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篇:葫芦山后的雪散文
夜静极了,梦也太醇了。
第二天,打开窗帘,又是一个醉人的梦:只见雪不知什么时候悄悄地来过了,屋外铺天盖地的。
披上大氅,于儿穿上衣服,踱步送其上学去。身后留下了一串串大小不等的脚印,轻盈盈的,亮晶晶的。
早雪寒沁心脾,就连精神也冰凌凌的,但是清醒醒的,爽泠泠的。在这样一个天地里,在这样一个奇遇里。于是,想起葫芦山后的雪。
葫芦山后的雪是挺诱人的嗬!
迈着轻快的步子,踩着“咯咯”笑的素雪,心情是欢快的,神经是惊逸的。这一片天地仿佛是留给我的,路上没有一个人,只有我一个人在小路上游荡。
天空晴朗得很,大地白茫茫的一片。远处山巅未见含烟,近处沟壑不生烟尘。树木戴上了白帽子,枯草铺上了雪被褥,大山披上了青素斗篷。不闻犬吠,偶听鸡鸣……雪兔呢?小鸟呢?也许稍嫌起的太早!
此时的葫芦山水库是明净的,望去像一面镶着素边的大镜子。此时湖中没有一只游船,捞淤泥的沙船呆在那边躲懒。我呢,对着这寒水是颇朦胧的,总觉得不登一登湖心亭,不充一壶酽酽的浓茶,不饱眼体味一下湖面的清冷的风光,心中好像被天狗噬了的残月般若有所失的样子。这到底让我想起了钟敬文《西湖的雪景》中的风味了。
葫芦山娇小挺拔,就像是我上幼儿园的幼儿。可是,它牵连在巍峨的黄羊山与缠绵的九龙山之中,我的比喻岂不是稍显蛮横!?记得小儿初会走路之时,左边是母亲,右边是父亲,儿子跌跌荡荡其中,甚是可爱。可是,想到今早的小儿戴着白帽子、白手套,围着白围巾,穿着白靴子,此时比之于山之子是再恰当不过的了……葫芦山我从没有登顶过,那时我太小瞧它了;听说上面曾经有一座庙,还有一段美丽的故事;如今我想去,可是大雪漫道,那是再也不能够的了。
对面的九龙山,想想那山的九曲、连环,想想那山的高大、延绵,想想那山的山岩与矮崖,以及里面的柿子树、柳树的婆娑,苹果树、山楂树的整齐,田畦的层次而平整,雪后的风景而那定会是另一种景象吧!父亲如今身体康健,大雪封山,山中离尘避居的雅调,此时我是颇畅想了一番。又记起小儿曾经“苦度”于山中的岁月,我的心中不禁又飘起了簌簌的雪。
已再无心绪赏雪,在这残缺的心景之上。索性,转步回去。
我走在马路上,黄羊山一直伴在我的左侧。路边上的雪还未化,路上的车也三三两两的多了起来。在山的脚下行走,顿觉渺小;而且是匆匆行走在行人渐多的人世间。遥想自己当年客居黄羊山的日子里,每当下雪之时总是发誓,定要登顶黄羊山,家乡的秀丽景象,非要遍阅一番。如今,看来还是不能够的。
哎!葫芦山的雪,我又让你失望了!
第二篇:雪之约散文
午后,天气很暖和,天空异常的蓝,海蓝海蓝的那种。刚刚下过的一场雪,不是很大,望海路上的雪已经几乎都融化了。两旁的树,从没有过的清爽,通透,枝桠上光秃秃的,甚是干净利落。如果你喜欢淡然,那么夏日的繁茂可能是一种臃肿,负累。世人简简单单多好,树上不必挂满树叶子,只偶尔沾附上些积雪,轻轻地,轻轻地伏在上面。而雪,对树木是一种滋养,树枝和雪之约,不是承重,是润物无声的爱护。也许一切的树木,最终是为了今天,卸去妆容,素颜与雪的约会。
一路的风不大,太阳光直照过来,很亮,灰白的树枝直直地伸向天空,如果倒转过来,天空为海,那么树枝就要触到平静的海面,恍惚间,毛茸茸的细碎的枝尖凌乱地像浮在海面的水藻。这雪,融进海里,醉了。
但毕竟是冬季,风,迎面吹来,有些冷。我把羽绒服脱下来,反过来穿上。因为羽绒服的后背很厚,前面单薄些,这样可以抵挡迎面而来的风。嗯,很好。山上的人很少,没人看,就这样,老公说好,那就是好。后来直到大街上,我才把羽绒服反过来。嘿嘿!自在!在有限的时空里,能自在地做喜欢的,而他也是欢喜的,那还有何求?
继续前行,拐进一片小树林。左侧,是一片深绿的松柏,蓝天,绿树,白雪,是这世界此时最完美的颜色。右侧一片槐树林,树上还挂些槐花夹子,可能是今冬比较暖的缘故。林间路的雪,软软地向前边延伸,踩上去,咯吱咯吱地响。斜坡下是一片地的玉米地,玉米茬子露出来,雪没有把大地完全覆盖。天边也有些灰蒙蒙的,没有来时见到的那么蓝,像海边有一些污染。雪,与林间小路邂逅。
晚上,好似为了应景,下了一夜的雪。北方得天独厚的天然书法家,大手笔,一挥手,一幅巨大雪域图呈现出来。冬的颜色很少,省心得很。不必花了花哨,雪,与大地约会,除了树木,房顶,大地都覆盖了白茫茫的。可能是仙人,手一掀,扔过来白色的蓬松的毯子,任其飘落,大地接着,她就落一地,树枝接着,她就留在枝头。而两排树林之间的林间的小路一定是厚厚地盖满了。雪,那么坦然,仙人扔它到哪里,就在哪里落下。如夏日扔在草原上的绿草一样是极其随意的,只是颜色不同。
雪落入山,林间,路上,房顶,悠然,随性。落在山顶不自傲,安然。落在洼地,不气馁,坦然。雪随风而安,完成各自的相遇,缘分。
风中,舞起来,肆意,洋洋洒洒。凌冽,有风相助,呼呼地鹅毛般,这气魄,满乾坤,好极了。不过是一场声势浩大的的约会。与风之约,与大地之约。该来的势必会来,纵然春的躁动,夏的派生,秋的推卸,都不及冬的宽厚,容纳。我喜欢冬天,喜欢冬天的雪。雪的生命,是一场和冬的约会。雪之约,无论是与树枝,道路,山坡,还是呼啸的风,冬都是使者。雪,与冬相逢,是三季的期盼。
雪之约,北方独特的约会。三季的等待,此刻素颜相见。
第三篇:观雪散文
隆冬腊月,万物萧然,廊下冰柱成行,涓流封冻,凄风瑟瑟,唯寒雪如蝶,灿漫翻飞,其姿之翩跹,似银丝曼舞;形之清妙似倩女之容,集天之灵秀,亦拢地之端华也。树倾草摧,柳折花残,昔浓艳桃李,红粉容华,一争春色,何其盛荣!呜呼!今只遗满目凋零,褐枝枯木也,何不嗟兮。然得见冬雪翩然,莹白幽韵,游高峰深谷,越屋檐房舍,世间遍布,亦别有清艳风采,心甚幸矣。
余冬日看雪,奇其变幻之姿,更异之神妙之用也。忽见茫茫雾中,红梅一树,盛放挺立,鲜艳明绝,不同于世俗浮花浪蕊也。然红梅之上,皆冰雪薄薄一层,冷霜紧覆于其上,北风戾啸,银枝簌簌,不减丝缕傲然。余甚异之,红梅何以如此风华?孰砺之坚毅品性?
雪也,若非大雪纷飞,何现梅之耐寒,何现香之幽远。正乃身缀冰雪,方得冰清玉洁之姿,因由融尽雪汽,方得舒爽雅致之味。雪非止于形姿之美,更磨人之品性也!古人云:“宝剑锋从磨砺出,梅花香自苦寒来。”乃世间真理!余钦慕雪之玲珑轻盈,更感之施以磨炼,铸钢筋铁骨身,就迎难而上之性也!
喈夫!余往日见雪,唯知之形如六瓣,凝如银花,所见甚薄。此番看雪,方知为人处世,沉沉浮浮,亦如红梅受雪之磨炼也。唯有笑傲严寒,不改初心,风雪愈厉,绽放愈浓,才得获异于常人之阅历秉性,唯有默耐凄苦,内心坚毅,才造就傲视荆棘,勇度急流之胆气也。人生在世,观雪,赏雪,亦如雪中之红梅也。
第四篇:陈雪散文
老家后院的枯树又冒出了新绿,在细雨的滋润下焕发明媚的光彩。南归的燕子重回屋檐,为冷寂的老屋增添一份热闹。墙上的挂历,在油灯枯竭之际,悄然脱落,泄漏三月的痕迹。
窗外一声爆竹,在半空绽开一朵礼花,莞尔一笑,即刻化为灰烬,带着寒冬的气息,一起深埋土地。
冬天走了,仿佛从未来过。
走得何其彻底,不留蛛丝马迹。
于是我极力地回想,回想它来临前的那一刻。应该是一场突降的秋雨,扫尽了盛夏的余热,安然请进跋山涉水的北方贵客。夜,依旧乌黑、深邃,路上的行人却突然意识到衣物的单薄,夹紧雨伞,缩成一团。然后,落叶了,起初只是一片两片地慢慢凋零,直至终于变成“碧云天,黄叶地,西风紧,北雁南飞”。梧桐叶,枯黄,枫叶则被染上绚丽的朱红,枯草休憩的田垄上,可望见无边无际的金色麦浪。天地涂抹上彩妆,只有山顶的苍松还在固执地逞强,也只有他,才能傲立于山顶,俯瞰着一瞬的美。像一位兢兢业业的战士,不辞辛劳地守卫着这片广袤、深沉却又极其脆弱的土地,等待着,为它批盖鹅绒被,等待着,它安然入睡。
就这样,他等着,等到最后一张日历被撕落——
雪,依旧未至。
他轻叹一声,终于先在这暖冬里打响鼾声。
没有雪花的温暖冬日。
真是难以置信。去年的这个时候,我还驻足窗前欣赏漫天飞舞的白色精灵,现在却能敞开外衣,行驶在在蟾蜍遍布的田间小路上,消受“难能可贵”的阳光。相较冬日之严寒,这样的阳光却也算得上毒辣,明媚的光彩却在此刻消失殆尽,变得麻木、暗淡。即使我一向视阳光为生命,但现在,竟也开始想念,想念这生命之外的东西——
那位身着白色礼服的窈窕少女。
雪。
我想念雪,想念,落雪的日子。
初雪,有浪漫;瑞雪,兆丰年。雪可以掩埋一切,只留下自己的身影;雪可以安抚一切,彰显冰天雪地的纯净。白色,白色,白色,天地中只有白色。也许这会让人觉得枯燥乏味,可对于休养的冬日而言,一种简单的装点,更让人惬意舒适。
围着火炉,稍稍小憩,久违的亲友相聚一堂,悬挂笑靥的脸庞映射明媚的火光。不知从哪飘来一阵乐声,轻盈、空灵,像一首小诗,婉转动人。靠着椅背,万份惬意。我依旧未眠,却宛若如梦。
不久,等到积雪过膝,我们便可冲入雪的怀抱,尽情地打闹嬉戏。精疲力竭,则一头栽倒在松软的雪地,抓一把清雪,洗净污秽的面庞。透心的凉。
然而,这都不过是幻想。今年,没有雪的陪伴。
总觉得少了些什么。
我抬头,仰望万里晴空,却有些惆怅。
不再有雪人与我招手,不再有雪化手心的彻骨铭心。
不再有,短暂的内心的安宁。
这是我所遇见的,最暖的一个冬天。
一个,没有雪的冬天。
只能,翻开残旧的柜橱,在角角落落搜寻散落的冬雪的记忆。
我要将它们好好地珍存,以免在无雪的日子里,遗忘它们亲切的面容。
无雪的遗憾。遗憾,但不至永远。
有时,让它活在回忆与梦中,或许亦不失美好。
不管怎样,冬日已经过去。而春天,正缓步走来。
春天来了。来得悄无声息。
第五篇:那场雪散文
晨起零星,进而倾泻,雪如盐似絮,精灵般将天地装填,把世界包裹,层林尽染,白茫茫一片,如仙境一般。
东北的冬天,不缺雪。雪是东北的名片,更是骄傲。但今年例外,概厄尔尼诺之过,冬虽已过半,然雪却是极少。偶而降之,或少之可怜,或融化蒸发,反正马路干爽,四野无存。若稍疏,许会误为秋未冬初。唯粽子般的行人挥舞丝缕北风,召示着冬的存在。
截止当下,此场雪乃今冬之最。晨至暮收,飘洒整日,深及膝上。远望银装素裹,似童话世界,灰暗尽去,满目圣洁。近观,雪压松柏,叶落枝折。房长三尺白冠,车披四寸蓬棉,人若跛行的企鹅,偶现雪上,蹒跚而行,步履维艰。
楼侧一鹅窝,已填埋雪下,如大块豆腐,方正莹光。“豆腐”之上几点鲜红微动,嘶出几声哀鸣。原是鹅囚雪内,寸步难行,只挣脱出头来张望,试图逃离牢笼。怎奈此非水中,身难浮,蹼无用,纵奋力,雪阻行,气力尽,几未动,徒留嘶鸣。思忖之,主人何在?许是锦阁把酒,亦或路上移挪,否则,怎会疏漏,残忍到坐观其灭而不施救?毕竟与其冻死惋惜,不如下锅充饥!瞬间,铁锅炖鹅的美味便回荡在鼻翼,口舌生津,不能自已。
极目远望,路蜿蜒似白蟒,晚高峰的街心烦闹如集市,昏黄路灯萤火虫般抖动微光。但只见,除雪设备路间开渠引于前,甲壳虫列队随于后,蜗牛般爬行,零星汽笛,拖着焦急,催出几闪光影。黄马夹绽成风景,热汗凝霜,腮如红霞,倾力付出,锹铲舞处,黑现白除。且水米自备,不辞辛苦。平凡无语,谁解其碌?享得通捷,谁念其功?不易自领,只为良知莫付。赞,马路天使,皆应尊敬、皆应仰慕。
次日晨起,主路雪除路窄已变停车场,支路雪化为冰,明亮如镜,却映不到车的身影。于是,上班成为难题:自驾路滑危险,通勤无票禁乘,公交倒车费力,矿工罚俸痛批。如何?良策难觅。蹭车吧,无耐之举。于是,电话频拨,却屡遭碰壁。皆因想法趋同,都如热锅之蚁,乱了头绪。
午间,食堂用餐者寥寥,除昨日值班者,未多几人。此中,有我,我乃自驾而来,只因任务压身,又别无它计可寻。当车似蜗牛行至单位,已近饭时。见办公室空无一人,我心稍安。复忆险路,仍觉胆颤心寒、阵阵冷汗。
一路之上,车如耄耋醉汉,脚下无根,于冰面之上左摇右摆,节奏稍快,便走不出直线。轮胎不受待见,稍疏,便被冰面抛向一边,惊呼一片。更害怕的是亲吻近邻,惹不快,费口舌,找保险。
路过桥头,冰滑坡陡。忽斜出一狗,跛足穿行,吐着舌头,听闻促笛,呆立转头。一个急刹,车即甩头,一条弧线,半圈椭圆。幸左右无车,否则,后果如何?定惨不忍睹,零碎一地。惊魂刚定,险象又生,转弯处一车强超,飘入沟中,后车急避,撞翻护栏,之后众车,狼狈悲催,亲吻的,贴脸的,受伤的,优雅尽去,似金刚变形,形状各异,相同的是皆露出脆弱的皮。我车稍远,滑尽气力,只距前者尺余,一身冷汗,暗自庆幸,又自责自驾决定鲁莾,追悔不及。驶入单位,毫发无损,总算平安,以汤为酒,自饮自贺。
过了饭时,通勤车方达,冷炙被提前发车的通知温暖。我的天,办公室秒成公交站,坐椅未热,鱼贯而散。一条长龙,巡路而返,小心翼翼,缓缓慢慢。
我的天,吾将何如?可有防滑链,遍寻不见。感叹,事当早谋,有备无患。
怱生灵感,留守单位,静待明天,免舟车劳顿,胆颤心寒。只是苦了老婆,要接送孩子,洗衣做饭。
夜半无眠,寂望星天,儿时雪戏,浮现眼前。
那时冬日无雪不欢。尺寸之雪太平常,封门封窗才好玩。一夜北风呼嚎,次日被窝中睁眼,雪过半窗,一片银白,遮了光线。风为媒,房门与窗誓死缠绵,无法外开。好在窗开向里,父无耐,只得跃窗纵进雪海,以锹为桨,游弋到门外,愚公移山般,移除雪障,直至须发皆白。
上学之路,更充满挑战,于雪壕中穿行,鼹鼠一般。一天风冻,雪面紧实,小伙伴便挖成雪屋,躲在里边,风不透,还保暖,啃一口冻豆包,闹做一团。个高者一长身,雪屋塌掉,脖子,脑袋雪沫灌满,混合热汗,沿背下流,一个寒颤。
雪天抓鸟备受小孩喜欢。雪大食难覓,檐头度艰难。只需一只手电,一个带尖长杆。电光晃处,杆进杆出,收获连连。以鸟投火,美味垂涎。或者场院,雪除地干,咫天之地却是鸟的食源,米粒,谷壳皆可御饥寒。持一网,口大杆长,迎鸟挥动,几无不成。好鸟用于玩,麻雀可触馋。
待吃饱喝足,再爬雪山,上一步退两步,只为滑下的顺间。风虐脸夹红晕现,冷意刺骨手成馒。然劲头却不减,反反复复,轻伤不下火线。
打雪仗乃最便捷之戏,以雪成球互袭,可单对单,也可一对多,群起而攻之,玩者需智谋更需一身肝胆,于是,硝烟乍起,雪球乱飞,互不服气,你喊我叫。偶过行人,中招怒斥,群皆偃旗,低眉离去,留残白雪一地,折光耀眼。
日落归家,衣裤泄露秘密,故挨揍挨批常矣。无障,今日事今日毕,明日照常嬉戏,谁叫快乐无法抗拒?
由彼及此,抚今追昔,不觉感叹,我们儿时穷了物质,却乐了童年,回忆间幸福满满。如今的孩子正相反,富了物质,却穷了童年,可悲、可叹,无耐、心酸,我们儿时的游戏项目已时过境迁,恐要失传。
胡思乱想,半梦半醒,转眼天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