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篇:关于柴静的几点想法
关于柴静的几点想法
“ 柴静,火柴的柴,安静的静,安静的柴点燃,就是一团火。”柴静用这样带有文艺字眼的一句话来介绍着自己,其实也是在告诉我们,记者并不是冷冰冰的字眼,而是有些有肉的灵魂。
柴静,1992年,到长沙铁道学院(现中南大学)读书,1995年,电台主持《夜色温柔》节目,1998年,到中国传媒大学学习电视编辑,并在湖南广播电视台主持《新青年》节目。2001年11月起担任中央电视台《东方时空》主持人。2003年担任《新闻调查》记者,出现在非典的第一线、矿难的真相调查,揭露一个个欲盖弥彰的谎言;2011年起担任《看见》主持人。2013年出版讲述央视十年历程的自传性作品《看见》,销量超过100万册,成为年度最畅销书籍。2014年从央视离职,2015年初推出空气污染深度调查《穹顶之下》。
柴静,作为一名记者兼主持人,节目当中她是冷静客观的,她有一颗炽热的扶持弱者的心灵。她气质优雅,而又锋芒毕露。始终站在离新闻最近的地方,她以她的犀利和敏锐、坚定与坚持,最终历练成为一名优秀的新闻工作者。在非典期间,她曾成功报道“非典”,她本人也因《北京“非典”狙击战》等专题节目,成为著名的“非典前线”女记者。她矜持冷静,并不多话,亦不善身体表达。镜头里,她只用最清简,真实的新闻语言贴近事实。每每面对镜头,神情淡定,声音柔和。素妆出镜时,清简短发,喜欢系围巾,像个清秀的邻家女孩。柴静在媒体上表现出来的形象也让公众相信她就是一个不食人间烟火的“公知女神”。在别人采访柴静的时候,柴静总是要说2003年对她来说是很重要的一年。因为在这一年,她完成了主持人到出镜记者的转变。2003年2月24日上午,新疆发生6.8级地震。柴静跟随节目负责人白岩松去新疆采访,在经过十几个小时的路程后,他们到达的严重受灾区,落脚在一片废墟之中,看到当地的人们正在举行葬礼。那时候柴静突然明白了什么是自己要找的新闻。她说:新闻像一盆水,兜头浇下来,满地都是水,满地都是新闻。也是从那时起,柴静才真正的体会到了记者的使命:亲耳所见、亲眼所闻、去找到真实的新闻。一直以来,柴静都遵循着自己的初衷,做自己最真实的新闻。也用自己的身体力行来告诉人们记者是什么。在柴静的身上体现着很多优秀 记者应该具备的专业素养,一直以来柴静都尽量的完善着自身的这些素养。
曾经在《南方人物周刊》采访柴静时,问柴静觉得什么是最重要的,柴静回答说:从自我中解放出来,不再仅仅关注自我的或是个人的幸福。这是柴静认为作为一个记者比较重要的一个素养。就是在记者的内心,不再仅仅的关注自己的幸福或苦难,而是把自己的眼光投向社会。做新闻的时候不再是急于表达什么,不再只停留在是否能做出有很大的影响力,让别人都关注的新闻。而是开始关注,自己做出来的新闻是否会产生一些现实的影响力,能否对这个世界的一些不好的社会现实做出一些改变,能否因为自己的一些努力为社会、他人贡献出一点光和热。也可以这样说,柴静已经不再把记者仅仅当做一个谋生的职业,对她来说更多的,是一份权力与责任。我认为,作为一名记者,这一点是很重要的,把自己从仅仅关注自己的世界中解放出来,而开始去关注社会,思考我要怎样做好自己的本职工作,才能为这个社会做些什么,才能改变些什么从而让这个社会变得跟美好。很喜欢柴静说过的一句话“‘一份耕耘,一份收获’,其实耕耘本身就是收获”。关注社会、关注他人,我想,这应该是一个记者在本职工作中应该履行的责任。很多人一直以为在把握“公正客观的态度”方面,柴静做的不够好。因为在节目中,柴静很多时候会带点自己的情绪。例如在《双城的创伤》里,柴静抹去被访者流出的眼泪;在采访李阳家暴事件时,因为不能理解李阳对于家庭的看法,柴静一度露出自己的锋芒;在《事故的背后》中柴静用主观的情感区质疑厂方对于自己工厂污染的否认。对于自己在采访中的情感流露,柴静一直在做着反思。的确,对于一个记者来说,在采访当中渗透个人的主观感情是不对的。对于记者来说,最主要的就是呈现最为客观真实的新闻给观众,然后让观众去做判断。柴静在采访中的感情流露,在很大程度上受众会根据她的情感偏向而做出判断,也许就会产生误导观众的效果。但柴静在博客上引摘的一句话,对我触动很大:客观是对事件中的任何一方都“投入其中”,对生活在此侧与生活在彼侧的人都要有所感受,相互冲突的感受自会相互克制,达到平衡,呈现出“客观”的结果,露出世界的本来面目。这样看着,也许每次的采访,柴静都只是在试图的把自己交给被采访的对象,想要进入他们的世界,通过对他们的理解来把他们呈现给受众看。但在李阳的采访中出现问题,是因为柴静是一个很看重家庭的人,所以她无法理解李阳为什么只是把他的妻子、他的家庭看做是无关紧要的人。当柴静不能理解时,就试图通过让对方理解自己,于是这就是问题的所在。在我看来,柴静在采访中的感情流露,很多是试图进入对方的世界,想把被访者揭示给观众看。其实我认为,在采访中的感情流露并不是有失客观公正的表现,只是有的时候要把握一个平衡,这个平衡把握好了就是客观公正,把握不好就会有所偏。有些偏向于情感类的报道,适当的情感倾诉可以引起公众的共鸣,达到更好的传播效果,如《穹顶之下》;但有些严肃的,涉及到切身利益,或者受采访者态度很强硬时,则不宜流露情感,会显得自己被对方镇住了。记者并不是一个冰冷冷的放映机,记者也是有些有肉的人。在揭示新闻事实的时候,记者要做的就是把矛盾的双方毫无偏颇的呈现给观众看,让观众自己去判断。关于记者在采访中的感情流露,要把握好一个度,不要让怜悯影响观众的判断。
第二篇:关于柴静的几点想法(精)
关于柴静的几点想法
“ 柴静,火柴的柴,安静的静,安静的柴点燃,就是一团火。”柴静用这 样带有文艺字眼的一句话来介绍着自己, 其实也是在告诉我们, 记者并不是冷冰 冰的字眼,而是有些有肉的灵魂。
柴静, 1992年,到长沙铁道学院(现中南大学读书, 1995年,电台主持《夜 色温柔》节目, 1998年,到中国传媒大学学习电视编辑,并在湖南广播电视台 主持 《新青年》 节目。2001年 11月起担任中央电视台 《东方时空》 主持人。2003年担任《新闻调查》记者,出现在非典的第一线、矿难的真相调查,揭露一个个 欲盖弥彰的谎言;2011年起担任《看见》主持人。2013年出版讲述央视十年历 程的自传性作品《看见》,销量超过 100万册,成为最畅销书籍。2014年 从央视离职, 2015年初推出空气污染深度调查《穹顶之下》。
柴静, 作为一名记者兼主持人, 节目当中她是冷静客观的, 她有一颗炽热的 扶持弱者的心灵。她气质优雅,而又锋芒毕露。始终站在离新闻最近的地方,她 以她的犀利和敏锐、坚定与坚持, 最终历练成为一名优秀的新闻工作者。在非典 期间,她曾成功报道“非典”,她本人也因《北京“非典”狙击战》等专题节目, 成为著名的“非典前线”女记者。她矜持冷静,并不多话,亦不善身体表达。镜头里,她只用最清简,真实的新闻语言贴近事实。每每面对镜头,神情淡定, 声音柔和。素妆出镜时,清简短发,喜欢系围巾,像个清秀的邻家女孩。柴静在 媒体上表现出来的形象也让公众相信她就是一个不食人间烟火的“公知女神”。在别人采访柴静的时候,柴静总是要说 2003年对她来说是很重要的一年。因为 在这一年,她完成了主持人到出镜记者的转变。2003年 2月 24日上午,新疆发 生 6.8级地震。柴静跟随节目负责人白岩松去新疆采访, 在经过十几个小时的路 程后, 他们到达的严重受灾区, 落脚在一片废墟之中, 看到当地的人们正在举行 葬礼。那时候柴静突然明白了什么是自己要找的新闻。她说:新闻像一盆水,兜 头浇下来,满地都是水,满地都是新闻。也是从那时起,柴静才真正的体会到了 记者的使命:亲耳所见、亲眼所闻、去找到真实的新闻。一直以来,柴静都遵循 着自己的初衷, 做自己最真实的新闻。也用自己的身体力行来告诉人们
记者是什 么。在柴静的身上体现着很多优秀 记者应该具备的专业素养,一直以来柴静都 尽量的完善着自身的这些素养。
曾经在《南方人物周刊》采访柴静时,问柴静觉得什么是最重要的,柴静回 答说:从自我中解放出来, 不再仅仅关注自我的或是个人的幸福。这是柴静认为 作为一个记者比较重要的一个素养。就是在记者的内心, 不再仅仅的关注自己的 幸福或苦难,而是把自己的眼光投向社会。做新闻的时候不再是急于表达什么, 不再只停留在是否能做出有很大的影响力, 让别人都关注的新闻。而是开始关注, 自己做出来的新闻是否会产生一些现实的影响力, 能否对这个世界的一些不好的 社会现实做出一些改变, 能否因为自己的一些努力为社会、他人贡献出一点光和 热。也可以这样说, 柴静已经不再把记者仅仅当做一个谋生的职业, 对她来说更 多的,是一份权力与责任。我认为,作为一名记者,这一点是很重要的,把自己 从仅仅关注自己的世界中解放出来, 而开始去关注社会, 思考我要怎样做好自己 的本职工作, 才能为这个社会做些什么, 才能改变些什么从而让这个社会变得跟 美好。很喜欢柴静说过的一句话“‘一份耕耘, 一份收获’, 其实耕耘本身就是 收获”。关注社会、关注他人,我想,这应该是一个记者在本职工作中应该履行 的责任。
很多人一直以为在把握“公正客观的态度”方面, 柴静做的不够好。因为在 节目中,柴静很多时候会带点自己的情绪。例如在《双城的创伤》里,柴静抹去 被访者流出的眼泪;在采访李阳家暴事件时, 因为不能理解李阳对于家庭的看法, 柴静一度露出自己的锋芒;在 《事故的背后》 中柴静用主观的情感区质疑厂方对 于自己工厂污染的否认。对于自己在采访中的情感流露,柴静一直在做着反思。的确, 对于一个记者来说, 在采访当中渗透个人的主观感情是不对的。对于记者 来说, 最主要的就是呈现最为客观真实的新闻给观众, 然后让观众去做判断。柴 静在采访中的感情流露, 在很大程度上受众会根据她的情感偏向而做出判断, 也 许就会产生误导观众的效果。但柴静在博客上引摘的一句话, 对我触动很大:客 观是对事件中的任何一方都“投入其中”, 对生活在此侧与生活在彼侧的人都要 有所感受,相互冲突的感受自会相互克制,达到平衡,呈现出“客观”的结果, 露出世界的本来面目。这样看着, 也许每次的采访, 柴静都只是在试图的把自己 交给被采访的对象, 想要进入他们的世界, 通
过对他们的理解来把他们呈现给受 众看。但在李阳的采访中出现问题, 是因为柴静是一个很看重家庭的人, 所以她 无法理解李阳为什么只是把他的妻子、他的家庭看做是无关紧要的人。当柴静不 能理解时,就试图通过让对方理解自己,于是这就是问题的所在。在我看来,柴 静在采访中的感情流露, 很多是试图进入对方的世界, 想把被访者揭示给观众看。其实我认为, 在采访中的感情流露并不是有失客观公正的表现, 只是有的时候要 把握一个平衡, 这个平衡把握好了就是客观公正, 把握不好就会有所偏。有些偏 向于情感类的报道, 适当的情感倾诉可以引起公众的共鸣, 达到更好的传播效果, 如 《穹顶之下》;但有些严肃的, 涉及到切身利益, 或者受采访者态度很强硬时, 则不宜流露情感,会显得自己被对方镇住了。记者并不是一个冰冷冷的放映机, 记者也是有些有肉的人。在揭示新闻事实的时候, 记者要做的就是把矛盾的双方 毫无偏颇的呈现给观众看,让观众自己去判断。关于记者在采访中的感情流露, 要把握好一个度,不要让怜悯影响观众的判断。
第三篇:柴静和《看见》
“你是什么样的节目,就会有什么样的人来看”
柴静和《看见》
作者:南方周末记者 李晓婷
发自:广州2013-01-11 10:18:12 来源:南方周末
标签 柴静 看见 采访 记者
5·12汶川地震,柴静在现场报道。没有主题,没有策划案,只有记录生活里的片断。“遇上了就拍,遇不上就待着。”她和工作伙伴跟采访对象共同生活。这是柴静想要的工作状态。(柴静供图)
柴静的新书《看见》出版不到一个月,印数已过百万。“骂柴”和“挺柴”的两派抓住时机,在网上开打嘴仗,一方指责她“心灵鸡汤,用文艺腔把社会问题简单化”,另一方说“谁不让我喜欢柴静,我就反对谁”。柴静对南方周末记者说:“你是什么样的节目、什么样的人格,就会有什么样的人来看,所以不用分辩和解释。”这是谈到《看见》中的一期节目,又似乎另有所指。她说对自己没有好奇心,在书中写的是自己试图成为职业记者的过程。“这很困难,因为人性本能不欢迎„客观公正‟,总有一些事实想要掩盖或粉饰。我只能说,我尽可能诚实了。” “不要找,要等”
2012年12月21日,在广州方所演讲和签书前几小时,柴静秘密地做了一期节目的采访,她走在坑坑洼洼的地上,脚上沾满泥,摄像在耳机里听到她低声说了一句:靠,还是这个过瘾。
柴静原本设想在中央电视台《新闻调查》做十年,甚至以上。到第六年,她被台里调离。
做完《24小时》之后,接下来是《面对面》。那时柴静并不知道《看见》的存在,也不知道这是在每天中午播出的一档纪录片节目。偶尔看到一期节目,她打电话给《看见》的制片人李伦,要求过去。理由是:“这片子把我惊着了,这年头还有人愿意这么拍电视?”
这期节目叫《古浪冬天的神话》。讲的是一个叫“北京厨子”的人从北京赶往甘肃古浪,救助那里124名患了矽肺(尘肺病中比较危急的一种)的矿工的故事。柴静记得其中的一组镜头:“厨子”张罗了很多宴席,请病人吃饭,晚上回到宾馆,他躺在床上,翘着腿跟记者聊天。
“我很少在电视上看到一个人向电视记者这样袒露内心,这个记者肯定是不着急、慢慢地陪着这个人,陪了很长时间,一块吃一块住,一块在那个穷地方受着冻,才能有这个东西。我就想要这个。”
柴静自己最接近这种状态是5·12地震时在北川杨柳坪的拍摄,不知道主题,没有策划案。她想起铁凝说过的一段往事,那时铁凝30岁,冰心问她:“姑娘,成家了没有?”铁凝说:“没有。”“嗯,不要找,要等。” 那次的拍摄就是“等”——“遇上了就拍,遇不上就待着”。“记者很少跟受访者共同生活,总是带着任务来了又走了,但在那种情况下非得跟他们生活不可。这样,你才能看见雨是怎么从破了的瓦上掉下来,蜜蜂怎么飞来掉在茶水里,你用刀尖小心把它挑起来移走,看它歪斜一会儿,再飞走。这是生活。”
柴静和南方周末记者提起默罗,这是CBS的著名播音员,在“二战”时期德军进占维也纳时有一段即席播报,堪称广播节目现场直播史的开端。显然,他的现场报道也让她沉醉。
柴静最喜欢的是默罗在1940年伦敦遭受轰炸期间的系列报道——著名的“这是伦敦”。“这太了不起了。他根本不需要画面,他的语言就能创造画面。”在车里,柴静开始复述其中一段,窗外车流正拥挤—— 这是德军的第一次轰炸。他的开场白是:这是伦敦,在夜晚,当炮弹呼啸着穿过丛林,丛林也呼啸以对。轰炸过后,他路过一家百货公司,里面的货架很多都倒了,有一瓶黄桃罐头从货架上翻倒,碎了,罐头里的汁液拉得很长,隔很长时间才会掉到地面上,他说,那是全伦敦唯一能够听到的声音。
“电视记者容易犯的一个毛病就是信口开河,一定要把5分钟填满,所以就说一些无意义的废话,但他不是,每一个字都精确地嵌在那里。”
柴静学习的另一个对象是沃尔特·克朗凯特(冷战时期美国最负盛名的电视新闻节目主持人)。她记得他曾经描写的两个细节:
一次是在海军服役,对方大炮打过来的时候他们正在打牌,炮弹几乎击中船身了,发生了很大的震荡,手中的牌撒得满天都是,最后有一张黑桃A斜斜地插在了船板上;另一次是在战争结束之后,他进入荷兰,在装甲车上,士兵除了要接受姑娘们的亲吻之外,还有人们纷纷向他们投掷郁金香花束,因为郁金香都是用铁丝绑着的,他就被一根铁丝正中鼻梁流了血,这是他在战争中第一次流血。
复述完毕,柴静眼睛睁得很圆:“你看,他们不是简单的新闻记者,而是作家,我要向他们学习如何写作。” “以前的我,很可能就追上去了”
报道李阳家暴事件的这期节目播出后,柴静很长一段时间觉得不舒服。
现场是这样的——柴静问:你为家庭做了什么?李阳回答:我一年回来二十天。柴静再问:这是你对家庭做的最重要的事吗?李阳回答:我本来可以回来得更少。紧接着他把问题掷向他的对手:你是一个事业很成功的女强人吧?你也是把工作放在最重要的位置上吧?柴静当即接了招:家庭应该有很重要的价值。该不该有这样的交锋?事后,柴静的朋友牟森问她:“为什么这样?”柴静答:“因为他反问我。”他摇头:“反问不是原因,而是结果,他为什么反问你呢?”
这让柴静开始想:人一定是受到了压力,想要反击,才会反问。但柴静认为自己的反应也很自然,“我是一个女性记者,也做过女子监狱的暴力犯罪调查,知道遭受暴力的女性的心理,自然就有我的价值判断。” 2006年,柴静采访虐猫事件的主角,她质问将虐猫视频传至网上只为牟利的当事人:即使不违法,难道就不用考虑道德?另一次,在做了关于违法征地的采访后,她又在笔记本上写:“太没有道德了。” 现在她显得不那么非此即彼。“就像我们看电影的时候说这是好人,这是坏人,会热泪盈眶或者义愤填膺一样,都是一种刺激,人会因为迷恋这种刺激而把它变成一种模式。记者这个身份就是要把这种模式破除,把情绪变成认知,而不是对它加以判断。” 采访李阳后近一年,2012年的9月,柴静采访了李永波。这又是一个身处漩涡中心的人——在伦敦奥运会上,女羽双打队员于洋和王晓理因“消极比赛”被取消比赛资格,李永波深受舆论批评。他也和李阳一样,语带锋芒,性格强硬。
节目进行到中段,谈到林丹和李宗伟在上海的一场国际邀请赛,当时林丹领先了四球,上海观众为弱者加油,喊“李宗伟加油”,李永波很生气,在赛后的新闻发布会上说:“要是再这样的话上海我就再也不来了,怎么能为外国人加油呢?你们都不爱国。”
如果是过去,这可能会是一个短兵相接的采访,可能会火花四溅。“无非是一些句式,比如„难道你不觉得……‟,„可是有人会质疑……‟用这种否定和质问的方式。有一部分记者是这么做的,观众也会很喜欢,但是我自己现在不会这么做。”
这次柴静换了一种问法:你为什么这么想?李永波用他一贯的桀骜态度开始辩解。当柴静说“体育发展到现在已经有一定水平,观众对于体育文明也有更高的理解”时,李永波的态度忽然松动了。他说:“对,其实喊一喊也挺好的,这对球员在赛场上心理素质的成熟也有帮助。”
“我没有质问他,只是提出了另外一种可能性,其实这种可能性在他心里早就生根发芽了,你把土松一松,这个芽自己就长出来了。”柴静说。
到结尾,柴静问李永波,韩国教练因为奥运会上“消极比赛”被终身禁赛,和你的处境反差这么大,为什么?此时,李永波摘下话筒,一边说“我要赶飞机”,一边快步离开了现场。
以前的柴静,有可能会追上去,“希望你回应一下这件事,在你登上飞机之前还有时间。”这次她没有动。“电视有很强大的力量,剪辑和写稿的时候,对于同样的影像,放在不同的位置上加以解读,都会有完全不同的效果。况且有些问题不一定非要问出来,你留出一些空隙,观众自己会补足。”节目原原本本地播出了这个画面,而在片尾,也照例由柴静做了一段长一分半钟的陈述和解说。
不久后又有刘欢的采访。过程顺利,但结束后刘欢打电话来,希望谈到的一些内容不要用。这部分主要关于他为何退出选秀节目,涉及一些较为尖锐的看法。这本是采访中的重点篇幅,也是节目的新闻点和看点,但节目最终剪掉了这些片断。
在受访者的接受度和观众的接受度两者之间,现在的柴静选择前者。“采访本身有一种傲慢的可能。过去我觉得我就是观众的代言人,要完成他们交给我的使命,但是现在我会首先尊重坐在我对面的人,因为对这个人来说,节目播出后对他人生的影响可能是你不可估量的。最重要的是,即使我不播这些内容,同样应该有自信完成一期质量不错的节目。”
节目播出后,柴静发现刘欢本人很认同,观众也没有不买账:“每个栏目会有自己的观众群,不用你去营造,或是大声喧哗来吸引。你是什么样的节目、什么样的人格,就会有什么样的人来看,所以不用分辩和解释。” “人渣也有人渣的困境”
2011年4月,柴静的节目《看见》做了“留学生机场刺母事件”。最初广为流传的是一个悚动的火车读物式的故事:一个大逆不道的孽子为了钱在机场捅了亲生母亲,舆论一片责骂。
“我们反对这种拙劣的市井传奇,只有简陋的模式,多少是智力上的懒惰。”柴静后来在采访中发现,弑母案无关乎道德,实情是:该留学生患有家族遗传的精神分裂症,幻听和妄想已经持续很长时间,但他和家人、学校都一无所知,或是不愿面对。“我不太相信会有异常的人与事,我相信人人都是亲切寻常,我想找到的就是那种真实。”
药家鑫被执行死刑两个月之后,柴静采访了药庆卫。柴静和节目组的共识是:每天追踪热点新闻,就像大火烧荒——大火一过片草不留,土地焦黑一片,而土壤里的东西关心的人并不多,这不对。他们决定等一等,等大火过去再回到原地。
事实上,节目组曾在一个月前跟药家的人联系,对方表示不想再说什么,节目编导告诉他们:可以,但任何时候你们想说我们都愿意听。柴静认为这个态度很重要:“你尊重他,不冒犯,但是保持关切。” 观众反映这期节目的调子过于悲情,有悖于新闻的客观中立原则。柴”至于客观,“客观不代表没有感情,客观的反面是偏颇,感情的反面是麻木,而客观跟感情从来不相互抵触”。静不理解他们说的悲情所指为何:“是说那种痛苦吗?这是应该的吧,年迈的父母失去孩子,这是人最大的痛苦之一。
柴静对做明星访问一直谨慎,但《看见》里也出现了一些明星,比如姚晨、李亚鹏、贝克汉姆。在《读库》2012年的座谈会上,她跟张立宪谈起此事。张立宪的《读库》有一个原则就是不做显著者,因为显著者的话语权已经太多了,沉默的大多数话语权太少了,而且显著者已经慢慢地不说人话了。
柴静不再同意这种看法。“以前我会选择,哪些人不要找我做。但是记者的本分是记录这个时代当中任何类型的人,而不能加以个人的观点,否则很容易因为你不喜欢这个人就不给他话语权,就会导致这个人越来越符号化。六哥(张立宪)说有的人是人渣,我说人渣也有人渣的困境,既然我们要做的是人,每个人就应该是平等的。不在于我采访的是不是明星,而在于我采访的是不是人。”
第四篇:柴静演讲稿
柴静演讲稿《身边的人》
十年前在从拉萨飞回北京的飞机上,我的身边坐了一个50多岁的女人,她是30年前去援藏的,这是她第一次因为治病要离开拉萨。下了飞机下很大的雨,我把她送到了北京一个旅店里,过了一个星期我去看她,她说她的病已经确诊了,是胃癌晚期,然后她指了一下床头有一个箱子,她说如果我回不去的话,你帮我保存这个。这是她30年当中走遍西藏各地,和各种人:官员、汉人、喇叭、三陪女交谈的记录。她没有任何职业身份,也知道这些东西不能发表,她只是说,一百年之后,如果有人看到的话,会知道今天的西藏发生了什么。这个人姓雄,拉萨一中的女教师。
五年前,我采访了一个人,这个人在火车上买了一瓶1.5元的水,然后他问列车员要发票,列车员乐了,说我们火车上自古就没有发票。这个人就把铁道部告上了法庭。他说人们在强大的力量面前总是选择服从,但是今天如果我们放弃了1.5元的发票,明天我们就可能被迫放弃我们的土地权、财产权和生命的安全。权力如果不用来争取的话,权力就只是一张纸。他后来赢了一场官司,我以为他会和铁道部结下“梁子”,结果他上了火车之后,在餐车要了一份饭,列车长亲自把这个饭菜端到他面前说,“您是现在要发票还是吃完以后我再给您送过来?”我问他,你靠什么赢得尊重?他说我靠为我的权力所做的斗争。这个人叫郝劲松,34岁的律师。
去年我认识一个人,我们在一起吃饭,这个60多的男人说起来丰台区一所民工小学被拆迁的事,他说所有的孩子靠在墙上哭。说到这儿的时候,他也动感情了,他从裤兜里面掏出一块皱皱巴巴的蓝布手绢,擦擦眼鼻,这个人18岁的时候当大队的出纳,后来当教授,当官员,他说他所有做这些事的目的只是为了想给农民做一点事。他在我的采访中说到,征地问题给农民的不是价格,只是补偿,这个分配机制极不合理,这个问题的根源不仅出在土地管理法,还出在1982年的宪法修正案。在审这个节目的时候,我的领导说了一句话,这个人就说的再尖锐,我们也能播。我说为什么?他说因为他特别真诚。这个人叫陈锡文,中央财经领导小组办公室主任。
七年前,我问过一个老人,我说你的一生已经有过很多挫折,你靠什么保持你年轻时候的情怀,他跟我讲有一年他去河北视察,没有走当地安排的路线,在路边发现了一个老农民,旁边放着一副棺材,他下车去看,那个老农民说因为太穷了,没钱治病,就把自己的棺材板拿出来卖,这个老人就给了他500块钱拿回家。他说我讲这个故事给你听,是要告诉你,中国大地上的事情是无穷无尽的,不要在乎一时的得失,要执着。这个人叫温家宝,中华人民共和国总理。
一个国家是由一个个具体的人构成的,它由这些人创造并且决定,只有一个国家能够拥有那些寻求真理的人,能够独立思考的人,能够记录真实的人,能够不计利害为这些片土地付出的人,能够捍卫自己宪法权力的人,能够知道世界并不完美,但仍然不言法理、不言放弃的人,只有一个国家拥有这样的头脑和灵魂,我们才能说我们为祖国骄傲,只有一个国家能够尊重这样的头脑和灵魂,我们才能说,我们有信心让明天更好。
夜色温柔,亲爱的柴静
这一生,那么长,我以为,它必须留下存在的痕迹。
这一生,又那么短,我以为,它实际完全没有印迹,一个普通人的行走,那么渺小,曾经的过程虽穷其一生,在浩瀚的时空中终将逐渐湮灭。
一个普通人的行走,在20岁之前,我始终不明确它对社会倒底有没有意义,有什么意义。直到20岁,在许多寂静的夜色里,听到了柴静的《夜色温柔》。
她说:你站在桥上看风景,看风景的人站在楼上看你,明月装饰了你的窗子,你装饰了别人的梦。
她说:一朵花中看世界,一粒砂中见天堂,红尘有我,请为我聆听。
她说:我是柴静,火柴的柴,安静的静。
她说:夜色温柔。
柴静,夜色温柔,夜色温柔,夜色温柔,柴静,亲爱的柴静。
黑夜里,她的声音那么忧伤,穿过厚重的夜,将人生的悲凉猝不及防地推陈出来;她也有明媚时,那是在为了安慰更忧伤和迷茫的人们时,但对她了解较多的人们却仍能够感受到她仍然远远地站在红尘外,忧伤地看着里面憔悴翻滚的灵魂,无助的难过。
九十年代的湖南,夜色降临后,商业与娱乐都收敛了起来,而文化开始呼吸生长,在貌似平静的夜里繁荣、漫延。
漫长的夜,却是灵魂盛大的舞台,夜色下迷离涌动的灵魂,借着黑暗游荡、碰撞,或者仅仅只是喃喃自语。
柴静,她在黑夜里,安静地点上一盏小灯,灯光虽然微弱,仍然有摇摆,却给清醒的人以温暖,给迷惑的人以方向,给坚持的人以力量,她的声音,虽然忧伤,却安定游荡的灵魂。周末的夜晚,从此清醒与明媚都始于十点半,在一个个周末夜,听着这个城市的心事,用黑色的眼睛在黑暗中看单薄的灵魂纷飞寥落,从此原谅了自己。
原谅了自己的羸弱,原谅了自己的肤浅,原谅自己成长中的一切,也明白了唯独不能够原谅自己的身不由已。从此,愿意在头顶的天空与脚下的身影中并不自由地一路前行,且自此在路上步履平缓,始终面带微笑,看到周围山花烂漫,金色阳光漫山遍野,生命在安宁快乐中互相握手至福。
是的,一个人能被另一个人如此深刻的影响,则斯人幸矣,自己的行为,气质必然会有她的影子相伴,而旅途不寂寞,生活的航灯对于每一个蹒跚前行的人代表着永生不灭的希望,而旅途的加油站往往来自于这些影响你至深的人.一个人能如此深刻的影响另一个人,则斯人更幸.自己的言行,思想不但为自己所践行,而且有千万人同行.柴静,应当抚心幸之,一个人的思想能够达到如此,本是幸事;一个人因其思想能够被追随,幸之又幸;而其思想能够影响这许多人,丰富和指导这许多人的人生,诚然是追随者之大幸,但亦是被追随者之幸。人生如此,当以立而抚心,微笑叹幸,更明媚前行。
第五篇:柴静演讲稿
柴静的演讲稿《认识的人,了解的事》获得首都女记协演讲大赛特等奖,下面是我转载的演讲稿:
十年前,在从拉萨飞回北京的飞机上,我的身边坐了一个五十多岁的女人。她是三十年前去援藏的,这是她第一次因为治病要离开西藏。下了飞机下很大的雨,我把她送到了北京的一个旅店里头,过了一个星期我去看她,她说她的病已经确诊了,是胃癌晚期。然后她指了一下她的床头有个箱子,她说如果我回不去的话你帮我保存这个。这是她三十年当中走遍西藏各地,跟各种人,官员、汉人、喇嘛,三陪女交谈的记录。她没有任何职业身份,也知道这些东西不能发表,她只是说,一百年之后,如果有人看到的话,会知道今天的西藏发生了什么。这个人姓熊,拉萨一中的女教师。
五年前,我采访了一个人。这个人在火车上买了一瓶一块五毛钱的水,然后他问列车员要发票。列车员乐了,说我们火车上自古就没有发票。然后这个人把铁道部告上了法庭。他说,人们在强大的力量面前总是选择服从。但是,如果今天我们放弃了一块五毛钱的发票,明天我们就有可能被迫放弃我们的土地权、财产权和生命的安全。权利如果不用来争取的话,权利就只是一张纸。他后来赢了这场官司,我以为他会跟铁道部结下梁子,结果他上了火车之后,在餐车要了一份饭,列车长亲自把这个饭菜端到他面前说,您是现在要发票呢,还是吃完了之后我再给您送过来?我问他,你靠什么赢得尊重?他说,我靠为我的权利所做的斗争。这个人叫郝劲松,三十四岁的律师。
去年我认识一个人,我们在一起吃饭,这个六十多岁的男人说起来丰柴区的一所民工小学被拆迁的事。他说所有的孩子靠在墙上哭,说到这儿的时候他也动感情了,然后他从裤兜里掏出一块皱皱巴巴的蓝布手绢儿擦擦眼睛。这个人十八岁的时候当大队的出纳,后来当教授当官员,他说他所有做这件事的目的只是想为农民做一点事。他在我的采访中说道,说征地问题给农民的不是价格,只是补偿,这个分配机制极不合理。这个问题的根源不仅出在土地管理法,还出在1982年的宪法修正案。在审这个节目的时候,我的领导说了一句话,说这个人就算说的再尖锐,我们也能播。我说为什么?他说因为他特别真诚。这个人叫陈希文,中央财经领导小组办公室主任。
七年前,我问过一个老人。我说你的一生也经历过很多挫折,你靠什么来保持你年轻时的情怀?他跟我讲有一年他去河北视察,没有走当地安排的路线,然后在路边发现了一个老农民,旁边放着一副棺材。他就下车去看。那个老农民说因为太穷了没钱治病,就把自己的棺材板拿出来卖。这个老人就给了他五百块钱,让他回家。他说我讲这个故事给你听是要告诉你,中国大地上的事情是无穷无尽的,不要在乎一城一池的得失,要执着。这个人叫温家宝,中华人民共和国总理。
一个国家是由一个个具体的人构成的,她由这些人创造并且决定,只有一个国家拥有那些寻求真理的人,能够独立思考的人,能够记录真实的人,能够不计利害为这片土地付出的人,能够去捍卫自己宪法权利的人,能够知道世界并不完美,但是仍不言乏力,不言放弃的人,只有这个国家拥有这样的头脑和灵魂,我们才能说,我们为祖国骄傲。只有一个国家珍重这样的头脑和灵魂,我们才能说,我们有信心,让明天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