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月兰随笔
二月兰随笔1
但凡冰雪不再来“冰冷”人们的目光的时候,春的渴望便开始在人们的心中荡漾起来了。特别是梅花山的缤纷梅花,不再灿然耀眼之时,人们对春的期待或许便更强烈了。
茫然踯躅在通往灵谷寺的梧桐道上,心中总在向往春天的姹紫嫣红的景象。略带寒意的北风穿梭在棵棵粗壮的梧桐树干之间,暖意不足的阳光穿过横斜纠缠的枝干,懒洋洋的落在你的身上。
春,春的脚步太轻太轻,太弱太弱。她似乎还不想惊动这酣睡的暮冬吧。
蓦然一片新绿透过一片灌木丛,熠熠生辉。
待我走近前,亮紫色的小花一片,在薄薄的阳光中摇曳,在寒意不减的北风中摇曳。——二月兰。这正是当年在广阔天地里,每当春天尚在迟疑之际,灿然怒放山坡,田头,村前屋后最多的紫金草。
当百花尚在瑟瑟发抖,不敢露头的时候,她总是生气勃勃,凛然开放。不畏春寒,不惧残雪,勇敢的传递春的讯息。
待我抬起头,我注意到,湖畔的柳梢似乎也露出了新绿;路边,新吐露出来的新叶,竟嫩乎呼的露出浅咖啡色的嫩叶。
我走进二月兰,这里,春的呼吸是如此芬芳而诱人。
二月兰随笔2
最近很忙碌,我慢慢地开始对自己目前的状况有些厌烦。于是我找来《二月兰》,细心翻阅后,如同找到了生活的凉茶。我喝着,品着,芬芳竟然让我重新看到了生活的曙光。
《二月兰》是季羡林先生的托物寄情之作。先生以他豁达明朗的心胸、朴实简约的文笔,讲述了一个洋溢着淡淡二月兰花香的人生故事。
本文主要通过作者回忆一些与二月兰有关的人和事,抒发了对自己失去的亲人的无限怀念之情,也表达了作者在逆境中笑对人生冷暖、体验悲欢真情的人生感悟。作者用拟人、夸张和描摹手法,描写了二月兰随着春风的召唤,淋漓尽致地怒放。她坚强地开着,不管世事如何变迁,一如既往地在春风中笑对人世沉浮。二月兰的一“怒”,紫气冲云霄,一切顺其自然,应该开时,她们就开;该消失时,她们就消失,没有所谓的悲和喜……然而,移花于情,作者的记忆慢慢打开。
天地虽宽,阳光虽普照,作者却依然感到无边的寂寥与凄凉。二月兰顺其自然、泰然处之的性格,与作者的处境形成鲜明的对比。花倒是能笑对春风,而人呢?于是结尾有“我问三十多年来亲眼目睹我这些悲欢离合的二月兰,她也沉默不语,兀自万朵怒放,笑对春风,紫气直冲霄汉”。作者对二月兰这一形象的提炼,达到了顶峰。
在生命的逆境中,身边的事物慢慢消失,亲人的离去,导致作者对人生悲欢离合有了思考:悲中有欢,欢中有悲,悲欢交织难辨。文章以二月兰贯穿全文,反复描写二月兰,强化了感情,表现了二月兰在逆境中巍然屹立,一切顺其自然、遇事泰然处之的品质,寄托了作者的理想人格,提醒人们体验悲欢离合的人生境界。
读完《二月兰》,我沉思了很久。对于我们这个时代的青年,情绪大起大落,面对人生的跌宕起伏更是虚弱得像一根墙头草,没有毅力,没有理想,甚至随波逐流,人云亦云。我们为何就不能像作者笔下的二月兰一样,不管外界如何,我们都活出自己的个性,用坚强的意志笑对人生起伏呢?而当我们在社会的逆境中无法逆流而上的时候,我们可以回到家中,去寻找一份温情,去修补自己脱落的羽翼。待一切都准备就绪时,我们就可以像二月兰一样,实现自己的人生理想。
写到此,不仅又让我想到新东方创始人俞敏洪的话:“我们每一个人都应该像树一样成长,即使我们现在什么都不是,但是只要你有树的种子,即使被人踩到泥土中间,你依然能够吸收泥土的养分,自己成长起来。”而那颗可以长起来的种子,它一定也具备了二月兰遇事泰然处之,在逆境中笑对春风的品质!
其实,我们本来对失败就不应该有那么大的怨气和埋怨,我觉得一个人,三十岁之前所有的成功放到人生的大舞台上都不叫成功,三十岁以前的失败放在生命的历程中都不叫失败。因为人从一来到这个世界就要承受磨难,人们一直为不受罪或者少受罪而努力着、前进着,没有逃脱逆境勇气的,便平庸而活,他的天空如果有色彩的话,那也一定是灰色。
世界上没有什么可以打倒我们,只要我们拥有坚强的毅力,有一颗理智的心。在顺境中我们扬帆远航,在逆境中我们逆流而上,把每次挫折和困难都看成人生走向成功的磨砺,坚信有朝一日我们一定可以直冲霄汉,看一世绚丽的烟花。
二月兰随笔3
说好了是去看樱花的。
在苏州,上方山是主要的赏樱地。在这个美丽的森林公园内,有一大片的樱花树林,一到春天,万花齐放,十分壮观。去年知道得晚,去得也就晚了些,到公园的时候,樱花已经过了最盛的时节,有的花瓣已经飘落,让人稍稍感到有点遗憾。因此着,今年一定不能错过花期,要在花开最美的时刻再去观赏一次。
也因此,日日关心着花信。媒体上有报道了,说武汉大学的早樱已经开了,还配发了妖冶的图片,让人心里痒痒的。想来,上方山的樱花也该开了吧,虽然街头也有零星的樱花树,虽然樱花树的枝头还没有绽放出任何的花朵来,但想着,或许品种不同,或许地气各异,说不准那儿的樱花也已经开放了呢。
但毕竟还是太心急了一点,到上方山的时候,樱花树的枝头还只有小小的花苞,离真正的盛开恐怕还有一段时间。或许是今春的天气冷,或者雨水多,不仅樱花未开,桃花、梨花、海棠等都还没有盛开的迹象。而那些梅花,却已经过了最佳的花期,显得零零落落,那些勉强支撑在枝头的,也显得十分憔悴。
但这一次去,并非一无所获。园内的花工,正在摆放各式各样、琳琅满目的盆花,为即将到来的百花节做准备,种在地里的洋水山,像金一样地黄,晃人眼睛。当然,最惹眼的,是大片的二月兰。
二月兰是一种草本的植物,因为在农历二月前后盛开,才得名。说它是兰花,她并不娇贵,长得不高大,花也无甚特色。她的花呈十字状,有四个花瓣,紫、白相间的颜色,也不是特别的显眼。在我的想象里,这样一种普通的草花,应该是随处可见的,但在现实中,却难以在街头巷尾的公园绿地中见到她的身影。或许是她太普通了,普通到了常常会被人忽略,根本不会让人留下深刻的印象。
但二月兰的特色,是以量取胜。
真如季羡林老先生描绘的那样:“如果只有一两棵,在百花丛中,决不会引起任何人的注意。但是它却以多制胜,每到春天,和风一吹拂,便绽开了小花;最初只有一朵,两朵,几朵。但是一转眼,在一夜间,就能变成百朵,千朵,万朵。大有凌驾百花之上的势头了。”那种千军万马的气势,同样是撼人心魄的。
在上方山,这样大面积的二月兰有好几处,我所见到的,一处是在樱花林,一处是在紫薇林,两种树都没有开,只有光秃秃的树干,那些云蒸霞蔚、气冲云霄的花朵,正好弥补了花期的空白。可以想见的是,等到粉色、红色和其他的颜色的花朵盛开时,她们还没有歇息,默默地做好配角。但在我看来,她们并不寂寞,因着这些细小的花朵,以及量多面广的优势,她们把其他的花朵衬托得更加富丽耀眼,互相印衬,相得益彰,也算是美事一桩啊。
二月兰随笔4
进入五月的望溪,是梨花与丁香盛开的季节,每日晨练都会徒步走过公园的各个角落,会遇到形形色色的人、看见郁郁葱葱的树,赏到婀娜多姿的花,真的是满园青枝绿树、鸟语花香;满眼春意盎然、生机勃勃,喻为“人在画中行、画中人映景”亦不为过,融入其中便可感受到一日之计的时光有多么的惬意。环山而行,百花园、奇石园、枫林园、槐花园还有天女木兰园接踵而至,有应季的花在开,含情脉脉、娇艳欲滴,也有含苞待放的仙子,只等那一缕微风的呼唤,便可粉黛容妆、轻裳起舞。
然而此时,最盛的莫过于丁香了,一大簇一大簇的开出淡紫色或粉白色的花蕊,释放出清馨淡雅的香味,随风飘散,闻者皆渍渍称奇,对色香俱全的丁香报以赞许,并不吝溢美之词,少不了还要合上几张影,留作让他人羡慕的资本。
这望溪丁香咄咄逼人的花势已将花期短暂且不成规模的樱花、梨花等逐出了舞台的中央,园内似乎已无花与之比肩,大有“无意苦争春,一任群芳妒”之势。连“花开时节动京城”的牡丹,也因时令未至这会儿也被人们遗忘了。
然而,爱花者与细心的人不难发现,除丁香之外,恰逢其时还有一种同样开着淡紫色的花,以自然洒脱、朴实无华的姿态手拉着手、成群结队、昂首向阳而开放着的花,开放的那么整齐划一、那么自信满满、那么灵犀秀美!―—她们叫做二月兰,或许爱好读书之人已经发现了些许端倪,她们正是季羡林大师笔下“在一夜之间变成百朵、千朵、万朵,大有凌驾百花之上的势头”、“开的淋漓尽致、气势非凡”的那群小花。在大师的妙笔下得以惟妙惟肖、脱胎换骨,又因与蜀汉丞相颇有渊源故事,古来便被冠以诸葛菜之美称。此花虽小,聚而成群,方显本色。
相传三国蜀汉诸葛丞相,临危受命,辅幼主,出岐山,伐曹魏,殚精竭虑,以匡扶汉室天下。然连年征战,致益州疲弊,幸得农人指点,诸葛丞相得一野花草种,此野花草生命力顽强,生长迅速,花紫,可以充饥,且食之有颇多益处,便号令广泛播种以解粮草不济的燃眉之急,蜀人为了感念丞相的鞠躬尽瘁,死而后已的精神,便将野花草称为诸葛菜。曾经的救危扶困难能可贵,千百年来未曾被人遗忘。古时为菜、现时为花,身份的变化并没有改变秉性中的那份纯良质朴。
虽然沾了先贤的光,亦得文学大师青睐,但二月兰没有一点如丁香般风光无限、孤芳自赏的架势,有的是更多对自由的渴望与快乐生长的洒脱,你可以看到丁香树下、行道路旁、茂密林间、裸地之上,到处开满了紫色的.小花,一群群、一片片,招呼着春风,沐浴着阳光。她们没有梨花的带雨婀娜、没有丁香的迷人芬芳、没有海棠的端庄典雅、没有樱花的高贵大方,她们看上去是那么的矮小且弱不禁风的一群花草;她们看上去是那么的孱弱且微不足道的一群草花,古朴素雅、平凡无奇,有的只是个体的韧性与团队的力量;有的只是团队的意志与个体的顽强,每当从她们边上走过我总能感受到一丝的从容不迫与乐观向上。
我敬佩她们。她们知道感激,当初的一粒种子,二三年便还你一片花海;她们知道奉献,努力的克服春寒,四五月便待你驻足观赏;她们知道使命,团结的一起绽放,千万朵便为望溪披上盛装。
希冀望溪二月兰的花就这样一直开下去,开得谦逊无私、开得朴实无华、开得充满希望,这一刻我亦愿与这群小花结伴而行,学习并分享快乐、向阳、奉献与担当!
二月兰随笔5
转眼,不知怎样一来,整个燕园竟成了二月兰的天下。
二月兰是一种常见的野花。花朵不大,紫白相间。花形和颜色都没有什么特异之处。如果只有一两棵,在百花丛中,决不会引起任何人的注意。但是它却以多胜,每到春天,和风一吹拂,便绽开了小花;最初只有一朵,两朵,几朵。但是一转眼,在一夜间,就能变成百朵,千朵,万朵。大有凌驾百花之上的势头了。
我在燕园里已经住了四十多年。最初我并没有特别注意到这种小花。直到前年,也许正是二月兰开花的大年,我蓦地发现,从我住的楼旁小土山开始,走遍了全园,眼光所到之处,无不有二月兰在。宅旁,篱下,林中,山头,土坡,湖边,只要有空隙的地方,都是一团紫气,间以白雾,小花开得淋漓尽致,气势非凡,紫气直冲云霄,连宇宙都仿佛变成紫色的了。
我在迷离恍惚中,忽然发现二月兰爬上了树,有的已经爬上了树顶,有的正在努力攀登,连喘气的声音似乎都能听到。我这一惊可真不小:莫非二月兰真成了精了吗?再定睛一看,原来是二月兰丛中的一些藤萝,也正在开着花,花的颜色同二月兰一模一样,所差的就仅仅只缺少那一团白雾。我实在觉得我这个幻觉非常有趣。带着清醒的意识,我仔细观察起来:除了花形之外,颜色真是一般无二。反正我知道了这是两种植物,心里有了底,然而再一转眼,我仍然看到二月兰往枝头爬。这是真的呢?还是幻觉?一由它去吧。
自从意识到二月兰存在以后,一些同二月兰有联系的回忆立即涌上心头。原来很少想到的或根本没有想到的事情,现在想到了;原来认为十分平常的琐事,现在显得十分不平常了。我一下子清晰地意识到,原来这种十分平凡的野花竟在我的生命中占有这样重要的地位。我自己也有点吃惊了。
我回忆的丝缕是从楼旁的小土山开始的。这一座小土山,最初毫无惊人之处,只不过二三米高,上面长满了野草。当年歪风狂吹时,每次“打扫卫生”,全楼住的人都被召唤出来拔草,不是“绿化”,而是“黄化”。我每次都在心中暗恨这小山野草之多。后来不知由于什么原因,把山堆高了一两米。这样一来,山就颇有一点山势了。东头的苍松,西头的翠柏,都仿佛恢复了青春,一年四季,郁郁葱葱。中间一棵榆树,从树龄来看,只能算是松柏的曾孙,然而也枝干繁茂,高枝直刺入蔚蓝的晴空。
我不记得从什么时候起我注意到小山上的二月兰。这种野花开花大概也有大年小年之别的。碰到小年,只在小山前后稀疏地开上那么几片。遇到大年,则山前山后开成大片。二月兰仿佛发了狂。我们常讲什么什么花“怒放”,这个“怒”字用得真是无比地奇妙。二月兰一“怒”,仿佛从土地深处吸来一股原始力量,一定要把花开遍大千世界,紫气直冲云霄,连宇宙都仿佛变成紫色的了。
东坡的词说:“月有阴晴圆缺,人有悲欢离合,此事古难全。”但是花们好像是没有什么悲欢离合。应该开时,它们就开;该消失时,它们就消失。它们是“纵浪大化中”,一切顺其自然,自己无所谓什么悲与喜。我的二月兰就是这个样子。
然而,人这个万物之灵却偏偏有了感情,有了感情就有了悲欢。这真是多此一举,然而没有法子。人自己多情,又把情移到花,“泪眼问花花不语”,花当然“不语”了。如果花真“语”起来,岂不吓坏了人!这些道理我十分明白。然而我仍然把自己的悲欢挂到了二月兰上。
当年老祖还活着的时候,每到春天二月兰开花的时候,她往往拿一把小铲,带一个黑书包,到成片的二月兰旁青草丛里去搜挖荠菜。只要看到她的身影在二月兰的紫雾里晃动,我就知道在午餐或晚餐的餐桌上必然弥漫着荠菜馄饨的清香。当婉如还活着的时候,她每次回家,只要二月兰正在开花,她离开时,她总穿过左手是二月兰的紫雾,右手是湖畔垂柳的绿烟,匆匆忙忙走去,把我的目光一直带到湖对岸的拐弯处。当小保姆杨莹还在我家时,她也同小山和二月兰结上了缘。我曾套宋词写过三句话:“午静携侣寻野菜,黄昏抱猫向夕阳,当时只道是寻常。”我的小猫虎子和咪咪还在世的时候,我也往往在二月兰丛里看到她们:一黑一白,在紫色中格外显眼。
所有这些琐事都是寻常到不能再寻常了。然而,曾几何时,到了今天,老祖和婉如已经永远永远地离开了我们。小莹也回了山东老家。至于虎子和咪咪也各自遵循猫的规律,不知钻到了燕园中哪一个幽暗的角落里,等待死亡的到来。老祖和婉如的走,把我的心都带走了。虎子和咪咪我也忆念难忘。如今,天地虽宽,阳光虽照样普照,我却感到无边的寂寥与凄凉。回忆这些往事,如云如烟,原来是近在眼前,如今却如蓬莱灵山,可望而不可即了。
对于我这样的心情和我的一切遭遇,我的二月兰一点也无动于衷,照样自己开花。今年又是二月兰开花的大年。在校园里,眼光所到之处,无不有二月兰在。宅旁,篱下,林中,山头,土坡,湖边,只要有空隙的地方,都是一团紫气,间以白雾,小花开得淋漓尽致,气势非凡,紫气直冲霄汉,连宇宙都仿佛变成紫色的了。
这一切都告诉我,二月兰是不会变的,世事沧桑,于它如浮云。然而我却是在变的,月月变,年年变。我想以不变应万变,然而办不到。我想学习二月兰,然而办不到。不但如此,它还硬把我的记忆牵回到我一生最倒霉的时候。可是在砖瓦缝里二月兰依然开放,怡然自得,笑对春风,好像是在嘲笑我。
我当时日子实在非常难过。我知道正义是在自己手中,可是是非颠倒,人妖难分,我呼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答,一腔义愤,满腹委屈,毫无人生之趣。在很长一段时间内,我成了“不可接触者”,几年没接到过一封信,很少有人敢同我打个招呼。我虽处人世,实为异类。
然而我一回到家里,老祖、德华她们,在每人每月只能得到恩赐十几元钱生活费的情况下,殚思竭虑,弄一点好吃的东西,希望能给我增加点营养;更重要的恐怕还是,希望能给我增添点生趣。婉如和延宗也尽可能地多回家来。我的小猫憨态可掬,偎依在我的身旁。她们不懂哲学,分不清两类不同性质的矛盾。人视我为异类,她们视我为好友,从来没有表态,要同我划清界限。所有这一些极其平常的琐事,都给我带来了无量的安慰。窗外尽管千里冰封,室内却是暖气融融。我觉得,在世态炎凉中,还有不炎凉者在。这一点暖气支撑着我,走过了人生最艰难的一段路,没有堕入深涧,一直到今天。
我感觉到悲,又感觉到欢。
到了今天,天运转动,否极泰来,不知怎么一来,我一下子成为“极可接触者”,到处听到的是美好的言辞,到处见到的是和悦的笑容。我从内心里感激我这些新老朋友,他们绝对是真诚的。他们鼓励了我,他们启发了我。然而,一回到家里,虽然德华还在,延宗还在,可我的老祖到哪里去了呢?我的婉如到哪里去了呢?还有我的虎子和咪咪一世到哪里去了呢?世界虽照样朗朗,阳光虽照样明媚,我却感觉异样的寂寞与凄凉。
我感觉到欢,不感觉到悲。
我年届耄耋,前面的路有限了。几年前,我写过一篇短文,叫《老猫》,意思很简明,我一生有个特点:不愿意麻烦人。了解我的人都承认。难道到了人生最后一段路上我就要改变这个特点吗?不,不,不想改变。我真想学一学老猫,到了大限来临时,钻到一个幽暗的角落里,一个人悄悄地离开人世。
这话又扯远了。我并不认为眼前就有制定行动计划的必要。我还有很多事情要做,而且我的健康情况也允许我去做。有一位青年朋友说我忘记了自己的年龄。这话极有道理。可我并没有全忘。有一个问题我还想弄弄清楚哩。按说我早已到了“悲欢离合总无情”的年龄,应该超脱一点了。
然而在离开这个世界以前,我还有一件心事:我想弄清楚,什么叫“悲”?什么又叫“欢”?是我成为“不可接触者”时悲呢?还是成为“极可接触者”时欢?如果没有老祖和婉如的逝世,这问题本来是一清二白的,现在却是悲欢难以分辨了。我想得到答复。我走上了每天必登临几次的小山,我问苍松,苍松不语;我问翠柏,翠柏不答。我问三十多年来亲眼目睹我这些悲欢离合的二月兰,这也沉默不语,兀自万朵怒放,笑对春风,紫气直冲霄汉。
二月兰随笔6
当早春的柔风刚刚唤醒沉睡的大地的时候,最早的一批植物便迫不及待地绽放笑脸迎接春天。这最早的一批植物中,有一种开着紫蓝色花朵的,成片成片地开着,像是偌大的紫色地毯铺开来。这植物就是南京人熟悉的二月兰。
每年的早春时节,位于东郊的南京理工大学校园里,总是人头攒动,人们纷纷走进水杉林赏二月兰花。几十亩的水杉林里,大片二月兰争相绽放,游人纷纷拍照留念,孩子们在花径中捉着蝴蝶,拍婚纱照的新人更是把这里作为背景……水杉林里的二月兰成了南京人踏青赏花的新景点。
其实,不只是理工大学校园里有二月兰,如今在南京紫金山脚下的灵谷寺水塘边、水榭旁,都种植了二月兰。
二月兰,又叫诸葛菜,相传诸葛亮率军出征时曾采其嫩梢为菜,故得名。因花期在农历二月,故名二月兰。二月兰花开,也正是樱花绽放之际。相对于樱花的绚烂,二月兰显得朴实、清丽。然而,当大片的紫蓝色,铺陈在林间、路旁、水边、山坡上时,你一定会被它们花海一般的气势所震慑。
如果你知道这二月兰背后的故事,你更会喜欢这紫蓝色的迎春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