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篇:老宅的情感散文
这个周末,我没有回家。父亲打电话来说老屋拆了,娘好几天都没怎么吃饭。我知道,娘不仅吃不下饭,夜里肯定也睡不着。因为这被夷为平地的老屋,一砖一瓦,一梁一棒,都是她亲力而为的。
父母亲从祖父的户头分出来,在这个宅子另立门户生活很久了,那时我还没有出生。我们村的土地还没有承包到户,劳动都在大集体,搬过第二年,才分的地。
听父亲说,从祖父宅子里搬出来时,我们家最初盖的房子,是当时最流行的“土墙瓦面”。顾名思义~泥土砌的墙,红瓦缮的顶。我想象不出:那样高大的三间屋子,父母亲和亲邻们,是怎么一点一点垒盖起来的?
从小到大,父亲总爱在我们兄妹仨跟前说:“你娘能干哦,我们第一口房屋,所有的芦笆(当时的屋顶都是起脊的,除了梁头和主棒,其他的空间都是用芦苇扎成的圆柱捆填充。)都是她连白加夜,一捆一捆扎出来的。”小时候我曾经无聊地数过,一间屋大约是一百二十多捆芦笆,三间屋,就需要近四百捆哪!
芦苇哪里来?那是母亲在秋天的时候,到村北头的后河里割刈来的。为了保证芦苇的长度,先用镰刀从芦苇的底部割下来,用平车拉回家。接着,把所有的芦叶剥离干净,趁着秋阳高照,晾晒干。晒干后,把所有的芦苇缨截掉,就可以扎捆了。
捆扎成型的一根芦笆有12米长,捆扎的时候,每隔20厘米,就要用麻绳打个结,还要注意不断地续接和调整捆的粗细,保证从头到尾呈圆柱形。近四百个芦苇笆,真是一个浩大的工程。扎好后的芦笆就像一根根结实的木棍,难怪能承担厚重瓦片一年又一年的压力呢。母亲就这样一边一根根地捆扎芦笆,一边操持家务。如果说,这房子是父母亲用血滴汗点垒起来的,一点也不为过。
木匠上工了,发现还缺少一根大梁。母亲赶到了爷爷的宅子,转了一圈后,看中一棵大榆树。她找来一根粗绳,绕成圈,套在肩上,别上斧子,蹭蹭蹭爬上榆树。将绳子一头拴在腰间,一头系在树干,用斧子将所有的分支分干砍了下来,滑下主干,找了邻居用锯放倒,终于解决主梁的问题。那时候,前后村的一些奶奶们,都经常在一起唠嗑:“找儿媳妇,就找小青娘这样能干的!”
童年,这所房子留给我印象最深的是:一个人被锁在屋里。父亲在邻村教书,母亲要去田里干活,两个哥哥去上学,没人看管我。于是,坐在凳子上,顺着门缝瞅家人的身影,是我每天的必修课。五岁的时候,父亲把我带去了学校,从此,我也结束了整天被锁在屋里的生活。
在我们小的时候,很多同龄人都是放养的。大人下田干活,孩子就扔在家里,或者放在院外,随他往哪里溜达。可我,就从来没有这份“自由”。父亲跟母亲说:“小女孩子就该规规矩矩呆在家里,瞎跑胡野像什么样子?况且门前有水!”
门前怎么会有水?是因为宅子的地理位置特殊。老宅地处村子的最南端,门前有一条东西贯通的大路,连接着东边的官庄,通向镇上。朝西走,穿过高台堰,就和姚集镇接壤,交通非常便利。路南是渠。这条渠,可是我们前后五六个自然村水稻丰收的保障。黄河的水,就是通过这条主渠,再流经纵横交错的田间沟河,最后流进稻田里。
一年四季,渠里都有水。最美的时候是夏天。清悠悠的河水,自东向西流淌着。渠两旁,芳草萋萋,绿树成荫,林间的鸟雀尽情欢歌。偶尔,会传来“砰砰”婶子、阿婆们用棒槌捶打衣服的声音,欢快的节奏,伴着爽朗的笑声,随着清波,缓缓地流淌。
夏天的水渠也是最热闹的。一到暑假,水渠就成了孩子们天然的泳池。男孩子们,离了大人的眼,就窜到水中。会水的,扎个猛子,踩个水。不会水的,趴在岸边口扑腾着。正对我家门前的渠岸,被母亲挖了一级一级的梯凳,所以呀,就数这湾儿的人最多。闹腾了一个白天的水渠,在傍晚时分稍微地小憩了一下。当夜幕降临后,女孩子和妈妈们,悄悄来到河边,洗去满身灰尘,也洗去一天的疲劳。当洗漱的人群逐渐从水里上岸,那门前的土路,便撒满欢声笑语。
夏夜的风,似乎总爱在我家的麦场上闲逛。于是,我家门前又成了村里的俱乐部。母亲总会早早将麦场打扫干净,搬出家里的大小板凳,摆出茶几,冷好茶水。女人们聊家长里短,男人们抽烟喝茶,看孩子们追逐嬉闹……
后来,这些都成了过去的事,都成了我们对儿时的种种追忆。但是,留在老家的父母们,却依然守着这份温暖,守着这份安详。自从我们兄妹三人逐渐搬离老家,阿猫阿狗,小鸡小鸭,都成了母亲的乐趣;宅上的一草一木都和她息息相关。
如今,被拆掉的是翻盖过两次、带保护层的房子。都说“故土难离”,虽说新建的村部,距离原址仅有二里路程,但是心中却生出“现实的家园已经毁灭的”念头。更何况我的父亲和母亲呢?
门前的渠水里,再不见戏水的娃儿,那时而喧闹,时而安静的渠水,可是在怀念曾经的时光,在留恋即将消失的村落?
第二篇:老宅经典优美散文
(一)
今秋从杭州回老家办事之余,我又一次去看了老宅。说是老宅的确是名至实归的,从我爷爷辈算起,至今已住过五辈老小了。
如今的老宅破败而凋敝,取而代之的是在老宅外面一幢幢拔地而起的新式小洋楼。新农村的美好蓝图正在一步步地实现,“沉舟侧畔千帆过,病树前头万木春。”我的老宅当属那破船和枯树是在所难免的事了,可是老宅的一些美好记忆,却还是不能让我忘记,我心里是属于那片老宅的,尽管这是我的一厢情愿,我还是不忍看老宅逝去。
我想,我大抵是个恋旧的人吧,老宅既然不可避免地要被新宅所替代,那我就以我的文字把它留下吧,让老宅安稳地长在记忆中,也许是另一种的美好呢。
老宅,坐落在一大片西高东低的慢坡地上,是座西向东的一片大水宅。南北长而东西窄,南、西、北三面的地势又高出老宅些许,如一把圈椅的靠背,老宅就落座在这圈椅里。东面的池塘水光潋滟,广而阔。池塘外是一片平坦的稻田,这稻田又差不多比老宅低有三四米的样子。一条我们叫做东江的小河,无论春夏秋冬不舍昼夜地流着。从西南而来,奔东北而去,蜿蜒成一条龙形的小河,盘在我们的老宅前面,那生生不息的流水,给老宅平添了几分灵动的气息。
一口深而大的土井就贴着小河边,长年累月为老宅上的人和牲畜提供着甘甜的饮水。再后来那口土井被水土流失淤积了,在老土井的旁边又挖了一口砖井,水却是苦涩的,人们只好在老宅上面,每家每户各自挖压水井了。可那压出来的水,没有一口能抵得上老土井水的甘甜的,老宅人说:那老土井是通了龙泉的,所以水才好喝。
顺着老宅的周围走一圈,细心的人就会发现一个奥秘,原来老宅的初建者是颇费一番心机的。老宅的外围是一圈沟埂,呈八卦形,只是南北两头的沟埂短,东西两头要长一些。水宅的宅盘和围沟分明就是两条阴阳鱼,左边,也就是北面留有一条可供进出的路坝,据说是仅此一条。后来,大概是土改以后吧,为了进出方便又修了一条南路坝。
从南路坝出去,往西拐便是一条弯弯曲曲的小车路,往南直上就是一个大土包了,型似一只卧着晒太阳的乌龟,有五六间屋大小,老宅人都喊这土包为“王八盖”。我想这土包独自突兀,自然形成的可能性不大,也许是当年取宅沟里的土故意堆成的吧,因为阴阳宅是讲究呼应的,有此一土包正好与老宅北面的“龙珠”遥相呼应。翻过“王八盖”有一条弯曲的羊肠小道,顺道而下就是小河边的老土井了。小河紧邻老宅的南面,寂静的午夜里,在老宅里都可以听见潺潺流动的水声,但小河和老宅的落差却足有十几米。
老宅外往北稍偏西几十米远的地方,就是所谓的“龙珠”了,其实“龙珠”只是一口圆圆的池塘而已。这口占地不到一亩地的池塘,与其说是池塘,其实倒更像一口大土井。它的塘埂周围长着一圈树,是十几棵几乎同样相貌丑陋的笨柳树,不过那柳树抽出的枝叶,却是婀娜碧翠地可人,一塘的水清得发黑,再加上柳树枝叶的遮掩,长年难见日光,使得那池“龙珠”的水更加幽幽地吓人。我小时候就听大人们说过,“龙珠”里淹死过一个长着一头长发的漂亮女子,说她要找替死鬼的。大人们不让我们去“龙珠”的柳树上掏鸟蛋,更不允许我们在“龙珠”里面洗澡。
整个老宅住着十来户人家,有五、六十间房子,都是坐西门朝东的四合院,一色的芳草顶、土坯墙。宅里宅外生长着各种各样天然的或人工种植的各种杂树和竹子。因为好吃,小时候我能够叫上名字的树木基本都是些果树,如桃树、李树、杏树、枣树以及石榴树等等。各色杂树有大有小,都是没有人工修剪过的那种自然生长,有的躯干合抱,枝叶繁密的可遮天蔽日;有的细若小指,一有风吹草动便有折断的危险。这些树木或遒劲沧桑自成风景,或突兀傲岸别出心裁。老宅是美好的,春天有春燕梳柳,梁间呢喃。夏天有黄鹂对鸣,林间婉转。秋冬季节喜鹊、斑鸠、麻雀等,更是栖木倚竹,声声缠绵。林丰树茂自显庭院深深,鸟语花香别是农家气象,那氛围荫润出的是一种独具的祥和之气。
老宅,其实就住着两大户人家,一户姓程,是老门老户的老宅人家。程姓是老宅的大户人家,占九成的绝对多数。我们家是外来户,是从往流的余棚子迁过来的。土改的时候,我爷爷带着一家老小,在政府的安置下才住进老宅的。老宅南头那两间低矮的土坯茅草房子结束了爷爷漂泊流浪打短工的生活,一家人总算有了安身立命的家了。尽管那茅檐低矮的房子小而简陋,却也算得上是新生活开始的发源地的。从那时起,我们家就和千千万万个穷苦人家一样,一步一步地迈入了繁荣幸福的今天。我们一家几代人都念着新中国的好,也忘不了老宅的荫庇,这也许是我念念不忘老宅的一点缘由吧。
(二)我始终认为我是老宅人,老宅人也这么说,可是我在老宅住的时间并不长。树大分枝,人多分家。因为老宅里已经没有可供再建房的地方,我大约五岁的时候,就和父母一起搬出了老宅,在距老宅一公里外的西南方,有了我们的新家。后来叔叔也成家了,也搬出了老宅,加上先我们家搬出老宅的大伯父家,爷爷的四个儿子有三个都搬出了老宅。我们一大家子人在老宅的,就爷爷奶奶和分开家的三叔家住在那里了。
在我没有读书以前,是经常去老宅的,有时跟大人们一起去,有时和堂哥结伴同往,有时又独自打单溜。读书以后,只能一个星期去一趟了,每次去老宅几乎都是和堂哥一块去的,那里有的是孩子们眼里的快乐和温暖。
堂哥比我大三岁,算是我的小领导吧,凡是他要我做的事,我都言听计从,去老宅也是他的特别爱好,那里毕竟有那么多好吃的、好玩的东西,对我们都是难以止步的诱惑。我们可以随马由缰地在那里玩,玩饿了,就在爷爷家里吃饭,在我的记忆中,爷爷家里的饭永远都比我家里的饭好吃,堂哥也这样认同。堂哥大一点,自然就多了个心眼,他每次去老宅只同我一起去,因为我不至于成为他的拖累,我们的弟弟妹妹们想跟我们一起去老宅,是绝对不可能的,堂哥说人去多了就吃不到好东西了。
我和堂哥去老宅,也是留了心眼的,我们每到星期天总是找个由头去野外,然后绕开弟弟妹妹们的视线,再去老宅的。去老宅有一条不宽的小车道,为了掩人耳目,我们是很少走的。我和堂哥选定的路线是先去一片芳草萋萋的乱葬岗,如果运气好的话,说不定能够在那里踩死一条兔子或者逮住一只野鸡。然后我们在顺着弯弯曲曲的东江沿边玩,边去老宅,颇具神秘感的前往,有点游击队打游击的味道。
去了老宅之后,我们总会虚张声势地大声说话,好让爷爷奶奶知道我们来了,好让他们中午做我们吃的饭。有时候如果听不到动静,我们就会借故喝水,把爷爷家的锅碗瓢盆翻个遍,期望找到诸如馍馍、锅巴一类的好吃食,每每这样都能如愿以偿。长大以后,我时常想起这事,心里才明白,在那个物质匮乏的年代,能够每个星期天都能让我们得到一点惊喜,这不能不说是老人们的一片苦心啊。
从麦子黄了时的芒种一直到播种麦子的九月寒露,这段时光,是我们享受树上果子的美好阶段。老宅人户户都有果树,居多的还是枣树,正因为枣树多,才使得我们享受果实的时间更长。我们按照节令享受着甜美的果实,从桃、李、杏一直吃到石榴再到枣子。枣子有早的品种“岭枣”和晚的品种“九月寒”,能吃枣子的日子差不多可以延续两个月,其它的吃食就在沟里河里和野地里找,当然,有时也免不了去老宅人家的小菜园里,吃一点韭菜、洋葱、菜瓜之类的东西。
爷爷门口有两棵杏树,大的树干有水桶粗,枝繁叶茂,如一把撑开的特大雨伞,是我迄今为止见过的最大的杏树了。小的杏树也足有大碗口粗,也许是离房子太近,不得风才长得小一点吧,但是,它们每年都为我们挂着累累的果实。那杏子才开始泛黄的时候,贪嘴的我们就开始摘吃了。堂哥爬到杏树上用棍子敲打杏子,我就在下面捡。我一边捡着杏子,还一边在下面指指点点,告诉堂哥枝头上哪个杏子最大最熟。堂哥有时吃不准劲,生的、熟的就一块打下来了,有时杏树的小枝杈也会被打下来,地上就显得狼藉。奶奶看见了自然就会骂上几句:“死鬼羔子给我滚!”之类的话,我们就顶嘴道:“就不滚!”直到吃过中饭,才带着生熟不一的杏子扬长而去。下次再来再吃,这棵果树的果子吃完再吃那棵果树的果子,这样差不多可以吃到秋天结束。
去老宅的次数多了,便让人生厌,特别是放伏假期间,我和堂哥几乎是三天两头地光顾老宅。小孩子难免不做出让大人讨厌的事情,老宅的邻居从未说过我们什么,他们心里肯定是想:小孩子就该是这个样子吧。爷爷是个宽厚仁慈的人,一辈子没有和别人吵过嘴,对小孩子也是一样的疼爱,我们无论怎么顽皮,他都是慢慢地说教,该怎么疼爱还是怎么疼爱我们,我们犯了错误也乐意听他的,都能乖乖地改正。奶奶就不同了,总是一张嘴唠唠叨叨地骂个不停,什么“小鬼羔子又来了”,什么“小炮子子死不着的!”骂过还是疼我们的。我们有时不耐烦了就搞一些小破坏,奶奶的织布机就被我们拉断过棉线,连梭子也被我们藏起过。就连那纺车上的线穗和棉条也被我们扔过多回,当然“主犯”还是堂哥。奶奶看见了就踮起小脚,撵着打我们,竟没有一次能够打得到我们的。
老宅对我们的诱惑实在是太大了,我们才不管大人们是讨厌还是欢迎呢。我们该去那还是去,该疯玩还是疯玩。我们如顽皮的猴子,去了老宅就没有规规矩矩地在哪里呆坐过。奶奶说别人的果子不能摘,摘了会挨骂的。我们偏偏不信邪,棵棵果树上的果实我们都要尝尝,酸的、苦的就不再光顾。让我哥俩尝到甜头的,我们恨不得摘光吃净。老宅人自是宽厚仁慈,也没见哪个骂我们的。倒是我们自觉没趣,也就变着花样玩。
那“龙珠”不是不让小孩子去洗澡吗,我们就抓住笨柳树的根须在里面扑腾过,那红红的或黑黑的根须在水边漂浮着,如花的美。不会游泳的我,抓着这柔软的根须就如抓住了安全带,心里不慌。倒是这“龙珠”的水彻骨地凉,大伏天竟毫无一点温暖,我们只此一次便再不去那里洗澡了。
老宅自是一片快乐的天地,好玩的地方多着呢。“龙珠”里洗澡不好玩,我们就去小河里洗澡摸鱼。小河里的水大时,我们就不敢下去了,在老宅的池塘里钓蚂虾,也是一大乐趣。堂哥让我找来斗筐,他便在池塘里摸出一两个蚬子,打开了把蚬肉放进斗筐里,然后再把斗筐系上拴着一根长长的麻绳,将斗筐沉入围沟的水底,麻绳的另一头系在沟沿边的歪脖树杈上。我们坐在歪脖树的枝桠里,一边聊着有趣的话题,一边啃着在池塘里刚摘的菱角,或树上的枣子等着蚂虾钻进斗筐里。不大工夫便可钓一大碗晶莹透亮、活蹦乱跳的大蚂虾,足够上午美美地吃上一顿了。
关于老宅的记忆还有很多,大都跟童年的顽皮有关。被奶奶称为“祸天星”的我们,真的是天上地下、沟里河里都让我们闹了个遍,一弹弓打死正在窝里下蛋的芦花鸡我们干过,一砖头拍碎人家的尿壶我们也干过。按说如此顽劣定会遭来一顿打骂的,但是,宽厚朴实的老宅人没有这样做,唯一的责骂还是奶奶的老一套。
(三)“忠厚传家久,勤俭继世长。”用这样一副对联来形容老宅人,是一点也不为过的,忠厚善良、勤劳朴实是老宅人的秉性。历经数代,无论是迁出老宅的人,还是依旧住在老宅的人,无论是为官为商还是务农,老宅人都是本本分分地生活着。歪门邪道、作奸犯科的人老宅没有一个,秃头歪嘴、瞎眼瘸腿的残疾人老宅也没有,老宅人虽不能称为完美,但大都五官端正、身体健康,离世的老人都是高寿终老,这不能不说是老宅的奇迹吧。
老宅人的淳朴和勤劳在我们村也是出了名的,家家户户勤于耕种,就连大年初一也不闲着。要么搓搓草绳,要么翻翻粪堆,要么做做针线活,要么修理修理农具,绝无打牌赌钱之人。生活上至今还保持着节俭的美德,吃穿用都是农家人的本色。地里的庄稼倒是出类拔萃的,同样是种麦插秧,方圆左右的农家无法跟他们比好。我有过一次去老宅换麦种的经历,我把家里最饱满的麦子拿去跟程叔换麦种,程叔看了看我的麦粒说:“大侄子啊,你看你这麦粒跟小虫义舌头样,磨面都不出面啊。”他又抓起一把他自己的麦子说:“你看我这麦粒个个都跟老斑鸠眼样,哪像你那麦子瘪吧留瘦的,要不是你我真不跟你换呢。”此时的我在心里埋怨自己,咋该来换麦种呢,到种子站买一点也不会遇此难堪。想说不换了,可话已经说出了口。我强打精神说要二斤换他一斤麦子,程叔哈哈哈地笑着说:“你这孩子咋听不懂我的话呢?人要干哪行讲哪行,庄稼人靠的就是本分啊,脚踏实地地干,才能有好收成!”
老宅人就是这样让人信服,甚至是敬畏。我从成年后便少去了老宅,到爷爷奶奶搬上来和我们同住的时候,我就去的更少了,平时出门在外更是难得去老宅一趟了,也只能在过年的时候,去老宅上拜个年,走动走动。尽管如此,老宅的那些美好还是在我记忆中时常出现。
虽然我走出老宅已有四十多年,但是,我更愿老宅住我心里一辈子,老宅是温暖的。
第三篇:情感散文
路过爱情
很久之前,我们还熟悉彼此的时候。我半开玩笑地问起过你,为什么不能帮我写一篇文字。你说,你不想。
很久之后,包括此时,我仍是认为,因为不够了解,才写不出。我也一样。从认识到现在,不足一年,却是经历了两次拉黑,一次你拉我,一次我拉你。这两次不愉快的举动,或许能说明什么,我们心知肚明。也
曾试图一辈子不把你写进我的世界之中,因为从一开始,我就知道,你无法驻足一辈子。那些一起聊天的日子里,我总是说你幼稚。其实,至于你幼稚与否,我又怎么能够妄下断论?只不过是,不想彼此走的太近,以至于无法活在现实中。
因为不能很了解你,所以这篇文字注定是一篇独白。以前,每晚都聊天时,我会担心;之后,每晚都是黑色头像时,我又会想念。可一切好不容易都还算差强人意,我又怎能任性地使坏?远远关注足矣,我们本不是同一世界的人。
喜欢你的文字,因为那都是真实的内心独白。有时候,读你的文字,就像是在窥探你的心事般,如此感动。你的性格中带着天性使然的羞涩,熟悉的人还好说话;在一堆陌生人面前,你会有自己的保护色。这一点,我和你很像。喜欢你穿白色帆布鞋子打篮球的样子,就算未能站在你身旁,但依然甚是欢喜。犯花痴地说,我喜欢任何一个穿白色帆布鞋的男生,估计男人是很少穿的了。想想,犯花痴的年纪也都该过了。
写这篇文字的时候,脑子里的片段很多,而确实有意义的,真的很少。你以前聊天的时候说起过,为什么和我这个女人说这么多废话。其实,我有多感激,那成堆的废话陪我度过太多的失眠之夜。你不是我,你也不能了解我,因为关于我,我又告诉过你什么,你又问起过什么呢?所以,很多事情是无法没节制地问下去的,因为越是问越是伤感。也可以说,许多想问的事情,到你那里,便再也无法问出口。
既然无法逾越一些东西,那就留彼此好的印象,一辈子。记得为你发过这样一条状态:我知道,爱可以排除万难,可万难之后,更是万劫不复,这是我更相信的。你说,你喜欢我;我说你是在戏弄我。在比较保守的爱情观下,我始终认为,越是说出口的喜欢,就越是开玩笑。事到如今,我们就把错过的故事,成为理所当然。是啊,在生活面前,我们要把多少遗憾,无奈归于理所应当。此刻,脑子里蹦出一句你发给我的话——有些话,说给了一个男人听,就不要再和其他男人说了。你知道吗?这句话说得很男人,我信以为真,以为这就是爱情。罢了,路过爱情,仅此而已。
这篇独白,写的好无力。不得不承认,有一些往事,回忆起来是吃力的,因为就没打算保留一辈子。记住也幸运,忘记也要接受。生命中,经历的人事,无非就是不停遇见,然后忘记,而留到最后的,被叫做回忆。是不是不够珍惜,所以才会觉得写的足够吃力?乱七八糟,这篇似年终总结的自我检讨书,怎会如此啰嗦?这就是为什么从来不写纪念文,就在于我写不出来任何的感情。好多话,就掩埋在时光里吧。
如今,各自安好便罢。何必非要问出个所以然?
或者,唯有此,才更刻骨铭心。
第四篇:情感散文
题记:
女儿是父亲的“情人”,从她来到世上,他们就结下了一生解不开的缘。
我把此文送给女儿,愿远方的她平安幸福,并祝她生日快乐!
文/曙光
茉莉花开了,开在六月,每当那洁白如珠的花蕊,一朵朵俏临花丛中的时候,我总会不舍地剪下一枝,撷取一朵,放在眼前。
流连顾盼,袅绕清香,雅致的茉莉花就是一位清纯的少女。
“花心”的我总是带着一抹淡淡的忧郁,久久地守在花丛边,透过花瓣,眺过窗檐,思绪,早已把远山,往事连成了一片……
六月的山区,阴雨绵绵,晨雾重重地笼罩着山峦。
当云开雾散,太阳出来的时候,已近中午。
我和阿美看了一下今天采下的花蕾,估摸约有十多斤,一朵朵晶莹剔透的茉莉花静静地躺在花篮里,那种纯真,难于用语言来表达,阿美甜甜地笑着,一只手撑着腰部,一只手用毛巾擦着我们额头上的汗珠。
看着她疲倦的面容,沾满泥土的衣裳,衣服下面因身孕凸出的腹部,我心疼地用手抚摸着她的脸颊:
回去休息吧,孩子都累了?
阿美骄傲地说道:医生说还有十多天就生了……
我背着篮子,提着小木凳,阿美依然一只手撑着腰部,顺着田坎,沿着河边,慢慢地走了回去。
太阳出来以后,挂在枝头的茉莉花竞相开放,原来是一朵朵含苞欲放的花蕾,如今朵朵笑得阳光灿烂,就连躺在花篮里的花儿也耐不住寂寞,一朵朵逐渐绽裂开来。
我似乎听见它们生命里流淌的声音;
听见那流淌的岁月在母体里喘息。
我似乎看见那洁玉般的花瓣在挣扎着舒展;
看见那一朵朵生命奇迹般地诞生。
闷热的空气里,茉莉花生命的芬芳,夹杂着泥土与青草的清香,四处飘散……
六月的一天,我们的女儿诞生了,她出来的那天,阿美在雷雨交加的深夜里呐喊。
我站在卫生所的屋檐下,守着那瓢泼的大雨,心里疼了一夜……
女儿给我们带来了福音:这天,旱了几个月的土地饱饱地喝足了水,中午时分,我看见地里的茉莉花比以往任何时候都开得多,比以往任何时候都开得娇艳。
茉莉花又开了,依然开在难忘的六月,我习惯性地剪下一枝,撷来一朵,放在眼前。思念,结成一缕淡淡的忧伤……
第五篇:情感散文:别样
点一盏灯,听一夜孤笛声。沐浴青灯昏光,沏一杯沁人香茗,拥一卷古朴诗书。轻然翻开透着墨香的纸页,呷一口香醇。唇齿留香的刹那,竟与你不期邂逅。一袭白袍,倚楼临风,衣袂飘飘,举樽酹月。你笑了,又哭了。那划过亘古忧伤的泪水,那透着淡淡忧愁的身影,竟是属于你,李煜。那个别样的诗人、皇子、夫君、帝王。
你身在帝王之家,却偏偏没有狼子野心。你本应君临天下,却一身才学出众。在那手足相残的帝王冢中,你总是那么格格不入。你只想做一介山野村夫,梅为妻,鹤为子,山水为家。却偏偏天不由人,你叹,罢了,那边做一个无忧的皇子。于是,年少轻狂的你,沉沦在“晓妆初了明肌雪,春殿嫔娥鱼贯列”的深宫之中,歌舞升平。若这一生,就这般风花雪月,该多好。可是,上天终究同你开了一个玩笑。就如一个不该有梦的身份,却做了一个惊世的梦。你注定是别样的存在,你注定要受九州臣服。
于是,黄袍加身。于是,君临天下。于是,遇到了生命中的天女。“含颦发笑,擢秀腾芳”的娥皇,让你为之“册封国后,并辟专房”。风花雪月,琴瑟和鸣,伉俪情深。然而,上天又一次负了你。娥皇,逝。你悲,你痛,你“为伊消得人憔悴”。哀痛过度,以至“形销骨立、扶杖方能站立”。我默然,身为帝王的你,没有三宫六院七十二妃,弱水三千只取一瓢,这般专情的你,为历代君主所不及。
一切的一切,似只是刹那芳华。南唐,终究是毁在了你的手里。身为一国之君的你,却投降于宋。临风阁,打破了你所有的幻想。昔日风华绝代的你,终于不再浮夸。你开始愁绪满怀“问君能有几多愁,恰似一江春水向东流”。一汪流水东逝,却带不走你的悔恨与无奈。“人生愁恨何能免?销魂独我情何限!”你悔当年贻误。“多少恨,昨夜梦魂中”你恨苍天戏言。你果真是特别的,你说:“难掩词宗风,俯仰今古,错为君主,苍天贻误”。你的才情,你的惆怅,你的悲苦,你多年的沉淀,却使亡国之君升华为千古词帝。古往今来,唯有你,“国家不幸诗家幸”。
回首昔年,俯看今朝,漫漫长河,唯有你,脱尘而出。你无心为帝,寄情于山水、歌舞、诗文,却荣华谢后,君临天下。你毁了南唐,投降于宋。身为亡国之君,却又不羁狂书,赋诗舞文,成为千古词帝。你是那般别样、独特。唯有你,帝星之格,文星之命。唯有你,亡国之君,千古词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