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朝北盟会编(写写帮推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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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篇:三朝北盟会编(写写帮推荐)

三朝北盟会编 [南宋]徐梦莘 撰

●卷二十六

靖康中帙一。

起宣和七年十二月二十三日庚申,尽靖康元年正月二日戊辰。

宣和七年十二月二十三日庚申即帝位(三字改作禅位於皇太子)大赦天下。

门下我国家创业守成绍二百年之祚运宅中图大猷三万里之幅员肆及眇躬嗣膺神器永念缵承之重惧剧春冰载惟临御之艰忧深朽索矧今边陲未靖师旅方兴肆推旷荡之恩用慰迩遐之望可大赦天下应赦书到日昧爽以前罪人除谋反谋大逆谋叛恶逆不赦基馀罪无轻重已发觉未发觉已结正未结正常赦所不原者咸赦除之应文臣承务郎武臣承信郎以上并内臣及致仕官并与转官合磨勘者仍不隔磨勘诸军将校合加恩者并加恩内外马步军诸将士等并特与优赏承务郎以上服绿服绯及十五年者并与改转服色文武升朝官禁军都虞候诸班诸军都虞候诸班指挥使御前忠佐马步军都军头副都军头藩方马步军都指挥使父母妻并与封叙已有官封者更与封叙亡殁者与封赠已封。

赠者更与封赠应贬降责授官并与牵叙在外未量移者与量移已量移者与叙用已叙用者更与叙用应流配人元系命官已经恩赦放还者量与叙用应各追官停废人等并终身不齿及放归田里并诖误连累自来未敢求仕人并许於刑部投状具元犯闻奏当议特与甄叙应散官编管人等并仰所属具元犯闻奏当议等第施行应除名追官停废人等曾经编管羁管已放逐便者并许於刑部投状特与叙用应停降诸色人等未曾叙用者依例施行应诸路人户所欠今年夏秋税租及送纳钱物并自来倚阁税物并与除放其乡村逃移人户并仰招诱归业应今日以前天下诸色欠风并令逐处依今年冬祀赦书例疾速保明闻奏今来边事之际诸路州县应有俣行宽恤事件仰逐路帅臣监司守臣疾速一面施行讫奏应逃亡军人并与限一百日许於所在自首并与放罪限满不首复罪如初应诸处有聚集盗贼所在州县备坐今来赦宥招诱归业如愿在军者许诸军内安排给与衣粮应孝子顺孙义夫节妇所宜旌表以厚人伦五岳四渎名山大川历代圣帝明王忠臣烈士载在祀典者委所在精洁致祭近祠庙处并禁樵采如祠庙破损处令逐州以系省钱粮修葺仍仰监司常切点检母致隳坏应赦书该说不尽事件委逐处子细看详分析闻奏於戏清跸而朝万宇敢忘丕冒之仁继明以照四方宜布惟新之政更赖忠良协赞文武修永孚於休同底於治咨尔有众体予至怀。

吴敏除门下侍郎。

朕恭承景命嗣守丕图永惟基业之艰难实赖股肱之左右延登时杰进与政机增重公朝用劝群辟朝散大夫试给事中兼侍读吴敏毓德和醇受才奇崛识虑高明卓尔蓍龟之见器质靖重凛然柱石之资再践琐闱屡值辞苑论事有回天之力视草有华国之文预大议於禁中功归社稷裁明诏於笔下意爱士民有兹不世之逢盖亦为时而出宜亟跻於近列以允协於佥言处东台管辖之司参四辅钧衡之任噫陈尧舜之孝悌是为风化之先合皋契之忠嘉更伫︳谟之告肩一心以佐王室熙庶绩以亮天工往即钦承奚多训可特授中大夫守门下侍郎。

种师道何灌除都统副都统。

保静军节度使致仕食邑一千五百户实封六百户。

种师道可特除检校少保静难军节度使充河北河东路制置使兼都统制进封开国公加食邑五百户侍卫亲军步军都虞候甯国军承宣使管勾侍卫步军司公事何灌可授武贪污盗窃国节度使充河北河东路制置使兼副都统进封开国伯加食邑三百户。

手诏河北河东州军。

勘会朝廷与大金国元自海上结约积有岁时使命交驰欢盟无间止缘守边之吏不能恪守誓言容纳叛亡致误朝廷结怨邻国已致兴师既往难追宜寻旧好除已遣使和会外仰河北河东沿边州军严饬守备使司务在持重母得不时轻举。

二十五日壬戌斡离不(改作斡里雅布)陷庆源府。

沈南归录曰:二十三日斡离不(改作斡里雅布)至庆源府忽见南方尘起甚高金人惶恐遽退三四里止国王遣人招来曰:你先去讲和因论讲和事国王略能汉语有时作番语左右有三四人是汉儿进士及第者时东京留守姓高是渤海人在侧言与燕人无异问云:郭药师言河北全无兵城壁皆不可守可以直趋汴京是否言真定中山河间大名四帅府各有将兵不少。又云:前日过中山真定准备兵守煞好因何不出战云:事出仓卒不可轻动。又云:闻南朝有兵八十万今在何处今何不迎敌云:散在诸路要用旋勾唤汴京左右约有四五十万黄河两岸须有大兵守之必不可过。又云:南朝拆桥与不拆桥。若拆桥是不要河北也。我今日须要河北以河为界云:燕山本中国地陷契丹二百年近归中国以南朝法制之人心尚不服今。若以金国法度治河北人必不安。又云:只付与南朝人岁纳进奉云:与其与他人孰。若依旧以白沟为界增添岁币其利无穷国王与留守相笑曰:此人狙後问燕人云:狙者不好之辞也。国王云:我兵势如此南朝,岂能敌赵皇莫走否以其言非所宜言告之曰:太祖太宗取天下不以兵革真宗仁宗德泽在人已深赵氏社稷未必衰乱之时。若果为之必有英雄起国王曰:你中国自相杀干我甚事曰:昔唐元宗幸蜀太子即位於灵武是为肃宗众皆曰:闻储君甚贤曰:皇太子恭俭仁慈内外皆闻之。且闻不好奢华不事嬉戏游畋皇帝之所不喜者留守曰:此亦闻之。

臣寮子乞置四总管。

臣寮上言窃见臣寮集议乞於拱州颍昌府开德府。

郑州各置都副总管欲乞六曹尚书侍郎开封府同集一处翰林院学士两省待制同集一处台官在本台各荐文臣可充都总管四人内有议论不同许为一状荐举以充其数奉圣旨依奏二十五日臣寮上言契勘金贼(改作人)游骑侵犯河北都城备御决可无虞理当更强外援恐私自为计各相顾望亦无任其责者天下之势治平则宜重内遭变则宜重外重外者宜假之以令将佐士卒官吏财用足以应办今择人分总四道各付以一面令事得专决财得通用吏得辟置兵得诛赏仓卒之际合从以卫王室连衡以御狂虏(改作敌)不烦朝廷措画警急可以恃为臂指以为救援此今日之急计也。择之既精待之既厚委之既专赏之既宠彼。若不捐躯以报君父则不忠不孝之罪天下得以灭之岂敢复有顾望哉!谨条具如右一以三京并邓州帅臣为带都总管北京帅总北道河北东路京东东路西京帅总西道京西北路陕西京兆秦凤环庆路南京帅总东道京东西路淮东西路浙西路邓州帅总南道京西路浙西路仍各置副总管使出则留守事平日依旧以四帅分总四道止为警急率所部勤王差拨兵马移运钱粮令所部州军各听节制相为应援其馀事并依旧制各州帅府处幕府官属依帅府差辟随府置罢一合用兵并令所部州军召募训练以备差发仍於所差处不限文武官有才略忠勇者官统制合用钱粮并所部州县不限高卑选通晓财用官以远及近递趱移运别项椿管专充差发兵马之用奉圣旨依奏。

二十六日癸亥诏威武军节度使梁方平将骑七千令守浚州。又诏步军都指挥使何灌以兵二万守黄河。

二十七日甲子斡离不(改作斡里雅布)陷信德府。

斡离不(改作斡里雅布)至信德府见城壁不坚守臣杨信功但杜门不出师金人遂鸣鼓而攻令吕颐浩等亲侍立观不移时城遂陷执杨信功等出斡离不(改作斡里雅布)登城门抚谕居民城破之初先令金人并契丹行劫其金人所管地分杀戮甚众而契丹汉儿等地分但微取财而已郭药师至信德府城外不戮一人或问何往则云:我辈入京诉无心反复来归朝人以为然或依旧与博弈者殊不知药师绐我也。

二十九日丙寅斡离不(改作斡里雅布)寨中言南使至言赵皇内禅居龙德宫太子即位。

斡离不(改作斡里雅布)发信德府军中太史占帝星复明非。

前日之比惧之闻天子内禅军中大惊犹豫未敢行恐南朝有备意欲还师郭药师曰:南朝未必有备言汴京富庶及宫禁中事非燕山之比今太子郎君兵行神速可乘此破竹之势急趋大河将士必破胆可不战而还苟闻有备耀兵河北虎视南朝以示国威归之未晚斡离不(改作斡里雅布)从之决意长驱。

南归录曰:是日金人闻内禅皆惊斡离不(改作斡里雅布)谓太史曰:尔前日言南朝帝星复明今来验矣。乃以金帛赏其术。

靖康元年正月一日丁卯朔上御明堂受百官朝贺下诏改元敕内外文武臣寮等。

朕光膺眷佑寅奉燕诒载惟菲薄之资获抚盈成之运宵衣罔怠旰食靡遑发政施仁怀日靖四方之志经文纬武图永康兆民之功式纪初元是新美号庶荷神灵之助遂臻华夏之和懋谨王春岂特遵鲁史逾年之义甯国步盖将绍周人过历之期自宣和八年正月一日改为靖康元年布告多方咸体朕意秀水间居录曰:宣和末虏寇(改作金人)既犯(改作至)郊畿渊圣既内禅时予为都司诣堂白事宰相白时中谓予曰:方议改元可撰数名予曰:凡年号须有主意今以何意为主白日当以和戎为主予曰:汉与匈奴和亲改元竟甯是也。然和戎止是一事昔唐德宗遭变议改元李泌以谓唐家最盛莫如贞观开元宜各取一字以为法本朝最盛在仁宗朝。若於庆历嘉历各取一字以庆名年则和戎在其中矣。中书侍郎张邦昌曰:此论固佳但庆字颇类宫观名额予曰:自古以庆字名年者甚多中书舍人席益在座曰:字亦类元予因是作色曰:今外敌凭陵国势危弱如此当丕变政事纯法祖宗柰何尚拘元之禁右丞宇文粹中曰:公但见示文字遂退後数日乃改靖康先是上皇即位改元建中靖国谏官任伯雨疏论以为内难曰:靖不当纪元讥宰相之不学此近事诸公,岂不知耶然渊圣登极至都城失守实十二月立康乃今上受命之符自康邸继统故也。

范致虚上贺登极表。

表曰:帝出乎!震夙膺主器之祥王次於春遂迓履端之庆天人协应夷夏(改作中外)文忄窃以受命之君莫大於创业垂统继体之主所贵於持盈守成念夫致王业之艰难是知履帝位而中正为人上。若朽索之驭措天下如泰山之安恭维皇帝陛下承八圣之丕基。

检千龄之宝运聪明睿知得四海之欢心恭俭孝慈副万邦之忄望故太上欣传於舜帝而千官喜戴於尧仁进当有大之符入缵无疆之烈乘乾之健金行适应於庚申继离之明火德遂迎於丙午契宋兴之首岁当炎运之昌期谅天心历数之有归岂人事讴歌之无证惟东宫之毓圣德十有一年宜南面而朝群臣万有千岁臣叨陪迩列阻造天庭追怀昔玷於周行每瞻天表自幸未先於朝露获睹龙飞尚观新政之行普慰苍生之愿。

大学士诣宣德门随百官称贺复诣龙德宫起居。

斡离不(改作斡里雅布)陷相州。

诏中外臣僚民庶实封直言。

诏曰:朕闻木从绳则直后从谏则圣。若古有训朕甚慕焉内顾眇躬获保大器未烛治道。若临深渊思闻尽言以补不逮应朝廷之阙失政令之僻违保邦御俗之方安民御戎之策询於有众咸极敷陈惟骨鲠是求惟药石是用母或隐讳溺於导谀咨尔忠良伫闻正论至於逆耳而利行朕当舍己以从人虽有过言必无罪谴朕言必信众听无疑自今中外臣寮以至民庶并许实封直言得失在京於合属处投进在外於所在州军附递以闻播告遐迩咸知至意故兹诏示想宜知悉。

诏从官举文武官寮内堪充将帅者。

是日降指挥令从官举文武官寮内堪充将帅有胆勇者具名闻奏讫赴三省枢密院审察随材任用。若立奇功不次奖擢所举之官亦行推赏。

二日戊辰斡离不(改作斡里雅布)陷州梁方平兵溃焚桥而遁何灌望风溃散走还阙。

先是朝廷闻贼(改作敌)至遣步军指挥使何灌将兵二万扌河津内侍了度梁方平将兵七千骑守州断绝桥梁据守要害贼(改作敌)至而河冰合遂济河方平惧不敢拒战单骑遁归麾下兵皆溃散何灌度不能支亦收散卒退守汜水关贼(改作敌)蹑其後比至汜水灌兵。又惊溃乃引其馀兵还至京师奏梁方平退走时朝廷以扰挠之际未暇穷治贼(改作敌)过汜水则鼓行而前府县来报中外震动。

靖康前录曰:梁方平到滑日与其徒纵饮探报不明御敌无备洎及贼(改作敌)至乃始奔骇至桥南纵火而遁桥虽已断飘於北岸犹二十八杠贼(改作敌)少加葺遂济河何灌见方平奔走亦望风而遁是日飞骑报。

金人至以郭药师为先锋破浚州梁方平败绩已烧三山浮桥中外鼎沸金人初疑药师自得浚州大用其说以黄河为界要取金帛以至言京师富庶及宫禁中事皆药师之谋也。沈见郭药师药师留食药师自言今日药师以二千骑先据桥南军走过而为药师所要遂不藉人兵焚桥而去拥入河者数千人常胜军止伤三人。

赐进士出身头品顶戴四川等处承宣布政使司布政使清苑许涵度校刊。

※卷二十六校勘记。

除已遣使知会外(知误作和)母得不时轻举(不时二字衍)二十五日臣寮上言(此条应另行提一格误连上文)契勘金贼游骑侵犯河北(此段应另行误连上条)一以三京并邓州帅臣为四都总管(四误作带)淮东西路浙西路(此三字系误简应在京西路之下)则云:我辈入京素无歹心(误作诉无心反)顷之闻天子内禅(顷误作惧)实十二月立康王(脱王字)梁方平到浚州日与其徒纵饮(浚误作滑脱州字)。

●卷二十七

靖康中帙。

起靖康元年正月三日已巳,尽五日辛未。

三日已巳下诏亲征。

诏曰:朕以金国渝盟药师叛命侵轶边鄙劫掠吏民虽在缵承之初敢怠付托之重事非获已师实有名已戒六师躬行天讨将士锐於敌忾梦卜兆於袭祥庶甯邦国之虞克绍祖宗之烈应亲征合行事件令有司并依真宗皇帝幸澶渊故事疾速检举施行。

斡离不(改作斡里雅布)军渡河。

是日斥堠报金人已渡大河刑部尚书蒋猷率侍从官请避狄(改作敌)卫士束装已备李纲力谏止之。

南归录曰:沈见国王国王曰:南岸巳无一人你来日须去到汴京金人寻得小船子十馀只可载五七人浮水过者所损甚多步兵尚未至於上下流得大船遂渡骁骑至六日方渡毕其步兵始至而老弱者留州军官谓曰:南朝可谓无人矣。若有一二千人吾辈,岂能渡哉!。

太上皇下亳州烧香之诏。

朕恭奉道君皇帝比以忧勤感疾祷於太清诞日康复方燕处琳馆靡有万几之繁可以躬伸报谢今来就正元节前择日诣亳州太清宫烧香朕祗奉睿训敢不钦承其令有司前期戒具供顿储亿母,或不虔。

太上皇东幸亳州。

先是太上皇下烧香之诏太史择初四日辰时启行是日夜漏二鼓出通津门御舟东下太上皇后及皇子帝姬接续皆行童贯蔡攸朱π护卫扈从车驾侍从百官往往逃遁。

四日庚午越王上表谏亲征。

臣奏圣慈都城内是自家社稷之地兼仓场在内万不可舍去况有城壁坚固。若坚心守之天地宗庙必降祜护。若人主一出都城人乱宗庙亦不可保况西北两番皆有人使在驿。若主人出外内外相应如何保宗庙社稷及上出外粮草之类置於何处猝办取索岂无贼徒之变。若坚守都城万一有不虞之事亦不失社稷兼百姓皆恐主上出外更乞亲御宣德门抚谕万姓三军尚未知主上圣明忧民爱军之意其新城诸门乞差得力能臣守护臣意逼切不避万死。

募敢勇死士先锋效命小榜。

是日散小榜召募诸色人京城小民多有应募者。又。

有诸路州军干事公人军兵无所归者亦多应募,於是戚里势贵之家亦散榜自备钱米募敢战助国。

蔡除知永兴军。又改除任谅。

《北征纪实》曰:时方内禅大臣毛益犹豫战避之议皆未决。又都城新法城壁守具乃旧法楼橹新法城面小而旧法楼橹太大既不可施。若截而半之则小。又不可用虽有木植计工木匠五千人一月方得毕时斡离不(改作斡里雅布)已报将至真定矣。城中既无将。又无兵独有健勇二万复发从梁方平扌三山大河迤逦前去往往上马以两手捉鞍不能施巧大凡仓猝如此不暇悉数而太平之久人不知战。又不善守至於帑藏礼乐子女玉帛富贵繁盛异常黠虏(二字改作敌)尝见之皆深所觊觎况以万乘至尊岂宜与小虏所遣两偏(删小虏至此六字改作敌)将角胜负守孤城於无救之地。且本朝建国用意与前代置藩镇规模自异则外无重兵不可赖之季兄欲上言昔澶渊之役虏人(改作契丹)料天子必幸蜀因伏兵於肴渑道上适为我兵搜出此虏(改作敌)人已陈之刍狗也。然彼方谓我独西兵可用诚是也。都邑必不可守藉守亦必破况天子不乘危。且上兵伐谋今太上既将南幸为新天子计不。若行幸陕右反据形势以临之鸠集藩翰大臣数道并进乘我锐气下兵以图收复此万全矣。金人。若犯(改作至)都邑既掩空城谋折气沮无可得做而我在陕西鸠兵稍成就计已四五月则天时地利彼俱不得必引而去重载而归可一战破也。都城为患不过一火而已此疥癣尔虽恐崤渑道险惧有伏兵则可从南阳趋武关入长安亦汉唐大路不过回远比崤渑差数日间会兵而後鼓行此所谓从天而下也。二十七日不得对至元日季兄始得对於延和殿当季兄待对殿阁时三人同班一给事中王云:一中书舍人张也。云:方讼言大臣皆失措李士美(谓邦彦)已失魂矣。某问著都不能答至今谋不定柰何今尚书来何所建白耶季兄即以前说及之云:曰:云:今所以求对者正为此告尚书大家著力及见上大然之曰:卿可帅长安为朕先去鸠兵敛赋俟朕之来也。俄云:亦上(後不得云:所奏之详然後来条与修在颍桥镇得一见云:及城守之事云:曰:国家不过开元天宝事尔今却城守致大祸者某人)三人皆对罢而上以季兄子手付大臣曰:蔡可日下换资政殿大学士令知永兴军先去俟朕至是日晚。又议遣差遣排顿边官大臣因共荐舍人席益召至福甯殿天子面谕所以仍曰:卿可。

先去大郡则喻以车驾亲出可备五万人刍粮赏赐小县则言大臣领兵抚师尔皆预为之备卿可置司於邓州闻朕出即复来迎。又使益自辟官从南阳通金商路而益以待制安抚两路便宜行事益。又奏无兼待制乞携母氏先行天子亦可之谋已定矣。(。又李丞相纲传信录其中亦具载渊圣皇帝当时事有云:上色变降御榻泣曰:卿等无留朕朕将亲往陕西起兵以复都城决不可留此亦足以证纪实之不谬也。)初三日昧爽飞骑报至太上皇始有亳州太清宫烧香之诏乃改季兄使守镇江时邦彦主除任谅时病。又在远大率仓卒类如此。

又曰:初主上本自欲西幸陕右图恢复以伐虏(改作敌)谋非避狄(改作敌)也。但当时大臣主出者略无计画。若胶柱而调瑟乃直欲天子委弃宗族万姓一旦轻战而突去故大掣其肘此乘舆所以不得行其主守者不识大体乃以(此字改作欲使)至尊九叶圣主使与凶胡卒长(删九叶至此十字)角胜负存亡而赌一掷所论唐鉴但引明皇烂漫晚岁欲殴百官子弟与市并儿以当禄山十三陵万曳洛河实书生之谈曾反覆思梁武帝之末侯景破台城之事可为寒心盖计巳疏矣。是可痛也。又内禅後太上亦尝语上及大臣曰:他人不知我知此虏(改作敌)不可当也。予既往东南教他皇帝去陕右起兵图收复及金人犯(改作至)阙其谋於太上皇者本生不逊之志。又料必西走蜀。且不意内禅故斡离不(改作斡里雅布)行过真定闻知上下失色而我不走反。又固守况太原适坚壁粘罕(改作尼堪)一军因不得下此皆虏(改作敌)罔测者斡离不(改作斡里雅布)独孤军乘虚而拦入宜乎!姑听我而去及其後金人卒如初谋两军合趋东都而我但蹈前辙莫有任国家安危之重责者故不克守是以祸难成矣。

任谅墓志曰:谅移帅泾原初朝廷将有事於燕山公慨然曰:中国其有忧乎!乃作书贻时相其略曰:师直为壮曲为老师出无名事故不成今日之兵其名安出哉!然既聚四方之兵矣。独宜大军压境按甲不动下存亡继绝之诏耶律一宗何不支分而派别之使之散为君长视其强者而立之分为五六在我有存亡继绝之美名在彼有瓜分辐裂之弱势。若舍此不为弃可存之北虏(改作契丹)邻崛起之金国难易百倍恐河朔易动难安之民怀陕右前出後空之边患不可不虑也。其他曲折尚千馀言不报宣和七年六月诏对首论郭药师必反愿早图之无贻边患上皇谕以药师忠义必不负国公曰:彼。若忠义何不经营北鄙。

分散常胜军使其耕织以赡燕山今乃集而不散使朝廷免夫钱遍天下此包藏祸心正欲竭中国而後动耳是年冬金人寇(改作薄)都城诏公守京兆时已病矣。

除吴敏等指挥。

吴敏除知枢密院事不许辞避曰:下供职唐恪除吏部尚书令学士院降诏乘递马发来赴阙翁彦国知杭州王寓给事中别与差遣耿南仲免签书李除同知枢密院事日下供职刘阜民除显谟阁直学士提举万寿观李纲除兵部侍郎任谅差知京兆府盛章候任谅到讫发来赴阙御史中丞陆德先除职与郡徽猷阁待制何除御史中丞国子祭酒谢克家除起居舍人唐重除左谏议大夫王云:除给事中郑滋除中书舍人司业孙觌除侍御史卢益知东平府宋奂除徽猷阁待制添差发运使王时雍除户部侍郎蔡除资政殿大学士知镇江府免谢星夜之任王易简除资政殿学士兼侍读。

太学正秦桧论边机三事。

一金国兴师乘锐深入河朔诸郡坚壁固守彼进有大河之隔退虑诸城蹑其後师老粮匮情见力屈然犹桀骜不逊重有要请望断以大义与其所当与不宜示怯以自蹙削如燕山一路是金国取契丹与之无害至於岁币须令彼能制契丹馀种不为边害方许以祖宗契丹之数窃闻仁宗与契丹结盟增添岁币亦是与之论夏国事乞检会参酌施行一金国远夷俗尚狙诈今日(删远夷至此八字)遣使求和。又复渡兵随至恐是设计以缓王师守御之备望一面遣兵守备黄河仍急击渡河寇兵使不得联续以进一金国遣使所求甚大此亦人情之常盖既兴师深入不肯示怯空归如闻朝廷前日与之议四镇事百僚不得预闻审如所议坐失富强之地狄(改作敌)人贪心无厌(删此四字)得地而势益强复不能保其不再犯(改作入)边今。若与之议燕山及岁币当须集百官入议状择其当者载之盟书示信坦然无疑盖与所当与经久不渝一旦为苟。且之计或多或少皆是失当终亦不能守。

贬王黼崇信军节度副使。

是日尚书张劝并卫仲达向大圭等五十六人弃官而逃。

五日辛未尚书右丞兼知枢密院事李纲为亲征行营使主管侍卫步军司曹为亲征行营副使。

李纲传信录曰:先是上於十二月十三日即位有旨召对延和殿上迎谓曰:卿顷论水旱疏朕在东宫见之至今犹能诵忆余叙谢讫因奏曰:陛下养德东宫十有馀年恭俭日闻海内属望太上观天意合人心为宗社计传位陛下受禅之际粲然明白下视有唐为不足道愿致天下之养极所以崇奉者以昭圣孝今金寇(改作人)先声虽。若可畏然闻有内禅之事势必消缩请和厚有所邀求於朝廷臣窃料之大概能五欲称尊号一也。欲得归朝人二也。欲增岁币三也。欲求犒师之物四也。欲割疆土五也。欲称尊号如契丹故事当法以大事小之义不足惜欲得归朝人当尽与之以示大信不足惜欲增岁币当告以前约燕山云:中归中国故岁币增於大辽者两倍今既背约自取之则岁币当减国家敦尚和好不较货财姑如元数可也。欲求犒师之物当量力以与之至於土地则祖宗之地子孙当以死守不可以尺寸与人愿陛下留神如此数者执之宜坚勿为浮议所摇可无後难并陈所以御敌固守之策上皆嘉纳是时闻宰执奏对欲奉銮舆出狩襄邓间余窃思以为不可因奏曰:闻诸道路宰执欲奉陛下出狩以避狄(改作敌)果有之宗社危矣。且太上以宗社之故传位陛下今舍之而去可乎!上默然太宰白时中曰:都城,岂可以守余曰:天下地池岂复有如都城者。且宗庙社稷百官万民所在舍此欲将何之。若能率励将士慰安民心与之固守,岂有不可守之理语未既有内侍领京城所陈良弼自内殿出奏曰:京城楼橹创修百未一二。又城东樊家冈一带濠河窄狭决难保守愿陛下详议之上顾余曰:卿可同蔡懋良弼往观朕於此俟卿余既被旨同懋良弼亟诣新城东壁遍马城濠回奏延和殿车驾犹未兴也。上顾问如何懋对以为不可守余曰:城壁。且高楼橹诚未备也。然不必楼橹亦可守濠河唯樊家冈一带以禁地不许开凿诚为浅狭然以精兵强弩占据可以无虞上顾宰执曰:策将安出宰执皆默然余进曰:今日之计莫。若整军马扬声出战固结民心相与坚守以待勤王之师上曰:谁可将者余曰:朝廷平日以高爵厚禄蓄养大臣盖将用之有事之日今白时中李邦彦等虽书生未必知兵然籍其位号抚驭将士以抗敌锋乃其职也。时中怒厉声曰:李纲莫能将兵出战否余曰:陛下不以臣为庸懦。若使治兵愿以死效第人微官卑不足以镇士卒。

上顾执政有何缺道野对曰:尚书右丞阙宇文粹中随道君东幸故也。上曰:李纲除尚书右丞面赐袍带并笏余致谢。且叙以时方艰难不敢辞之意车驾兴进膳赐宰执食崇政殿门外庑再召对於福甯殿去留之计未决故也。宰执犹以去计劝上有旨命余留守以李副之余为上力陈所以不可去者。且言唐明皇闻潼关失守即时幸蜀宗庙朝廷碎於贼手累年然後仅能复之范祖禹已谓其失在於不能坚守以待勤王之师今陛下初即位中外欣戴四方之兵不日云:集虏(改作敌)骑不能久留舍此而去如龙脱於渊车驾朝发而都城夕乱虽臣等留守将何补於事宗庙社稷。且将功赎罪邱墟愿陛下审思之上意颇回而内侍王孝杰从旁。若无人奏曰:中宫国公已行陛下,岂可留此上色变降御榻泣曰:卿等无留朕将亲往陕西起兵以复都城决不可留此余泣拜俯伏上前以死邀之地燕越二王至亦以固守为然上意稍定即取纸御书可回二字用宝俾中使遣还中宫国公顾余问曰:卿留朕治兵御戎专以委卿不宜少有疏虞余惶恐再拜受命与李同出治事是夕宿於尚书省而宰执宿於东门司中宫国公之行已远是夕未还中夜上遣中使令宰执供军令状诘旦决行翼日余自尚书省趋朝道路纷纷复传有南狩之事太庙神主巳出寓太常寺矣。至祥曦殿侧禁卫皆巳擐甲乘舆服御皆巳陈列六宫补被皆将升军矣。余遑遽无策因厉声谓禁卫曰:尔等愿以死守宗社乎!愿扈从以巡幸乎!禁卫皆呼曰:愿以死守不居此将安之余因拉殿帅王宗氵楚等入见曰:陛下昨夕已许臣留今复戒行何也。且六军之情巳变彼有父母妻子皆在都城岂肯舍去万一有中途散归陛下孰以为卫。且虏(改作敌)骑巳逼彼知乘舆之出未远以健马疾追何以御之上感悟始命辍行余谓宰执曰:上意巳定敢有异议者斩因出祥曦殿传旨宣示禁卫皆拜伏呼万岁其声震地复入劝上御楼以见将士上可之驾登宣德门宰热诚是官将士班楼前起居上临栏杆久之复降步辇劳问将士余与吴敏撰数十语叙金人犯顺欲危宗社决策固守各令勉励之意俾ト门官宣读每读一句将士十馀声诺须臾六军皆感泣流涕,於是固守之议始决以是日余为亲征行营使马军太尉曹副之。

封氏编年曰:朝廷闻金人据浚州何灌梁方平俱归。

勤王之师未有至者大臣建议不一,或曰:河北人心己动脱或渡河计其必战锋不可当我师。若出望敌必溃此兵家所忌望陛下南渡大江或西奔关中集天下兵选将出师分兵四击俾匹马不归可也。,或曰:京城乃天下之本本既摇动何以支梧天下乎!今京城雄师尚数十万可以坚壁戒严收民清野使敌人攻不得前退无所掠师老气沮俟勤王之师内外犄角使犬羊之群罗拜请命(删使犬至此九字)李纲曰:二者之论皆非所长昔者契丹拥百万之师直抵澶渊当时。若从避幸之请坚壁之言岂得天下太平百有馀年赖祖宗威灵社稷之福唯寇莱公坚欲御驾亲征銮舆既渡遂殄挞览(改作达兰)戎(改作敌)人丧气(删此二字)遣使请和河北遂复今日之事与之同矣。,岂可缓也。虽然纷终归李纲之议。

靖康前录曰:是日李纲与宰执辩事於榻前时中等谓纲所言皆书生纸上语纲云:时中等不信用诸生之言至於此今日廷辩尚敢尔耶邦昌从旁力赞时中谓前此执政非不宣力纲云:邦昌等素无才术虽尽力何补上欲依景德故事置亲征行营使邦昌以纲不从其议皆谓纲可以任此事乃除纲右丞领行营司。

又曰:时白时中张邦昌皆欲邀翠华以幸襄阳上问宗社何如时中辄对曰:招募英雄以图克复自艺祖都汴垂二百年金汤之固器甲之利在所不言禁旅云:屯自昔号为骁勇比年以来外则尽童贯失陷内则高俅不招刺军政不修然比之勤王之师强弱自不相侔是日木主已出南薰门以青城排第一顿从官台谏知此意者皆使束装以待李纲力争燕越二亲王率宗室不骞等恳请留驾夜分犹有索辇者殿前曹具陈军情谓亲征咸愿死战巡幸即恐变生萧墙自是方绝出幸之意。

亲征行营使司榜招募武勇人。

榜曰:亲征行营副使司榜奉圣旨招募武举及第有才武方略或有战功曾经战阵及经边任大小使臣不以犯罪已叙未叙及武举有方略智术及曾充弓马手子弟及诸色有武勇敢战之人并许赴亲征行营副使司具告自陈。

赐进士出身头品顶戴四川等处承宣布政使司布政使清苑许涵度校刊。

※卷二十七校勘记。

若有一二千人守河(脱守河二字)若人主出外(人主误作主人)况上出外粮草之类置於何处(况误作及)小注(条应作修应作)季兄见上上大然之(脱季兄二字上字)粘罕一军固不得下(固误作因)卿顷论水灾章疏(脱灾字章误作旱)莫。若整饬军马(脱饬字)。

●卷二十八

靖康中帙三。

起靖康元年正月六日壬申,尽七日癸酉。

六日壬申行营辎重次尉氏李纲献议城守罢亲征以纲为御营京城四壁守御使。

诏今来团结军兵捍御贼马如立到功效并当不用常例持加恩赏多出文榜晓示军兵。

诏方今军兴应内外官司局所除留後苑作御前制造御前生活所应副道君太上皇帝外其馀一切依熙丰法令罢者并罢钱物并归左藏库送纳三省枢密院条其以闻。

凡罢五十馀所(旧校云:宋史罢内外官司局所一百五处)。

ト门宣赞舍人呈左自关中帅师勤王入城。

吴革初被诏弥旬未得对数与宰相诏恪计事恪不知兵不甚合革谓所亲曰:斡离不(改作斡里雅布)粘罕(改作尼堪)易与耳朝廷如用革策其来也。可使只轮不返有识者壮其言革屡陈奇谋当路者或否不得专制耳。

太宰白时中罢相宫嗣李邦彦太宰张邦昌少宰。

白时中制门下熙朝任相当严进退之规明主驭臣宜厚始终之礼惟时端揆翊我初元顾谋国之未臧肆推恩而许罢持颁显号用具寮特进太宰兼门下侍郎兼神霄宫使庆国公白时中性禀中和心存恺悌蚤通经术蔼贡薛韦匡之声晚被眷知居萧曹丙魏之地方胡骑猖狂(改作边地驿骚)之日乃庙谟经略之时排难戎亭懦弱讫成於无断投间真馆保全赖於有容赐以安车俾还私第爰念上皇之元弼载悯春宫之旧寮特示眷存聿崇体貌晋隆名於秘殿畀秩任於殊庭拓衍原田陪敦圭赋於戏参朱邸之佐尝克尽於忠规追赤松之游尚永绥於寿嘏只膺异数益体至恩可特授观文殿大学士中太一宫使依前特进庆国公加食邑七百户实封三百户。

李邦彦制门下轨三光而遂万物永资当轴之勋逊五品而镇四夷尤赖秉钧之大亟颁庭号登冠台符起复银青光禄大夫少宰兼中书侍郎兼神霄玉清万寿宫使李邦彦俊德明谟闳才远器学贯天人而守之以虚静之量识穷治忽而发之以忱恂之词蚤擢伦魁旋持从橐嘉猷婉画久翔政路之荣伟誉英声浸亚宰司之重粤从定策弥见竭诚日月增辉方猷朝廷之势风尘有警遽深边鄙之虞尽忠而人绝间言制胜而虑无遗算谢安之矫情镇物足抗苻秦。

李靖之料敌临机何忧突厥国威既振民志以甯是用序升宅揆之官进贰纳言之任文阶峻陟井赋陪敦以彰体貌之严以示倚毗之厚惟时所望非朕敢私於戏杜如晦长於断谋坐翊隆平之运姚元崇善於应变永扶泰定之期勉绍徽声伫观丕绩可特授起复特进太宰兼门下侍郎兼神霄宫使加食邑七百户实封三百户。

张邦昌制门下股肱之起元首庸闻舜帝之歌舟楫之济巨川备载高宗之命聿求隽望式赞鸿图在谷考以惟精顾登庸之敢後诞扬孚号明告治庭正奉大夫守中书侍郎兼充神霄宫副使张邦昌识敏而器闳才高而学博洁於行已保礼义廉耻之四维靖以立朝懋正直刚柔之三德粤登(阙二字)朊仕以亟进载惟嘉猷成绩之具存念天步之方艰忧民心之未定允资厌难尤赖协恭是用擢升亚揆之崇进贰上台之重仍兼官於凤沼俾亮采於龙墀并衍爰田倍加贞食庸昭异数特示殊施以朕初载论相之明为尔盛年得君之宠於戏敉甯中外矫情当慕於谢安镇抚迩遐守正宜师于裴度钦承子训益懋乃诚可特授少宰兼中书侍郎神霄宫使加食邑七百户实封三百户。

遗史曰:是日渡河报至省宰相执政之官方次叙递迁欲以应非常之变识者以为难。

幼老春秋曰:李邦彦字士美怀州人父为银匠唯喜与进士游河东举人入京师者至怀州必投其父其父罢工为买卖干置仍量资给以津送其行时人谓之结秀才缘父名浦以邦彦贵赠龙图阁直学士谥宣简邦彦性俊爽同学者服其敏而工然习下喜闾阎鄙猥事自号为李浪子大观二年释褐第一人及第善事内侍故内侍多荐之累迁中书舍人翰林学士阿谀梁师成至是师成荐其人才美风姿宣和三年迁尚书右丞以亲丧丁忧遂起复方王黼为相与邦彦不协邦彦阴结蔡攸及诸内侍俾谮黼罢之七年拜少宰惟以谄佞取容略无建明喜讴善试尤能市并鄙俚之语每以鄙俚之语缀成小词无赖子得之喧传里巷邦彦尝自言赏尽天下花赐尽天下球做尽天下官而都人亦呼邦彦为浪子宰相至是除太宰。

王宗氵楚主管殿前司公事。

王宗氵楚者上母王皇后之亲属也。上欲宠异母党乃。

除宗氵楚主管殿前司公事宗氵楚素骄贵不能任事自高俅领殿前纪律弛坏既敌国侵入遽命宗氵楚识者为之寒心焉。

七日全酉治都城四壁守具。

传信录曰:先是亲征行营使置司於大晟府辟参谋官书写机宜勾当公事管勾文字准备差遣统制统领将领准备差使等择文武官处之吏房户房兵房工房选三省人吏处之上赐银绢钱各一百万贯两匹文臣自朝请大夫以下武臣自武功大夫以下及将校官告宣帖三千馀道一切许以便宜从事自车驾御楼之後方治都城四壁守具以百步法分兵备御每壁用正兵万二千馀人而乡保甲居民厢军之属不预焉修楼橹挂毡幕安驳座设弩床运砖石施燎炬垂檑木备火油凡防御之具无不毕备四壁各有从官宗室武臣为提举司诸门皆有中贵大小使臣分地以守。又团结马步军四万人为前後左右中军各八千人有统制统领将领步队将等日隶习之以前军居东水门外护延丰仓有豆粟四十馀万石其後勤王之师集城外赖之以济以後军居兴宋门外占樊家冈使贼马不敢近而左右中军居城中以备缓急。

斡离不(改作斡里雅布)犯(改作兵至)京师。

是日京城戒严城门昼闭令百姓上城守御京城居民男子妇人老幼相携出东水门沿河而走者数万遇金人杀掠者几半金人城外放火烧屋宇光焰烛天连夜不止城中之人皆怀恐惧。

幼老春秋曰:京师承平巳久庶富金人深入纵兵虏掠故其下乐然而来既犯(改作至)京师数百里内居人皆避之强民乘势十百为群路途邀截劫掠或诈装金人者有之诸门皆闭守御之具犹未毕集金人以大船乘汴流纵放而下急攻西水门西水门之上流先已设械於汴水之中为械所拒大船不得下城上矢石俱发力御终夜迨晓金人方退复攻酸枣门一带渡河口以云:梯倚城尚书右丞李纲令诸班直以弓弩御之杀死甚众自卿及午金人稍退始议与我通使矣。初得燕山也。燕人有求京师居者军民伎艺百色有之杂居坊巷中与汉人无异金人犯(改作薄)京师京城军民呼燕人为细作皆执捉送开封府无虑数百人开封府不得已皆收之後亦放还自五日至七日治战守之具粗毕而贼马(改作敌已)至城下。

赵野除门下侍郎王孝迪除中书侍郎蔡懋除左丞唐恪除同知枢密院事吴开莫俦权直学士院。

李邺奉使回。

先是十二月中旬闻贼马(二字改作敌)逼近遣李邺借给事中奉使讲和至是回盛言虏(改作金)兵强盛曰:彼金人之兵入水和蛟入山如虎登城如猿不可敌也。朝廷速宜与和然彼未肯从和因复遣邺与李等行靖康前录曰:邺先赍金奉使贼(改作敌)入吾境。且贪。且(改革者作未免亦)惧日行不过一舍。又知圣上继明伐其始谋已有求和之意偶逢邺於赵之境上邺漏机知我弛备遂昼夜行一百五十里。

又曰:李邺归自贼(改作敌)叠盛谈贼(改作敌)强我弱以济和议谓贼(改作敌)人如虎马如龙上山如猿入水如獭其势如泰山中国如累卵时人号为六如给事。

斡离不(改革者作斡里雅布)下寨於牟冈。

贼(改作敌)马初抵城下寨於牟冈牟冈者京城西北隅地也。冈势隐辚如砂碛然三面据水前枕雾泽陂即孽生马监之所刍豆山积郭药师来朝命打球於其间故知可以为寨地金人兵至径趋其所。

斡离不(改作斡里雅布)攻城李纲御退之。

传信录曰:是夕金人攻西水门以火船数千只顺汴流相继而下余临城捍御募敢死士二千人列布於城下待船至即以长钩搭就岸投石碎之。又於中流安顿叉木及运蔡京家假山石叠门道间就水中斩获百馀人自初夜防守至旦始保无虞入对垂拱殿方奏事间传报贼兵攻封邱酸枣门一带甚急上命余往督将士捍御余虑城上兵卒不足用即告上乞禁卫班直善射者千人以从上遣御药卢端同行传旨以所乞自禁中至新城酸枣门几二十里行夹道委巷中惟恐贼(改作敌)之巳登城也。抵城门贼(改作敌)方渡濠以云:梯攻城余命班直乘城射之皆应弦而倒余时坐酸枣门下有自门上掷人头下至六七不已询之云:斩获奸细俾验认皆汉人首级也。盖扰攘中兵卒妄行杀戮捕获数人即斩以犭旬因使号令如获奸细捕人登城督领验实准赏辄杀者斩自是乃止余与宫属数人登城督战激励将士人皆贾勇近者手驳檑木击之远者以神臂弓弩射之。又远者以床子弩座驳及之而金贼(改作人)有乘伐渡濠而溺者有登梯而坠者有中矢石而踣者甚众。又募壮士数百人缒城而下烧云:梯数十座斩获酋首(改作首领)十馀级。

皆耳有金环是日贼攻陈桥封邱卫州等门而酸枣门尤急虏(删此字)箭集于城上如胃毛士卒有中伤者皆厚赏之上遣中使劳问降御笔褒谕给内库钱酒银宛彩绢等以给将士人皆欢呼自卯至未申间杀贼数千人贼知城中有备不可以攻乃退。

尚书驾部员外郎郑望之借尚书工部侍郎充奉使大金军前计议使高世则充副使使於斡离不(改作斡里雅布)军前。

郑望之靖康城下奉使录曰:靖康元年正月七日望之任尚书驾部员外郎往太仆司选马兵部尚书路允迪来传语约同到都堂问子细既到都堂见官吏纷扰望之径入太宰李邦彦ト子宰执具在亦有从官三五员少宰张邦昌正行步前执望之手曰:郑郎中在此可往时有一内官在侧邦昌即令任奏云:巳差驾部员外郎郑望之去望之白云:不知何事邦昌云:适得何灌奏言金人巳到城北朝廷。且遣使人出来劳军却恐有商量望之。又云:乞见上得使旨乃行邦昌云:有甚旨。且往军前看他家如何俄有内官一员同来传宣令押奉使出门借尚书工部侍郎充奉使大金军前计议使副使差高世则(後闻得朝廷差叶三省未到间望之适到都堂遂被差委)是时仓卒更不暇往国信所关鞍马袍带邦昌顾小吏取公服允迪假金带鞍辔狨座上马到安远门登城见何灌人马在城脚下摆布遣语音高大者过濠望金人军前声言朝廷遣工部郑侍郎往军前奉使可遣人来打话见一紫袍人称太师一白袍人称防御紫袍人系燕人吴孝民白袍人系金人吴孝民云:皇子郎君到赵州路上截得今上皇帝即位赦书以手加额既是上皇禅位无可得争却与他讲和休如今来南朝只似买卖也。似望之问买卖之说如何孝民云:要割大河为界更要犒军金帛望之云:如此则非是买卖譬如有人买绢一匹索价三贯文买者酬二贯五六百文。又添一二百遂成交易如此谓之买卖今既要金帛。又要割地而彼无一物与我,岂可谓之买卖止是强取孝民更不说话便要入城至都亭驿时约四更多时才到驿上赐到御笔适至知郑望之巳回不知有何语一一先奏来靖康前录曰:时议遣使以平昔不能求才仓卒间无可任者乃以侯栖筠为正使召至都堂逡巡间已不知所在方再访询间偶郑望之来遂执之借户部侍郎充奉使宰执袍带衣之承命而行。又求一人选为。

副使枢衡在列门下无有识者门下侍郎赵野云:近有郝来参不知其中如何但见其人物稍得即命为副自承信郎借剌史以行。

赐进士出身头品顶戴四川等处承宣布政使司布政使清苑许涵度校刊。

※卷二十八校勘记。

条具以闻(具误作其)当路者或可或否(脱或可二字)蚤擢伦魁(伦应作抡)粤登(阙)朊仕以亟进(原关系庸字下句载字衍)是日渡河报沓至(误作报至省)燕人有来京师居者(来误作求)适至知郑望之已回(至字衍)。

●卷二十九

靖康中帙四。

起靖康元年正月八日甲戌,尽十日丙午。

八日甲戌郑望之与金人吴孝民来。

上御崇政殿引见差知枢密院事李借工部侍郎郑望之为计议使副再使於斡离不(入作斡里雅布)军前。

郑望之奉使录曰:八日同二使人到崇政殿门外幕次上御延和殿望之世则先引见具奏孝民所说及折他之语孝民似不悦今引见孝民等。若有所说乞未可遽答上行过崇政殿方引班孝民等升殿跪奏皇子郎君截得赦书之意今来议和皇子郎君要一大臣过去上即云:李与郑望之过去班退引孝民却到廊下幕次孝民便要催促出门望之云:虽是李枢密同过去缘未曾得使旨。且到都亭驿同太师等早食罢与李枢密再对了方可出门寻同再对上云:若及割地即为许岁币增三五百万不妨望之奏云:三五百万不为不多然国家常赋外只茶盐钱岁收二千五百万。若无他费办集有馀次论及犒军金银可许银三五百万两。又命押赐金一万两及酒果与斡离不(改作斡里雅布)孝民屡前逼出城缘伺候赐金酒果所以逗留上马时日落多时出万胜门约一二里单日已昏比至孳生监一更多时见斡离不(改作斡里雅布)但讶国家违盟纳受归朝官及赐平州张杀金贼(删此三字)之诏如此三五事都不及和议乃云:夜晚俟来日相见云:有皇帝赐到金一万两及酒果乃云:令吴孝民交割来(上件斡离不语俱是译出後问得是王 注斡离不改作斡里雅布)是夜宿孳生监才到幕次萧三宝奴(改作三宝努)耶律忠张愿望恭三人过位来首说及张等事缘此金国举兵既入界闻上皇禅位圣上登极皇子郎君意便回只讶南朝不遣使人来求和望之云:朝廷已遣给事中李邺去不知甚处逢大金人马更不曾得消息(郑系上皇未禅位前遣去)三宝奴(改作三宝努)云:李给事却是上皇遣来皇子郎君道不知了今上旨意如何望之云:主上即位十馀日上皇南幸朝廷仓卒未及遣使而人马已及城下望之。又云:女真本一小国初以(删本一至此六字)人马强盛之势(删此二字)尽灭契丹终能以礼义与中国通好,岂不为美三宝奴(改作三宝努)等咸言甚好望之。又云:若一向恃强务欲并吞但恐天理不能如此三宝奴(改作三宝努)云:皇子郎君意亦如此但自入界不见遣使来制脚不定到此间今来和议无虑不了但南朝。

多失信须要一亲王往大金为质古亦有此事望之。又云:古人有之如燕太子丹质於秦是也。然太师,岂不知周郑交质卒至交恶果为大计质亦何恤。若将他亲王过去万一感风露之疾不起以人情言之在贵朝亦不得不悔不成更要一亲王去也。此事无益於贵朝恐不须商量三宝奴(改作三宝努)微笑。又云:北朝以人马到处为界今巳到汴然皇子郎君只要以河为界望之云:朝廷自来只倚道与金国讲好以燕山为藩篱内郡及都城不为战守备不意燕山失守主上嗣位未旬日间正是做手脚不迭亦非事力单弱。若皇子郎君能以中国为重结为邻好足以光辉史册必欲以河为界此乃恃强有所邀求耳。且南朝得北朝地守不得如朝廷守燕山是也。归朝官往往先叛北朝得南朝地亦恐难守盖人情向背不同岂肯一向甯帖不。若多增岁币此事却可商量三宝奴(改作三宝努)云:南朝得北朝地固不能守北朝得南朝地岂守不得古人有守得者望之云:耶律德光到汴京不及一月如何谓之守得三宝奴(改作三宝努)云:有守得底望之云:北边种落得中原地无如拓跋魏然自拓跋南侵政为元魏已百有馀年当时所立君长犹中国之人也。用中国之礼乐中国之法度中国之衣服故中国之人亦安之今大金,岂可以拓跋魏为比。又微笑云:旧日三关也。属北朝来望之云:国家财赋各有转运使总领独河北籴便司盖河北缘边州郡多是塘泺地无出故朝廷支降钱本籴便司和籴斛斗以给诸边太师叵论三关地政是塘泺地所在不。若问朝廷多增岁币。又无水旱之虞,岂不永远太师更熟虑即在长远三宝奴(改作三宝努)云:枢密侍郎们各自尽忠尽节为国家说得甚是但许多人马远来不成只恁空去也。大金人马不似南朝健儿逐月有请受望之云:若是讲和却存旧好所有金(改作全)军朝廷须是犒劳不知有多少军三宝奴(改作三宝努)云:河东国相三十万皇子郎君一头项三十万如今讲和便遣人去止河东军此事朝廷不要迟疑早了便宜这里许多军住久是坏了你家人民田种望之云:昨日面得处分。若说犒军可许银三五百万两此数亦不易出也。三宝奴(改作三宝努)云:金人去家有六七千里动经一二年须是逐人得两锭银一铤金方得望之云:太师开许大口。又似以河为界好难商量张愿恭云:说道东京人家富庶家家便设一锭金今来须官中民间尽。

底将来赎取性命望之云:此非是讲和之语意在强取物耳请太师问归朝官按月请受尚有拖延不足之时那里得许多金银。若谓民间富庶缘京师四方客旅买卖多遂号富庶人家有钱本多是停塌解质(改作三宝努)等意甚不悦乃云:来日皇子郎君相见时枢密侍郎莫要如此底死争恐坏他两朝和好事也。

传信录曰:是日孝民升殿跪奏所以举兵犯(改作入)中国之由指陈太上之失路上得赦书之意今来议和乞遣大臣一人过去军前议所以和者上顾宰执未有对李纲前日臣请行上不许曰:卿方治兵不可命李纲奉使郑望之高世则副之李纲请所以不遗之旨上曰:卿性刚不可以往纲对曰:今虏(改作敌)气方锐吾大兵未集固不可以不和然所以和者得策则中国之势遂安不然患祸未已宗社安危在此一举臣惧李纲柔懦而误事也。因为上反覆具道所邓小平可割地及过许金帛之说以金人夷狄之性贪婪(删金人至此八字改作敌本)无厌。又有燕人狡狯以为之谋必。且张大声势过有邀求以窥中国如朝廷不为之动搭置合宜彼当戢敛而退如朝廷震惧所求一切与之彼知中国无人益肆觊觎忧未已也。先定然後能应安危之机愿陛下审之上以为然。

斡离不(改作斡里雅布)移寨过万胜门移牒朝廷。

牒云:昔我大圣皇帝以契丹之主纳叛人阿鹘产(改作古齐)大王不行交还。又多无道应天顺民起兵吊伐自後不忍覆灭欲与通好终不听从直至亡国方始投降尚犹释罪特加王爵。又燕京留守秦晋王耶律纪辽阳渤海高永昌奚萧良等各赐本部土地仍以世爵例俱执迷竟取灭亡夏国王李乾顺达打(改作鞑靼)毛合尖(改作摩古津)并助亡辽犯我行阵未鼓而破为能改过各复旧居分裂契丹边土以济其地赵宋前帝航海遣使请复幽燕旧疆当此之时分日约誓同力收取尔来竟无接应形迹一旦天兵倏至不血一刃举土向风盖自契丹二百馀年远近无敢回顾爰念从初结好姑务欢和即时割与恩义非轻著定誓书多纳逃人子孙不绍社稷倾危曾未逾月弃德背恩手诏逆贼张肆害我执政大臣邀我百官更易姓名公然任使岁月交金帛并不如期及正旦使贺允中御前奏达传语二字指桑骂槐越旧例深浅轻易其於本国穷奢极上下相蒙阉竖擅权造作奇巧克取民间财。

玩至有室家悬磬人曷聊生往往弊源万莫言一我今皇帝审是数端忘盟失道上符天心爰赫斯怒大举天师数路并进理当问罪面奉圣旨如赵皇能悔过再乞欢盟仰就便酌中施行当司领大军取幽燕一路自入贵境谓必遣使赍来御笔改削前非纵横待命不至深入岂期直至邯郸才有人使李邺等却只将到三省枢密院所奉圣旨文牒。又言归罪朝廷全无当理洎求的意方言前主自省愆尤不敢支吾大变巳至传禅两项归著全是不同难为准言缘来人使不能骑马事致淹留兼恐途次别有错失乃先摘令从军孛堇(改作贝勒)吴孝民持白子专去闻奏路次及城门首遮堵早不放人今及城下犹未遣还今上少年因乱登极详度军国社稷子孙祸福未能裁酌新任大臣例不贤明。若能英断其前朝作孽既为人子之罪莫大於此今可追悔往咎卑辞改去立手笔誓书乞申旧好於义为然今执政臣属不念前日清平好贼同恶相济弃之於市快天下心止以放还为大罚。又使宸颜忧辱不暇亦宜同力辅奏亲诣军前重求通好为臣之罪复何可言当计在久远依应当司所请事目不但拔出生灵涂炭抑宗庙血食园陵安寝,岂非幸甚苟,或不然反令海内百姓肝脑涂地鬼神乏主後嗣零落盖臣主俱新虚负英气不尽远略谋取艰难乃前朝作斗乱之始今日成灭亡之祸其为大过更逾前日历观自古不道君臣於此为甚兼贵朝兵将与亡辽士马优劣可见亡辽与本朝士马胜负明知即自签拣到旧辽契丹奚汉渤海军众不少其本国大军未足称数。且当司一路除所经州军并馀路军兵亦约定於汴京会集安置外见节次前来未结头尾虽不欲一一分白贵朝亦必详悉。又自来边方守备兵众不能捍御侵及国门能免斯难未曾或有贵朝太平积有岁年止以奢侈适意人民懦脆不习骑射创初设教以不知战之兵而拒我熟练征伐强勇之士望求可济往昔无闻更恐浅近官司闻言当司应以坚城不下请求和好勿宜轻信缘是与大宋皇帝结好修盟痛可哀悯过社倾覆子孙谢绝今大金皇帝正统天下高视诸邦其惟有宋不可无主然摧灭大权已入握内。又为元奉旨谕丁甯屡遣人使遂与安和惟求转祸为福勿有疑惑请准前文字则遣大臣将御笔早图万世之利。若大祸已成须至自取灭亡今後断绝往来缘大军远至难。

以停滞却请执定疾速见示。

九日乙亥李等见斡离不(改作斡里雅布)议事赍和议犒师割地等事目回来。

是日李同郑望之至军中斡离不(改作斡里雅布)严兵以待之见二太子二太子藉地南向坐望之北面再拜膝行而前恐怖丧胆失其所言良久遣王译云:京城破在顷刻所以敛兵不攻者徒以上旨故所以存赵氏宗社恩莫大也。今议和须犒师之物金五百万两银五千万两绢彩各一千万匹马驼骡驴之属各以万计尊其国主为伯父凡燕云:之人在汉者悉以归之割太原中山河间三镇之地。又以亲王宰相为质乃退师出事目一纸付等达朝廷唯唯不能措一辞而还金人笑之曰:此乃一妇人女子耳自是有轻朝廷之意。

郑望之奉使录曰:是日早有韩宣徽过位相揖云:皇子郎君遣人去打城也。望之云:既是讲和何言打城韩笑曰:且要耀兵早食後斡离不(改作斡里雅布)请相见云:我遣军去打城适已勾回望之云:既是讲和打城是甚意度斡离不(改作斡里雅布)顾左右笑(是日晚回城中间任早间攻打城北少时而退灌死之)。又云:讲和事此自遣使人去朝廷理会兼自有书望之求见其书。又云:不须(盖是夜来三宝奴等已说了详细知使人难其事故更不说及 删注文七字)金五百万两银五千万两牛马万匹表段百万匹望之即语三宝奴(改作三宝努)云:必欲如此数目是无意讲和国家幅员虽广然出产金银不过五七处岁贡有定额间有不登其数既有岁贡即有岁用如何有许多积蓄。且如马国家下川陕两路以茶彩博买西南夷及西番马岁不过一二千匹其间。又有倒死病瘸昨来郭药师守燕山要马朝廷下川陕马司应副试问药师其马堪与不堪与元抛数足不足即见得城内有马不多耕牛尽在城外民间城中所有多是宗室国戚人家养三两头牵驾座车子药师在旁云:侍郎不须如此说。且送得七八分来望之云:少保虽是力屈而降上皇恩德亦何可得忘皇子郎君以主上圣德务要讲和实示庙社稷之福何可应付得足今。若许了七八分。若不足。又是失信,岂不害事药师向西退身斡离不(改作斡里雅布)返顾三宝奴(改作三宝努)等番语少顷催使人回。又出玉束带玉篦刀子及马一匹付三宝奴(改作三宝努)。

献上连催使人上马即与三宝奴(改作三宝努)耶律忠王等前来。

秀水间居录曰:宣和间经营燕地虏(改作辽)将郭药师首来归附既得燕山授以节钺专付兵柄继加检校师傅官赐第都城宠数无虚日药师喜饮酒尚酝绝品曰:小槽真珠红者日赐一樽置驿传送尝至京师召赴禁中凡寝殿奥密珍奇之物悉令纵观眷待优异如此金人南侵药师率大将张令徽刘舜仁俱叛与之合从犯阙既议和解虏酋(改作敌帅)须索犒军金帛数千万虽极竭力不能充足虏(改金)使云:药师尝至宣和殿见库中金一块数千两者何谓不足。

朝廷答移牒书。

《书》曰:契勘太上皇与大圣皇帝浮海结约岁月已深遂割燕云:恩义至厚质诸天神共著誓书使聘交驰欢盟无间止缘奸臣误国容纳叛亡岁币愆期物货粗恶遂令誓盟殆成空文邻国兴师职由於此重念大圣皇帝从初讲好欲卜万年事至於今虽悔何及太上皇深自克责乃付神器缵服之始不遑康甯夙夜以思宜申旧好果承使介远达信诚结约之词悉似面谕自今日始传之无穷共芘生灵永同金石缅惟英鉴必谅兹怀事目具如别幅想加照悉。

事目云:投拜职官人口尽行发遣大金国人马抽回议定更不以黄河为界只将土地税赋所出改添岁币七百万贯今来河北河东人马抽回赏军银五百万两绢五百万匹金五十万两。

十日丙子李等与金人所遣计议使高永(旧校云:按金人所遣使无高永名)张愿恭萧三宝奴(改作三宝努)复命当日引见三宝奴(改作三宝努处殿进呈斡离不(改作斡里雅布)复书。

书云:承计议使李等赍御宝文字深悔前非再求盟好传之无穷永同金石仰谂至诚实为大利虽有报复之心载惟元从大圣皇帝结好暨我今皇帝旨谕丁甯德义宽大拯救生灵涂炭宜舒旧愤以示新恩当开诚心与修和睦。若可依从请皇弟郓王并太少宰臣一员不俟逾日来赴军前权。且为质更,或不欲施行无烦理会伏候端的。

又事目云:自新结好已後凡国书往复并依伯侄礼体施行今黄河更不为界可太原中山河间等府一带所有地分画立疆至将来拨属本朝於内城池别有变乱贵朝应管擒帛交送来示改添岁币七百万贯今减五百万贯除自来已舍交送银绢两色外拟。

只岁输二百万贯物货巳上并入御笔誓书郓王权质候过黄河便议归还太少宰臣一员只候交拨定疆界亦使放还合还赏军物帛书五监金五百万两银五千万两杂色表段一百万段绢一百万匹马牛骡各一万头匹驼一千头。

郑望之奉使录曰:十日引见三宝奴(改作三宝努)就殿上进呈书上顾敏如何敏对云:事无可柰何待更商量出到殿门宰执阁子内三宝奴(改作三宝努)等入使人幕次方见所进书乃知所邀三镇及要亲王一员候军回日送到河要宰臣一员同往交割地界。

中兴遗史曰:李等归并燕山府路提举常平沈与等偕来等上奏斡离不(改作斡里雅布)要宰执亲王为质并须索金帛犒军李纲以金人之技尽於攻西水门与酸枣矣。破之甚易誓以死战使匹马不还策之上也。望之谓金人势雄盛未易可当莫。若速许之不可缓也。李邦彦劝不如许之上亦欲务令持重以保宗社生灵遂悉如所请诏括官司士庶金帛。

赐进士出身头品顶戴四川等处承宣布政使司布政使清苑许涵度校刊。

※卷二十九校勘记。

上御崇政殿引见(至)再使於斡离不军前(此条应接上文误另提行)不知他今上意旨如何(误作旨意)即在长远(在应作是)俾不放入(俾误作早)莫能英断(莫误作若)且前朝作孽(且误作其)卑辞改去立手笔誓书(立字衍)又为元奉谕旨(误作旨论)亦何可忘得(误作得忘)。

●卷三十

靖康中帙五。

起靖康元年正月十一日丁丑,尽二十日丙戌。

十一日丁丑李纲沈与执政同议於东府。

南归录曰:初十日见李右丞言贼(改作敌)骑不过五万能战者止万馀人太子营不及二千药师常胜约三千骑诸营部兵闻止有三万馀其过河者只有大半可以邀击李纲曰:待与诸公议遂留幕中十一日李纲与同入阁门续引至後殿少顷同赴东府见枢密耿南仲李等告诸人如告李右丞说李厉声曰:贤敢道金人不强。若与战能决胜负否李纲曰:不须如此怕他曰:忘身弃家以图南归盖上欲朝廷知金人不多可以击尔至於战斗事非所敢知须臾李邦彦已下偕来复告之曰:城下之战社稷之安危固不可轻举可待其归以重兵拥其後必有必胜之策众不答。

十四日庚辰皇弟康王少宰张邦昌使於大金军前给事中李邺为计议使右武大夫高世则副之赍和议誓书送伴萧三宝奴(改作三宝努)等同行。

朝廷和议誓书。

书云:契勘太上皇与大圣皇帝浮海结约欲卜万年偶因手诏平州张招纳叛亡至使欢盟变为兵革遂至大金数路兴师今大圣皇帝次子郎君先及京城事至於今虽悔何及专差知枢密院事李等赴议军前引过乞和正月十日乃承议计使赍到文字大开容引备谅纯诚拯救生灵敦结盟好载惟恩义深剧感赍今戒攸司悉从定约太上皇与大金大圣皇帝及今皇帝义同兄弟今来国书当依契丹旧例礼从伯侄施行已许放黄河更不为界可太原中山河间府一带所辖县镇分画疆土系自大金後比至立了疆界屯兵已前於内别有变乱处所当朝自本朝应管擒制交送至於尺土一民不令侵犯招纳。若是与三府以南州军犬牙出入不齐去处临时两平兑易应自亡辽播越之时北界流离向来并系大金叛亡诸职官工匠教坊百姓除元不曾到并已死外应见在并尽数遣还在京令随逐前去在外接续发遣一无停匿残害错失除自来合交金银匹帛并杂物折纳决无粗恶愆期斯言之信金石不渝有违此誓神殛无赦宗社倾覆子孙不享所有其馀该载不尽合约事件并依前立誓书施行远冀英怀永同重誓伏惟照察谨白初虏(改作金)人讲和要一亲王为质朝廷议从其请上召诸王曰:谁肯为朕行康王越次而进请行康王英明神武勇而敢为有艺祖之风将行密奏於上曰:朝廷。若有便宜无以一亲王为念既行邦昌垂涕康王慨然曰:此男子事相公不可如此邦昌惭而止。

沈与李纲书论金人兵虚实。

沈短书投纲曰:某自燕山拘执而南陈讲和之议意在脱归言其军实今天与之幸偶而归达区区之忠因右丞归以上开似可以无憾矣。虽曰:後时尚有可图者彼言国相自太原入河西自延入不知二道能遏之使不前否二道既不能进则此犹可图者也。城下之战固不可轻议待其回脚数路蹑之使前不得还後以重兵拥之可一举而歼之彼之难聚者兵调发半年止得如此。若尽灭之数十年间未能再举。若纵之使还其祸未已彼之难得者马前日入燕不满万骑得常胜马三千匹路中所掠不下三五千匹今。又以二万匹与之不可敌也。彼之所乏者金载之而归竭吾帑藏。又取於民不足以充其欲二者之外。又割吾要地其祸可胜言哉!今日彼之兵数不多。

必不。若契丹犯澶渊之时是时景德春秋乃未及圣主之盛一时宰执皆欲避之陈尧咨数人皆欲之金陵独寇莱公决策劝之亲征一战而胜今城下之战计社稷之安危不可遽急至於後图亦不可缓右丞忠愤之气众所共闻实天以赐我宋,岂不能为寇莱公哉!某冻馁逾月脱死而归魂未集体无仆无马筋骸解散不可以步谨此以代面陈幸不以人微言轻而忽之。又陈三事一曰:某昨日步归憩於茶肆闻诸人咸有欲战之心但不令出尔此固未易轻举然人心可见今早。又闻昨夜城外小战与其小战不。若更多与之人马在外以待之二曰:金人之所以有斗志者意在於金帛今既与之彼却有爱惜之心吾之将士要而夺之以求为军赏则我之兵欲斗之志如彼之初矣。三曰:金人不多用兵之时当分头掩击以分其势是日晚纲遣人相召某力言金贼(改作师)可破之状兼今日客主之势不同多寡之数不侔。若今脱归既无伤折。又厚有所得异时人人敢勇来也。割地之後披据要害我反为客燕山云:中一二十万之兵不知何以御之。若果欲与之战不可失此时我重兵拥其後至河ヂ而掩击之以西兵自怀卫入驻州之北当其前召大名德博兴仁潞南兵由德博渡河於刑赵之间守截间道遣人密约河间真定中山雄沧会兵於滹沱之地迎战当使匹马只轮不返。若云:姑与之更图後举此愚论也。今既与之大事去矣。後不可再举必败须便甘心为江左之事右丞能以决策立圣主。又能止之使不迁盖天以右丞赐我宋今日之事何不以死争岂其作执政而遂爱惜耶纲言公之言宵庙社稷大计与纲无不合者但有掣肘处亦少有所待答曰:愿力为上开陈断以不疑而速行之後将噬脐次日。又以七事献纲一曰:十三日诏出恐所割州府不肯听从指挥守臣交割窃恐守臣亦有畏懦全身保家之人奉诏弃城而走窃谓当密遣人令合兵以战二曰:杨志昨在燕曾受高托山赇赂志贪财色今闻在军可说之要击三曰:闻西兵有至者出兵不可缓金人过河日驰百里纵之使归祸不可言昔抚定燕山之时亦迁延不去及兵既近燕城仓皇而行辎重金帛尽为张取夺此机不可失四曰:大兵拥贼(改作敌)过河止以弓弩手万人守北岸五曰:大捷之後全军受赏其搴旗斩将有功者统领者别行保明优与推恩六曰:金贼(改作师)兜鍪极坚止露两。

目所以枪箭不能入契丹昔用棍棒击其头项面多有坠马请仿而行之欲令骑兵半持棍棒七曰:郭药师将骑兵三千刘舜仁领兵二千随行今。若以重兵拥之过河前。又有兵守截其势甚危困密令人说之以药师为燕王舜仁以营平等州为平王许其世袭自置官吏岁赐官帛兼令斩张令徽首以来涂中闻常胜军恐由澶渊德博入沧过河归燕山当须两道遣人候之不可後也。

拆上元{敖黾}山散给军士薪火。

上皇时常以十月结架{敖黾}山至正月十四日了毕所费彩帛巨万计比上元灯後则颁赐内侍率以为常至是乃拆之。

卫仲达张劝特除名勒停。

臣僚上言窃见戎寇猖獗(改作国家多难)侍从官义当体国乃者营私谋巳图去朝廷者十巳三四班缀空然众目骇视访闻礼部尚书卫仲达素与赵良嗣狎昵无间今者忍称病乞假遂扌家以行工部尚书张劝身为八座乃求淮南进当公事而去按仲达劝皆佞不才平日叨窃荣宠当急难之际倾摇人心为避贼之计理不可容奉圣旨卫仲达张劝特除名勒停令开封府差人追捉前来。

圣旨今後金国称呼只以大金为称合用国字者依自来体例施行更不得以金国为称。

十五日辛巳斡离不(改作斡里雅布)回奏并书。

奏曰:大金都经略处置使两路都统斡离不(改作斡里雅布)正月十四日大宋皇帝遣使降到誓文大开详审推见圣意勇於改悔求践旧好叙定兄弟之义卜於万代更不渝变斯乃社稷生灵之福也。当司深为感切遽解重围收聚兵马钤束将校更不令驱虏杀戮既复旧约欲成长久窃虑岁输物稍多难以经远施行兼奉宣命。若能悔责委酌中理会今。又减放一百万贯常年只纳一百万贯。又折物并银二十万绢三十万匹仍为今岁分拨疆土事忙直候来年正月依应旧例交纳如交割结绝之後苟有违变神明得殛俾坠其师伏乞照察谨奏。

《书》曰:大金皇子都经略处置使斡离不(改作斡里雅布)上书於大宋皇帝阙下今月十四日赐到誓文暨皇帝康王并少宰一员至仰体圣慈深增倍喜事苟不然其如社稷生灵何今既转祸为福重践欢好惟望贵朝不失农桑早充当司兵马无稽驻泊益彰至德当司。

已钤束逐处军兵更不令驱虏杀戮所有国书再立明约乞赐书言遣差(删此字)使将擎来诣当司待凭发遣赴阙即日一见康王便如兄弟相次事过即时遣还愿勿忧疑更有但系亡辽契丹奚汉渤海杂类人等无令劫掠伤民早为交割今月十一日夜南方天气赤直至天明详其分野正临都邑能尽至诚敦大信反身修德必可消禳缘念义同一家别白奏达谨上。

圣旨应有官无官诸色人曾经赐金带各据前项所赐条数自陈纳官如敢隐数许人首告犯人重行断遣。

尚书省直取金银指挥。

奉圣旨仰聂山何周懿文李光只今直取杨求张补姜尧臣李宗保张师贤宋辉李宗振董庠下项逐家金银於元丰库送纳赵元奴李师师王仲端曾经只应倡优之家并萧管袁陶武震史彦蒋翊五人筑球郭老娘逐人家财籍没并内侍省官道官乐官曾经入内医官辇官幕士忠佐并应曾特赐金带许系金带人并行陈纳。若敢犭旬情隐庇并转为藏匿之家许日下自首如违并行军法诸色人所隐藏之物以半充赏。

十七曰:癸未捉获细作。

先有燕山人推独脚车子其中皆载兵器自是连日大索细作不绝或有短发者面黑者误遭殴击至有死者群不逞往往乘此劫夺行路但云:是细作即擒送府验问非是乃释之亦不加罪妄捉之人如是数日乃揭榜禁止。

十八日甲申大风雪。

时围闭旬日城中食物贵倍平时穷民无所得食冻饿死者相藉,於是朝廷复遣使致问於金人军前。

朝廷赐书。

书云:大宋皇帝致问大金皇帝皇子郎君荐承使介特贶书词披览再三深谂勤意比者复修盟好休兵息民皆自周旋深感戢示谕依准大金皇帝宣命施行恩从圣造事靡巳为益谅高怀尤彰谦德更承念及耕农重事罢去所索牛一万头诚忱备至义同一家固当传之无穷永以为好春律尚寒倍惟珍啬谨白。又赐以沈香山子一百两花犀酒盘一十只玳瑁酒瓶贰只拨花犀注宛一副。

十九日乙酉上御宣德门抚劳王师。

平阳府义胜军作乱叛归於粘罕(改作尼堪)。

初谭稹为宣抚也。募燕云:人为义胜军散居於河东诸州其在平阳府者刘嗣初为河东路兵马钤辖以统之有众四千河东人呼义胜军为投附人太原府受围有裨将自太原城中出至平阳漏言欲尽杀投附人,於是义胜军皆不安渐有语喧闹嗣初见平阳富盛有欲得之心既知太原被围遂有叛意一日嗣初见知府宇文时中白其事曰:嗣初乃山後人累世不幸陷於契丹者几二百年今重不幸。又为金人吞灭使我前主契丹丧其社会性稷而嗣初亦倾覆其家遂得归朝今一行部曲与嗣初见视金人为仇雠也。金人方造衅用兵国家以兵应之使投附人效死於阵前以报金人之雠深所望也。窃闻欲尽杀投附人不知何故时中惊愕曰:无此乃命出榜敢有撰造语言者立赏告捉自此投附人亦私为之备投附人元在城外下寨不与州县通嗣初自起炉打造军器买枪榈编毡及拾麻奚底穿为甲阴勒行伍未几时中罢去通判王某以权府事有百姓王存受雇於嗣初为吆喝人既知其意先一日诣府告嗣初与投附人将乱者王某务欲慰安嗣初等乃决脊配三大本府半城。且报嗣初云:有撰造语言巳施行讫嗣初以本部皆是义胜军唯吆喝三人乃平阳府兵士既发露其情愈不安。又知折可求败事乙酉黎明率众人先登城占城城中军民有以弓弩射之者义胜军以手张毡御箭既而城中奔乱嗣初纵火王某及州县官皆出城走走不及者为嗣初所执嗣初纵掠金帛次驱虏子女次驱奔牛马次取驴猪羊尽杀为脯腊科磨户破麦为乾粮凡十馀日以其众归粘罕(改作尼堪)粘罕(改作尼堪)大喜而王存於神仙界见王通判言你不信我言反杖一百今日坏了一城人姓命你却还他乃鼓倡诸人将王ヘ并家小尽杀之某归朝人老小在州县者受折可求移文悉行诛戮。

二十日丙戌斡离不(改作斡里雅布)回谢赐物上奏。

奏云:差去使人王至伏蒙圣慈回赐到沈香山子花犀玳瑁酒器并奇兽珍禽等斡离不(改作斡里雅布)无任感恩望圣激切屏营之至谨奉书奏谢以闻谨奏。

京畿河北路制置使种师道及统制官姚平仲以泾原秦凤路兵至京师。

师道承召命未起以为虏(改作金)人必不敢渡河亦未必有如此事虽起行唯日行三十里不废游猎中途遇统制官姚平仲自燕山戍归有骑兵三千步兵一。

千师道以便宜檄取军兵之命遂与之俱来未至上遣开封少尹田灏中使裴谊陆舜举促之师道至西京而斡离不(改作斡里雅布)巳犯(改作至)阙,或曰:贼(改作敌)势重而我以轻兵犯之必败四方勤王之兵遂将解体不。若。且驻汜水以图全胜师道曰:不然吾以微兵迟回不进形见情得只取败焉贼(改作敌)孤军深入日虞援兵之至也。今。若径去彼自莫测第使一骑到京师则京师之气自振矣。师道遂行先遣二十骑全装披甲带封蜡书上奏二十骑者疾驰到京城逢虏(改作金)人游骑四出是二十人者即驰马犯之游骑知西兵至退走二十骑至城下叩城上蜡书京城人知勤王兵至欢踊气增十倍师道至直逼虏(改作敌)营下寨金人为敛游骑不敢剽掠上闻师道至命开安上门遣尚书右丞李纲迎劳而宰相李邦彦降敕付师道曰:金人和议已定敢言战者族,或谓金人下寨於城之西请严备以入师道不从肩舆入京师是夜与宰相同入禁中见上於福甯殿奏曰:臣不知京师有如此之急。又度必无此事故来迟今臣在此陆下不须忧也。上再三慰劳问计将安出师道奏曰:臣以为讲和非计也。京城周围八十里如何可围城高十数丈粟支数年不可攻也。若於城上寨而城外严拒守以待勤王之师不逾旬月虏(改作敌)自困矣。然业已讲和不可止金银不足请以见数与之如其不退乃与之战。且四镇之地内保州乃宣祖陵寝所在不宜割与上乃令师道与邦彦於政事堂共议其事师道见邦彦因曰:某在西土不知京城坚高如此备御有馀当时公何事便讲和邦彦曰:以国家无兵故不得已须和耳师道曰:凡守与战自是两家事战。若不足守则有馀京城之民虽不能战亦可使守但患无粮食粮食苟有馀京师数百万众皆兵也。何谓无兵邦彦诡曰:素不习武事不知出此师道笑曰:公不习武事,岂不闻往古攻守事乎!。又曰:闻城外居民悉为贼(改作敌)杀掠畜产多亦为贼(改作敌)所有当时闻贼(改作敌)来何不悉令城外百姓撤去屋舍般畜产入城遽闭门以为贼(改作敌)资何也。邦彦曰:仓卒之际不暇及此师道。又笑曰:好慌好慌左右皆笑。又曰:公等文臣腰下金带不能自守以与虏(改作敌)人。若虏(改作敌)要公等首级如何邦彦不能对。又曰:京师如此之阔番(改作金)兵只十数万何能围萜何故四门都闭则番人得以纵掠而吾民困矣。上加师道检校少保同知枢密院事迁宣。

谕使明日金人使王芮(王芮即王也。)来其礼稍屈上顾师道笑曰:彼畏卿故也。方诸门尽闭师道命开东壁南壁门听民出入如常人情赖之以少安。又请缓给金带禁游骑不得远掠俟其惰归扌之於河当使匹马不还上皆是之师道受命出巡城语所亲曰:贼(改作敌)易破也。但连珠寨对垒使不得虏掠则贼(改作敌)粮匮乏便可进兵更使兵将临河设伏俟其半渡击之此万全策也。一日师道令骁勇数辈出城得金虏(改作卒)三人至则令言军中事其一不肯言师道令斩之。又问其次遂恐惧明言军中事其一破其腹以验所食之物腹中无他唯豆耳师道语其众曰:贼(改作敌)粮巳匮可以殄灭乃遣一人还军中使道其事贼军大惊,於是决意求和。

诏差中书侍郎王孝迪收簇金银。

诏曰:金国犒军金五百万两银五千万两锦帛牛马骡其数浩瀚虽竭神御乘舆宫禁王府主第宫观寺院内外百官士庶人等金及三十馀万银及一千二百馀万。又送以服御犀玉腰带真珠宝器女乐珍禽香药茶锦绮酒果之类并以祖宗以来宝藏珠玉等物准折缘数万金银未敷不肯退军已差中书侍郎王孝迪再行收簇布告中外咸体兹意榜曰:中书侍郎专领收簇大金国犒军金银所今月二十日奉圣旨大金国兵马攻城其势甚急朝廷为宗社生灵遣使议和须籍金帛以结盟好金国要金五百万两银五千万两今来所敛金银上自宗庙宫禁乘舆服御之物尽行划刷止得金三十馀万两银一千二百馀万两寻津置前去大金国见其数未足复遣使人谕意难为退军兼恐兵众犒赏不均必致怨怒却来攻城男子尽杀妇女驱虏屋宇焚金银财物竭底将去今来计无所出遂将前後所出黄榜并行拘收别出榜文训谕朝廷爱民忧国之意仰自今月二十一日为始一应执政侍从宗室外戚内侍官横行并许权系犀带将金带纳官。又将逐人在家金银尽数赴逐库送纳外其馀士庶诸色人并仰於两日内罄所有金银立便送官如有藏匿寄附送纳不尽之数限满并许诸色人告论相容隐人亦许陈告并以所告之数三分之一充赏告及金一万两银十万两除告赏外与承信郎如亲邻知情不告告而不实以其罪罪之今来除指挥事系急切。若因金银不足和议不成遂致家族不保虽有财宝何所用之仰士庶体。

认朝廷爱民忧国之意疾速前来送纳候事定日第推恩所有金银棱道并与免纳今具逐处库分纳下项州南左藏库纳州北元丰库纳州东都茶场纳州西榷货务纳右出榜晓示诸色人如有乞觅并依军法施行都人读榜见金银不足则必致怨怒却来攻城男子尽杀妇人驱虏屋宇焚烧金银钱物竭底将去。又言家族不保虽有财宝何所用之读之者莫不扌腕唾骂。

靖康前录曰:王孝迪领簇合犒设大金国金银所出榜籍士庶所有之物谓如此则免吾民肝脑涂地不然则男子杀尽女人虏尽宫室焚尽金银取尽其辞乖谬不可具言人谓之四尽中书以比李邺六如给事。

种师道姚平仲兵至李纲上奏乞令师道平仲听节制。

传信录曰:余奏上曰:勤王之师集者甚众兵家忌分节制归一乃克有济愿令师道平仲等听取节制上降御笔曰:师道老而知兵职位已高与卿同官替曹可也。盖上意欲以师道为亲征行营副使余窃叹上裁处之当而宰执间有密建白以为不可者上入其言,於是别置宣抚司以师道签书枢密院事充河北河东京畿宣抚使平仲为宣抚司都统制应西兵及四方勤王之师并隶宣抚司。又拨前後军在城外者属之而行营司所统者独左右中军而巳上屡申敕两司不得侵紊节制既分不相统一宣抚司所欲行者托以机密往往不复关报余窃私忧之自金人议和誓书已行之後朝廷日运金银币帛之属输其军中名果珍膳御酝之饷使者络绎冠盖相望上。又出御府珠玉玩好宝带鞍勒以遗之品数甚众其价不可胜计余每以谓赐此不足以为德适所以启戎心虽上恭俭视珠玉如粪土然戎之(改作彼既)生心何厌之有众方称上德不以余言为然金人益肆须(二字改作需)索无所忌惮(删此三字)已至求妓乐珍禽驯象之类靡不从之及勤王之师既集西兵将帅日至上意方壮。又闻金人虏掠城北屠戮如故而城外后妃皇子帝姬坟墓赞殡发掘殆尽始赫然有用兵之意余赞上曰:易於谦之上六称利用行师征邑国师之上六称开国承家小人勿用盖谦之极非利用行师不足以济功师之成非戒用小人不足以保治今陛下之於金人屈己讲和其谦极矣。而金人贪婪无厌(删此四字)凶悖(改作侵凌)愈甚其势非用师不可然功成之後愿陛下。

以用小人为戒而已使金人有所惩创不敢有窥中国之心当数十年无夷狄之祸(改革者作烽燧之警)不然一日纵敌数世之患忧未艾也。

通判绛州军州事徐昌言杀义胜军。

中兴遗史曰:平阳府义胜军乱之次日报到绛州绛州有义胜军四千人将官牛清统之清山後人粗率勇悍通判徐昌言谓不先图之必有平阳府之变乃白於知州李元达请先为之备元达本儒生不知时变不从昌言与幕职官苦言之元达不得已请昌言一面措置昌言以教阅为名开甲仗库令官军带甲整葺军器时清下寨於东门外是日昌言闭其东门方转五鼓自南门北门出兵转城以趋其寨。又令民兵悉上城之东壁令之曰:闻战声则助其声势昧旦两门出兵皆叩其寨即斩关以入直造清之寝清夜饮方醉与数妇人寝闻难取器械不及创甚被执於见尽杀投附义胜军城中民兵登城东壁呼噪以助其势投附人尽被诛戮诸州闻绛州之事乃皆杀投附人昌言字献可衢州人。

统制马忠以勤王兵至京师熙河路经略使姚古秦凤路经略使种师中及折彦质折可求刘光国杨可胜范琼李宝诸路勤王兵至京师。

诸路勤王兵号二十万到京师夜间人心稍定。

赐进士出身头品顶戴四川等处承宣布政使司布政使清苑许涵度校刊。

※卷卷三十校勘记。

乃承计议使赍到文字(误作议计)因右丞得以上闻(得误作归)系社稷之安危(系误作计)由博德渡河於邢赵之间(邢误作刑)今者忽称病乞假(忽误作忍)殊深感戢(脱殊字)今日坏了一城人性命(性误作姓)虽於法许相容隐人亦许陈告(脱虽於法许四字)坟墓赞殡(赞误作殡)。

●卷三十一

靖康中帙六。

起靖康元年正月二十四日庚寅,尽其日。

二十四日庚寅斡离不(改作斡里雅布)再上奏。

书云:伏承御书特加温谕寻绎研味言悉由衷敦固欢好益光圣德陛下既全始终质诸天神斡离不(改作斡里雅布)等永念同盟敢不只畏中山河间两府亦望差近上亲信之臣严赐敕旨令从随少宰专行管勾交拨疆界据喝下金帛拟准见御宝文字续次交送近者猥被圣恩赐致内乐百馀人不欲使去父母之邦因乞放还辱从所请感戴之至无任下情外据所割三府见任职官内不系本土之人恐有知识欲要者内椿定姓名垂示即当发遣如不见公据请不受留内太原一路官员乞便於交拨宣内分自开指以凭依应施行今差韶阳军节度使耶律忠乾文阁待制太平甫充计议使副谨奉书奏谢以闻谨奏。

朝廷复遣李致问。

书云:大宋皇帝致问於大金皇子郎君,比者盟书既定,和议方深,用孚千载之期,永保两朝之好。辄因便介,以物将诚,详具别纸,惟冀留纳,谨白:送珠子束带一条(上有北珠五十颗),正透飞凤犀带一条,金棱真玉注条一副,真玉酒杯十只,细鞍辔一副,琥珀假竹鞭一条。

又别遣肃王为质请归康王。

书云:比承书示欲别遣亲王为质今令弟肃王前去可谅诚悫之情然念康王留军中今将一月朝夕忧念未尝少甯虽皇子郎君义同一家必垂顾恤柰手足之爱同气之亲一日不见实有三秋之念敢望仁慈候肃王到日便令康王回归以慰兹寤寐注想之怀情深意切书不尽言再此布叙惟冀孚察谨白。

斡离不(改作斡里雅布)以崇义军节度使大安仁龙州团练使耶律忠充使副送还康王。

书云:使至迭承来谕请送康王,备聆圣心怀注之切。今如命遣送前去,缘以康王久留军中,谨赠金一万铤,聊用压惊,式表微意,谨奉书奏闻。谨奏。

诏王黼削夺在身官爵长流衡州。

靖康遗录曰:是日籍王黼第得金宝以亿万计初黼赐第於阊阖门外周围数里其正厅事以青铜瓦盖覆宏丽壮伟其後堂起高楼大阁辉耀相对。又於後园聚花石为山中为列肆巷陌与民间倡家相类与李邦彦辈游宴其中朋邪狎昵无所不至及至籍没百姓争入剽掠官不能禁斩数人而後已黼出城数十里至负固村追斩其首百姓谓之负国村云:

秀水闲居录云:王黼作相初赐第相国寺东。又赐第城西竹竿巷穷极华侈垒奇石为山高十馀丈便坐二十馀处种种不同如螺钿ト子即梁柱门窗什器皆螺钿也。琴光漆花椤木雕花镶玉之类悉如此第之西号西村以巧石作山径诘屈往返数百步间以竹篱茅舍为村落之状都城相第乃有村名识者以为不祥黼侍妾甚众有官封者十八人八夫人十宜人(旧校云:归本云:令人十宜人人)。

靖康前录曰:二十四日府尹聂山进子乞追王黼行遣差人追及於应天府杞县之南十里负固村遂戮之函首京师随行金帛不可胜数尽为小寇В掠差度支郎中邢亻京籍其家财亻京措置无术小人乘隙鼓唱争入黼第绢七千馀匹钱三千馀万金玉之类为群小攘夺者三分之一王时雍领尹诈称般纳王黼家物者次第给赏优者推恩众赍金帛入黼第即得首领者二十馀人枭首令众馀皆弃物而遁。

《别录》云:盗杀之於雍邱。

中兴姓氏奸邪录曰:王黼字将明开封人也。崇甯二。

年登进士第蔡京喜之累擢为翰林学士厚结内侍梁师成辈多荐引之者政和七年除尚书右丞八年除中书侍郎宣和初师成荐为少宰惟谄佞师成凡事行其意而巳每入禁中为柔曼之容效俳优诨话以悦上意置应奉司於其家四方珍贡皆由黼以进奉而多半隐盗於家公然卖官取赃无厌京师为之语曰:三百贯直通判五百索直秘阁其无廉耻如此二年上欲乘契丹为女真所攻因复取燕山黼力赞出师及用童贯蔡攸为帅四年加太宰楚国公二子皆加徽猷阁待制上命内侍干当御药院卢端专起大第以赐黼黼建御书阁芝草生於上黼邀上驾幸其第观赏之人知其不祥五年拜太师封楚国公领三省事六年李邦彦密结蔡攸令谮黼而罢之靖康初贬广州安置遣使斩之时年四十八士民皆快之宣和录曰:宣和五年九月太傅王黼言臣以昧陋藐然之迹充位公辅总领三省无明谟显庸仰称敷求熙帝之载不足以格皇天膺多福宣和癸卯八月芝生赐第正寝之东阁柱础之间状如芙蓉惧无受祉之实。且在侧陋不敢奏後两浃旬得贤治定阁产神芝二本袤皆谕尺一生於漆柱之上一生於绘屏生阁柱者状如云:翔龙爪虬然抱附於柱其中穹窿特起叩之有声生绘屏者如庆云:ㄙ霭表里穿透皆所阳见昔未之有臣俯伏谛观蚤夜怵惕以思前年蒙恩特赐长生大帝圣君容许严奉阁上。又蒙恩特赐九华玉真安妃御容奉安阁下日有光明不间隐微神休圣迹固已久熟观今芝所生天威不违咫尺实惟帝君睿圣当贮安妃神灵在天贷臣窃位旷官罪悔众积而悯其赤心皎然区区无他肠也。故生祥瑞昭晰显著如韩愈所云:此生人不识唯有天公知者臣与有焉不胜踊跃舞之至。且念所居虽陋实为畴咨之地芝房吉祥一日三秀是岂孤臣之幸也。盖邦之荣怀以尚一人之庆辄绘图昧死以闻奉圣旨手诏卿以硕德伟望简在朕心傅岩之求。若合符节比来海加治神只咸。若凡建大事决大疑莫不克举方时平虏(改作燕)之策在廷之臣罔攸措议惟卿有先见之明助朕独断从中指授曾未期年九有以截确然志在王室格於皇天致草木效灵见於赐第一日三秀袤至逾尺结英吐华有。若翔龙庆云:之状,岂不韪欤。且。若芝房之歌荐於汉庙者之方册实为丕祥历代宝之今者得非寅亮燮理之功薰为和气致。

此殊祉瑞於家庭以昭神只在天敷之灵以示朕赉予良弼之义君臣相须休悦同体奏牍来上良用嘉叹。

王黼者开封人也。旧名甫及显贵上以其姓名与东汉宦者同诏易为黼登第後一任为相州司理踪迹已诡谲入辇毂为何丞相执中所喜遂历书局馆职政和初为司谏蔡京荐之迁谏议大夫黼既骤迁遂背执中疏其恶二十事与京而执中不知也。每称道黼不巳一日省中俟其来见则。又及黼而京曰:少师何主黼。若是黼定何如人可保乎!执中方谈其美京即於座後出一卷书使读之乃黼击执中疏也。执中大愕始变色曰:畜生乃尔。若是繇是执中乃谢绝黼黼因投郑居中党中而居中前後数於上前称荐黼有宰相才改御史中丞升翰林学士黼特事宦者梁师成为父与折简必呼之为恩府先生上方躬揽权纲故每谓群臣多宰相门人如黼独首出朕门下黼每进见上每为前席论外事动移时专事忄佥险能先事中意当是时户部尚书患不得人蔡京因奏用黼上大喜谓之曰:太师乃肯用尔尔能当此乎!黼对以匪难也。时用度侈肆版曹岁入有限非宰相应副必阙事黼既以才选能弥缝中人他不恤也。繇是未半年自亲王贵戚暨班直禁卫动乏俸赐月给中外乃大噪黼犹扬扬然。且诳上谓左藏自充仞第监临失职尔臣愿自入库治究其事而势家吏仆闻此得伺候黼来掩之争索所未给之物及视库中则实一空,於是数十百人皆大喧詈更拦黼不得出因窘甚用老吏为之计乃抱大榜告之曰:尚书有约束无他官吏作弊耳今当排日用次第给尔等可视此也。即趋往东墙挂榜众走视之黼乃得繇东库角门跨马遁去上闻而不乐遂以失职罢犹改宣和殿大学士以宫祠奉朝请赐甲第居之其赐第之邻乃故许黄门将宅也。黼。又倚中人奏请强夺之其子弟出怨言而黼。又阴白其语遂尽逐去中外始大不平俄复翰林为承旨丁父忧起复遂除左丞迁中书侍郎乃有大用意时政和八年也。黼面洁白。若美妇人而目睛须发尽金黄。且豺声未久拜相委听愈专当是时宦者梁师成从中秉权故使黼相表里一旦恩数仪物有逾於蔡京矣。黼始专任乃事外饰奏罢堂吏添支省并书局皆协一时事论然专事逢君依群宦故独不敢及佗其後罢学校乃多取赡学钱奉宴游未久。又。

入子乞置应奉司而自领之内则梁师成为提举。又启北征事。且与童贯力谋数以诗进显结郓邸和焉尝密语上曰:臣屡令术者推东宫命不久矣。先是黼既相再锡大第於城西开便门与师成宅对街以相来往及燕山告功黼益得意乃妄托事言家之屏风生玉芝上为临幸睹黼之堂阁张设宝玩石山侔拟宫禁喟然叹曰:此不快活邪时上既幸黼第。又从便门过师成复来黼家驻因大醉黼自出传旨支赐命放散卫从百官,於是禁卫从诸班直争愿见上始谢恩不肯散因讠匈讠匈师成与谭稹乃扶持上而出抚谕之上醉不得语矣。复入夜漏上五刻乃开过龙德宫复道小墙谓鹿寨门者以还内宦者十馀人挑灯(旧校云:挑灯一本作执兵)接之而去三衙卫士无一人得入者是夜诸班禁从皆集教场备不虞几生变翼日犹不御殿殆半日人心始安祖宗以来临幸未之有也。上深悔之曰:孙存爱我与转一官存随龙旧人为卫士首时对黼求见上不肯散者黼。又同蔡攸每罢朝出省时时乘宫中小舆召入禁中为谈笑或涂抹粉墨作优戏多道市井淫言语以媚惑上听时因谑浪中以谮人辄无不中黼方恃奥自。若至贿赂公行於朝野自通判以上皆有定价中外大喧上虽微闻然不之信至是蔡攸与朱π皆能取验於上因是怒并力攻师成势折上,於是怒黼始罢而致仕居第领应奉司如故厥後将逼冬郊而垂欲相之会上内禅百寮入贺上下咸有喜色而黼面独。若死灰未几诛死矣。且黼士人也。又以教学受知君相则其富贵可立致乃由径苟得一时之味因甘之流而不返夫既以非道而进後必以非道而终决矣。是徒累国家乱天下如此可为世戒也。

《北征纪实》曰:燕地号沃壤用兵既久加金人(改作师)残毁桑柘生具为之一空我得之仅三年曾无斗粟尺帛之助常胜军五万月给人二斛戍兵九千月给人六斗则巳十馀万斛。又有食粮军及诸州官吏不在数也。故悉出河朔山东河东之力以应办才一年而诸路皆困矣。科配既久道阻。且长率费十馀斛多至二十馀斛始能运一斛至燕山以有限之物输之无已虽黼当权时内外帑藏及齐赵晋代民力皆巳告竭焉上不乐垂巳罢黼黼患失遂作免夫之令因得少办其议以为燕山之役天下应起夫今免其调发独令计口多寡尽出免夫钱违期限者斩天下所得。

免夫钱大凡六千二百馀万缗以三千万应副燕山三千万椿管然朝廷时时借用及宣和七年春正月唯六百万见在馀二千二百万有零则莫知为何用此实充应奉矣。盖北事才定号经抚房者朝廷一时大案黼奏丐降旨一切焚之故不可考焉及宣和六年黼罢之後燕山日夕告乏而山东河北交界贼起少者不下数千人。若张仙高托山辈皆连兵数十万馀科配亦不行矣。

闾居录。又曰:宣和间王黼急於财用以燕山免夫为名遍率天下所得才二千万缗而结怨四海矣。又令州县取盐课一年最高者立为定额不许通融亏欠及分厘监课司守令一例黜责,於是计户率钱犹不能给罗织告讦无所不至犯法者不复行刑但令买盐厚利悉归大商楚毒被於良民逃移逋负不可胜计。

《别录》曰:开封府奏本府捉事使臣韩应等状蒙差体究王黼所在契勘二十四日至雍邱县城南二十里永丰乡辅固村为盗所杀取到首级申。

赐进士出身头品顶戴四川等处承宣布政使司布政使清苑许涵度校刊。

※卷三十一校勘记。

据喝下金帛(喝一作赐)乞便於交拨管内分白开指(管误作宣)乾文阁待制太平府(府误作甫下应有阙文)中为列肆巷陌与民间倡家相类(一作中列四巷俱与民间倡家相类)琴光漆花罗木(漆误作漆罗误作椤)袤皆逾尺(逾误作论)龙爪虬髯(髯误作然)日月光明(月误作有)芝产吉祥(产误作房)少师何誉黼。若是(誉误作主)一时士论(士误作事)而垂欲相之(垂一作重)垂以罢黼(以误作己)因得少失其权(失误作办权误作议)朝廷一时文案(文误作大)亏欠及分厘(欠字衍)负固村(负误作辅)。

●卷三十二

靖康中帙七。

起靖康元年正月二十五日辛卯,尽三十日丙申。

二十五日辛卯延张俊环庆韩时中泾原马千等皆至京师稍安。

斩内侍官匿金字牌者三人。

初朝廷发金字牌勾兵陇西(旧校云:一本作陕西)丙侍官暗留不遣及马千等至皆云:不见金字牌但闻京城危急来赴难由是发觉故斩之。

二十七日癸巳真定府路安抚使刘送马扩下狱。

茅斋自叙曰:先是被童贯之命招置真定中山忠勇敢战军马专一统御扩急趋保州取家属南归复过中山则已见烽火连举五把次日至真定刘委扩提举四壁守御靖康元年正月七日拜上登极赦扩密遣人入京。且书一奏具说虏人(改作金师)南寇(改作来)步骑无二万人。又时已春首彼难久留乞坚守京城勿轻出兵括取官私马无虑三万匹召募敢勇必战之人各授器甲略阅队伍每五千人为一领分屯要害密檄诸道勤王之兵并力齐进预戒河东河北多设邀截彼不过二月中必退京师之兵蹑其後河外。

之兵邀其前彼方阻河势迫乘机击之可使匹马不回後因职事与之子新授浙西市舶提举子羽议论失欢予羽乃与路分钤辖李质等同谋谮害扩癸巳扩晨往谒坐未定密备兵卒在庭呵扩下曰:尔安得反可斩之扩大呼曰:时事如此方用人之际,岂可听小儿子谮诬欲害士大夫乎!曰:不干渠事扩曰:扩与令嗣提举不足众人共知何谓不干渠事。且公欲斩人亦须责文状否辞曲不复言斩乃曰:送之有司遂置扩於狱中子羽作奏劾诬以约虏(改作金)人献城事二月得旨令提刑司置院检勘具的确情犯闻奏。

同日降指挥为犒大金金帛未足权行招括。

圣旨朝廷近为大金攻围京国方讲议和须犒金银币帛数目金银最为紧急虽各分定抛认之数尚虑告论一节或为民害遂令除去下令以来权豪殊不体念国家之急所纳之数金银稀少可自今月二十七日为始应京城畜金之家所有之数,或以埋藏,或以寄附并限两日尽数赴元丰库大观库左藏库榷货市易务都茶场送纳金每两价钱二十贯银每两一贯五百文先次出给凭由公据候事定支还。若限满不赴官送纳并许诸色人陈告於所告金银内二分一分充赏犯人取旨重刑断遣知情不告与同罪除开封府见於豪民之家分认数目送纳外馀逐色目逐家已行科定金银数目指挥更不施行。

尚书省子殿中侍御史李奉议奏臣等伏惟近降圣旨借士庶金银如纳数多当议量度於武官内安排特与理选限不碍正法理为官户注授优便差遣臣等访闻民间供输今已累日其纳数多可应前项指挥者臣等欲望圣慈付有司条具以闻遂授以官非特示民以信亦可激劝来者其或有愿田舍乞以近拘收到房廊物业量价给还庶使人心欢悦乐於输纳以济一时之急谨录奏闻伏望圣旨依奏是日晚专领收簇大金犒赏金银所据左仓库中有广福坊李隶已纳金六百七十四两银一万四千七百四两九钱葛关金六百两银三千五百七两奉御宝批李隶与成忠郎葛关与保议郎凡此同日数百户以劝来者。

李纲与李邦彦吴敏种师道姚平仲折彦质同对於福甯殿议用兵。

传信录曰:是日同执政上殿议所以用兵者纲奏上。

曰:金兵张大其势然得其实数不过六万人。又大半皆奚契丹渤海杂种(删此二字)其精兵不过三万人吾勤王之师集城下二十馀万固已数倍之矣。彼以孤军入重地正犹虎豹自投槛井中当以计取之不可与角一旦之力为今之策莫。若扌河津绝粮道禁抄掠分兵以复畿北诸邑俟彼游骑出则击之以重兵临贼营坚壁勿战如周亚夫所以困七国者俟其刍粮乏人马疲然後以将帅檄取誓书须还三镇纵其归半渡而後击之此必胜之计也。上意深以为然。

二十八日甲午种师道使姚平仲进兵逼其垒虏(改作敌)不敢动。

南归录曰:种师道以四镇不可割与李邦彦议人人异同唯李纲议与师道合师道问沈金人初来事对曰:河滨。若有千人守之犬羊(改作敌兵)岂至都城师道曰:不然金人至此如何却去。又问河北地形及邀截之状对与上李右丞书同师道曰:如公之言比至塞上无匹马矣。复问师道曰:今日如何处置师道曰:公见得贼(改作敌)寨中有粮否曰:金人沿路日掠粮草今至城外取金帛子女未有聚粮之意但恐闻西兵至方旋聚粮想必不多师道云:如公之说昨日生擒二贼割腹视之已食黑豆今当逼贼营六七大寨以守把抄掠路不过五七日间彼自沮折矣。。又出一子呈师道曰:金国长驱直犯京阙盖缘中国失谋今日之谋,岂可再失哉!执政大臣力主讲和之议然金帛果充其数乎!三路之地果能弃乎!已议讲和而王畿之内剽掠殆尽兵回之後果能保其不攻掠城邑乎!大抵奸人借宗庙社稷之重以劝人主而为全身之计或张大虏(改作敌)势以胁朝廷而成其讲和之功殊不思异时之患。又有甚於今日也。闻金人见造浮桥驰驿班师。若迁延失机州桥既成黏罕(改作尼堪)之兵继至将有噬脐之悔矣。兵贵拙速不贵巧迟伏望宣抚枢密使详酌斯言断以不疑而早图之宗社幸甚。

监察御史余应求上书乞将相勿争私忿早定和战之计。

《书》曰:臣尝读六月之诗有曰:文武吉甫万邦为宪。又有曰:侯谁在矣。张仲孝友盖宣王既使文武之将征伐於外矣。若内无孝友之臣以与王居则谗谮之言日至忠谋不见用虽有吉甫焉能成其功哉!至唐穆宗则不然裴度以元臣宿望出讨幽镇乌重胤李光。

颜皆一时名将势。若甚易而元稹用事恐度有功妨已进取所画军事皆从中阻坏之故屯守逾年迄无成功夫内外之事相须如此可不监哉!方今强虏(改作敌)入寇四郊多垒讲和之计虽决而金帛之数未足兵将之势已振而师出之日无期是宜内外之臣同心一意共议国事以雪耻辱之时也。而道路籍籍皆言宰相大臣与将帅异谋朝夕喧争未有定论审如此岂诚心为国者哉!夫和亲征战之说汉廷臣论之详矣。今日之策未可偏废然金帛既不足虏(改作敌)人必不肯退师。又三镇三关之地向以兵力寡弱不得不姑从之今诸将援师至而城下要盟神弗信也。若虏(改作金)人必要金帛之足与三镇三关之地。又岂得惮於用兵哉!陛下既以兵事委李纲与诸将矣。愿诏执政大臣以孝友张仲为心和以济事无争私忿先公而後私,庶几大功可立如,或不悛与夫妨功害能之人当显黜之求所谓孝友者而任之可乎!。虽然戎马在郊城门未启中外不通已再旬矣。和战之计亦宜早定愿诏宰执将帅佥议於黼座之前使将帅出师与之对垒然後遣辩士以利害祸福成败屈直与之言。若能休兵讲和以继好息民策之上者苟贪婪而无厌攘拒而不受陛下虽欲勿战得乎!。又况理直师壮人有斗心以宗庙社稷之灵何忧不克所可虑者穷寇远来自居死地困兽犹斗之时也。愿更诏将帅持重应机无轻接敌以取万全之策不胜幸甚臣一介书生不知兵谋忠愤所激欲默不能惟陛下裁择。

三十日丙申太学生陈东上书乞诛六贼。

京师传闻太上皇到泗州蔡京童贯等建议留高俅以侍卫兵扌泗州太上皇南去人心不安陈东乃诣登闻检院上《书》曰:臣於去年十二月二十七日曾同本学诸生等伏阙下上书言蔡京王黼童贯梁师成李邦彦朱π等六贼罪恶乞行诛戮。又於今月初六日独诣登闻检院上书言京π父子及贯等挟太上皇南去恐迤逦渡江假籍威势遂生变乱之祸乞追数贼复还阙下各正典刑别选忠信可委之人往侍上皇前後二书至今未蒙尽赐施行虽闻王黼李邦彦已曾施行然罪大谪轻未厌公论京π父子释而不问纵之南去师成尚在亲密之地中外疑惑臣窃谓朝廷方有夷狄之(删此三字改作急)难未暇议此以故未敢再有申陈然今日事势之急殆有甚於夷狄者况。

夷狄之兵皆由群贼误上皇所致今。又挟上皇於危急之地臣岂敢尚尔默默臣昨日闻道路之言曰:高杰近收其兄俅伸等书报言上皇初至南京不欲前迈复为数贼挟之而前沿路劫持无所不至上皇饮食起居不得自如数贼阻隔甚严除其党与之外不容他人辄得进见虽高俅被宣欲进亦复难之行至泗州。又诈传上皇御笔付高俅只令在本州守御浮桥不得南来挟上皇渡桥而南以趋浙江其随驾兵士尽为群贼斥之而回闻方过桥之时卫士攀望上皇车驾失声号恸童贯遂令胜捷亲兵以弓射之卫士中矢自桥坠者凡百馀人高俅兄弟在道徨得一望见上皇君臣相顾泣下意。若有所欲言者而群贼在其侧上皇气塞声咽不敢辄发一语道路之人莫不扌腕流涕臣虽至愚粗知忠孝传闻此事不觉涕泪沾臆为陛下愤陛下父慈子孝天下所共知上皇今为天子之父而乃受制奸臣贼子一至於此可胜寒心此臣所以汲汲为陛下言之也。盖数贼之党遍满东南而上皇随行大臣如宇文粹中。又是蔡京甥婿其弟虚中闻亦窜而往蔡京之子也。得守镇江据千里山川要害之地宋奂蔡之妻党也。出领大漕专数路金谷敛散之权童贯有亲随胜捷之精兵朱π有同乡附已之众恶皆平时阴结以为备者一旦南渡即恐振臂乘势窃发控持大江之险奄有沃壤之饶东南千里十百郡县必非朝廷有是将倾陷陛下父子使之离间非特圣孝之养阻奉晨昏而其事必有至难言者臣窃谓今日之势夷狄(改作金人)非所患所可深患而图之不可少缓者正在此耳陛下何尚不忍於此耶臣知之矣。,必是梁师成阴有营救致陛下未得奋发英断臣请申言师成之恶臣每闻缙绅之言曰:师成为人真是忄佥佞自其容貌观之似不能言者而稽察其衷阴险祸贼最为可畏盗我儒名外示廉静其实招权怙势侵我纪纲上皇每进用一宰相大臣以及侍从之官师成必收其功以归诸已故宰相大臣秉持国政必惟师成之命是从王黼事之不啻父兄蔡京父子趋事不暇师成气焰倾耸朝路贤士大夫莫敢侧目至如文章之事责在词臣朝廷典诰各自有体师成必欲其文悉如己格一或背违辄行谮斥国家取士至公之选无如科举士大夫所恃以自异者无如及第出身人主所以笼络天下英俊以求将相者正在於此而师成乃荐其门。

吏使臣储宏两次特赴廷试赐第唱名宏自登第之後依旧充使臣之役则是天子临轩策士止可充师成趋走执役之吏耳非特以左右奴仆玷辱士类。又所以轻侮朝廷选举之法宣和六年春上皇亲策进士八百馀人闻其中百馀人皆以献颂上书为名特赴廷试率多师成之力尽是富商豪子曾进纳及非泛补授官职士大夫不齿之人或白身不足应进士举者闻每名献钱七八千缗师成便为奏请特赴廷试之命师成所为既众即。又传令张楠等将上其他权幸遂相效以贾利师成实启之每遇赐名唱第之曰:师成必在上侧临时奏请妄有升降以乱公道在廷之士往往解体国家选举之法为师成坏乱几至埽地此事缙绅士大夫上至朝廷人所共知第畏师成不敢言耳师成平曰:受四方监司郡守以下饣鬼赂不计其数。又创置北司聚不急之务专领书艺局滥建官吏立工徒以进市井游手无赖这辈滥恩横赐縻费百端京师土木之工穷奢极侈往往师成实董其事因偷盗官钱不知纪极不察其所为而惑其足恭诈伪必以为真能廉静者。此所谓以直济妄以廉济贪大佞似圣大诈似忠者也。臣。又闻师成在内朝善观上意所向随向随转每以性取之因缘为奸窃弄威福阴夺人主之柄正如美酒好色侵淫害人而人常耽嗜无厌不觉遭其毒也。臣恐师成今在陛下左右浸润弥缝无所不至在陛下离明独照洞鉴其奸必不为其所惑然师成与贯结为姻家京黼π彦。又其积年之朋党盘根错节牢不可解师成不去同恶尚在深念陛下威福之柄未免窃弄於此人之手群贼等辈倚为奥援陛下虽欲大明诛赏以示天下以慰太上之心,岂可得哉!数贼罪恶贯盈陛下素所备知不待臣区区之说臣前书所陈已可见臣更请以比日所闻为陛下言之前此上皇传位陛下盖其圣志素定非临时仓卒之谋唯此数贼实常挠之而蔡者沮遏尤力赖上皇圣明独断志莫之夺赞襄之力吴敏有焉陛下谦逊之际闻数贼密请郓王楷来到殿上而师成实为谋始此意安在比至事定自知失计乃争言曰:太上之志我实成之吴敏之策我实授之定策之功我实有之人臣要君莫此为甚天下共知数贼久欲不利於陛下方陛下在东宫时各怀异意欲伺间隙,於是杨戬亦同其谋臣前书已略言之矣。又见比年都城妇女首饰衣服之上多。

以韵字为饰甚至男女衣著币帛往往织成此字皆是师成唱为谶语以撼国本群贼和之更相夸尚以动天下之心忠臣义士切齿刻骨非一曰:也。迨今传位之次复肆奸谋及其弗成乃欲贪天之功以为已力怙终阴慝有如此者。又况蔡久事上皇素有异志童贯蔡近与虏贼(改作敌人)结为内应欲分我中国而王之反状败露遂谋逃遁朱π父子势倾江浙已二十年矣。今此数贼同挟上皇而去亦恐素性勿悛未必肯利於上皇也。万一祸有不测而梁师成复从中起陛下将何以处之愿亟图之毋使滋蔓蔓难图也。窃以今日夷狄(改作敌国)恣行侵侮而我上皇哀痛罪已至逊位而去凡厥左右大臣及亲近用事之人不问有罪无罪率皆引已归咎自求贬放为君分谤也。,岂有其君痛自罪已而一时巨臣偃然自。若略不知悔则前日之事咎将谁执矧今夷狄(改作敌国)之衅实自群贼启之不知陛下何惮不诛而纵其远遁幸免耶再或尚使之出入禁闼而无所忌惮耶江浙之变萧墙之祸不可不虑陛下。若欲正厥典刑当自梁师成始如不然则朝廷之上动辄掣肘事未可图也。臣愿陛下勿以臣布衣之言为无足采者愚者千虑必有一得陛下姑试行之仍愿陛下速降德音往上皇行在告谕应随行军兵劝以厚赏使各悉心协力卫护上皇车驾亦乞亟命宰执恭赍陛下亲笔奏书往迎上皇早还京师庶使不负终身然乐而忘天下之志陛下复遂父慈子孝之美以彰孝治之盛天下幸甚臣为此书而或有见诮者曰:上方以夷狄(改作戎兵)为患子犹不能献一谋策以为上计而乃汲汲於前日之事母乃不知先後缓急乎!臣应之曰:此乃不然者夷狄(改作敌国)之患止於手足群贼之患实为腹心腹心疾去元首自全手足浮こ,岂能为害今夷狄(改作敌国)所欲大则土疆小则玉帛玉帛相通自古有之祖宗土疆得之甚难甯忍弃之一日纵敌数世之患甯不鉴之城下之盟不足守也。,岂不知之千里袭人未有不亡者也。今贼(改作敌)袭我越数千里其亡必矣。尚何疑之师克在和不在众同心同德和之至矣。庙堂之上帷幄之中将相大臣孰不知之陛下渊默雷声乃赫斯怒奋发英武以殄丑虏(删此四字)。又何难焉此在睿谟必有以处之矣。如臣书生岂敢妄议臣书所陈必欲先诛六贼者系陛下父子天性之重宗社生灵莫大之计臣谓今日之事唯断乃成当断不断反受其乱。

幸陛下留神荐渎天威罪当万死。

贬梁师成节度副使安置差遣使臣日下押出(阙)门本处交割。

中兴遗史曰:陈东疏奏未及施行会姚平仲之败继有欧击宦官太学生伏阙事再贬师成循州安置未行师成知不免遂自杀。

梁师成字守道始以小亲文墨得侍上师成能任数。且谨密主传道上旨遂亲信初佐贾详为书艺局详死故师成专以奇巧始得君久之为睿思殿文字外库益用事矣。政和间乃盛起艮岳建明堂改作宣德门时已阴主上文书遂行宰相事俾王黼在外表里之内为关决上微行宿於外则师成入处殿中因於文字外库择能文笔吏隶其下凡御笔号令批答率命其徒以自代後来宰臣执政以至於侍从多其门生王黼父事焉亦有望风而不获进者其害政败国实为主尝自冒为苏轼之出子与轼诸子叙拜为兄弟行数丐上曰:先臣何罪大抵不轨凡。若此其後渊圣皇帝即位太上皇帝南幸群奸惧为正人所图乃留师成宫中以防其内外则托李邦彦相与固天子意然师成卒得罪缢杀之但以其自缢闻诏赠太师,或谓坐太上尝谕大臣始内禅时师成独沮异。又以表里王黼云:

《别录》云:贬彰化军节度副使行及八角镇而死。

张叔夜请兵邀击金人第二状。

右臣昨奉御前子女真前锋犯阙及睹赦文欲遣使和会臣尝於正月二十七日奏以为。若许和会则胡羯(二字改作彼)必(下添多字)有邀求今。若纵之使去後必复来遂有轻中国之心乞遣精骑邀击及预令河北边镇出兵断其归路臣乞候钱盖到任交割讫前去国门愿假臣骑兵与诸将并力追袭未奉处分臣窃谓中原有警臣自合领本路兵及弓箭手等差守管押赴京畿外契勘臣昨於去年十月以京东盗贼净尽荡平班师後因病再乞宫祠伏蒙圣慈矜怜特与所乞差提举崇福宫近者奏乞与诸将追袭胡马(改作敌兵)出於愚衷以世受国恩於义当国家缓急之时所宜力疾自效不应端居养こ今来臣已自徐州南京拱州路前去国门听候处分伏乞睿慈特降处分如胡马目今猖獗即乞(删如胡至此九字)早假臣兵令诣尚书省取禀前去如朝廷已别有施行处置无所用臣顾方陛下即位之初臣子之情莫不愿瞻清光兼臣有前。

任京东安抚使本路急切利害然不敢辄乞朝见敷奏伏乞特恩许臣到阙引对奏陈讫或只於尚书省投纳讫前去颍昌府阳翟县居住须至奏闻者右勘会臣已於正月三十日当日离任起发前去伏望圣旨检会前奏早赐施行。

赐进士出身头品顶戴四川等处承宣布政使司布政使清苑许涵度校刊。

※卷三十二校勘记。

具画一奏。且说虏人南寇(具画误作。且书。且误作具)每五千人为一项(项误作领)然後以将帅檄取誓书(一作将以帅檄)须还三镇(一作复三镇)

得以望见上皇(以误作一)及非次补授官职(次误作泛)每以其性取之(脱其字)。又况蔡京久事上皇(京误作)率皆引咎归已(误作引己归咎)此乃不然者(乃应作大)日下俾出(阙)门本处交割(俾误作押阙字衍)继有殴击宦官(殴误作欧)。

●卷三十三

靖康中帙。

起靖康元年二月一日丁酉,尽四日庚子。

二月一日丁酉朔姚平均数仲劫金人寨不克败绩杨可胜被执为斡离不(改作斡里雅布)所杀。

中兴遗史曰:先是朝廷大臣皆主和议唯李纲非之及种师道至议论与纲同上意颇和。又姚平仲以士不得速战有怨言达於天听上一日遣使伍辈促种师道战师道奏请召大臣熟议之君子谓师道主张不定其意在乎!败则分谤也。乃与李邦彦李纲吴敏同对於福甯殿皆言可击上问兵期师道请过春分节上以为缓乃密遗平仲及杨可胜等取二月丁酉出兵动牟驼冈大寨可胜奏曰:此行决危。又恐失国家遣亲王宰相和议之信臣欲作奏检藏怀中具言臣不候圣旨往击贼上许之是日也。用术士楚天觉克择劫寨之日漏语於数日之前都人户户知之。又植三大旗於开宝寺旁皆书为御前报捷字仍於封邱门上张御幄以俟车驾临受俘获都人填隘於衢路侍捷音平仲可胜等以兵七千出城金人空其寨伏铁鹞子兵以掩官军平仲等大败可胜被执夜漏犹未尽上既闻其交锋急诏李纲出援应接顷刻之间使者三至既拜命戊戌出景阳门至班荆馆行营前军统制张右军统制石中军统制辛康宗左军统制刘佃後军统制王师古敢战统制范琼悉出封邱门遇金人皆败陈福殁於阵中官军披城歇泊已亥再战。又败庚子开门放官军入城唯选锋统制韩世忠先往应援东明县获胜而斡离不(改作斡里雅布)得可胜而问之曰:两国已通和。又来劫寨何也。可胜曰:可胜以勤王兵到京师三军欲战故可胜率之以来非朝廷之意也。乃出怀中奏检示之斡离不(改作斡里雅布)怒遂杀可胜。

中兴姓氏忠义录曰:杨可胜陕西勇将可世弟也。大金犯(改作至)京师自陕西领兵来勤王上与大金讲和密谴可胜以兵五千往劫其寨可胜奏曰:此行决危。又恐失国家之信臣欲作奏检藏怀中云:臣不候圣旨自往击贼上下班许之时夜劫大金寨败绩被擒大金斡离不(改作斡里雅布)问国家与我和盟。又来劫寨何也。欲并力攻城可胜曰:非主上意可胜自来战尔斡离不(改作斡里雅布)不之信可胜出怀中奏检示之乃信斡离不(改作斡里雅布)因大怒而斩之世哀其忠。

靖康前录曰:姚平仲初一日劫寨之谋二十八日已遍传於都下至期出师将士不知所往平仲遣王通为先锋驱五百敢死士直抵贼营劫二寨皆空至第三寨贼已持满执挺以待之前军殊死战援兵多溺於沟中西将陈开死之通回视其军重伤已半虏(改作敌)骑自北而南夹攻其後通知众寡不敌弃弓矢以三百骑突围而出见平仲争挥令上马西窜贼己冲散其中军追至板桥乃回。

二日戊戌斡离不(改作斡里雅布)奉书问劫寨兵马。

《书》曰:今月初一日夜五更时有步骑军沿孟阳河东西三处向北夺桥诘朝。又於大军营西南劫阵前来当司量遣兵随路御逐曾未逾时杀伤兵卒甚众所获器甲鞍马其数甚多缘当司不识是甚处兵马及从何来愿示其详谨奉书奏闻谨奏。

朝廷报书。

《书》曰:大宋皇帝致书於皇子郎君比者大金军至京城方怀恐忧乃承宽仁尽洗宿愆许修新好获安社稷贻庆子孙恩义之重实同天地前日王来审所持犀玉等尽蒙留纳并金银等数亦从宽假尤荷恩义之重自非敦欢好之重何以及此所谕前书所陈未尽明白谨依来旨悉从改易并交割三镇诏书初二日早方欲坐朝遣来使还一并持去忽报初一日夜有兵马在城外作闹本朝不知事因既闻辄至大金军前不胜惊骇寻遣人根问指约至暮乃知是姚平仲统诸路军兵作过寻令根捉称本人未回军寨亦见令人擒捕俟见即正典刑以戒贪功误国之罪。又执政间有素与姚平仲相善其形迹可疑恐相协助已先行黜责了当。且本朝自度事理其不敢轻举妄动者有三论彼此强弱之势则本朝兵力寡薄难以迎敌一也。前此败盟烦大军远来逼近京城惴恐失措荷蒙恩德再造岂敢复有负约之理二也。宰相亲王特遣诣军前为质。又遣执政大臣奉使事体亦重岂忍置而不恤有伤君臣之义骨肉之爱三也。皇子郎君仗义而来聪明果断必能察此方城外有乱兵所以当日未敢遣使人便还深愧迟滞尚冀深照其他一如誓书所载天实临之永永万年罔复敢渝今遣资正殿大学士宇文虚中持书布叙并赍所授国书及三府诏书地图等前去详此洞照谨白。

宇文虚中为签书枢密院事持报书使於斡离不(改作斡里雅布)军前。

姚平仲等既败乃除宇文虚中签书枢密院事使於斡离不(此三字改作军前)。且言平仲等擅用兵甲几误和议因遣割地使交割三关之地。

李沈晦路允迪秦桧程奉地图交割三镇。

姚平仲击金人不利宰执亟议召李持国书割地以和并奉地图沈晦奉誓书路允迪割太原秦桧割河间程割山中。

李纲入对不得。

初李纲与金人对垒士气百倍而宰相令中书俾奏奇兵劫寨败衄宰相乘之奏上前张皇败势以谓王师皆殁无可复战大事去矣。日暮休兵宰相。又奏危亡在即李纲入对至ト门为中人所隔不能入晚聚都堂宰执等再奏坚执和议师道曰:胜负兵家之常正当再击之耳何遽丧气乎!宰执皆不听。

三日已亥大臣奏李纲种师道出师败绩可正典宪乞罢纲等种师道罢为大一宫使李纲罢行营使。

传信录曰:二十七日与李邦彦吴敏种师道姚平仲折彦质同对於福甯殿议所以用兵者余奏上曰:金人兵张大其势然得其实数不过六万人。又大半皆奚契丹渤海杂种(删此二字)其精兵不过三万人吾勤王之师集城下二十馀万固已数倍之矣。虏(改作敌)以孤军入重地正犹虎豹自投槛井中当以计取之不可与角一旦之力为今之策莫。若扌河津绝粮道禁钞掠分兵以复畿甸诸邑俟彼游骑出则击之以重兵临贼营坚壁勿战如周亚夫所以困七国者俟其刍粮乏人马疲然後以将帅檄取誓书须还三镇纵其归半渡而後击之此必胜之计也。上意深以为然众议亦允即分遣兵而期二月六日举事盖阴阳家言是日利行师而姚古种师中之兵亦将至故也。其约已定而姚平仲者古之子屡立战功在政和间为童贯所抑未尝朝见至是上以其骁勇召对内殿赐与甚厚许以成功当有节钺茅土之赏平仲武人志得气满勇而寡谋谓大功可自有之先期於二月一日夜亲率步骑万人以劫金人之寨欲生擒所谓(删此二字)斡离不(改作斡里雅布)者(删此字)取康王以归虽种师道宿城中弗知也。余时以疾给假卧行营司夜半上遣中使降亲笔曰:平仲巳举事决成大功卿可将行营司兵出封邱门为之应援余具子辞以疾。且非素约兵不预备斯须之间中使三至责以军令不得巳力疾会左右中军将士诘旦出封邱门勒兵於班荆馆天驷监分命诸将范琼王师古等围虏(改作敌)骑出没鏖。

战於幕天陂斩获甚众复犯中军余亲率将士以神臂弓射却之是夜宿於城外而平仲前一夕劫寨为虏(改作敌)所觉察杀伤相当所折者不过千馀人既不得逞所欲恐以违节制为师道所诛即遁去而宰执台谏即然以谓西兵勤王之师及亲征行营司皆为金人所戮无复存者上震恐有诏不得进兵而斡离不(改斡里作雅布)遣使以用兵特将士所为不出上旨请再和宰相李邦彦於上前语使人曰:用兵乃大臣李纲与姚平仲结连非朝廷意佥议欲缚余以与之而使人反以为不可遂罢余尚书右丞亲征行营使以蔡懋代之因废行营使司止以守御使总兵事而种师道亦罢宣抚使余是时得止兵诏知事。且变即振旅以入城诣崇政殿求对既至殿门闻罢命乃不果退处浴室院待罪时初三日也。

尚书左丞蔡懋为行营使。

靖康遗录曰:李邦彦方主和议忌李纲主战因其败而中伤之遂与种师道皆罢乃命蔡懋为行营使都统制既回纲已罢矣。蔡懋之为行营使也。凡诸士卒令卸器甲保伍麾去不用方革去权阉提举城壁如梁方平等。又尽复之始金人见李邦彦除太宰军中轻笑曰:南朝果无人及纲师道主行营都统则坚壁不敢乱出一骑至是闻二人罢复纵数百骑自北直东薄城下间以矢石中城上城上辄复之者懋皆令笞之乃至请布囊数千他器称是扬言欲以贮金移寨而反资之以囊土塞河夜半有以内侍传宣启东门出者赖门吏反覆诘之不可而去皇城火禁并以军法辄有红灯笼置诸城上。又城西北隅易建独角皂旗其中饰以雁非本朝军中物人骇观之京师居民震恐虑有不测。

靖康前录曰:是日以蔡懋领行营司乃邦彦等谋也。人情汹汹殊不自安懋下令禁守御兵不得放矢石范琼马忠披城寨外馀兵尽退入城贼复大肆众谓懋怀二心官宦有阴为内应者城中大恐贼焚北郊烟焰亘天乃以十馀骑诱官军设伏於道左一步卒射之中其马首贼皆遁引去。

郑望之押珠玉赴军前回。

郑望之奉使录曰:先是二十二日宣召李与望之对福甯殿睦云:国家无许多金银禁中却煞有珠玉等卿等可过去商量以此准折有一内官传宣令便出门到寨中(金人留孳生监三两日即移寨牟冈过孟阳河一二里)不久王。

来云:皇子郎君已知枢密侍郎来传语枢密侍郎缘打球罢觉头痛畏风。若别有事商量候晚间相见。若只为犒军金银此已别差一番使人入去便不须相见望之度不可见即语王云:国家委无许多金银皇帝意甚不足早来宣诏云:禁中有数世宝藏珠玉及象牙犀角欲以此准折王云:皇子郎君亦爱此等物前见高观察所执笏借去看极爱枢密侍郎如今归去後便可办下所有珠玉等别做一日使押取来须有商量回城中时申时後入对福甯殿具奏前件语言上云:,岂非二太子先去了也。连云:是是(望之初不测圣意後来闻得术人楚天觉曾奏云:胡分野大将星已遁。又曾对李纲云:可惜走了助成纲劫寨之计楚天觉深有力焉当时虽是传闻後来见纲自撰传信录曰:本期二月六日举事盖阴阳家言是日利行师而姚平仲先期於二月一日举兵以此知所传皆实 注胡改作敌)。又云:珠玉待尽般在宣和殿一齐将去二十九日宣召宰执等同对福甯殿上云:珠玉煞不少尽在宣和殿可同过去看自福甯殿西廊下转过宣和殿珠玉皆用笼匣盛放内官梁师成举起一玉杯外碾成螭龙形云:此盏只碾作工价几千缗上云:不知要做甚却过福甯殿令梁师成专管津般赴军前令与望之同去管押前去二月一日同出城其珠玉犀角象牙等尽在野地顿放太师耶律忠来相见云:皇子郎君令来交割袖中出数目子耶律忠云:枢密。且坐只与侍郎去交割却到野地铺褥就地坐有归朝官六七员在彼逐旋抬过珠玉来耶律忠云:皇子郎君教逐件估出价钱望之云:此皆希世之宝凡目所未睹如何估得价值有一归朝官向望之前附耳云:估价是好意侍郎高估价不妨望之遂逐件约略高估价钱通计价钱百万缗耶律忠回笑云:皇子郎君甚喜传语侍郎明日相见皇子郎君道少许多金银却著这些价钱准折待要做恩数是夜约四更多时刘都管高叫云:相公懑悉起你家人马来厮杀也。厅前大烧起柴火(至天明康王颇惊骇望之密曰:若王师胜彼必不敢害我因我以求和。若他家胜王在城外已半月日岂预知劫寨事政不须恐康王颇以为然)二日斡离不(改作斡里雅布)请康王及张邦昌等相见帐前自家旗帜数百面俘虏到将校数十人再三诘责邦昌云:必不是朝廷如此恐是四方勤王之师各奋忠义自相结集故来劫寨斡离不(改作斡里雅布)云:待道是贼来怎生有许多贼相公们只可道朝廷不知也。次日望之入城具奏耶律忠交割珠玉之意及邦昌所说上云:已错了。又云:恁地後怎生整顿得起望之奏云:三镇,岂能交割势必用兵。

城下之盟姑随顺使去耳譬如富人家有贼三两人当昼逾墙而主家觉之然得力强壮仆子出外干事只有老卒稚童姬婢之类在家如何擒捕得获今日之事何以异此陛下在东宫时闻朝廷人才军政纪律帑藏财用将帅士马如何大臣为陛下画用兵之策但见有可击之理而不知无可用之人此不思之甚也。上。又云:已错了(初种师道以为三镇不可弃城下不可战在朝廷则坚守和议之约候姚古到来兵势益盛同共商量军中自遣使人往谓三镇国家边面所系决不可割。若割一镇则我等将帅用兵无已时据三镇赋入所得增作岁币,庶几和好久远如此遣使三两转势须逗留半月重兵密迩彼必不敢远去计虏孳生监粮草渐竭势须北还矣。过河以骑兵尾袭至真定中山二镇必不肯下彼腹背受敌可以得志李纲急於邀功以为迂阔遂用姚平仲平仲古之养子也。先父帅环庆时奏辟古为副都总管望之於此时识平仲无廉耻诞妄人也。尝以镀金带质市易务钱数百千後事露古偿之後来童贯以乃父之故成就横行遥郡後从贯平方腊回京师尝来相见夸大杀获魔贼之多纲信其说意谓可以杀金军如杀魔贼也。)。

四日庚子臣寮乞李纲依旧右丞。

臣寮上言臣闻李纲推孤忠自许之诚首建天下之大策蒙陛下处之股肱之任虽愚懵无知之人亦能歌舞忻忭况忠直有识之士哉!今日忽闻李纲缘用兵少挫己蒙加罪以常情论之固当责也。以大事论之则臣别有愚见夫李纲起自孤寒奋不顾身施骨鲠药石之论当被坚执锐之敌可谓忠孝之极人之所难能也。然一人之志安能尽千万人之所长惟圣人能兼之诸葛亮管萧之亚匹也。犹有治戎为长奇谋为短之说然刘备不谓其谋为短而不用也。惟在人君因其所长而用之陛下。若谓李纲短於用兵令罢行营使则已。若更脱右丞之职民心定不安也。非特民心不安。又恐天下以李纲缘忠正大用以微罪重责使贤良之士畏惧而不敢言也。窃虑壅遏之弊自此始矣。臣不胜区区为陛下痛惜之伏望陛下察李纲孤立寡助特发宸断始终保全令依旧裁决大事专一进退人材庶少裨陛下重光之明臣於李纲素非亲识亦无一日之雅然采佥言献於陛下也。勿以骨鲠而弃之取进止。

靖康前录曰:先是二十五日纲自奉常除兵侍郎宰执辩事於榻前白时中等谓纲所言皆书生纸上语纲云:时中等不信用书生之言至於此今日庭辩尚敢尔耶邦昌从傍力赞时中谓前此执政非不宣力纲云:邦昌等素无才术虽尽力何补上欲依景德故事置亲征行营司邦昌等愤纲皆谓纲可以任此事乃除纲右丞领行营司及二月一日劫寨之败邦彦。

等以纲不从和议闻官军失利乃置酒都堂快其夙忿故臣寮有是言。

御史中丞许翰上言乞复用种师道。

臣伏见宣制罢枢密使种师道提举中太一宫中外闻之怅然失色按师道名将沈毅有谋山西士卒人人信服臣以台制不得身见师道然素闻其贤如此自兵兴以来臣所询访数百人皆言师道虽以老疾智勇不衰而独闻朝廷以为老无计策不可复用异於国人臣考古进贤之法在易之晋其六三曰:众允之志上行也。夫人各有私合众则公故必众云:其贤也。而後可进此孟子所谓国人皆曰:贤然後察之者人君之所听察如此陛下欲求知人之术则观诸易象而质诸孟子臣恐左右诸大夫一旦之论种师道不如国人素信之审也。昔秦始皇老王翦而用李信兵辱於楚乃见王翦谢之曰:将军虽病独弃寡人乎!其後王翦卒能走楚军略定荆地汉宣帝老赵充国使问充国谁可将者对曰:无逾於老臣者矣。充国与羌相拒坚守不战羌豪数相责曰:语汝无反今天子遣赵将军来年八九十矣。善为兵今请欲一斗而死可得邪後终汉之世无西戎之患者充国之力也。前自吕望以来用老将收功如此者虽一二数至於赵用赵括蜀用马谡宋用王元谟皆见其平日论兵智略纵横使之当敌制变卒皆折北不救以古揆今则师道之老而木讷未当谓不可用也。今令师道复统河朔之师委制阃外之重将吏素服士卒素为用易以成功此上策也。处之枢府选将将兵威名方略可以折冲此次策也。今无故解其兵权委之宫观使士气消沮民心疑惑臣窃恨之金贼(改作人)此行存亡所系今使一大创失利而去则中原可保四夷可服失此机会则非特将来再举必有不救之忧臣恐西戎南夷共知中国太弱争图深入为金贼(改作人)之所为我困於奔命必不支矣。廷臣间愦愦不晓者固不足道至於近有识者多能知之然知之者莫肯力言言之者莫肯疏奏是。又何也。知为身谋畏执其咎一有疏奏形迹可按不如容默成败不与鄙夫事君自古而然臣遭陛下休明之运衔陛下之恩自顶至踵已许国矣。又当言责不敢不尽窃闻台臣谏官屡劾宇文虚中朝廷重去虚中而轻罢师道此非特臣所不喻也。,或谓师道足不良行害於驰驱朝谒奏事此与国之安危谁为轻重。若孙膑坐辎车中为齐军师田。

千秋得乘小车至汉殿尊贤尚能古有之矣。伏望圣慈哀臣忄卷忄卷忧国之计更与大臣参之(靖康元年二月翰时为御史中丞先是虏师北归师道见上言虏人不知兵俟彼惰归乘其过河半击之决胜可也。上不从师道叹息必为後害寻罢为中太一宫使翰累疏言师道不当罢上曰:师道老矣。难用当使卿见之翰见师道言姚平仲城下用师之失师道言我众彼寡但分兵诸寨控守要害使粮道不通可破矣。翰叹息其言复上此奏也。注中二虏字俱改作金)。

赐进士出身头品顶戴四川等处承宣布政使司布政使清苑许涵度校刊。

※卷三十三校勘记。

上意颇回(回误作和)遣使五辈促种师道战(五误作伍)待捷音(待误作侍)先往应援东明县获胜耳(耳误作而)金人之兵(脱之字)分命诸将解范琼王师古等围(脱解字)别做一日便押取来(便误作使)回城中已申时後(已误作时)同共管押前去(共误作去)小注(至天明一作。若天明此段系正文误作小注)。

●卷三十四

靖康中帙。

起靖康元年二月五日辛丑,尽其日。

五日辛丑太学生陈东伏阙上书乞罢李邦彦用李纲种师道。

《书》曰:臣等闻任贤勿贰去邪勿疑者社稷之主也。奋不顾身死生以之者社稷之臣也。妒贤嫉善妨功害能者社稷之贼也。恭惟皇帝陛下聪明英睿独智旁烛贤邪之分宸衷默判天下戴以为社稷之主而在廷之臣奋不顾身以任天下之重者李纲是也。所谓社稷之臣也。其庸谬不才忌嫉贤能动为身谋不恤国计者李邦彦白时中张邦昌赵野王孝迪蔡懋李之徒是也。所谓社稷之贼也。陛下断然不疑拔纲於卿监之中不一二日任为执政中外相庆知陛下之能任贤矣。斥时中而不用知陛下之能去邪矣。然纲任而未专时中斥而未去复相邦彦复相邦昌其馀。又皆擢用何陛下任贤犹未能勿贰去邪犹未能勿疑乎!今。又闻复罢李纲职事臣等惊疑莫知所以此必为邦彦等挤陷盖纲起自庶官独任大事邦彦等疾如仇雠恐其成功臣等闻纲比日用兵偶然小有不利邦彦等遂得乘间投隙归罪於纲然一胜一负兵家之常小胜固未足为喜而小挫亦未足为辱况示怯示弱奇谋秘计,岂可遽以此倾动任事之臣臣况闻邦彦时中等尽劝陛下他幸兹岂诚为陛下之计盖时中邦彦初见边事有警各已差除亲党旋领外任遣家属随之远去,岂有身为大臣不能以一家死社稷之难其意正欲於仓卒之际各自逃遁以保妻孥自诸大臣一鼓而倡之百官有司群起而和之遂令京城之人然骚动弗安其居至闻群臣劝陛下他幸则中外汹汹不敢自保当时。若非纲为陛下建言则乘舆播越在外宗庙社稷已为邱墟生灵已遭鱼肉陛下将有弃宗庙社稷之名何从复有天下赖陛下聪明不惑群议断自圣志特从纲请中外闻之虽愚夫愚妇等无不举手加额仰叹圣德之盛纲之力岂曰:小补之哉!是宜邦彦等谮谤忌嫉无所不至臣等伏见邦彦等向事太上皇帝享高爵厚禄为日最久坐视天下之敝未尝肯发一言以图补报至於王黼童贯蔡攸共兴北师天下皆知其不可上皇决之帷幄唯郑居中力争以为不可轻举而王安中者力赞王黼以遂其役邦彦等辈非不与闻此议。

而略不可否於其间其实亦皆阴助王黼以贻今日之祸使上皇痛自罪抑避位而去陛下新即宝位遽有变乱之虞栗栗危惧不遑宵旰邦彦等并当引己归咎自求贬放以谢君父而乃当此危急之际尚敢偃蹇自。若持禄固位坐妨贤路。又复忌嫉贤能害国家之大计盖邦彦首倡讲和之议。又许割地挫辱国势今欲必遂前非以逋罪咎幸纲小失因缘沮败陛下。若听其言斥纲不用则宗社存亡将未可知。若谓虏(改作金)人真欲请和则既和之後尚敢攻我京城纵兵肆掠屠我畿内犬羊之性急则摇尾缓则跳梁乍服乍叛(删犬羊至此十六字)变诈百出窃知今日国势困弊不可支梧俄闻陛下信任李纲自知灭亡无日请和之意必更激切而邦彦等乃得藉口以沮成谋遂致李纲罢废罢命一传士大夫失色兵民骚动至於流涕相吊咸谓不日为虏(改作敌)擒矣。则是罢废李纲非特堕邦彦等计中。又堕虏(改作敌)计中也。闻朝廷。又欲增与骡马等物无乃假寇兵而资盗粮乎!。又闻邦彦等尚执前议必欲割地与之曾不知祖宗土地得之甚难。又况河北实朝廷之根本而三关四镇是河北之根本。若弃三关四镇是弃河北则朝廷能复都大梁乎!能都洛阳乎!。且如太原一郡凡经艺祖太宗两朝亲征仅乃得之祖宗所以必取者盖以其控扌二虏(改作辽夏)下瞰长安才数百里今弃太原则长安京城千里已在其睥睨中朝廷。又安能往(删此字)都乎!此祖宗所以特重两河之地自真宗仁宗朝以来北虏(改作契丹)盖有割地之请矣。朝廷甯屈已增币以塞其欲至於土地一寸不肯与之圣圣相承咸念祖宗艰难之功惜国家要害之地不忍弃也。今陛下即政之初邦彦等便欲弃祖宗之境土不知待陛下作何等主也。不知割与太原中山河间以北十有馀郡之後邦彦等能使虏(改作金)人复不敢盟否窃恐口血未乾已引兵南乡矣。自大梁至长安既不可都必将迁而之金陵则自江以北非朝廷有况金陵正虑童贯蔡攸朱π等往生变乱虽欲迁而都焉。又不可得陛下将於何地而奠宗社邪。又况保州乃祖宗陵寝所在一旦陷於胡虏(改作异国)必遭暴露国祚长短所系非轻邦彦等忍弃之邪其意不过欲纾目前之急不为国家长久之计。又不过欲沮李纲成谋以快私愤亦恐李纲功成之後自知前议之失罪有所归故并力沮之期於必胜想邦彦等日在陛下左右每一言及李纲用兵之事必欲作惊以恐陛下欲陛下必听怖之状争为危急之言其计以害李纲自纲遭遇不次拔擢邦彦等自知必不能安身朝廷之上乃荐引私党以塞陛下进用李纲之路而王孝迪者。又是邦彦姻家必为群奸力排李纲以助邦彦而在台谏者亦多邦彦等党与前日邦彦等请召国子监长贰相见乃闻祭酒谢克家除谏臣司业孙觌除御史臣等在学备见此事众心不平,岂有天子欲用耳目之官而宰相大臣前期召见以收私恩其意安在想今台谏之中鲜为陛下发一言以明李纲之无辜者。若纲可谓孤立无助臣等窃谓今日朝廷之上非特纲为孤立而邦彦等自为身谋不肯以腹心事陛下恐陛下亦成孤立矣。可胜寒心天下共知李纲可以大用臣等请为陛下言其一二顷岁京师大水自宰执大臣下及百官争占舟船或结木伐为避水计是时邦彦等皆在朝廷曾不闻一人为君父备者亦不闻一人言及灾异者独纲慷慨为上言之至为奸臣谮逐数年不用前者边报初至宰相骨肉尽皆出京独纲妻孥未尝迁徙陛下方此当深北顾之忧而左右无一人为陛下请行者独纲奋然以身任之纲之用心可以见矣。陛下何忍信朋邪之计而斥正人端士乎!。若以纲用兵小挫遂当废罢则童贯创开边隙以贻今日之祸近。又引兵数十万以事云:中之役几於匹马只轮无还者朝廷曾不议贯之罪何李纲小挫而加罪乎!。若以虏(改作敌)请和遂欲罪纲以谢虏(改作敌)无乃中其反间之术乎!。若曰:邦彦等谮谤之故遽废斥之无乃遭愚弄乎!一进一退在纲为甚轻在朝廷为甚重盖今日宗社安危在此一举幸陛下即反前命复纲旧职以安中外之心无终为异议所沮昔魏文侯令乐羊将而攻中山当时异议沮之至有谤书一箧及羊功成而返文侯出其书示之羊乃再拜稽首曰:此非臣之功主君任贤之力也。唐宪宗讨蔡数不利群臣争请罢兵宪宗曰:一胜一负兵家常势。若师常胜则古何惮用兵邪但论帅臣勇怯兵力强弱处置如何耳讵一败便沮成计乎!,於是左右不能容其间而裴度请身督战卒破蔡贼史臣有言非度破贼之难任度之为难也。故韩愈颂宪宗之功曰:凡此蔡功惟断乃成宪宗号中兴之主正在於此惜其弗克自终也。臣等窃愿陛下远鉴前代已然之事坐照今日异议之臣奋发英断复用李纲以成大功宗社幸甚臣等为陛。

下今日计莫。若斥邦彦等援纲而相之想吴敏耿南仲必与纲共事更愿速降诏旨召徐处仁唐恪等置诸左右而阃外之事尽付种师道使专之内外将相之臣必肯悉心协助陛下大有为於天下矣。臣等学校书生素与纲无半面之雅与邦彦等亦昧平生所以必劝陛下进纲而退邦彦等,岂有他故哉!盖生灵之命与宗社存亡在陛下用纲与不用去帮彦与不去之间天下公论如此臣等岂敢默默陛下。若以臣等之言为未足取信试御楼呼召耆老一问之呼军兵一问之呼行道商旅一问之试咨百官君子使言之必皆曰:纲可用而邦彦等可斥也。陛下用舍之际不可不谨臣等以布衣之贱论及宰相大臣罪当万死干冒天威不胜俯伏待罪之至。

李纲种师道既罢李邦彦坚主割地之议遣割地使及遣使议和陈东发愤伏阙上书太学生具礻阑郭会於宣德门下者数百人同日军民数万会於宣德门同太学生伏阙乞用李纲是日会虏(改作敌)复攻城军民数万人不期而会於宣德门下击登闻鼓遇内侍朱拱之撕擘死骨血无馀。又邦彦适过军民骂曰:李邦彦汝是浪子,岂能做宰相拾瓦砾击之邦彦跃马奔入朝堂乃免由是内侍官撕擘杀之(删此四字)张道济而下(下添撕擘二字)死者二十馀人渊圣登宣德门传旨抚谕开封尹王时雍以兵士数十人簇定东。又命刽子数人不离左右主管殿前司王宗氵楚亦以殿前兵来往巡视东挺身於斧去刂之间时雍宣言曰:太学生以布衣敢劫天子当行诛戮渊圣命中使宣谕故东得免死百姓皆言金人攻城急乞召李纲捍贼渊圣从之召纲复用为尚书右丞尽兼旧职仍兼提举城壁守御使促登西壁百姓见纲皆呼曰:右丞。且与百姓为主纲亦言曰:纲已在此即登城矣。百姓不足忧促归照管老小是日斩首乱者十馀人移时方定邦彦等谮东以布衣胁天子不可救渊圣不从邦彦惶恐乃乞致仕。

传信录曰:初太学生陈东与诸生千馀人是日诣阙上书明余及师道之无罪不当罢军民闻之不期而集者数十万人填塞驰道街巷呼声震地畀登闻鼓於东华门击碎之上遣吴敏耿南仲慰谕诸生俾之退反为军民所拥不得行必欲见余及师道乃去不得报则杀伤内侍二十馀人皆脔割之虽毛骨无存者。又诟骂宰执李邦彦蔡懋王孝迪赵野等殴击之。

皆走散藏匿,於是上遣中使召余及师道入内对余闻命惶惧固辞不敢行而宣诏者络绎而至中使迫促不得已上马出浴室院由东门街抵驰道趋东华门军民山积几不可进宣召中使朱拱之复为众所杀盖怒其传旨之缓也。见上於福甯殿阁子中余泣拜请死上亦泣有旨复尚书右丞充京城四壁守御使余固辞上不允俾出东华门至右掖门一带安抚军民余禀上旨宣谕乃稍散去再对於福甯殿上命复节制勤王之师先放遣民兵盖不复有用兵意也。朱邦基靖康录曰:初五日会太学生陈东千馀人伏阙上书诉邦彦孝迪野懋等怀奸明纲无罪而罢社稷其危乎!请复之国中军民闻以为义不约而会者几数十万人。且乞复种师道盖师道之罢於时犹未知也。书奏上遣腹心臣门下侍郎吴敏喻以德意枢密耿南仲。且访求民情焉。又遣内传宣云:才候金人退师复纲旧职诸生谢恩即退而军民固留不可围之百匝以至父老泣涕恳切言曰:争鸾舆不出乘城固守以活我国人者李右丞也。进营逼虏(改作敌)卫我国人使金人不敢剽掠者种枢密也。危社稷弃国人罢我右丞枢密以资寇者李邦彦李蔡懋也。谏官御史无一言及之赖诸公义不爱其躯危言扶倾持颠以卫我国人期於得请而後已与其死於夷狄(改作敌人)之手甯。若触逆鳞而死於君父之手乎!人之有欲天必从之幸诸公迟少顷俟宣李右丞种师道即去未晚伏阙自卯至申山呼震响闻数十里以致取登闻鼓而击之破以助号之声使九重闻之久而不报军民痛愤宰执误国致寇指骂以烟贼众口一音殴杀内侍御乐承宣二十馀人皆以为蔽塞君上聪明怀奸召乱愿以死为国家除萧墙祸根人人踊跃开封尹王时雍虽以军法弹压不能禁也。上继天聪明乃宣纲师道入还旧职军民咸以手加额为得请而去纲即登城复严守御而金人薄城者奄忽遁无一人所谓独脚皂旗与夫红灯笼者初得之未怪也。是夜望金人军俄有举红灯二炬者乃知召内应者以此物为验皂旗亦金人之所建者军民觉而揣其奸诈残害之至有自投城而毙知其必不免者皆中人也。明日方平等悉宠坐视者送之狱群奸遂戢内侍祖宗时位不过供奉进子寄禄皆有常格自蔡京怙宠固位交迎近幸而尊宠之内外政事无小大未有不关内侍省或建节旄或领师傅。又有领一。

馆者有封侯王者天子呼而不名侍而不立宰相往往其门生执政大臣顺意者荣华逆旨者枯槁上新即政英明素愤将欲锄去未有以发适丁是时军民残而食其肉者偶中魁杰遂破其党与兹实天启佑我宋假手军民不劳而诛之也。乃下诏曰:童贯等妄兴边事怀奸蠹国并往东南在京如梁师成谭祯李邦彦已下远窜所存者百馀皆小官疏远之人并非从来被童贯任使享禄者令寄禄进子恩数一遵祖宗旧制中外悦服。

宣和录曰:初种师道为宣抚使李纲为亲征行营使姚平仲谋劫寨数日行路皆知之虏(改作敌)先为备一日出师以为功在顷刻矣。行营司属官方会封邱门草露布忽报失利上震惊,於是罢纲权并解其职俾待命浴室院师道亦罢宣抚使以右丞蔡懋代之复议讲和命守城卒戢弓弛无得辄伤虏(改作敌)初五日太学生陈东率数百人伏宣德门下上书集军民数万人相谓曰:非见李右丞种宣抚复用无得归会百官退朝自东华门出至关前众指宰相李邦彦数其罪骂欲殴之邦彦疾驱而免领开封府事聂山举鞭揖东等曰:诸公为此可谓忠义矣。逻者以闻上命阁门索所上书顷之中人传旨令诸生云:诸生上书朕已新星底备悉忠义当放行其中有欲散者众然曰:安知非伪耶须见李右丞种宣抚复用而退,於是知枢密院吴敏传宣曰:李纲用兵失利不得已罢之俟金贼(改作师)稍退即令复职犹不退时日已旰矣。百姓乃畀登闻院鼓置东华门外挝而坏之山呼殷地枢密耿南仲至诸生曰:先生前日为天子传宣言无不行今军民之意坚欲复用李右丞种宣抚幸先生言之南仲曰:当便求对以诸生之意奏上众虑南仲诈拥其马不得归南仲亦径入朝继而开封府尹王时雍来谓诸生曰:胁天子可乎!胡不退诸生应之曰:以忠义胁天子不愈於奸佞胁之乎!复欲前殴之时雍逸去殿帅王宗氵楚谓上曰:事己尔无可柰何当黾勉从之不然。且生变遂遣南仲号於众曰:已得旨宣李纲矣。百姓数千人诣浴室院迎之帝益恐,於是相继而宣者络绎不绝内侍朱拱之先得旨宣纲未到而後发之使先至众取拱之脔而磔之即矫制曰:杀内臣无罪。又取十馀辈杀之皆裂其尸碎其肺肠揭之竿首号於众曰:此逆贼也。纲既对既诣行营司而师道亦归其宇士庶知其复用也。遂散是晚天子。

下诏曰:士庶伏阙上书愿用李纲种师道朕已亲览深谅尔等忠义令纲师道传宣抚谕。若更乘时恃众乱行殴打令纲师道以军法从事是夜复聚众杀内侍而毁其家者数十人。

靖康前录曰:初五日太学生陈东率诸生上书伏阙诉李邦彦王孝迪怀奸明纲等无罪而罢社稷甚危乞请复之以慰人望既至阙下军民不约而会数十万书至日旰未达学生不过三百人军民拥之虽欲去而有不可卫士为之说者。此去禁中远不如往东华门挝鼓,於是众诣登闻鼓院推鼓滚之於前数万人挟东等挝鼓於东华门外至击破之以助号呼声彻九重上急遣中使宣种师道李纲入复还旧职初患不达既已追入久之不闻宣命快行(删此二字),或谓众曰:朱御药受宣下不肯去移刻一中使出或者曰:此是朱御药众方愤疾即拽下马撕裂其尸其馀同时被殴者张太尉等三十七人百姓争脔之须臾而尽谏官唐重师骥台官郑滋等相继而去兵民以种师道李纲未入挽其袖使入谏是日交直种师道李纲被旨而来复令处置守营司等事士民欢呼以手加额及二公入内被诏谕出再四慰劳军民长揖而退。

赐进士出身头品顶戴四川等处承宣布政使司布政使清苑许涵度校刊。

※卷三十四校勘记。

陛下当此方深北顾之忧(误作方此当)及乐羊功成而返(脱乐字)惜其弗自克终也。(误作克自)太学生具衤阑靴(靴误作郭)由是内侍官皆撕擘之(脱皆字)谮东以布衣胁天子不可赦(赦误作救)山呼殷地(殷一作震)

愿诸公义不爱其躯(愿误作赖)进予寄禄(予误作子)交通近幸(通误作迎)令寄禄进予恩数(予误作子)自东华门出至阙前(阙误作痒)纲既对即诣行营司(即误作既)太学生不过三百人(脱太字)。

●卷三十五

靖康中帙。

起靖康元年二月五日辛丑,尽其日。

德安府进士张柄上书乞罢蔡懋复用李纲种师道。

臣谨按尚书右丞行营使李纲忠亮刚方有为有守功在社稷泽被生灵万口一谈神人系命方金贼(改作师)犯阙而奋不顾身自请督战盖陛下之裴度也。臣窃见纲於瞻对之际不能无主忧臣辱义在必死贼未授首臣无还期之言是宜陛下待以心膂之任无或携贰比闻出师攻贼为统制将校不肯入敌马前退衄遂策废罢成命已行兵民失措为(删此字)忠义解体矣。臣闻兵不多不足以取胜必胜之师不在速战兵多而战不速则所费必广。又况两军交锋有胜有负此臣所以知左右之人以纲进用之骤畏其敢言不能无异议而陛下聪明之德不能无疑惑也。又况用之专则权为人所畏信之笃则宠为人所忌此有识之士为纲寒心有日矣。然比以小却未应速发如纲一斥不复再用臣恐将帅各怀危惧不能自保矣。忠义解体将帅危惧不知陛下孰与平贼也。前日与贼(改作敌)讲和而贪求无厌须索不已遂致京城经日。

围闭今纲既斥不复战贼(删此字)是复欲讲和不知陛下能使其必去乎!臣愿陛下念纲社稷之功兵民具瞻之情亟复其职乞罢蔡懋尽付兵权与种师道无使固位贪利之党快其私心天下幸甚。

李邦彦罢宰相观文殿大学士太一宫使。

纪实曰:李邦彦为都人所愤怨才出门争呼殴击将杀之马逸偶脱百姓独得其履因乘妇人小舆垂黄裙轿帘上密匿於启圣院以丐罢待命得去始敢出。

谏议大夫唐重子攻守利害三事。

一金人已议和好兵退有期而行营司与宣抚司密相通谋虚张兵数以罔朝廷致姚平仲矫制用兵自取败衄罪状甚明奏报具在自有军法不假臣言臣今体访得行营司尝密遣人檄中山河间等郡令以死御敌宣抚司亦有文移责河北诸郡纵寇内侮之罪令击归寇以图後效密具蜡书间道驰达此固兵家之秘计未知二司。若果用之臣决知败事如姚平仲奏报已先得挫虏人(删此二字)城下之举百步之内疏缪。若此,岂能驰一介之使而寄千里之命乎!。若使虏(改作敌)人获之为隙滋甚必谓中国阳为和议阴行诈谋大亏信义愈结兵祸虽得苏秦张仪为使亦不能以口舌辨矣。此甚可忧也。伏乞明降诏旨谕以坚守盟约如有诈谋及辄拒命者诏少宰张邦昌以军法处置讫奏庶以解虏(改作敌)人之疑早令退兵免招後患一臣於初三日自登城观兵不成行阵全无纪律骑兵不肯鏖战向前致虏(改作敌)骑冲突遂败我师。又访闻西师夜击止馀後军姚平仲遁去不知所在今来种师道老病难责以临阵在外兵马全无统领恐有不虞乞日下选武官曾历边任有武略之人以充统领统制令总集诸路兵马分屯结营严明纪律守卫京城一臣访闻贼兵张仙等会集近甸意欲乘间劫取虏(改作金)人金帛兼四方勤王之师相继毕集其间多是乌合之众不能无奸人。若贪利忘义私相攘夺有亏和好致金人之疑愈滋外患乞下令告谕以解虏(改作敌)疑兼诏张邦昌等令委曲具白大金太子可早速退师以坚盟约右前项事宜并急切不可少缓伏乞睿断速下三省枢密院同共商议早赐施行取进止。

太学生雷观上书论李邦彦张邦昌不可用。

二月初五日太学生雷观谨昧死百拜上书於皇帝陛下臣生三十六年矣。自十五总角为学校诸生执。

经之暇喜引古以论天下事当是时擅权之臣新钳天下之口臣父兄师友闻臣小有激昂则必深戒力止以谓甯结舌以保身母多言以取祸臣亦自知远方寒士徒讠尧讠尧实无益惟不信权臣能绝人言以蔽人主聪明也。岁在戊戌例贡辟雍复移太学首尾九载具知一二权臣果能以身塞言路恣其奸恶而台谏官徒备员以进身间或有言非巳所不利则是必为人之鹰犬不然摘细故以塞责耳呜呼祖宗纲纪法度埽地殆尽使天下之民咸不得其所饮恨宿怒无所告诉至使夷狄猖獗(删此四字)兵连祸结成今日之事者皆言路不通上下蒙蔽之失也。言路不通而微臣因以杜口二十年矣。顷为宰臣者建言置局讲议天下之事聚十数辈亲附之人观望阿谀所率皆毫末之细议罢一事夺於权幸则朝言而暮复旧矣。何尝有一大利害及於生民哉!善乎!臣之友生高阅之言曰:天下之利害当使天下之人议之闻因对讲议司策而为此言诚至言也。何者天下之广岁月之深事之利害不可殚举苟非身受其害,岂能尽得其实今日张官置吏文书往来而欲为天下除害兴利,岂不缪哉!是故古先哲王求谏纳善惟恐其不广也。置敢谏之鼓植告善之旌垂殷戒之召立司过之士犹惧其未也。又设官制以言为常由是史有书瞽为诗工箴谏大夫规诲士传言庶人谤尚恐其怠也。每岁孟春遒人以木铎犭旬於路而振警之官师相规工执艺事以谏其,或不恭邦有常刑其所访闻不甚广欤夫如是则王之身国之政其有不善欤天下之利害其有不达欤兹所谓当使天下之人议之也。天下之人得以利害之言尽闻於上则当言之人虽欲缄默取容不可不可得也。官已尽其职则执政之臣虽欲取容为人不可得也。言路通而辅相得人则太平之治岂难致哉!恭惟皇帝陛下孝友之性恭俭之德仁民爱物之心本於生知而行以至诚格於上下久矣。临御之初臣已知天下利害从此必得闻於上而下情无有不通者未几求言之诏果下旨意丁甯臣伏读感泣者累日。且语诸友生曰:前日之言固以为恨今日而不言,岂不负愧咸宜诵所闻见以报吾君焉然诏下逾日上封事不减千数而未闻晓然有求言之实臣窃疑之岂求言之诏徒为文具邪抑献言者皆猥冗不足取耶无乃付之有司而。且执事者尚徇前弊沮遏而不行耶不然何故惟闻陛下每勤乙夜之览而。

未闻缘某人言某事实为利今行之缘某人言某事实为害今罢之此献言者不能无疑也。说命曰:非知之难《传》曰:忠言逆於耳而利於行则求言者斯受厥咎今日求言之诏徒为文具或执事沮遏不行天下之人复钳口结舌如前日矣。臣将见夷狄(改作兵戎)盗贼之祸未易扑灭天下必至於大乱矣。倘其所言皆屑屑细故不切时务则当再下明诏以申谕之不可谓其言无足取而遂已也。臣恐士大夫尚以前时直言掇祸为戒未能披赤心以仰承陛下求言之诚此臣所以首陈之也。臣素愚直敢以切至之言上干冕旒观陛下果能行与否焉诏旨之所询朝廷之阙失政令之僻违保邦御俗之方安边御戎之策之数言者固皆国家之所急也。而当今之务有急於此者止一言而已陛下知之乎!已知则当不待微臣之言。若犹未也。臣谨为陛下言之所谓一言何也。论相是也。盖人主无他职事惟在乎!论一相得人则百官皆贤百官称职则庶事咸理否则乱矣。商之衰中国失道四夷交侵高宗卒能伐夷狄治中国成汤孙之绪致中兴之基者其本在於得傅说以王命居冢宰之任总百官之职进言乎!王陈为治之本亦曰:惟治乱在庶官而已何则庶官得人则治庶官失人则乱天下之治乱系乎!庶官之得失庶官之得失系乎!一相之贤否任宰相者天子之职进退百官者一相之事高宗以命说为急傅说以庶官为急此商之所以中兴也。国家崇甯以来俾张治具欲饰太平而天下靡靡日入於衰乱者皆由相非其人也。相非其人庶官以类而进私昵者官之恶德者爵之贤能之士乃斥逐不用惟用奸党其始乱不待今日而後见识者已分於崇甯之初矣。虽欲正刑明辟严误国之诛固自无及言之复为何益乎!然不极其为乱之阶则莫知其拨乱之道臣为陛下略摭前朝宰相奸术之大者言之假绍圣二字以行己之诈假国是二字以主己之奸假享上二字以充已之私进直言者概以狂妄斥之立正论者概以邪说禁之善阿谀者乃以纯正用之奸术既行无所忌惮故败坏法度紊乱纲纪无所不为莫可胜举致使黠虏(删此四字)几危社稷而陛下受莫大之屈辱者皆相臣非其人之故也。陛下即位已来见於施为者慨然有求治之心而论相之职亦未为称此臣所以为当今之急务也。白时中老缪无用罢相之日公议称快咸谓陛下必能择贤而相之中。

兴之治可立待也。翼日宣麻但递迁李邦彦张邦昌尔士民大失望皆言邦彦邦昌亦前朝辅相之无状者未能罢黜犹之可也。其可遂相之乎!以臣观之邦彦邦昌虽未。若前者数辈为大奸恶察其操术亦不过持两可以固位养恩而已前日辅相之无状姑置勿论第自陛下即位以来一二大事邦彦邦昌曾有慷慨一言乎!肯以身徇国自当一面乎!邦昌奉康王入虏(改作敌)营为质不得巳也。至无耻也。贤者必不肯当宰相之任而甘心为此行也。邦彦邦昌於无事之时妄有除授召收亲党以为强助及多事之际假使命散遣亲党以送妻孥其何以率百官为国藩捍乎!闻播迁之说则乐从画效死之计则退缩其何以安百姓为国柱石乎!虏(改作敌)所言者从之虏(改作敌)所欲者与之不闻有忠义一言奋然以折敌人之心其何以威抚四夷而使之畏服乎!蠹国害民启戎招盗十数巨奸天下之人思食其肉不餍而邦彦邦昌初不敢谁何致因陋就简言稍稍罢黜讵能不畏强御而退不肖乎!当此纷扰其所进用尚皆亲党抡选百官,或不当职能以公灭私进贤者乎!总统百官安堵百姓威抚四夷进贤退不肖皆相事也。邦彦邦昌疏谬如此决不可当今日之危急也。陛下知求言从谏而未知论相何先後缓急之失序也。使中外臣寮士庶诚如诏旨尽言所询利害上闻之日陛下独罢行之抑须付之辅相罢行之耶独罢行之非人主无为之道付之辅臣如邦彦邦昌必无能为也。陛下知以是为急乎!亦未尝以此访之群臣乎!窃虑有为陛下言者必曰:天下安注意相天下危注意将今日金人逼城宜以命将遣师为急馀事姑缓可也。此殆误国之尤者臣以为不然天下安危皆在注意於相相得其人则将必成功相非其人则将必败事盖将之出入谋画必须以相为腹心将虽良而相不贤则谋画有画饼之讥临敌有掣肘之祸几何不误其事哉!裴度为相李成淮西之功杨国忠为相哥舒翰有潼关之失此事之灼然者其监不远也。前朝自蔡京为相遂以童贯为将兴西北边事二十馀年西北之良将劲兵所丧失者莫知其几矣。竭天下之力给二边之费者莫计其数矣。今日之事为利耶为害耶此目前之监也。陛下以邦昌身在虏(改作敌)营未可遽罢则邦彦何为久留也。陛下。若不急罢邦彦则虽有贤将必不成功祗益取辱尔臣闻道路之言谓邦彦与二三党类。

坚主割地之说阃外之事未能一切付之将帅割地一事系国家之利害臣知建言者已熟计备陈矣。臣不复缕缕臣惟知邦彦罢则庙谋必振将权必专割地之说必不行丑虏(改作强敌)之势(改作计)必灭亡(改作消沮)矣。臣。又虑有为陛下言者必曰:邦昌邦彦曩在政府亦常以燕云:之事不可图童贯不可再遣今果如其说正当相之臣以为不然邦彦邦昌在政府日果知如此则当力陈其未可状至不见听则以死继之纵未能以死诤则宜求去职位亦可其言邦彦邦昌卒持禄不诤致此危急其心不过畏童贯之祸也。,岂有持禄畏祸之人而能为相乎!臣。又虑有为陛下言者必日用则为虎不用则为鼠人才顾用之何如耳邦彦邦昌在前朝未能信用姑试之可也。臣以谓不然人臣起自布衣致身政府其宠禄亦可谓盛矣。其职位亦可以有为矣。邦彦邦昌立朝以来曾建一言行一事有当於人心者今相之可也。而二人所为不过凭附权势交结宦官希旨道谀以速显仕而已岂复有他学术乎!今天下之势甚於倒悬纵之惟患其不疾。又,岂可以相事而复试无能之人也。臣。又虑有为陛下言者必曰:邦彦邦昌不矜智能以任群材乃得为相之道臣以谓不然甄天下之才而用之使之各当其位各尽其职以治庶务为之相者坐享其成功如柳宗元梓人之说此非真有相才者不能如此邦彦邦昌以私害公所引用者多非其人或因他荐得一贤士则。又处之非其宜用之不尽其才贤者多自引退。若久在相位必不能为陛下进天下贤才真成相业也。臣。又虑有为陛下言者必曰:宰相之任不可轻付须於贵臣中选擢难以骤用臣以谓不然今日之祸皆肉食者之过正当择人而用之或有功於社稷者或士民所望者虽小官虽升任虽升议皆可起而用不必拘於资格传说版筑之贱高宗立之为相不疑而中兴之业仰成於说此岂素贵乎!东汉陈龟曰:三辰不轨拔士为相四夷不恭拔卒为将今何等时递迁贵臣耶臣。又虑有为陛下言者必曰:今日金贼(改作人)直犯京邑亦天数也。非人力所能止也。不独辅臣之罪也。此尤奸之甚者臣以谓不然自前朝失谋与北虏(此二字改作敌)结好人皆知其必为中国患邦彦为少宰逾年邦昌在政府。又久何不为国家长虑却顾预为之备致令猖獗直造於此前日边臣以虏(改作敌)必败盟为言邦彦邦昌曾莫之省《传》曰:颠而不扶危。

而不持焉用彼相其可归之天命耶臣。又虑有为陛下言者必曰:金贼(改作人)之祸乃邦彦邦昌辈阿谀所致必使之任其责不可於扰攘间听其求去此乃妾妇愤懑之说非为国之道也。臣以谓不然知贤而不能用知不肖而不能去此最有国家者之大患邦彦邦昌既无智虑谋之於其微必无计策御之於其後逐之而专任贤者可也。世有为人之佣工者取其直食而败其事则主人必去之,岂有谋吾之国既已误国复固执而责成耶二人党类为之地者臣言之极矣。不识陛下曾受此等先入之言乎!。若有一端之说尝误圣听则可以概察其馀而邦彦邦昌不可相决矣。二相如此其馀在政府者尤多不才不足论也。周官曰:明王立政不惟其官惟其人。又曰:官不必备惟其人苟得其贤者一二在位足矣。茸之人虽布满朝廷顾何益於事而必优容宽假之不略加沙汰哉!我太宗皇帝尝谓侍臣曰:国家。若无内患必有外忧。若无外忧必有内患外忧止不过於边事皆可预防惟奸邪无状。若为内患深可惧也。帝王用心常须慎此呜呼圣训不其切至欤今日金贼犯顺(删此四字改作敌势)如此可谓外忧矣。若用非其人更为内患则陛下如何为国臣所以寒心也。愿陛下稽考太宗皇帝之圣训而蚤加慎焉然则当今论相如之何而可臣愚以谓必智虑忠纯学术正当德足以服人才足以应变通知祖宗以来典故而於进退百官之间能以公灭私不畏沮(删此字)怯者然後可以Θ去奸恶汲引贤能革极弊之事而布惟新之政以济生民以保国家则中兴之业陛下成之易矣。金寇(改作人)何足虑乎!自祖宗以来相臣多以言官论列直指某人可相某人不可相无非天下之公议此最为我宋之盛典比来台谏一蒙时相拔擢则多怀私恩无有直言者矣。此亦不可不察也。今日之相莫。若陛下诚心广求虚已任用不可听厚诬之言谓天下无其人也。仁宗皇帝至和中罢陈执中相而并用文彦博富弼二相久有人望正衙宣麻朝士相贺仁宗皇帝密遣小黄门於百官班中探其论议闻有相贺得人之语喜谓欧阳修曰:自古人君用人,或以梦卜苟不知人当从人望梦卜岂足凭耶兹事著之宝训传之士大夫至今为甚盛之举不诚韪欤陛下求贤必能用仁宗之操柄探缙绅之公言从中外之人望不待愚臣之喋喋也。臣伏目睹陛下诏书求言便欲少竭愚衷以伸二十年。

区区之志窃念臣人物至微。若论细事则不如不言之为愈前草大利害书未及上而陛下先已施行恐成观望遽即寝罢今乃辄言二相非人深。若僭越然臣尝谓郑子产不毁乡校犹使议及执政之善否况天子建大学以取士论政为本而。又有求言之诏。且申诫曰:母曲隐以溺於导谀苟。若畏祸而不陈其愚臣实耻之干冒天威臣无任战栗待罪之至。

赐进士出身头品顶戴四川等处承宣布政使司布政使清苑许涵度校刊。

※卷三十五校勘记。

神人系望(望误作命)兵民失措而忠义解体矣。(而误作为)而陛下聪明之听(听误作德)然比以小却未应遽废(遽废误作速发)经月围闭(月误作日)

有武略之人以充统领统制(统领二字衍)阅因对充讲议司策(阅误作闻脱充字)今日而不言(日字衍)咸宜罄所闻见(罄误作诵)然诏下逾月(月误作日)而未闻缘某人言某事实为利令行之缘某人言某事实为害令罢(令均误作今)毕张治具(毕误作俾)其治乱不待今日而後见(治误作始)言之复为何益乎!(为字衍)假国是二字以售已之奸(售误作主)实为巨奸(实为误作十数)陛下独能行之抑须付之辅相能行之耶独能行之(能均误作误)其如邦彦邦昌卒持禄不诤(如误作言)皆由肉食者之过(脱由字)虽小官可升任(可误作虽)能以公灭私不畏且怯者(且误作沮)。

●卷三十六

靖康中帙十一。

起靖康元年二月五日辛丑,尽十一日丁未。

五日辛丑康王及张邦昌归自虏(改作金)寨以张邦昌为太宰肃王及太宰张邦昌驸马都尉曹晟质於金国军前(旧校云:按宋史钦宗本纪二月庚子驸马都尉曹晟使金军癸卯肃王枢使金军乙巳康王至自金军则肃王曹晟之出使不在一日之内而康王之归亦在肃王出质後二日也。是编作同一日误矣。)。

是日皇弟肃王枢少宰张邦昌除太宰著作郎沈晦借给事中使斡离不(改作斡里雅布)军前初金人请以越王代康王为质上以越王叔父不可遣乃遣肃王枢及驸马都尉曹晟以行晟尚荣德帝姬与上同生故遣之避虏酋(改作金主)名改晟曰:实。

遗史曰:初康王之为质也。金人见而惮之遂欲别易亲王并要驸马都尉一人是时割地议和已定金人敛兵以徐待之乃遣太宰张邦昌从肃王及驸马都尉曹晟为质。

六日壬寅下废苑囿诏。

诏曰:比年以来京师拘收拆毁民居甚众至民无所安居应苑囿宫观有可废以与民者三省枢密院速条具以闻。

七日癸卯开封府榜诏书安抚士庶。

开封府奉圣旨乘时作过人开封府及行营使司并斩讫窃虑奸人妄说事端将不曾作过人之撰造其罪恐吓平人仰出榜晓谕。

朝廷。又出手诏安抚士庶。

诏曰:童贯等妄兴边事怀奸蠹国悉皆东下前往浙江如梁师成谭稹李邦彦已付远窜所存百馀员皆是小官疏远之人并不系从严被重任享厚禄者今。又自陈乞依旧寄资恩数等一遵祖宗之典百姓无知鼓唱率众擅行诛戮劫夺财物震惊京阙皆不奠居已指挥李纲并三衙分头弹压捕为首之人悉行军法尔等各归常业母陷极刑傥敢结集仰徒中反告支赏钱一千贯咨尔黎庶仰体朕意。

粘罕(改作尼堪)驻军於中路。

粘罕(改作尼堪)自河东来遇城必攻比斡离不(改作斡里雅布)其(删此字)行稍缓至中路闻和议之诏遂止不行。

八日甲辰再下行遣内侍京城不得倡率指挥。

圣旨内侍官给役禁庭旧法严密岁(改作年)来废紊侵职挠权比取其罪状暴著者已加显罪。又命请给恩数官称职任寄资进子尽遵祖宗法所以检制裁抑。

无所容贷尚虑京城之人未知近日行遣推平时之心犹怀忿疾不分善恶概加凌侮已令开封府三衙以军法弹压自今更敢有招摇倡率不从令者并斩讫闻奏咨尔众庶明听朕意。

靖康录曰:初京城之戒严也。城上设楼橹及大弓弩铠仗之类皆元丰旧制器械有馀而兵不足先令百官与军士上城相杂守御而以内侍官分部统之贼丛矢射城上内侍令守御者勿得动。且曰:国家与金人讲和不至相斗有一军士奋怒曰:既已讲和何得射我引石击贼一发杀数人中官杀之军士由是不敢动乃自城中传呼宦官欲开门纳贼及伏阙之日军民数十万聚於宣德门下遇内侍朱拱之撕擘死骨血无馀。又内官得诏召李纲於怀不去於宣德门不晓谕百姓令退众怒殴之於其怀中得诏书即大呼曰:内官隐匿诏书将作乱。又杀之凡见内侍皆撕擘杀之死者二百馀人有司以闻上惧生变即令殿前班直军士口传上旨云:杀内官者免罪其人於众中妄呼曰:杀宦官者无罪百姓闻其语遂群入内官之家所遇辄杀掠其财物。又相聚入其家搜获兵器不可胜纪皆辇到行营司交纳其内侍皆逃窜财物略无孑遗走入禁中不敢归咸於上前泣诉,於是命李纲根治斩三十馀人磔其尸於市方定李纲种师道复用凡内侍官城上守城及诸城门监守者皆去不用方知所谓独脚皂旗红灯笼乃中人欲为内应者先是宣和中内侍多有赐第者官舍或隘陋即委府尹於傍宅置门然未尝给其直而实夺之京城百姓或有累世聚族以居屋舍既为夺去则无所托身惟与妻子日夜号哭告天而已。又科敛百姓财力营造宫室台榭或有拟於宫省者百姓应副不办则督责楚有至死者。又每至街市买物已售其价令卖者随至其家所直皆不还或止偿其半巷陌衢道驰骋纵横侍从赫奕呼喝行路莫敢诘者然是时宰相大臣多出其门内则有蔡京王黼为之腹心外则有王革盛章为之爪牙故敢肆其凶恶至是百姓积怨乘乱得甘心焉。

上赐宴於斡离不(改作斡里雅布)军中。

斡离不(改作斡里雅布)上书辞别。

《书》曰:大金皇子郎君斡离不(改作斡雅布)等谨上书於大宋皇帝阙下昨者受命专征以上皇渝盟是问灵旗直向直抵京城今日伏承皇帝嗣立再请修好遂依。

元奉诏旨酌中计议者定盟约日复为贵朝奸臣误国妄起衅端,於是当司实怀疑愤深谅大信克保有终前日之盟非此为比。且大军之来资索颇多上渎聪明下匮民庶事在不巳固非乐为炎火一纵收之实难自非恭承今日皇帝仁明远略屈巳爱民安能使此祸危翻然为福今兹大计巳定而後无以旧事为念惟祈皇上永於诚意共庇生灵。又承所赐书内谓越王以叔父之尊平日奉事姚平仲死於锋镝李纲正从贬责其馀宰执间求退罢免者甚众既闻此言敢不孚听及蒙谕城中军民不遵号令实恐转生变乱以贻圣忧当司本图安定贵朝宗社永固和好遂令城下诸军退保旧寨须是即日班师伏念陛下即位之初必欲推恩布泽以矜众志特於元定赏军物内减金万银一十万锭表里一十万段以充振乏广施之用外有喝下金帛头匹更望止於今岁逐月接续交还今方言旋非不欲诣阙廷殿辞少叙悃悃以在军中不克如愿谨遣左金吾卫大将军宣徽北院使韩光裔桂州管内观察使耶律克恭充代辞使副有少礼物具如别幅谨奉书奏辞谨奏。

别幅奉皇帝人参五十秤。

佥书枢密院事宇文虚中知东上ト门使王球充送路使副持书叙别(旧校云:钦宗本纪二月辛丑命资政殿大学士宇文虚中知东上ト门事王俅使金军许割三镇地至乙巳复使之是编於辛丑遣使一事则失书矣。)。

《书》曰:大宋皇帝致书於大金皇子郎君皇弟国王皇弟都统兹以肃整军威远临郊甸敢怠省愆之意遂蒙兼爱之仁再讲邻欢复安敝邑感深肌骨赐重邱山更承念及府库之虚减金帛之数益纫高明之意特深拯芘之怀载遣车轺禀告还驭再三诚恳每荷矜全岂惟恩加於危难抑亦义重於乾坤惟有谨守信盟庶可仰酬厚德属宗祧之有守阻道路之叙违益慎寝饔永绥福禄所有赆仪饮饯巳载前书伏惟亮察谨白。

九月乙巳奉圣旨将团结居民权令放散。

刑部侍郎王子见管京城四壁守御却见近日团结四扇居民追呼在城下准备上城日百姓警扰离家失业人人有沟壑之忧契勘闭城日久居民艰食。若更如此是重困也。况四壁城上守御兵卒器仗并巳足备而民居乌合皆无足用之人特可准备临时般运矢石耳必不得巳。且令团结成保籍定姓名缓急追呼亦似无害矣。伏望速降圣旨候指挥奉。

圣旨依权令放散。

十日丙午斡离不(改作斡里雅布)上书谢恩。

《书》曰:比者已复旧好即议还师复蒙圣慈差开封少尹就诣军中赐斡离不(改作斡里雅布)等茶果龙脑酒药并差去人使韩光裔回复承亲赐通犀御带一条以隆饯别之礼仍被旨重稠昭宣大信仰叨圣慈曲周用殚砥砺钦领之馀尤增感激当司遂促归期今月十日乙令大军旋旆所祈陛下社稷载甯生灵休息有少礼物具於别幅谨奉书奏谢。

别幅人参五十秤。

下割三镇之诏差路允迪宣谕守臣。

诏曰:敕太原府守臣应中山河间太原府并属县镇及以北州军巳於誓书内议定合交割与大金事昨者大金以朝廷招纳叛亡有渝盟誓因举大兵直至都畿重以宗庙社稷所系甚大遂割三府以寻欢盟庶销兵革之忧以固两朝之好其犬牙不齐去处并两平兑易合照誓书施行如有州军未便听从即将此诏书遍行告谕各务遵凛母或拒违自取涂炭两朝封疆接畛义同一家各甯尔居用保信睦其中山河间太原府并属县镇及以北州军见任寄居职官不系本土及从内地差去者不在交割之限今差朝散大夫充资政殿学士签书枢密院事路允迪赍诏宣谕咨尔守臣体予至意故兹诏示想宜知悉春暄卿等各比平安好否遣书指不多及。

起发犒军银纲至金人军前。

李议和许以银一千万两犒军亲至内藏库催出银提点官内侍王。若冲监出银每十万两为一纲以一百人般担以使臣二员押发凡一百纲统起一千万两之数皆出於内藏库不知士庶之家输纳者何以用之此与王孝迪督金银榜示之数不同未知何如。

签书枢密院事路允迪工部侍郎滕茂实使於粘罕(改作尼堪)河东军前。

粘罕(改作尼堪)兵将至高平而城下之盟巳成既遣肃王使於斡离不(改作斡里雅布)乃议不可不使粘罕(改作尼堪)遂遣路允迪滕茂实使粘罕(改作尼堪)於河东。且告割三关之地也。

复用李邦彦为太宰。

李邦彦方罢数日张邦昌。又以太宰出质左右揆皆虚位吴敏乃以子乞复用邦彦为太宰。

河北路兵马钤辖李侃以兵二千与金人十七骑战败绩。

和议已定金人遣十七骑持文字报其国中经由磁州李侃以身为兵官。且承掩杀之旨(初金人抵京师也。渊圣诏河北州军略曰:种师道姚平仲远提西兵以助天讨云:云:深恐其宵遁令河北州军尽行掩杀)乃率禁军民兵二千往击之与十七骑相遇金人曰:不须用兵今城下巳讲和矣。我乃被太子郎君差往国中干事侃不信欲与之战十七骑者分为三以七骑居前各分五骑为左右翼而稍近後前七骑驰进官军少却左右翼乘势掩之。且驰。且射官军奔乱死者几半。

金人退师。

遗史曰:金人既退种师道请临河邀之三战可使无噍类。若纵之去他日祸不可测李邦彦等不从罢师道为中太一宫使五日一到朝堂议事以姚古种师道折彦质范琼等领兵护金人过河邦彦奏立大旗於河东河北有擅出兵者并依军法。

金人揭榜不虏掠信德府。

初金人陷信德府执守臣杨信功至京城下既已议和乃留信功朝廷议失信德府之罪信功与通判梁训礼皆贬岭外兵将官分送广南安抚使刘奏司录已下皆是胁从放罪金人渡河独揭榜大略谓攻击京城朝廷遣肃王及太宰张邦昌持书言奸臣姚平仲误国已许割三镇以北地请和缘信德府不系所割之地并不得虏掠。

十一日丁未金人质肃王同行。

先是以康王为质以康王语言不逊金人不爱也。复令入城至是遂以肃王行焉种宣抚奏言贼(改作敌)归必不设备请邀诸河候其半渡可以击之李等在上侧方为掣肘论难既久终不许击然上心欲(删此字)无如之何,於是师道发愤感疾。

靖康遗录曰:贼(改作敌)之来虽有少钞掠而不杀害人民比去所过皆残破其所得汉人并削发使控马荷担得妇女好者掠去老丑者杀之(删得妇至此十二字)自京师至黄河数百里间井里萧然无复烟爨尸骸之属不可胜数(删尸骸至此八字)。

太学生杨诲上书论割地。

二月十一日太学生杨诲谨昧死上书皇帝陛下臣闻夷狄犯(改作金人至)京师掠近辅残馘夏人以骋其欲虽汉唐全盛之际容或有之汉文帝之十四年匈奴候骑至雍甘泉而。且唐太宗贞观之初突厥埽地入寇。

抵於渭上当此时二虏(改作国)承父兄馀资兵锐马多傲然骄气直出百蛮上(删傲然至此九字)视中国为不足与故能(删此字)一举而骑甲漫衍帝都其势可谓盛矣。然窃考文帝太宗所以制御二虏(删此二字)之术甚优游暇豫者。此其故何耶盖汉唐当天下无事时庙堂之上君画臣谋能以戎务为急一旦事起仓卒而吾先有以处之语其大要不过诡而礼之使虏(改作敌)志浸骄而已志意浸骄则务远略忽近虑士卒疲弊而畜产耗亡取死之道也。天子於此兴问罪之师谁敢屈强颉颃作气势如曩时邪汉唐所鞭笞四夷其(删所鞭至此六字改作安边)大计不出乎!此臣窃惟道君太上皇帝临御天下二十六年承祖宗积累之厚天下无事咸顺指令大臣於此时不能思艰难致勤苦务柔声婉颜以狐媚圣上此(删此字)汉唐计策不复闻故金人得以乘中国之衅也。夫夷狄乘中国之衅岂自古帝王之时无其事耶(删夫夷至此十九字)守御之方羁縻之术征讨诛伐之法简编具存宜缙绅大夫平昔所稔闻而厌道之柰何朝廷大臣遇前日猖獗之变圜视共计率不得其要领上皇出狩宗庙震惊此皆失於不素练之罪也。陛下嗣登宝位矜悯元元不谋於庭首发讲和之诏仆械卷以厚利之臣初闻命以谓陛下此举特以骄夷虏(二字改作其)跋扈之志纾畿甸攻掠之危至於经略施为发自天衷非愚贱所得而臆度而旬日之际道路所传臣窃惑之臣闻陛下自金人之来既赉以金帛。又许以岁币今。且遣使割地以赂之夫金帛岁币已不足惜柰何割祖宗之地以赂遗夷狄(删此二字)乎!夫割地以赂夷狄(删此二字)虽汉唐之陋犹不忍为孰谓陛下神圣英武而肯为此。且中国与夷狄议(删中国至此六字)和(下添亲之议)不闻於三代而特起於汉唐汉之文帝唐之太宗所以待匈奴突厥者勤劳备至以岁献则不失於伤财以和亲则不恤於损威然终不肯以尺寸之地轻予之者二帝之意,岂不曰:土地人民国之根本不可轻以授人乎!臣不知今日割地之谋谁为陛下筹之也。臣草茅贱士无由预朝廷末议事之利害皆不可得而详定独不识陛下今日所割之地其三关耶臣闻昔周世宗下三关瀛漠皆异代事戎(改作金)人不得以为辞。又况自祖宗以一灶百馀年塞雁门增塘水治城隍籍民兵所以为之限制者甚备今一割之是失限制也。不识陛下今割之地其四镇耶臣闻太原中山其地严重可以扌虏(改作敌)咽喉。

自祖宗以来精兵重卒悉屯驻於此今。若割之是失形势也。夫以限制形势之地遗夷狄(二字改作敌)其不犹倒持太阿授人以乎!然陛下必毅然为之而不顾者臣知其意矣。,岂非惮於用兵邪臣闻兵虽凶器战虽危事然而自古神圣之君所以立卓绝之迹者未尝不由於用兵向者金人之来起於意表陛下以其乘我不虞。又诸道兵未会不战宜矣。以其近於禁城宗庙社稷不可不忧不战宜矣。今贼(改作敌)兵既归师老械弊。又其来也。必啸(删此字)聚数国之师禽兽之心见利而忘义(删禽兽至此九字)乌合而易散既磨之以岁月安知不自相背叛耶陛下宜於此时驰一介之命喻诸镇之兵因其交地之际启发衅端电扫风除以破其众将见(改作必)腥膻之徒(删此四字)兽(改作骇)奔而瓦解矣。必欲守区区之信臣窃为陛下不取也。且陛下亦知割地有三不便乎!今既割地以与金人则中都迫於北边陛下必不免迁都矣。方今洛阳长安近於敌国不可都江左西蜀偏方下国不可都就令(阙一字)日夷狄(改作强邻)炽盛国势危弱用事之臣计无所出不过劝陛下都襄邓州夷漫百里其东汉与凤林为(阙二字)南菊潭环居而流属於汉西有上洛重山之险北有白崖连路昔人号为形势之地沃野之墟疑。若可都矣。然昔唐高祖遣宇文士及按行秦王力谏以为不足用至昭宗时朱朴上议以为建都之极致疏入不报,岂非有所不便故邪况京师自祖宗以来缮治非一日宫阙神丽局务府藏里市肆极侈而丰借使陛下徙都必。且鉴前弊惜民力因陋就寡为一切因循之制将何以贻厥孙谋昭示四方邪臣以为一不便者。此也。今既割地与金人则胡夷岁骄(删此四字)华夏日蹙臣恐北虏惊啮边毗(删臣恐至此八字下添恐字)不止(下添如字)今日陛下何不以往事而验之昔唐宝应二年吐谷浑党项领兵二十万来略武功留於京师凡十五日太和三年南蛮率众掩劫戎隽三州陷之止于西都者十日当此时天子务为姑息以纾一时之急不发兵以穷讨使牧马牵牛之隶有轻中国心自此以来扬尘鸣镝突我疆埸曾无甯岁臣尝读书至此虽愤丑虏不庭然亦(删虽愤至此八字)未尝不恨中国有以诱之也。今吐番南蛮略我郊甸解鞍缓带至於旬日目悦燕赵之色口厌甘美之味文绮佳纨。又皆如意夫纤丽散则戎羯(改作敌国)之心生戎羯(改作敌国)之心生则侵盗之本也。又况黠虏(二字改作彼)已产知吾山川要害也。臣。

谓今朝廷不怖金人以兵则背胁痈疽之患成殆恐其来不巳唐室之患。且复见於今日此臣以为二不便者。此也。今议者但以庆历之初仁宗与虏(改作契丹)通好自後契丹不敢拥兵窥中原当慎守初以遏边萌之祸。且示大信於边人臣谓渭水之盟杜如晦实败之而平原之盟李晟亦不肯信已而河汗就质普赞背叛夫如晦晟非晓术数者也。然而遇事。若烛照而数计者诚以胡性(删此二字)翻覆不情故不信之也。臣谓北虏(改作契丹)所以不败庆历之盟者特以仁宗之初有以结其心耳夫本朝自仁宗以来朝廷方举群策以收太平之功四海所环无一州无兵者当此时契丹何由而跳梁边陲邪况祖宗故事奉之如骄子不敢触其意彼虽冥顽(删此三字)何以启其衅向使天祚不失道人畜(改作马)犹盛强迁延浸息抵於今日睹前朝政事之因革知中国士马之丰耗臣谓北虏(改作契丹)败仁宗之盟也。已在於数年前陛下能保其不控锐抗戈以觇候风云:乎!能保其不<兑攴>攘以邀丐厚利乎!然则盟誓於北虏(改作契丹)果何有哉!此臣所以为三不便者。此也。夫去所不便而行所甚利唯圣人能之伏愿陛下顺天人之心发英伟之志因丑虏之暴出汤武之师(删因丑至此十字)伺其过河交地之际不固执前盟先发其衅示以必战天道佑善必克清大憝以为子孙无穷之基凡今缙绅士大夫但揣陛下之意厌於用兵必曰:本朝自太上皇以来相臣将臣文恬武嬉习熟治安未尝练卒骑。又庙堂之上卒未有应变之臣是势未可以战臣独以为不然臣闻何代而不生才何才而不资世顾人君所用如何尔昔艺祖好武功则勇猛之士出而为用兵太宗好奇谋则计画之士出而为之虑以今天下之大安知其无人少濡沐之将见朝廷之上不独李纲种师道辈可称述也。虽然今将相如李纲种师道臣知二臣亦可以办一时事何则纲之忠义有馀而可以事君师道之谋略有馀而不至於误国。又况辅之以吴敏之炼达耿南仲之老成将欲建功何有不济臣多见讲和不如用兵之利也。陛下清间之馀淹贯古今,岂不知其利害邪。且夷狄虽与中国相为盛衰然(删夷狄至此十一字)自古以来控御之术不一而足当其悖慢太甚曷尝不与之战今日但以石晋为戒不敢与争锋不知石晋时天下四分五裂朝廷君昏臣愚德既不足以怀徕而威。又不足以制服此耶律德光所以一举而覆汴都也。以陛。

下春秋鼎盛天资英特而。又承祖宗有赫之炎图指挥顾ツ行有馀力,岂可与区区之列国同所虑乎!臣诚不佞虽岷陬一布衣平居常患无以过人遂取古人书闭门熟读月延岁累颇识古今治乱自谓论世事顾贾谊马周不足多伏惟陛下自即位以来宽大之声勤俭之政已著闻於天下感激垂涕愿尽死力然而区区之愚尚有望於陛下者但愿陛下临时听政更少济以英断明决助成圣德使巍巍之功业上拟商宗周宣臣谓百蛮。且不足平况蕞尔金人而足以轸圣虑也。狂瞽不识朝廷忌讳罪当万死。

李邦彦乞致仕。

臣累乞致仕特蒙圣恩依奏伏念臣奋身孤远遭际兴运浸跻华贯遂冒宰司徒激孤忠不敢少负清议属者上皇退托以神器付陛下臣首被寄委而辅翊之重自誓殚竭身屡濒死有所不避今讠尧讠尧之徒扇惑群听喧竞仓卒白黑不分臣之所急存宗社安君上惜生灵而已何敢为身谋而人诋以为奸缓师讲和自金人犯边佥令大臣议密图周方非徒屈意以受辱而人或指以为(阙)心之精白天实临之乃至定输金之直以释白著之疑宽括籴之令以赈艰食之急抚循坐甲之旅以劳城守之师。若此之类事涉细微虽恩出圣慈而间陈於前不敢缄默大臣建明惟知有济,岂能家至户到人人提耳而谕之哉!众听未孚铄金可畏不知引避何以厌服斯民之心伏望检会巳降圣旨早赐施行。

奉手诏太宰张邦彦任政府累年屡形忧国爱民之议以至惜名器抑冗滥献纳非一朕在东宫时熟闻嘉誉册立之际备罄忠诚金人犯阙其所建明惟知利社稷抚军民为急朕一一施行众志未能遍谕乃作弗靖鼓唱流言反与前日异意元恶之人忽生怨愤实骇予听巳依所乞宫祠播告中外咸信勿疑。

赐进士出身头品顶戴四川等处承宣布政使司布政使清苑许涵度校刊。

※卷三十六校勘记。

将不曾作过之人(误作人之)死者二十馀人(十误作百)是以灵旗南向(以误作问)惟祈皇上永守成议(误作永於诚意)信州管内观察使(信误作桂)

签书枢密院事宇文虚中(签误作佥)近日团结四壁居民(壁误作扇)准备上城日(日字衍)而居民乌合(误作民居)然上心欲和无如之何(脱和字)汉唐所以鞭笞四夷(脱以字)所以待匈奴突厥者勤矣。备币以岁献(矣。误作劳币误作至)降尊以和亲(脱降尊二字)就令(阙)日夷狄炽盛(原阙系界字其字)遣宇文士及按行秦土(土误作王)以为建都之基(基误作极)因陋就简(简误作寡)吞噬边(吞噬误作惊啮)当慎首初(首误作守)上皇退托以神器付陛下(退托三字疑衍)佥令大臣密议图周万全(密议误作议密万误作方脱全字)抚循带甲之旅(带误作坐)太宰李邦彦(李误作张)。

●卷三十七

靖康中帙十二。

起靖康元年二月十二日戊申,尽十五日辛亥。

十二日戊申金人退师大赦天下。

门下朕嗣承圣谟获绍大统适边廷之懈弛致郊畿之绎骚荷天之灵俾敌悔祸既遣使而讲好遂以盟而退师载惟千里幅员罹屠掠之苦四方遐远多调发之勤兵屯撄守之劳编户伤括输之急朕每念此恻然痛心不能保绥(旧校云:归本作民)乃使重困永思厥咎在予一人是用疏旷荡之恩沛汪之泽嘉与海内底於丕中可大赦天下於戏三事大夫群后庶尹国势委靡而不振宜思所以救治之方黎元愁叹而无聊宜思所以抚绥之术保疆固圉节用广储,庶几协心共图康。

手诏遵用祖宗旧制。

朕以眇躬托士民之上夙夜只惧靡敢遑甯比者金人犯顺(改作南下)都城闭关逾月军民展力捍御实劳朕知之矣。而不逞之徒辄乘时造端相扇为变内作不靖震惊朕师诋骂大臣殴击内侍白昼剽掠乃敢公肆凶残朕念嗣位之初首遭艰难德意未孚致汝等。

抵冒如此朕甚悼之播告汝等朕自今伊始并遵用祖宗旧制选用大臣裁抑内侍不崇饣希恩幸不听任奸人不轻爵禄不滥赐与不夺尔居以营私燕之地不竭尔力以广无用之费凡蠹国害民之事一切浸罢务与尔等休息其有奸人不悛敢复犯法紊我纪纲当重刑戮必罚无赦咨尔有众明听朕言。

十三日已酉李纲乞遣大兵护送金人回师。

传信录曰:澶渊之役虽与大辽盟约而退犹遣重兵护送之盖恐其无所忌惮恣行虏掠故也。金人退师已三日矣。初谓其以船伐渡河探闻乃系桥济师一日而毕盍遣大兵用澶渊故事护送之宰执皆以为太早余固请之上以余言为然可其请是日分遣将士以兵十馀万数道并进。且戒诸将度便利可击即击之金人厚载而归辎重既重驱虏妇人不可胜计意气骄甚击之决有可胜之理将士踊跃以行。

沈见李纲言贼骑不过五万能战者止万馀人太子营不及二千药师常胜约三千骑诸营部兵闻止有兵三万馀其过河者只有大半可以邀击。

十四日庚戌秘书省校书郎陈公辅论列太宰李邦彦中书侍郎王孝迪尚书左丞蔡懋皆罢以吴敏为少宰李纲知枢密院事徐处仁为中书侍郎唐恪同知枢密院李为尚书右丞。

臣窃睹国家强虏(改作邻)入寇中外震恐陛下初临万几曹此扰攘深轸圣虑公卿大夫误国至此臣不胜痛愤臣有愚见辄不避死亡之诛上干天听伏惟陛下少留神焉臣闻宪宗用一裴度而平淮西武宗用一李德裕而平泽潞自古翦除寇难兴复治功必至排斥众议屏除奸邪而信任忠勇有为之才然後可责其成功也。自臣闻边寇兴难蚤夜危惧曾诣都堂略陈守御之策见任宰执大臣皆狐疑不断牵制其事今已经月条画措置并未就绪况此数人事上皇累年皆阿谀顺旨持禄养交未尝建明一事裨补圣明致有今日之患盖平居无事尚不足恃,岂可使之当今日之变乎!陛下今日复用之士论民心莫不叹息不惟不足以了今日事他日亦必误陛下臣谓前日奋不顾身力赞陛下登此宝位必社稷臣固当知之矣。胡(改作何)不。且专任委以军国大事不使众议移之群邪沮之使尽其才力以了天下事至於朝士大夫与昔时慷慨论事不畏豪强得罪在外亦不无其人可以录用但宰臣未肯为陛下言之往往引用皆。

其亲党臣窃惟陛下前日积德东宫谦恭谨畏退托不能乃人子之道今日统御九有抚临万邦乃人君之权固当奋乾之刚继离之明兴大利除大害上以承祖宗无疆之要下以慰四海生灵之望不宜拘守常之论为不改父之臣与父之政为难能也。况太上皇刚明勇决一旦改悔知为群邪所误痛自罪已陛下诚能慨然有为罢去昔时用事之人而委任真贤敷举治道是乃奉承太上皇之志也。帝王盛德何以加此臣疏贱小臣辄敢言及朝廷大臣冒犯天威自知必死然不敢惜死愿有说焉夫宰相大臣非其人谏官御史可以言之今台谏皆宰相门人不肯言也。侍从之臣可以言之今侍从皆顾惜名位不敢言也。惟臣小官无所顾惜诚知爱国不知谋身所以为陛下言之臣更不言是陛下终不得闻宰相大臣之过也。宰相大臣天子不知何以论天下之治哉!。又况陛下当即位之初以论相择人为先不可不谨此举愿陛下断而行之实为天下幸甚。

初公辅以李邦彦罢政事才数日复为宰相人情震骇乃具奏上然之遂罢邦彦孝迪懋以吴敏为少宰出邦彦知邓州邦彦奏乞持服从之孝迪以资学为醴泉观使懋以资学为大名尹。

召徐处仁唐恪於外郡。

处仁字择之应天人元丰八年以进士登科第累官知大名府至是召为中书侍郎恪宣和初为户部尚书言应奉司之害忤王黼遂落职知滁州後奉宫祠七年召为户部尚书是岁秋以延康殿学士知杭州闻京城被围遣兵官边顺以兵勤王太学生陈东上书乞召恪及处仁置诸左右而李邦彦亦荐恪遂召还阙除同知枢密院事。

十五日辛亥诏教习禁军。

诏曰:军兵久失教习当汰冗滥在祖宗时外路寄招禁军解发到京师御殿阅视分隶军营是以在禁旅者无非し勇之士今三衙与诸将招军惟务增数希赏但视形状不问勇怯收充既不精当教习。又不以时既到军门惟以番直随从服事手艺为业每营之中杂色占破十居三四不复教以武艺今宜於招兵之际精加拣择既系军籍专使教习不得以杂色拘占。又神臂弓马黄弩虽中国长技然军兵中能射者亦少宜多行教习以御胡骑(删此四字)。又军兵平日不振甲胄一旦在身如受束缚宜令每营间用衣甲教阅。

庶使习熟人不厌苦仰三省枢密院付兵部施行。

发遣应归朝人还金人。

朝廷既与金人议和乃将应归朝人所在遣发令归国都省子勘会本朝巳与大金讲和应归朝官归朝人并发遣今来在京已发遣尽绝并其外路亦令依此施行十二日三省枢密院同奉圣旨令逐路帅司行下所部州县等处尽刷归朝官归朝人量给盘缠起发每州县各选差堪倚仗有心力大小使臣或寄居待阙得替官一员或有心力衙校之类量人数多寡作番次逐渐管押赴大金界首领过界前去不得拥遏一并上路各从便道过河即不由京畿解分仍令经过州县巡尉防护出界递相交割其应合发人如有带军器并仰所在州县拘收沿路亦不许置买严切觉察候过界所管押官具已过人数姓名申尚书省仰逐路帅司差通判一员遍诣州县专用设备一催促具已发文状闻奏其管押官如无疏虞当量远近推恩。

李纲辞知枢密院。

子云:窃以枢府之长兼统兵机宜得瑰奇之人以居其任然後可以奖率三军之众折冲万里之外臣本书生进由庠序以忠义自许妄意事功而性刚才劣动辄多忤宣和初太上皇拔之执笔螭蚴日侍清光属大水暴至士庶争具舟伐无敢言其所以然者臣谓此非小变上疏指陈冀得直前论事当路挤排流落七载太上皇怜而收之使贰奉常永惟大度之私方图国士之报去冬因边吏弛备盗据全燕肆其凶(改作兵)威来犯王路太上皇厌万几之烦欲遗圣子意有未发臣与少宰吴敏力建大策赞成内禅至於岁首太上皇南幸淮氵制群臣亦有劝陛下为避狄(改作敌)之计者臣。又躬述利害回銮舆之幸为守固之策斯皆臣子常分初无涓埃可言陛下不以臣卑鄙骤加褒用擢自庶寮不五日而参大政仍委以亲征行营使事臣感陛下不世殊遇愿殚犬马之力受任以来夙夜忧勤深恐勋绩不效以负陛下知人之明故拣阅将校率励士卒躬冒矢石登城以御敌昼夜巡警戢奸以安众间遣使移檄河北诸镇使预为提防忘寝不食修战具严守备以候援师援师既集欲因便乘利进营逼虏(改作敌)使进不得攻退无所掠势穷食尽渡河而遁击其半涂胜可万全计虑已定而姚平仲引众出城败乃大事然平仲受节制於宣抚不。

关白於行营二月一日夜半平仲之出种师道亦不知之在微臣实无所预其夜四鼓陛下闻其交锋诏臣应接顷刻之间使者三至臣适感寒伏枕力疾承命出景阳门至班荆馆亲督将士列在要冲分遣军马解范琼王师古等围亲以中军捍御射杀金贼(改作人)甚众是夜臣宿城下明日复列阵与贼(改作敌)相望臣所将兵士气百倍然臣其晚求对不得巳而赐罢恐惧自思莫测其原仰赖陛下至仁至圣灼见臣愚款实无他罪特赐宸翰许之保全虑其空乏加赐缣金未逾三宿亟垂召命俾还旧物仰专充为守御之事谕以怨仇谗谤欲持平仲之罪中伤微臣伏惟陛下天地父母覆帱生成之恩不可为量瞻谢之际感涕交集德隆命极捐躯弗避惟是都城细民因间杀掠内侍理宜弹压臣躬禀睿旨即取其最不逞者斩数十人枭首通衢以靖群众重沐圣恩令臣知枢密院事窃惟和议既成金人拥重赀邀名镇不战而得所欲臣为私心痛之既乖臣本志兼统军事岂其所宜祖宗旧法兵符出於密院而不得统其军兵隶於三衙而不得专其制今臣既统行营之兵。又制枢密之令考於旧法未见其可臣窃谓羯寇(改作金师)初退四方勤王之师未有所属中都畿邑团结保甲之兵未有所处欲於旬日之间商质条具以勤王之师尽付制置使姚古使司固圉(旧校云:梁溪集作姚古种师中使司固圉)以团结保甲分还州县使各乐业内外人心既以敉甯臣当抗章自陈请避贤路以远谗谤全陛下始终盗窃案恩此心素定有如日昔张良作汉腹心高祖数罹困良尝有力乃愿从赤松子游李泌入议唐事肃宗复两京泌谋居多乃欲隐衡山此皆豪杰迈往之事乘时遇主以成功安居显位何所不可而屏门以避患祸犹至於此矧臣单立一身朝无亲党乏昔人之功业而不有訾之谗谤岂得安处宠荣不知戒惧今纵欲内外粗定未敢亟去。若叨冒巍峨枢府定非所宜据固当恳辞得请而後已伏望圣慈察臣至诚出於迫切非敢矫饰务为虚文特降追寝隆恩以安愚分不胜大愿所有告命不敢只受奉圣旨李纲子乞辞知枢密院事宜不允复还子。

李纲谢知枢密院表。

伏奉制命除臣知枢密院事辞免不允者武有七德宜恢经远之图望隆一时乃副由中之命岂材惭於柱石亦位长於枢衡辄恃圣慈求安微分伏念臣性。

质浅窳学术迂疏常自信其朴忠颇著闻於狂直思忘身而徇国慕以道而事君抗章隔左史之班面折群枉趣召贰奉常之职知无弗为偶羯寇(改作强敌)之负盟连叛臣以犯顺吞噬幽蓟蹈藉河山方国家有警之时盖在位竭诚之际(旧校云:梁溪集作上皇顺天心而授圣子克成尧舜之二陛下因民欲而保神京更迈宣光之业岂翳人力实赖天功而臣叨擢任云:云:)赞大策而授圣子成上皇尧舜之仁劝固守而保神京定睿主宣光之业粗输臣节敢幸天功叨擢任於肃畿仍倚充於元帅受恩至渥怀报靡遑练选六师每扬声於出战严饬百雉专用设备悉力以登陴克张罴虎之雄昭示金汤之固火至甘泉而不恐骑临渭水以何虞俟集援军式遵庙算猛将辐凑各喋血乘胜之有闻壮士云:屯皆投石超距而可用欲连营而并进拟坚壁以相持使其形势衰疲粮食空乏指归路而弃甲视洪流以争舟期集击而无亡矢遗镞之劳爰邀截而无匹马只轮之反重币复得如荀息奉璧之奇贵质来归笑知{艹ю}楮之陋忽贪夫之妄作怅幽出而失图端赖英明亟加延见察轻兵之衄微臣所不预知宣独断之威众谗真莫能蔽增领备御之政俾兼密宥之谋鉴照。若兹糜捐罔避然孤危之迹仅免谤伤而骄桀之胡(改作师)既从和议惊魂未定施表饵以何堪素志不伸览韬钤而有愧行即引去尚留须臾将分布勤王之人。且区处复业之众回道君清跸於淮浙遂天子崇养(旧校云:归本作色养)於晨昏彗埽星流画久逸永甯之至计大开地劈应中兴重欢之美谈然後请辞宠荣务远权势学道轻举追辟谷之张良放意收身效看山之裴度庶全终始或解怨仇傥冒居右府之先虑莫保畏涂之戒。

泽州奏大金国相粘罕(改作尼堪)兵次高平县。

传信录曰:初粘罕(改作尼堪)破忻代观察使折可求以麟府兵承宣使刘光世以延兵援河东皆为所败退遂围太原攻之月馀不能下而平阳府义胜军叛义胜军者童贯张孝纯所招云:中人也。分布河东诸郡平日养赡蓄积为之一空及金人入寇(改作边)耿守忠以义胜军五万人屯守石岭冈既叛以从金人矣。至是诸郡往往杀戮或逐出之而平阳府者破城叛去攻陷威胜军遂引金人入南北关陷隆德府遂次高平朝廷震惧恐其复渡河南来宰执咎予尽遣城下兵以送斡离不(改作斡里雅布)之师将无以支梧余曰:斡离不(改作斡里雅布)之师既退自遣大兵护送初不虞粘罕。

改作尼堪)之来也。粘罕(改作尼堪)之师虽来闻既和亦当自退必无复渡河之理。又大行琅车之险已遣统制郝怀将兵二万屯河阳控扌险道决无他虑而执政中有密启上者,於是御前以金字牌悉追还诸将之兵诸将之兵及斡离不(改作斡里雅布)之师於邢赵间相去二十馀里金人闻大兵。且至莫测多寡惧甚其行甚速而诸将得追诏即还余闻之上前力争得旨复遣而诸将之还已五程矣。虽复再遣犹与金人相及於滹沱河然将士知朝廷议论二三悉解体不复有邀击之意第送之而已,於是金人复旁出钞掠深祁恩冀皆被其害。

赐进士出身头品顶戴四川等处承宣布政使司布政使清苑许涵度校刊。

※卷三十七校勘记。

底於丕平(平误作中)惟不改父之臣(惟误作为)宰相大臣天子不之知(脱之字)初公辅以李邦彦罢政事(此段应接上文误作另行)召徐处仁唐恪於外郡(考上条已总提出此系分叙应接上文误另提行)处仁字择之(此段应接上文误作另行)欲因便乘利进逼虏营(误作进营逼虏)击其半济(济误作涂)败乃大事(一作几败大事)德隆命贱(贱误作极)今纵欲内外粗定(欲字衍)

而有不赀之谗谤(有不误作不有赀误作訾)进掌枢府定非所宜据(脱进掌二字定字衍)特降睿旨追寝隆恩(脱睿旨二字)面折群枉(一作折而为挠)叨擢任於肃机(机误作几)斯奋击而无亡矢遗镞之劳(斯奋误作期集)天开地辟(天误作大)(屯)守石岭关(关误作冈)自应遣大兵护送(脱应字)。

●卷三十八

靖康中帙十三。

起靖康元年二月十五日辛亥,尽其日。

《书》曰:皇天眷命陛下即位之七日下诏求直言天下幸甚微臣居山邑距京师越万里乃得随士庶垂泪以伏读痛干戈风尘阻绝如此不谓国家遭阳九之也。女真(改作金人)小丑斩荆棘(删小丑至此五字)入塞拥马渡河曾不淹时势如坏山直抵城下呜呼天乎!忘我祖宗配天泽民二百年之基业乃一日有斯酷耶在春秋之时周室衰孔子春秋用是作也。孰谓国家圣圣相继重光熙洽天下太平自结绳以来未之或有天子垂衣而朝四夷牧万国曾不足以轻重威至广也。乃於女真(改作金人)小丑平昔仆役高丽臣事契丹者逡巡偃蹇乃(删小丑至此十八字)有城下之师国中之盟何其甚耶烈士痛心壮夫洒血孰有甚於斯时耶臣至愚。且老不敢齿於壮人义士而逖视樵牧思谋妾妇思奋之际甯无一言以自效哉!况臣一门七世食禄高祖迥咸平景德之际极文章礼乐之誉曾祖宗悫宝元康定之间任西鄙之域遂参大政罢兵息民自尔以来海内推臣族为文学之家微臣言之亦其职也。惟臣在元符末上皇即位之初尝应诏有封事蒙有司第臣为邪等置籍刑部初禁入京城渐不许仕宦而摈斥畀窜二十馀年矣。其所言者皆天下大利害今莫能悉记惟是二事不能忘也。一曰:国家累圣功德巍巍无所与二而近日谄谀大奸独推尊考庙是观德不在七世之庙而下同士庶祭行於寝中二曰:自古衰主暗君乃有毁谤先烈之言以钳天下之口惟我神宗皇帝何所负於天下内外无有一人不足於恩德尚何毁谤之有彼谄谀大奸济以凶暴徒以资一身之欲而不知上累先帝之明也。臣愚欲因此二事申言当今之急务岂顾卞和之玉再刖其足耶窃惟城下之师明主夙夜焦劳忧虑之馀狂夫之言未暇择也。伏睹戊申大赦封豕逋遁齐民安凡有血气之属咸以更生相贺父老有言含哺鼓腹以沐太平之泽不知其巳虽死犹生也。然赦文有新边之语读者惑焉议者侧叹妄以易州涿州之地终不能保而复弃之为新边也。既而乃知所谓新边者河间府中山府太原府三大镇无虑二十州五十六县自州升之为府而不知未几乃自中国弃之为新边也。嗟。

夫斯地可弃也。斯民不可弃也。吾祖宗艰难之业不可弃也。嗟乎!谁为陛下而画此策乎!昔贾谊以文帝之明承天下之资而久为戎人(改作匈奴)欺傲乃叹曰:可谓中国无人矣。臣窃考之当是之时高祖之旧臣犹在者如陈平周勃灌婴季布之徒其後进者议论有晁错贾山冯唐守正有早屠嘉宋昌司刑有张释之司兵有周亚夫柴武贾谊尚何恨哉!使谊尚在谓今日之有人无人乎!臣,於是忘其至愚。且老不能默已专以割地为言未暇及天下事也。惟陛下幸察臣元符中知磁州武安县尝作朔论二篇因杜牧之论而发也。牧之意则勤矣。其论失之迂而不密盖山东不足以制河北河北为能制山东安可以天下之势而专之於山东也。哉!凡君天下者得河北则得天下矣。失河北则失天下矣。凡有国者得河北则其国汇报会河北则其国弱。又有其国虽不正得河北则强其国虽正失河北则弱其国虽无道得河北则强其国虽不至无道而失河北则弱秦汉晋隋唐之有天下宋武帝之不能有符氏之秦拓拔之魏朱氏之梁李氏之唐石氏之晋刘氏之汉其国所以强弱之势与夫曹氏之魏强於刘氏之蜀汉高氏之齐强於宇文氏崤函之周其迹昭然布在方策可考不诬是谓河北之形势臣敢为陛下略言之陛下幸察臣已言河北重於天下矣。乃敢复言三镇之重於天下者不必繁引远古惟事与国家造邦相因者则可得其略昔周世宗之英武雄毅实汉光武唐太宗之流承石晋父事契丹之後刘汉祸乱之馀即位仅馀两月黄钺亲征而师出之日四垒奔北为我宋驱除晚以数千师伐契丹不血刃而取益津关继取瓦桥关者晋人弃之以为契丹之元首非特为其右臂也。何则契丹之所盗据者七国时燕地也。唐方镇忠龙也。六国之燕最弱非韩赵魏之比方镇中卢龙最弱朱滔李克用辈非魏博田承嗣镇冀王武俊之比而其人坚忍奇崛包藏祸心敢立凶谋前有荆轲太子丹之风後习安禄山史思明之态易与为祸难与图治也。以故虽曰:弱燕而尝迫於赵魏虽曰:幽阴而常动摇魏博镇冀之上弃之以奉契丹既非所宜况以奉契丹(改作金人)之叛臣女真小丑者譬之熊鼠得幽蓟则潜窟壤得三关则(删之叛至此二十三字)氵存基积累其势将倍万也。然克是三关者虽曰:周世宗之英武而我太祖太宗实在兵间也。世宗常以千人之军溺於乱流丛苇之中。

而契丹不敢以一镞来加者三天子之威灵在是也。其克瓦桥关者。又专在太祖之功也。夫以三天子之威灵而得之者乃一日无故而弃之荒裔小丑(删此四字)岂胜恸哭之痛哉!。又如石晋之末出帝之丑先自梁汉璋覆师於高阳遂使契丹得犯澶渊之役康保裔无高阳之败 则不劳真宗皇帝为澶渊之役矣。高阳之胜败犹系中国之轻重如此忍论高阳之存亡耶庙堂之上肉食者宜为陛下念之中山府唐义武军也。此军甲兵雄於天下城壁高固自昔有揖客三年不得上之语况。又其帅独知臣节前号河北四叛义武不与後称河北三寇之时义武亦不与也。逮黄巢之乱中原四方诸镇孰为勤王之师独义武王处存拥兵渡河以解关中之急不幸石晋之梁汉璋败於高阳契丹遂得犯镇定攻中山然契丹之兵亦,岂能必胜而前为和京师之举哉!亦尝屡北惟是张彦泽杜重威以禁旅重兵至中渡桥降於契丹而中山李商者纳契丹使契丹遂得入京师成晋出帝之祸为中国之丑向使高阳全师中山坚壁甯至是耶咸平中康保裔既败於高阳而定州之望都。且复失守遂劳真宗皇帝车驾亲征而傅潜领十万精兵屯中山不出一骑当斯之时远近愚知无不愤疾潜者耻与之俱生无几何车辂班师之後潜议罪当斩真宗特赐其首领窜斥之议甚郁也。至今闻者啮指奋袂而起孰知真宗皇帝圣意有在也。岂臣下所易窥哉!盖潜实白首老将耳目亲接开运之祸变今坐拥十万以全中山以示怯於契丹勿击堂堂之阵勿当得意之锐脱彼能至澶渊必不得渡河待其渡河之後我出中山十万蓄锐请战之师一举而蹙之彼契丹虽众岂堪填吾洪流而代吾拂埽也。哉!彼,或不克渡河我以此复截其归路匹马只轮定不返矣。恭惟祖宗无失刑真宗岂得私傅潜也。哉!真宗清净垂拱之君不惑群听而决意亲征不以王超石普杨延昭断契丹之归路不斩傅潜之不济师巍巍振乎!千古之上矣。中山之势宜如何哉!惟我祖宗。又能用中山之形势也。何则在战国时介於赵魏之间屹然自成一国其地虽狭而谋至广其人虽寡而才至武西足以抗秦北足以制燕无论赵魏也。所谓中山君者是也。太祖太宗之时每岁防秋之兵全师聚於定州真宗躬置御戎之阵以真定高阳诸路之兵并会定州夹唐河为大阵量番寇远近出兵建栅仁宗谨是祖。

宗之制积粟则中山为多番兵则中山为重命帅则得韩琦至今庙而祀之岁时严焉太原府刘氏资有之太祖皇帝未之克留以待太宗皇帝特封太宗为晋王逮晋王即皇帝位之四年亲征克之,於是有宋受天明命平一天下万国莫不知臣妾逮今将二百年重惟太宗皇帝号令之所加鼙鼓之所及一日削平唐末及五代百年之僭乱曾不足以摧枯拉朽惟於太原独如此艰难何耶刘继元虽孺子也。有郭无为之策侯霸荣之勇其兵嗜战不怯死其民乐生不轻去。且复念曰:太原吾父母之世所有也。吾家所以革晋为汉者自太原基之也。彼石氏有天下者亦自晋而得之也。遂以晋篡李氏之唐而李氏所以夺朱氏之梁者晋得之也。初起诸晋也。其上高祖太宗所以为唐者晋奉之也。杨氏所以为隋者晋肇之也。高氏所以为齐者晋大之也。司马氏以晋自命者实谓受命於晋也。其在成周宣王承厉王之乱号为中兴者伐犭严狁於太原也。其後王师败绩於姜戎王乃料民於太原是太原为成周之盛衰者。又如此也。呜呼太原之镇可轻弃哉!重以太宗之神武念太原久未下顾视群臣谁可与议者首询之张晖晖曰:戢兵待时常缓为谋继询之张永德曰:太原兵少而悍加以北虏(改革者作契丹)为援未可仓卒图也。莫。若先离其戎心。又询之薛居正居正曰:太原自古难克之国周世宗伐之至於老师太祖破北虏(二字改作敌)於雁门关尽驱其人民居虎牢关以西虽巢穴尚存而危国巳甚卒得曹彬而谋之问曰:显德开宝两征太原以当时兵不能克何也。帝意,岂不深哉!彬能身任其役帝遂决意亲征躬擐甲胄曹彬郭进潘美等为之将先以进守石岭关御北狄(改作契丹)乃降继元平太原俘其人民毁其城郭将贻万世之安也。况夫两朝三帝二十馀年而得之者岂一日甘心而弃之乎!,或谓唐自安史之後河北自非朝廷所有亦何害乎!为唐也。哉!臣应之曰:唐之河北固重而失之然其据大河津以制河北太原犹在朝廷也。此李德裕相武宗毅然以身许国不赦泽潞卒能号令镇魏以诛刘稹成一代伟绩也。以兵论之河北之锐师固为三镇而习气然太原青州各有兵十万甯宣武各有六万自足以制彼三镇矣。今。又并太原而弃之古未有也。太原唐重兵之地今弃之矣。而青州盗贼久炽。又未必如唐之重兵也。甯之兵凋残於近岁未易并言唐之宣武是谓。

今之汴州祖宗以重兵威天下百馀倍於唐宣武之兵也。太宗时张洎能言京师之兵制出於秦汉兵制仁宗时尹源。又能言京师兵制出於秦汉上不特与唐时论也。後来宜不复开口措意於斯也。柰何初变更於王安石卒歼尽於童贯天下之势亟矣。惟陛下念之天下万方臣妾不胜至愿而三镇之形势臣愚略陈之矣。臣前所谓无名而赐之者请复言之大凡王者慎一一笑不易以假人不知比之三镇於一一笑笑孰重轻哉!谓此小丑(改作其退师)为功则隋唐因突厥以有天下《郭子》仪尝以回纥南蛮大食之兵而兴复中国矣。安得人赐之田哉!惟石敬塘父事契丹假其兵力以即帝位割弱燕以委契丹而赵魏之地犹不与也。谓其能战则彼遐陬荒绝疆埸不相接未尝一日当中国之师也。亦未尝一日与中国雷霆之战也。果孰怯而孰勇哉!但闻渤海者高丽之别种也。女真者渤海之别种也。高丽臣事契丹而女真因高丽以臣事契丹者也。在祖宗时尝因高丽入贡而困於契丹之三栅求救於淳化之初也。其後国家绝高丽而不与之通女真遂自绝於中国逮熙甯初国家复与高丽通而女真方狃於契丹不得与也。柰何一旦逞凶谋倾夺契丹之国出其故君空其货宝而豺狼之心不能自巳遂敢陆梁於中国人在祖宗时尝来寇我白沙寨掠官马三匹民一百二十八口适其贡马之使在京师遂命执之不得还曾无几何渤海入贡而渤海之酋为谢女直之过遂诏还女真之使入贡而渤海之酋为谢女真之过遂诏还女真之使不知今日女真之暴逆不恭自干天诛孰与三马百人多少在祖宗法令当何如哉!议者曰:柰其顿兵城下何请责之曰:唐广德初突厥自泾州犯长安至於代宗幸陕西而《郭子》仪帅师则吐蕃望风遁去越三年仆固怀恩以吐蕃回纥羌浑二十万寇京畿《郭子》仪以回纥伐吐蕃而难平,岂有割土田以奉也。恭惟陛下始初清明之时天以小丑警惟(删但闻至此三百四十五字)陛下增修盛德岩廊之上必有长驾远驭之术三镇已复归於职方氏矣。愿惟疏远小臣必待百官班驾之後乃得与昆虫共庆也。虽然臣犹将有所陈者唐杜牧之最善论兵谓上策莫如自治汉皇甫规善用兵而先零诸羌慕共威信相劝降者十馀万则以威信为干橹也。规之言曰:力求猛敌不如清明日勤孙吴未。若奉法皆自治之道也。又如陈苞於板蛮但选明能牧守自然安集不烦征伐亦知自治者也。陛。

下诚得如皇甫规之有威信者为师帅程苞之明能者为州郡则三镇之复为王土可指日而期也。然则边埸之臣自治之道也。。若夫人君之自治者无时不然尤鉴於变乱之故犹之治兵(删此四字)也。汉路温舒尝为宣帝言之曰:齐有无知之祸而小白以兴晋有骊姬之难而重耳以霸赵王不终诸吕作难而孝文为太宗祸乱之作将以开圣人也。文帝思永至德以承天心崇仁义省刑罚通关梁一远近礼贤如大宾爱民如赤子察庶情之所安而施之於海内是以囹圄空虚天下太平继变乱之後必有异旧之恩此圣观所以昭天命也。温舒,於是谓远不及高帝近不及武帝可谓知务矣。及观东方朔之对武帝化民不言尧舜而言文景尤著明也。今陛下继变乱之後思所以昭天命者不在仁宗乎!凡温舒之称文帝实为吾仁宗而云:耳优而论之仁宗於斯大德加以严恭寅畏翼翼而纯矣。汉文未必无愧也。且文帝在位二十四年逮其晚岁稍惑异端孰如会琮而相王曾李迪吕夷简晚得杜衍文彦博韩琦其在内外大小华国命世之臣蔚乎!不可胜数也。其用之未尽留以遗子孙者吕诲范镇司马光吕公著皆社稷之卫也。陛下今日继变乱之後诚能得臣如仁宗时不开边以玩兵不专利以残民不急刑以杀士不禁言以拒谏不予知以自蔽则何虑乎!女真(改作金人)小丑(删此二字)是谓大有上九自天之吉无不利之时也。是谓洪范彝伦攸叙之时也。傥,或不然使枭鸣嘉禾之上蛭毒清池之中如汉幸而有皇甫规张奂为将而不幸胡广赵戒为相其中则张逊段曹节等凶阉为之虎狼唐幸而有《郭子》仪李光弼为将而不幸元载卢杞为相其中则李辅国程元振鱼朝恩等凶阉为之虎狼则天下之事去矣。是谓困之六三困於石据於蒺藜入於其宫不见其妻凶之时也。是谓洪范彝伦攸攵之时也。呜呼天下治乱兴亡之迹出一辙也。如此其治也。既有明君则必有贤相而将臣自出矣。臣虽至愚不愿国家以将为相也。昔贾谊痛哭於明时不胜其忠也。阮籍痛哭於衰时不胜其忧也。当今执政大臣必有拨乱之才干国之器请为陛下念之臣所谓大有上九自天之吉无不利乃自乎!六五之君厥孚交如威如之吉也。六五有信以交乎!天下终以威乎!天下是谓德威故能以柔用五刚使上九受天顺人信之助吉无不利也。大有之君,於是乎!得遏恶扬善。

顺天休命也。如其恶者不遏则善无自而扬何以为大有之休也。耶大有一变而为乾乾之德首在刚健大有之休也。耶大有一变而为乾乾之德首在刚健而後曰:中曰:正曰:纯曰:瘁曰:精也。人君之德固宜先之刚健继之中正归之纯粹精而天下何难乎!治哉!。

赐进士出身头品顶戴四川等处承宣布政使司布政使清苑许涵度校刊。

※卷三十八校勘记。

孔子春秋所以作也。(所以误作用是)祭於行寝中(误作行於)昔贾谊不忍以文帝之明(脱不忍二字)宋武帝之不能有苻氏之秦(一本无之不能三字)而尝重於赵魏(重误作迫)遂使契丹得犯澶渊之役(之役二字衍)窜斥之议甚薄也。(薄误作郁)石晋(误作普)仁宗谨遵祖宗之制(遵误作是)积粟中山以防番兵则中山为重(误作积粟则中山为多番兵则中山为重)莫不知臣妾(知字衍)彼石氏有天下者(一作彼石氏之有太原也。)而李氏所以夺朱氏之梁者晋得之也。(李氏二字应作唐者晋二字应作而)继询之张永德永德曰:(脱下永德二字)而危困已甚(困误作国)。且闻渤海者(。且误作但)而女真方阻於契丹(阻误作狃)遂敢陆梁於中国耶(耶误作人)天以小丑警陛下(脱陛下二字)岩廊之上(岩应作庙)顾惟疏远小臣(顾误作愿)亦知自治之道者也。(脱之道二字)加皇甫规之有威信者为师帅(师字衍)然则边埸之臣(然应作是)蔚乎!不要胜称数也。(称字衍)故能以一柔用五刚(脱一字)。

●卷三十九

靖康中帙十四。

起靖康元年二月十六日壬子,尽十八日甲寅。

十六日壬子杨时上书论三镇利害。

臣窃谓自汉迄唐待戎狄(改作攘御)之道无如我祖宗之时者百年之间民生戴白不见兵革贼臣要功为国生事与恶而弃好驯致今日方虏(改作敌)骑逼城备御无素卑词厚礼以纾目前之急盖势有不得已而然者割要害之地以为盟好则非经远计也。臣固尝论之矣。比闻金人驻兵磁相窃虑无有纪极破大名安成二县驱掠子女二千馀人杀令佐二人而去誓书之墨未乾而背不旋踵

第二篇:朝北教室的风筝

2011届高三语文复习资料

美文佳作

朝北教室的风筝

梅思繁

我已经很老了吗?大人指着我,会对他的孩子说:“叫阿姨!”我难为情得不敢出声,因为我只是一个高中生。爸爸说,这是因为你的目光里有忧郁。我说,爸爸你知道这忧郁是从哪里来的吗?爸爸说,是因为数学。爸爸真知道我。我相信世界上比我爸爸更爱他女儿的不会有几个。可是我相信像他那样因为数学让女儿增添忧郁的也不会有几个。这写满了我从小到大的记忆。他昨天晚上又这样了。我那张不及格的数学卷子被他扔得飞舞了起来。

正好那时黄晓俊打电话来。她是我音乐幼儿园的同学。她拉小提琴,我弹钢琴,在广元路那幢白颜色洋房里一起度过了音乐的三年。她说,她读到我写的《音乐同学》,激动地给他们上音附中的同学看,说:“这是我同学写的!”我说:“是吗?”那时我在哭。她说:“你怎么啦?”“我数学不好。”“咦,你数学不是一直不好吗,有什么稀奇!”但是她不知道现在我的卷子正被扔得像风筝一样飞舞起来。她从来不哭的。小时侯,她爸爸为了让她拉琴的时候手不瘪下去,做了一个钢套戴在她手上,她也不哭。她爸爸还把电视机锁起来,钥匙藏在钢精锅里,她就四处找,在她爸爸还没下班的时候看动画片。上大班的时候她告诉我:“你知道我昨天晚上干了什么吗?我把琴弦扔到窗口外面去了,我对我爸爸说,我不拉了!”我从那时侯就很佩服黄晓俊,她敢把琴弦扔到窗口外面去。可是她后来还是拉得很好,考进了上音附中。

爸爸激愤了以后就出去散步了。他其实不是去散步,而是以这种方式来克制。他知道他如果不出去的话,激愤一定会更掀高潮。他出门的时候说:“对不起,我又态度不好了,出去走一走。”妈妈坐在那儿发呆。妈妈是个美丽又懦弱的人,遇到事情没有主张,她少女时丧父,青年丧母,像一只孤独的鸟飞到爸爸身边,只要家里开开心心,她就异常异常满足,仿佛有了飞翔的树林。可是我偏偏数学不好。

我坐到妈妈身边,靠着她。我不是一个善于把爱摆在脸上的女孩。心里是那么依恋父母,但是一句也不会说出来。这是不是就是长大的表现?但是同样是长大,别的女孩却照旧像童年一样甜蜜。爸爸妈妈生日的时候,我会精心挑选一张卡,但是我却要把那张卡放进楼下的信箱,觉得当着面让爸爸妈妈读到我那女儿语气的亲热祝福真不好意思。

妈妈轻轻地说:“繁繁,你数学怎么又不及格?” “我想放弃。”

“放弃了那么考大学怎么办?”

是啊,就是这个原因,所以虽然我无数次想放弃,可是直到如今仍旧没有。我甚至星期天还到教育学院去补数学。毛毛也去补。毛毛是一个属于天才的女孩,会画画,数理化成绩年级总分第一,可是她也要去补。她报名迟了,位子在很后面,她就苦苦哀求老师让她坐在前面,说,我个子矮,坐在后面怎么看得见呀。老师见她着实可爱,就“灵活机动”帮她解决了。她甜蜜异常地说:“谢谢老师,谢谢老师。”

其实都没有什么明显提高。听老师在上面讲的仍是些诸如此类的题目:某市商检局对35种商品进行抽样检查,鉴定结果有25种假货,现在从这35种商品中任取3种,至少有两种假货的取法有几种?5名男生和两名女生站成一列,其中某男生必须排在中间,两名女生必须排在男生的后面,求不同的排法种数„„这都是些我做过一百道两百道的题目,明明觉得已经搞懂,但一面对卷子,就又完全没了记性,没了思路,没了逻辑,只有47分。

可我真不觉得自己是个木瓜脑袋,我的脑袋是在别的方面的。比如文学方面。我不是仅仅可以和你聊聊《长袜子》,《马列耶夫》什么的,也可以聊《情人》和玛格丽特·杜拉斯。数理化好的人都能顺畅地把《情人》读下来吗?可是我早就顺畅地读了。我还能背诵里面的段落。比如女孩和男人在湄公河渡船上的相遇。女孩乘了邮船的离去,那越离越远的岸和黑色长长的利穆新汽车。这时叙述变成了第三人称。她知道他在看她。她也在看他;她是再也看不到他了,但是她看着那辆黑色汽车急速驶去。最后汽车也看不见了。港口消失了,接着,陆地也消失了。还有很多年后他带着他的女人到巴黎给她打的电话。读着这些的时候我会流泪。我喜欢杜拉斯就是因为这些。也可以聊聊电影和戏剧。我甚至在班级里导演过《等待戈多》。只不过我做了一点改编,把戈多解释为不考试。可是怎么可能不考试?所以戈多怎么等得来?结果爱斯特拉冈和费拉季米尔只好用裤带上吊。爱斯特拉冈上吊的时候大喊一声:“我死得冤啊!”我把何中大骂一顿: 1 2011届高三语文复习资料

美文佳作 “谁让你喊的!”爱斯特拉冈是何中演的„„所以我难道也一定要把那么难的3件商品中至少弄两件假的出来之类的事情搞得那么熟练?它们完全可以让毛毛来弄,而让我兴致勃勃地来分析分析新浪潮的《最后一班地铁》。我把《最后一班地铁》借给毛毛看,毛毛说她看得想把自己给掐死。我说,那么《罗生门》不借给你了,要不你更要把自己掐死。何中在边上叫起来:“千万别看,千万别看,什么玩意儿!”我说:“你才什么玩意儿!”

但是老师不同意,考大学的明文规定不同意。所以爸爸会把卷子扔得如同风筝飞舞。

我写了再多的文章登出来也没有用,一些老师总在办公室里说,她数学不好。他们甚至给我的同学的爸爸妈妈打电话也这么说:“她数学不好。”上一周李思哲就这样告诉我。他们的意思就是让李思哲别老跟我在一起。李思哲说,哎,照这个逻辑,不就是说,教数学的老师不应该理睬教语文的老师吗?我们两个都大笑起来。其实那一刻我很想哭,心里特别感动,感动李思哲这样说。

我喜欢雷博。就是我们的雷校长。他是博士,所以我们都叫他雷博。他从来都是对我只有鼓励。我在杂志上发表文章,我在电台当主持,我甚至在电视刊物上写很短的评论他都读到了。只要看见我,他老远地就会跷起大拇指,说:“真棒!”然后走过来拍拍我,问:“心情愉快吗?发挥自己的特长。”

这一刻我会不愉快吗?得到这样的鼓励。我甚至会愉快一整天。爸爸说,有雷博这样的人做老师,做父亲真是幸福。

我在心里说,有你这样的爸爸也很幸福。爸爸把卷子扔得非起来,那一次还打我耳光,这都不能怪他。他如果不爱我就不会这样。所以他听陈升的《风筝》会默默流泪。因为我知道你是个容易担心的小孩子/所以我将线交你手中却也不敢飞得太远/不管我随着风飞翔到云间我希望你能看得见/就算我偶尔回贪玩迷了路也知道你在等着我。

我的脸肿着,那天我没有去上学,我准备晚上也不回家了。

我背着书包在马路上晃荡。书包里有《数学一课一练》,《数学同步练习》和厚厚的《五星级题库》„„我不敢把它们扔掉,只能背着它们慢慢地走。我从小就背着它们走啊走啊,走了那么多路了。我不知道该走到哪里去。身上没有很多钱,不可以乱用,否则接下来怎么办?所以中午在大食代一圈又一圈地逛,最后还是没有坐下来,吃上一份上海炒面或者是海鲜通心粉。我忧伤地想,我要流落街头了。在大千美食林门口的JESSICA玉米铺买了一个烤玉米,就把中饭打发过去。中午的阳光很好,可是我心里没有一丝的明亮,一丝的快活。我拿着烤得金黄喷香的玉米在街上大啃大嚼。我是从来不在街上边走边吃东西的,觉得那样不好看。可是现在我是流浪汉了。我来到那幢白颜色的洋房前,站在马路对面看着它。那是多么小的小姑娘,永远睁着特别大的眼睛。每天总是好早就被妈妈拉着走上了43路母婴车,妈妈说,今天好好练琴,不然晚上大灰狼要来找你的。她已经知道大灰狼是假的,所以睁得特别大的眼睛里不会有忧郁。可是现在有了。现在一切都不是假的了。数学不好,那就真的考不取大学,至少是考不取好的大学。爸爸的头发就是为此而白了。美丽的妈妈也憔悴了很多。可是她每天早晨还是要洗一个苹果,用保鲜纸包好,塞进我的包里,说:“别忘记吃。”这个世界有多少大人多少小孩为了数学为了大学而白了头发,憔悴了很多,忧郁起来。前几天,吃午饭的时候,门门优秀的毛毛也哭了起来。说她真的不想再念书了,考啊,考啊,一点劲也没有。毛毛居然真的哭得很伤心,我目瞪口呆。李思哲偷偷告诉我,她准备去考联合航空公司,不再拼大学,实在读不下去了。李思哲的英语口语特别特别的好,其实她的数学在文科班也是名列前茅。你说,这是怎么啦?

那一天我还是回了家。外面好冷哦,下雪了。我总是嫌上海的冬天不够冷,看不到灰格子的羊毛围巾,看不到雪,可是在我成了一个流落街头的女孩的时候它却下了起来。我把书包抱在胸口,这样会暖和些。从小爸爸就对我说,胸口别着凉,要不会生病的。我也想这样漫无目标地走啊走啊走下去,冻死在马路上。明天早晨,很多人看见了这个死去的女孩子,他们会说,快来看啊,这个小姑娘的包里有那么多数学书,还有一张不及格的数学卷子,唉,她是为数学而死的。回家的时候,已经是半夜。妈妈哭着抱住我,我也哭着抱住妈妈。不念书我又可以干什么?不回家又能去哪儿呢?爸爸摸着我的头:“是爸爸不好„„”我靠在爸爸的肩头:“对不起,爸爸,是我数学没有学好。”

那一晚,我和妈妈睡在一起,爸爸在客厅里坐到天亮。我告诉妈妈,今天苹果没有吃掉,我不舍得吃。2 2011届高三语文复习资料

美文佳作 妈妈泪流满面。

我在电台主持节目的时候讲了这个故事。那是全上海中学生都知道的节目。我们称它是“阳光列车”。可是我讲这个故事的时候只有忧郁和伤感。结束的时候我问负责这个节目的陈洁:“这样可以吗?”她说:“我哭了。”

我们都是爱学习的孩子,能够考取重点中学多少也是个说明。我们害怕的是那样的方法和考试,可谁知道它们会怎么断送了我们。我们如果被断送了那又怎么办?

高二的社会考察是我们整个中学时代所有欢乐的高潮。我们好象从来没有玩过,也好象是要把未来所有的轻松提前享受掉。我们在车上打八十分吵得差点打起来。我们坐在西湖边上,捧着三块钱一杯的绿茶,尽享了秋末温暖的阳光。我们在咸亨酒店吃茴香豆,喝黄酒,知道了什么是酩酊大醉,毛毛路都不会走了,何中哇里哇啦地唱:“啦啦啦,啦啦啦,我是卖报的小行家”。最后一天的中午,有嘉兴镇上的小饭铺吃饭,李栋吃着吃着嚷了起来:“让我在这儿当农民吧,我再也不想回去了!”汽车往上海开去,白杨树成片飞过。男生们数着窗外路程牌上的公里数,越近大家也就越惊惶,越黯然。明天又要听到期中考试的成绩。高中最后欢乐的帷幕就要落下。毕业的同学前辈们个个都说,高三天天是阴天。何中终于说出了他这一辈子最有文彩的一句话:“我们的日子到了。”

高三天天是在朝北的教室里拼着。这等于雪上加霜。一个楼面六个教室,四个朝南的都给了理科班,剩下两个朝北的一个给历史班,一个给政治班。到了冬天,小姑娘就带一个小热水袋,到一楼的开水房去冲水。男孩子往二楼的保暖桶冲,去泡雀巢咖啡,喝了又暖和又提神。凭什么朝南的教室都给理科班,文科班只配待在终日没有阳光的北面呢?实在哆嗦得不行,我就只好拿着本书到南面物理班教室去找毛毛。我说:“毛毛,数理化好多好啊!”毛毛就安慰我:“可是我一辈子也写不出好文章来了,哪里像你啊。”物理班的何中就趁火打劫:“学哲学的马克思,学法律的克林顿,喜欢古典文学的毛主席,如果到我们这儿来上学,也统统是文科班,只能坐在朝北教室里哆嗦喽!”我和毛毛联合骂他:“哆嗦你个头!”然后我会很珍惜地趴在桌子上在冬日的阳光里昏昏睡去。

那天晚上,下着雪,我在街上漫无目的地走着,结果我真的被冻死了,很多人跑过来说,快来看啊,这个小姑娘的包里有那么多数学书,还有一张不及格的数学卷子,唉,她是为数学而死的。我朝着他们喊,我的苹果呢?我的苹果呢?那是我妈妈早晨放在我包里的!可是我找来找去找不到苹果。我哭了。毛毛推推我:“你怎么啦?”我抹着满脸的泪,很不好意思:“我在找我的苹果。”

以后的一天一天都会这样过去。忧郁地数着日子,但是我也要学会装出潇洒。其实谁不忧郁呢?为什么偏偏我要充满在眼睛里。每天都背着数学还有妈妈洗好的苹果去上学,晚上桌上总有我喜欢吃的青菜炒蘑菇。

我是一个贪玩又自由的风筝每天都会让你担忧/如果有一天迷失风雨中如何回到你身边/因为我知道你是个容易担心的小孩子/所以我在飞翔的时候却也不敢飞得太远。

我没有办法写出故事的结局。因为我哪里知道最后会是怎样。但是在我小心翼翼的想象中,微笑的日子总会真正来到的吧?我和毛毛他们早就说好了,要是那一天我们都等到了,那么我们一定快快活活地再喝一次黄酒,拼命地唱,啦啦啦,啦啦啦,我是快活的小行家„„

来自沈庄的报告

陈佳勇

对于这个叫作“沈庄”的地方,我自以为很熟悉,虽然我的年龄与这位老者的年龄相差很远。沈庄成陆于唐以前,因为有人居住,因而有历史。如果不是命运的安排,我是不会称之为故乡的。解放前,我的曾祖父随同他的同乡一起举家移民至此,那是上海至今最大的一次移民潮。我直到现在还怀疑我曾祖父的眼光:为什么将家安在这个地方?仅仅是因为这儿比

老家好,抑或是料到自己不属于城市的繁华,而选择了位于市郊南汇的沈庄?我不得而知。

沈庄是个小地方,小得以至于《南汇县志》对它的记载仅有四十八个字外加五个逗号三个句号。这里曾经聚集了许多人,一条沈庄老街曾是父辈们成长的地方。而今年轻人大多搬走了,剩下许多老人,有本 3 2011届高三语文复习资料

美文佳作 地的也有第一代移民至此的。当人们感叹上海出现人口负增长,即将步入老龄化社会时,而沈庄却早在几年前就步入了老龄化社会,只是没有被引以为典型,加以宣传罢了!

然而,我毕竟在这里生活了十八年,这里有我童年的欢笑,这种感情是超越时间与空间的,也是不能用相对论来解释的,无论是广义还是狭义。

许多人赞叹周庄的明清江南小镇风韵,甚至有人肉麻地称那里的空气也带着明清江南的气息。我原本也是想从那里带点肉麻的感觉回来的,但我很失望。在那里我见到的并非我梦中的周庄,在那里我吸到的空气也还是20世纪90年代末的,我总觉得那是一个脚蹬耐克鞋,身穿燕尾服,头戴瓜皮帽的小丑。或许几十年前的周庄并非现在这个模样,也许很清纯,但这种清纯不属于现在的周庄。

我总是不经意地由周庄想到我的故乡沈庄。沈庄从来就没有因为大画家的巨作而成名过。有人来写生,那多半是美院的学生,作画仅是为了应付老师的作业。

当越来越多的上海人厌倦了都市的喧嚣,欲觅一处清闲之地时,他们会去游周庄看同里逛直下桂林登泰山攀拉萨甚至兜新马泰,他们热衷于在庐山上摇扇子,还有人心甘情愿地钻在海南岛的沙滩上生痱子,诸如此类不胜枚举。其实沪郊原本也有许多很有格调的江南小镇,河浜众多,石桥座座。可如今河浜填了,石桥拆了,美其名曰老镇改造,可各镇改造却为什么如此雷同?是求和谐还是一味克隆?好东西不是不曾拥有,而是不曾珍惜;有人想珍惜,但更多的人不懂得如何珍惜。

沈庄也是这样一个小镇,于我而言是美丽的。老街的地上铺着青砖,雨天走路很容易摔跤,因为上面还长有青苔。萧瑟的秋叶往往夹带着萧瑟的秋风,秋风吹过,总有丝丝寒意。这么多年过去了,老街显得有些苍老,青砖的光泽已剥去许多,宛如老妇人脸上的黄褐斑。也许老街也应该服用“朵尔胶囊”了,但倘若真的服用后青春焕发,那还是沈庄老街吗?

老街曾经很热闹,店铺林立,是远近闻名的闹市,还有农历十月初五赶庙会的传统。只不过都是几十年前的事了。现今在其他乡镇也还有这种传统“赶庙会”,颇为好笑。无非是百十来个小贩,拖着大包小包摆摊,其中夹杂许多伪劣商品,吆喝上十来天,然后纷纷作鸟兽散,各奔东西,来年庙会再相逢。还是那些人,还是那些东西,还是那些所谓“传统”,勾织起了一个走了样的现代“赶庙会”。这不是美好神话的破灭,而恰恰是无聊杂耍的继续!

老街上曾有一家竹木器店。我亲眼见到过老艺人灵巧的双手间所诞生的精美工艺品——虽然那只是一个锅盖或是一个竹篮。现在沪郊农村对于这些东西的需求已不像过去那样紧迫,因而年事已高的老艺人的失业是必然的。我清晰地记得那天老艺人的神情很木讷。他一辈子靠这个吃饭,现在人们不需要他了,很无奈也很伤感。他的女儿曾经不止一次地劝他歇业,回去养老,他执意不肯。老艺人知道那时人们离不开他。但他终于不得不对陪伴了他一生的凿子、斧子惆怅地说再见。这是时代发展的必然结果,于我们是社会的进步生活的改善,而对于老艺人则是一种莫名的失落。我也曾经在装有土锅炉的理发店里剃过头,那是个很温暖的地方。

理发师是我熟识的,从小爷爷就领我到他那理发,现在依旧,只是锅炉拆了,房子也翻新了。我也不再会因为房子光线的黯淡,而担心理发师将我的耳朵剃掉,那曾是我童年最大的担忧。除了土锅炉之外,我对于理发店的改变欣喜若狂,狂热到希望理发师在我的头上尽情纵横驰骋,犹如当年大批知青在北大荒播撒希望的种子一般。

我对于曲艺的爱好,也源于老街。正是在老街的茶馆里,我接受了最启蒙的艺术教育——听评书。那时候每天下午一点我会准时到达茶馆,然后茶馆管理员便会往我的口袋里塞上一大把瓜子和花生,拉着我一起坐到最后一排听说书,那仿佛成了我每天雷打不动的必修课。说实话,尽管接受了长期的熏陶,我仍旧对苏州话一窍不通,只是对那里的氛围感兴趣。那时的茶馆里的顾客都是老人,个个活得很惬意。花上五分钱买上一小罐茶叶,用大水壶的开水泡上一壶浓茶,带上一个白瓷青花纹小杯,慢慢品味。文人称之为品茗,乡下人朴实得很,称之为吃茶。这些都是我上小学前的记忆。

而今茶馆依旧存在。只是再也没有唱评书的苏州人来。茶叶的价格一小罐涨到了五毛,水是用电水壶烧出来的,当然也有饮水机,只是用那水泡茶是要外加水钱的。当年的老爷爷们大多仙去了,即便还活着,也很少到镇上来了。现在多的是一些游手好闲的青年,抽烟搓麻将,一片乌烟瘴气。空余的几间茶室也移 4 2011届高三语文复习资料

美文佳作 作他用,开游戏机房,开录像放映厅,到了晚上噪音连天。对于这个地方,我已没有好感。

老人们总是很喜欢怀旧。从他们的闲谈中我知晓,我所看到的沈庄已是被摩登过了的。很久以前,在沈庄,古道西风瘦马是没有的,但小桥流水人家还是有的,至于断肠人那是属于大医院的,沈庄的小诊所治不了。原本老街南北中各有一座石拱桥,一名南石桥,一名环龙桥,一名小石桥。现今南石桥改建成了沪郊最习以为常的那种水泥梁桥,而小石桥被拆了。仿佛一家人妻离子散,只剩下环龙桥孤苦伶仃,长相思,痛别离,老气横秋,成鳏夫一人。

只是环龙桥命运亦不济。相传此桥建于清嘉庆年间,上有雕花栏杆,常有独木舟从此桥过,乃古镇鹤沙八景之一—虹桥夜月。无奈桥上栏杆及许多大石块被附近居民占为私有,成了自家建房之石料。我真是很佩服现代人的聪明才智。古人只知从山上采石,一凿子一凿子地流汗,哪会想到现代人就地取材如此方便,一根扁担,一根麻绳,两个壮汉,十分钟工夫,搞定。

河是挺多的。有咸塘港,有沈公塘,还有一些原本有名字为人熟悉却被填掉故而我不清楚的河浜。小时候,倒是经常见到木筏子,不是“小小竹排江中游”的那种,而是用烧油的会冒黑烟的开过会引起 “河啸”的那种拖船拉的。木筏工总是很灵活,手拿长竹竿,从一个

筏子跳到另一个筏子,有点朱建华的感觉。只是这种工作异常辛苦。我还记得有人在河里摸蚌,我只晓得它的壳磨过之后是可以用来削瓜果皮的,它的肉却是异常坚韧,咬定青山不放松,对于这个却不得不放松。

现在咸塘港、沈公塘都变浅了,也变脏了,有时还很臭„„这种臭是鼻子闻的,但是心却在流泪„„ 沈庄老街两边的民居很有特色,有许多木结构的老房子。或许是沈庄没有名人的缘故吧,这些老房子保护得并不好。我只知沈庄的来历可能与明朝江南首富沈万三有点联系,至于如何联系,不甚了了。但即便有了名人,又如何呢?

离沈庄不远的王楼,便有傅雷的故居。那可是正宗的清代建筑。傅雷的一生是悲剧性的,谁曾想到若干年后他的故居也如主人一般,在寒风中悲剧性地摇曳、颤抖!

对于沈庄我是有感情的。我留恋昔日的风光,但我更希望它能有一个美丽的明天。有时我们的观念的确需要注入一些时代的精神,让它充满活力地伴随历史的车轮跳跃,充满激情地在征程上高歌。对待变化中的事物,应该大度一点。就如同中国人前天喝了一罐可口可乐,吃了一顿“肯德基”,但他不会以为今天自己就美国化了;美国人也不会因为今天看了一场京剧,明天买了一套景德镇瓷器,便以为后天自己就中国化了!

事物总是在变的。为了获得更好的东西,应该付出一些代价。只是千万不要将旧的不分好坏统统抛弃,而新的竟反而更不如旧的。倘若果真如此,喜马拉雅山也会流泪的。我最担忧的正在于此,不仅局限于沈庄。但愿明天会更好。

第三篇:生活朝北,理想朝南

生活朝北,理想朝南

我没有想过会到江南,而且一待就是好几年。人生很多时候就是这样,身不由己。

80后一代人,因为联结着新旧两个截然不同的时代,被打上了特殊的标签。如果可以选择,我还是会选择80后。因为我发现,人生根本就没有所谓的选择。

我出生在农村,那时候的天很蓝很蓝。梦想只是散落在田埂和草丛中支离破碎的瓦砾,没有人拾起,更没有人想要去拾起。日子总是过得平淡如水,没有半点波澜。

那时候学校在离村子很远的一个小镇上,每天要走很长很长的土路才能到达。要是碰上下雨天,路上就全是泥巴,只能把裤管卷到膝盖上方,淋着雨、踩在泥巴里,深一脚浅一脚地趟过去。可是,不管什么时候回忆起来,却总是非常甜蜜,连艰苦的影子都找不见。每天和同村伙伴一起出发,一路上追逐着打闹,时光就这么飞逝而过。不知不觉间,周围上学的同学就越来越少,越来越少,最后只剩下我一个人,周而复始地走在泥土路上,一直走了六年。在六年的时光里,我时刻想念那些一起上学而中途离开的同学和玩伴,很悲伤。

90年代初,我升入中学。学校在离小镇更远的县城里,有将近五公里的路程,需要骑车才能到达。那时候,自行车还不是很普及,所以像我这样的同龄人,一般是不会骑自行车的。为了方便上学,我又不得不开始拼命学习骑自行车。多少次从自行车上摔下来,我想是数也数不清的,只隐约记得当全身上下青一块紫一块儿之后,我就能骑着自行车在公路上飞驰,像鸟儿一样飞翔。

从村庄到县城,一切都变得异常新鲜,不管是周围同学的穿着还是言谈举止,都让我感觉自己好像是来自于另外一个陌生的地方,与他们的世界完全隔绝的陌生地方。我试图融入到他们的圈子,但是我发现我很难进入他们的内心世界,仿佛我与他们始终隔着一堵隐形的高墙。后来,我在语文课本里读到,这叫生活背景决定论。

当我第一次在课堂上被问到“你的理想是什么”的时候,我清楚记得我的整个脑子是混沌没有知觉的。而教室里很多同学的声音在耳边此起彼伏——“我想当科学家!”、“我要当医生,我想成为作家”……这是我第一次在理想面前束手无策,我甚至都不知道它的真实面目,它为什么而来,将去何方。所有关于这些问题的答案,随着那一堂语文课,被埋葬在记忆的深海里,静水流深。

上高中后,我又不得不重新面对一个新的问题——贫穷。这种因为家庭和社会背景所产生的悬殊,成为比初中三年更突出的社会缩影,硬生生地摆放在我面前。也是在这个时候,我才明白父亲一直以来严格要求的原因。穷则思变。我一直以为这种道理不是从书本里得来的,而是经历人生沉浮后自然而然就有的结论。可是,若干年后,我再回头,发现它的源头还是在书本里。这一点上,从农村走出来的孩子,比谁都更有盖棺定论的力量。

高二的时候,我想到要出门远行。这是在那年春天某节地理课上,我望着窗外淡蓝色的天空突如其来的触动。按照常理,这种想法是断然杜绝的。因为当时的环境,是一场没有硝烟的战海。所有的中心,都聚焦在升学问题上。学校和社会都不允许学生有半点非分之想。理想,在这个时候,表现得惊人一致和坦荡——考上重点大学。因为,考入重点大学后,以后的就业就会一马平川,可以不费吹灰之力就实现社会与人生转折的一次完美对接。

或许很多人默认了这种人生模式下的特有规律,无论贫穷还是富贵。但是经历这场残酷的战斗,前前后后为之准备的时间、精力、人员等物资储备,却远远超过了这场考试本身的重量和意义。所以,当我在考场中看到有同学当场昏倒,或者在考试前后目睹同学从楼顶决然一跃的场景时,我的心里异常悲怆。只要再回首曾经那段岁月,依然会让我觉得如临冰窖。

在我上大学的第一年,隔壁班的女同学从宿舍顶楼跳楼,鲜红的液体经过雨水的浸透,染红了整个广场。死因很简单,男朋友重新找了一个家境显贵的女孩。而当时,我正在为交纳学费的事情犯愁。刚入学时,是父亲动挪西凑,勉强凑齐了学费,才顺利入学。但是第二年,父亲赋闲在家,断了经济来源,学费就没有着落。纵使我利用所有空余的时间去校外兼职,距离学费的天文数字,依然遥遥无期。而周围女同学早已浓妆艳抹,穿金戴银,出入各种名流场所。每到周末,就有无数的奔驰、宝马停在学校门口迎接她们。她们的生活是很多人企慕不及的,至少在整个大学四年,一直是校园里永恒的热点话题。但是我宿舍隔壁的另外一个同学,就没能像我一样,能暂时躲避在优秀学生的庇护下苟延残喘,而是直接到了卷起被褥回家的地步。他那年来学校报到的时候,也是带着一身铺盖卷空着手而来,当着全体报到的新生家长跪在学校教导处主任跟前,朝着她猛烈地磕头,请求让他先上学。学校实在拗不过他,暂时让他勉强入了学。我清楚记得,那天当他抬头时,他黝黑饥瘦的脸因为长时间处在亢奋状态下而严重扭曲变形,他却毫不在意额头因为用力过猛而破裂流下的鲜红血液,和泪水混在一起,打湿了他的脸和衣襟。那位同学走的时候,是在深夜,没有人知道。他临上车前,只给我一个人发了一条短信:狗日的,大学;我操你,社会。我看着这句话的时候,眼泪纵横,止都止不住。

大四毕业那年,学校毅然地扣留了我的毕业证书,因为学费没有缴清。正当我踌躇无措时,不知道父亲从哪里凑足了那一笔对于家里来说近乎天文数字的学费。当他把那一叠钞票递到我手里时,我突然有种被压得喘不过气来的感觉,不是钱重,而是父亲一瞬间苍老了十年的错觉,让我恍若隔世。他什么话也没说,就默默地走了。很多年以来,这种眼神交流成了我和他之间最直接凛冽的语言。

我以为找工作,硬件无非两条,一是专业技术,二是兴趣特长。而我所依靠的,也仅只能是这两条。毕业前一个月,我被武汉一家网络公司录取,做文案策划。而我职业生涯的第一次,仅仅维持了不到十天,就转到了浙江绍兴一家民营企业。吸引我的惟一原因是,过去做编辑。

进入职场后,我所面临的窘迫更胜过从前。这种家庭背景和教育环境的差异,成为我与周围同事之间非常清晰的界线。如果说我以前嫌弃过家庭出身,那么现在,我反倒庆幸我的农村出身,因为在伤痕累累中,我可以依然寻求着贴近土地,保持内心纯净的理想。

只是身处职场,我必须选择妥协,必须接受其中所有的挫折和规则。我用了半年的时间,去寻找其中的突破口,尽量让自己表现得谦卑,以此捍卫内心深处的执著理想。但是我发现,虽然我在短时间内做到了很多人做不到的成绩,但因为从身上散发出来的那种不愿苟同职场的气息,成为阻止我前进步伐的头号杀手。如果不同流,不,应该说是除了同流,根本就没有让我独流的机会。因为,职场不允许特立独行,哪怕是精神上的也不行,必须严格遵守等级制度。在这种情况下,诸如爱情、事业、梦想都成为一种遥而不及的奢望。

可是,毕竟我还是来了,亲身实践了当年我在高二地理课上想要出门远行的念头。只是没有想到,踏上江南却要经历这么多的波折和痛苦。如果说踏上江南只是一个遥远梦,那它也是在夹缝里求生存的一个梦,终将满身伤痕,躲藏在暗处泣血,最终渐渐地连暗处也没有办法驻足,只能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接受红尘洗礼。

第四篇:朝北社区简报第11期文档

简报

第11期

朝北街社区2011年8月15日

为使“城乡清洁工程”能够深入持久地开展,打造文明整洁的人居环境,朝北社区着重抓好三方面工作:一是抓制度建设,明确责任,包片分管,责任到人,确保“城乡清洁工程”顺利进行;二是抓宣传发动。通过宣传单、宣传专栏、入户宣传等形式,做好群众的宣传教育工作,做到家喻户晓,营造人人参与清洁工作、人人自觉维护小区容貌的良好社区氛围;三是抓督查和问责。由包片分管人按批次维护、检点辖区的环境和卫生,对卷土重来的单位和个人进行问责,使城乡清洁工作经常化、制度化和规范化。本次“城乡清洁工程”的主题为:争做倡导文明先行使者,同心建设和谐美好家园。让我们积极行动起来,争做“城乡清洁工程”的宣传员、示范员和监督员.我社区开展城乡清洁工程以来,面临了很多挑战。就拿突破建北四巷来说,门面墙体两侧经过拆迁整改后,已是面目全非,千疮百孔。我们不知道和沙子水泥的比例,就向泥瓦工张师夫请教,张师夫手把手教我们补洞修复。经过我们生疏而笨拙的修复后,不但补墙的水平提高了,墙体也因为修复粉刷后而变得靓丽。至今为止,我社区已经清理了建筑垃圾 15吨,树挂80处,软体广告20处,摊点15处,我们将继续发扬主人翁精神,积极参与社会监督,主动劝阻和制止损害公共卫生行为,积极举报脏、乱、差现象,主动为“城乡清洁工程”献计献策,为建设现代宜居城市添一分光,出一把力。

第五篇:你向南,我朝北的杂文随笔

离别的时候是见你愈久便愈痛苦的,而即将让我们各处天涯的巴士也显得阴森,耷拉着脸,毫无生气;我催着你说快点走,离开已让我万分煎熬,在傍的你更让我窒息;你走了,我盼你回头,又害怕你回头,这座城市竟让我如此不安;终究无法停留,离别好似命中注定,如春夏轮回无法避免。

而要说到离别的意义,或许是我们一年里难得的一次相拥而泣;如果离别的次数是有限的,那么我们便可以像撕日历一般对未来多了些许的期盼,这可能就是离别于我们而言的又一个意义了吧;京城不远,三个多小时的飞机便到,这是一座繁华的城市,而无你,却是十二分的无聊;这是一座被回忆占据的城市,可幸好还有回忆。

在接下来的几月里还能有邕江北海边诗意的你做伴;这也是一座思念的城市,在精神上我免于孤独;记得,我时常向你提起,我惶恐,在惶恐中迷茫,在迷茫中堕落,在堕落中沦陷,矛盾,无意义充斥着我的全身,这样的我也许让你很累,但我已清楚的明白该做出何种改变;只愿不辜负,不让你失望,今天神盾精神依旧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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