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篇:莫言与余华小说阅读感受的异同
莫言与余华小说阅读感受的异同
内容摘要:本文通过对莫言与余华小说结构、语言、人物形象等因素的细致分析,阐述了作者在阅读两位作家的作品时,所产生的不同阅读感受。进一步指明二者作品存在的不同之处与引人之处。
关键词:莫言 余华 阅读 比较
七年前买了本《莫言作品精选》,看了第一篇《月光斩》,感觉不对路,就撂下了,直到今年莫言狂潮席卷而来,被冲击得站立不稳,又买了莫言两本被提及最多的长篇小说《丰乳肥臀》和《生死疲劳》。坦白地说,如果不是诺奖,我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再读莫言。七年前的那次短篇阅读,只能算对莫言的匆匆一瞥,所以是新读。
最早读余华是《许三观卖血记》,一口气读完,然后就毫不犹豫买了余华系列,《活着》《在细雨中呼喊》都读之欲罢不能,这个阅读经验说明,我更喜欢余华。
诺奖可以改变作者和作品的命运,但奈何不了读者的阅读口味。口味说起来好像只是感官的事,其实它很神秘地关乎一个人的性情,而性情既连着你的出生,又沉淀了岁月浇筑了阅历,说口味的时候其实在说整个人。
《丰乳肥臀》还没看完,难以做江河似的宏观评说,就拿局部的语言和余华做个比较吧。总的来说,余华的语言含蓄内敛克制,有着随意的精致考究,更耐品,更有张力;莫言的语言想象大胆,呼啸奔突冲撞,甚至恣意妄为,瞬间的爆发力让你读之胆颤心悸。如果说莫言的语言是穿膛裂石的利箭,余华的语言就是弦拉满月的强弓。读余华如温水煮青蛙,读莫言就是高空玩蹦极。莫言把想象写给你看,余华把想象指给你看。
比如《丰乳肥臀》中上官鲁氏分娩,莫言是这样写一对双胞胎出生的,先出来的是玉女,“婴儿又扁又长的头颅脱离母体时,发出了响亮的爆炸声,犹如炮弹出膛”;随即是金童,“伴随着鲜血,一个满头柔软的黄毛的婴儿鱼儿一样游出来”。我承认我被吓到了,不是被这样惊悚的生产场面吓到,而是被莫言敢想敢写的胆子吓到了,我愣在当下,不知该拒绝还是接受这样夸张的描写。如果“炮弹出膛”还嫌不够劲道,是不是可以改写成“犹如火箭喷射而出”?
再比如日本人在大栏镇报复性杀了很多人,摞满尸首的马车行进在原野上,这时莫言写道,“高密东北乡宽广地盘上的乌鸦全部到齐,像一团黑云悬在马车上空,它们呼啦呼啦地上下翻飞,发出兴奋的尖叫,排成各种队形,不断地往下俯冲。成熟的老乌鸦用坚硬的喙啄击着死难者的眼睛;缺乏经验的年轻乌鸦则啄击死者的脑门,发出‘笃笃’的响声。‘老山雀’(赶车人)用鞭子抽打它们,每鞭都不落空。有几只乌鸦跌下去,被车轮碾成肉酱”。不是乌鸦在上下翻飞,感觉是莫言那支放肆舞动的笔在上下翻飞。这段文字可以直接当成电影脚本,拍出的画面肯定让人?}得慌,感官刺激绝对强,但你会怀疑这样的效果是不是用电脑特技加工过的。莫言还觉不过瘾,又写道,“众人一拥而上,与乌鸦开战,骂声、打击声、乌鸦叫声、翅膀扇动声,混成一片。尸臭味、汗臭味、血腥味、淤泥味、麦子味、野花味,搅在一起”,莫言已经来不及细描了,我想象他两手齐上,握笔的手风车似地一阵狂舞,一副色彩斑驳、形象杂乱绝对重口味的人鸦大战图一挥而就。
莫言笔下的乌鸦军团使我油然想起了鲁迅笔下的那只乌鸦,出现在小说《药》的坟地里,孑然一只,也只有一静一动两处描写。写其静:“那乌鸦在笔直的树枝间,缩着头,铁铸一般站着”;写其动:“忽听得背后‘哑――’的一声大叫;两个人都悚然的回过头,只见那乌鸦张开两翅,一挫身,直向着远处的天空,箭也似的飞去了”。我至今还记得那只乌鸦。
又比如这几句,“司马亭看着我家院子里的尸首,夸张地感叹着。他的嘴角和嘴唇、腮帮和耳朵上表现出悲痛欲绝、义愤填膺的感情色彩,但他的鼻子和眼睛里却流露出幸灾乐祸、暗中窃喜的情绪”。这里莫言直接用褒贬色彩鲜明的成语来形容人物,而且两两连用,如果出现在中学生的优秀作文里,这是可以加分的句子,可作家通常会弃用这种直白的脸谱化写法。要表现人物内心的复杂矛盾当然是有难度的,但这也是最见作家笔力的地方,你不能简单化地把人的嘴、腮帮和耳朵贴上好人的标签,同时又把鼻子和眼睛贴上坏人的标签。再说了,耳朵表现出义愤填膺,鼻子流露出幸灾乐祸,这想象也太匪夷所思了,这是一张人脸还是鬼脸?
小说中时不时就会出现一些经不起推敲的词句,像硌脚的沙砾,影响了阅读的流畅。这些词句打乱了时代界限,也使人物语言的地域特色、个性特点变得模糊,好像不是人物自己在说话,而是作者在替他们说话。这是作者仓促草就还是有意为之?你要告诉我这是作者在玩魔幻或穿越,我也没有什么话说。
比如黑驴鸟枪队队长沙月亮看上大姐上官来弟,对她说,“……我率部作战的情形你看到过,那场战斗,是英勇悲壮、壮怀激烈、彪炳千古的……”,这是一个拿刀弄枪的粗人说的话吗?
写鸟枪队闯进教堂,莫言写那28匹黑驴,“结成14个对子,你轻轻地啃我的腚,我温柔地咬你的臀,互相关心,互相爱护,互相帮助”,这是班主任在给学生写操行鉴定吧。
母亲带着六个姐姐往地窖里搬运过冬的萝卜,莫言有这么一段描述,“母亲背着我在地窖和萝卜堆之间来回巡视,发布着命令,批评着各种错误,表达着各种感慨。母亲的所有命令,都是为了提高工作进度。母亲的所有批评,都是为了改进工作方法,保护萝卜们的健康,使它们平安越冬。母亲的所有感慨,都在表达一个中心思想:生活艰难、必须奋力工作,才能熬过严冬”,读起来太别扭了,这是写一个乡下农妇在三四十年代的生活吗?而且用的还是排比句式。
写两个妓女打架用了一页半的篇幅细描过程,不知用意何在。其中有这样的句子,“她们已咬得犬牙交错,老鹰与鹞子打架,钩爪连环,难分难解”,这句话用了四个短语做补语来形容打的状态,用词堆砌,两个成语和两个自创语混搭,不伦不类。
写女兵小唐动员妇女们剪头发,她说“……我们不搞封建迷信,但我们要拆破一切网络……”,抗战期间革命军人对乡下媳妇这样说,她提到“网络”这个词!
写母亲思念大女儿,“她抱着上官来弟的孩子,心中车轮转,双目泪婆娑”,前俗后雅的句子,不管风格的一致了,谁说混搭不是风格呢?但“心中车轮转”还真有些费解。
写“母亲奶水充足,奶汁质量高级,催得我又白又胖”,像泛滥的广告腔调,“质量高级”简直刺眼,太随意粗糙的表述了。
写元宵节的大栏镇上“人与人之间洋溢着安定团结的气氛”,莫言写的是抗战时期的景象,可怎么看都像是从节庆新闻稿中摘录的句子。
写蒋政委舀起一勺绿豆汤诱惑上官来弟,“……高高举起,慢慢往下倒,让汤的优美展现,让汤的味道扩散”,句式太一致就不说了,“让汤的味道扩散”没问题,“让汤的优美展现”总觉得哪儿别扭。
莫言的语言真是到了我行我素、其奈我何的境界,从填补空白的角度说,这何尝不能算一种创造。他的想象力在人物、情节、环境的描写上走得更远更肆无忌惮。小说中写到大姐上官来弟旁观了黑驴鸟枪队伏击日本人那场惨烈的战斗,莫言写道“眼前模模糊糊地出现了许多稀奇古怪的、从来都没有看到过的景象”,这句话可以用来大致说明莫言想象力所擅长的方向,这是不是也是魔幻的特点呢?
比如写三姐在其男友被抓走后的第三天,“好像她已变成了鸟,听不懂人类的语言”,人称“鸟仙”,鸟仙声名远播,开始为十里八乡前来求药问卜的人开方,还大显神通惩治坏蛋,这完全就是蒲松龄《聊斋志异》的莫言版,可人家老蒲明说写的是鬼故事,莫言却是在写人。这一节鸟仙传奇甚至还有这样的话,“因为我们家的鸟仙,蛟龙河与辽阔的大海建立了直接的联系”,如此宏观的叙述居然缘于一个荒诞的鸟仙情节。读到这里,我不得不思考想象力有没有边界的问题。
写司马粮小时候由母亲抚养,“他吃着草根树皮成长……经常能看到,一团乱草从他肚子里涌上来,沿着咽喉回到口腔,他便眯着眼睛咀嚼,嚼得津津有味,嘴角上挂着白色的泡沫,嚼够了,一抻脖子,咕噜一声咽下去”,读到这一段,我联想到卡夫卡的《变形记》。你必须要有现代派作品的阅读经验,才能接受和消化这样的描写。
写“我”(也就是上官金童),一个刚刚由爬行到可以站立的婴儿,说的第一句话是“操你妈!”,让人以为一个叱咤风云的混世魔王将横空出世。可这却是个有“恋乳癖”的家伙,让我们扫描一下莫言怎么把男一号和“乳房”这个意象高密度的扯在一起:
“我不关心萝卜来自何处,只关心萝卜的形状,它们的尖尖的头顶和猛然膨胀起的根部,使我想起了乳房”,有一首民歌中这样唱“红萝卜的胳臂白萝卜的腿”,形状上还有相似点。把萝卜想成乳房,这需要强大的扭力。
“我从乳汁的味道上,知道母亲内心波澜滔天”,“我”在展现尝乳识人的绝技。
“我的目光越过母亲的肩头,遥远地注视着那些奇怪的女人,但见一片乳房飞舞缭乱……”,这是金童趴在母亲背上看一群妓女在冬天的井边打水。接着写两个妓女打架“手臂挥舞,乳房横飞……”,我想起毕加索那些变形的现代派画作。
“沙枣花的嘴把母亲的乳头拽得像鸟儿韩的弹弓皮筋一样长……”,这是金童看沙枣花和他争食母乳。
“我扑到六姐身上,双手准确地揪住了她的乳房”,连打架都跟乳房干上了。
“她的双乳在黑袍中剧烈摇摆着,炸开着瑰丽的羽毛,好像两只刚刚交配完的雌鸟”,这是写金童看他大姐。
“从鸟仙的袍子我想到上官来弟的袍子,从上官来弟的袍子想到上官来弟的乳房,从上官来弟的乳房又想到鸟仙的乳房”,可以进行思维训练,看能不能把任何东西都联想到乳房。
“她的那两只乳房凶悍霸道,仿佛充满了气体,一拍嘭嘭响”,挂的是篮球吗?这是写金童看他五姐。和上一句在同一页。
“有一个双乳上拴着铜铃的女人格外引我注意,她跳着一种古怪的舞蹈,让乳房上窜下跳,让铜铃清脆鸣响”,这是写抗战胜利后大栏镇的欢庆场面,和南美桑巴舞的狂野相比有过之而无不及。
“抗战胜利了,但上官金童被乳房抛弃了。我想到了死亡。我要跳井,或者投河”,没乳房,毋宁死,第一次看到这样独特的人生信念。
……
这只是前两卷中的一小部分和乳房有关的描写。恋什么的都有,“恋乳”当然也没问题,但怎么写是个问题。要用一个字形容《丰乳肥臀》的特点,那就是“粗”。构思粗放,想象粗狂,语言粗疏。莫言说,因为“胸有成竹,情感充盈”,仅用了83天便写出了这部长达50万字的小说,平均每天六千字是让人惊叹的速度。他的创造力跑得太快,气势奔涌,语言跟不上,难免斑驳混杂。一气呵成一首诗或一篇文,没大碍;要一气呵成一部长篇确实要警惕,至少是不是一口气跑到底后,再回头仔细修改打磨。莫言属于典型的“才人胆大”,即袁枚所说的,“人称才大者,如万里黄河,与泥沙俱下。余以为,此粗才,非大才也。大才如海水接天,波涛浴日,所见皆金银宫殿,奇花异草,安得有泥沙污人眼界耶”。德国汉学家顾彬认为莫言能获得诺贝尔文学奖,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得益于葛浩文的翻译。葛浩文的翻译非常巧妙,不是逐字逐句逐段,而是整体翻译的,这样的方式可以很好地规避掉作者的弱点。这是很学术很专业的看法。高产是莫言的长项,但写得太快也正是他的软肋。
(作者单位:广东深圳市罗湖外国语学校)
第二篇:莫言小说特色
莫言的小说的故事性非常的强,相比其他的作家他讲故事的能力可以说是无人能比,在其檀香刑中作者采用多元视角讲一个充满悲怆的故事,让人在痛心的同时,感受生命的另一种真谛
1、选用儿童视角来讲述故事,一直都是莫言的偏爱。莫言是当代文学巨匠,作品繁多又都具有重量。在我们阅读他的作品时,特别是以高密东北乡为背景的小说,我们会发现他运用儿童视角,弱智视角的叙事方式是最多的.因此在他的小说里,我们看到了一些精灵似的孩子,《红高粱家族》中的“我爸爸”、《丰乳肥臀》中的上官金童、《檀香刑》中的赵小甲,《透明的红萝卜》中的小黑孩等。在莫言的笔下,儿童是美丽的,聪明的,充满智慧的。与对儿童的偏爱相对照,莫言的笔下的其他人物相形见拙。
2、想象,是莫言写作艺术的又一大特色。《金发婴儿》开篇写那个瞎老太婆夜摸“游龙戏凤”的缎被面,直摸得“龙嘶嘶,凤唧唧”,龙凤齐鸣;听那窈窈冥冥的夜声,直听到星星相撞,訇然作响,天河泛滥,浪涛喧哗。还有中间那一大段关于孙天球用望远镜看“渔女塑像”的描绘,借助一天中阳光的微妙变化,活生生写出了一块石头的肤色、体温和呼吸,以至“那显得非常结实的嘴唇里正在吹出三鲜水饺的香味。”这都是令人叹为观止的想象的结晶。
3、莫言小说还大胆试验“多角度叙述结构”(《球状风电》),“对位式结构”(《金发婴儿》)以及“时序颠倒”“时序并列”等多种结构手法。或使作品增加层次感与逼真感,或使作品万象纷繁,引人入胜。总之,为了“使人物和环境获得最大可能的立体感”,使“故事活动起来,获得一种生命的力量”(巴尔加斯•略萨),他怎么方便怎么来,表现了极大的随意性。这种随意性甚至还体现在他每每越出常轨的闲情逸致上.莫言在小说结构上就是这样地随心所欲,他决不做“单纯”,“集中”之类的奴隶,而是哪儿有“味”就往那儿写。因此也就避免了单调和呆板。反而还常常在环顾左右时能妙趣横生,在闲情逸致中有神来之笔,在艺术上最容易全军覆没之处铤而走险出奇制胜。
第三篇:莫言小说读后感
莫言小说读后感
莫言总是把高密东北乡作为自己灵魂震颤的源泉,总是将独特奇异的主观体验浇注在高密东北乡的沃土上,建立起鲜活生动异彩纷呈的生活影像。业界将莫言定位为“先锋”作家,“寻根文学”作家。当是对莫言风格的高度认可与赞誉。莫言也当之无愧为当代优秀的作家。
优秀的作家必定具备掌控语言的本领。
不可否认的是,莫言的语言确实比较粗粝,但不管接受与否,这种粗粝的语言风格仿佛更能体现作品中生活的原味,让读者能听到能闻到能触摸到那最原始的生活。高密东北乡就这样出现在了炮火纷飞中,在血肉模糊中,在哭号与欢庆中……
莫言也有很强大的语言驾驭能力,他善于把握较大的时空跨度,并在不同的时空维度里铺排故事与场景。比如,《生死疲劳》用五次轮回、超越时空的对话这种魔幻主义的手法,展现了土改、人民公社、大跃进、文革、改革开放这些特殊的时代特点。
优秀的作家必定有深沉的责任感、悲天悯人的情怀和发掘人性的觉悟。
莫言是个能够发现苦难与丑恶的作家,也是一个善于描绘苦难与丑恶的作家,更是一个敢于再现和揭露这一切的作家。《红高粱》、《蛙》以及早期的《檀香刑》都是把苦难与罪恶赤裸呈现的典型,但是也都流露出对生命本体的珍惜和尊重。
读莫言的作品,常常有种发自心底的抗拒甚至窒息的感觉。他喜欢把痛苦反复咀嚼,把伤口反复揭开,给人撕裂般的锐痛体验,并用这样的方式展示生活的残酷、生命的顽强。比如,《丰乳肥臀》就以独特的角度把柔弱的生命反复碾压,将痛苦的印象层层加深。这一点倒是与同时代作家余华有异曲同工之处,就像《活着》所带来的生命的挣扎。
因为获得诺贝尔文学奖,莫言成了当代中国乃至世界最受关注的作家,但他更是当代最杰出的作家之一。
杰出的作家必定有一颗敏感的心。
莫言对痛苦的描述太形象了,那么真切,仿佛听得到皮肉分离的声音。这种对痛苦的敏感,是难言的经历,更是沉甸甸的想象。优秀的作家不是经历了一切,而是有在想象中经历一切的能力,有敏感的触觉,有对人世变迁的强大感悟能力,能洞悉眼神中的深邃。所以他们可以将别人的只言片语汇成汪洋恣肆的故事之海,可以把单独的一个个点迅速结成网。
杰出的作家必定善于突破和创新,无论是语言还是视角。
莫言没有接受过完整的学校教育,三十多岁才进了解放军文学艺术系,算是圆了自己的大学梦,这对莫言来说是不幸的,又是幸运的。因为这反而使莫言的语言风格与思维习惯没有那么多模式与框框。《透明的红萝卜》就是莫言在军艺期间的作品。当时的文学干事说:“这不仅是一篇小说,还是一首长诗。”莫言后来很惆怅地说:“我又重读了这篇小说(《透明的红萝卜》),虽然能从中看出许多笨句和败笔,但我也知道,我再也写不出这样的小说了。”虽说是对自己青涩创作的缅怀,但曾经的不走寻常路,仍然奠定了莫言独特、先锋、魔幻现实主义的基础。这让我想到了老舍,他也是位由非专业而走向杰出的作家。
杰出的作家必定保持着清醒的头脑。
就像鲁迅始终坚定着“救治衰亡民族”的从文理想一样,文字始终是他的“投枪”和“匕首”。所以我们今天能有“鲁迅式”的鲜明印象和阅读体验。
莫言也很清醒,获奖后,面对潮水般的批评,说,这是一场洗礼,“将近一个月来,我经历了一场人生的洗礼。围绕着诺贝尔文学奖诸多的争论是一面镜子,通过这面镜子看到了人心、看到了世态,当然更重要的是我看到了我自己。” 莫言说,那些能马上看到的批评或者赞扬,“就像把我放到社会显微镜下,看到的这个人不是自己,而是一个叫莫言的写作者。我反而变成了一个旁观者,看到大家都在指指点点评价,所以这样的机会对我而言千载难逢,必将受益终身。”正所谓“举世誉之而不加劝,举世非之而不加沮,定乎内外之分,辩乎荣辱之境”。
像莫言这么厚重的作家与作品,不是轻易就能读透,更不是三言两语就能说透的。就如同“《红楼梦》不读七遍就没有发言权”一样,我的这点粗浅的认识恐怕要贻笑大方了。
第四篇:莫言小说里最深刻的几句话和感受
莫言小说里最深刻的几句话和感受
1、不要去欺骗别人,因为你能骗到的人,都是相信你的人。
2、要成功,需要朋友。要取得巨大成功,需要敌人。
3、如果你简单,这个世界就对你简单。4、人生没有彩排,每天都是现场直播。
5、什么叫快乐,就是掩饰自己的悲伤对每个人微笑。
6、如果你因为错过太阳而哭泣,那么你也将错过群星了。
7、人生的意义不在于拿一手好牌,而在于打好一幅烂牌。
8、遇到乞讨者时,要钱的话给他点饭,要饭的话给他点钱。
9、遇到夜里摆地摊的,能买就多买一些,别还价,东西都不贵。家境好一点的,谁会大冷天夜里摆地摊。
小时候不会做人,不会说谎,不会装象,不会转弯抹角,不会逢迎巴结,不会趋炎附势,不会察言观色,不会投其所好,只是率性而为,却尽享了做人快乐。成熟后知道如何做人了,知道言不由衷了,知道曲意逢迎了,知道仰人鼻息了,知道投机取巧了,知道左右逢源了,却越做越疲惫,尽失了做人乐趣。
第五篇:莫言小说之创作风格
莫言小说之创作风格
莫言是当今文坛屈指可数的一流作家,他一直保持着旺盛的创作力,他的人生经历造就了他的作品极具个性。他自20世纪80年代中期起以一系列乡土作品崛起,充满着“怀乡”以及“怨乡 ”的复杂情感,被归类为寻根文学作家。2012年莫言荣获诺贝尔文学奖,使他超越了中国所有作家同行,进入了世界文学之列。他的作品创作不断的追求真正的的民间风格,语言上也不断追求民间口语、戏剧的特点。他的小说运用了很多表现力极强的细节,恰到好处地表现了人物的心理,浓墨重彩的语言风格,给人以震撼力。莫言早期的作品描写童年记忆的乡村世界,表现独特的生命体验;中期受拉美魔幻现实主义的影响,构造独特的主观感觉世界,塑造神秘的超现实的对象世界,给人以先锋色彩;而后进入新的探索期,激情勃发,画面五彩斑斓,语言充满进攻型、反叛型。以上只是简单的概述莫言的创作特点,下面的内容将会从我个人的角度,从三个方面来论述我对莫言的创作风格的看法。
一、莫言小说的题材内容方面
莫言小说的创作一直都把视线定格在农村,可以说是一直关注农村表现农村。莫言自己认为他选择写农村好像是一种命定,因为他在农村生活了整整二十年,尽管他一直骂这个地方,恨这个地方,但他没有办法隔断与这个地方的联系。他生在那里,长在那里,他的根在那里。只要他一离开农村,离开土地,进入都市,就会产生一种眷念。因此在以后的一系列创作中,农村的生活就成了他灵感的来源。比如说莫言十三岁时曾在一个桥梁工地上当过小工,给一个打铁的师傅拉风箱生火,中篇小说《透明的红萝卜》的产生就与他的这段经历有着密切的关系,小说中的黑孩虽不是莫言本人,但与他是一体的,心灵相通的。他在农村二十多年的生活,就像电影胶卷一样,一部一部的储存在他的脑海中,这些内容可以写成小说,可以用语言描述出来,农村题材在他的笔下还没有写完,还有许多有意义的东西值得他去写。莫言能一直用农村题材继续小说的创作,并不是一味的编造,而是他掌握了一种同化生活的能力。同化可以把听来的别人的生活当做自己的生活来写,可以把从某个角度生发想象出来的东西当做真实来写,这也就是一种想象力。莫言故乡的一些奇人奇事也有很多被写入了小说中,《红高粱家族》就是融入了许多这种故事。莫言的故乡与他的创作题材的关系也是十分复杂的,故乡对于莫言来说是一个久远的梦境,是一种伤感的情绪,是一种精神的寄托,也是一个逃避现实生活的巢穴。那个地方在他的脑中会永远的存在下去,并提供源源不断的创作素材。
二、莫言小说的语言表达方面
莫言小说的语言是最使我们感到陌生的,是成语的任意性搭配。其中有大量的方言俚语,当代城市的流行熟语,诗词断句,成语乏词,以及生理学、心理学等学科的大量专业术语,混杂在一起,一股脑出现在小说文本中。对于习惯语体统一、语调纯净的读者来说,这带来了信息超载的一种心理冲击,产生纷繁甚至有点芜杂的基本印象。他的语言就是继承了民间的,和民间艺术家的口头传说是一脉相承的。第一,这种语言是夸张的、流畅的、滔滔不绝的;第二,这种语言是生动的、有乡土气息的;第三,这种语言是中华民族的传奇文学的源头,或者是一种文学表达的方式。莫言总是以现代人的思维感觉特征,陈述、修饰、评价着乡土社会的生存历史与传统。莫言小说语言的另一个特色是指称色彩的语词概念大量出现。这些概念在文本中的能指意义,一方面与写实的状物有关,比如红萝卜、红高粱,沿用着其概念的基本内涵;另一方面,也带有极强的主观随意性,比如狗有红、绿、蓝已属稀罕,而太阳也可以是绿的,血也可以是金黄色的、蓝色的......而这些超自然的色彩感觉形式,不仅服务于表现人物特殊内心体验的写实需要,更多的时候,是表现叙事人强烈的主观情感指向,这使莫言的世界色彩缤纷且带有奇幻效果,难怪有人将其比作西方晚期印象派的绘画。莫言善于将两种外在的语言系统,在特定的叙事方式规定下,经过感知方式协调,由特定的叙述方式推动着,组成新的语法关系,并以散文与诗歌相结合的修辞手段,经过不断转换生成,不断耗尽原有的能指意义,不断形成新的语言,最终完成了主体深层的语义表达。莫言的语言特色,作为其风格的骨干,是非常成功的。
三、莫言小说的叙事方式方面
莫言小说的叙事方式十分的复杂,或以第三人称的全知与部分全知视角,低调叙述,使情节的安排几近于故事叙述的时序,如《透明的红萝卜》的叙述语调则呈现为由低到高的渐次发展;或以第一人称的语调转述往昔的故事;或以第三人称的全知视角为主,间杂转述、旁述的频繁变化,且意象纷呈,时空交错。《透明的红萝卜》是最能体现莫言小说创作中的叙事特色。这部作品的前半部分语言朴实,全部语义都与特定的时代乡土生活相关联。而自“红萝卜”的意象出现后,作者逐渐转为以黑孩的感觉为视角,在他朦胧的向往中,出现了一个异彩纷呈的童话世界,到结尾处,一直沉默着的莫言,再也按捺不住了,从那个瘦小黝黑的身躯中跳了出来,以至于用完全不同于前半部分的湖光潋滟这个诗词断句,来壮写黑孩眼中的泪水。他几乎调动了现代小说的全部视听知觉形式,使作品的容量迅速膨胀,大量主体心理体验的内容带来多层次的隐喻与象征效果。莫言小说尤为突出的叙事方式是,他以超体验的感知方式,表现了充分矛盾的内在纷扰,几乎是将一种最初使状态的情绪直接地表达出来。一方面是凄楚、苍凉、沉滞、压抑,另一方面则是欢乐、激愤、狂喜、抗争。这极像交响乐中两个相辅相成的旋律,彼此纠结着对话。前者是经验性的,后者则是超经验性的,前者是感受、体验,是对外部生活的情绪性概括,后者则是向往、是追求,是灵魂永不止息的呐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