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篇:陌上花正开的杂文随笔
陌上正花开,梁间紫燕来。东风吹万物,春雨洗尘埃。春日里请唱一首春之歌吧!以春为梦,不负韶华。——题记
经过一个寒冷的冬天,当腊梅还在枝头怒放的时候,春天的脚步也终于姗姗而来,柔情款款,婀娜多姿。入夜,一丝暖风翻越了千山万水,把熟睡的你轻轻地唤醒,你踱步阳台,玉兰开始含苞,黄玫瑰已经在风中摇曳,寂静的夜笼罩在薄薄的轻纱帐里,梦幻而迷离。微风吹拂有些许寒意,但已经没有冬天那冰冷的感觉。你轻轻地说了一声:春天,你好!
清晨,小鸟们一早便在枝头嬉闹,清脆而欢快。这才发现树下的小草突然茂盛起来,似乎一夜之间,埋在深冬里的那抹春色开始破土而出,慢慢弥漫,大地逐渐恢复生机,春意荡漾在空气里。
春天在哪里呢?
你走进了山林间去寻找,沿着径幽曲折的山路,禹禹而行,只听莺歌燕语,眼前芳草如茵、生机勃勃。立于树木之下,山风阵阵,寒意料峭。三步并成两步,沿着山阶登到山顶,不禁眼前一亮,桃红李白,陌上尽染,桃林深处果然春光无限,顿时寒意尽消。粉红的,梅红的桃花一簇簇在枝头灿烂绽放,笑意盎然,妩媚娇艳,如同十八少女青春靓丽。人面桃花相映红,一颗少女心扑通扑通地皽动,醉倒桃花丛中。白色李花虽没有桃花鲜艳,却铺天盖地,满树怒放,白花花一大片,繁茂张扬,如同雪压枝条,清新素雅,让人错觉此刻正处于北方深冬的季节里。不远处,杜鹃花、山茶花、桂花,虽数量不多,却风姿绰约。这关不住的春色呀,让人喜上眉梢。
寻春,你欣然地走进田野,虽然野草杂乱无章,而野花则芳影萋萋,只有风铃花,小白菊,蒲公英,狗尾巴花向你招手致意。越过一座小山坡,是一片人工种植的花海,让人眼花缭乱,春色昭然若揭。玫瑰花,金盏菊,格桑花,郁金香……甚至还有樱花,第一次站在樱花树下,你的眼角湿润了,红白相间,婉丽清秀,这象征着爱情和希望之花,果然与众不同,望一眼都觉得浪漫。沟壑两旁,翠柳飞舞,随春风扭动腰枝,你静静地晒着暖阳,感受“吹面不寒杨柳风”的诗情画意。
天气说变就变,第一场春雨毫无预兆地来了,轻轻地飘了一整天,似银针,如丝线,斜风细雨,洒在脸上,有丝丝的冰凉。春雨贵似油,田野里的青草树木开始欣喜地沐浴在雨中,如饮甘露,站在田野边,你的心早已溶入在这春雨里。
春回大地,带来新的希望,新的轮回。你以虔诚之心,在佛前叩拜,怀着尊敬和感恩之心祈祷,上报四重恩,下济三涂苦。尽此一报身,同生极乐国。木鱼声声,梵音幽幽,一听一菩提,一悟一世界,内心通透澄明,杂草便无法在心灵生根发芽。
原来,春天在青翠的山涧边,在桃蹊柳陌上,在乡村田野间,在阳光下的沙滩上,在丝丝的春雨里,在寺庙佛前的一声声祈福声中,在书香浸润的希望里。一叶一繁华,一花一春天,在一朵花的世界里拥抱春天,在一声美好的祝福中瞻望未来。愿岁月静好,时光不老,彼此寂欢,安好。春天来了,愿你温柔以待、深情相拥在春风里。
第二篇:三月陌上春行早杂文随笔
惊蜇一过,出去走走的愿望就像萌动的草芽,日甚一日地生长。沉冬思定多少事,只待春行早。应朋友之邀,我们一起踏上寻春之旅。
连镇,因运河两岸的六个小村庄连在一起而得名。考古发掘证明,连镇应该是始建于明朝初年,鼎盛于康乾盛世。从历史的尘烟中走出的小镇,已经不见昔日的繁华,展现在我们眼前的是一座普普通通的小镇,有着华北平原上最朴实的面貌。
春寒料峭,原野依旧枯黄,路边的杨柳却饱胀着枝条,只等春风来,绿意挂满梢。
古运河坦露着河床,任凭别人怎样解说,我穷极想象,也脑补不出商贾云集、船帆林立的景象,唯盼春水涨满,碧波荡漾。
古老的谢家坝是运河北段遗产点之一,在河道拐弯处,用百万担糯米煮浆夯土筑坝,减缓水流的冲击力,轻抚着黝黑的堤岸,不禁感叹劳动人民的智慧散落在辽阔大地,处处可寻,生生不息。
在谢家坝的大堤上,我挖到了两块焚烧过的蜂窝煤,这在当今的城市里可不好找,我把它们当成宝贝带回家来了。由于煤球渣颗粒状低密度的物理结构,它的排水透气性很好,而且煤球渣里含有少量的矿物质和微量元素成分,给我的君子兰配土,或许就可以改变我摧花辣手的恶名。
离谢家坝不远有一座规模并不大的清真寺,我们在堤岸上便可以看到清真寺的穹顶,它就坐落在居民区里。走进院内,看到尖尖的塔顶上的新月装饰,其宗教标志更加凸显与醒目。纪念碑文已经斑驳不清,在依稀可辨的文字中,我们了解到清真寺有一百多年的历史。门外农家的玉米垛黄灿灿的,六七个连成一排。宗教与生活相融,信仰与粮食相依,居庙堂之高令人仰视,接地气更通人烟。
东光县的铁菩萨闻名遐迩。铁佛寺原名普照寺,建於北宋,距今已逾千年。如今的铁佛寺景区已经建设成为市民的生态休闲公园,漫步在景区内,既可以敬香礼佛、品古赏幽,也可以锻炼健身、娱乐怡情。永清湖畔“独来清雅不争宠,春风摇曳舞多姿”的芦苇还没有返青,湖面吹来的风仍有凉意。二郎岗位于景区西侧,拾级而上,高岗上的永清观是北方历史上著名的道教宫观。道教、佛教在一个景区内出现,并不是东光的专利,是汉文化兼容并蓄博大精深的体现。清代王士端注释《养真集》里也有言:自古大修行之人,必学禅家参悟,用道家功夫,敦儒家品行。
从二郎岗下来,向南行,依次是荀慧生纪念馆和马致远纪念馆。
亭亭白牡丹娜娜步姗姗;
娓娓传情曲频频气若兰。
七万里江山大变尚容有小桥流水人家;
七百年面目全非不复存古道西风瘦马。
两幅门联对仗是否工整,我不敢评说,但十分生动传神地描绘了一代京剧大师荀慧生的艺术形象,道出了世事沧桑变迁。
第四站是泊头的泊莲禅寺,在这座寺庙里我看到了不同的观世音菩萨相,有的庄严慈祥,有的娴静光明,有的面目狰狞,果然菩萨有32应真身,哪一道的众生需要菩萨度化,菩萨便现那一道的众生相。
泊莲禅寺的木佛同样给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每一块木头仿佛都有生命,经年生长,日渐成熟,最终这些木佛才能呈现它深藏不露的美丽德相。
泊头清真寺是此行的最后一站,与连镇的清真寺相比,从规模和建筑上风格迥异。泊头清真寺距今已有600多年的历史,是典型的本土化了的伊斯兰教建筑群。泊头清真寺坐西朝东,正门门楼阔三间,高十米,单檐歇山,古棚出厦,琉璃瓦顶,朱门铜饰,门楣楷书“化肇无极”,“清真寺”黑地金字悬于上方。另两侧各有便门一个,继之青砖布瓦,雕花围墙,门脸建筑颇有气势。
寺中的工作人员十分热情,不仅耐心给我们讲解,还允许我们进入大殿参观。
礼拜大殿内十分开阔,内部构造为木质咬合,悬梁吊柱,雕花刻棱。后窑殿呈方形,墙壁饰有砖雕、花池。窑殿上起六角亭子,用木荡成藻井形,正中悬下一木雕莲花垂柱,六边扶栏,全部透雕彩画。大殿地面为800多块柏木长方板铺就,可容1200多人做礼拜。民族团结紧,回汉一家亲。
旅行中的吃十分重要。一路行来,和朋友谈天说地,聊聊各自知道的好吃的,这事可列入世上幸福的前几名。如果旅行时真能如愿品尝特色美食,并捎回给至亲好友,这事可列入幸福的第一名。
中午,顺哥的同学做东,盛情款待,一桌美食中我们对当地特色烧鸡和花生米情有独钟。主食是全卤面,出门饺子回门面,饮食文化中解读出同学之间的深情厚谊,宾至如归的感觉如沐春风。
参观结束后,我们又驱车寻觅交河大煎饼。美食在民间,隔着一尘不染的玻璃橱窗,工作间内各种蔬菜馅料一目了然,任你挑选,荤素两便。不知不觉,已是日暮时分,返程的路途中,煎饼的香味伴随着我们一路欢笑。
三月陌上春行早,可期乘风远济时。结束了美好的早春之行,我们真正步入了春天。
第三篇:花见杂文随笔
敢于悲伤的人,才会有更多的快乐吧
就像三月的早樱,一边开,一边落,才有扯得人心痛的美好。美好到一定程度,都是带着悲伤的,比如说,爱情
除了樱,世上还有这样悲伤的花吗?似乎没有了
在日本赏樱花,有一个独特的词:花见
不是“赏花”,也不是“见花”
不是我去看南山,而是悠然见南山。此处的“见”,念“现”。自然而然,不经意间,物与我浑然一体。南山问,哦,原来你也在这里啊。
花见。在日本,每年三至四月间,上野、奈良、伊豆,到处都会有这样的花见。在公园,在山麓,在河边,所有樱花堆雪的地方,都会有人在树下铺上毯子,一大群人身着和服,围坐着,喝酒,舞蹈,歌唱。那酒如春风一般浅淡,那歌如远山一般忧伤,节奏与舞蹈一样舒缓。樱花落,樱花落,樱花落。如雪,一片,一片,一片,落在绿茵如毯上,落在河水里,落在山涧中,落在行舟上,落在仰起的伊人面颊上,落在,华丽的和服上,落在酒杯里,落在欢乐里,一片又一片
不是我见花,是花在见我。我若不看花,焉知花见我??
樱花如雪。樱花落在日本有个特定的名字,叫“吹雪”。雪是天国的花朵。这样一个词,足够尊贵,足够那一份安静到空寂的忧伤需要的氛围
物哀。物哀是日本的美学。不是哀物,是物在叹息,也是人在叹息,是人与物相互观照后的叹息,是“我见青山多妩媚,料青山,见我应如是”,是对“无常”的理解。理解了无常,才会懂得珍惜。物哀是一种生死观。
明明是叹息,明明是哀伤,可为什么又是明媚的春光?盈盈的笑脸?而那春光、那笑脸又是恬静的?就像日本的摇篮曲,也是带着悲怜的:“在小小的手掌上,有风信子的花朵。长春灌木的花苞落在,胖胖的小脸上面。在温暖的春天里,微风般轻柔的眼睫毛……”就像日本的电影里的忧伤,也是寂静的。一点一点的,淡淡的,静静的,就如那一片一片的,吹雪。洁白,缓缓,静静
为什么忧伤也可以这般宁静从容?因为理解,并悦纳
想起《徒然草》,“倘若无常野的露水和鸟部山的云烟都永不消散,世上的人,既不会老,也不会死,则纵然有大千世界,又哪里有生的情趣可言呢?世上的万物,原本是变动不居、生死相续的,也唯有如此,才妙不可言。”花落是为了花开,春去是为了春来,那么,何如微笑?何如接受?何如拥抱??
懂得无常,才会消除执念,才会寻求活着的真正意义,才会珍惜每一粒遇到的美好,才能把自己放在万物之间,与世界相遇
在变化无已的世间,花见我,我见花,每一个相遇,每一个心动,都应该铭感五内。花正开,花正落,懂得悲伤的人,才能懂得微笑,就像敢于一夜绽开又一夜凋落的花,才能将美演绎成世间绝美
花见
风吹雪
一片,一片,一片
第四篇:花独杂文随笔
三年弹指而过,终于有了时间和心情,静下心来,写一篇随笔。
前几天和一个很久没见的哥哥聊天,曾经是自己十分依赖的人,走到哪里都恨不得跟到哪里,现在却带着商业微笑对着打太极应对他那热切地对自己大学志愿提出建议的话,心里一片漠然,甚至还想笑。
他问我未来打算做什么,还向我推荐了几个专业。我恳切且空茫的回应他,只求混个日子过。既然最终目标没有实现,谈那些有的没的做什么呢,混个日子过而已。
后来还谈了很多,又和父亲起了争执,他来为我调解。我简直不想说话,沉疴已久,聊这种细枝末节谈一些人定胜天的废话能有什么用。临了,他和我说,他觉得我变了很多。我不知道怎么回事,可能刚和父亲吵过架太过敏感,当时眼眶就红了,仗着自己平时即使眼里含泪都不被看出来的经历,强撑着笑说,怎么会,身高都没长几厘米。可他说,不是指这个。是我整个人,从乐观变成了悲观。他还说,他记得特别清楚,我的变化是从11年开始的,因为那一年他开始参军,姑妈举办的宴席上,我还是个乖乖巧巧的小尾巴。
好吧,世事无常,三四年回来就全变了。小尾巴掉下了,而且接下来也没有很多交流。小尾巴还开始躲人了。
我低头很敬业地扯了扯嘴角,知道这个时候应该很感动的样子表示“你居然关注我好感动”,但是还是不想接话。想假装自己在笑,但是泪珠已经在眼眶里打转了,怎么也笑不出来。
后来又聊了一些,没聊太多,对很久没见的人有很深的提防心,三两个回合杀过去,也只是他知道了我日子难熬,我知道了他关注了我七年但是始终没能真正露面做什么事情,而且连我父母争执的真正原因也不知道。算了,这种原因估计也没几个人知道吧。
结果回来之后大哭了一场。骗我妈说担心高考志愿填不好,实际上就是扯淡,真正的原因自己憋在心里只有自己知道。漆黑又漫长的四年的时光,小心翼翼地掩盖着秘密的七年的时光,五年级时无知无觉的天真烂漫,六年级时半夜把自己缩在书桌下捂住嘴巴的痛哭,七年级假期回空无一人的家时自己摆在自己面前的水果刀,八年级时坐在天台边缘眺望的恬淡的云彩,九年级时回家住宿面对的两人不爽又顾及中考不得不憋着不在我面前大吵的臭脸……渐渐地,转眼,原来已经七年了啊。原来这七年里,还是有人记得我的啊。原来我不是被他们选择性遗忘在角落里的啊。原来还会有人回头看我几眼,偷偷帮我记下时间的啊。
真好。
刚开始的时候,总是在期待,自己睡觉的时候,翻来覆去睡不着,就在半空中伸出手,悄悄在心里求:“救救我。”但是要向谁求救?转学前的同学?他们能为我做什么?转学后的同学?他们又凭什么为我做什么?亲戚大人们?不明不白为了摆脱晦气就骂我的人?哥哥姐姐们?他们有自己的生活,我又怎么能去打扰他们?那时候还不知道,会哭的孩子才有奶吃。不过就算真的知道了,那种事我也做不出来。
电话通信名单32人,一年365天,七年2555天。真正打出电话的,也就两次打给了发小,一次没敢等到他接就挂了,另一次终于鼓起勇气等到他接通,结果还没来得及说话,他直接挂了。第二天真诚地发短信过来,说他那时在画室画画,不能接电话,问我什么事。我当时正在一边听父母吵架的背景音流泪,一边给他回短信哈哈哈没什么事就是突然想给你打电话没事了你忙你的吧不用在意我。
短信发送成功。
抱着手机号啕大哭。
明明是从小一起陪伴到大的朋友,小时候甚至还觉得喜欢到想嫁给他,但是才分开了两年,我连实话都不敢对他说,害怕他听到自己哭的声音会吓得再也不敢认我再也不喜欢我。于是我拼命学习,高中想要考到一个更好的学校不和他在一起不见到他面临尴尬。万万没想到,他发挥超常,凭一只画笔,我们最后还是到了同一所高中。文学社社刊我甚至还去找他要封面图,和他状若无事的聊天谈心说正事。那种虚伪的嘴脸我自己想想都觉得恶心。于是开始躲着他,最糟糕的一次,体育课上隔着十几米的距离面面相觑他喊我的名字,我居然吓到转身就跑。或许他也因此意识到了什么,也开始沉默地躲闪我。但其实,我并不讨厌他。谁会讨厌陪伴自己整个童年的玩伴、自己曾经很喜欢的人呢?现在想想,或许是害怕,害怕他看到自己变化了的一面,害怕他见到偶尔跑出来的精明又市侩的自己,害怕他见到消沉又尖锐的自己,又或许是害怕他向那个曾经熟识的哥哥那样,说出一句,你变了很多。
你变了很多。这句话我承不起啊。我承不下一句变了。它让我想起无忧无虑的童年,但是又逼着我掀开童年那层光彩的画布,去看看当初孩子视角发现的后来爆发的案件的蛛丝马迹。
唠叨了好多,其实后来哭,对这次谈话那么执着,就是因为最后一句话没有对哥哥问出口,想要问他,如果当年你没有去参军,留下来,你会不会救我?会不会帮我想出一条解决的方法?或者,不求多的,你会不会偶尔偷偷来看看我,给我带点小礼物?一点就好,哪怕是一点点的善意,都足够我支撑很久。
最后还是没有问出口。
觉得自己是看沧月的书看疯魔了吧,毕竟不是亲生的哥哥,而且,问这种话除了给两个人都刺上一刀,又有什么用呢。
随笔记。
第五篇:听花的杂文随笔
有人会听花。
是夜,少女躺在交错的树枝上,看繁星,听蝉鸣,和花声。
名唤花妍。她能听花。
万花丛中,她总是听见各种吵闹的花声。
“前日有郎过,貌俊。”
“噫!可观否?”
“不知。自赞‘俊郎’,竟闻之!”
“可听你话?”
花妍无声,走去。裙角沾上花瓣,未拂去。
曾经,学习、读书、睡觉,她都被各种花声打扰。
现在,释然。
听听百年老木的声音,也不错。
是信,家信,唯一句。
“郎君,近来可好。”
伴一红花瓣,灼。
走过百年岁月,听遍各方花声。
“妍,思乡?”红梅问。
“无。”花妍答。
她不念那乡,再念,也已物是人非。
花妍话不多,不亲人,只管花。
花妍有花房,清晨是花报晓,叫她起床。
她喜欢那些花。花亦喜欢她。
独活百年,清净惯了。
房外,白雪皑皑,有一红梅,盘织交错,映白雪,如火树银花。
花妍穿单衣,屹立白雪之中。目视远方,候一人归。
“妍,冷否?”梅问。
“无妨。不得寐。”花妍答。
“候那不归人?”
“有缘,自可归。”
无问,不做声。静候那人归。
当年那少年郎弃她。
“妍候于此,家国有难,年后方归。”
化执念,留于世,百年未候得当年那少年郎。
“家国已无难,何时归?”家书寄去,未果。夹有红花瓣,似灼。
“妍,可弃。”
“不得弃,未及年后。”
“年方已过,何时再无执念?”
“他未归,年依未过。”
唯有冬天,花妍才是这倔强。
春,花红柳绿,如火。花妍躺在上面,似年少时,犹带顽皮劲。
夏,骄阳似火,如烧。花妍待在房中,手持针线,提布做女红。
秋,天朗气清,如烟。花妍站在门口,手扶木门,似观一佳景。
冬,寒风刺骨,如冰。花妍屹立树旁,满树红花,似待一佳人。
千秋万代,百年又过。花妍摇头,这次,她依然躺在红梅上。
“终究不会再回了。”
她阖眸睡去,没有醒来。再春风拂面,她依然在这梅树上,却了无生气。
她步上黄泉,听彼岸细语。抬眸,眼前是那花房。
白雪红梅下有一少年郎,冲她笑,寒冬未尽,却如沐春风。
“妍,年方未过,我回来了!”
花妍一笑,手中的红梅谢了,满地红瓣,似灼。
年方未过。
彼岸低语痴情人,血梅花谢犹未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