犇的故事
第一次见到它,还是在昌吉某个市场肮脏的角落里。
光着膀子的汉子见我么买狗,把它拿来面前。可能是乳臭未干的崽子脱离了母亲,眼里竟然还挂着闪闪打的泪滴。
叫它犇吧,妻子说,它看起来太弱小了,希望它能像三头牛崽子一样壮实。
可能我也不会想到,从那以后,我们养过的所有狗子,都会取名叫犇,但犇,却可能是最后的一个犇了。
与妻子相识于骑行的平台上,那是的我们相约从乌鲁木齐骑行到拉萨,我也不会想到,这个女孩子,在不久的一天就成为了我的妻子。
狗子是约定好要带的,我提前在自行车前准备了车筐,两尺不足的空间难以放下一只成年的狗子,于是一只小乳狗成为了最好的选择。
可能没有一只狗会这样,从它睁开眼的时候,就可以在自行车上看这个世界最真实的模样。
妻子爱犇,我们在独库公路的雪山之巅上的帐篷里挨过了零下十度的夜晚,妻子抱着犇睡了一晚;在巴音布鲁克的草原挨过了不知几级的大风,我用背包绳绑住手脚守护了帐篷里的妻子与犇一整晚;塔克拉玛干沙漠公路四十二摄氏度的天,妻子把最后的一口水给了犇。
叶城,是新藏线的起点,也是畏惧的死亡之路的开始。与妻子商量再三,还是带上了犇一起启程,犇啊,这是我们共同的命运。三十三天的新藏线,可能这个世界上从来没有一只狗,在自行车上环了冈仁波齐、看过了珠穆朗玛峰、饮了纳木错的圣水并接受了僧人的祝福。
布达拉宫的门前,我亲手为妻子带上第一颗戒指,请路人为我们留下了一家“三口”的画像。后来,琳客栈的琳爱上了犇,她说它的一只松狮太孤单,留下犇做伴吧。
从此以后,我们再也没有了犇的消息,可是我知道,犇与琳与松狮一起,生活在那纯净的天上人间。
叫它犇吧,妻子抱着路边的流浪的小狗对我说,希望它像三头牛那么壮实。
可是,后来的我才发现,我再也没能遇到我们的第二只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