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篇:那一份零下25度的温馨情感散文
离开东北四年的我终于在这个冬季再一次感受了零下25度的魅力。头发上的雪,睫毛上的爽,口罩上的冰,脚底下的卡兹声,无一不纠结着我的回忆将我淹没。是的,这才是我所熟悉的冬天,这才是我所热爱的东北。
早上起来看着窗前被风卷起的雪花才想起已经回家了,无聊的卷起盖住暖气的窗帘,就那么紧紧的贴着久违的暖气,感受着这份温暖的同时,也不忘伸手抓几把窗口透进来的点点阳光,身体温暖着,心里也安逸着,回家真好。
似乎听见我的声音,母亲进到我房里叫我吃饭的时候发现我那傻傻的姿势,笑着骂我傻丫头。是啊,我从小就喜欢这么靠着暖气,似乎冬天对我来说记忆最深的就是它了。可母亲却不知道,小时候我靠着它,那是怕冷,而现在,是想念。
元旦之前要回去上班,所以打算给南方的同事和朋友们带点东北的好吃,这不,刚吃晚饭就跑出来逛商店了。母亲不放心我一个人,带着我走了好多地方,那些以前我所熟悉,可现在却总感觉多了点什么或者少了点什么的地方。我知道母亲的腿有很严重的静脉曲张,却陪我走了这么久,说不出谢谢,只是一个劲的拉着母亲撒娇,似乎想弥补四年来对母亲的思念,并抹去那存在不存在的陌生感觉。最后卖了一些地道的东北特产,是母亲带我去的一家叫丛名东北特产专卖店的商铺,正宗的东北特产,价格实惠。逛街之行比较圆满。
我打算这几天就吃小鸡炖蘑菇和酸菜馅饺子了,我对母亲这么说的。
希望回南方之前能好好感受下这份零下25度的温馨,也希望家人能在未来的日子里开心,快乐。
第二篇:那四年,我来过情感散文
时间应该有月余,才记得要写点什么感想之类。因为,关于青春,写什么都觉得不合适,毕竟时光在墙上剥落,也未必见得能够看见小时候。越想回忆得别致,或许越不敢下笔,是一种近乡情更怯,不敢问来人的心态么?
青春,有太多的回忆,回忆得多了,就说明我们也老了。老了,也适合去回忆一下我们曾经疯狂而偏执的青春吧。
青春散场,但愿时光俱暖。
看着那些泛黄的相片,竟然有点莫名的小忧伤,是对岁月无情的洗礼一种默默的抗挣吧,也只好这样解释了。
十四年之前,或许你也不认识我,我也不可能会认识你,毕业后,缅怀着那些时光的音符流串的声响,大多时候还是很悦耳的,但也不排除间或的噪音。于是,有了相见的理由与冲动,或许这是对青春的一种念想。
十年的时光,大多数人应该是没有见过的,于是,给了我们十年相聚的理由。每个人想到同学聚会,还是有些激动,心里会隐约地奔腾着一条河流。同学聚会,越来越成为时下比较流行词汇,趁着我们还不至于太成熟,还有资格去回忆一下青春,我们也变得流行起来。
筹划是一件非常辛苦的事情,如果没有记错,应该是从四月份就开始,但期间三个月都因为这样的事情或者那样的理由,而没有筹划停当。期间很多人问,到底如何了,除了沉默,依然还是沉默。客观来说,大家都是天南地北的,一个班六十多号人,要聚在一起是一件非常困难的事情。而且,时隔那么多年,你还是当初那个时候的样子么?又或者,每个人心里都有其它的顾虑。
当聚会变得庸俗的时候,就失去了聚会的价值了。
当有人去讨论聚会到底有没有意义的时候,她本身就变得没有意义了。
当有人试图去揣摩聚会的种种攀比与功利时,她又变得庸俗了。
或许有人说,庸俗有什么不好,当我们在菜市场讨价还价的时候,我们就庸俗了,我们应该要感觉到我们已然进入了这种生活。我们要习惯在庸俗中保留着一点小清新,就当是生活的调叶剂好了。
其实,庸俗也未必有什么不好,只是我们也偶尔可以在庸俗中去寻找那么一点儿文雅,那怕是一点儿就好。
聚会的前困后果就不细说了,可以考虑另作专篇去讲下过程,这里只是讲一种感受,很简单的感受。
个人认为,聚会是一个见面的过程,见面的过程只是在相互的脸上去印证一些青春的过往,表示我们曾经相遇过,曾经相知过,曾经在某个地方呆了四年,曾经留下了一些我们一直绕不过去的回忆。
在那些年,幸好遇见你,这是关于同学之情的词汇,没有情爱的成份。自然,个别的也有情爱的成分,毕竟每个人都曾经有过青春的萌动期。如果要将遇见上升到缘份的程度,那么,在一起读过几年年,在一起工作过几年,或者因为某个兴趣爱好而讨论过,也是一种缘份。显然,我们是在一起读过四年书。我们在快要成熟或者说是渴望成熟的年纪,在一起读过几年书,在彼此的心里留下过或浅或深的印痕,而有一些深化成了友谊,这些情分很简单而又很真实,丝毫没有功利的因素,也显得弥足珍贵了。
说到缘分,显然就是一种善缘,算了,缘分这玩意儿不要去分个善恶好了,反正是缘分就好了。
大学四年,相对于小学五年(彼时我们小学是五年),初中三年,高中三年来说,在一起读书时间还算是长的。小学因为太童真,而对于友情的理解也相对片面,但一直也不否认,童真未必是一件坏事,也有可能会很长远。大学的时候刚刚好,理解力相对要好一些,既有童真的成分,亦有其它的味道的杂陈。当然也有人说,高中不只是三年好不好,想起来,也听过高中读了八年的,但是,未必大家都会陪着你读八年呀。而大学,大家都是相互陪着读了四年的,这里边哭过,笑过的情景剧戏份会更重,自然缅怀起来,也相对更有说服力。
如果没有记错,大学时男生和女生几乎各半,对于文科来说,男女比例相对还是比较均衡的。不像理工科生,女生几乎都是国宝级。也有外语系里边,男生是国宝级。读大一时,因在一个郊外的分院,上课是一个教室,连自习也是这个教室,大家的坐位相对比较固定,基本上这个教室就是属于自己班上的。而且男生与女生的宿舍是相对的,本身分院也只有两栋宿舍,几乎是遥遥相望。食堂只有简陋的一个,尽管是三五成群的打饭,当绝对是相互照面。班上的同学几乎都是每天都要见面,而且是多次见面,相对来说,在一起的感觉会好得多。
读大二时,搬回本部校区了,上大课的时候,好几个班在一起,大家也坐得七零八落,这时也每天见面,不过只是在教室里边上课的时候。大家也没有过多的交流,偶尔三五成群地坐在一起,属于小范围内的讨论。也只有在上班会课的时候,大家会坐在一个教室,感觉一下就回到了高中时代。而且在市区,不上课的时候,大家似乎都放飞似的,到处跑。对于城市的解读与向往,几乎都是在那个时候完成的。
读大三时搬到新校区,地处偏远,但上课的时候大家依然还是在一起,在食堂吃饭的时候也能偶尔碰见,甚至在网吧,或者是球场。但上课的时候,开始有很多人逃课的,特别是外国文学,偌大一个教室,不过二十多人上课,反正男生几乎都逃课,只有少数几个人作为代表就行了,感谢一下外国文学老师的宽容,我们的任性,他真的可以理解。男生依然会聚在一起打牌,一起打球,一起看球赛,特别是打牌,几乎是看客更多,在那个轻狂的年纪,就学会了。女生与男生在一起除了上课,几乎都很少碰面,但这些丝毫不会减少以前积累的友谊。
大四的时候,其实基本没有上课,大家都在忙毕业论文,实习,考研,找工作,听说也有抓紧时间谈恋爱的,说如果不能搭上恋爱的末班车,那么大学四年白活了。这一年,有很多同学都是很难相见的,除非是难得地开一次班会课,也是有什么重要的通知之类。男生要么打球,要么在打牌,要么在外面飞蛾扑火似的找工作,基本处于无政府状态,想干什么干什么,睡到自然醒,天天叫喊着无聊,然后在无聊中闲扯时光。只是那种无聊的生活,竟然也可以很快乐。
班上的男生因为一起打球,一起打牌,又或者因为好动的缘故,基本上这四年的时光,大多数都呆在一起,侃大山,看球赛,打游戏等等,相对来说,生活还是丰富多彩的,而且感情也比较深厚。至于女生,严格意义上来说,男生在玩的时候,她们都在好好上课,好好上自习,好好读书,远远要比男生认真得多。自然是男女有别,男生相对要调皮一些,也更搞笑一点。
十年聚会的时候,大家还是那么亲切,女生都展现着成熟的美,男生整体的变化也不大,脸上还是意气奋发。酒席上,大家也比较克制,竟然没有一个人喝醉,也没有一个人撒酒疯,一点都不好玩。大家很理性地吃着饭,聊着天,逛着学校,表达着见面的喜悦。许是大家的控制力,经过十年,都变得深刻起来。
大家坐在一起,缅怀了青春,说了一些当年的往事,调笑有之,深刻的也有之,林林总总,基本都是在一种喜悦的氛围里,桃李春风一杯酒,共话江湖夜雨四年灯。似乎少了当年毕业酒会时的疯狂,毕竟,十年可以让一个人更成熟与理性,这些从聚会的集体照就可以看出。
相见是为了更好地怀念,大家走到一起,一天多的时光,聊聊天,拉拉家常,一起走过那些校区,一杯酒,怀念着那些年,怀念着那些往事,然后,鼓起勇气又回到各自的生活原点,好好地生活。或许下一次再见,不知是何年。很多同学因为种种原因,没有到现场一展英姿,但,她们心里也一定怀念,怀念我们曾经经历的四年时光。
让我们记取,你的大学四年,我曾经过来。
第三篇:零下一度的青春散文
如果说,早已活在被设计和安排好的世界里,这样的命运可好?当无数的目光和偷窥的双眼都集于一身时,能否又会感到这个世界的压抑?也许寒风乌云笼罩的世界早已黯然失色,静悄悄的世界黑暗现实之中,孤独的楚门又能向谁倾诉衷肠?
——第三个楚门
命运就是一场戏谑,弹指一挥的世界里容不得你半点停滞,沧桑的物华天宝,人杰地灵也许仅仅只是擦肩而过的几度春秋。不知何时一个人喜欢上了黑暗的大街,一场冬雨或者是一场飞雪中的世界……新年的积雪和暗红的爆竹在泛黄的路灯下将这个世界染成了不属于它的暗黄,踩着积雪艰难地向前踱步,丈量着这个没有尽头的世界……头发在寒风中不知不觉早已凌乱,时不时遮住迷茫的双眼,脑海里只是想着到底真正的自己是否仅仅只是一次悲伤,或者说是仅仅一次落幕……
突然发现了自己早已僵硬在手中的易拉罐,便撩了撩蓬松的头发,将它丢弃在了一个黑暗中不属于它的世界,似乎始终都在向这个安静的世界乞讨,乞求自己心灵世界中的沉默和安安静静……
岁末乘车回家,想留给这个大城市最后的一丝留恋,于是在傍晚冷冷的车站等待着摇摇晃晃的最后一列末班车,等了一个多小时,眼睁睁地看着它从自己的眼前慢慢地开走,就是不愿早早地踏上这趟回家的路……于是给妈妈打电话说没有赶上这趟回家的末班车,寻求了家里人的理解和安慰之后,掩着泪面,独自悄悄地去这个所谓的现实世界中去寻找自己的角落。飘零的落叶带走了这个世界最后的安静,仰面任由风雪吹打着自己的双颊,只是走着,没有回头看这个世界任何一眼。插着耳机,带着静音的手机行走在无人的街角,看着熟悉的肯德基餐厅,广场上庄严的思考者雕塑,当然还有那未曾眷顾的咖啡厅……
黎明前,拖着疲倦的身体走出了网吧,松散的身子骨在刺骨的寒风中瑟瑟发抖,变得僵硬和结实,好像不想再撑住这副无所谓的骨架。黯然失色的眼神还在虚幻世界与现实世界中经久徘徊,始终都在选择和迷茫着……不知那首《幻听》带着疲惫的灵魂在许嵩的世界里沉迷了多久,但是我还依稀记得那条熟悉而又陌生的回家路……
坐在最早的一趟早班车上,缓缓地穿行在这个熟悉的世界,麦当劳,肯德基,咖啡厅……然后静悄悄地选择离开这个以往如故喧嚣的世界,带走这个世界的冰冷,留下给这个世界一片白茫茫。不知何时早已闭上了惺忪的睡眼,进入到了无头无绪的梦境……
窗外还是白茫茫的一片,空荡荡的车上只有扶手哐当哐当地响着,车上的乘客上了下,下了上,好像与角落中那个半醒半睡的我没有任何关系,走走停停,停停走走,睡了又醒,醒了又睡,随着行车的节奏在现实和梦境之中往复地穿梭,断断续续地经久重复着这个支离破碎的梦……
如果可以,明天我会在哪里?
这是一条永远都不会结束的旅程,2013年1月15日,深冬,期满,归,第一次市高考模考,一塌糊涂,很失败,很痛苦,无法企及这个安安静静的世界,我多么希望自己会是那个沉默世界的一角,仅仅是逃离大家的眼界而被忽视的一角……
谨以此文祭奠曾经奋斗过的高考,重温曾经那个经久的梦……
第四篇:温馨的情感散文
凌晨四点钟,载着睡意惺松的我们的大巴车终于到县城了,郊区的路上没有路灯,除了车灯射出的光线,其它地方仍一片昏暗,一位同事的家正好在路边,车子停下来让他们下车,楼上的灯亮了,家人正依着栏杆等待,突然,门口跳出来三条可爱的小狗,簇拥着朝主人一家四口奔来,摇着尾巴欢天喜地地迎接主人的归来,车上所有人都被这气氛感染了,纷纷透过车窗向外看,看着这个场景,我的思绪不禁飞向了几年前的那个夏天……
那时我们到父母家来回都是搭班车,四叔家有一条黑白相间的狗叫大花,我们每次回去只要它看见了都会第一个迎接,然后围着我们转几圈。因为每天早晨,我们得五点半钟出发走一段山路去搭六点钟的班车,若是冬天天会有些黑,看不清路,大花总会走在前面为我们带路,我们习惯了一个队列,它走在最前,儿子在第二,我在第三,母亲在最后,它俨然是一个保镖,这给我们壮了不少胆量,由于我们跟不上,它便走一段路又坐在前方的路边等一会儿,若车子还未到,我们等车,它也坐在那儿静静地等着,直到看着我们坐着车子远去了,才和母亲一快儿离开了。
一个月后回家,没见着大花,心中阵阵失落,因为大花失踪了,听说可能是被不法分子偷去卖到饭店去了,三人走在寂寞的小路上,心里空荡荡的,脑子里仍是满是大花的身影。
老公,我想对你说
你的微笑对我来说是阳春三月,你的温存对我来说是冬日暖阳,你的爱对我来说是如沐春风,你的快乐就是我的幸福。
你是我的天空,有你的日子,世界变得好美丽,没你的日子,我的天空没有了色彩。如果你是大树,我就是树荫下的小草,如果你是宁静的港湾,我就是停泊在港湾中的小船。你的优点是太爱我,因为有你的爱我太幸福,你的缺点也是太爱我,因为太爱我,你付出了太多的痛苦。
你的一声长叹对我来说是漫漫长夜,眉宇间的一缕忧伤对我来说是暴风骤雨,你的一滴眼泪对我来说就是汪洋大海,你的阴风怒号对我来说就是世界末日。
你送给我一只装满爱的心形红汽球,在空中摇曳多姿,太美了,它虽很轻,但在我心里却重千斤,叫我难以承受,因为我怕再小心翼翼也呵护不好,一不小心转瞬即逝变成了漂浮在空中的片片残骸,而我的心也随之碎了。
老公,缘份让我们相遇,相识,相知,相爱。在这浮躁的世界里,让我们平静牵手,并肩相伴,一起慢慢变老,笑看花开花落,云卷云舒,共守一份坦然,一份清静。
第五篇:怀念那眼清泉情感散文
老家永远是支吹奏着乡音的柳笛,充满着苦涩和回味。
每次回老家,看见那些从二里开外挑着水桶,或用背篓背着水壶,艰难地攀爬在上坡路上的乡亲们时,我就情不自禁地想起曾经的那眼清泉。每次回家我都要去泉边走走看看。
那眼清泉对我们十几户人的小村庄是有恩的,它养育了我们祖辈几代人,给予了我们灵感,滋养了小村庄淳朴厚道的风尚,给我的童年带来了无穷无尽的欢乐,更给我的父老乡亲带来从未有过的生活便利。清泉伴随我的村庄走过了几十年的风风雨雨,至今,在梦中也常常闪现清泉边上度过的童年岁月。
那眼清泉坐落在我家东侧,二爷家旧堂屋的正北面的不高的一块地垒下面,地垒边上横长着一棵枝叶浓密的李子树,恰是一张天然网,为清泉遮阴挡尘。因当年农村经济困难,加之夜不闭户的良好遗风,爷爷们分家时,二爷就在我家东屋后宽阔的地滩上选了块平坦处,建起房屋,连现在看来最基本的院墙也没有。自然那块有坡度的北面地方就是一块荒滩,成了我们几家日常取土的公用场所。据爷爷早年时给我们讲,泉的发现是个偶然。那天,他们背沙子和黏土垫房面时,他发现取沙土处越往里挖越湿,等吃过晌午休息后,他就带着?头铁锨,喊来二爷在原地挖掘。挖不到二尺深时,便有清水不断往外溢出。惊喜之余,他们扩大泉面,清理淤泥,找来洗净的细青沙石铺垫在泉底,搬来石块石板砌筑好泉边沿,疏通排水渠,修铲平整提水的小路,一眼清泉就算修好了。
当年爷爷们挖掘出泉水的心情有多好,我无从知晓,但从爷爷捋着胡须给我讲故事的那种劲头,可以看出他那功臣般的自豪与喜悦。
挖掘出清泉的消息在村庄上不胫而走,这对本来就不大的村庄简直就是惊天的大事。仿佛在地下挖出了千年古物或稀世之宝,淳朴的乡亲怀揣无比的惊喜和新奇,提着水壶水桶争先恐后的奔到泉边,亲眼看一看泉,亲手舀一勺凉水,亲口尝一尝味道,彼起此伏的赞美声像一朵朵盛开的鲜花心花怒放,让宁静的山村格外热闹。
看着这不出村庄就能喝到的比清油还要宝贵的甘甜的清泉水,在谈论以前吃的小溪沟里的水质不好水不干净的同时,思想还仍就守旧和迷信左右的乡亲们,硬说这泉是上苍的恩赐,是对这十几户人的照顾,是有灵的。于是,出于对上苍的敬畏和谢意,有人便在李子树枝上缠挂了红丝绸、红丝线、红头绳,无形中增加了泉的神秘色彩和村民的敬畏心理。谁家有不顺景的事或小孩头疼感冒,就会按照传统习俗,在泉边烧上一堆冥界的纸钱,点上一盏洋芋掏成的清油灯,管用不管用倒无所谓,大概只是乡亲们为聊表一种心理慰藉吧。
泉水水质甘冽,为乡亲们的生活提供了便利的条件。那时,我们家里从不用水担挑水,大人们准备要做饭时,一手提着菜篮一手提只水桶到泉边,洗好菜,顺手提桶水就可以了,即使火生着,再提水也来得及。
在乡亲眼里泉是神圣的,它的甘霖只供全庄人生活吃用,不容得有半点的污染,就连洗衣服等小事儿也没人在泉边来。但那时淘气的我们有时也偷着干些违背大人们意愿的事儿。
三伏天中午太阳火辣辣的,长辈们劳作累了,午休前定会给我们安排要将拴在大门外树下乘凉的老黑马牵到小溪边饮水。我们违心的答应了,但天高人困真不想走远路,顺便趁无人看见时将老黑马牵到泉边,老马很通灵的,从不因为我们年纪小,欺负我们将头伸进泉里,只是静静地站着等待给它舀水饮。用大马勺连续来几下,解决马的饮水。多余的时间就该我们自己支配。但事后,大人知道了真相,一定会数落你不听话。
一眼甘泉养育一村人,一抔沃土培育一树甜果实。有泉水的滋养,每年李子树都长的非常繁茂,春夏之际,满树白色的繁花,碧绿发亮的树叶,为泉增色添景;浓浓绿荫形成的巨伞,为乡亲遮阴纳凉;金秋李子熟透了,黄澄澄的一个个玛瑙般的悬挂在枝头,格外鲜艳,怪叫人嘴馋。我们这群小伙计一个个偷偷地,你瞒我,我瞒你的总是老往泉边跑。说来也怪,那时尝遍村里村外、山上山下的李子,就是这棵树上的最甜。几个人坐在泉边吃着香甜的李子,唱着难成曲调的歌,那种惬意和带劲感,到现在还余音未尽。
“水至清则无鱼”。但心存理想主义的儿童有着超乎常人的想法和举动。不懂得自然规律的我们硬是想要让泉里给我们长出几尾大鱼来。起初,我们几个每天跑到泉边上趴在青石板上眼巴巴的望着水里等待奇迹的发生,但终究是空等。过了几天,我们相约在大河里摸到几尾小泥鳅和小面鱼(即秦岭细鳞鮭,当地人称作面鱼)投放入泉里,梦里都等着长大。好几天过去后,水中的鱼儿找不见了。在百思不得其解的思想僵固状态下,不知谁说可能是水里的白肚皮青蛙吃掉了。一语激起群情怒,报仇心切的我们找来棍子在石缝隙里乱戳乱捣,无处藏身的可怜的青蛙只好露出水面,接下来就是一阵“乱石雨”,不知天高地厚的小伙计们叫着喊着打着的那股狂劲,至今历历在目。结果是青蛙没打着,反被水花溅的如淋了一场大雨。石头、瓦渣、树叶弄了半泉,原本清冽的泉水变成了浑泥汤。
望着被弄成浑浊的泉水,再看看半泉的杂物,心里不免产生了畏惧感。“青蛙可能是泉神,要不为什么没打中,青蛙肯定会害咱们的”。越听越想越害怕,生怕青蛙突然像童话里那样变成人,从水里走出来报复,真悔不该当初。无赖之下只好逃之夭夭。后来,也没见着青蛙来,反而让家里长辈揍了个疼。
那眼清泉就这样在给村庄提供生活之便的同时,也带着自身的伤痕默默无闻地给了我们无尽的童年乐趣。
九十年代,是个极速发展变革的年代。人们为了获得更多的物质需要时,便不断的在村庄高处的山腰山顶肆意开荒种植,弄的本来满目叠翠,秀色可餐的山川遍体鳞伤和疤痕,远望去,整座大山恰似一件补着重重叠叠、大小不一的黑补丁的泛着黄绿色的破衣服。再加之连续几年无情的旱灾,那些曾经伴我成长的远山近水,一山一洼全被荒凉覆盖。那眼泉也因失去应有的水源,水量日渐减少,水也不那么清澈见底了。记着最后的几年里,它像一位病体连伤的老人,无力再给全村人家供水,每天只能积两担水。因此,水也就理所当然成了二爷家私有了。除了我家别人家谁也别想吃泉里的水。我清楚的记得那年邻居家有人没通过二爷家,私自舀了水,让二爷知道后,好歹给骂了一通。
岁月轮回,人事替更,那眼甘美的泉水现在已成了一段家乡发展史上的故事。但在我的灵魂深处,它永远那么清晰。清明前夕,我去看泉时,当年的那棵李子树在春风里摇曳,枝头上已露出几粒饱满的嫩芽,泉的原址上已被废墟掩埋,只剩下大概的轮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