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篇:暮春抒情散文
头顶的飞鸟突兀的飞过,黑色的弧线高傲而冷漠,有它们翅膀扇动的声音。
哗啦哗啦。
裂开一片苍茫。
她开始变得苍老,眼角生出细长的纹路,脸上有褐色的斑,头发长而粗糙。神色疲累。这是他所见过的母亲的面容里,最衰老和倦怠的一次。只是四十几岁的年龄仍然骨骼清瘦,轮廓鲜明,穿尼龙布白色衬衣,洗得发白的牛仔裤,平底鞋,朴素真实。却在恍惚间有了经年的沧桑,眼里的碎光,像是历经了好多春夏的纷繁。
她眼前的景,正值暮春。
仓皇飞过的大雁,在白色的天光下投射出暗黑色的阴影,洒在金黄色的菜花上,一簇两簇的阴暗。然后黑影顿去,踪影全消。风从右侧吹向她,衣服隆起,神色却安谧,夹杂疲倦。
身旁是从繁盛艳丽到颓败的油菜花。
从一端走到另一端,花过茶靡,期限将尽。开始结出菜籽。浓香有余。
能看到一丝颓丧,在那些纵情放任的娇媚后的残花上。她们有着同样的暮春的劫。
我从未读懂她,她长久的沉寂,以及平和的话语。她对过去的死守,以及对遗忘的绝望。她曾经的颠沛周转,以及独自抚养我的因果缘由。她像个孩子的秉性,欢喜和愁苦无常,不可预知。她时常太固执,不像母亲。
她有故事,并且凄美。或许,还能让人生出悲怜。
徒生的杂念和思绪在心里绵延,辗转成歌,音符柔软,落在她半生时光的冰冷凄艳处,开始热烈。她像一个传奇里未亡之人,变得圣洁美好,干净超脱。虚幻,甚至一两丝的诡异。成为自我杜撰的意念中的人。
然而,她开始老去。年值暮春。对所有的念念不忘和无法挽回,开始悲泯,和绝望。
他向我讲述她的故事,然后一切戛然而止。一切都还悬着,进退无路。
暮春里的人,满目尘埃。像是面临一场苦难的劫,或是终结。然后成为一个世俗的女人。
站在人流深处,在不同的体味包裹下来回穿梭,时间匆忙。看见好多的人和事,迥异的心思,都日渐同化,意志消磨。任暮春仓促,就坠入污洪。无论,伺候心思多深重,执着多浅薄,都有一段时光,会感动另一些正在那段时光的人。那是青春。
“是时光的遗赠。享受安乐,将它埋藏,却不曾遗忘。”她说。
第二篇:暮春的怀念的抒情散文(精选)
谷雨时节,暮春之时,桃花已落,小杏正青,“一声杜宇春归尽”,花开盛世即将拉下帷幕。周末再拟去看花,抓住这霎那芳华的尾声。樱花美艳俊俏,正值鼎盛,但让我总是想起“上野的樱花烂漫的时节,东京也无非是这样”的句子,哪怕是樱花美到无与伦比,可它是日本的国花,这就让我对它的赏识大打折扣。我不是个抱着仇恨过日子的人,骨子里却透着一种爱憎分明的性情,并且固执倔强得很。苹果花儿也正开的洁白绚丽,它可是我们中国土生土长的花,从小最熟悉的就是苹果花。可去哪儿看呢?高都野店岱崮的苹果都是花开如云,还是回老家云蒙湖看吧,家里的苹果花儿正等着我回去呢。
对于水果的童年记忆,最多最难忘记的就是苹果。上个世纪七十年代,水果种类少得寥寥无几,不外乎就是山杏,毛桃和苹果。山杏长在高高的红山半山腰的山坳里,麦子熟的时候,山杏儿一个个黄澄澄的挂在枝头,想想就让人嘴里流酸水。可那儿的看山老爷爷长着满脸的麻子,骂起人来嗓门又大又洪亮,旁边还跟着一只长得凶神恶煞的大黄狗。我们这些馋嘴想偷吃的孩子,只好望而却步。我家前面就种了一棵毛桃,到秋天熟透了,洗干净,一掰两半,甜软爽口。可它存放的时间不长,很快就吃没了,何况有时候性情比较急躁,没等洗干净就吃到肚里去,总是觉得心里毛得慌,半天不舒服。
苹果就不一样了,可以尽情吃个够,还能从秋天吃到冬天。我们村子里有两大片苹果园,一片在村子南面红山脚下,另一片在云蒙湖北岸。我爷爷是村子里的大队书记,年龄大了退休了之后,就做了苹果园的守护员。我童年中的大部分日子,就是和爷爷一起在苹果园里度过的。
春天来了,苹果树的叶子和花儿同时发芽打苞,五彩斑斓的花儿凋谢的时候,苹果花儿才开放,红白的花儿布满了山脚下,河岸边,一眼望不到头,蜜蜂蝴蝶嗡嗡地在花丛间忙来忙去。我和爷爷天天去苹果园里拔草施肥,顺便看看有没有调皮淘气的孩子去折花糟蹋花。
秋天到了,爷爷就在苹果园里搭一个草棚,里面放上一张床,白天晚上就在这苹果园里住着。苹果又大又青,眼看就要泛红了,成群的馋嘴孩子天天来苹果园周围转悠,觊觎这美味的果子。只要是别乱摘不成熟的青苹果,爷爷是不会嫌这群孩子的,爷爷还会捡着又大又红的苹果偷偷送给过路的孩子们。眼看苹果一天比一天的大,一天比一天的红,我的嘴里直流口水,心里也馋得发慌,可爷爷不让我摘着吃,这是生产队里的公共财产,熟了之后,要分给全村的父老乡亲。爷爷常常捡了熟了自己落在地上的苹果,用清水洗干净了给我吃。苹果又甜又脆,我吃了一个又一个,真过瘾,真畅快,肚子都撑得溜圆了,我还是压抑不住嘴里的馋虫。
中午不回家吃饭,爷爷就用干苹果树枝烧水,在黄泥炉子底下放上苹果。水烧开了,苹果也烤熟了。剥去外面的一层薄皮,露出冒着热气,淌着甜汁的果肉来,我先用苹果叶子包着递给爷爷。爷爷只能吃煮熟烤熟的苹果,新摘下来的鲜苹果咬不动,他嘴里一颗牙齿都没有。爷爷三十几岁的时候,正值日本鬼子侵略中国,在山东大肆扫荡,爷爷是当地的抗日民兵连长,领着民兵帮助乡亲们在大山里东躲西藏,组织人们和日本鬼子周旋抵抗。一九四三年冬天,有一次打仗,爷爷两天两夜没捞着吃饭,晚上走到一个山村里,老乡刚煮熟地瓜,爷爷趁热吃了几个,继续赶路,渴了就趴在山涧里喝了点儿冷水,牙齿就这么突然挨烫又紧接着受冷,牙龈萎缩,牙神经破坏,不到一年的功夫,牙齿先是松动,继而一个个全掉光了。爷爷从那以后,四十多年里,一直就用牙龈吃东西,只能吃松软的事物。
还没等出发回家看苹果花,天空就灰蒙蒙的,下着毛毛细雨,转眼又成了小雨纷纷,继而大雨滂沱,可这一点也没能动摇我回家的决心。坐在汽车里,听着噼里啪啦的雨点儿打在车窗上,望着外面水淋淋雨茫茫的世界,我的思绪又回到了童年的那个暮春。我坐在苹果树下的小板凳上,聚精会神地听爷爷给我讲着当年打鬼子的故事,苹果花瓣儿在春风中随风飞舞,落在我的头上,落在爷爷的胡子上。
平常半个小时的车程,我们走了五十分钟。把车子停在水泥路边上,我撑着一把红雨伞,走在苹果园里的小路上。被大雨洗刷着的春天,更是清新干净,到处是一片逼人眼睛的翠绿。长了几十年的苹果树,仍然是干粗叶茂,繁花似锦。爷爷的坟墓就在那花丛里,上面长满了绿草,前面开着紫色白色的小花。也是在那个苹果花开的季节里,爷爷永远地离我们而去,长眠在了苹果园的旁边。
苹果树一茬茬地结着果子,时光一点点地流逝,我和爷爷一起在苹果园里看守果子,烧果子,吃果子已经是三十多年前的事了。永不褪色的是那碧绿的苹果树叶子配着洁白的苹果花,永不忘却的是我对过往甜蜜的回忆和对爷爷永久的怀念。
第三篇:暮春散文
当阳光不再温柔地抚摸我们的肌肤,当海风突然狂暴地吹乱我们的头发,当你我渐渐沉默地面对我们的离别,我们才感到暮春已至,初夏已来。
校内河边的柳枝,褪去了青色的薄纱,披上了一件银装,泛着朦胧的浅色银光。柳树下是一片微黄与深黄交错的叶子,我在想它们是先变黄再落下来的,还是落下来后变黄的。但无论是哪一种,都暗示了柳树正在老去,属于它的“吹面不寒杨柳风”的时光过去了。
想起儿时折柳枝编花帽的快乐时光,心里产生一种恍惚的感觉,仿佛一切都是不真实的。如今柳树仍在,但我却没有再编过花环。这是一种什么样的心理,自己也不能明白。
宿舍楼下的那小片竹子也在渐渐变黄,叶子已落下层层。我想它是奇怪的,在万物生长的季节,它却在败落。或许这也正是它被称为“君子”的原因之一吧。在冬日给我们绿色的希望,在春天,看到我们的欢颜,听到我们的笑语后,默默离去。可我们总在忽视它。
我注意它,似是偶然,又像是必然。因为在无出路高三那一年里,我每天下午会到校内长廊那背英语。那小片竹林就是我的伴读者,在无聊无助时刻,我会细细地观察它,与它对话。我看到了它在一年中的变化,它见证了我一年里的迷茫与坚强。
夜幕落下得迟了,余辉洒落下来,如梦如幻。突然闻到一缕淡淡的花香,驻足,辨识,却又闻不到了。四处寻找,抬头看到了路旁的广玉兰正盛开着大朵大朵洁白的花朵。曾经和朋友争执它生长的地方,两个人争得不亦乐乎,到最后感叹,原来我们是为了得到快乐,无所谓结果。只可惜如今,没有结果,快乐都似乎打了折。
再次看到广玉兰,它已有花瓣落地,树上的花也已从根部变黄。它的美丽从它泛黄的那一刻起已全部消失了。太洁白的花朵,逃不过败落的命运。难道这就是“红颜薄命”?又想到莲花,它似乎以结莲子逃脱了泛黄的命运。不禁为无果的广玉兰悲叹了。
六月,本是无特别引人的日子,但因考试和毕业而成为一个让人烦躁与感伤的季节。路旁的四叶草开花了,密密麻麻,一片片。六年前的中考前夕,我们在校园里采了好多四叶草。或许是紧张,也有祈祷,我深信它能带来好运。每一个简单的事物,只有傅予它意义,它才会与众不同。所以三年前的高考前夕,我也曾找过一片四叶草,夹在日记本里,希望它能听见我的心声。
朋友说想去这一届的毕业典礼,我亦懂得她的所想。我们喜欢从别人的故事里看透人情冷暖,而对自己则是糊涂。有逃避,有向往,不论如何,过得舒服就好了。
暮春时节,有着淡淡的伤感,为着这些正在逝去的事物,但暮春,亦是初夏,一切都在向着盛夏奔去。我们又何尝不是,总在一边伤逝,一边奔向幸福。
第四篇:暮春的造句
暮春拼音
【注音】: mu chun
暮春解释
【意思】:春季的末期;农历的三月。
暮春造句:
1、当然,为了观赏到这些神奇植物,游客必须于相当短暂的暮春到秋天期间。
2、我曾经历过暮春时节的一场暴风雨,它所启示的意义,很值得拿来印证一下:那日黑云蔽天,云层中闪闪的电光外整个大地都被黑暗笼罩了。
3、我说的晚春,不是暮春,而是说今年的春姗姗来迟了。
4、暮春的油菜花一片放肆,粉蝶轰轰其上。
5、在百花盛开的暮春三月,老友要去扬州,在黄鹤楼与我话别。
6、龙卷风在闷热潮湿的雷暴天气发作,通常在暮春和夏天。
7、愚人节的黑色幽默一直萦绕着我。每年暮春,我都还会想起愚人节的那场雨。
8、清明节是农历二十四节气之一,在仲春与暮春之交,也就是冬至后的106天。
第五篇:暮春乱想的散文
“面朝大海,春暖花开”。
我们很少吝啬,也常不假思索。
可是,春之歌者却以身殉诗了。
春,即便宜人,却并非单调,倒是气象万千的啊。
不列颠诸岛有春,其语也有“春”,只是与我们的有些不同罢了。在我们的语境里,春天是“春暖花开”的季节,虽有乍暖还寒,虽有冷热交锋,但毕竟是要慢慢地暖起来的呢。一年之计在于春,一天之计在于晨。春,对于我们来说,貌似是顶顶重要的。英伦三岛,冬季温和多雨,夏季凉爽,而春天,据说是要冷于冬天的。
乔叟吟诵:四月里的甘霖滋润早春三月干枯的大地。不列颠的冬季盛行西风,从大西洋吹向欧洲大陆。西风温暖湿润,会带来丰沛的降水,此种气候适宜于牧草的生长,竟然引发了羊吃人的事情。可以说主导了世界现代史。雪莱在《西风颂》里,大唱赞歌,最后豪迈预言:冬天既已来临,春天还会远吗?看来,在那里,对于春天也是满怀希望的。而艾略特却在一首诗里开篇写道:四月是最残忍的月份。不感到疑惑吗?
当英伦的人们步入春天时,澳洲人又是什么感受呢?当大不列颠由冬入春时,澳洲正好由夏入秋了。他们是说过春天呢,还是会说过秋天呢?我不得而知。南澳洲的人虽也会见到降雪,但他们是从来不会度过一个飘雪的白色圣诞的。在圣诞季,他们在过炎夏呢。他们会有遗憾吗?或许有一些吧。毕竟,不列颠曾是他们的故乡啊。我说的是那些欧洲白人的后裔们。有些闲操心了呢!
中国地大,春更是千差万别了。
在中原地区流行一句“春雨贵如油”,妇孺皆知,可是在江南,这句话就不见得那么亲切了。我还记得有一天娘突然念出了一首打油诗:春雨贵似油,下得满街流。滑倒解学士,笑死一群牛。那大约是二十多年前的事了。我不知道她是怎么知道的。是一辈一辈口口相传的吗?二十多年之前,山东台正播放一个楹联轶事的电视剧,主要讲一少年神童,会对各种对子。其实是附会了历代才子的故事而成。家里的那台黑白电视机正好能收看到。那里面好象也有这个典故。娘并不认字,竟也很顺口地念出了那首打油诗,真的令我奇怪。只是,解缙却是庐陵人。庐陵这地儿可是春多雨呀。抑或,那是他当官之后身居中北方时候的事儿了。
杜甫的《春夜喜雨》,写于成都草堂。真庆幸雨是在夜里落下来的,晓后就停住了。如果连绵不断,他又该如何下笔呢?由中原流落到巴蜀,习惯了中原的水土,也难怪了。
杜牧的《清明》诗云:清明时节雨纷纷,路上行人欲断魂。在我的记忆中,清明时节真的是清冷的,却极少会有雨下。山西汾阳与山东西南部差不多的纬度,且更往西深入内陆。我也怀疑那里在清明时节会有“雨纷纷“的景象了。或许,古今有别,抑或,杜牧在那一年正好赶上了多雨的清明也说不定呢。
“沾衣欲湿杏花雨,吹面不寒杨柳风“。多数是说江南吧。但总是令人欣慰的。如果家是在东北,或者大西北,可不要心生不满哟。
山东内陆春天少雨是真的。村里的人们是极其盼望下雨的。不过,那里的春天也有自己的别致。不用说春暖花开了,不用说草长莺飞了。当南风刮起来时,杨树叶子就会哗哗啦啦地唱起粗犷的歌儿。最妙的是,洗了衣服,挂在晾条上,甚至不过二十几分钟,它就干透了,就又能穿了。这一点儿完全不象湿漉漉的江南。春雨淅淅沥沥,嘈嶆杂杂。上衣湿了,下衣湿了,鞋子也湿了,却不好干。十天半月,难见太阳的笑脸,连陋室都长了黑黑的毛。在这样的雨天,江南人也不见得有多么舒畅的心情。以前,在梅雨季节,连生火做饭都是不容易的事情,家家户户都得有放柴火的房子,他们称柴火间。住楼的储物室,他们也称柴火间。北方来的人们,的确是有些怪异的呢。
一方水土养一方人,倒是千真万确的。我们有些不耐烦于江南的春雨绵绵,而江南人到了北方也会感觉干燥得受不了。斗转星移,阴阳交替,四时乃生。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人何必有怨?
印度诗哲泰戈尔说“生如夏花”。读之,我们不禁充盈了热情。
散文大师朱自清说“春天象健壮的青年,领着我们上前去”。读之,我们不禁充满了力量。
繁花似锦,姹紫嫣红,大自然总是毫无保留地恩赐于人类。秀色和花香,人人皆享,谁能夺之?对于这伟大的赐主,我们唯有敬畏、感恩和感激!
独木不成林,独燕不成春。春天里,有火热、有浪漫、有意气风发、有心情逐浪高;春天里也会有冰寒、有失意、有英雄气短,有萎靡不振。有人生得意须尽欢,也有愁眉苦脸无酒钱。
春天的故事,是一只老辢之手画了一个圆。总是那样几家欢乐几家愁。
春天的故事,是一首苍凉的歌—— 当有一天悄然离去却渴望被埋葬在再也回不去的春天里。
春天的故事,是一曲千古幽怨—— “羌笛何须怨杨柳,春风不度玉门关”。
......春天,在我,是窄思狭想欲说还休的季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