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篇:生命承受之轻——评余华小说《活着》强力推荐
生命承受之轻——评余华小说《活着》(1)摘要:《活着》是余华将目光转向民间大众以及他们的生活,用平静语调蕴含着淡淡的温情讲述“老百姓”的故事这样一部具有代表意义的作品。它要告诉我们的是“中国人这几十年来是如何熬过来的”,他们依靠的是坚韧、忍耐,是自己卑微的“平常人”的哲学,虽不崇高但无限执着。余华在作品中一改往日先锋文学的姿态,显示出回归现实主义创作的新因素,叙事手段富有回归方式。
关键词:真实;生命;内涵
余华以其特有的思维方式、感觉方式、语言风格在先锋派作家中独树一帜,在80年代被认为是最有前途的先锋作家之一。他用利刃撕裂了世界的本相,裸呈出它的本质,创造了一个扑朔迷离的象征世界,文本中弥漫着血腥的杀戮气息及诡异的氛围。余华作为纯然旁观者,对丑恶和暴力纤毫毕见,不动声色地向我们淋漓尽致地展现,否认了人身上出现美好、高尚的可能性。也许与他五年的医生职业生涯有关,也许与他的体验与偏好有关,余华在揭示人性恶方面的确是深刻而近乎残酷。但当读到他90年代两部长篇力作《活着》与《许三观卖血记》时,我们不禁会惊诧于他转变之大之迅速。这两篇具有“闪光质地”的作品,以其明确的非自我重复性及对人的精神维度的独特探索,打开了一片崭新的心灵视界,同时也在先锋派的革命性将成为明日黄花时,及时有效地激活了余华的创作生命力,使他不仅能充任先锋派文学的干将,也同样能在先锋文学向当代化转型的大潮中独领风骚。
一、直面现实
《活着》以福贵身边的亲人不断死亡的事件来建构全文。福贵曾是一个家有良田百亩的地主少爷,同时也是一个浪荡子、败家子。他将田产和房屋全部输在牌桌上,将父亲活活气死。当他洗心革面准备重新生活时却被抓了壮丁一去数年。在这期间母亲撒手西去。归家后他与家人安心活命,虽苦亦其乐融融。但变故接二连三:妻子家珍患了软骨病卧床不起,儿子有庆为校长献血被过度抽血致死,家珍受不住这沉重打击凄然离世。女儿凤霞因病致哑,她好不容易找了个贴心丈夫,却死于难产。女
婿二喜在上班时又死于意外事故。爷孙俩艰难度日,孙子苦根又因吃多了豆子被撑死。到头来,福贵孤独一人,形影相吊,与一头老牛相依为命。小说除了中途一次时空转换外,没有什么可用来缓释这些犀利的非正常死亡给人造成的沉重压抑。对于福贵来说,“活着”就是承受一次次死亡的打击,是用自己的双手亲手埋葬自己的亲人,这里没有丑恶与美丽的区别,也不存在善良与正义,美丽鲜活的生命或消于贫穷疾病,或亡于事故灾难,无边的苦难仿佛被一种无形的力量推动着,不断向人靠拢,直至摧毁他脆弱的生命。余华在《活着·前言》中写道:“随着时间的推移,我内心的愤怒渐渐平息。”“作家的使命不是发泄,不是控诉或揭露,他应该向人们展示高尚。”余华重新拥抱此在的现实,笔下不再只是恐惧、焦灼、颤栗与仇恨,他回归人的心灵,让我们洞察并珍视真善美的存在,闪耀着浓厚的人文关怀精神。
余华用看似传统的叙述方式,用冷酷的叙述,使叙述一次次推向了极端,让人物在极端的痛苦中,展示他们和命运的对话、无奈和挣扎,这就是死亡。他用命运结构小说,通过对七次死亡的展示,向人们叙说“活着”的艰难。这是作家理解和感受的现实。余华认为,现实就是苦难。他说:“苦,重要的不是对苦的经历,而是对苦的感受。”他抓住了人物命运中最关键的特征——苦难。因此,他所有的人物都在命运的摆布下受苦。这种思想是十分沉重的,但《活着》中所表现出的是,余华在叙述中用“轻”来表达“重”,他借用老人福贵的口讲述着福贵自己的一生,其实就是讲述他的七次面对亲人死亡的经历,每一次都是对福贵沉重的打击,然而,我们通过余华的叙述,印象是:一切惨烈的结果在老人福贵的讲述中都那么波澜不惊,大有沧桑之后的平静,这是人生的境界,像风暴之后的港湾。这是需要人生大的历练才能拥有的平静。只有看透了人生的人,才能够面对死亡时平静自若。
二、叙事转型
如果继续以过去的叙述来迎接内心里涌动的新的真实,余华感到,他将受到叙述的压制,将与他“越来越热爱的活生生”的一切失之交臂。他必须尝试摆脱对现实的敌视,去全面接触它所有丰富的品质。他开始从残忍和诅咒里激流勇退,在叙事的虚构中,让自己的声音逐渐消失。《活着》相对余华之前的小说叙事的转型显而易见。从人物到观念都彻底控制了 事主体对话语的操作。它的叙事面貌也焕然一新。
这最先表现在小说的第一人称主体的叙事。《活着》从一个普通浪子福贵早年的无知荒唐岁月开端,一步步走向他不可思议的命运变迁。经历了苦难和幸福,痛苦和温暖之后,人物完成了他脆弱并坚强的生命。为了更真切无阻地传达这个百感交集的生命旅程,余华恰当地选取了第一人称的叙述方式。很难想象,离开了第一人称叙述,而让阅读者隔着一个叙述者的眼光去观察和体会人物和他剧烈的命运动荡之间的艰难磨合,将会给场景和心灵叙述带来怎样的损害。而避开全知的第一人称的限制叙事,又有力地突出了人物的声音,减少了作者的干扰。更重要的是,第一人称叙述与主题的传达密不可分,它随着人物对生命理解的推进而产生着微妙变化。这就是在福贵的第一人称回忆叙述内部,余华分别采用了叙述自我、经验自我、与当下现实自我的最终重合三个阶段。叙述自我是叙述者“我”追忆往事的眼光,它主要运用在福贵早年浪子生涯的叙述中。叙述自我将现在的眼光和过去的经历结合,一方面追寻和重新发现命运不可捉摸的捉弄,一方面回顾自己为生命付出的代价,排遣着自责的焦虑。虽然沉重的焦虑在后来更大的历史荒诞里成为一场骗局,它却作为触发福贵真正开始“活着”的一个仪式性象征而充满意义。经历了出生入死的战乱和远离亲人的痛苦恐惧之后,经验自我开始出现了。它以第一人称中另一个被追忆的“我”正在经历事件时的眼光,叙述了福贵与亲人重逢直到永别的历程。它来临得一点儿也不突兀,余华在构造新的事件和情感遭遇考验人物的同时,第一人称叙述内部的转换也自然完成了。叙述语调也跟着发生了变化。在叙述自我对浪子经历的追忆中,第一人称以黑色幽默和某些夸张变形渲染人物,表现了叙述者现在对过去自我的生存状态的清晰认识和情感距离。当正在经历的经验自我开始叙述时,“活着”的感觉由模糊逐渐澄明,这是主题传达的主体部分。这时叙述语调也随之转向凝重深沉。直到追忆过程完结,叙述自我与当下现实自我重合,叙述语调又变得豁然开阔。因为在祸福生死的宿命和未知之中,只有活着的力量怎样都不会失去。叙述到这里结束,本应作为悲剧的整个故事面貌也获得了全新调整。总体上,第一人
称的叙述变化和发展与人物各个层面紧密相扣,人物也因与阅读者距离的拉近更显真实。
三、主题内涵
余华在《活着》里,以大众的欲求来显示生命的价值,以现实的态度来描绘“活着”的图景,以达观的态度来书写人对苦难的承受力,因而在小说里,人生的终极理想不复存在,存在和流动的只是如何去“现实地活着”,活着就是终极价值,活着就是一切,在追求活着的状态中消除死亡带来的恐惧。
生和死是生命的两个极端。余华何以在深沉地“叙述死亡”以后,又回到生命的原点去吟唱“活着”呢?从生命的过程看,生与死本来就是紧密相连的,因为生命的延续是以消耗生命本身为代价的,生命在时间上愈扩张也就愈来愈接近死亡;从生命哲学的角度看,生与死是相对的,没有死就没有生,没有生也无所谓死,每一个生命体都是生与死的矛盾统一;从艺术哲学的角度看,死是生活的另一种辉煌形式,“活着”是死亡的艺术化表现,“活着”因死亡的衬托而辉煌,死亡因“活着”的辉映而惨淡。当余华的心灵难以承受“死亡叙述”重锤的敲击时,回到生命原点去吟唱“活着”,既是生与死血脉上的自然勾连所致,又是丰富和深化“死亡叙述”的最佳切入点,也正因为如此,在余华的小说《活着》中不难看出,余华尽管致力于写“活着”,但是以“死亡”为背景和参照的,并且他把“死亡”的参照夸大到了一种极至:用所有亲人的死亡来烘托主人公活着的艰辛和人生的惨淡,表现“活着”的执着,这正好说明在余华的潜意识里,活着和死亡本来就是紧密相连,相互映照,互为根据的,活着是死亡的开始。
《活着》的出现,对于先锋代表人物余华及先锋小说派创作的重新定位,具有重要意义。联系80年代末90年代初中国当代文坛状况,很容易看出《活着》不仅代表先锋作家余华创作方向的转变,而且预示着整个先锋小说派创作取向的新变。中国当代先锋小说在吸收借鉴西方文艺创作理论的基础上,于1985—1989年间,横空出世、凌厉一时,为当代文学创作提供了许多新思路,但是由于理论薄弱、态度过激、自我封闭、自身存在的逻辑悖反等原因,注定其创作如昙花一现。在近年先锋
作家对创作取向的酝酿中,《活着》的出现,无疑成为先锋作家逃离先锋立场回归现实怀抱的明证。有人称《活着》为“新历史”小说,其实这种“新历史”小说,不是真实的历史,而是当代作家以历史为材料建构出来的主观世界,它体现的是当代作家的个体情怀,是现在对曾在的理解,是现在对历史的诠释。《活着》的最后,有段归家图景的温馨描述:“慢慢地田野趋向了宁静”,„„“黑夜从天而降了。我看到广阔的土地召唤她们的儿女,土地召唤着黑夜的来临。”
【参考文献】
[1]余华.河边的错误·跋[M].武汉:长江文艺出版社,1992.[2]余华.活着·中文版自序[M].海口:南海出版公司,1998.[3]陈思和.民间的还原:文革后文学史走向的解释[A].陈思和自选集[C].南宁:广西师大出版社,1997.[4]余华,杨绍斌.我只要写作就是回家[J].当代作家评论,1991,(1).[5]南帆,再叙事:先锋小说的境地[J].文学评论,1993,(3).作家对创作取向的酝酿中,《活着》的出现,无疑成为先锋作家逃离先锋立场回归现实怀抱的明证。有人称《活着》为“新历史”小说,其实这种“新历史”小说,不是真实的历史,而是当代作家以历史为材料建构出来的主观世界,它体现的是当代作家的个体情怀,是现在对曾在的理解,是现在对历史的诠释。《活着》的最后,有段归家图景的温馨描述:“慢慢地田野趋向了宁静”,„„“黑夜从天而降了。我看到广阔的土地召唤她们的儿女,土地召唤着黑夜的来临。”
【参考文献】
[1]余华.河边的错误·跋[M].武汉:长江文艺出版社,1992.[2]余华.活着·中文版自序[M].海口:南海出版公司,1998.[3]陈思和.民间的还原:文革后文学史走向的解释[A].陈
思和自选集[C].南宁:广西师大出版社,1997.[4]余华,杨绍斌.我只要写作就是回家[J].当代作家评论,1991,(1).[5]南帆,再叙事:先锋小说的境地[J].文学评论,1993,(3).
第二篇:生命不能承受之轻
生命不能承受之轻
读米兰昆德拉的《生命不能承受之轻》,感觉每一个字符都晦涩难懂,然而每一句话语都透露出万花筒一般的哲理性。同张爱玲一样,米兰昆德拉将他对人性细致的观察与体悟转化为种种苍凉荒诞并弥漫于他的文字当中,如同一把锋利的剪刀,剪破众人本千疮百孔的面具,尽致展现人类最原始的欲望。
既然很轻,为什么生命还无法承受?米兰昆德拉解开了我心中的疑问。轻之所以难以承受是因为我们经历的事情只会发生一次,不会“永恒轮回”,不会一次次重复发生,举无可举,受无可受,自然便无法承受。
可是,何谓“轻”,何谓“重”呢?
我想,人生因为履行责任和背负重担而“重”,因为不负责任和追求自由为“轻”。人们常常感叹人生因为履行责任和背负重担而变得沉重无法承受,正如米兰昆德拉所说的“最沉重的负担压迫着我们,让我们屈服于它,把我们压到地上。”然而,当这些沉重从我们的肩上消失的时候,我们得到的不是如释重负的豁然开朗,而是我们曾经看重的生命如今变得如鸿毛一般,轻得让人们无法负载在生命的轨道上。
托马斯和特蕾莎之间的爱情无疑是美好的,但也是沉重的。托马斯不可控制的爱上了特蕾莎,却不愿依附于家庭责任,更不愿平凡、专一的去生活,去爱,他感受到了他所可能要背负的生命之重,因此他害怕承受特蕾莎的爱,因为这就意味着他也要付出他的所有。于是他用极不负责的方式迫使特蕾莎给他所谓的自由。然而,当特蕾莎离开他时,他之前所感受到的一切沉重都瞬时消失了,他却开始为自己的不忠而羞愧,承受不了特蕾莎时的感觉,于是生命之重变成了生命之轻。
尽管托马斯努力的逃避生命的重负,但最终,还是承受不了生命的轻。有时候,生命的旺盛正是因为有了“重”的存在,“负担越重,我们的生命越贴近大地,它就越真切实在”。当有一天我们摆脱重担的时候,突如其来的轻松感却变成空虚与空白,生命的存在还有什么意义?然而,过于沉重的负担也可能会压垮脊柱,麻木人的神经。面对生活,我们既不能确定我们的决策孰好孰坏,也不能使生活完美以后再来度过,那么,对于平衡生命的重和轻,我们注定要陷入一种茫然吗?也许生活,就像《活着》所说的一样,是为活着本身而活,它的力量不是来自于喊叫,也不是来自于进攻,而是忍受,去忍受生命赋予我们的责任,去忍受现实给予我们的幸福和苦难。
第三篇:生命不能承受之轻材料
《不能承受的生命之轻》读后感
曾在一部讲述大学四年生活小说中提到米兰•昆德拉《不能承受的生命之轻》,近日阅读之后思绪万千。
第一遍,觉得很肤浅、庸俗、不可思议,自小就受儒家思想教育,宣扬欲望是格格不入的,情节是一个名叫托马斯的医生去乡下诊疗,在酒吧遇到一个侍女特蕾莎,从此,两个磕磕碰碰走在一起,同时画家萨丽娜是托马斯情人,而萨丽娜与大学教授弗兰茨也是情人关系,以一言以蔽之:第一遍是四人之间的感情纠葛。
第二遍,梳理了小说情节,它是我所阅读中最独特的逻辑构思小说,以蒙太奇方式,跨越时间、地点,同一件事在不同章节中以不同侧面反复提及。
第三遍,查阅相关资料,了解小说情节发生在1968年苏联入侵捷克时期为时代背景,发生的“布拉格之春”事件,“两千字宣言”,不同侧面描绘出捷克知识分子的生活状况。第四遍,把主要事件串珠在一起,联系四个人生活遭遇,特蕾莎属于生命之重人物,她对爱情的忠贞与信念,对丈夫的宽容和忍受,在幸福之中充盈着忧虑,不断考验着丈夫是否依然爱着她,在生命之重压力之下,蕴藏着无尽的悲哀和孤独,将精神寄托于卡列宁(一条狗)。
托马斯是一个生命之轻人物,对女人具有强烈猎奇心理,对性的追逐,不断给特蕾莎带来巨大伤痛,其实,托马斯内心深处对特蕾莎蕴藏着深深的爱,人性的肉体与灵魂两重性矛盾凸现出来。托马斯对希腊神话俄狄浦斯人生故事引发思考,并将看法投向颇有尖锐的杂志,在读者来信中刊发了,他不断受到各种压力,但拒绝收回刊发的思想,因而他失去医生这份工作,最后远离尘嚣、逃避现实,与特蕾莎居住于清净、安宁的乡村之处。
萨比娜是具有强烈的背叛现实、争强好胜、富有激情生命之轻人物,萨比娜人生的主题在反复出现、重演、修正和延展,她脚下如同一条漫长的背叛之路,每一次新的背叛,就像一桩罪恶又像一场胜利,时刻在诱惑着她。最初背叛父亲(禁止爱情),共产主义艺术(禁止毕加索),丈夫(一个平庸的演员),爱情(托马斯、弗兰茨)。当一切背叛之后,生命出现了极度空虚。
弗兰茨是个聪明、正直、善良却又充满软弱之人,对来自富有激情的萨比娜充满好奇,犹如刘姥姥踏进大观园,陷得无法自拔,通过萨比娜获得了新生和自由,他满足了尘世间情人愿望,但缺少天堂之爱,他追逐梦想到柬埔寨边境,死于抢劫的毛贼,死得轻于鸿毛。小说是米兰•昆德拉以生命轻重二元论来观察世界,审视灵魂,诠释生命的真谛。
不是抛却一切就真的感觉到自由 也不是背负一切就无愧
不是抛却一切就真的感觉到自由 也不是背负一切就无愧
怀着自我挑战的心理,今年暑假又认认真真地把它重读了一遍。重读此书,却给了我完全不同的感受――好像我从来就未曾读过一样!那是一座感性与理性纵横交织起来的神秘幽深的城堡,看似简单的爱情故事,蕴含着丰富的哲理思辨,闪烁着耀眼的思想的光芒。作者用讥讽幽默而冷静的笔调,剖开人类生命的外衣,探索灵魂的秘密,揭开人性深处隐秘的真相,展示了社会动荡和命运沉浮的人生图景,揭露了人类“媚俗”的天性。读罢掩卷,我的眼前仿佛出现了一幅现代主义的三维立体图画:破败的城市、游行的人群、缠绵的肉体、忧伤的眼神……这一切杂乱地交织重叠成灰色的梦境,而这一切梦境的背后,则隐约可见无比温馨静
谧的遥远的山村图景,那里斜阳暖暖,牧歌悠然。
这的确是一部值得反复读的作品。它就像一株枝繁叶茂的大树,以我浅陋的理解和愚拙的笔触,如果勉强能触摸到它的三两片辉煌的树叶,也算很侥幸的了!
第四篇:重读余华小说《活着》有感
忍受·活着·苦难
——重读余华小说《活着》有感
曾经的大学现代文学老师对八十年代中期先锋小说代表作家余华非常推崇,为了通过这位余华崇拜者老师的课程,我读了不少余华的作品。现在看来,颇有点儿拍马屁的意味。
马屁虽然拍了,但一直都不太喜欢这位大名鼎鼎的作家,在我看来,他的很多作品都是以暴力与残杀为特征,用冷酷的笔调构建了一个个充斥着血腥的世界——他总是用一种残酷的描写来揭示人类生存中的某种真实。这种血淋淋的真实,莫名让人觉得害怕。
所以通过那位老师的课程后,很多作品都被我选择性地遗忘。
唯独没有忘记的,则是《活着》。这是我阅读过的余华文字中,少有地注入温情、流露出一种悲悯情怀的作品。
忙里偷闲,再次捧起《活着》,重新感受到的是作品中那深切的人文关怀,重新感悟到的是作品带给人生命的感悟和心灵的抚慰。
《活着》讲述了“我”在农村收集歌谣的一个充满阳光的下午,耕田的老农民福贵在“茂盛的树下”给“我”讲述关于他自己的心酸故事——展示了他屡遭磨难而始终乐观生活、超然面世的生活经历。
主人公取名福贵,但事实上却是既无福又无贵,大吉大利的名字和他心酸坎坷的身世相对照,“福贵”二字所蕴涵的全是难言的苦难。
作家将小说的背景设置反应真实的生存境地:“做了手脚”、“挖了个坑让往里面跳”的赌场;枪林弹雨、随时都会丧命的战场;荒谬之极的大跃进炼钢时代;天天都会饿死人的三年自然灾害饥荒时期;黑白颠倒人妖不分的文革期间„„小说的主人公徐福贵及其周围的亲人,就在这变幻不定的社会生存环境中活着——哪怕被人做了手脚一夜之间输得倾家荡产;哪怕糊里糊涂被抓了壮丁拖上了战场;一声令下砸锅炼钢,人人都会照办,解散食堂全村买锅,人人还是照办;他们不知道为什么会饿死人,只知道要活着;他们不知道城里的造反派为什么要铺天盖地贴大字报,那些都是离他们很遥远的事情,他们只知道“天天都在死人”的城里去不得„„他们既没有抗争,也没有挣扎,他们只是被动且无奈地活着。他们不是生活的主人,而只是被生活牵着鼻子、被生活卷着往前走的人,是被命运俘虏的人,他们没有任何承担命运变幻无常的能力。
而徐福贵活着,好像就是为了看着身边的人一个个在不同的生存状态下死去。在关于死亡的戏剧上演之前,他夜以继日地吃喝嫖赌,最终在一夜之间输光家产,由阔少爷变成了一文不名的穷光蛋。而他的父亲,在亲手处理掉所有的田产以后,死于由老宅迁到茅屋的当天。徐福贵沦为佃农,佃种着曾经属于自己的五亩田地。经历了从山峰跌落谷底般的人生重挫,福贵终于洗心革面,开始老老实实地在田地里讨生活,勤勤恳恳做起农活,也学会了关心妻子,疼爱儿女。
但人生的苦难却由此真正开始,他为生病中的娘到城里买药时被抓去做壮丁,在经历了两年的血雨腥风,使他饱尝生命死亡之苦后,福贵终于死里逃生,回到了家里。此时他却发现女儿凤霞在他被抓去做壮丁的日子里,因为一次高烧永远失去了说话的能力。在其后的日子中,厄运的阴影一直追随他的脚步,残酷地夺走每一个与他有关系的人的生命:活泼健壮的儿子突然死于一次医疗献血;本已嫁为人妇,有了一个幸福归宿的女儿,却在难产中死去;善良贤慧的妻子家珍被软骨病折磨多年,并最终被夺去了生命;老实能干的女婿死于工地的一次飞来横祸;聪明可爱的外孙则是吃豆子撑死的。
一切就像一个巨大的诅咒,一个荒谬的宿命。福贵的儿子,女儿,妻子,女婿,外孙都走了,故事的终了只剩下福贵自己与一头也叫做福贵的老牛度过残年。在受到各种不同却又相同的极端苦难打击后,他亲手埋葬了自己的儿子、女儿、妻子、女婿和年仅7 岁的外孙,最后只剩下他一个人活着。他身边的人一个一个地死去了,而他却没有这种“幸运”,他只能活着,因为这是他的命运!在一头牛犁完所有它该犁的地之前,在一个人挑足他应挑的担子之前,上天是不会让他的生命提前逃离的。
那么历经如此惨烈的人生苦难后,福贵为什么能坚持“活着”而没有崩溃呢?作为生命个体,直面苦难的勇敢和坚忍是需要内在精神来支持的,因为人需要一种精神的支柱,那是活着的希望。福贵的家业败落后,福贵的娘说:“人只要活得高兴,穷也不怕。”她对活着的最大愿望就是快乐而已。我想这也是福贵顽强活着的原因,这是福贵娘给他的信念——“人只要活得高兴,穷也不怕”,福贵对儿子有庆说:“鸡会变成鹅,鹅会变成羊,羊会变成牛。”土地改革运动中,福贵因为败家,因祸得福,躲过一劫,惊魂未定的家珍对福贵说:“我也不想要什么福分,只求每年都能给你做一双新鞋。”福贵对家珍说:“你说得对,只要一家人天天在一起,也就不在乎什么福分了。”这对苦命夫妻,活着的唯一希望就是一双新鞋、一家人的团聚。其实,他们对活着的种种希望,仅仅是活着本身,就如同土地上有庄稼,天空中有云朵一样。他们没有更远的打算,更高的欲求,活着本身,就是活下去的理由。
虽然命运一次一次残忍地剥夺了福贵周围亲人活着的权利,但面对亲人一个个悲惨地离去,福贵却说:“我有时候想想伤心,有时候想想又很踏实,家里人全是我送的葬,全是我亲手埋的,到了有一天我腿一伸,也不用担心谁了。我也想通了,轮到自己死时,安安心心死就是......”丧亲之痛使他磨练出忍耐,也因为这忍耐而包容一切加之于他身上的苦难,不会去抗争,他会平静地接纳一切,对他而言,亲人一个个走完了“活着”的路,他已经了无牵挂,知足自慰,可以安心地随时等待死亡的降临了。所以,他才会用一种惊人的乐观来看待这个苦难的世界,也仿佛有着那头牛一样的超然。我们才会在小说的末尾,看到这样一幅苍凉而令人感动的画面:夕阳西下,老人和牛“渐渐远去,‘我’听到老人粗哑的令人感动的嗓音在远处传来。老人唱道——少年去游荡,中年想掘藏,老年做和尚”,这是苦难过后的回味,是一种能直面人生厄运的乐观心境。
虽然小说中对生命之苦的渲染会让人读来心酸,可由于小说主人公福贵那种坚忍的精神,超脱的境界,却给我们带来了一份宽容、宁静与平和,它让我们知道了人是怎样活着的,活着的责任与意义是什么,给所有活着的人以一剂心灵的慰藉,送来一抹人间的温情。
第五篇:生命不能承受之轻观后感
我们只是被各自的宿命局限着,茫然地生活,苦乐自知。就象每一个繁花似锦的地方,总会有一些伤感的蝴蝶从那里飞过...不是所有的落叶,都会飘成生命的轨;不是所有的微风,都会吟出秋天的歌,不是所有的爱情,都会结出美丽的果.我和你的距离,只不过是飞鸟与鱼的距离。一直在思索着生命为什么要存在,为了什么而生活.也许是思维的一种无理取闹,但却让我为此困惑了很久,我尝试着做改变,但很多时候都是无疾而终,被当在了“深入探索”的门外,一直没真正的弄明白,所以还若以前,一样的困惑,一样的生活.自然,有了一些感悟,从中感觉到,茫然的状态多了,生命变得会更加的沧桑和脆弱,如果对待事情的处理方式上多了些犹豫,那么坚强的人也会懦弱,而从未没有成就感的完成一件事情,那从不会体会到坚强毅力的重要性,而我很长一段时间内,从没有了那种胜利喜悦的领悟,让我倍感压力中,觉得对生活的空寂.于是,去积极的寻求一种信仰,去弥补心灵随时出现的道德弱化,或者思想的挣扎,去积极的面对生活,以填充空余时间带给的凌乱,但生活还要生活,所以一直改变生活让之更好的生活,或许这就是生活的真正目的,生活着,探索着,这就是人生最终经历的过程.继续行进,不管是怆然,还是平坦,都是一种阅历,而阅历中感悟到的,会增补生活的单调和乏味,而在强调这意义时,人更应该多尝试寂寞带给人生的享受,而不只是充满“色彩”的部分才是向往之所在.曲折会让人柔韧,这才能让人曲伸自如.余华想告诉我们的是,人的忍受力是无限的,对希望的期待也是无限的,人的生命力在极端的状态下仍然可以顽强地生存,这不仅是对生命状态的提示,更是对人的生命力的肯定.“人为
了活着本身而活着”。而今天的我们无法对这句话的实质亲身一试,我们只能从过去中得知,在寻求新的“活法”中听取这个旧的“活着”的故事,从这个意义上说,写这个故事本身的目的还是积极向上的,他让我们感到,虽然“活着”的状态已经逝去,但“活着”却以人最本质的生存方式在我们的生命中永远存在,它时刻准备着承受一切生命的不幸。活着的意义就是活着的本身,并没有造物主去安排谁一定要完成某一伟大的使命,或者说某一伟大的使命等着谁去完成。生活是平淡的,这种平淡不是说生活的无聊、无趣,而是指它不是异想天开的一步登天。这种平淡它应该让我们懂得用一颗平常心去面对生活的一切成败得失,懂得我们追求的理想可以通过自己的努力而实现,懂得我们渴望的幸福和羡慕之种种其实就在身边。福贵的妻子家珍倒是实在,对人活着的意义把握得明白,看得也清楚。她是这样告诉福贵的:“我也不想要什么福分,只求每年都能给你做一双新鞋。”人之渺小,生命之伟大!人生如若不平庸,总要遭逢磨难,有苦难、有超越的人生才是一个真正的人生。命运的曲折不但不是憾事,相反,它是人生最宝贵的营养。一切磨难都是对有色有声的人生新的赐予。把磨难变为丰富自己、激励自己的机会。活着是艰难的,生存是充满苦难的,当一系列的苦难,有时甚至是永无休止的苦难,就象无穷无尽的风一样袭向作为人的生存之旅时,人会怎么样?人能怎么样?人应该怎么样?这是人在面对活着、面对生命、面对存在时不得不思考也无法躲避的一个根本命题,在很大程度上,对这个命题解答的方式决定着主体处理个人与内心,社会与现实之间的关系。而《活着》这部作品,就是通过展现一个又一个的死亡镜头,一波又一波无的苦难浪涛,宣扬了一种面对苦难生活、面对死亡的可能的态度,一种正视“不能承受生命之轻”的精神。正如米兰·昆德拉在不能承受生命之轻中所言:“如果我们生命的每一秒都有无数次的重复,我们就会像耶稣钉于十字架,别钉死在永恒上。这个前景是可怕的。在那永劫回归的世界里,无法承受的责任重荷,沉沉压着我们的每一个行动,这就是尼采说永劫回归观是最沉重的负担的原因吧。” 轻也好,重也好,生活本来就是一杯苦咖啡,香醇中掺杂着苦涩。一个人活着,无论外界的环境是多么的恶劣,只要心中信念的灯亮着,所有的绝境和困苦都算不了什么,都不是生命的绝境地。佛家称世界从生成到毁灭的一个过程为“一劫”。而尼采所谓的“永劫回归”,大概是说经历过的事情无休止地重演。如果猛地想象一下,那当然是相当可怖的。然而客观地思索一下--自创世纪以来生活不正是反复的重演吗?昨天与今天,明天与今天,上一代人与这一代人,下一代人与这一代人,……最后一章里,作家写道:“幸福是对重复的渴求。”这是句模棱两可的话,完全要看读者如何去理解它。在那个“永劫回归”的世界里,“无法承受的责任重荷”压迫着我们的每一个行动,同时却也把我们压向大地,压向真切实在的生活层面。如果没有负担,人会轻飘飘地飞起,“离别大地亦即离别真实的生活,他将变得似真非真,运动自由而毫无意义”。从这个意义上讲,对轻与重的评判似乎就需要费点踌躇了。正如昆德拉所说:“轻/重的对立最神秘,也最模棱两难。” 想起昆德拉对生命的宣言“如果我们生命的每一秒都得以无限的重复,我们就会像耶稣
被钉死在十字架上一样被钉死在永恒上”,永恒的轮回是一种神秘的想法,生活中总有太多的唏嘘感叹,说不上为哪般?不仅荣耀,事业爱情,加之鸡零狗碎,时间一过扬起的尘土便尘封满处,托马斯和特雷莎始终走不出死亡的轮回,萨比娜始终选择漂泊地把一个个城市甩在背后,弗兰茨或许是毫无意义的死都承担着对生命本意的解释,尽管荒诞离奇,在轮回的高度上来说,却是如此的合情合理,如果说他们,甚至我们,此生的每一件事都在前生有个经历,来生有个重复,托马斯还会选择那个像是从上流漂过来给他的特雷莎吗?还会再驾着那辆汽车走向黄泉吗?弗兰茨也许会安分守己的当好老师,我们呢?不会再有错误的选择,不会再忽视周遭遗失过的美好,生命在设想中一步步的前进,平淡的像一张白纸,这也许就是昆德拉不能承受的生命之轻,获得了永恒,却像耶稣一样,背负着十字架,无法承受。“如果生命的初次安排就已经是生命的本质,那么生命还有什么价值”昆德拉说的好,正是因为这样,生命才总是像一张草图,没有前生也没有来世,生命仅此一次,“在任何情况下,我们只能做一个决定,上天不会赋予我们第二次第三次第四次以供比较不同的决定,因此每一步都是探索,承担着选择的重任,生命正是在探索和选择中得以本质的延续,“当负担完全的缺失去,人就会变得比空气还轻,就会漂浮起来,几会远离大地上的生命,人就只是一个半真的存在,其运动也就会变得自由而没有意义”此间的重量,是非如此不可,非选择不可,没有人可以预知下一步将会是怎样,走一路是山穷水尽,也许是柳暗花明,如此横亘在前的重量,不得不承受。既然生命只能在摸
索中前行,不能承受生命之轻,能做的无非就是将重量扛在肩头,在选择中把仅此一次的生命画写完整。责任,道义,关怀。。我们心中的牧歌悬在彼端始终在召唤,纵然有缺失与遗憾,却必须直面生命的赤裸与显然,也许,当我们义不容辞的承担了责任,担当了道义,负起了关怀,给予了呵护,生命承受的这些重量会爆发出强劲的声音和力量,“牧歌”不再是遥遥无及。最起码,在我们早就知道一定会双双死去的托马斯和特蕾莎的呵护下,在其困苦和脆弱之中,最终会出现也已被死亡所威胁的卡列宁的微笑。那也很好!其实生命是一场幻觉..烟花绽放了..我们离开了. 最沉重负担压迫着我们 让我们屈服于它 把我们压倒在地上 最沉重的负担 也是最旺盛的生命力的影像 负担越重 我们的生命越贴近大地 它就越真切实在 当负担完全消失 人就会变得比空气还轻 就会飘起来 就会远离大地和地上的生命 人只是半真的存在 其运动也会变得自由而没有意义. 那么,到底选择什么?是重还是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