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身择一,满目苍凉杂文随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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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篇:心身择一,满目苍凉杂文随笔

昨天的工作与往常无异,无非我换了岗位而已。以前晓东在的时候我看中岗,昨天晓东有事,我就只能看前岗了。没办法,总不能让替班的老师傅受累不是。

谁都心明眼亮,相比较中岗,前岗更重要,毕竟是幼儿园的第一道防御。特别是午班,晚上的时候看中岗的人可以随意走动,说句不该说的,回寝室睡觉都行,我和晓东就这么干,换着班歇。然而昨天就不行啦,我和晓东之间的默契,最好只有我们俩人知道,所以我得坚守岗位至晚上十点。

幸亏这两个月的工作让我对前岗有了一定的了解,况且我以前在北京就是看大门的,虽说企业与幼儿园其性质大不相同,但其宗旨却是不变的——不允许外来人员随意进入,如有需要,请示上级批准。

话说最近园里的琐屑之事属实不少,前一阵子加强安全工作的硝烟还没彻底消散呢,这不,圣诞和元旦双节又接踵而至,一干娱乐活动又开始紧锣密鼓地搞起来了。

其实要我说呀,我宁可园里多搞些这样的活动,也比整天安全教育、安全检查强太多太多。毕竟娱乐活动,顾名思义,它轻松、喜悦、欢快,参与者,或者像我这样的看客,脸上总是会放着光,带着笑,心里面也是美滋滋、乐呵呵的。

反观安全工作,无论园里的领导,还是各个机关的同志,甚至包括我们几个身份卑微的安保人员在内,只要听到安全这两个字,无论什么时候,脑袋瓜子都是生疼生疼的。脸上不仅不会发光,还要紧锁愁眉,伴着不能再苦的苦笑。至于心里面,那就更甭提了,压抑着、担忧着,谁都怕在某一个你并不注意的时间段,来了一个足以令你吃不了兜着走的暗访人员,一旦你的回复令对方不甚满意,那就完蛋了,不光你完蛋了,还要牵累一大堆人。那感觉,谁体会过谁知道。

哎哟,痛苦的东西就不要再提了,我可不想整天活在满心痛苦之中。既然是喜迎双节,管它是中国的还是外国的,左右我无权左右,倒还不如嘴角上扬地看着他们张灯结彩、大肆宣扬,为此筹备,为此操劳,来得舒心惬意。

关于节日,我不想讲太多,因为我从来不过节,无论什么节,可能正像我跟一位网友姐姐说的那样,人未老,心已衰吧。我总感觉节日这玩意过一次就少一次,直到一个也没有。其实仔细想想,啥又不是这样呢?啥都是越过越少,越活越少,直到一个也没有。

话说我的工资别说在这所幼儿园了,就是纵观整个北京城,也找不出一个比我更低的了。然而即使这样,我仍然心怀餍足。

餍足什么?餍足我可以每天享受八个小时的工作时间。切记,是享受,而非遭罪。因为在工作的时间里我依然可以写自己喜欢的文章,或者跟园里的老师们,孩子们,以及接送孩子的家长们道声好,打个趣,开开心心,说说笑笑。虽然偶尔也会有一些领导突然指派的杂活,但对于经历过四年工厂生产一线流水作业的我而言,这类杂活更像是在帮我锻炼身体,促进减肥。

这并不能一概而括我之心态有多么坦然,多么好,实在是我非常清楚一个道理,什么道理?能者多劳的简单道理。有些工作,有些岗位,莫要看它多么光鲜耀眼、亮丽尊贵,坐在那个座位上的人,他的苦,他的累,他的背后遭罪,是你无法获知的。

就像在这所幼儿园里的一位女老师,她本是外地人,但却被园长亲自聘请到这里任教,而且开出的条件足以令大多数人眼馋,北京户口,免费住房,工资优越,年终奖励,等等等等。单单挑出这其中的某一项出来,都足够令我欣羡不已啦。

要说她为什么能够如此受到领导的器重?据说她面试时拿出来的证书、奖状等一系列足以证明自己无比优异的凭证,差不多得有一尺高。以至于领导在啧啧称赞的同时,立即将她入取。

就在昨天晚上,差不多八点钟吧,其他老师不是留校住宿,就是早早回家,可她呢,才从校内走到我待的前岗大门。

我当时正在用手机写文章,这也是没办法的办法,手机毕竟方便编辑呀。

只见她轻轻推开了岗位室的房门,轻声细语、礼貌有加地对我说,“大哥,麻烦您开一下门呗。”

我微微一愣,呆呆地看了看她,小巧的脸上挂着一副大大的眼镜,皮肤在灯光的映衬下还是显得那么黯淡无光,面容亦极为疲惫憔悴,便说,“没问题,我这就给您开门。”

来北京也不止一次了,“您”这个字似乎已经彻底代替了“你”字。

“谢啦。”她冲我微微一笑。

“谢啥呀,这是我应该做的。对了,你怎么这么晚才下班啊?”

“哎哟,别提了,这不,过两天不是有活动嘛。”

“哦,忙着筹办活动呗。”

“嗯。”

“那您也够辛苦的。”

“没事儿,在这里干这么长时间了,对此,我早就习惯了。”

略微苍凉地感慨一句,之后附上一声无可奈何的轻叹的她,取走了放在门岗室里属于她的快递,然后跟我说了句,“拜拜,明天见。”便离开了校园。

望着她那依然挺拔的身姿,依然矫健的步伐,我都替她感到欣慰,她总算可以相对轻松地下班了。

其实不光是她,园里还有很多老师,或是一些领导,我每每看到他们早出晚归,甚至熬夜值班,就不免感慨万千,暂且不论工资待遇如何,光是那份精神上、心理上的压力,就着实不小。对此,我自当深感安怀,我呢,只是在稍微锻炼身体,他们呢,则是在大量耗费心血。

我无法准确地评价出哪一个更好,可能我是属于懒散闲人一类吧,与她或他们那样有责任心、有事业心的人相比,好像比无可比。

既然比不了,那就不比了,我活我的,他们过他们的,谁让咱们不是一路人呢。

第二篇:提问!评优择劣杂文随笔

其一:

发现一个问题

鲁迅的一系列作品,是最主要的。老舍的、世说新语,还有叫不上名字的其他是次要。

这些在我的「被语文教育生涯」中全都接触过,当时抱着“很重要!是重点!非常有名!”的态度,认真拜读过。

当时读懂了,后来全忘了。我发誓我当时的感悟不少于我同学的,但是为什么现在情节他们记住了,我一点没印象?

我记忆力差可以排除,所以我怀疑,一是我有了更加深入的思考,过分追逐细枝末节?导致对整体印象寡淡。不可能,我从来注重整体感受大于胡乱分析。二是他们在我同学眼中是已经理解的,所以记住了。而我因为读完仍然迷茫有惑所以记不住?目前看来倒是最可能的。

我很失落,从应试教育的结果来看,我是非常失败、非常糊涂的。

我的所有时期的很多老师都指出过我糊涂的毛病。但我目前还不知道问题出在哪里甚至毫无头绪,暂时还是不要胡乱分析的好。

把它放进社会常理,这只是我个人的、不影响活着的小问题。我很伤感。

其二:

昨天其实就看完了,看完了却不知道自己有什么感受,这是我第一本要一边看书一边查资料的书,还是文化不同,很多典故都不是很能理解,犹豫了一天,但还是觉得应该写点什么,而且一定要晚上写,我以为我看完以后会做很对稀奇古怪的梦,结果出乎意料的失眠了,一直在想里边儿故事,痴嗔贪各种欲念淋漓,辩不清真假善恶,从去年的看的太宰治的《人间失格》到昨天芥川龙之介的《罗生门》我一直觉得这个时期的日本作家带着与生俱来的悲观和消沉,或者用词重一些性格中或多或少的病态,这一点就非常有趣了,我自己从中学开始学习孔子,入世,年轻人就该拼搏向上,懂得仁义礼智信忠孝悌廉勇,我知道这么说感觉我就是封建社会中的一个莽汉,但我根深蒂固地认为孔老夫子的这种思想不论是过去现在将来,中国外国都适用,我个人比较偏激,所以我刚接触这种丧文化的时候觉得很难懂,但随着年龄的增长,压力的不断侵袭,我好像渐渐的明白一点,芥川龙之介之所以被称为鬼才,正是因为,一个内心阳光拼搏向上的人,是看不见身后一望无际的深渊,他躲在太阳照不到的某个角落,静静地观察着地狱,他也是静静地描绘着人性,知道这一层,文章中的可怜的六宫公主便不值得可怜,五位香甜的芋粥也如同嚼蜡,夺取老妇人衣服的仆人的行为也可以理解,替大盗砍头的青年人心中报恩的愿望是那般的朴实……还有很多,精炼的故事,道理却需要层层剖析,说到这,我就觉得自己是一个极其矛盾的人,一方面我非常希望有人能和我弟一样的书,交流不同的看法,另一方面,我又特别不希望我听到别人的见解后会改变自己最原始的想法,所以我就日常纠结,又喜欢给人安利,又希望大家不吃我这波安利……

但是每当我遇到好的书,还是忍不住安利一波,说真的,《罗生门》它刻画了狐仙猫妖之流,强盗横行,乌烟瘴气,亦真亦假的时空,是人间又恰似地狱,人性的挣扎,是美是丑全凭各位看官自己的见解,就这样吧,虽然感觉没什么人会点开全文[皱眉][皱眉][皱眉]

要看的话,可以找我借

这两段话,那段更流畅?那段更让你有想读的欲望?那段的作者你更喜欢?照实讲,我承受得住只是想做一下研究。

第三篇:一条鱼杂文随笔

这是很久很久的往事了。

那一年的8月,我大约6岁大点,正在念小学一年级。

那一天早上,母亲送我到10公里外的二爸家。

头天晚上,下了一夜的暴雨,到凌晨6点左右,暴雨才逐渐小起来。早上7点,我和母亲从离县城5公里的邓双镇中心小学出发,到县城时,雨基本上停下来。但天空上仍是乌云阵阵,凉风习习,零星小雨还时不时将油布雨伞打得滴滴作响。

县城外,柏油路面被暴雨冲刷的干净光亮。路两边,到处是七零八落的梧桐树叶。路边沟渠,水流湍急,裹卷着一些枯枝残叶,匆匆向岷江奔去。

母亲在我前面走,一路默默无语。我穿着短裤,手提布鞋,打着赤脚跟在她后面。

赤脚走在被雨水冲得干干净净、光光滑滑、湿湿漉漉柏油路上,我感觉开心极了。遇见柏油路上凹处清亮的积水,我还欢快地用脚去踩一踩,然后又飞快地追上母亲。

走了一段路,突然,听见母亲兴奋的叫起来:魚!宁儿,快看,这里躺着这么大条活魚!

我赶紧走到母亲身边,往她手指着的地方一看,果然一条又大又肥的鲤鱼,鼓着亮晶晶的双眼,在靠小沟边的柏油路上扑楞楞翻腾。

母亲轻轻走到鲤鱼身边蹲下,用极快的动作按住它,同时,要我把鞋子和雨伞放下,把她包里的手绢拿给她。

我没想到,平时斯斯文文当教师的母亲,此刻动作是那么敏捷,瞬间就用手绢将鱼包紧打了个结,将它提溜起来。

母亲看着手上提着的鱼,笑嘻嘻的对我说:宁儿,这条鱼起码两斤多,我正愁没有礼物送给你二爸,没想到暴雨帮了妈妈个大忙。

我看着母亲的笑容,感觉母亲心情好像好了不少。

但是,我心里突然冒出一个奇怪的念头:这条鱼有问题,绝对不能要。

于是,我对母亲说:妈妈,这条魚我们不能要。

母亲不解的问:为啥不能要?

我着急的说:这条鱼是鬼变的。

母亲说:啥子鬼变的,不要打胡乱说。

我振振有词对母亲说:鱼都在河里游,它不是鬼,怎么会在柏油路上?

母亲说:昨天下了一晚上的暴雨,这条鱼可能是被上游暴涨的河水冲到路边水沟中,然后又被冲上柏油路上,被搁浅了。怎么会是鬼变的呢?不要信神信鬼的!

母亲说完,生气的快步往前走。

我追上去,拽着母亲的衣角,边走边说:它是鬼变的,您把它放了吧,放了吧。

母亲见我如此固执,便停下脚步,耐心地对我说:宁儿,我先要严肃的批评你,相信封建迷信是错误的。然后我还要告诉你,这条鱼对于我们家的重要性。今天为什么妈妈要送你到二爸家,那是为了节省你一个人近半个月的口粮。节省下来的口粮,可以还给上个月借给我们的罗大娘。

母亲蹲下身子,眼睛湿湿的说对我说:你外婆瘫痪在床,你爸爸又被送去监督改造,你们三姐弟和外婆全靠妈妈教书这点工资来艰难维持生活。你二爸为了帮我们,才让我送你到他家过两个星期。为什么妈妈一路上一句话都没说,那是因为妈妈只带了一点点钱,这点钱如果在县城给外婆买了药,那么就没有钱给你二爸买礼物,所以心里既矛盾又难受。仅管二爸嘱咐妈妈不要带任何东西,但妈妈也要表达一下谢意才行。有这条大鱼,不正好是对二爸的感谢吗?

母亲说这话时几度哽咽。我也听得十分难受,眼晴也湿了。

但是,不知为什么,我总觉得这条躺在柏油路上的大鱼是不祥之物。

我哭着对母亲说:妈妈,我知道家里穷。但这条鱼肯定是鬼变的。放了这条鱼吧,放了吧,您把它放了吧。

母亲再次生气了,没有理会我,继续抬脚往前走。

我紧紧跟在母亲后面,仍然不停的哭喊着:它是鬼变的,您把它放了吧,放了吧。我回家把捡的牙膏皮卖了,给外婆买药。

母亲看着我如此执着,叹了口气:,行,放吧,你去放吧。

我擦掉脸上的泪花,从母亲手中接过这条大鱼,赶紧将它放到马路边沟渠里,看到它迅速游走后,心里才完全踏实下来。

到了二爸家,母亲谈起这件事,二爸说我简直太憨厚、太老实了。同时,也笑母亲居然让我把这么大一条鱼给放了。

而母亲摸着我的头,只是淡淡的笑了笑,没作解释。

多年以后,我长大成人,懂事了。回想起这条鱼的故事,我明白了两件事:

第一、我当时为什么看见这条鱼就固执的认为是鬼变的这是那个特殊时代给我们这代人造成的特殊影响。

当时那个年代文化生话极其贫乏。很多晚上,与我差不多大小的娃娃,就围在昏暗的电灯杆下,听大娃娃讲神仙与鬼怪的故事。这是我们业余文化生活中的重要内容之一。

可供我们少年儿童读的图书中,就有不少神仙鬼怪,变来变去相互打斗的绘画和文字。

因此,看见本应该在水中的大鱼活鲜鲜躺在马路上,自然联想到鬼怪之类的事情。

第二、母亲为什么最终让我放了这条鱼

母亲是教师,作为一个有知识有文化的人,她绝对不相信鬼神一说。也绝对不会相信这条鱼是鬼变的。之所以最后让我放了这条鱼,完全是心疼我。

因为她见我如此执着求她,而求她的这副稚嫩的脸上写满着对这条鱼的惊恐。她不能因为这条鱼让她的年少的儿子心灵受到伤害,更不能让儿子觉得妈妈完全不顾他的感受而心生艾怨。

至于这条鱼是不是鬼变的,儿子大了,自然会明白。

转眼40年过去了,母亲也病逝了。

再回首时,我已不会单纯的想,如果不放掉这条大鱼,贫穷的家里该节约多少钱;

或者,如果将这条鱼熬些汤给严重缺营养的外婆喝有多么的好;

或者,补一补母亲赢弱的身子,有多么的重要。

我想得更多的,是母亲的爱,那种对子女真心似洁雪,感情如深潭般的爱。

一条鱼,曾经引发我多少次的回忆,以及回忆中对母亲满满的怀念。

可惜,“树欲静而风不止,子欲养而亲不再”。

唯有,母亲秀丽的脸庞,清瘦的身材,一直在我心中鲜活的存在。

第四篇:一梦杂文随笔

最近我总是醒得很早,已经连续好几周了,每天我几乎都在六时零三分醒来。

我一睁开眼睛就能看到陈柯,我的男朋友。

他呼吸平静安稳,还在沉睡。

我会轻轻往他怀里钻,让被子盖过头顶。他的怀里并没有什么特殊的味道,却令我感到无比的安心与舒适。

我还喜欢听他的心跳,爱人的心跳充满了吸引力,我想听听看他会不会在心里和我说爱我。

闻着他怀里熟悉的味道,听着他平稳的心跳,确定他还在,我就感到无比安心。

然后我才舍得下床,打开窗帘。

我们卧室的窗户正对长江,清晨的阳光毫无阻碍得洒满卧室,照在陈柯脸上。

他皱着眉,闭着眼,眉眼都是我爱的模样。阳光照着他的脸亮亮的,好看的不真实。

我在想,从什么时候开始,我的生活变成了这样。

大概几周前,我一觉醒来,就躺在陈柯怀里。脑中一片空白,我不知道自己在哪里,也并不认识眼前的陌生男人,我脑子有点发懵,却并不害怕。

“陈柯……”我自然而然得叫出了那个名字,一边用手轻轻推了推他。叫出声时连我自己都吓了一跳,我并不认识他,但那个名字就那样从嘴里蹦了出来。

“嗯?”他在梦里迷迷糊糊得应了一声,皱了皱眉,然后把我抱得更紧了。

他的呼吸就在我的头顶环绕,我与他的气息撞了个满怀。

我悄悄抬头看他,才发现,他长得真的是好看,无论是眉眼的形状,鼻梁的高度,还是嘴唇的薄厚都完美的恰到好处。这点也令我至今都很迷惑,他怎么就长得和我理想的样子完全契合呢?

可我,真的没有一点关于他的记忆。

不仅如此,我连关于过去生活的一点记忆都没有了。我并不记得自己为什么在此处和他一起生活,但是每一件事我都能熟悉得处理好。

每天早晨在他怀里醒来,给他做早餐,叫他起床。

他没有一点起床气,睁开眼看到我时总是笑得眼睛弯弯的,“早,喃喃。”

一开始我听到他那么叫我还有些不好意思,原来我叫这个名字啊。后来习惯了,我就特别喜欢听他叫我,两个叠字,被他用各种语气叫出来,让我想要立刻跑到他身边。

吃完早餐陈柯就要去上班了,在给他系领带得时候,我们总是会忍不住靠在门上吻很久。送他出门他还是不愿意走,他把头埋在我的脖颈里蹭啊蹭,然后在我耳边说,“我一定会早些回来的。”

每一天陈柯走后我就一个人待在家中,我不记得自己有没有工作,也不太敢出门。陈柯怕我一个人在家无聊,给我买了一只小狗,黑白相间的,像极了我小时候死掉的那只。

我就每天做做卫生,听听歌,喂小狗吃东西,站在窗边看看江景。我觉得窗外的一切都遥远的不真实,看久了我的头会抑制不住得疼起来,眼前的一切都变得模糊。

头疼的毛病总是时不时就犯,不过我并没有放在心上。我记忆的丢失或许与之有一定关系,不过生活的美好总让我觉得有没有记忆都无关紧要。

在我非常想陈柯的时候,时间就仿佛过得飞快,天一下子就黑了,门口传来他急切的开门声。

我从沙发上跳下,冲到门口抱住他,挂在他身上,像耍无赖的小孩儿,我说,“陈柯,我好想你啊。”

我不断轻吻他的脸,脖子,他的脸变得滚烫,呼吸变得急促,他吞了吞口水说,“喃喃,我还没洗澡。”

然后我就会哈哈大笑着跳回地面转身进厨房,丢下一句,“我去做饭!”

留他在原地面红耳赤。

我从来没去超市买过菜,我们家冰箱却犹如百宝箱一样源源不断。我们想吃什么,便能从里面找到食材。

模糊的记忆中我是不会做菜的,但是来这之后我总能在短短的时间里变出一大桌子菜。我喜欢给陈柯做饭,喜欢看他吃饭时满足的样子,这让我觉得我是切切实实在生活着。

晚饭后我们会在沙发上看电视,或者打游戏。玩累了我们会一起拿了衣服进浴室泡澡。

浴缸不大不小,刚刚好能容下我们两个。我们把整个浴缸都放满泡沫,白白的香香的。我们就好像两只深海里的鱼,全身赤裸,在海洋里漫无目的得游荡……

洗完澡我们会一起在镜子前吹头发,我的头发留到腰间,他总是要花两倍的时间吹干,却从不嫌累,还要说,“喃喃的头发还可以再长一些。”

我们总是什么事都一起做,就像一体共生,默契十足。

睡前我会抱着笔记本电脑在床上写东西,写什么内容我自己都不清楚,只是麻木得觉得有东西要写。我记得我写了很多东西,倒回去去看时,却总是一个字都看不清。

头又开始疼。

一阵眩晕过后我才逐渐清醒,一种不可名状的空洞突然出现在我的心头,仿佛要将我整个人吞噬。

“陈柯……!”我急切的叫他,眯着眼睛伸手找他,“你在哪里?”

他总是会第一时间握住我的手,然后把我抱在怀里,我还是害怕,我说,“陈柯,再抱紧一点。”

“喃喃,不要怕。”他低头吻我,吻我的额头,吻我的鼻尖,吻我挂在眼角的泪。他的呼吸变得急促,嘴唇在微微颤抖。

而后我们自然而然得脱掉衣服,浑身赤裸。

我喜欢陈柯进入那一瞬间的感觉,就好像是给濒临崩溃的我扎了一管镇定剂,而后他的每一次撞击,都像是在弥补我心口的那个大洞。

我们像是一起长出了翅膀,不断得往更高的地方飞去,不断加速,相互撞击,相互契合。我们贪婪得在对方身上探寻,把爱洒在身体的每一个角落,直至我变成他,他变成我,我们融为一体。

快感与爱填满那个大洞之时,我们一起冲出了大气层,升入天堂。

我又变成一根羽毛,飘啊飘,然后落在地上。

如果日子能一直这么过下去就好了,一直这样,一切都恰到好处。

我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刻意不去想那些常理难以解释的部分,转身抱紧还在喘气的陈柯。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在这种生活里我除了陈柯一无所有。我的过去是未知的,我的未来只要有陈柯,我就什么都不怕。

我的头疼近来似乎更严重了,出现的频率也更频繁。我甚至还出现了幻听,总觉得遥远的地方有人在喊我,我听不清他喊我什么,但肯定不是喃喃。我越迫切想要听到他喊什么,头就越疼。头疼到一定程度,我就会昏睡过去。经常眼睛一闭一睁,一天就过去了。

我觉得我病了,从前我是不怕死的,但是遇到陈柯之后,我希望我能和他长命百岁。于是在某个早晨送走陈柯后,我一人独自出了门。

整个城市对我而言应该是陌生的,我却异常顺利得找到了医院。不知道为什么,站在医院的大门前,我感受到了从未有过的恐惧。但是为了治病,为了陈柯,我还是走了进去。

从踏入医院的那一刻起,我感觉身边的人都在看着我,都在窃窃私语。我已经很久没有见过那么多的人了,害怕得浑身颤抖,只能不断向前走,希望走到一个没有人的地方。

当我的视线里出现一间白色的病房时,耳边的吵闹声突然间一点点消散了。我鬼使神差得往那边走去,我又好像听到有人在喊我了,声音来自那间病房。

走到病房门口时,我看到病床边围着几个医生护士,病床上似乎躺着一个女人,可我看不清她的脸。再走进一些,我听到医生与护士间的交谈。

“今天怎么样?”

“我一直在看着,但是还是没有要醒的迹象。”

“都这么久了,什么方法都用过了,按理说应该要醒了,除非……她不愿意醒来。”

医生说这句话的时候突然间回头看到了我,我的胸口仿佛被什么击中一般疼痛,我拔腿就往回跑。

不知道为什么,我害怕听到医生口中的答案。我只是一直跑,一直跑,跑过医院的走廊,跑过人来人往的大街,一路往家里跑。

奇怪的是,来时十分熟悉的路,变得扭曲模糊。我怎么跑,都不正确。身边都是人,可是只有我是孤身一人,这种感觉太糟糕了。

就在那个时候我又听到有人不断的在喊我,一声比一声急切,仿佛就在我身后追着我一样。

我知道他喊的不是“喃喃”,而是一个我不愿意记起的名字与那段丢失的记忆。

我只能一直跑,不敢回头,不知道跑了多久。

在我终于要耗尽最后一丝力气时,我听到了一声,“喃喃。”

睁开眼睛的时候我第一眼就看到了陈柯,我好似溺水濒临死亡的人突然又可以呼吸了,他摸摸我的脸,问,“做噩梦了吗。”

我“嗯”了一声就埋在他怀里哭出声来。

他不断得安慰我,“别怕,别怕。”

我只是哭,因为我好像找回一点点记忆了。

从那天之后我就经常做梦,梦的内容都是一致的,就是那间病房与那个病床上沉睡的女人。

我看到那个女人身上插满了仪器,点滴一滴一滴流入她的血液里。

我看到护士与医生围着她做各种检查,那个女人躺在床上的样子孤独又无助。

我还看到那个女人在某个晴朗有风的早晨,在房顶晒完被单后,突然间就一跃而下……

梦里我总是看不清她的脸,时间一长,我也分不清现实与梦境了。

记忆的碎片慢慢在我脑海里拼凑出了雏形,我想逃避,却逃出了梦境。

我见到陈柯的时间越来越少了,他的脸也越来越模糊。

在我有限的清醒时间,他都寸步不离得抱着我,我在哭,他就陪我一起哭。眼泪啪嗒啪嗒落在我的脸上,他就帮我吻干净。可他的眼泪和吻都没有温度。

到后来我连眼睛都睁不开,眼前一片黑暗,还能听到他在我耳边喊,“喃喃,喃喃。”

终于有一天,我看清了床上那个女人的脸时,我从病床上睁开眼。

我听到护士惊讶得夺门而出喊来医生,一群人围着我叽叽喳喳,我看到墙上的时钟,不是六时零三分,我感受到了深刻的绝望。

我的记忆全都回来了,没有陈柯的记忆。

我也回来了,回到了没有陈柯的世界。

原来,那个我被爱着的世界,是原本就不存在的。原来,我那么爱陈柯,是因为他本身就是我理想的一部分。陈柯爱不爱我,我是永远无法得知的,甚至只要一想到他是否存在,我就心痛的难以呼吸。

原来我以为的相爱,不过是我一个人的喃喃自语。我以为我过上了被爱着的生活,只要忘记过去,我就能一直逃避。

可笑的是所有的痴情都不过是一个人的自导自演,大梦醒来,永失我爱。

我对陈柯的记忆越来越模糊,好多时候,我甚至都忘记了他的样子。

我一直在努力不要忘记他,在脑中与一种不知名的力量对抗。

我以为睡着了就能再次见到他了,而我的梦里却自此一片漆黑。

我开始失眠,在失眠了不知几个日夜后。我的眼干得合不上,也流不出泪。

我终于再次见到陈柯了。

那是在我又熬过一个没有睡眠的夜晚后,六点零三分,清晨的第一缕阳光落入我的窗子时,我看到他静静坐在我的身边。

他喊我,“喃喃。”

我终于又看清他的脸了,还是我爱的眉眼。

他帮我拔掉我的氧气罩,他吻我的那一刻,我感觉我又切切实实得活了过来。

他说,“我们回家。”

然后他把我抱了起来,我们好像融入了阳光里,变得透明,变成悬浮在空气里的细小尘埃,我们慢慢上升,就像从前一样。在他的怀里,我终于又感到困了,我想,这回可以做一个很长很长的梦了。

第五篇:江湖一梦杂文随笔

江湖只是一个梦境,风雨依然,躲不开世事辛酸,更无法断绝红尘杂念,是谁当年依稀的一个幻觉,就生出了如许的不平事,烟雨缥缈里将生死爱恨上演,谁会记得谁就唱不绝,两两相望更成徒然,刀光剑影放不掉恩怨缠绵。彼此应该怎样才能将江湖颠覆,摆脱不了它的约束,就不是真正的武者。

少年的心中一直有这样一幅经典绝美的画面:一叶轻舟,一盏浊酒,一位性情知己,红颜也罢,青衣也好,长歌一曲,快意恩仇。如果时光可以回逝,我想五百年以前,少年一定是这样的书生。

这一幅唯美主义的画面一直深深印在少年的记忆深处。他不清楚也不知道这样的画面是怎样形成的。只是依稀记得少年的时候,伴着金庸的江湖侠客绝妙武功,迎着“聂旋风”的黑白精妙开始了他的中学时代。谈不上是精通,却是深深地喜爱。在大学时代,读了亚瑟王和他的圆桌骑士,对西方剑客的风度气质有了一定的了解和赞叹,但是在记忆深处的一直还是这幅东方古典意境绝美的画面。有时候,约朋友上校园主楼楼顶,倚窗伫立,与朋友谈起这样的画面,朋友也就焉然一笑。校园有太多的浪漫和诗意,容得他去伸展思绪,构造他的江湖。“青壶煮酒论天下,弹歌一曲傲江湖。”这种美的意境深深吸引着他,然而笑傲江湖,其实好辛苦。不论是“笑傲江湖”还是“笑傲人生”,除了天性的不羁与洒脱之外,还需要足够的底气和资本。

在现代社会里,我们已经很难寻找到唐人诗句或宋人山水中的那种与世无争的隐者生活。就像一根绷紧的弦,或者是一个不停地旋转着的陀螺,在竞争激烈的社会环境里,人人都在义无返顾地追赶着,毫无休止地旋转着,并且不断地有暗礁、有狂风、有海浪迎面而来,让我们猝不及防。而充分圆满的自由是根本不可能实现的,解脱一切欲望而得以大彻大悟,更非常人之所能。

当他了断十年光阴的历程,只是为了心中这幅经典的画面,选择了激扬文字的生活的时候,当他为他的理想一直在努力的时候,当他增长了阅历开阔了视野经历了一些事情,希望自己会乘风破浪实现心中理想,梦中境界的时候,他突然发现了一种无奈——现实中许多事情还是由不得自己的。经历了事情,经受了挫折,经过了失意,明白了一些事情,知道了社会是一种无奈的现实,也知道了平凡人心中的真切生活,更知道了做英雄需要谋略。曾经渴望笑傲江湖的书生意气也消失了许多,于是便淡然一笑,笑看花飞花落了。

不是不想做英雄,也不是不想笑傲江湖,只是现实的社会由不得自己去恣意性情,成就自己的理想。正直无私,胸襟坦荡,容不下半粒尘埃。笑傲者无心,却成众矢之的。世间藏龙卧虎,英雄无数,可是有几人能笑傲江湖?!笑傲者不狂傲,却义薄云天,一番壮志豪情,便误以为肝胆相照是一己之任,做的是光明磊落,却如一面明镜,更折射出暗影重重。笑傲江湖的悲剧更是在于不拘小节、不明世务。

其实,这世上还不知有多少人,于落花无情中灰飞烟灭,或于疾风骤雨后隐于世间、堕入红尘。笑傲二字,弥足辛苦。在一个英雄浮不出水面的时代,他只能在梦中风雨江湖,为着一句,“醉里挑灯看剑”,放逐年轻的心情。而“青壶煮酒论天下,弹歌一曲傲江湖”的愿景,只有在他的记忆中,只有在他的梦境中,只有在他激扬的文字中,这样的画面才会出现。他不知道是否还有其他的人和他一样做着这样的梦?

一叶轻舟,一壶浊酒,一位性情知己,红颜也罢,青衣也好。弹歌一曲,纵论天下。往事漠然,……唯那兰舟已经悄然出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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