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莫言小说的虚幻现实主义的叙事方式(全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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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篇:谈莫言小说的虚幻现实主义的叙事方式(全文)

目 录

摘要................................................................................................................................1 引言................................................................................................................................1

一、何谓虚幻现实主义................................................................................................1

(一)作为一种创作方法的虚幻现实主义.........................................................2

(二)作为一种美学范式的虚幻现实主义.........................................................2

(三)作为一种哲学话语的虚幻现实主义.........................................................3 二 莫言小说的叙述内容..............................................................................................3

(一)故事的“传奇化”.....................................................................................3

(二)结构就是“政治”.....................................................................................4

(三)行动与“内因果”.....................................................................................4

二、莫言小说的叙述话语............................................................................................5

(一)故事时间与文本时间的错位.....................................................................5

(二)多变的叙述视角.........................................................................................5

(三)儿童的“冷眼”聚焦.................................................................................6 三 莫言小说的叙述动作..............................................................................................7

(一)叙述者、“我”与“莫言”.......................................................................7

(二)叙述声音的凸现.........................................................................................8

四、莫言小说的语言与文体........................................................................................9

(一)语言的感觉化.............................................................................................9

(二)话语的反讽性...........................................................................................10 注 释............................................................................................错误!未定义书签。

谈莫言小说的虚幻现实主义的叙事方式

摘要:本文阐述何谓虚幻现实主义的基础上,首先,从莫言小说的叙述内容体现的故事的“传奇化”、结构就是“政治”。其次,从莫言小说的叙述话语中故事时间与文本时间的错位和多变的叙述视角及儿童的“冷眼”叙述方式。另外,在莫言小说的叙述动作中叙述者、“我”与“莫言”和叙述声音的凸现。同时,突出了莫言小说的语言的感觉化和话语的反讽性。关键词:莫言小说;虚幻现实主义;叙事方式

引言

莫言成为中国当代文学史上的一个里程碑,“它象征了世界对中国当代文学的真正认可,是中国文学在世界产生真正影响力的一次历史性突破”。其小说在叙事方式、人物塑造以及民族性、世界性和创造性等方面的特色也是非常显著的。那么,莫言虚幻现实主义的叙事方式又是如何,围绕这一问题,对莫言的虚幻现实主义的叙事方式研究如下。

一、什么是虚幻现实主义

虚幻现实主义的核心问题是“虚幻”与“现实”怎样结合而成为一种新的艺术风格。虚幻不等于想象和虚构,想象之物与现实生活有一定的相似性,虚构之物有可能在现实生活中存在,而虚幻之物则肯定在现实生活中不存在、也不可能发生。然而,每个人都做梦,经常产生联想,有时发生幻觉,如果把那些梦境、联想、幻觉与现实经验并置起来以合理的形式写入文学世界,便有可能创造出带有虚幻成份的现实主义文学。然而,在艺术世界,虚幻现实主义也是对现实主义的一种拓展和

延伸。在创作方法、美学方式、哲学话语等层面,莫言小说表征为虚幻现实主义的艺术风格。

(一)作为一种创作方法的虚幻现实主义

每种艺术流派的侧重点不同,因此在文学史上表现为不同的风格。但在革命现实主义或社会主义现实主义文学中,由于强烈的政治意识形态的制约,作家很少对人的梦境、幻觉或无意识等“心理现实”展幵描写。由此看来,莫言在自我经验和心灵体验的基础上,在《透明的红萝卜》中对梦境的描写以及《爆炸》中的时空并置、《球状闪电》中的魔幻手法等,不仅告别了自己的过去,也开创了中国小说的一种新风格。而这种创作方法,促发了莫言小说从现实主义到虚幻现实主义的转变。

(二)作为一种美学方式的虚幻现实主义

长期以来,中国作家在描写文学之“丑”时,鲁迅以绘画为例所做出的教诲——“没有谁画毛毛虫,画鼻涕,画大便”——得到了大部分小说家的遵从。鲁迅也认为“世间实在还有写不进小说里去的人”而莫言似乎认为“世间实在没有写不进小说里去的人”,“世间实在没有写不进小说里去的事”。比如,《红高粱》中罗汉大爷被活剥的描述,《红幢》中对大便的赞美以及《苍姆门牙》中对苍姆的歌颂,极端而夸张地表露了文学之丑,并使这种丑在莫言小说中获得了独立的地位,它不是衬托美的更美而是形成了与“美丑对照”原则不同的“美丑并置”方式。莫言小说把丑从美中解放出来,在美丑对立中显现出人物和事物的原初状态。这种原初状态有时模糊了善与恶、好与坏之间的界限,因而遭到了一些读者的批评,认为小说混淆了是与非的标准,是“恶”与“更恶”的蛮干,也是“坏”与“更坏”的较量。然而,纯粹用政治化的道德或道德化的政治尺度来衡量莫言小说,文学的政治不是政治的文学;同理,文学的道德不是道德的文学。“仅仅停留于伦理观念的层面上,人们将无法判断某一种道德准则的进步与否。”莫言小说把假、恶、丑从阴影处拉到阳光地,试图在人性的认知上开拓一片新的天地。在人性深处,真假、善恶、美丑之间的对立往往显得模糊不清,艺术家们会把这一片“朦胧地带”展现

在读者面前。莫言小说在美学范式上的叙事策略更为重要的是,这种美学方式加深了我们对人性的复杂性的理解。

(三)作为一种哲学话语的虚幻现实主义

莫言小说经常以爱恨交织的矛盾心态书写人与物。以《红高粱》为例,莫言对此做出了这样的解释:“我对故乡人的爱、对红高粱的爱转化成批判的赞美;我对故乡人的恨、对红高粱的恨转化成赞美的批判这是我的艺术态度也是我的人生态度。这种态度是它的极端残酷的背面就是极端的温柔。

唯物辩证法的实质和核心是对立统一规律。在莫言的“美丑并置”美学方式中,美与丑形成了“对立”,但没有走向“统一”而是走向了“分裂”;有意地颠倒是非,这就使依附于同一对象的美与丑取得了各自独立的地位,既成为美的存在又成为丑的存在,这揭示了二者对立的局限性和虚伪性。二 莫言小说的叙述内容

(一)故事的“传奇化”

莫言自称为讲故事的人而且善于讲故事,他在瑞典学院发表的文学演讲稿《讲故事的人》中讲了三个故事。第一个故事“真实”,讲述包括莫言在内的一大群十岁左右的孩子,告发了一位在参加忆苦思甜教育展览时没有哭泣的同学,结果那个同学受到了学校的警告处分。第二个故事“理性”,讲述莫言在一间办公室看书,一位老长官推门而入,没看到自己要找的人,便自言自语地说:“噢,没有人?;但这句话激怒了莫言,他回应道:“难道我不是人吗?”,于是那位老长官面红耳赤,匆匆而退。第三个故事“传奇”,讲述八个泥瓦匠为躲避暴风雨来到一间破庙,庙外雷声滚滚,众人胆战心惊,有人想到我们其中一人肯定干过伤天害理的坏事,应该让他主动接受惩罚;最后,由于一人的草帽被风刮走,便被其他人抬起扔出了庙门,但那座破庙也随之倒塌。——故事没有明确的谜底,传奇化的故事更是召唤读者的好奇心。这三个故事似乎是莫言小说主题的一次总结,第一个故事呼唤人的真诚,第二个故事呼唤人的尊严,第三个故事呼唤人的宽恕。真诚、尊严、宽恕经常

是莫言小说在描写饥饿、孤独、恐惧时的价值诉求,体现了莫言小说中故事背后的人性关怀和悲悯精祌。

(二)结构就是“政治”

情节的不同构成方式形成不同的小说结构类型,而不同的结构类型有不同的叙述特点和审美功能。张志忠说:“长篇小说的结构之意义,不仅是情节、人物的设置和延展,而且是一种看似无形却又贯穿于作品全部之中的凝聚力和向心力,是作家的激情、思索与作品的人物、题材、主题等的汇合点,是决定作品的情调、比例和参照、以及叙述方式的选择等的重要尺度。”通俗一点说,小说的结构“就是离章合句、轻重缓急,从哪(儿)切入,在哪(儿)收尾;哪些先写、多写、重点地写,哪些后写、少写。

莫言则干脆认为“结构就是政治”,他说:结构从来就不是单纯的形式,它有时候就是内容。长篇小说的结构是长篇小说艺术的重要组成部分,是作家想象力的表现。好的结构,能够凸现故事的意义,也能够改变故事的单一意义。好的结构,可以超越故事。我们之所以在那些长篇经典作家之后,还可以写作长篇,从某种意义上说,就在于我们还可以在长篇的结构方面展示才华。以此说来,莫言是一位“结构”主义小说大师,但他的结构艺术介于西方结构和现代主义的结构艺术之间,并汲取了中国古典小说的结构艺术。

(三)行动与“内因果”

行动是推动事件进展的直接原因。一般行动逻辑的基本形式是“可能性”、“变为现实”、“取得结果”这样一个三段式序列。但在中国先锋作家看来,这样的行动逻辑很大程度上限制了一名作家的创造性。前文提到,阎连科把小说中的因果关系分为四种,即“全因果”、“零因果”、“半因果”和“内因果”,他认为,“由内真实构成的故事之因果,就称其为小说的内因果。”由于内真实书写的是现实中不会发生、却在人的精神与灵魂中必然存在的真实,那内因果必然是隐喻和象征并带有一种寓言性和神秘性。

二、莫言小说的叙述话语

叙述话语包括故事时间与文本时间、叙事视角等要素。包括莫言小说在内的中国先锋小说在故事时间与文本时间之间出现了大错位,预叙、倒叙、插叙、补叙等关系尽情涌现,叙述被有意加快或放慢,叙述频率也得到了格外的重视。这是中国先锋作家之所以被称其为“先锋派”的关键。但是,叙述时间的变异在中国古典小说中早已存在,莫言小说特别借鉴了其“预叙”的部分;而莫言小说在叙述话语上对中国古典小说的改造,主要表现在叙事视角的多变上。

(一)故事时间与文本时间的错位

现代小说摆脱全知叙述视角以后,“时间”问题便在叙事中突显出来。所谓“故事时间”,就是故事发生的物理时间;所谓“文本时间”,就是故事内容在文本中具体呈现出来的时间。

这种时间被赋予心理化和空间化的特质,使情节、事件和环境变得颠三倒

四、支离破碎。作品以意象或视象的形式在印象、想象乃至梦幻中穿插,从而打破了直线式的时间顺序。同一场面在人物的记忆中的反复出现,不同地点的前后跳跃和穿插组合,又打破了固定的三维空间。因此,先锋小说在心理化和空间化的时间中,展开了以现在讲过去或将来,以过去讲现在或将来,以将来讲现在或过去的叙述话语。

(二)多变的叙述视角

叙述视角的转换、叙述者的更换以及多层次叙述者的设立,是中国先锋小说惯用的技法。这源于多个叙述者从自己的内心世界过渡外部世界,也满足了先锋作家从多个角度表现人物的需要,他们试图把立体化的人物形象展示在读者面前。莫言小说在叙述视角上的变化多端历来令读者迷惑不解,他试图以文本中多个叙述者的设置实现其长篇小说的“密度”。

学者申丹对叙述视角的研究颇为详尽,她区分和探讨了四种不同类型的视角,即零视角、内视角、第一人称外视角和第三人称外视角。零视角即全知叙述,但可

再分为有限全知叙述和传统全知叙述。有限全知叙述是叙述者将注意力集中在人物的言行和心理活动上,而一般不会对人物和事件发表评论;而传统全知叙述会毫无保留地将所有信息直接传递给读者,叙事中不会造成悬念,读者也无需做出判断和推测,这会把故事推向过去,使叙述者和读者与人物之间的距离增大。

内视角分为三种,即固定式内视角、转换式内视角和多重式内视角,其特点是采用故事内一个或几个人物的眼光来叙事。这种视角直接将读者引入“我”经历事件时的内心世界,它直接生动、主观片面,也很容易造成叙事悬念并激发读者极大的同情心。第三人称外视角,这种叙述眼光往往显得冷静和客观。虽然说叙述视角没有优劣之分,但每一种视觉都有自己独特的功能、性质和特点。特定的叙述视角又与叙述眼光、叙述声音一起,创造出特定的叙述时空。

由五个中篇小说《红高粱》、《高粱酒》、《狗道》、《高粱娱》和《奇死》组成的《红高粱家族》,是莫言赢得国内文坛极大声誉一部准长篇小说,也是莫言在海外的标识性作品,它初步反映了莫言在后来的小说创作中得以丰富和拓展的文学观念、创作理念、叙事手法以及“艺术辩证法”,所以它在莫言的小说创作历程中占有重要地位。

二十年后回首往事,莫言对《红高粱》比较满意的地方是“我奶奶”或“我爷爷”的叙述视角,但也谦虚地认为这是雕虫小技。事实上,莫言把“零视角”的有限全知叙述(“我奶奶”)和“第一人称外视角”(“我”)相结合的叙述手法,使故事发展融和了不同的时间观念及行进层次,既给予叙述者极大的叙述自由,也造成今古同步、虚实难辨的叙述效果。

(三)儿童的“冷眼”聚焦

莫言的《枯河》是一篇滴血的小说。小虎为小珍折一根白杨树杈,不料小虎从树上掉下来,碰伤了树下的小珍。于是,小虎遭到小珍父亲、自己的哥哥、自己的父亲的轮番毒打;小虎悲哀地看着母亲,委屈地叫了一声娘,眼泪鼻涕一起流出来。此情此景,本应得到母亲庇护的儿子,却又遭到母亲的痛骂和痛打——“鳖蛋!你还哭?还挺冤?打死你也不解恨!”母亲戴着铜顶针的手狠狠地抽到小虎的耳门子

上,并用一根干棉花柴对着小虎的鼻子不停地抽打。最后,在父亲“绿色的眼泪”中,在“苍黄的阳光”中,在“鲜红的月亮”中,小虎当晚走进“枯河”的冰窟窿中,用布满伤痕的屁股迎接第二天初升的太阳。小虎死亡之前所遭受的毒打夹杂着浓浓的意识形态。小珍的父亲是村支部书记,他代表的是村民不可撼动的威权。小虎的哥哥一边踢打小虎的屁股,一边对母亲说:“本来我今年还有希望去当个兵,这下子全完了。”“人人生而平等”,人人都有生存权、自由权和追求幸福的权利。但是,“人人活而不等”一直是人类社会无可奈何的现实,小虎的死亡尖锐地证明了这一点。

与“严父一慈母一孝子”的传统叙述模式不同,莫言小说在表现“父子冲突”或“母子冲突”时,经常采用一种极端的“父不严一母不慈一子不孝”的叙述莫式。然而,成人视点经常带有一种“分层”或“遮蔽”观念,儿童视点却往往是好坏分明又有机统一。莫言小说中对父辈们的较少崇敬和更多厌恶,都与儿童的这种“冷眼”

视点密不可分。三 莫言小说的叙述动作

(一)叙述者、“我”与“莫言”

在中西古典小说中,叙述者经常被认为是作者。而在现代小说中,“作者已死”而叙述者登场,有时是多个叙述者展开了对事件的描述,人物在舞台上也由自己来决定自己的命运。作者不会对故事做出任何评价,经常把这一任务交给了“隐含作者”。这样就把读者置于一个没有明确指导的境地,作者只负责虚构故事,而故事的意义属于读者。

然而,“莫言”可看作是作家的一种间接的“自我赎罪”行为。当然,这里的“莫言”也代表了普遍的人性。:

有趣的是,《红幢》的结尾加了这样两条“作者附注”:“文中所写的“高密东北乡”并非地理学意义上的高密东北乡,望高密东北乡的父老乡亲们不要当真。文

中的叙事主人公我’并不是作者莫言,希望有关文艺团体幵会批评作品时,不要把‘我’与莫言混为一体。”这两条“作者附注”对于今天的读者来说,可能稍嫌多余;但这样把作者与叙述者、“我”分开的叙事方式,也许对当时的“有关文艺团体”而言,算是一种在叙事上的启蒙。

最后,“莫言”不知不觉地像丁钩儿一样大吃大喝,只不过在品尝“红烧婴儿”之前已醉倒在桌子底下,从而避免了像“狂人”一样吃人的宿命。小说中的莫言以他的“小说”、故事和说法,似乎给正文叙述起到一种补充、矫正和解释的作用。例如,当正文叙述到一座小石桥和几只野狗时,出现这样的补充——“莫言在他的小说《苦胆记》里写过这座小石桥,写过这些吃死人吃疯了的狗”;当西门驴要讲述年的时候,出现这样对莫言小说真实性的否定——“莫言那小子在他的小说中多次讲述年,但都是胡言乱语,可信度很低”。《生死疲劳》中的这个人物之所以用“莫言”命名,一个特别的叙事功能就是可以游离于故事之外而对故事本身进行一番评说。这个“莫言”是一种故事内的故事外叙述者。

美国著名文学批评家布斯说:“各个时代大多数杰出的故事讲述者们已经发现,使用直接判断,无论是以修饰形容词形式还是以展开议论的形式,都是有用的”。莫言把“我”、“莫言”带进小说,便是在“直接判断”中既体现了小说先锋性的一面,也体现了小说传统性的一面。

(二)叙述声音的凸现

在中国“话本”小说中,使叙述者单独成为读者欣赏对象的戏剧化策略非常普遍,但后来在更经典化的案头文学中,较少出现叙述者的声音。而在西方现代主义、后现代主义小说以及中国先锋小说中,对叙述声音的重视又成为叙事文学创作的一种创新方式。

莫言小说有时突然停止故事的讲述而插入一些评论,好像生怕读者把他虚构的故事当真似的。比如,《酒国》中有这样一段“插话”:“场景的独特性是小说成功的一个重要因素,高明的小说家总是让他的人物活动在不断变换的场景中,这既掩盖了小说家的贫乏,又调动了读者阅读的积极性。”另外,莫言常以“题记”这一

方式来强化叙述声音,这在很大程度上为读者提供了一条进入特定小说世界的路径。比如,谨以此书召唤那些游荡在我的故乡无边无际的通红的高粱地里的英魂和冤魂。

(《四十一炮》)佛说:生死疲劳,从贪欲起。少欲无为,身心自在。(《生死疲劳》)一部小说的题记或开篇颇为重要,作者常常要颇费心机,因为它为小说接下来的叙事定下一种格调、气氛和节奏,也“为文本提供了一种变化的氛围”评论界把这种使叙述声音凸显出来的叙事方式称为“元叙事”。在最好的情况下,它破坏了现实主义小说的情节连贯性以及在此基础上的现实的整体性和真实性,从而瓦解了那种叙事所制造的客观、逼真的幻觉。在叙述声音被戏剧化凸显出来的同时,故事中人物的对话、独白、心理活动等人物的声音也由“独白”式的叙述方式转向了“复调”式的叙述方式。独白式的叙述是由叙述者完全控制人物的情绪、态度和观点,而不管小说中有多少个人物、多少种声音,都是来自于同一叙述者的安排。而在复调式的叙述中,叙述者的声音、主人公的声音、角色的声音之间存在着矛盾,主人公、角色总是叛离叙述者的意图而按照自己的念头行动,形成叙述者与主人公、角色之间的对话与它们的声音之间的对立。

四、莫言小说的语言与文体

(一)语言的感觉化

莫言小说在语言上的感觉化特色,同叙事的故事时间与文本时间之间出现的错位以及时序关系的错置一起,形构了其小说语言的“个人性一私人性一隐私性”面纱。同时,语言的感觉化也指向语言的写意化、图像化、梦幻化,它通过词类的活用、反常的搭配、修辞的陌生化以及语言的色彩感、画面感、节奏感、音韵感等方式体现出来。这有时模糊了人物之间的关系,也拉大了读者与故事之间的距离,造成一种神秘莫测却又颇具诱惑力的阅读快感。

正南方不时有金红色的闪电撕开错灰色的云层,闪电像一棵棵落尽叶子的树,有时也像吐着舌尖乱窜的蛇,有时还像一串串珍珠项链。(《球状闪电》)草甸子里的昆虫感情饱满地叫着,虫声汇成一条长长的河流,漫过草甸子,又折回草甸子。(《球

状闪电》)真是丰富多彩,热闹非凡,四周的空气都乱纷纷流动。(《金发婴儿》)她听到神秘莫测的夜色。夜的声和谐优美,生机勃勃,有时也嘈嘈切切,如同乱弹琴,闹闹哄哄如同狗抢屎。(《金发婴儿》)那天上午阳光明媚,美好的天气犹如孔雀开屏。

(二)话语的反讽性

王一川把中国文学过去五十余年来在语言上的演化概括为四种形态,即大众群言、精英独白、奇语喧哗和多语混成,并做了极为精细的分析。他认为,在奇语喧哗中可以听到如下几种语言的回响:白描式语言、立体语言、调侃式语言、口语式语言、间离语言和自卫语言多语混成,或称多体混成。总之,文学与非文学、叙述与行情、独白与对话、独白与杂语、口语与书面语、方言与流行语、现实型和浪漫型等等不同语言在此聚集。评论界常说的莫言的“粗枝大叶”、苏童的“委婉细腻”与“感觉缺失”、格非的“繁复细密”就是语言的奇语喧哗和多语混成的结果。总体而言,中国新时期作家在社会大转型的语境下进行创作或者生产,其文本语言表现为一种杂质化特色。在那里,中国古代和现代汉语传统、欧美现代主义和后现代主义文学语言、市民口语、民间方言、网络语言等混杂其中。

从修辞角度讲,反讽是莫言小说在语言上除了感觉化以外最显著的特征。反讽是一种综合性的修辞,它与幽默、嘲讽、戏仿、滑稽、诙谐、荒诞等概念密不可分,又与比喻、夸张、变形、象征、寓言等手法保持关联。莫言小说的颠覆性和批判性,也经常是用反讽的艺术手法加以体现和深化。

首先,言语反讽。作家经常把某些特定场合使用的话语,挪移到另一显然不相符的语境之中,造成错置,从而形成强烈的反讽效果。曾几何时,国人的日常口语或书面语言中夹杂一点外来语,以表达在汉语系统中无法说清的意义?在莫言小说中,也有一些有趣的情节,主人公使用英语表达自己的内心感受。在这些会话场景中,莫言小说使用英文词所带来的嘲讽之义,直指当下国人虚伪的媚外心态。其次,细节反讽。细节的真实性是小说真实性的基础,而在细节中加入的反讽手法,使这种真实性又显得“不真实”起来。比如,在莫言的中篇小说《筑路》中,一群个头层次不齐、衣服破破烂烂的孩子,由个头最高的高向阳带队,为筑路工们宣传毛泽东思想。高向阳自封为“马桑小学革命委员会副主任兼马桑小学毛泽东思想宣传队队长”,指挥他的鼓乐队演奏时总禁不住流下来的鼻涕。而在革命小将们连演了“老两口学毛选”等节目后,革命民工同志们都迷迷糊糊地睡过去了。——高向阳的这种“拉大旗作虎皮”的做法显得那样滑稽,更进一步就是中国式荒诞;而筑路工们听着伟大领袖的代表们的讲话——“我们的文学 艺术,是为人民大众的,首先是为工农兵的,为工农兵而创作的。

再次,情境反讽。“情境反讽是叙述者立足于事件之外,将两种或多种不同的人物、事件、主题立意置放在一起,通过它们之间的相互冲突而营造出一个多义的、模糊的阐释空间。”相对于言语反讽和细节反讽的片段性、局部性而言,情境反讽追求一种整体化的效果。总之,新时期文学自中国先锋小说起,反讽写作成为一种“时尚”,甚至成为一代人的生活态度和思维方式。“当代中国文学在语言上的变革成效显著,而创造一种新型汉语言文学则任重而道远。

结束语

莫言小说是用西方现代艺术方法激活中国传统文学的典范,并以多变的叙事、多面的人物以及鲜明的创造性、民族性和世界性,丰富和发展了西方的小说艺术。

任何叙事都是对世界的某种解释。文学叙事是用话语虚构历史和社会的发展过程,但它更多的是对人生和人性事件的体验和情感态度。长期以来,中国小说传统形成了“形式”与“内容”二分法的艺术观念,并强调“内容”而放逐“形式”。事实上,形式之转化为内容;形式非他,即内容之转化为形式”没有无内容的形式也没有无形式的内容。中国先锋作家怀着近似于形式即内容”的文学观念,在叙述内容、叙述话语和叙述动作等方面对小说“形式”大胆地进行了前所未有的实验。而形式有“中国形式”与“西方形式”之分,莫言小说试图借鉴西方“有意味的形式”在“中国传统形式”中实现“内容”创新。

也就是说,莫言小说在形式上从未失去先锋性,而它的形式包含着对本民族的历史和现实的境况的多维度考察。形式与内容的高度统一,这是莫言对中国小说创作做

出的特别贡献。

另外,莫言持之以恒的乡土叙事,在这个快速变化的时代可能不被年轻读者所熟悉。如果不是诺贝尔文学奖的社会效应,莫言的名字可能只有在坊间被批评家一再提起,而不会像今天这样成为一个明星作家。我们不必妄自菲薄,也不要“生活在别处”,莫言小说以无法模仿的独特风格,为当代中国文学增添了足够的重量,也对世界文学做出了重要的贡献。《十三步》中人称视角的变化、《天堂蒜薹‘之歌》中歌谣的导入、《蛙》中不同文体的并置,无疑使他的小说在形式上看起来与众不同,也与己不同。同等重要的是,《丰乳肥臀》中对坚韧的赞叹、《生死疲劳》中对尊严的呼唤、《蛙》中对痛感的挖掘,使他的小说在内容上具有了深广的社会幅度和人性内涵。

谈莫言小说的虚幻现实主义的叙事方式

(写作提纲)

摘要 引言 摘要

一、什么是虚幻现实主义

(一)作为一种创作方法的虚幻现实主义

(二)作为一种美学范式的虚幻现实主义

(三)作为一种哲学话语的虚幻现实主义

二、莫言小说虚幻现实主义的生成内外因

(一)内因

1、中国现代性与“高密东北乡”小说王国

2、社会主义现实主义的反动

(二)外因

1、现代主义与后现代主义的“远亲”

2、虚幻现实主义不等于魔幻现实主义

二、莫言小说虚幻现实主义的叙事方式

(一)莫言小说的叙述内容

1、故事的“传奇化”

2、结构就是“政治”

3、行动与“内因果”

(二)莫言小说的叙述话语

1、故事时间与文本时间的错位

2、多变的叙述视角

3、儿童的“冷眼”聚焦

(三)莫言小说的叙述动作

1、叙述者、“我”与“莫言”

2、叙述声音的凸现

3、受邀约的接受者

(四)莫言小说的语言与文体

1、语言的感觉化

2、话语的反讽性

结束语

汉语言文学本科

杨明 2016年5月12日

第二篇:莫言 魔幻现实主义

莫言 魔幻现实主义

摘要:莫言是我国当代的著名作家,以一系列乡土作品崛起,写作风格素以大胆见称,并获得诺贝尔文学奖,在文学界掀起了轩然大波。而莫言小说受魔幻现实主义的影响较多,他借鉴魔幻现实主义的创作技巧,以中国传统的人格结构和文化积淀为基础形成独具特色的东方魔幻现实主义。本文通过对魔幻现实主义的简介和对莫言作品的分析,在故事情节、表现手法、语言风格等方面分析魔幻现实主义对莫言的影响。

关键词:莫言 魔幻现实主义 故事情节 表现手法 语言风格 正文:莫言以其独特的写作风格和独具匠心的创新精神,深深的影响了中国当代文坛。莫言获在得2012年诺贝尔文学奖时,评委会给出的获奖理由是:莫言,将魔幻现实主义与民间故事、历史与当代社会融合在一起。莫言深受魔幻现实主义的影响,并且在借鉴魔幻现实主义的同时,广泛汲取民间文化的营养,在充满了神秘、诡异、朦胧的氛围中,来表现东方古老民族坚强而又懦弱、伟大而又卑微的品格,给人以耳目一新之感的同时,赋予了中国当代文学新的美学欣赏价值。

一、魔幻现实主义概述

魔幻现实主义是 20 世纪 50 年代兴盛于拉丁美洲的一种文学流派,被看做是浪漫主义和现实主义有机结合的产物。多以揭露社会弊端、抨击黑暗现实为创作目的,以小说为主要创作体裁。代表作是哥伦比亚作家马尔克斯于1967 年出版的长篇小说 《百年孤独》。魔幻现实主义文学作为一个文学流派具有如下的特征:一,用魔幻的手法反映拉丁美洲的社会现实生活,具有鲜明的本土色彩。魔幻现实主义作品多取材于拉美各国的现实生活。二,魔幻现实主义创作原则是“变现实为幻想而又不失真实”。这里,最根本的核心是“真实” 二字,借魔幻来表现现实是魔幻现实主义文学的根本目的,所有魔幻现实主义作家的创作都是以此作为基本立足点的。不管作品采用什么样的“魔幻”、“神奇”手段,它的最终目的还是为了反映和揭露拉丁美洲黑暗的现实。三,深受欧美现代派文学的影响,成功运用“魔幻”的表现手法。魔幻现实主义作家对于象征主义、表现主义、超现实主义、意识流小说等西方现代主义手法,采取兼收并蓄的积极态度,所以在他们的作品中留下了深深的痕迹。

魔幻现实主义于20 世纪 70 年代进入中国,其独特的审美感受方式和艺术表现方式,为中国新时期的小说创作提供了可以仿效的模式。20世纪80年代兴起于中国的“寻根文学”,便是深受拉美魔幻现实主义文学的影响而发生、壮大起来的,并产生了一大批优秀的作家,如韩少功、贾平

四、莫言等。莫言就曾坦言魔幻现实主义对他的影响极大,尤其是 《百年孤独》这部作品,它有着 “惊世骇俗的艺术力量和思想力量”,其中的表现手法令他拍手称绝,而这些表象之下透露出的深层的现实则令他赞叹不已,他表示自己在创作中甚至有明显的模仿马尔克斯小说的倾向。

二、莫言创作中的魔幻现实主义烙印 魔幻现实主义文学是一种于虚无和想象中见真实的文学,是一种运用丰富的 “魔幻化”表现手法的文学,同时也是一种颠覆传统审美的直面荒诞与丑恶的文学。下面从故事情节、表现手法、语言风格三个方面展现魔幻现实主义对莫言创作的影响。

(一)虚实结合的故事情节

拉美魔幻现实主义的一个根本原则就是“变现实为幻想而又不失其真”,从而取得“似是而非,似非而是”的“魔幻”效果。莫言显然借鉴了马尔克斯的魔幻技法,并形成了自己独特的艺术特色。在莫言小说《食草家族》中,常常出现一种幻景的世界。他的小说虽然多是写农村的人、农村的事,但莫言颠覆了传统小说的写作模式。他以冷峻严肃的现实主义为基调,以丰富的民族文化为背景,借鉴西方现代小说的艺术技巧,创造出魔幻瑰丽的“莫言风格”。

在创作中,莫言运用丰富的想象来构建特定的情节和场景,使故事更为生动、立体,使人物内心的情感更为清晰,从而使小说的真实性在虚幻的表层中得到进一步深化。例如,《金发婴儿》中对瞎老太婆摸着绣有“游龙戏凤”图案的锦缎被面这一场景的描述: “她摸着被面上略略凸起的图案,摸了凤头又摸龙尾,她摸呀摸呀,龙和凤在她的手下获得了生命,龙嘶嘶地吼着,凤唧唧地鸣着,龙嘶嘶,凤唧唧。唧唧嘶嘶合鸣着,在她的眼前飞舞起来,上下翻腾。交颈缠足,羽毛五彩缤纷,鳞甲闪闪发光,龙凤嬉戏着„„”这段关于龙凤嬉戏齐飞的想象突出了小说人物对被面刺绣深深的喜爱之情,也透露出她对美好事物的无限热爱和向往。小说人物喜悦和激动的内心通过作者的丰富联想得到外化和放大,从而使读者对小说人物的内在情感更加明了。又如,中篇小说《球状闪电》,写的是承包责任制后,回乡知青姻姻和他的女同学毛艳合伙组成“澳大利亚奶牛专业户”的故事。作者为了表现出处在巨大变革之中的我国农村发展的商品经济生产在以闪电般的速度和巨大的威力冲击着这块古老土地上的传统生产生活方式、道德伦理观念、以及人们深层的心理结构方式等等,采用了幻象与现实交汇的魔幻技法,从雷鸣闪电中出现的“五个兵兵球大小的黄色火球”,“一边滚,一边还发出辟辟的炸裂声”。五岁的蝈蝈竟对它“飞射一脚”,于是火球穿墙破壁,进入了牛棚,蝈蝈“似乎听到了奶牛们像墙壁一样倒下去”,而他自己的身体也“轻飘飘地离开了地面”。在作品中,刺猾、奶牛均通人语、知善恶,小幡亦能“象鸟儿一样飞去”,“鸟老人”总相信自己能升天入云。这一切既是现实的幻化,又是幻化的现实,既祌秘虚幻,又真实可信。可见,这两段想象性描述虽然看似虚幻,其实则反映着作者对真实世界的看法和感受,通过阅读这两段文字,读者能够更加准确地把握作者的思想与态度。

(二)“魔幻化”的表现手法

魔幻现实主义文学创作的一个显著特征是运用大量 “魔幻化”的表现手法。这些表现手法主要是指象征和意识流,而 “魔幻化”是指在传统象征主义和意识流手法的基础上增加了大量荒诞、怪异、虚无和想象的成分,使事物之间的关系呈现出极大的自由性和不确定性。这两种表现手法在莫言的小说中随处可见。首先是 “魔幻化”的象征手法。莫言认为,象征和寓意是一篇小说的生命力所在,所以他的作品中总是充满着寓意深刻的象征意象。象征,就是借用某种具体的形象的事物暗示特定的人物或事理,以表达真挚感情和深刻寓意的一种以物征事的艺术表现手法。例如,在 《怀抱鲜花的女人》中,“鲜花”是贯穿全文的一个重要意象。一方面,又聋又哑的鲜花姑娘之所以能使上尉的倾心,不仅仅在于她美丽的外表、执著的意志和纯洁的心灵,还在于她怀里抱着的那束 “花叶子碧绿,花朵肥硕,颜色紫红,叶与花都水灵灵的”鲜花。此时的鲜花是无限生命力和美好生活的象征,是纯洁和美丽心灵的象征,也是一个真善美的世界的象征。另一方面,“鲜花”是鲜花姑娘生命的象征。鲜花姑娘自始至终都抱着那束鲜花。她一路追随着上尉,经历了很多磨难,内心依然坚强,意志依然坚定,而那束花也依然“枝叶灿烂”。但到小说结尾处,鲜花姑娘的生命即将走到尽头,那束花也失去了往日的生命力。在这篇小说中,莫言对 “鲜花”进行了人格化的处理,它与鲜花姑娘之间的联系是基于传统象征而又居其之上的,是读者凭借一般的逻辑思考所不易预见的,因而也就使故事情节显得更加的荒诞和离奇。在莫言小说里,绚丽的色彩被演绎得格外魔幻而弦目。他用色彩意象将文学作品赋予了一些更深层次的语义,透过色彩的表面,我们能够看见“弦外之音”,甚至触摸到小说的深层意蕴。纵观莫言小说,主要有两大主要色彩:红色和绿色。红色代表了热烈、奔放、激情渗湃,是莫言小说中使用频率较高的一种色彩。再如,在 《红高粱》中,一系列色彩也构成了重要的象征意象,具有深刻的寓意。莫言笔下的“红色”有 “暗红” “酥红”等,虽然红的程度不同,但就其象征意义而言是统一的———都是自由奔放的生命和英勇豪迈的民族精神的象征。绿色,本是生命力与希望的象征,在莫言作品里反而成了丑恶的代名词,“象征着逆境的恶劣、现实的邪恶、人性的肮脏和鄙俗”。在莫言笔下,“绿色”是愚昧人物活动的背景,在这类意象的使用上更多的反映出了作家对于故乡土地的复杂情感。绿色的原野给了故乡那些.面朝黄土背朝天的父老乡亲生命所需要的一切,但也熬尽了他们的血汗与青春。在《狗道》中,杂种高梁包围着“我”,蛇一样的叶片缠绕着“我”的身体,“我”的思想被它们遍体流通的暗绿色的毒素毒害着,“我”在难以摆脱的羁絆中气喘吁吁,“我”为摆脱不了这种痛苦而沉浸到悲哀的谷底。文中的“我”对暗绿色杂种高粱的痛恨,其实是基于对人类种的退化的不满,这也是作者关于人类进化的反思,是对现今农村生存者愚昧卑屈的生命的悲哀。在《枯河》中,“他看见父亲满眼都是绿色的眼泪,膀子上的血管像绿虫子一样婦动着”这里的绿色更多的象征着人性的恶与亲情的缺失。而在《红高梁》中当罗汉大爷被施行剥皮酷刑时,“一群群葱绿的苍蝇漫天飞舞”,绿色苍蝇在这里更加暗示出战争的残酷与人性的丑恶。

其次是 “魔幻化”的意识流手法。莫言在小说架构方面与魔幻现实主义作家一样,都有意地将时空顺序打乱,呈现出情节颠倒、错乱的表象。他也善于用 “心理时间”表现现实,从各个侧面透析现实,用看似随意的方式展现给读者一个最为真实的现实世界。在 《红高粱》系列小说中,“我”成为一个无所不知、无所不晓的叙述者。尽管 “我”是一个后来的晚辈,但却能打破时空的界限和辈分的阻隔,看到奶奶在爷爷抬着的轿子里 “心跳如鼓”的场景,看到父亲被疯狗追咬的场景,看到爷爷解放后从北海道归来的场景。由此可见,莫言在创作中的意识流手法具有更大的随意性和灵活性,也就更能体现出作品的荒诞性和离奇性,并彰显出极其浓厚的艺术色彩。

莫言还运用荒诞的手法。荒诞作为一种审美形态,是西方现代社会与现代文化的产物。荒诞是人异化和局限性的表现,也是现象和本质分裂,动机与结果的背离,往往以非理性和异化形态表现出来,现实中的荒诞是审美活范畴中荒诞的根源,荒诞审美形态是对现实中荒诞人生时间以审美的方式进行反思和批判。荒诞手法是贯穿西方现代主义文学的另一重要表现手法。在魔幻现实主义作家的创作中,为了展现拉丁美洲的“神奇现实”,主要也是借用这种非理性的、极度夸张的荒诞手法。同样,莫言作品中荒诞也时常出现。在《透明的红萝卜》中,黑孩的行为方式已经脱离了现实的可能性,带有些许的魔幻色彩,他能听到头发落地的声音,能手攥烧红的钻头而浑然不觉,还能看见“透明的、金色的外壳里包着活拨的银色液体的红萝卜”,所有种种奇异的现象折射出荒诞的时代带给一个弱者的荒诞感受与反应。在《战友重逢》这部作品里,作家安排已经死去的战友与活着的战友相逢,并叙述出他们过去的从军生活及战斗经历。这显然带有了某种非现实化的色彩,生与死的界限已经得以弥合。作家借助于这种荒诞性情境,试图传达一种新的英雄观。作品中的钱英豪具备一个英雄的素质,但他的悲哀在于自己死得无声无息,没有“惊天动地”的壮举就在敌人的流弹下牺牲了。但正是像钱英豪这样无数的亡灵们,他们不甘心于自己死得没有军人气概,对于他们而言,死亡是无所畏惧的,只是要死得轰轰烈烈。莫言对于军人的这种英雄观是理解的,“莫言以极其荒诞的手法虚构了一座阴曹地府,让这些罹难的战友重逢在他们看来是最为神圣的团队,‘生当作人杰,死亦为鬼雄’。这些战友变成鬼魂却依然保持着军人的风范,英雄的本色。” 英雄不仅仅是“一呼百应”的豪杰,更多的是那些无名的、默默奉献着的人们。在莫言的《幽默与趣味》里,作家同样为我们提供了一个类似《变形记》的荒诞情境。在小说里,颇具知识分子气质的大学中文系教师王三在妻子的“压制”下变成了一只猴子,由人到猴子的这种转变,我们可以视为是“人”在现代社会的重重压迫下的某种应对性退化。妻子的粗暴,外在都市文明的压制,他人的猜忌与误解,这些使得王三只能选择退回到祖先的世界里,去逃避世间的喧嚣与冷漠。通过这部小说,莫言也隐晦地透露出对于现代社会文明的否定性价值评判,当然我们也从王三的遭遇看到了作为“社会精英”的知识分子在经济社会中的赋她处境。(三)颠覆传统审美的文字描写

正如拉美的魔幻现实主义作家那样,莫言也颠覆了读者传统的审美观点,将丑恶与荒诞的现实不加修饰、甚至是放大处理以后化为文字置入小说,使读者阅罢心生震惊甚至厌恶之感。读莫言小说,给我们感受最大的是他那种华丽丑陋、炫目多姿的语言氛围。出身于农村的莫言用“屎尿横飞”般残忍而缎子般华丽的语言来描绘农村生活,高雅纯情的爱情故事中穿插着农村婆娘的插科打诨。在他的作品中,随处可见用最华丽的语言描绘着最丑陋肮脏的事物

例如 《红高粱》里对奶奶所坐的花轿的描写:“花轿里破破烂烂,肮脏污浊,它像具棺材,不知装过了多少个必定成为死尸的新娘,轿壁上衬里的黄缎子脏得流油,五只苍蝇有三只在奶奶头上方嗡嗡地飞翔,有两只伏在轿帘上,用棒状的墨腿擦着明亮的眼睛。”“花轿”本应是一个吉祥、美好、完美的意象,而在这段描写中却成了一个不祥与肮脏的事物。读者带着对 “花轿”的最初预期去读这段文字,会产生极大的心理落差,在美感预期方面也造成了彻底的颠覆,因而也就使读者读罢瞠目结舌。又如,在小说 《四十一炮》中,莫言进一步与传统的审美趋向背道而驰,把丑恶的事物进行了无限地放大和夸张处理,使故事情节异常荒诞,也使读者产生了强烈的厌恶之感:“吴大肚子被送进了医院,医生把他的肚皮豁开,用了很长时间,才把那些嚼得半烂不烂的油条段儿清理干净。我的父亲没进医院„„走几步,就低头呕出一段油条,在他的身后,跟随着村里十几条饿的眼睛发蓝的狗„„”这几个令人心生厌恶的情节在现实社会中不太可能存在,它们可以看做是对个别污秽的现实场景的夸张和放大。通过这种文字处理,读者能够更加深刻地认识到现实社会中的黑暗性和污浊性,从而达到深化作品主题、加强反应效果的目的。

莫言对魔幻现实主义的“超越” 在莫言的创作过程中,由于受到西方文学的影响,有人就把莫言完全纳入西方“魔幻现实主义”的行列当中,认为莫自的写作只是拉美魔幻现实主义在中国的翻版,无视其创作里呈现出的明显民间化倾向。对此,莫言认为:“有人说我写的那些神神怪怪的故事是模仿拉美魔幻现实主义,这是不对的。我们生活经验中就有这种神鬼的故事和恐怖的体验。拉美魔幻现实主义曾对我的写作有帮助,但不在鬼怪上,而在别的方面。”莫言又说:“80年代读马尔克斯的《百年孤独》,很震惊,小说居然可以这样写,一种地方的经验居然让全世界的文学读者都能接受都愿意接受,这使我想到我也可以写自己家乡的生活,‘高密东北乡’既是一个地方,但同时也是一种象征,其意义是超越地域限制的。”因此,他认为“学习、借鉴甚至模仿都是正常的,甚至是必要的。”莫言从不自觉到自觉地探索着民间文学形态,开掘了民间创作资源。莫言的小说就是要回到民间去、站在民间立场、运用民间叙述去寻找属于自己民族的东西,挖掘本民族文学的潜在新质。正因为有了这种创作精神,他的小说才有意无意地表现出对民间的回归与选择。

莫言在继承西方魔幻现实主义色彩艺术手法的基础上,以中国的社会现实为背景,创造出独具特色的魔幻现实主义本土化色彩小说。他运用魔幻现实主义艺术手法给予了小说人物传奇性色彩的一生,使得小说带出了中国的奇异的引人入胜的本土文化。他带领读者进入小说所反映现实的领域,感受小说的题材所表达的情感,他的创作启发了八十年代读者阅读的思路,为当代小说的创作提供了宝贵的借鉴与创新。参考文献:

[1]王赫佳.论莫言小说的魔幻性与拉美魔幻现实主义[D].内蒙古大学,2012.[2]孙晓斌,彭莉萍.浅谈莫言小说的魔幻现实主义色彩[J].武汉冶金管理干部学院学报,2012,04:75-77.[3]杨一丹.“魔幻”话语谱系中的普世寓言——兼评莫言的《蛙》及其他[J].中国研究生,2012,10:18-19.[4]陈钦.魔幻之风——浅析莫言作品中的西方资源[J].文教资料,2012,34:70-72.[5]伍丹,朱渝.浅论魔幻现实主义对莫言小说创作的影响[J].文教资料,2010,26:20-21.[6]吴虹.试析魔幻现实主义对莫言创作的影响[J].芒种,2013,06:4-5.[7]王保中.莫言小说的魔幻现实主义风格[D].河南大学,2008.

第三篇:莫言小说特色

莫言的小说的故事性非常的强,相比其他的作家他讲故事的能力可以说是无人能比,在其檀香刑中作者采用多元视角讲一个充满悲怆的故事,让人在痛心的同时,感受生命的另一种真谛

1、选用儿童视角来讲述故事,一直都是莫言的偏爱。莫言是当代文学巨匠,作品繁多又都具有重量。在我们阅读他的作品时,特别是以高密东北乡为背景的小说,我们会发现他运用儿童视角,弱智视角的叙事方式是最多的.因此在他的小说里,我们看到了一些精灵似的孩子,《红高粱家族》中的“我爸爸”、《丰乳肥臀》中的上官金童、《檀香刑》中的赵小甲,《透明的红萝卜》中的小黑孩等。在莫言的笔下,儿童是美丽的,聪明的,充满智慧的。与对儿童的偏爱相对照,莫言的笔下的其他人物相形见拙。

2、想象,是莫言写作艺术的又一大特色。《金发婴儿》开篇写那个瞎老太婆夜摸“游龙戏凤”的缎被面,直摸得“龙嘶嘶,凤唧唧”,龙凤齐鸣;听那窈窈冥冥的夜声,直听到星星相撞,訇然作响,天河泛滥,浪涛喧哗。还有中间那一大段关于孙天球用望远镜看“渔女塑像”的描绘,借助一天中阳光的微妙变化,活生生写出了一块石头的肤色、体温和呼吸,以至“那显得非常结实的嘴唇里正在吹出三鲜水饺的香味。”这都是令人叹为观止的想象的结晶。

3、莫言小说还大胆试验“多角度叙述结构”(《球状风电》),“对位式结构”(《金发婴儿》)以及“时序颠倒”“时序并列”等多种结构手法。或使作品增加层次感与逼真感,或使作品万象纷繁,引人入胜。总之,为了“使人物和环境获得最大可能的立体感”,使“故事活动起来,获得一种生命的力量”(巴尔加斯•略萨),他怎么方便怎么来,表现了极大的随意性。这种随意性甚至还体现在他每每越出常轨的闲情逸致上.莫言在小说结构上就是这样地随心所欲,他决不做“单纯”,“集中”之类的奴隶,而是哪儿有“味”就往那儿写。因此也就避免了单调和呆板。反而还常常在环顾左右时能妙趣横生,在闲情逸致中有神来之笔,在艺术上最容易全军覆没之处铤而走险出奇制胜。

第四篇:莫言小说读后感

莫言小说读后感

莫言总是把高密东北乡作为自己灵魂震颤的源泉,总是将独特奇异的主观体验浇注在高密东北乡的沃土上,建立起鲜活生动异彩纷呈的生活影像。业界将莫言定位为“先锋”作家,“寻根文学”作家。当是对莫言风格的高度认可与赞誉。莫言也当之无愧为当代优秀的作家。

优秀的作家必定具备掌控语言的本领。

不可否认的是,莫言的语言确实比较粗粝,但不管接受与否,这种粗粝的语言风格仿佛更能体现作品中生活的原味,让读者能听到能闻到能触摸到那最原始的生活。高密东北乡就这样出现在了炮火纷飞中,在血肉模糊中,在哭号与欢庆中……

莫言也有很强大的语言驾驭能力,他善于把握较大的时空跨度,并在不同的时空维度里铺排故事与场景。比如,《生死疲劳》用五次轮回、超越时空的对话这种魔幻主义的手法,展现了土改、人民公社、大跃进、文革、改革开放这些特殊的时代特点。

优秀的作家必定有深沉的责任感、悲天悯人的情怀和发掘人性的觉悟。

莫言是个能够发现苦难与丑恶的作家,也是一个善于描绘苦难与丑恶的作家,更是一个敢于再现和揭露这一切的作家。《红高粱》、《蛙》以及早期的《檀香刑》都是把苦难与罪恶赤裸呈现的典型,但是也都流露出对生命本体的珍惜和尊重。

读莫言的作品,常常有种发自心底的抗拒甚至窒息的感觉。他喜欢把痛苦反复咀嚼,把伤口反复揭开,给人撕裂般的锐痛体验,并用这样的方式展示生活的残酷、生命的顽强。比如,《丰乳肥臀》就以独特的角度把柔弱的生命反复碾压,将痛苦的印象层层加深。这一点倒是与同时代作家余华有异曲同工之处,就像《活着》所带来的生命的挣扎。

因为获得诺贝尔文学奖,莫言成了当代中国乃至世界最受关注的作家,但他更是当代最杰出的作家之一。

杰出的作家必定有一颗敏感的心。

莫言对痛苦的描述太形象了,那么真切,仿佛听得到皮肉分离的声音。这种对痛苦的敏感,是难言的经历,更是沉甸甸的想象。优秀的作家不是经历了一切,而是有在想象中经历一切的能力,有敏感的触觉,有对人世变迁的强大感悟能力,能洞悉眼神中的深邃。所以他们可以将别人的只言片语汇成汪洋恣肆的故事之海,可以把单独的一个个点迅速结成网。

杰出的作家必定善于突破和创新,无论是语言还是视角。

莫言没有接受过完整的学校教育,三十多岁才进了解放军文学艺术系,算是圆了自己的大学梦,这对莫言来说是不幸的,又是幸运的。因为这反而使莫言的语言风格与思维习惯没有那么多模式与框框。《透明的红萝卜》就是莫言在军艺期间的作品。当时的文学干事说:“这不仅是一篇小说,还是一首长诗。”莫言后来很惆怅地说:“我又重读了这篇小说(《透明的红萝卜》),虽然能从中看出许多笨句和败笔,但我也知道,我再也写不出这样的小说了。”虽说是对自己青涩创作的缅怀,但曾经的不走寻常路,仍然奠定了莫言独特、先锋、魔幻现实主义的基础。这让我想到了老舍,他也是位由非专业而走向杰出的作家。

杰出的作家必定保持着清醒的头脑。

就像鲁迅始终坚定着“救治衰亡民族”的从文理想一样,文字始终是他的“投枪”和“匕首”。所以我们今天能有“鲁迅式”的鲜明印象和阅读体验。

莫言也很清醒,获奖后,面对潮水般的批评,说,这是一场洗礼,“将近一个月来,我经历了一场人生的洗礼。围绕着诺贝尔文学奖诸多的争论是一面镜子,通过这面镜子看到了人心、看到了世态,当然更重要的是我看到了我自己。” 莫言说,那些能马上看到的批评或者赞扬,“就像把我放到社会显微镜下,看到的这个人不是自己,而是一个叫莫言的写作者。我反而变成了一个旁观者,看到大家都在指指点点评价,所以这样的机会对我而言千载难逢,必将受益终身。”正所谓“举世誉之而不加劝,举世非之而不加沮,定乎内外之分,辩乎荣辱之境”。

像莫言这么厚重的作家与作品,不是轻易就能读透,更不是三言两语就能说透的。就如同“《红楼梦》不读七遍就没有发言权”一样,我的这点粗浅的认识恐怕要贻笑大方了。

第五篇:莫言小说之创作风格

莫言小说之创作风格

莫言是当今文坛屈指可数的一流作家,他一直保持着旺盛的创作力,他的人生经历造就了他的作品极具个性。他自20世纪80年代中期起以一系列乡土作品崛起,充满着“怀乡”以及“怨乡 ”的复杂情感,被归类为寻根文学作家。2012年莫言荣获诺贝尔文学奖,使他超越了中国所有作家同行,进入了世界文学之列。他的作品创作不断的追求真正的的民间风格,语言上也不断追求民间口语、戏剧的特点。他的小说运用了很多表现力极强的细节,恰到好处地表现了人物的心理,浓墨重彩的语言风格,给人以震撼力。莫言早期的作品描写童年记忆的乡村世界,表现独特的生命体验;中期受拉美魔幻现实主义的影响,构造独特的主观感觉世界,塑造神秘的超现实的对象世界,给人以先锋色彩;而后进入新的探索期,激情勃发,画面五彩斑斓,语言充满进攻型、反叛型。以上只是简单的概述莫言的创作特点,下面的内容将会从我个人的角度,从三个方面来论述我对莫言的创作风格的看法。

一、莫言小说的题材内容方面

莫言小说的创作一直都把视线定格在农村,可以说是一直关注农村表现农村。莫言自己认为他选择写农村好像是一种命定,因为他在农村生活了整整二十年,尽管他一直骂这个地方,恨这个地方,但他没有办法隔断与这个地方的联系。他生在那里,长在那里,他的根在那里。只要他一离开农村,离开土地,进入都市,就会产生一种眷念。因此在以后的一系列创作中,农村的生活就成了他灵感的来源。比如说莫言十三岁时曾在一个桥梁工地上当过小工,给一个打铁的师傅拉风箱生火,中篇小说《透明的红萝卜》的产生就与他的这段经历有着密切的关系,小说中的黑孩虽不是莫言本人,但与他是一体的,心灵相通的。他在农村二十多年的生活,就像电影胶卷一样,一部一部的储存在他的脑海中,这些内容可以写成小说,可以用语言描述出来,农村题材在他的笔下还没有写完,还有许多有意义的东西值得他去写。莫言能一直用农村题材继续小说的创作,并不是一味的编造,而是他掌握了一种同化生活的能力。同化可以把听来的别人的生活当做自己的生活来写,可以把从某个角度生发想象出来的东西当做真实来写,这也就是一种想象力。莫言故乡的一些奇人奇事也有很多被写入了小说中,《红高粱家族》就是融入了许多这种故事。莫言的故乡与他的创作题材的关系也是十分复杂的,故乡对于莫言来说是一个久远的梦境,是一种伤感的情绪,是一种精神的寄托,也是一个逃避现实生活的巢穴。那个地方在他的脑中会永远的存在下去,并提供源源不断的创作素材。

二、莫言小说的语言表达方面

莫言小说的语言是最使我们感到陌生的,是成语的任意性搭配。其中有大量的方言俚语,当代城市的流行熟语,诗词断句,成语乏词,以及生理学、心理学等学科的大量专业术语,混杂在一起,一股脑出现在小说文本中。对于习惯语体统一、语调纯净的读者来说,这带来了信息超载的一种心理冲击,产生纷繁甚至有点芜杂的基本印象。他的语言就是继承了民间的,和民间艺术家的口头传说是一脉相承的。第一,这种语言是夸张的、流畅的、滔滔不绝的;第二,这种语言是生动的、有乡土气息的;第三,这种语言是中华民族的传奇文学的源头,或者是一种文学表达的方式。莫言总是以现代人的思维感觉特征,陈述、修饰、评价着乡土社会的生存历史与传统。莫言小说语言的另一个特色是指称色彩的语词概念大量出现。这些概念在文本中的能指意义,一方面与写实的状物有关,比如红萝卜、红高粱,沿用着其概念的基本内涵;另一方面,也带有极强的主观随意性,比如狗有红、绿、蓝已属稀罕,而太阳也可以是绿的,血也可以是金黄色的、蓝色的......而这些超自然的色彩感觉形式,不仅服务于表现人物特殊内心体验的写实需要,更多的时候,是表现叙事人强烈的主观情感指向,这使莫言的世界色彩缤纷且带有奇幻效果,难怪有人将其比作西方晚期印象派的绘画。莫言善于将两种外在的语言系统,在特定的叙事方式规定下,经过感知方式协调,由特定的叙述方式推动着,组成新的语法关系,并以散文与诗歌相结合的修辞手段,经过不断转换生成,不断耗尽原有的能指意义,不断形成新的语言,最终完成了主体深层的语义表达。莫言的语言特色,作为其风格的骨干,是非常成功的。

三、莫言小说的叙事方式方面

莫言小说的叙事方式十分的复杂,或以第三人称的全知与部分全知视角,低调叙述,使情节的安排几近于故事叙述的时序,如《透明的红萝卜》的叙述语调则呈现为由低到高的渐次发展;或以第一人称的语调转述往昔的故事;或以第三人称的全知视角为主,间杂转述、旁述的频繁变化,且意象纷呈,时空交错。《透明的红萝卜》是最能体现莫言小说创作中的叙事特色。这部作品的前半部分语言朴实,全部语义都与特定的时代乡土生活相关联。而自“红萝卜”的意象出现后,作者逐渐转为以黑孩的感觉为视角,在他朦胧的向往中,出现了一个异彩纷呈的童话世界,到结尾处,一直沉默着的莫言,再也按捺不住了,从那个瘦小黝黑的身躯中跳了出来,以至于用完全不同于前半部分的湖光潋滟这个诗词断句,来壮写黑孩眼中的泪水。他几乎调动了现代小说的全部视听知觉形式,使作品的容量迅速膨胀,大量主体心理体验的内容带来多层次的隐喻与象征效果。莫言小说尤为突出的叙事方式是,他以超体验的感知方式,表现了充分矛盾的内在纷扰,几乎是将一种最初使状态的情绪直接地表达出来。一方面是凄楚、苍凉、沉滞、压抑,另一方面则是欢乐、激愤、狂喜、抗争。这极像交响乐中两个相辅相成的旋律,彼此纠结着对话。前者是经验性的,后者则是超经验性的,前者是感受、体验,是对外部生活的情绪性概括,后者则是向往、是追求,是灵魂永不止息的呐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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