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篇:往事如歌——2013届毕业感言
往事如歌
——2013届毕业感言
文/何旭
现在又是该说再见的时候了,这段充满了巧合而又特殊的日子“两年”。工作六年,总是半路“杀”出,两年一届,六年刚好带了三届学生毕业,此刻想要用华丽的语言把她一一写出来。但当准备提笔之时,曾经所有的一切一幕幕不停的闪现,感慨万千,而我的手,却什么都写不出来„„
刚好要出去监考,天色变暗,阴沉压抑,总有种失落的感觉,心情也随之下沉,看着学生的不舍,内心难免有些感伤,淅淅沥沥的雨,凉凉的感觉打在脸上,那感觉又像是打在心里,我可以感觉到,却无法用语言完整的表达。看着学生最后一次走出校门的一刹那,我能感受那时他们对青春回忆做了一个告别,将一切的记忆,深深地烙在心灵的最深处。往事随之尘封,激情随之淹没,不管未来有多遥远,成长的路上有你有我; 不管相逢在什么时候,我们是永远的朋友。
同学们:“长风破浪会有时,直挂云帆济沧海。”
2013年7月5日
第二篇:读《往事如歌》有感
当我打开全国中学优秀作文选的第一页时,又一次看见了那几个熟悉的字——往事如歌。这是曾获得过“文心杯”全国中学师生作文大赛高中组一等奖的一篇文章,这又是一个非常感人的故事。
那是个淡淡的季节。因为上学路上一个小小的疏忽,疾驰的车便使“我”的腿粉碎性骨折,所以休学了。在家的日子单调乏味,每天除了撕日历之外,就是对着窗前发呆。
这天,当“我”打开收音机时,里面正是点歌节目。忽然有一个活泼的声音闯进耳畔:“我叫夏阳,夏天的太阳。我要把《星星点灯》这首歌送给所有正与病魔作斗争的人们。我的电话是:4832773。”听到这话后,“我”便给她打了个电话。听说她明天就来,“我”别提有多高兴了!
第二天夏阳果然来了。她还为“我”制订了一份课程表,说是每天都来为“我”补课呢!就这样,“我们”成为了好朋友。不知怎么的,她总喜欢穿红色的衣服,当“我”问起来时,她也只是微微一笑。
转眼一年过去了,“我”便要去城里参加考试。听校长说,“我”考上了省重点中学。当“我”想把这个喜讯告诉夏阳时,她已经在医院里了。原来,她是一个患了血癌的18岁女孩儿。现在我才知道她为什么喜欢红色,因为她是多么地热爱生命啊!“我”又唱起了那首《星星点灯》,涟涟泪水汹涌而下,“我”只是一遍又一遍地唱着,为夏阳,为自己……
这篇文章追忆了一位热爱生活、珍惜生命、乐观向上的青年学生——夏阳,读后令人感动。当代学生都生活在阳光季节,“每一天的太阳里都蕴含着无限的温暖”。正当作者因骨折在家过着“单调乏味”的生活时,是夏阳闯进了他的生活。《星星点灯》里的其中一句:“……天边有颗模糊的星光,偷偷探出了头,是你的眼神依旧在远方为我等候。星星点灯,照亮我的家门,让迷失的孩子找到来时的路;星星点灯,照亮我的前程,用一点光温暖孩子的心……”这可以说就是文章的主要内容。从作者碰到夏阳,到领取了录取通知后。
啊!让我们望望傍晚的星星。每一颗星星上都载着虔诚的希望;每一天的太阳里都蕴含着无限的温暖;就如每一首歌中都珍藏着一件悠悠的往事!
第三篇:往事如歌经典散文
看到几本在办公室整齐地排列着,沉甸甸的,代表着昭通最高学术研究水平的《昭通学院学报》,心里自然有一种敬畏,一种自豪。
这不仅仅因为我是上世纪八十年代国家刚刚恢复高考之后的师专学生,更主要的是这本在1979年10月创刊的学报,伴随着学校的改革与发展,走过了近40个春秋,蜚声海内;这所学校走出了夏天敏、雷平阳、曾令云、宋家宏、樊忠慰等知名作家,还有几十年来曾经在学院为昭通教育做出巨大贡献的李立、郑权、张思濂、杨加柱、陈孝宁、曾令云、尹嘉兴、严斯信、卢开镰及后来的邬永飞、马丽娟、曹阜孝、陈季林、张毅敏、李祥、夏吟、杨昭等一大批知名作家、评论家和学者。
1980年,有幸考入昭通师专中文专业,是我人生最大的一个转折点。那个年代,一个农村人,能够进入师专就读的学生简直是凤毛麟角,用老人的话说就是祖坟上冒了青烟。进校不久,就听到严斯信这个如雷贯耳的名字,他就是教我们“中国通史”“外国文学”的老师;后来,还有教我们“现代汉语”的卢开镰,教“古代文学”的高然其,教“写作”的周天忠以及气质优雅的班主任石永秋等,他们几乎都是两鬓斑白、文质彬彬的导师。唯一较为年轻、帅气的两位就是刚从北师大毕业,教授我们“文学理论”的老师宋家宏和活泼浪漫的吕崇龄老师,在我心里,他们每一个都是一道独特、亮丽的风景。
多年来,我一直认为自己是最幸运的学生,从小学到大学,得昭通之名师之教诲,乃人生之乐。对于严斯信先生来说,我们认为他是最特殊的。一是关于他的传闻较多,二是他的授课方式独特,且是昭通鼎鼎大名的历史学权威。我只知道,先生在昭通一中教学时就已经是赫赫有名的了,后来才知道他在云大读过书,历史系的,曾经是“反革命”,蹲过两次监狱(牛棚),但学术雄心犹存,育人之志不改,淡泊名利,宁静致远,而且古板得很,40多岁才结婚,妻子还是昭通的一个农村妇女。晚年的日子也过得清悠、恬淡,怡然自得,80多岁高龄,仍坚持读书写作,研究学问。
听昭通一中的老师说,先生对男同学非常客气、亲热,而对女同学则显得冰冷、麻木,很是严肃,凡是女同学去交作业本,他从来都不会正面看她一眼,伸手把作业本接过来就行。当然,这只是传闻。在教授我们的时候,先生对男女同学基本上还是一视同仁的。先生身材瘦削,总是喜欢穿一套灰色的对襟制服,很简朴,带一幅茶色镜架的眼镜,头发稀稀疏疏的,很有气质。仅仅几节课就感觉先生的确是学富五车、才高八斗,古今中外,无所不通;天文地理,无所不晓。一般情况,先生走进教室总是先用左手在黑板上写下一个课题就开始讲课,基本不看教材和讲稿,涉及的内容太多,旁征博引,讲得也很投入,令人神往。板书很随意,很潇洒。他对学生作业的评价也很特别,每一次的作业,高分者寥寥无几,也就几个提出了某个大胆而新颖的观点的同学可以获得高分,我获得高分的机会也仅仅就那么几次。他授课用的是地道的方言,但很精准,很生动,逻辑性很强。特别是在讲授“荷马史诗”,讲授“莎士比亚戏剧”的时候,差不多三分之一的时间都用流畅的英语来表述,就算我这个英语水平不错的学生也很难完全听懂。
先生在讲到生死观的时候曾说过,死末必定是一件坏事,生死就是昼夜的变化。生命在时间里静静地流淌。直到最近才知道,很具绅士风度的先生是在一个除夕之夜,静静地,永远地闭上了眼睛。走得有些凄凉,却十分坦然、自在。先生年高德劭,尽心竭力,无疾而终,享年92岁……
几十年来,一直忙于工作,忙于生活,始终运行于各自的轨迹,或是终日埋首于一地鸡毛的琐事之中,相遇、相识的可能性几乎没有。一直没有在先生的生前去拜访过一次,很是惭愧、内疚,感谢先生教诲,一路走好。其实,先生不经意的一言一行对我一生的影响都非常的大,和他一样,也同样找个农村的妻子,至今在城里连半套商品房都没有,永远失去在城市安家立足的机缘,成为“低欲望社会”的典型公民,对金钱、名利、地位几乎没有多大的兴趣,仅仅就喜欢工作、读书、写作,过一点清悠、恬淡却又不甘寂寞的生活。在工作、学习期间,能够遇到几个像这样有思想、有个性、有学识的领导和导师,对我来说已经是人生最大的幸运。
在几十年的教学生涯中,对我的教学生涯影响最大的应该还有一位《昭通市方言志》的主编卢开镰老师。我们的“现代汉语”“教材教法”都是卢开镰老师来上,卢老师的普通话特别棒,极富表现力、感染力,绝不亚于一个省级播音员。听他的课,他的语言魅力会一下子就经你的耳膜而击中心脏。我们很钦佩他的语言组织能力,更崇拜他激情澎湃、生动有趣、幽默自然的语言风格。丰富的词汇、风趣的谈吐、和蔼的姿态,本身就具有一种亲和力,所以,大家都特别喜欢他的课,喜欢语言文字的魔力和神奇作用,经常一给我们上课就是连续四节,一个早上,可一点也不感觉疲惫,我们也感觉轻松自如。正因为如此,毕业之后,在书店看到卢老师编撰的书籍或者是他的文章都会毫不吝啬地买回家来,认认真真地看上几遍;甚至在给初高中学生讲课时,我一直都在模仿卢老师的教学语言风格,每年都征订一本《演讲与口才》,一本《读者》,再买一大堆“幽默语言学”之类的书籍,一年花费几百元的书费,在那些年代,对于一个月就领三十多元工资的教书匠来说,应该算得上是一种奢侈。
他从不恃才放旷,也从不批评哪位学生。课余时间,他常常告诉我们,你们毕业后基本上都是当教师的,一定要讲好普通话,要有一口自然、标准、流利的普通话。他还说,人生苦短,要有真才实学就得抓紧时间、挤时间学习。我是上厕所带几张手纸都不够,还得带一本书的。上世纪九十年代初,听说卢开镰老师被调到云南广播电视大学,担任文法系主任,不知近况如何。
过去的昭通师专,是云南省州、市建校较早的5所高校之一。尽管它不是西南联大,也不是北大复旦,但历经四十年的风雨,荒原并不寂静,有它的魂,生生不息,“大学无疆,大人有容”;有它最充沛的元气和精神,崇德务实,兼容并蓄。往事如歌,“云山苍苍,江水泱泱。先生之风,山高水长。”回眸大学生活,追忆一批昭通学院历史上的大家、名师,那一段走远的魂牵梦绕的时光,常常被一些值得怀念的点点滴滴所感动。“无论我离你多远,无论岁月如何更替,无论容颜如何衰老,你都是我的根,我永远都是你树梢上的一片叶……”
现在,名流荟萃的昭通学院已由环城东路迁到省耕文化公园附近,宁静的时光仍然在慢慢地流淌,一个省耕塘水库,一片田野沟壑的华丽转身,带来的是山水相映,水光潋滟,姹紫嫣红;带来的是昭通地域文化的文脉传承,坚守传统,兼容并蓄。当我们再次来到校园,正是春色满园之时,樱花怒放,杨柳依依,落英缤纷。漫步校园,阳光从幽蓝的天空泼洒下來,从一棵树到另一棵树,从一朵花到另一朵花。成群结队的青青学子如花一样绽放,如水一般流淌。一代学术宗师姜亮夫先生的雕像矗立于校园,神态依然是那样的淡定与坚韧,对先生的敬畏不禁油然而生。只是,如果我们想要深刻领悟、解读姜亮夫、严斯信这些大师级人物的百年人生,却并非易事。
第四篇:作文往事如歌
作文往事如歌
夜色如水,静静的月光洒下清辉,月下一片苍白,只有我——这个孤独的人独自走在这既熟悉又陌生的巷道里,往事就像小精灵一样,不停地闪现在眼前。
在这巷道里承载着多少欢声笑语,多少痛苦的回忆?我不清楚,只记得,在烟雨朦胧中泪水打湿了双眼;只记得,在睛空万里时风筝带走了悲伤;只记得,你还是你,可现在,你却永远地离开了我,我悲伤,想把你找回而妈妈告诉我,你睡着了,叫我安静地让你睡。
还记得那个冬天吗?那个下雪的冬天,我的小手冻得通红,当你看到我在冷风中打颤时,你脱下你的大衣披在我身上,而你却穿着一件单薄的衣服在风中艰难地前行。第二天,你生病了,你告诉我,你会好起来的,而在那个晚上,一个星星满天的晚上离开了我,离开了你最疼爱的孙女。爸爸安慰我,说:“爷爷已化成天空中的星星,那颗最亮的,一直望着你,你要学会坚强。”
嗯,我会的,说到做到。曾经的欢笑化为动力,在黑暗中前行,摸索着一条走向光明的通道。
思绪将我拉回现实。望着巷道里的一切,一切都随着时光的冲刷改变。时间,你这个无情的老人,冲淡了我们的亲情,冲淡了对往事的回忆,虽然冲淡了,但依然存在。
然而,一个快乐的小精灵把我带到长满野花的小溪旁边。哦,对,就在这里,快乐伴着童年。每当鲜花怒放之时,总会约几个小伙伴,在小溪旁边嬉闹,那笑声连小溪听了也低下头,缓慢地流着。
欢乐充斥着童年,在它的怀里,不知不觉中,我来到了人生的第一个岔路口——中考。
中考,我顺利地闯过,在选择哪个学校时,我却犹豫了,不知所措。最终,我还是选择了这座学校。也许这条道路鲜花满地,一帆风顺,也许这条道路荆棘丛生,处处充满着危险,但我会义无反顾地走下去,因为我曾经说过:一旦做出选择,就不能回头。
时光荏苒,眨眼间,我又要面对人生的第二个岔路口——高考,不知未来会怎样,但无论怎样我都不会放弃。
往事如歌,一首首不停地在播放,有嘹亮的,有动听的,有快乐的,也有悲伤的,有烟雨朦胧的,也有暴雨倾盆的,总之,一切人世间的悲欢离合应有尽有。往事不停地浮现,而我也只能去回想出其中的片段,哼出其中的几首。
往事如歌,宛转清扬的在耳边想起;往事如歌,抑扬人生不停转动;往事如歌,选择做出决不回头。
往事一幕幕浮现,为过去增添色彩,为未来积累经验。
往事如歌!
[作文往事如歌]
第五篇:往事如歌--《狼的传说》
往事如歌--《狼的传说》
(一)所以称为传说,是因为故事的主角从未出现在我的生活,只在动物园里目睹了它的容颜。尽管从祖辈、父辈绘声绘色的讲述中我得知了它的真实,但还是带有一层传说的色彩。经过上万年的进化,狼和狗这对曾经的难兄难弟最终分道扬镳、各奔前程,分工明确并成为冤家对头,一个专门打家劫舍,一个负责看家护院。这里是赤峰市南二十几公里一处平凡的小村落,仅几百年的历史,实在算不上古老。西北望去十公里外巍巍大黑山下,不知从何时起迎来了飞机的起起落落,轰鸣的战机不时在天空中划出一道道白色的虹。村南五公里南山北麓的独眼巨人,见证着这片村落的人来物往。千百年雨水冲刷的丘陵沟壑,也留下了我的脚印。村西、北漫山遍野是人们赖以生存的黑土地。无论是萧瑟的秋风还是凛冽的冬风,从来没挡住过春天的脚步。南山雪化时,山野渐渐披上绿装,跑坏了羊群。野杏花开了,白的、粉的、红的,花香四溢。艾蒿也总能在端午节到来时找到,如约而至,也不知是习俗选择了它,还是它适应了习俗。夏天,是人们最喜爱的季节,树荫下,沐浴着凉爽的风,躲避了北方午时短暂的炎热。待所有的作物都长高了,是农人除了冬季外稍微闲暇的一段时光,牲畜也得到很好地休整。孩子们可以牵着自家的马、驴、骡,去东山、西梁放牧、玩耍。此时,登高远望,遍地的庄稼,一条条,一带带,像油画、像地毯,绿的是谷子、大豆、玉米,黄的是向日葵,白的是荞麦花、苜蓿花,红的是高粱头……中秋临近,天气转凉,一个忙碌的大会战又要开始,丰收了,年复一年……那应该是一个春末夏初季节,庄稼应该也有一尺高了,还很年轻的爷爷和奶奶一前一后匍匐在田间地垄拔草。日头正高,汗滴禾下,爷爷不经意回头看看奶奶,顿觉毛骨悚然,大惊失色。只见一只尖嘴獠牙的大灰狼几步之遥尾随在奶奶的身后,伺机下手。爷爷腾身振呼,挥动手锄冲过去,狼惊恐遁逃。它大概是想:也许还是野兔更适合自己!其实狼的实力不在成年壮男之下,但狡猾的狼不允许有丝毫的闪失,也许的为了狼窝里嗷嗷待哺的小狼,也许是饥饿使自己无力支撑,不到万不得已,绝不会轻易冒险。每个物种的存在,都有其存在的理由,我们不必关心它们去了哪里。
(二)从老家的丘陵地,向南翻越几百米高的盘道梁,峰回路转,十公里外,便是另一种完全不同的地貌。外婆家的山,要么悬崖陡壁,高耸入云,要么巨石盘错,灌木丛生,再除去大面积的松林,供人们耕种的土地就不多了。村西是一条清澈见底的泛着金光的小河,滋养着两侧仅有的稻田,产出我小时候最喜欢吃的油亮亮香喷喷的大米饭。小时候第一次有记忆去外婆家,站在外婆家的院子里,抬头望着摇摇欲坠的鸡冠山,惊恐万分,害怕山顶的石头会一直滚落到院子里来,舅舅们笑我了。出了院子,向着大山脚下走去,才知有遥遥几公里方到山脚,中间还有数道沟壑相隔,居住地并无危险。应该是十几岁时的暑假里,我跟随父亲在鸡冠山脚下做了一个月的石匠。每天早上我和父亲生起烧煤的炉火,我拉风箱,父亲把一天用的铁錾子、铁楔放在炉火中烧红、打尖,带上午饭出发了。几公里的鸡冠山脚下,是曾经的山体滚落堆积的巨型花岗岩,选择几米见方的巨石,先用铁錾子和铁锤在石头上按一条线凿出几个凹槽,再把铁楔子放进去,用更大的铁锤捶打,直到一条还算笔直的裂纹出现,再继续分解,最后做成30公分见方的石块为止,别人买去造房基,只是后来一直没人去买,现在还堆在原处。比起做农活,做石匠的确很累。终于有一天,我因为过度疲劳夜里尿了炕,裤子湿了一片。早上爬起来偷偷趁打錾子的炉火烤干了裤子,湿了一片的炕外婆并没有怪我,应该是没有发现吧。记得那时候外公每天也是早出晚归,在这个几十年前野狼出没的地方,人与狼之间到底是怎样的斗智斗勇?外公的故事里就有。外公也算是一个我心目中的英雄人物,在2011年回家探亲,外公虽年近90高龄,却以惊人的清晰记忆向我们叙述着自己坎坷的奋斗的一生,年轻时如何为生活所困出走他乡,又如何返回家乡赎回被上辈变卖的房产,又如何白手起家娶妻生子,以至儿孙满堂。外公一生的职业是牧羊,一个真正的牧羊人。在那个名副其实的鸡冠子山周边的每座大山,都有外公的足迹。每日清晨,外公拿着羊鞭背起行囊出门了,几声吆喝,全村各家各户的羊群都紧急集合,由外公带队向山里进发。外公说,有一次,他像往常一样赶着羊群进山了,时近中午,羊儿们懒散的吃着草,外公找了块平整的石头坐下,拿出自带的干粮和军用水壶,准备进餐。不经意一抬眼,发现远处山坡上有一个物体正朝这边移动。仔细看,土黄色,不是羊,也不像狗,拖着长长的尾巴,原来是土狼。外公当然是不怕狼的,一米八几的大个子身材魁梧,何况是白天。外公担心的是他的羊,怎么办?以往也多次见到土狼偷袭羊群,如果发现它就大喊几声,土狼便溜走了。这次外公准备捉弄土狼一下,灵机一动,有了。此刻的羊群还没有意识到危险的临近。时值冬日,外公把防寒的山羊皮袄翻过来白毛朝外披在身上,悄悄走进羊群往地上一趴,远看去活生生一只山羊。突然,羊群发现了土狼,伴随着咩咩的惨叫席卷而逃。外公趴着不动,心里却也是砰砰直跳,从大衣缝隙里窥视着土狼慢慢走近。狼心想:哟,还真有不怕我的羊啊!莫非是懒羊羊?心中窃喜。二十米,十米,五米……外公突然大吼一声腾空跃起冲向土狼……我的天!狼吓得嗷的一声掉头就跑,前腿差点扭断,喷出一股粪便(据说很有毒性),活了大半辈子大概从没见过这场面,这羊咋还起义了?!跑出老远停下来回头再看,原来是人。哎!今天的午餐只好另寻他物了。狼不只是白天行动,更善于夜间作案。外公讲过一个狼赶猪的故事。狼悄悄进村潜入猪舍后,顶开圈门,不用咬死猪,那样会有惨叫声惊动主人,更不会把猪叼走,那样太累。它用嘴巴轻轻咬住猪的后脖子,朝着逃跑的方向,狼尾巴从后面拍打猪的屁股,于是猪乖乖的跟着狼回去喂小狼了。我是没见过,不过我信了!
(三)在农村,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大人们吃过晚饭后也经常到邻里串门,三五个人凑在一起沏上一壶茶,开始唠嗑,抽烟,打牌,到半夜才散去。小时候,经常睡梦中被马圈里的大红马发出的轻吼吵醒,接着是由远及近嚓嚓的脚步声,院门咯吱一响,父亲回来了。俗话说:马不吃野草不肥,正是给马填草的时候。我从小怕走夜路,如果是没有月亮的夜晚,行走在村里的小路上,伸手不见五指,如果恰巧对面有人走来,只能听到脚步声,也不吭气,那叫一个吓人。后来我回忆,当时我应该患了由于维生素A缺乏导致的夜盲症,因为有几次和小伙伴到隔壁村看露天电影,回来的路上我觉得漆黑一片,他们却行走自如。我怕走夜路,倒不只因为黑夜本身,而是因为听了太多的令人毛骨悚然的鬼的故事,当然还有狼的传说。一个深夜里,我孤身一人,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为了什么事情,从邻村或异地徒步回家,走在还算熟悉的山路上。哪里有深沟,哪里有陡坡,哪里有一片坟墓,大体还是知道的。我不想踢鬼,但脚下不时会踢到一块石头或是被镰刀割剩下的尖尖的高粱茬。远处村里传来几声狗叫外,只能听到自己嚓嚓的脚步声。走着走着,总觉得后面有什么跟着自己,顿时头皮发麻,汗毛倒竖。猛地回头一看,什么都没有,只有远处小村落依稀的灯光,我继续往前走。突然,前方不远处出现两个亮点,越来越近,越来越大,泛着蓝光,是狼!终究还是遭遇了!我大声呼喊,却怎么也喊不出来,惊醒了,原是一个梦!此时正是半夜时分,于是闭着眼继续想象梦中可怕的场景:如何应对一只穷凶极恶的孤狼。
狼的狡猾是出了名的,对于成人他一般不会选择正面进攻。听大人们讲,如果一个人走在路上,突然觉得有两只手搭在你的双肩上,千万不要回头。如果是狼,它会在你回头的一瞬间一口咬住你的喉咙,再无力反击。这一点,我一直深记脑海,直到大学。有一天,早操结束了,同学们陆续回宿舍,走在拥挤的楼道里,突然有一只手打在我的肩上,我心想:还跟我来这套,又不是狼,我猛一回头,是一个老乡的手搭在我肩上,伸出来的食指向前,我一回头刚好戳到我的脸上,他哈哈大笑,我上当了。我想:如果我不回头,迅速抓住他的手,往前一拉,顺势一蹲,趁他身体前倾之际,双手死死卡住他的头,扼住他的颈部,直到他窒息再无反抗之力。当然,这是对付狼的招数。
(四)据说那也是一个漆黑的夜晚,不是梦。父亲窸窸窣窣的穿好衣服,打开屋门。外面伸手不见五指,到村里头叫上昨晚约好同行的结拜兄弟杜伯。为了生计,俩人到村南五公里外的大山里面砍一担树枝,以备冬日里生火烧饭取暖之需。六七十年代,大自然也变得极度吝啬,据说是人祸。漫山遍野除了禁止砍伐的树木,很多植被在春末夏初还没完全成熟结种前就被斩草除根,晒干了用于生火做饭或牲畜口粮。以至于即便不是庄稼的柴草都青黄不接,村子东山、西梁的野杏树也不断被砍伐,不是为了开垦田地,就是用作烧火做饭。这种情况一直持续多年。直到90年代,大学暑假回家时发现,村间小路终于被齐腰的野草所遮蔽,满山的野杏树果实累累,又繁衍起来,恢复了原本属于它们的生存权,恢复了原本的大自然的繁茂。自此再也没有人为砍柴割草发愁。俩人接上头扛着扁担绳子出发了。借助微弱的星光和房屋、院墙与天空的分界线,判断着脚下再熟悉不过的村路出了村子。下了坡顺着平日里干涸的河床,踩着河床的砂石,发出“唰,唰,唰,唰”有节奏的响声,边走边各自想着心里的事,也不搭话。一公里外就是南山脚下,顺着羊倌和羊群踩出的羊肠小道向山顶行进。一边是几丈深的土沟,一边密布着深浅不一树坑的山坡。虽然有树坑,树却没有几棵,因为尽管勤劳的人们经过几轮“大会战”满山遍野的挖坑种树。但是严重缺水的地貌特征,决定了树的成活率是极低的。直到我们这一代上了小学、初中,政府发起了新一轮的全民义务植树造林运动,各个学校也组织了几次大规模义务植树月,树种由父辈们植种多年的杨树改为马尾松,才有了多年后今天随处可见的成片的松树林。离山顶的隘口不远了,前面出现一条几米宽一人深的凹形排水沟,俩人决定横穿而过,正要冲下陡坡,突然发现凹沟对面一物体晃动,仔细辨认,符合狼的体貌特征。俩人觉得身处险境,停住脚步,对视片刻,突然黑物冲下凹沟,冲到父亲这边。父亲大惊,冲下凹沟,冲到对面,黑物紧跟着也冲了过去,父亲又冲了过来,俩人站到一起,各自低头抓起土块、石块或树枝准备战斗了,俗话说:狗怕弯腰狼怕蹲,果然不假。孤狼犹豫片刻,作出了一个英明的决定,掉头走了。俩人惊出一身冷汗,缓了缓神,继续赶路。父亲说,那可能是他唯一一次和狼的遭遇。
(五)在我有记忆的童年,小姑妈刚好待嫁闺中,是村里出了名的美女。按说当时我们也是家丁兴旺,人口众多,可不知为什么,那天又把姑妈一个人留在家中看门,也不知我们都去了哪里。当然,陪伴她的还有院子里忠诚的大黑狗。父母我们住的正房,小姑妈跟随爷爷奶奶住在厢房,厢房的外门是一道刚好过膝的土砌门栏,内间房门是一个棉布门帘。吃过简单的晚饭,收拾好碗筷,喂好了大黑,关好院子木门,小姑妈像往常一样摊开被褥睡下了。到夜深,姑妈还在睡梦中,本来一片宁静的村里传出来阵阵狗叫,持续不段,似乎有什么异样情况。一般说,本村的狗听惯了本村人的脚步声,习以为常,不侵犯到主人的院落通常是不叫的。如果全村的狗都开始叫,那必定是有陌生来客,本来姑妈也没想太多,或许是谁家……突然,大黑狗冲向院子大门,叫声变得狂躁,似做扑咬状。明显是有怪物到访并且与大黑形成了僵持局面,大黑表现得非常勇敢毫不退缩,相持不下,难分进退好一阵子。厢房里的姑妈,吓得坐起来蜷缩的炕角混身发抖,不敢哭,不敢喊,只能凭天由命!几分钟过去了,大黑突然平静下来,姑妈小心翼翼透过窗户望望外面漆黑一片,突然身后面门帘“忽”地一动,有什么冲进房来,姑妈吓得面如土色,仔细一看,原来是大黑进来了。大黑摇着尾巴,不安地、委屈的、放心地、自豪地看着小主人。大黑是好样的,大黑取得了战斗的胜利,进来看看主人是否安全,姑妈的心平静了些,却是一夜未眠。后来据本村上了年纪的老人推断,只能是狼,也许这是坏事干多的结果,其实是一个永远的迷。就当是狼吧!其实狗不一定是狼的对手,但由于狗的忠诚勇敢和狼的多疑心虚,狼只能选择灰溜溜的逃走。
(六)自我有记忆以来,没有见过狼的踪迹。狼真的走了,和所有的生命一样,它们不知道为什么来到这个世界,却亲历了生存的艰辛,它们也抚育自己的后代,却被视为人类的仇敌、定格为邪恶的象征,遭到憎恶甚至迫害。很少有动物像狼一样承受如此的偏见和挑战。它们走了,带着对人类的无奈,背负着凶恶的骂名,或绝于猎人的枪下,或退回无人的荒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