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篇:煎饼大妈的情感散文
记不清从什么时候起,我开始喜欢上这股从山东杂粮煎饼摊子上飘来的煎饼香。
摊煎饼的是一位大妈,看起来已经年过半百,一头花白的长发,满脸的皱纹;一张总是带着笑意的嘴,露出两排雪白的牙齿;一双粗糙得像枯树皮一般的手,摊起煎饼来却十分灵巧。
我第一次光顾她的生意时,小摊周围已经人满为患。估计是那独特的香味,把大家吸引来的吧!我挤在人群中,像看杂技一般目不转睛地盯着她在那方小小的“舞台”上忙碌着,她先把一勺杂粮面糊摊在铁板上,又利落地甩进两个黄灿灿的鸡蛋,接着用小木刷均匀地推两圈,撒上翠绿的小葱、香菜,一个娴熟的翻扣,顷刻间,金黄色的煎饼就呈现在我们眼前,再抹上山东大酱,加入脆皮,潇洒地一卷一折。整个过程流畅娴熟,一气呵成。
由于她精湛的手艺,我经常光顾,久而久之,我们也互相熟悉起来。那股唇齿留香的味道,一日不闻就会有点怀念。每次只要我一站在摊位前,她就能立刻明白我要什么,要多少。那种默契,不需任何语言交流。
记得有一次,我一不小心将几枚硬币“赏”给了下水道,这下我的早点钱就不够了。来到煎饼大妈的摊位,我只好摆出一脸懊恼的表情说:“今天钱掉进下水道了,剩下的钱只够买一份小号的了。”令我意外的是,她竟然微笑着递给我一份冒着热气,点缀着翠绿色葱花的大号煎饼,分量十足,我心里顿时充满了感动。第二天,我又去买早点,并坚持多付两元钱补足昨天的差价。她微笑着说:“四元钱是我的手艺,六元钱就是人的贪心了。”
这位煎饼大妈是一位非常普通的劳动者,她凭借自己勤劳的双手,坚守着这个小小的摊位,为我们奉上香气扑鼻的早餐,也用她的一颗爱心,谱写出她充满香气的平凡人生。
第二篇:两个煎饼优美散文
车正穿行在红绿灯中间,电话又响起来了。我一看是陌生电话,就挂了。刚过完红绿灯,又响了。我抓起电话看也没看就数落开了:“喂,你这人是怎么回事啊,一大清早没完没了?!”
“你小子,接一个电话就不耐烦了?”电话那边骂开了,我妈的声音!
“哦,原来是妈呀!”我语气来了一个180度的转弯,陪着笑脸说,“这不是陌生电话嘛,恰巧又穿红绿灯……”
妈在那边说得又急又气:“你赶紧把车给我靠边,我们找你有急事!”
“好的,马上!”这儿子遇见妈,有理你也不敢讲啊,听她那语气,好像真有什么大事情。
穿过拥挤区,我把车靠在了路边。
“妈,这么早就打电话,有什么事吗?”
“我倒没什么事情,邻村的王奶奶快不行了,就剩最后一口气了,她想与你说几句话,打了你几次电话你都不接,你这孩子真是的……”
“哪个王奶奶啊,怎么叫我接电话?”
“不要问那么多,你接电话就好了!”
“好吧,我车已经停在路边了,她要说什么就说吧。”
“你等着,不要挂电话,老太太刚才还清醒,现在又晕过去了。”
“我等,我等……”
只听见电话那端人声嘈杂,哭喊声一片。有的在叫妈,有的带着哭腔在叫奶奶。我心里一惊,看来这个王奶奶是真的快要咽气了,我都已经记不起邻村有这么一位王奶奶啊,她为什么在这个时候非要我接电话?
正在我满脑子疑问的时候,妈在电话那边说话了:“儿子,老太太醒过来了,他就是想和你说几句话,你声音说大一点。”
“好、好,你把电话给她,我说我说!”我被弄得莫名其妙,也不知道要说什么,只能临场发挥了。
“孩子,是……是你吗,这么多……年了,奶奶就要走了,想给你道……个歉,谢谢你,那一年的煎饼……”
我还没来得及插上一句话,王奶奶就断断续续地说完了这一段话,看来这一番话在她心里已经埋藏很久了。
“王奶奶……王奶奶……”
电话没有挂,那边却没有了声音。过了片刻,屋里传出了哭声,叫奶奶的,叫娘的……
我再也没有听见王奶奶的声音,只听见满屋子哭声一片。
“这次老太太真走了。”妈在电话那端轻轻地对我说。
“妈,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这王奶奶还非要我接电话,还提到了什么煎饼?”
“你这孩子,肯定是记不得了,那你还记得二十几年前,挨打的那一次吗?”
我拍打着后脑勺,努力地想着。
“哦,记得啊,我哭得很伤心呢,你说的王奶奶就是那个吃我煎饼的二黑的奶奶吧?”
“是啊是啊,老太太遇见我一次就要提一次,说她孙子吃了你两个煎饼,还害得你挨了一顿打,这不,临终都还放不下这事。”
我很懊悔,连一句安慰的话都没来得及给老人家说。放下电话,一种悲伤笼罩着我,还有感动。
一段往事浮现在了眼前。
那是二十几年前,我差不多八、九岁吧,每天早上妈妈都会送我去村子里的小学上学。那是一个冬天的清晨,我走在妈妈前面,手里拿着妈妈昨夜煎的四个煎饼,边吃边走。经过王村路口的时候,恰巧遇见了王奶奶送她孙子二黑去学校。二黑差不多七岁吧,比我小一点。当我经过二黑身边的时候,他看见了我手里的煎饼,眼馋了,便对奶奶说:“奶奶,我要吃煎饼。”
我们已经走到了二黑他们的前面去了,我听见二黑奶奶说:“孩子,现在我去哪儿给你找煎饼,快走吧,要迟到了。”二黑听了这话,反而停下来坐在地上不走了,还哭开了:“我要吃煎饼,要吃煎饼……”
我们听见哭声也停下来了,回头看着这婆孙俩。我看见二黑一边哭,眼睛紧紧地盯着我手里的煎饼,他奶奶有些尴尬地看着我妈。我妈看出了原委,要我给二黑分两个煎饼。我吃得正香,当然不情愿了。见我犹豫不决,妈就从我手上拿了一个煎饼给二黑。二黑吃着煎饼还坐在地上不肯起来,原来他还想要。妈对我说:“再给二黑一个吧!”四个煎饼,我已经吃了一个,如果再给二黑一个,变成了他成了两个,我成了一个了,我十分不情愿,把剩下的两个煎饼紧紧地攥在手里。
可恶的二黑,没有得到第二个煎饼,哭得更厉害了。他奶奶也拿他没有办法,这样下去我们都得迟到了。妈妈看着二黑奶奶求助的眼神,于是对我采取了武力制裁。她一边说你这孩子这么小气,一边掰我紧扣的手指,并狠狠地拍打着我的小指头。武力相差悬殊,另一个煎饼最终到了二黑的手里。
二黑倒是不哭了,我的眼泪却像断了线的珠子,噗噗往下掉。这件事情我着实恨了二黑好一段时间,后来长大了,每每想起这段往事,不禁哑然失笑,是的,那时候怎么就那么小气呢?
真没想到,这么小的一件事情,一个农村老太太惦记了一辈子,内疚了一辈子,感恩了一辈子,到临终她还一直念念不忘……
我又拨通了妈的电话,我说:“妈,替我多买一些纸钱,烧给王奶奶。”
说完这句话,我的眼角有泪溢出。
第三篇:我喜欢煎饼散文
煎饼卷大葱是家乡的一种古老的传统美食,也是山东饮食文化的一个缩影。特别是沂蒙山区的人,无论你走到哪里,只要你说是山东人,外乡人立马就会联想到煎饼卷大葱,这时我们就会滔滔不绝的介绍起来。
我的故乡在沂蒙山区东南部,煎饼自然是家乡最常见的一种主食,直到现在煎饼仍然是我最喜欢的。在我脑海中印象最深的就是母亲坐在鏊子旁边烙煎饼的情景。
说起煎饼就不得不说下地瓜干子。小时候,每家每户家里存放最多的粮食就是地瓜干子了。在堂屋内上方大梁搭上几颗(音kuo,当地方言,数量词,“根”的意思)棒(方言,能做梁的木材),将高粱秸秆像席子一样铺平,两头用秸秆堵住,就可以将地瓜干子吊上去存放了。用的时候,大人通过梯子爬上吊铺装到篮子里再放下来。
那时候,各个生产队里种的最多的就是地瓜了,究其原因,是地瓜产量高,相对耐成活,晒成瓜干便于储存,烙成煎饼耐饱罢了。改革开放之前,就连地瓜干子也不够吃。而像小麦产量低的更是可怜,大米在丘陵遍布的我的家乡更是稀罕物。
地瓜分春地瓜和秋地瓜(也叫麦茬地瓜)。春地瓜种的早,收的也早,就是为了在青黄不接的时候还能不至于饿肚子。麦茬地瓜收的晚,在下霜前后收。
且不说扶地瓜沟,秧地瓜有多累,天旱的时候还要人工挑水浇秧苗。就单说晒地瓜干吧,地瓜一分到各家各户,大人小孩就忙开了。大人用轧(音zha)轧地瓜,后来先进点了,就一个一个的用推子(一种切地瓜的器具)推,到后来还有一种半自动的摇轧。随着大人手的来回推拉或旋转,地瓜就像纸片一样唰唰的掉进筐子里或地上,下边就该小孩子们劳动了。大人把湿地瓜干撒到地里或其他较为平整且能被太阳晒着的地方,小孩一片一片的拨弄开,不能让湿瓜干压落(叠在一起)。
如果天气好,无风无雨,湿瓜干二三天就干爽了,大人小孩再把晒好的地瓜干拾起来,一片一片拾进提篮(用洋槐树条子或竹子编织,农村盛东西的器物),装上小推车推回家。晒瓜干最怕天公不作美,夜里大人们往往睡一会就起来看看天。如果有乌云或小雨星,全家就忙开了。不管白天还是黑夜,挑起提篮,拿着袋子,喊起睡眼朦胧的孩子,大街小巷,罩子灯(四面玻璃,一面可开启,先进点的是那种整体罩子的,圆的)一闪一闪的,家家户户往地里赶。现在看来,那遍野的晃动着的灯笼也是一种风景,煞是壮观。
仓促收起来的地瓜干还没干,软软的。回家后,大人就把家里能放的地方都扫干净,再一片一片摆起来晾着,等天晴了再拿出去晒干。若是碰上连阴天,就更遭罪了。大人们无奈的在墙上挂起麻绳,将半干不湿的瓜干切上口子,挂起来凉。有时连着几天不晴天,湿瓜干就会从中间开始烂起来,逐渐发粘,当地叫“淌心”(要烂的意思)了,这时也是大人最烦心与担忧的。因为只有地瓜干都收起来了,全家一年的口粮才有可能有保证。
地瓜干煎饼棕褐色,表面粗粗的,甜甜的,每顿饭得吃二个,以填饱肚子为目的,自然比不得那些细粮。不像现在有玉米的,小麦的,豆子的,以及各种五谷杂粮的煎饼,却成了城里人送礼的最佳馈赠了。
我从小就立志一定要好好上学,好好读书,将来要当个公家人,吃国库粮,吃白面馒头,大米干饭。直到86年我考上中专,我终于可以吃上白面馒头和米饭了。然而,煎饼现在仍然是我的最爱。
那时农村孩子们最大的愿望就是跳出农村去,到外面工作,挣工资,吃白面馒头,找个吃国库粮的媳妇,不再吃地瓜干子煎饼。这有两个途径,一个是考上大学;一个是去当兵,当然当兵后提不了干或转不了志愿兵复员后,回到农村还是得与地瓜干打交道。
我是我们村到县一中上学最早的两个人之一,也是我们村最早考上学的四个大中专生。村里人非常羡慕,见面第一句话就是:你看人家孩子多有出息,这回不用再吃地瓜干子了。这时,我父母脸上会流露出骄傲与自豪的表情。说这话的人流露出的不只是羡慕,还有对自己孩子的期望与无奈。
上县城上学后,住校,一个星期才能回家一次。带一个星期的干粮,煎饼用包袱一包,一罐头瓶子或铝制饭盒的咸菜,用一根棍子挑着书包与干粮,走二个多小时才能到学校,刚好够一个星期吃的。冬天还好,天气热了,煎饼也容易长霉,用手擦擦照样吃;铝制的饭盒经常会被过咸的咸菜腐蚀出一个个小洞,再用铝丝补上。学习紧张的时候就二个星期回家一次,中间父亲或弟弟就会给我送干粮与咸菜,偶尔会带一、二块钱去。
地瓜干子让我又爱又烦。爱的是它能填饱肚子,让我不饿;烦的是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真吃够了。特别是到县一中上学后,看到同班吃国库粮的同学天天馒头、米饭、油条、稀饭,羡慕的要命,也馋的很!
小时候,最盼望的就是逢年过节或是跟着大人走亲戚,起码就能吃顿面食,最过瘾的就是水饺或是猪肉大馒头了。吃了后还不忘去大街上找小伙伴们炫耀一番:今天上午俺吃好饭了,还不忘记吧嗒吧嗒嘴回味一下。这时小同伴们脸上会露出羡慕的眼神,用舌头舔下嘴唇说:俺妈妈说了,过几天要带我走姥娘家。
电还没普及的时候,烙煎饼就得先推磨(将粮食磨碎的一种石头做的上下二块厚石板),推磨更是个难受的活。下午大人就会将地瓜干子掰碎泡在大盆里面,到晚上二三点钟就可以磨了。泡地瓜干的水也不能扔掉,那是给猪泡食的最好的调料了,那时在生产队里,家家会养一头猪,以贴补家用。养得好的,一年也就长二百来斤,不像现在,几个月就出栏了。
父母边推磨边用勺子往磨眼里放泡好的瓜干,睡熟中的孩子会被大人叫起来帮忙推磨。孩子们一人一根磨棍,围着磨台一圈一圈的转,单调又机械地重复着。个子不高,磨棍差不多到了脖子处,二只小手得抬起来好好抓住磨棍才行。转着转着,本来就没睡醒的孩子就在转圈的时候睡着了,推磨的绳子就会沾到磨膛里出来的糊子。这时自然免不了大人的一顿训斥:好好推,推完再去睡!
天亮醒来,母亲身旁的盖顶(当地用以放东西的用高粱穗杆制作的大小不一,圆板似的器物)上摞的煎饼已经很厚了。烙完煎饼父母还要到生产队里去上地(干活的意思,由队长分派到各地块里去)挣工分。
煎饼最好吃的时候是刚从鏊子上揭下来的时候,母亲往往给卷一个递过来,又香又脆,什么咸菜不就也很好吃。有时,会切些菜叶,摊到煎饼上,放点油、盐,烙熟了卷起来,一段一段的切好,我们叫它“沓煎饼”,可香可好吃啦。那滋味不亚于现在买的煎饼果子,当然,内容物是与现在不可比的。
小时候,我们村里大部分人家都很穷,家里的白面、大米是极其稀罕的。家里来亲戚了或者有什么大事请同村的本家帮忙了,就包一顿饺子吃。等水饺快下锅了,小孩就被撵出去了,等亲戚或客人吃的差不多了,孩子才被允许回来,其实根本就没走远,就在大门外眼巴巴的看着饺子出锅呢。这时候,光吃饺子是不够的,两个饺子往煎饼里一放,卷起来就吃。舍不得吃呀,吃两口煎饼,将饺子往后拉拉,一个煎饼吃完了,还能剩下几乎完整的一个饺子,这时,一大口吃下去,别提多美了。
后来考到济南城里读书了。到校后第一次领到学校发的饭票与菜票,第一次像城里人一样拿个小饭盆去食堂排队打饭,心里别提有多美了!我终于可以不再用天天吃地瓜干子煎饼了。
时光如梭,现在不知不觉已过了不惑之年,天天吃猪肉大馒头的愿望也早已实现,可吃煎饼的滋味始终像一首动听的歌谣在我脑际萦绕。就像对家乡的思念一样,一旦离开太久了,就又常常想回去。就像孩子永远离不开父母一样,时常会忆起母亲在鏊子旁烙煎饼的身影。
煎饼将我养大,它陪我度过了艰辛而快乐的童年,它伴着我走过了我的中学时代。是煎饼教会了我不懈的努力,是煎饼教会了我去为了一个目标而奋斗,是煎饼教会了我不断进取,是煎饼让我养成了节俭过日子的习惯。
我喜欢煎饼!
第四篇:干娘的煎饼网络亲情散文
趁放学回家的空儿,特意到信合路北首最大的万家福超市挑选了一大堆老人咬得动的可口糕点,又带了一箱适合老人饮用的牛奶,拐两个弯儿,走几条胡同,找到那处夹在两家又高又大又宽敞的新房子之间、古朴的格子门窗依然透着流溢的古韵般古色古香的老旧房子,去看望我的那位八十多岁独自一人生活的干娘。
感恩节到了。这是个有意义的节日,逢年过节必到、平时闲暇时间也常去看望的干娘那儿,这样的节日不可错过,顺便给干娘带一些慰藉过去。
走进熟悉而又温馨的环境,看到盘着腿坐在炕头上、慈祥的脸上写满沧桑岁月的干娘,听到干娘那一声亲切的“俺闺女又来啦!”一瞬间,我似乎又闻到了干娘的煎饼香……
七十年代末,我在公社重点中学的那个重点班读书,晚上寄宿在公社驻地村的一户人家。那个年代计划生育政策还宽松,一般家庭都会有一大群孩子。那户人家家口不算多也不算少,两个老人,后来成了我的干爷干娘;两儿两女,也都随之做了我的干姊妹。大女儿已出嫁,二女儿桂先与我是同级,只是她没有考进重点班,没能做成同班同学。我住在她们家,与桂先挤在东里间那爿小炕上,一住就是一年多,直到中考结束去了诸城一中,才从干娘家里带回铺盖卷儿跟干娘一家告别。
我在干娘家住的那一年多,没用交房租。当时父亲在镇上银行里工作,抽空过去给我交房租,干娘干爷说啥都不收,说:庄户人家哪有那么多事儿?他叔你就不用多那个心,把钱留着给孩子上学用吧。父亲过意不去,便隔三差五带一点礼物去看干娘,也赚得干娘说道:“他叔啊,不是我说你,都跟你说过好几回了,孩子上学花销大,别耽误了孩子上学的大事。再说你家里还有一大群孩子,他们也要吃穿用的不是?公家每月发给你的那两个钱儿,能顶啥用?以后老嫂子这里呀,有空可以常过来坐坐,只是不兴这样做了啊!庄户日子,地里多少还有点出产,柴米油盐的,好打付。”父亲说,就是觉着孩子在这给您添麻烦不是。干娘说:“他叔啊,快别说那外道的话,谁家还没有仨把俩的孩子?谁的孩子不是当娘的心头肉?他叔你就把心放到肚子里吧,孩子在我这儿,亏不到她,你就当孩子在自己的家一样就行了啊。”干娘的话实实落落地真,热锅里的爆豆一样干脆,没有华丽的辞藻,更没有刻意的雕饰,却句句听来让人心里暖和。
我知道干娘家不是不缺钱,那个生活并不富足、食品没有现在的各种有“价值”的添加剂、干净到欠缺营养的年代,淳朴的乡下人心里根本没有“房租”一说,尽管质朴的乡下人家都缺钱。两位老人和干姊妹几个都很和善,待我就跟自家人似的,有时偶尔做了好吃的,还特意给我留点儿。
干娘会摊煎饼,手艺巧得很。一大盆儿煎饼糊子,往大煎饼鏊子边上一放,生火,等鏊子热了,拿一块浸透了油的抹布在鏊子上抹一遍,然后左手用一把大勺子舀一勺煎饼糊子轻轻地倒在鏊子中间,右手接着用煎饼耙子由里而外地转着圈将煎饼糊子匀和和地摊满鏊子。稍等片刻,再用戗锅铲子将煎饼的周边从鏊子上戗起来,对折,再对折,好了,一张被折叠成漂亮扇形的、大大的、酥酥软软、黄橙橙散发着香气的玉母豆煎饼,就这样在干娘一个人鏊子面上美丽的芭蕾似的一连串得心应手的动作之后,从一个圆圆的舞台上轻盈地走了下来,走进了干娘一家一日三餐虽然单调但却馨香满桌、其乐融融的生活。这个过程,鏊子底下的火不能停,还要烧得均匀,这样,烙出来的煎饼火候才匀和。生手操作这一套动作总会手忙脚乱,而且不是因为续不迭草鏊子底下的火灭了,就是鏊子上面的煎饼因火候把握得不好或半生不熟、或焦脆叠不起来而变成一堆碎屑,有的甚而至于由于手艺差,好不容易烙出来一张,又因为厚薄不均匀而让吃到的人多有说辞。经过干娘的巧手烙出的煎饼,简直是人间少有的美味。
干娘摊的煎饼,街坊邻居以及镇上的其他人都吃服了。煎饼的名气大了、远了,外村的人也都慕名来买,一饱口福。镇驻地在现在的信合路东边有个供销社旅馆,旅馆的领导知道干娘有这巧手艺,就跟干娘约定了口头合同,定期定时送煎饼去旅馆,给住旅馆的客人吃,由此,远近路过镇驻地的过路客也都有了这口福,同时也将干娘好手艺的美名带去了远方。
我平生第一次享受到刚下鏊子的香酥可口的煎饼,就是在干娘家里,干娘亲手烙的。有时去学校食堂晚点儿打不到饭,桂先就让我和她一起回家吃。从学校经过二十多分钟走回家,一般都会赶上干娘在忙活着摊煎饼。见我和她的小女儿一起回来,干娘总会拿两张刚刚烙好的热乎乎飘散着诱人香气的煎饼,每个里面放一段葱白,葱白上面用筷子蘸着抹上一层干娘自己做的好吃的豆瓣酱,细细地卷起,笑嘻嘻地递到我和桂先的手上,说一声“先吃着!”然后转身在鏊子上放两条黄鲫子小干鱼,翻来覆去地烙到溢出的鱼香直往鼻孔里钻,干娘便拿给我俩,依然慈爱地笑着,说:“快吃吧,吃完了好去上学。”每当这时,当时十几岁的我,心里总会觉得有一种东西暖暖的,就如冬天午后向阳处罩住全身的那一片阳光。暗暗地,我在心里嘱咐自己:记住,这是干娘的煎饼!将来不管走去哪儿,都不可以忘记!
我在那里住得很踏实,只是心存感激,放学后便自觉地打打水、扫扫地,尽量帮老人做一些力所能及的家务活。老人见我懂事又勤快,便主动开口让我做了他们的干女儿,由是心里在有家的感觉中更添了一份亲情的温暖,尽管我是一个在外求学远离家中父母亲人的游子。
直到现在,深刻的记忆里感受颇多的,还是这种干娘的煎饼一般与钱财物欲不关分毫、不是亲人胜似亲人、融融恰恰、浓浓醇醇、简单又纯粹的情谊。
干娘的煎饼,是时光的倒影,沉淀着岁月的馨香,尝一口,香满腹;闻一闻,暖心扉;念一声,难释怀……
第五篇:情感散文
路过爱情
很久之前,我们还熟悉彼此的时候。我半开玩笑地问起过你,为什么不能帮我写一篇文字。你说,你不想。
很久之后,包括此时,我仍是认为,因为不够了解,才写不出。我也一样。从认识到现在,不足一年,却是经历了两次拉黑,一次你拉我,一次我拉你。这两次不愉快的举动,或许能说明什么,我们心知肚明。也
曾试图一辈子不把你写进我的世界之中,因为从一开始,我就知道,你无法驻足一辈子。那些一起聊天的日子里,我总是说你幼稚。其实,至于你幼稚与否,我又怎么能够妄下断论?只不过是,不想彼此走的太近,以至于无法活在现实中。
因为不能很了解你,所以这篇文字注定是一篇独白。以前,每晚都聊天时,我会担心;之后,每晚都是黑色头像时,我又会想念。可一切好不容易都还算差强人意,我又怎能任性地使坏?远远关注足矣,我们本不是同一世界的人。
喜欢你的文字,因为那都是真实的内心独白。有时候,读你的文字,就像是在窥探你的心事般,如此感动。你的性格中带着天性使然的羞涩,熟悉的人还好说话;在一堆陌生人面前,你会有自己的保护色。这一点,我和你很像。喜欢你穿白色帆布鞋子打篮球的样子,就算未能站在你身旁,但依然甚是欢喜。犯花痴地说,我喜欢任何一个穿白色帆布鞋的男生,估计男人是很少穿的了。想想,犯花痴的年纪也都该过了。
写这篇文字的时候,脑子里的片段很多,而确实有意义的,真的很少。你以前聊天的时候说起过,为什么和我这个女人说这么多废话。其实,我有多感激,那成堆的废话陪我度过太多的失眠之夜。你不是我,你也不能了解我,因为关于我,我又告诉过你什么,你又问起过什么呢?所以,很多事情是无法没节制地问下去的,因为越是问越是伤感。也可以说,许多想问的事情,到你那里,便再也无法问出口。
既然无法逾越一些东西,那就留彼此好的印象,一辈子。记得为你发过这样一条状态:我知道,爱可以排除万难,可万难之后,更是万劫不复,这是我更相信的。你说,你喜欢我;我说你是在戏弄我。在比较保守的爱情观下,我始终认为,越是说出口的喜欢,就越是开玩笑。事到如今,我们就把错过的故事,成为理所当然。是啊,在生活面前,我们要把多少遗憾,无奈归于理所应当。此刻,脑子里蹦出一句你发给我的话——有些话,说给了一个男人听,就不要再和其他男人说了。你知道吗?这句话说得很男人,我信以为真,以为这就是爱情。罢了,路过爱情,仅此而已。
这篇独白,写的好无力。不得不承认,有一些往事,回忆起来是吃力的,因为就没打算保留一辈子。记住也幸运,忘记也要接受。生命中,经历的人事,无非就是不停遇见,然后忘记,而留到最后的,被叫做回忆。是不是不够珍惜,所以才会觉得写的足够吃力?乱七八糟,这篇似年终总结的自我检讨书,怎会如此啰嗦?这就是为什么从来不写纪念文,就在于我写不出来任何的感情。好多话,就掩埋在时光里吧。
如今,各自安好便罢。何必非要问出个所以然?
或者,唯有此,才更刻骨铭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