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篇:冷冷的雪的散文
我以为立春之后冬天就会走了,我以为这凛冽刺骨风就要离去,我坐在屋子里痴痴地望向窗外,我渴望着沐浴在温暖的阳光下,在河边的小路上散步——带着恬静的心情。然而我终究没能等来这些,一夜之间,武汉竟然铺满了白雪,这雪下的有些诡异。
那一天我迎着北风,拖着沉重的箱子踏上离乡的路。家里潮湿而冰凉的空气,寂寥的春节,永远阴沉的天,这一切都太压抑、太沉闷、太痛苦。我看到自己的身体正随着时间一点点的消逝,是追寻,又或是逃避,我提早来到武汉,希望能在这里和春天相遇。然而在家里我没能得到的,在这里我依然没能得到。眼见着柳树的细枝发出了新苞,已经能透过云层看见太阳的影子,可是一夜之间寒风刮过,我等来的却是这一场冷冷的雪。
白天的气温略微升高了,雪有了融化的趋势。学校湿淋淋的,像是落了水的小鸟,想要奋力高飞,却只能无奈的蹲在角落里悲伤地梳理自己的羽毛。从房檐走过会听见一阵阵滴滴答答的声音,从树下走过也是一阵滴滴答答,滴在你衣服上,滴在你头上又顺着脖子滑进了脊梁,让你打个冷颤。人们逃命似的奔走,变成水的雪多少会让人厌恶。一位清洁工拿着一把大扫帚“呼喇、呼喇”地把地上的雪往两边赶,那半化的雪被无情地推来推去,和地上的各种污垢混在一起,颜色越来越黑。看着前面一团肮脏的东西,你能猜到它原本竟是那洁白的雪吗?人们“啪、啪”地从你身旁走过,这声音让你心烦。这层薄薄的雪浅显、庸俗,这里的雪一片混沌。这还是雪吗?这不是记忆里的雪,这不是我所见到过的雪。
那时的雪一时性起便铺天盖地、密密麻麻地来了,那时的雪一夜之间就让整个世界换上白装。那时的雪大气磅礴,那时的雪厚实饱满,那时的雪沉稳凝重。那时候你走在雪地上会咯吱咯吱的响。那时候我还是十岁,是个会对新鲜事物感到好奇的年纪。早上躺在床上,妈妈过来说:“小陌快来看,外面下雪了。”“哇!”我一下跳了起来,胡乱地穿上衣服飞奔到窗子边,扒着窗台,踮着脚,张望外面神奇的世界。那是个我没见过的地方,白色的屋顶,白色的大树,白色的路……
终于走出房门来的雪的面前,带着点惊喜,带着些盼望,小心翼翼地伸出脚踩去。咯吱的一声,瞬间我与雪之间没有了距离。我是第一个踏上这片雪的人,这小小的成就感会让我无比的开心。往前走几下,往后跑两步,我在这白色的画布上做出了世间独一无二的画作。白雪激发了人们的艺术性,在那个早上产生了许许多多的“艺术家”、“雕塑家”,以及揣着雪球到处跑的“军事家”。
那时雪总是和一些美好的事情联系在一起,比如寒假,比如春节。叫上同学,幻想着看到成绩单后妈妈会给我什么样的奖励,一路兴奋的跑到学校,遇上结冰的地方还要来回的滑上几次,那种情景总会不时地出现,总是让我嘴角泛起微笑。那种无忧无虑的日子总是让人无限向往,而又总让平静的心泛起一阵忧伤的波澜。
现在依旧能闻到从饭桌上传来的阵阵香气,匆忙地吃过年饭后便跟着哥哥出门玩耍,我们掰下房檐上的凌冰,当做武器,在雪地里探险。我们一手拿着打火机,一手拿着鞭炮,点燃后赶紧扔出去,听着一声清脆的响声,哈哈的笑起来。那些事就像是昨天才发生,可当我细细回想的时候却记不起那到底哪一年的事情了。我们一天一天的长大,总会遇到以前从没想过的问题。
那天吃晚饭的时候爸爸问起我对以后有什么打算,我端着碗着低着头,不敢去看父母热切的眼神,也不敢说出内心最真实的想法,咽了几口饭才慢慢说道:“这些,还没考虑好呢。”“哦。”爸爸与妈妈交换了一下眼神,然后缓缓说出了他们对我的期望。“嗯,好的,我也是这样想的,只是原本还没确定。”父母听后很开心。我不忍破坏他们的开心,我要怎么说呢?我知道不论我做什么他们都会全力的支持我,可是难道我要以一次轰轰烈烈地内心独白去摧毁辛勤养育我这么多年的父母的期望吗?
我走到外面想要散散心,可是感到的总是寒冷。我想叫上小凡、钰祥去喝啤酒、吃火锅,可是他们都正在为自己的未来奔波不在身边。我只能独自默默地走着。
我来到了体育场,就是我们以前经常踢球的地方。一下午的挥汗如雨,累的是身体,放松的是心灵。带球,冲刺,射门,欢叫,一气呵成,酣畅淋漓。想到这些,心里突然有一种冲动——莫名的冲动,有种冲动却不知道想干些什么。最让人向往的是踢完球后,我们坐在草地上,看着慢慢地落下的夕阳,一大瓶水在大家的手里传来传去,一人喝一口。就那样坐着相互看着,一句话也不说,时间似乎已经停止了,我以为一辈子就会这样过去。等到天色渐渐暗了下来,推着自行车一步一步向家里走去,期待着洗个冷水澡,喝瓶凉凉的饮料。
我想这冬天赶快过去,换上衣服,再一次奔跑在绿色的土地上;我想跑到小凡那里,和他一夜不眠,共叙往事;我想牵着倩的手,伴着徐徐清风,随着飘动的柳枝,在河边缓缓踱步;我也想要看到父母每天都能幸福的微笑。
我经常思考自己是一个什么样的人?我应该成为什么样的人?我想要成为什么样的人?而我最后又会成为什么样的人?这些问题总能让我难以入眠,又时时让我从梦中惊醒。
学校里来来往往的人越来越多了,寒冷的空气也未能阻止他们前行的脚步。我看着一一闪而过的人影,恍若如梦中惊醒一般。手机响了起来,是倩的电话。
“你那里有没有下雪啊?今天我们这里下雪了,外面好美啊。”
我平复了一下自己的心情,顿了顿,“嗯,下了,是挺漂亮的。”
“真的吗,快告诉我是什么样子的?”
“厚厚的云层有一丝裂缝,微弱的阳光透了出来,树尖上堆积着一点白雪,阳光穿过积雪射了过来,正好对着我的眼睛,色彩斑斓,无比的绚烂夺目。”
以前曾听人说人生有三维世界:在一维世界里你只能看到事物的一面;而在二维世界里你就能看到事物的好坏两个方面;如果人生达到一定境界,进入了三维世界,那你看到的便不再仅仅是对错是非,而是透过表面的现象看到事物的本质了。如果地上的雪是肮脏的、不好的一面,那么树梢的雪应该是美丽的、好的一面,可是三维世界的人呢,他们该是怎样看待这雪的?
我的耳边传来一阵细细的微语,我静静地聆听着,那是一段我以前和朋友游玩时的一段对话:
“你知道出去旅游什么事最重要的吗?”
“哦?”
“呵呵,其实去哪儿玩,玩什么并不能决定旅途快乐与否,重要的是和谁一块儿去的。那你知道最最重要的是什么吗?”
“什么啊?”
“是你的心情。”
旅游是这样的,或许看雪也是如此吧。也许一直以来雪从未有过改变,变化的只是人们的心境而已。我在思考着我该用什么样的心情来面对这异样的世界?我该如何面对自己的未来?
第二篇:雪之约散文
午后,天气很暖和,天空异常的蓝,海蓝海蓝的那种。刚刚下过的一场雪,不是很大,望海路上的雪已经几乎都融化了。两旁的树,从没有过的清爽,通透,枝桠上光秃秃的,甚是干净利落。如果你喜欢淡然,那么夏日的繁茂可能是一种臃肿,负累。世人简简单单多好,树上不必挂满树叶子,只偶尔沾附上些积雪,轻轻地,轻轻地伏在上面。而雪,对树木是一种滋养,树枝和雪之约,不是承重,是润物无声的爱护。也许一切的树木,最终是为了今天,卸去妆容,素颜与雪的约会。
一路的风不大,太阳光直照过来,很亮,灰白的树枝直直地伸向天空,如果倒转过来,天空为海,那么树枝就要触到平静的海面,恍惚间,毛茸茸的细碎的枝尖凌乱地像浮在海面的水藻。这雪,融进海里,醉了。
但毕竟是冬季,风,迎面吹来,有些冷。我把羽绒服脱下来,反过来穿上。因为羽绒服的后背很厚,前面单薄些,这样可以抵挡迎面而来的风。嗯,很好。山上的人很少,没人看,就这样,老公说好,那就是好。后来直到大街上,我才把羽绒服反过来。嘿嘿!自在!在有限的时空里,能自在地做喜欢的,而他也是欢喜的,那还有何求?
继续前行,拐进一片小树林。左侧,是一片深绿的松柏,蓝天,绿树,白雪,是这世界此时最完美的颜色。右侧一片槐树林,树上还挂些槐花夹子,可能是今冬比较暖的缘故。林间路的雪,软软地向前边延伸,踩上去,咯吱咯吱地响。斜坡下是一片地的玉米地,玉米茬子露出来,雪没有把大地完全覆盖。天边也有些灰蒙蒙的,没有来时见到的那么蓝,像海边有一些污染。雪,与林间小路邂逅。
晚上,好似为了应景,下了一夜的雪。北方得天独厚的天然书法家,大手笔,一挥手,一幅巨大雪域图呈现出来。冬的颜色很少,省心得很。不必花了花哨,雪,与大地约会,除了树木,房顶,大地都覆盖了白茫茫的。可能是仙人,手一掀,扔过来白色的蓬松的毯子,任其飘落,大地接着,她就落一地,树枝接着,她就留在枝头。而两排树林之间的林间的小路一定是厚厚地盖满了。雪,那么坦然,仙人扔它到哪里,就在哪里落下。如夏日扔在草原上的绿草一样是极其随意的,只是颜色不同。
雪落入山,林间,路上,房顶,悠然,随性。落在山顶不自傲,安然。落在洼地,不气馁,坦然。雪随风而安,完成各自的相遇,缘分。
风中,舞起来,肆意,洋洋洒洒。凌冽,有风相助,呼呼地鹅毛般,这气魄,满乾坤,好极了。不过是一场声势浩大的的约会。与风之约,与大地之约。该来的势必会来,纵然春的躁动,夏的派生,秋的推卸,都不及冬的宽厚,容纳。我喜欢冬天,喜欢冬天的雪。雪的生命,是一场和冬的约会。雪之约,无论是与树枝,道路,山坡,还是呼啸的风,冬都是使者。雪,与冬相逢,是三季的期盼。
雪之约,北方独特的约会。三季的等待,此刻素颜相见。
第三篇:观雪散文
隆冬腊月,万物萧然,廊下冰柱成行,涓流封冻,凄风瑟瑟,唯寒雪如蝶,灿漫翻飞,其姿之翩跹,似银丝曼舞;形之清妙似倩女之容,集天之灵秀,亦拢地之端华也。树倾草摧,柳折花残,昔浓艳桃李,红粉容华,一争春色,何其盛荣!呜呼!今只遗满目凋零,褐枝枯木也,何不嗟兮。然得见冬雪翩然,莹白幽韵,游高峰深谷,越屋檐房舍,世间遍布,亦别有清艳风采,心甚幸矣。
余冬日看雪,奇其变幻之姿,更异之神妙之用也。忽见茫茫雾中,红梅一树,盛放挺立,鲜艳明绝,不同于世俗浮花浪蕊也。然红梅之上,皆冰雪薄薄一层,冷霜紧覆于其上,北风戾啸,银枝簌簌,不减丝缕傲然。余甚异之,红梅何以如此风华?孰砺之坚毅品性?
雪也,若非大雪纷飞,何现梅之耐寒,何现香之幽远。正乃身缀冰雪,方得冰清玉洁之姿,因由融尽雪汽,方得舒爽雅致之味。雪非止于形姿之美,更磨人之品性也!古人云:“宝剑锋从磨砺出,梅花香自苦寒来。”乃世间真理!余钦慕雪之玲珑轻盈,更感之施以磨炼,铸钢筋铁骨身,就迎难而上之性也!
喈夫!余往日见雪,唯知之形如六瓣,凝如银花,所见甚薄。此番看雪,方知为人处世,沉沉浮浮,亦如红梅受雪之磨炼也。唯有笑傲严寒,不改初心,风雪愈厉,绽放愈浓,才得获异于常人之阅历秉性,唯有默耐凄苦,内心坚毅,才造就傲视荆棘,勇度急流之胆气也。人生在世,观雪,赏雪,亦如雪中之红梅也。
第四篇:陈雪散文
老家后院的枯树又冒出了新绿,在细雨的滋润下焕发明媚的光彩。南归的燕子重回屋檐,为冷寂的老屋增添一份热闹。墙上的挂历,在油灯枯竭之际,悄然脱落,泄漏三月的痕迹。
窗外一声爆竹,在半空绽开一朵礼花,莞尔一笑,即刻化为灰烬,带着寒冬的气息,一起深埋土地。
冬天走了,仿佛从未来过。
走得何其彻底,不留蛛丝马迹。
于是我极力地回想,回想它来临前的那一刻。应该是一场突降的秋雨,扫尽了盛夏的余热,安然请进跋山涉水的北方贵客。夜,依旧乌黑、深邃,路上的行人却突然意识到衣物的单薄,夹紧雨伞,缩成一团。然后,落叶了,起初只是一片两片地慢慢凋零,直至终于变成“碧云天,黄叶地,西风紧,北雁南飞”。梧桐叶,枯黄,枫叶则被染上绚丽的朱红,枯草休憩的田垄上,可望见无边无际的金色麦浪。天地涂抹上彩妆,只有山顶的苍松还在固执地逞强,也只有他,才能傲立于山顶,俯瞰着一瞬的美。像一位兢兢业业的战士,不辞辛劳地守卫着这片广袤、深沉却又极其脆弱的土地,等待着,为它批盖鹅绒被,等待着,它安然入睡。
就这样,他等着,等到最后一张日历被撕落——
雪,依旧未至。
他轻叹一声,终于先在这暖冬里打响鼾声。
没有雪花的温暖冬日。
真是难以置信。去年的这个时候,我还驻足窗前欣赏漫天飞舞的白色精灵,现在却能敞开外衣,行驶在在蟾蜍遍布的田间小路上,消受“难能可贵”的阳光。相较冬日之严寒,这样的阳光却也算得上毒辣,明媚的光彩却在此刻消失殆尽,变得麻木、暗淡。即使我一向视阳光为生命,但现在,竟也开始想念,想念这生命之外的东西——
那位身着白色礼服的窈窕少女。
雪。
我想念雪,想念,落雪的日子。
初雪,有浪漫;瑞雪,兆丰年。雪可以掩埋一切,只留下自己的身影;雪可以安抚一切,彰显冰天雪地的纯净。白色,白色,白色,天地中只有白色。也许这会让人觉得枯燥乏味,可对于休养的冬日而言,一种简单的装点,更让人惬意舒适。
围着火炉,稍稍小憩,久违的亲友相聚一堂,悬挂笑靥的脸庞映射明媚的火光。不知从哪飘来一阵乐声,轻盈、空灵,像一首小诗,婉转动人。靠着椅背,万份惬意。我依旧未眠,却宛若如梦。
不久,等到积雪过膝,我们便可冲入雪的怀抱,尽情地打闹嬉戏。精疲力竭,则一头栽倒在松软的雪地,抓一把清雪,洗净污秽的面庞。透心的凉。
然而,这都不过是幻想。今年,没有雪的陪伴。
总觉得少了些什么。
我抬头,仰望万里晴空,却有些惆怅。
不再有雪人与我招手,不再有雪化手心的彻骨铭心。
不再有,短暂的内心的安宁。
这是我所遇见的,最暖的一个冬天。
一个,没有雪的冬天。
只能,翻开残旧的柜橱,在角角落落搜寻散落的冬雪的记忆。
我要将它们好好地珍存,以免在无雪的日子里,遗忘它们亲切的面容。
无雪的遗憾。遗憾,但不至永远。
有时,让它活在回忆与梦中,或许亦不失美好。
不管怎样,冬日已经过去。而春天,正缓步走来。
春天来了。来得悄无声息。
第五篇:那场雪散文
晨起零星,进而倾泻,雪如盐似絮,精灵般将天地装填,把世界包裹,层林尽染,白茫茫一片,如仙境一般。
东北的冬天,不缺雪。雪是东北的名片,更是骄傲。但今年例外,概厄尔尼诺之过,冬虽已过半,然雪却是极少。偶而降之,或少之可怜,或融化蒸发,反正马路干爽,四野无存。若稍疏,许会误为秋未冬初。唯粽子般的行人挥舞丝缕北风,召示着冬的存在。
截止当下,此场雪乃今冬之最。晨至暮收,飘洒整日,深及膝上。远望银装素裹,似童话世界,灰暗尽去,满目圣洁。近观,雪压松柏,叶落枝折。房长三尺白冠,车披四寸蓬棉,人若跛行的企鹅,偶现雪上,蹒跚而行,步履维艰。
楼侧一鹅窝,已填埋雪下,如大块豆腐,方正莹光。“豆腐”之上几点鲜红微动,嘶出几声哀鸣。原是鹅囚雪内,寸步难行,只挣脱出头来张望,试图逃离牢笼。怎奈此非水中,身难浮,蹼无用,纵奋力,雪阻行,气力尽,几未动,徒留嘶鸣。思忖之,主人何在?许是锦阁把酒,亦或路上移挪,否则,怎会疏漏,残忍到坐观其灭而不施救?毕竟与其冻死惋惜,不如下锅充饥!瞬间,铁锅炖鹅的美味便回荡在鼻翼,口舌生津,不能自已。
极目远望,路蜿蜒似白蟒,晚高峰的街心烦闹如集市,昏黄路灯萤火虫般抖动微光。但只见,除雪设备路间开渠引于前,甲壳虫列队随于后,蜗牛般爬行,零星汽笛,拖着焦急,催出几闪光影。黄马夹绽成风景,热汗凝霜,腮如红霞,倾力付出,锹铲舞处,黑现白除。且水米自备,不辞辛苦。平凡无语,谁解其碌?享得通捷,谁念其功?不易自领,只为良知莫付。赞,马路天使,皆应尊敬、皆应仰慕。
次日晨起,主路雪除路窄已变停车场,支路雪化为冰,明亮如镜,却映不到车的身影。于是,上班成为难题:自驾路滑危险,通勤无票禁乘,公交倒车费力,矿工罚俸痛批。如何?良策难觅。蹭车吧,无耐之举。于是,电话频拨,却屡遭碰壁。皆因想法趋同,都如热锅之蚁,乱了头绪。
午间,食堂用餐者寥寥,除昨日值班者,未多几人。此中,有我,我乃自驾而来,只因任务压身,又别无它计可寻。当车似蜗牛行至单位,已近饭时。见办公室空无一人,我心稍安。复忆险路,仍觉胆颤心寒、阵阵冷汗。
一路之上,车如耄耋醉汉,脚下无根,于冰面之上左摇右摆,节奏稍快,便走不出直线。轮胎不受待见,稍疏,便被冰面抛向一边,惊呼一片。更害怕的是亲吻近邻,惹不快,费口舌,找保险。
路过桥头,冰滑坡陡。忽斜出一狗,跛足穿行,吐着舌头,听闻促笛,呆立转头。一个急刹,车即甩头,一条弧线,半圈椭圆。幸左右无车,否则,后果如何?定惨不忍睹,零碎一地。惊魂刚定,险象又生,转弯处一车强超,飘入沟中,后车急避,撞翻护栏,之后众车,狼狈悲催,亲吻的,贴脸的,受伤的,优雅尽去,似金刚变形,形状各异,相同的是皆露出脆弱的皮。我车稍远,滑尽气力,只距前者尺余,一身冷汗,暗自庆幸,又自责自驾决定鲁莾,追悔不及。驶入单位,毫发无损,总算平安,以汤为酒,自饮自贺。
过了饭时,通勤车方达,冷炙被提前发车的通知温暖。我的天,办公室秒成公交站,坐椅未热,鱼贯而散。一条长龙,巡路而返,小心翼翼,缓缓慢慢。
我的天,吾将何如?可有防滑链,遍寻不见。感叹,事当早谋,有备无患。
怱生灵感,留守单位,静待明天,免舟车劳顿,胆颤心寒。只是苦了老婆,要接送孩子,洗衣做饭。
夜半无眠,寂望星天,儿时雪戏,浮现眼前。
那时冬日无雪不欢。尺寸之雪太平常,封门封窗才好玩。一夜北风呼嚎,次日被窝中睁眼,雪过半窗,一片银白,遮了光线。风为媒,房门与窗誓死缠绵,无法外开。好在窗开向里,父无耐,只得跃窗纵进雪海,以锹为桨,游弋到门外,愚公移山般,移除雪障,直至须发皆白。
上学之路,更充满挑战,于雪壕中穿行,鼹鼠一般。一天风冻,雪面紧实,小伙伴便挖成雪屋,躲在里边,风不透,还保暖,啃一口冻豆包,闹做一团。个高者一长身,雪屋塌掉,脖子,脑袋雪沫灌满,混合热汗,沿背下流,一个寒颤。
雪天抓鸟备受小孩喜欢。雪大食难覓,檐头度艰难。只需一只手电,一个带尖长杆。电光晃处,杆进杆出,收获连连。以鸟投火,美味垂涎。或者场院,雪除地干,咫天之地却是鸟的食源,米粒,谷壳皆可御饥寒。持一网,口大杆长,迎鸟挥动,几无不成。好鸟用于玩,麻雀可触馋。
待吃饱喝足,再爬雪山,上一步退两步,只为滑下的顺间。风虐脸夹红晕现,冷意刺骨手成馒。然劲头却不减,反反复复,轻伤不下火线。
打雪仗乃最便捷之戏,以雪成球互袭,可单对单,也可一对多,群起而攻之,玩者需智谋更需一身肝胆,于是,硝烟乍起,雪球乱飞,互不服气,你喊我叫。偶过行人,中招怒斥,群皆偃旗,低眉离去,留残白雪一地,折光耀眼。
日落归家,衣裤泄露秘密,故挨揍挨批常矣。无障,今日事今日毕,明日照常嬉戏,谁叫快乐无法抗拒?
由彼及此,抚今追昔,不觉感叹,我们儿时穷了物质,却乐了童年,回忆间幸福满满。如今的孩子正相反,富了物质,却穷了童年,可悲、可叹,无耐、心酸,我们儿时的游戏项目已时过境迁,恐要失传。
胡思乱想,半梦半醒,转眼天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