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篇:郭沫若诗歌_述怀
我几曾说过我要把我的花瓣吹飞?
我几曾在监狱中和你对话过十年?
但你说我已经老了,不会再有诗了;
我已经成为了枯涧,不会再有流泉。
我不相信你这话,我是不相信的;
我要保持着我的花瓣永远新鲜。
我的歌喉要同春天的小鸟一样,乘着和风,我要在晴空中清啭。
我头上的黑发其实也没有翻白,即使白发皤然,我也不会感觉我老;
因为我有这不涸的,永远不涸的流泉,在我深深的,深深的心涧之中缭绕。
我的歌要变换情调,不必常是春天,或许会如象肃杀的秋风吹扫残败,会从那赤道的流沙之中吹来烈火,会从西比利亚的荒原里吹来冰块。
我今后的半生我相信没有甚么阻挠,我要一任我的情性放漫地引领高歌。
我要唤起我们颓废的邦家、衰残的民族,朋友,你不知道我,有时候连我也不知道,在白昼的阳光中有时候我替我自己烦恼;
但在这深不可测的夜中,这久病的床上,我的深心,我的深心,为我揭开了他的面罩。
1928年1月5日
第二篇:郭沫若诗歌_孔丘
孔丘四十已不惑,欧谚人从四十始。
吴刚今日兼有之,表里通彻乘风起。
垂天健翮逍遥游,况有嫦娥共白头。
文辞华藻壮山海,笔削严谨成春秋。
慧福双修道已闻,即不百年亦何忧?
丈夫忧先天下耳,要使瓮牖之子如公侯!
凤凰鸣矣朝日升,为人须争第一流!
第三篇:郭沫若诗歌_无烟煤
“轮船要煤烧,我的脑筋中每天至少要
三四立方尺的新思潮。”
Stendhal哟!
Henri Beyle哟!
你这句警策的名言,便是我今天装进了脑的无烟煤了!
夹竹桃底花,石榴树底花,鲜红的火呀!
思想底花,可要几时才能开放呀?
云衣灿烂的夕阳
照过街坊上的屋顶来笑向着我,好象是在说:
“沫若哟!你要往哪儿去哟?”
我悄声地对她说道:
“我要往图书馆里去挖煤去哟!”
第四篇:郭沫若诗歌_霁月
淡淡地,幽光浸洗着海上的森林。
森林中寥寂深深,还滴着黄昏时分的新雨。
云母面就了般的白杨行道坦坦地在我面前导引,引我向沉默的海边徐行。
一阵阵的暗香和我亲吻。
我身上觉着轻寒,你偏那样地云衣重裹,你团鸾无缺的明月哟,请借件缟素的衣裳给我。
我眼中莫有睡眠,你偏那样地雾帷深锁。
你渊默无声的银海哟,请提起你幽渺的波音和我。
第五篇:郭沫若诗歌_日出
哦哦,环天都是火云!
好象是赤的游龙,赤的狮子,赤的鲸鱼,赤的象,赤的犀。
你们可都是亚坡罗的前驱?
哦哦,摩托车前的明灯!
你二十世纪底亚坡罗!
你也改乘了摩托车吗?
我想做个你的助手,你肯同意吗?
哦哦,光的雄劲!
玛瑙一样的晨鸟在我眼前飞腾。
明与暗,刀切断了一样地分明!
这正是生命和死亡的斗争!
哦哦,明与暗,同是一样的浮云。
我守看着那一切的暗云......被亚坡罗的雄光驱除干净!
是凯旋的鼓吹呵,四野的鸡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