来越多的人一起做事,实现共赢,而不是一家独秀。
以我为主,加强开发,以人为主,我们愿意积极合作;我们期待基于开放的云平台和各行各业应用服务合作伙伴携手共创未来信息产业的发展。
我们已经走到了通信业的前沿,要决定下一步如何走,是十分艰难的问题。我们以前靠着西方公司领路,现在我们也要参与领路了,我们也要像西方公司一样努力地对世界贡献。每年我参加巴塞罗那3GPP大会,我都感触良多,感谢那些领路人的远见与胸怀博大。这种无私开放、友善合作、胸怀博大,构筑了3GPP在全球的胜利。领路是什么概念?就是“丹柯”。丹柯是一个神话人物,他把自己的心掏出来,用火点燃,为后人照亮前进的路。我们也要像丹柯一样,引领通讯产业前进的路。这是一个探索的过程,在过程中,因为对未来不清晰、不确定,可能会付出了极大的代价。但我们肯定可以找到方向的,找到照亮这个世界的路,这条路就是“以客户为中心”,而不是“以技术为中心”。我们并将这些探索更多的开放与伙伴共享。我们不仅会有更多的伙伴,而且更加不排外,愿意与不同价值观的对手加强合作与理解。
在云平台上我们要更加开放,同时将信息流的管道的直径做得比太平洋还大,让它有更大的能力、心胸,迎接各种云下来的雨。我们的开放要像黄河、长江、密西西比河一样,任雨水在任何地点、任何方式流入一样的方便的接入。我们在风起云涌的云业务上,要更多的包容,我们永远不可能独自做成功几朵云,千万朵云要靠千万个公司来做。云的价值是市场来决定,只有为客户使用的云,才会生存下来。云水谣,云水谣,不断地自我循环,不断地自我加强,浸润着大地,服务于社会。我们更要不排斥一部分特别聪明的人,特别“笨”的人,他们超前了时代,令人不可理解。我们要宽容他们,理解他们。当发现这种现象时,华为公司将支持他个人对其想法的扩张,并授予我们的知识产权,让他没有后顾之忧,也可以给以小额资助,并不以任何利益要求为基础。当“苹果皮”出现时,我也让有关人向他们传递信息,最初得到的反映是负面的,看华为过去的黑寡妇形象,多么的恶劣。我们要理解一些“歪瓜裂枣”,并支持他们,这就是一个开放的、社会的“贝尔”实验室。你怎么知道他们就不是这个时代的梵高,这个时代的贝多芬,未来的谷歌„„。
信息网络的未来其实就简单化到两个东西,一个是管道,一个是云。未来管道的直径至少是太平洋,绝对不是黄河长江。电影《2012》,是虚构的,但信息社会是真实的,这就是想象不到的信息网络的未来。我们认为管道里流的是水,天上飘的是云,水是不可压缩的,有稳定的流态,有严格的程序与代码。而云是飘渺的,时有时无的,变幻多端的。我们打造的管道是要有稳定的水流量的,有合理的管理。但是云在天上千变万化,刚才还在雷鸣电闪,突然没有了,变成五
彩云霞了。怎么适应未来新世界,华为面临着很大的挑战,我认为华为是不适应的,因为华为大多数的人是修万里长城的,踏踏实实做事华为很合适,但是做云用过去修万里长城的办法,修完了导弹一来,长城就没有用了。所以要开放,要合作,站在长城上,多抓几多云。心胸开放,对一个成功公司来说,有多么的困难啊。
华为长期坚持的战略,是基于“鲜花插在牛粪上”战略,从不离开传统去盲目创新,而是基于原有的存在去开放,去创新。鲜花长好后,又成为新的牛粪,我们永远基于存在的基础上去创新。在云平台的前进的过程中,我们一直强调鲜花要插在牛粪上,绑定电信运营商去创新,否则我们的云就不能生存。我们首先是基于电信运营商需求来做云平台、云应用。与其他厂家从IT走入云有不同。我们做的云,电信运营商马上就可以用,容易促成它的成熟。
我们在云平台上要在不太长的时间里赶上、超越思科,在云业务上我们要追赶谷歌。让全世界所有的人,像用电一样享用信息的应用与服务。
第五篇:任正非在华为优秀党员座谈会的讲话
任正非在华为优秀党员座谈会的讲话
导语:华为总裁任正非近期在参加公司优秀党员座谈会时发言,经武总推荐与全体员工分享,尤其是和新员工分享。以下为全文:
知道大家都是先进党员,我很羡慕你们,你们很光荣,你们是我们公司中很重要的榜样,榜样的力量是无穷的。今天主要跟大家交流,应该怎么来看待现实生活和工作中的问题,以及帮助一些认识上还有差距的同事。同时,通过你们向下传达一个精神:就是我认为人生是非常美好的,但过程确实是痛苦的。
人生出来最终要死,那何必要生呢?人不努力可以天天晒太阳,那何必要努力以后再去度假晒太阳呢?如果从终极目标来讲,觉得什么都是虚无的,可以不努力,那样就会产生悲观的情绪。我们生命有七八十年,这七八十年中努力和努力不一样,各方面都会不一样的。在产生美的结果的过程中,确实充满着痛苦。农夫要耕耘才会有收获;建筑工人不惧日晒雨淋,才会有城市的美好;没有炼钢工人在炉火旁熏烤,就没有你的潇洒美丽,没有你驾驶的汽车,而他们不再需要什么护肤品;海军陆战队员不进行艰苦顽强的训练,一登陆,就会命丧沙滩。少壮不努力,老大徒伤悲,我想各位考上大学,都脱了一层皮吧……所有一切,没有付出,是绝不会有收获的。鲜花的美丽,没有肥料,以及精心照料,是不可能的。当然这些都是必要的痛苦,我今天要讲讲如何避免一些不必要的痛苦。
一、不要做一个完人,做完人很痛苦的。要充分发挥自己的优点,使自己充满信心去做一个有益于社会的人
金无足赤,人无完人。完人实际上是很少的,我不希望大家去做一个完人。大家要充分发挥自己的优点,做一个有益于社会的人,这已经很不错了。我们为了修炼做一个完人,抹去了身上许多的棱角,自己的优势往往被压抑了,成了一个被驯服的工具。但外部的压抑并不会使人的本性完全消失,人内在本性的优势,与外在完人的表现形式,不断地形成内心冲突,使人非常地痛苦。我希望把你的优势充分发挥出来,贡献于社会,贡献于集体,贡献于我们的事业。每个人的优势加在一起,就可以形成一个具有“完人”特质的集体。
我的缺点和劣势是明显的。我大学时代,没有能参加共青团,通不过呀,我是优点很突出,缺点也很突出的人,怎么能通得过呢?我在军队这个大熔炉里,尽管我非常努力,但也加入不了共产党。我加入共产党是在粉碎四人帮以后,上级领导认为我有重大贡献,在其直接干预下,我才加入了。按正常情况来看,我肯定也是有问题的。我并不埋怨任何人,他们指出的确实是我的不足。我们公司以前有位员工,已经到美国去了,他走的时候跟我说,你这个人只能当老板,如果你要打工,没有公司会录用你。
我在人生的路上自我感觉是什么呢?就是充分发挥自己的优势。比如说我英文不好,是现在不好,但是不等于说我外语能力不行,我在大学可是外语课代表,我那时还自学了英语、日语,都能简单交流,看书了。但后来为什么不行了呢?20年军旅生涯没使用这个工具,就生疏了。当我走向新的事业的时候,虽然语言对我很有用处,但发现我的身上最主要的优势是对逻辑及方向的理解,远远深刻于对语言的修炼。如果用很多精力去练语言,可能对逻辑的理解就很弱化。我放弃对语言的努力,集中发挥我的优势,这个
选择是正确的。对于我来说,虽然英文好,可能我在人们面前会挺风光的,但是我对社会价值的贡献完全不一样了。我就放弃一些东西,集中精力充分发挥我的优点。我确实注重于重要东西的思维,可能忽略了小的东西。小的东西不等于不需要重视,但我确实没有注意。
在人生的路上,我希望大家不要努力去做完人。一个人把自己一生的主要精力用于去改造缺点,等你改造完了对人类有什么贡献呢?我们所有的辛苦努力,不能对客户产生价值,是不行的。从这个角度来说,希望大家能够重视自己优点的发挥。当然不是说不必去改造缺点。为什么要讲这句话呢,完人的心理负荷太重了,大多数忧郁症的患者,包括精神病患者,他们中的大多数在社会中是非常优秀的人,他们绝不是一般人,一般人得不了这个病,就是因为太优秀了,对自己追求目标太高了,这个目标实现不了,而产生的心理压力。我不是说你不可以做出伟大的业绩来,我认为最主要的是要发挥自己的优势,实现比较现实的目标。这样心理的包袱压力才不会太重,才能增强自己的信心,当然这个信心包括活下去的信心,生命的信心。希望各级组织在和党员进行教育的时候,不要过多关注缺点,多关注他人的优点。
每个人都发挥自己的优势,也多看看别人的优点,从而减少自己心理太多的压抑。要正确地估计自己,绝大多数人都会比较过高估计自己。我们的豪言壮语如果偏离了我们的实际,你会浪费你很多精力,而不能实现你的理想。有一首歌叫《铃儿响叮当》,这首歌现在已经成为西方圣诞节里不可缺少的歌,其作者是约翰·皮尔彭特。他的一生从来就是过高地估计自己,他设计的人生目标最后全都失败了。直到87岁,那天出去参加人家的圣诞平安夜,在途中,赶着雪橇车的时候,随意哼唱出这首歌,结果这首歌就成了脍炙人口的世界名曲。你看看,过去的失败,就因为他没有正确对待自己,没有正确对待自己的人生,他浪费了80多年不应该浪费的光阴。
大家要正确估计自己,然后作出对自己的正确判断,这样才能够充分发挥自己的作用。同时,要认识这个社会上差距是客观存在的。没有水位差,就不会有水的流动;没有温度差,风就不能流动;就算是机器人,机器人还有温差,对吧?人和人的差距是永远存在的。同一个父母生下的小孩,也是有差距的,更何况你们不同父母。当自己的同学、同事进步了,产生了差距,应该判别自己是否已经发挥了自己的优势,若已经发挥了,就不要去攀比,若没有发挥好,就发挥出来。
公司有的员工,心里面常常忿忿不平,觉得委屈他啦!其实我们公司很简单,并不像他们说的那样不公平。一个新员工进入这个公司,他们前半年先培训,后面一年左右主要是熟悉工作,他们真正产生贡献是在两年后,他们进公司时大约五六千块钱,这样的报酬在社会上已经不低了。但是他们和老员工对比,觉得忿忿不平,说老员工有股票。大家也要想一想,红军从爬雪山过草地,到了北京,这过程仅仅经历了十四年。他们从一个少年才变成一个青年,到北京就当了部长。这个差异是客观存在的。战火纷飞的时候,别人攻上山头,给他一个英雄或者给他一个连长,然后也有人忿忿不平:“我不就是没冲上这个山头吗?”那不就是你没有过雪山草地,不就是你没有冲上山头吗?就是说,你在这个创业风险时期,你没有出现,当时公司处在风险时期,他们将工资奖金全部家当都投入到公司了。你那时还没有进入这个公司,所以你没有分享到那时的一份风险与一份幸福。
人生一定要有一个自我的满足感。你要和社会去比,和自己的纵向比,和你爸爸妈妈比。你想你爷爷
那个时候可能一个月只有四五十块钱的工资,到你爸爸妈妈那时候一个月可能就有四五百工资了,到了你有四五千块工资啊。实际上你已经有很大进步了,对吧?你需要更大的进步,你就需要更大的努力,所以不存在新老员工之差。新老员工在薪酬体系上是处于同一个轨道的。在公司创业初期,公司需要大量的资金投入,老员工就把自己的工资拿出来了,换成了公司给他的一张纸,这张纸就是告诉他,红军长征胜利回来以后,我挖过你的红苕,你拿这张纸事后可以领大洋。华为一旦崩溃了,他们就将一无所有,那张纸就变成了废纸。现在已实行饱和配股,已经可以缓解以后的差距,你也会成为老员工的。华为公司是无法帮助解决你的不公平的,你选择了华为,你就选择了艰苦奋斗,因为我们这种没有背景的公司,活下去的唯一可能就是要比别人多努力一点,不然它不可能活下去。有些拥有资源的公司,情况会好一些。
人要有进取心,要努力,要做出贡献,但是也要有满足感。自己的力量发挥到最大,就应对人生无愧无悔。
员工暴露出的思想问题,我认为还是缺少对一些客观的认识,对客观规律和客观现实的认识。如果我们都不能认识这个问题,我们的心理障碍就很大。想想不舒服,嫉妒之心不就是这么来的。不舒服的情绪慢慢使自己变成忧闷,慢慢就成为一个死结,最后打不开这个死结,慢慢就成为一个心理障碍了。当然你们先进党员是没这个问题啊,我是通过你们党员给我们全体员工,通过党员活动给周围的员工一些关爱,给他们思想作一些辅导,因为他们太年轻了,他们不太懂得自己的人生。
我曾经在公司讲过,人生最美好的就是生命,没有什么东西比生命更高贵,所以一切都要为了生命。要爱惜生命,不管是在工作中,还是生活中,不管在哪方面都要爱惜生命。工作太累了一定要休息。公司现在有文件,对那些冲击项目短期太累的员工,可以短期到海滨度假休整一下,由行政费用开支,公司已有文件。有的员工奋斗强度太大,太艰苦了,主管看到你脸色不太好了,可以从前线把他拖下来,休养休养,缓冲一下。
近期有些员工自杀,我心里是很沉重的,也很理解他们,因为从99年到2007年,其实我个人就有多次有感觉活不下去的经历,我跟他们是同类,所以我才有这么多感触。但是我有一个最大的优点,我开放,我讲出来。我知道自己是病,难受得很,实在受不了的时候,我会往外打电话,诉说自己的心里感受,没有一个人会劝你自杀的。我以前不知道这是病,也不知道这个能治,后来就治好了。我记得郭平在美国跟我谈心的时候说:“老板,你要找一些无聊的事情来干”。所谓无聊的事情就是瞎聊瞎侃,把精神岔开,慢慢就不会想这件事,可能病也就好了。后来我写了一篇文章,到北京景山公园去看看唱歌啊,到云南丽江看少数民族对歌啊,到热闹的地方去哄一哄、闹一闹啊,可能人就释放,就会好一点。
员工要多一些朋友,很多出问题的员工,最大的问题是没朋友,我希望员工在这个时候要多几个朋友。多一个朋友,就多有一个打电话的地方,实在闷得受不了就打电话嘛,疏导一些总会有好处的。
大家要珍惜生命,近些年来有员工自杀,大多数是个人原因,有些进来也就一个月不到两个月左右,时间比较短。我们忽略了心理测试,对他们的心理关怀也不够,不论谁出现这种情况,他们都是我们的战友,我们都是心疼的,我很理解他们,我希望大家也理解他们。希望好好理解我上面讲的话,看到自己生
命中的优点,不断地激励自己,不要光看自己的缺点,背那么多包袱,背那么重的包袱。
整个社会的环境和氛围已经很宽容了,同性恋在这个社会上也不会受到太多的谴责和歧视!你既然有这么大的精神压力,你为什么要选择这条道路呢?你既然选择了这条路,就说明你认为它是正确的,是你的追求,那你怕什么呢?所以我认为我们很多员工面对生命过于草率,实在不好,不好。特别是工作没有成绩啊,决策失误啊,走向这一步,更不好!我们有的员工的精神包袱太大,在这个进取的团队里面,落伍了就感到有点压力。有什么压力啊?做员工有什么不可以的啊?这个世界上多数都是做员工的啊!做领袖的人总的还是少数的,领袖也是偶然机会啊,也不是说是必然机会的啊。所以说公平有时候是无从说起啊。
华为公司总的来说是个内部很宽容的公司,不像社会上想象的那样。有些误解的人,主要是不了解我们,我也是可以理解的。千秋功罪,何必要评说呢?你何必要等到评说呢?没人会给你评说,你放心好了。你就好好珍惜自己,不要太多地听信闲言碎语,不要有太多的精神压力和包袱。
第二点,是大家要对经济全球化以及市场竞争的艰难性、残酷性做好充分的心理准备。
经济全球化是美国推出来的,美国最后看到经济全球化对美国并不有利,所以美国在退向贸易保护主义,但是保也保不住,经济全球化这个火烧起来了,就会越烧越旺。过去的一百多年,经济的竞争方式是以火车、轮船、电报、传真等手段来进行的,竞争强度是不大的,从而促进了资本主义在前一百多年,有序的、很好的获得发展。而现在,由于光纤与计算机的发展,形成网络经济,形成资源的全球化配置。使交付、服务更加贴近客户,快速而优质的服务;使制造更加贴近低成本;研发更加贴近人才集中的低成本地区……。这使竞争的强度大大增强,将会使优势企业越来越强,没优势的企业越来越困难。特别是电子产业将会永远的供过于求,困难的程度,是可以想象的。
经济全球化使得竞争越来越残酷了,特别是我们电子行业,竞争极其残酷。我就举个例子来看:电子产品的性能、质量越来越高,越来越需高素质人才,而且是成千上万,数万的需求,这些人必需有高的报酬才合理。但电子产品却越来越便宜。这就成了一个矛盾,如何得以解决,我们期待某一个经济学家,能获得电子经济诺贝尔奖。
我们仅是比其他公司对这个竞争残酷性早了一点点认识,我们才幸免于难。你们读书的时候都很崇拜贝尔实验室的吧?十多年前,我去贝尔实验室,当时DWDM还处在发明阶段,发明的一个波,就是GW载波,当时光纤还只能有三个载波,发明这项技术的博士亲自给我做图形表演。结果没多久光传输像排山倒海一样,迅速的形成过剩,把贝尔实验室也席卷了,大水冲了龙王庙。成则亦光,败则亦光。我们也在这里苟延残喘。我们的光传输产品,七、八年来降价了二十倍。市场经济的过剩就像绞杀战一样。绞杀战如什么呢?就如拧毛巾,这毛巾只要拧出水来,就说明还有竞争空间,毛巾拧断了企业也完了,只有毛巾拧干了,毛巾还不断,这才是最佳状态。华为公司能长久保持到这个状态吗?我这两天批了一个文件给业务口征求意见,我写了一段对话,我提到了思科,当然我是歌颂了钱伯斯,思科现在开始实行很多政策,如减少员工出差,减少会议,来提高效率,高层领导出差不能坐头等舱,要坐,须自己掏钱,等等这一系列的措施。思科尚且如此,华为就能独善其身?
支撑信息产业发展的两个要素,一是数码,取之不尽用之不竭,还不用缴任何专利费;二是二氧化硅,做硅片的。这两个东西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导致电子产品过剩。过剩的结果就是大家都拧毛巾,绞杀战。西方公司过去日子太好了,拧的水太多了,所以拧着拧着把自己拧死了,我们也不是最佳状态。我们公司的铺张浪费还很多的。
在这种情况下,怎么办?当然我曾经悲观过啊,但是每次犯忧郁症的时候就是那种病态,但不是我的完整思想。我曾经很发愁,觉得苦闷啊。华为公司只要稍稍不行了,怎么发工资啊?我觉得这是很大的压力。我们不是悲观主义者,但也要对经济全球化以及市场竞争的残酷性要有充分的心理准备。如果华为衰落怎么办?如何才能不衰落呢?总有一天,别人在发展,而我们在落后的。
这个世界的变化是很大的,唯一不变的是变化。面对这样的变化,每个企业,如果不能奋起,最终就是灭亡,而且灭亡的速度很快。以前我们还有祖传秘方,比如说爷爷打菜刀打得很好,方圆五十里都知道我们家菜刀好,然后孙子继承了爷爷的手艺。在方圆五十里我还是优秀的铁匠,就能娶到了一朵金花啊。那现在铁匠还行吗?现在经济全球化啦。人家用碳纤维做的刀,削铁如泥,比钢刀还好得多。你在方圆几公里几十公里曾经流传几十年几百年的祖传,就被经济全球化在几秒钟内打得粉碎。所以在这样的情况下,就给每个人带来了生存的困难,所以每个人都要寻找生存的基点。
但是,竞争是好,还是坏?竞争使这个世界进步了,加速了,美好了。我们享受了这种美好。五十年前,我记得我上小学的时候还打赤脚,还穿草鞋。我的梦想就是穿一双橡胶底的鞋。你看现在好多人都开汽车了,五十年的变化是不可想像的。当年我在欧洲坐豪华的列车时,就想“哎,中国这是没戏啰!”我在美国坐了豪华大巴时,“哎,在中国可能我坐不上了,看不见了。”中国在这么短的时间发展这么快,我想都没想到,社会进步是很快的,这个社会进步给每个人带来了美好,但是也带来了痛苦。WTO是把物价降下来了,但是也让很多人失业了。
美国竞争失利是因为他们薪酬太高而失利,而不是因为华为的崛起使他们失败了。所以美国很多要人跟我交流,我就讲是你们失败是因为你们的薪酬点太高了,不可能这么高的薪酬,怎么可能啊?你们的薪酬从哪里来的?是从那些GDP只有200多个美金的非洲的弟兄们那儿取来的钱,来供这些IT皇帝们,能供得起吗?供不起的。最终有一天会支撑不起的。
我们要加强对员工的关怀。我最近不是讲了吗?我们EMT作的决定,就是对那些前线竞争进行投标、进行高强度作业、压力太大的员工,可以短时间到海滨去度假,费用由公司支付。还有一些奋斗强度太大,短时间身体不太好的,可以临时拖到五星级酒店缓冲一下。我们的国际救援都是一级救援的啊。我们买的是美国AIA的保险,我们每年为员工支付的各种保障费用大约是八个亿,我们员工在海外有意外,有直升飞机送到他们认证的医院去抢救,我们当然不希望这种事情发生。
我们希望大家要互相关爱,特别是各级党组织的支部书记、支委员,能不能跟员工交交朋友,跟他们
谈谈心,吃顿饭?你想想,在非洲那么荒凉的地方,大家出去撮一顿,大家可能就增强了友谊,可能就是因为你跟他的友谊,他给你打了一个电话,你救了他一条命。所以我号召我们党组织要跟员工做朋友。当然我讲每级行政管理团队都要和员工有一个定时间的沟通,定一个时间,多长时间你们和员工有一个沟通,十分钟、十五分钟都是可以的,你要沟通。在调动工作时,主管一定要和本人做沟通,不能什么都不告诉他,简单命令一下,这样草率,草菅人命,不好。这种东西容易引起很多矛盾。其实很多事情并不是这样子,讲清楚就好了。所以我讲的就是希望大家互相关爱,这种关爱精神一定要有。这样可以平缓竞争给人们带来的心理压力。
第三点,如何面对当前的形势,如何面对竞争对手,我们应该怎么办?
其实就是必须继续努力,要一天比一天有一点点进步。我们没有奋斗的终极目标,不奋斗是没有出路的。不管形势如何变化,只要我们团结合作,紧张而镇定,总会有活路的。同时我们也不要仅为自己生存,而去做一些不应该做的行为。我们要做一个国际市场秩序的维护者,而不是一个破坏者。我们要遵循这些规律,而不是颠覆这些规律。我们要积极地向强者学习,尊重他们的市场领导地位,积极、但有序地开展竞争,以激活双方的组织体系,实现共赢。
近几年,我国的经济形势也可能出现下滑,希望高级干部要有充分的心理准备。也许2009年、2010年还会更加困难。宏观经济不好,对我们员工来说应该不会有太大的影响,但对你们的家庭可能有很多困难。比如说肉涨价啦,奶粉涨价啦,大米涨价啦,都会带来你周围的亲戚、朋友的困难。我们应该怎么办?
我要讲的是,一定要理解国家在这个变革时期的困难。中国这三十年来的变化是巨大的,国家的富强是我们想象都想象不到的。但快速发展的经济,也不可能持久不变,也会遇到调整。中国历史上走过的路都是弯弯曲曲走过来的,右一阵子左一阵子,左一阵子右一阵子,但是它总的还是在往前走,所以我们对“左一阵子右一阵子”要忍耐。不要去发表任何不负责任的言论,更不要“指点江山,激扬文字”。我们一定要有忍耐!我为什么有点担心呢?担心社会可能不忍耐。如果社会不能忍耐,出了乱子的时候,我们应严格要求员工,不准发表任何政治言论,更不允许上街去参加什么活动。去年经济好的时候,你讲的话出格就算啦,没关系,现在不要讲了。关键时刻你不能发表任何讲话,给社会添麻烦。要保持与党和国家一致,千万不要在这个时候拆国家的台。国家也很难。我们态度讲清楚:你乱发表言论,你上街游行,我们是要辞退的。但,你的退职金还是要发给你的。
要有一个思想准备,不见得我们是这么平安,这么平稳的。千万不要以为自己能改变这个世界,其实我们才是幼稚可笑的,不要有太多幻想。努力做好你们的份内工作,就是对这个国家最大的忠诚。我们会处于一个敏感的政治时期。这个时期特别是党员要带头,与党和国家保持一致。也可能这个时候,可能在很多问题上有自己的见解,我认为这都是可能的,但是你的行为必须要被约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