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篇:记老友与一梦杂文随笔
前阵子做了一个梦,梦到已经不在的人
他是我的朋友,我仍偶尔想起他来
想起他偏大的脑袋,憨憨的笑
想起他聪明的读书时期,并不复杂的辍学,让人唏嘘的离去
他是小学三年级的语数总分第一名,我排第二
他和我一起去参加区里的竞赛,早上起得很早来喊我,我妈给他也下了一碗面条,葱花面加鸡蛋,我们吃得干干净净,然后去街上
长街无行人,我们在那里等其他同学,太冷,在路边做早餐的小店外就着铁皮油桶改成的炉子烤火。记得那家的“斗馍”味道好极了,松软热乎,带着一丝甜味。
后来,他同我进入同一所初中,初一毕业的分班考试都考进了所谓的“实验班”,初二时的班主任陈爱国老师是教数学的,个子不高,记得他的数学很好,所以总分也在我前面。
他后来因家里经济原因辍学,再后来曾离家出走过,再后来学厨师。
我们同村不同湾,湾里有人大年初一生日,他学艺有成后,总在初一来做寿宴,便来我家拜年,顺便坐坐。
我便也抽空在初八前去他家里拜年,有时在家,有时赶着去其他村子做酒席了。他在家我便多坐会儿,他不在家我便少坐会儿,他父母都是老实人。
后来听说因空调安装的事和他爸吵起来,一时想不开,便走了,三十不到。
听到他走的消息,彻夜无眠。
做的梦与他有关,梦见初中上学的那条路,梦见因为什么事在那条熟悉的路上跑,似乎是迷路了,他来了,拉着我跑,梦中的我依稀知道他已经不在,却对他的出现没有犹疑,只有惊喜。
梦见他拉着我跑回了正确的路上,终于跑到了街上。
梦中他拉着我踩的路似乎是柔软的。
我不信鬼神,却希望天地间如他一般逝去的好人有个安心的去处。
我想念他。愿逝者安息。
第二篇:与老友杂文随笔
昨日老友邀约,说什么好久不见,我却知道这家伙无非是贪恋那杯中浊物,纵使万般不情愿,那一脸严肃的样子也让我无法拒绝。
说起来我俩确实许久未见了,上一次畅谈时还是一年前。这一次再见,他变化了很多,多了一丝沧桑,少了一点说不出的感觉。
推杯换盏之间谈及音乐,他微醉,望着窗外的远方突然说为什么总是忧伤的会比快乐的多?我不语,却不自觉地摸向怀中。空气仿佛在这一刻凝固,谁也不想打破得之不易的回忆,哪怕是在喧闹的人群中。
回忆的时间总是飞快,我还在神游天外,他却早已淡定如常。回神后看他正一脸鄙视的眼光看着我,像是发现了新大陆一般,你不会还没忘记吧。他略带惊讶的问到,怎么会?我强装镇定地说,大笑掩饰着慌乱。
而后他没再问,我也没说,或许他也感觉出我能看透他藏于眼睛后的忧伤。那晚是我们认识以来最默契的一次,谈天说地却没人真正说进心里,只有融入到血液里的酒精在身体里肆意。
曾经看过这样一句话:酒精可以增加我的勇气,却无法改变我的意愿。也曾认为这句话无限接近真理,直到后来才发现,在酒精催化下的意愿究竟是我缺乏的勇气还是我原来并没有那么的爱?或许都有吧,只是我不知道。我和他都曾在爱情里受伤,都用面具将自己伪装,哪怕是一个人的时候,也怕突然的阳光灼痛伤疤。
耳边突然响起林俊杰的《修炼爱情》,那一句句歌词像血液流进心里,任往事回忆,这一刻突然明白为什么世界上忧伤总比快乐多。快乐的是你占据我原本空荡荡的心,然后变得密不可分仿佛一体。忧伤却是你把我的心撕裂,带走属于你的痕迹,留下满目疮痍。
会害怕吗在她之后,我抬头问他。他没回答我,只是喝完了杯中酒反问我,你会吗?不会,我极其坚定地说。他看着我不再说话只是喝酒,直到两个人烂醉。
那天回去后他给我发了一条短信,只有两个字:会吗?我会啊,怎么可能不会呢,我害怕心脏被撕裂的感觉啊。你也会吧。我在心里对自己说。
第三篇:老友杂文随笔
那年,在惠州一个黑工厂的宿舍窗边,我问老高:过年怎么还不回家?
后来我才知道他是一个孤儿,一个没被任何人收养的孤儿,能安然地活到现在已经是一种奇迹。
聊了很久,他说了很多,他告诉我怎样用大号的可乐瓶做陷阱抓河里的小鱼,哪些地方有更多的塑料瓶和纸皮,宴会过后的酒店后巷垃圾桶往往可以捡到整只鸡或大块大块的肉。
后来,我询问他,往年的春节,他在老家都是怎样过的。可能问题有些沉重,他点了一根两块五一包的长白山,重重地吸了一口,顿了好久才开口:每当过年,我们那里的人都会围在炕上吃着饺子,我就在雪地里望着他们,想像着我和他们一样坐着热乎乎的炕,吃着热乎乎的饺子。只是···他不确定那里是不是他的故乡。所以在末尾加了一个长长的:或许吧。
很多时候,看着他的笑脸,我都为他感到不平,生活都已经把你磨成这样了,你丫倒是哭啊。
烟把他的脸熏的好模糊,看着他抬头看天空的烟火,恍惚中突然明白了为什么他总是露出一口又黑又黄的烂牙傻笑的说:活着就挺好的。
他还说曾经喜欢过一个女孩,可那个女孩把他在工地上做的一年攒下的钱“借走”后便再也没有出现过,他倒不太在意那些钱,只是很难过,他当初以为自己终于可以有一个家。
“老花·我请你喝酒吧”
喝完那次之后,我便再也没有见过他。
第四篇:一梦杂文随笔
最近我总是醒得很早,已经连续好几周了,每天我几乎都在六时零三分醒来。
我一睁开眼睛就能看到陈柯,我的男朋友。
他呼吸平静安稳,还在沉睡。
我会轻轻往他怀里钻,让被子盖过头顶。他的怀里并没有什么特殊的味道,却令我感到无比的安心与舒适。
我还喜欢听他的心跳,爱人的心跳充满了吸引力,我想听听看他会不会在心里和我说爱我。
闻着他怀里熟悉的味道,听着他平稳的心跳,确定他还在,我就感到无比安心。
然后我才舍得下床,打开窗帘。
我们卧室的窗户正对长江,清晨的阳光毫无阻碍得洒满卧室,照在陈柯脸上。
他皱着眉,闭着眼,眉眼都是我爱的模样。阳光照着他的脸亮亮的,好看的不真实。
我在想,从什么时候开始,我的生活变成了这样。
大概几周前,我一觉醒来,就躺在陈柯怀里。脑中一片空白,我不知道自己在哪里,也并不认识眼前的陌生男人,我脑子有点发懵,却并不害怕。
“陈柯……”我自然而然得叫出了那个名字,一边用手轻轻推了推他。叫出声时连我自己都吓了一跳,我并不认识他,但那个名字就那样从嘴里蹦了出来。
“嗯?”他在梦里迷迷糊糊得应了一声,皱了皱眉,然后把我抱得更紧了。
他的呼吸就在我的头顶环绕,我与他的气息撞了个满怀。
我悄悄抬头看他,才发现,他长得真的是好看,无论是眉眼的形状,鼻梁的高度,还是嘴唇的薄厚都完美的恰到好处。这点也令我至今都很迷惑,他怎么就长得和我理想的样子完全契合呢?
可我,真的没有一点关于他的记忆。
不仅如此,我连关于过去生活的一点记忆都没有了。我并不记得自己为什么在此处和他一起生活,但是每一件事我都能熟悉得处理好。
每天早晨在他怀里醒来,给他做早餐,叫他起床。
他没有一点起床气,睁开眼看到我时总是笑得眼睛弯弯的,“早,喃喃。”
一开始我听到他那么叫我还有些不好意思,原来我叫这个名字啊。后来习惯了,我就特别喜欢听他叫我,两个叠字,被他用各种语气叫出来,让我想要立刻跑到他身边。
吃完早餐陈柯就要去上班了,在给他系领带得时候,我们总是会忍不住靠在门上吻很久。送他出门他还是不愿意走,他把头埋在我的脖颈里蹭啊蹭,然后在我耳边说,“我一定会早些回来的。”
每一天陈柯走后我就一个人待在家中,我不记得自己有没有工作,也不太敢出门。陈柯怕我一个人在家无聊,给我买了一只小狗,黑白相间的,像极了我小时候死掉的那只。
我就每天做做卫生,听听歌,喂小狗吃东西,站在窗边看看江景。我觉得窗外的一切都遥远的不真实,看久了我的头会抑制不住得疼起来,眼前的一切都变得模糊。
头疼的毛病总是时不时就犯,不过我并没有放在心上。我记忆的丢失或许与之有一定关系,不过生活的美好总让我觉得有没有记忆都无关紧要。
在我非常想陈柯的时候,时间就仿佛过得飞快,天一下子就黑了,门口传来他急切的开门声。
我从沙发上跳下,冲到门口抱住他,挂在他身上,像耍无赖的小孩儿,我说,“陈柯,我好想你啊。”
我不断轻吻他的脸,脖子,他的脸变得滚烫,呼吸变得急促,他吞了吞口水说,“喃喃,我还没洗澡。”
然后我就会哈哈大笑着跳回地面转身进厨房,丢下一句,“我去做饭!”
留他在原地面红耳赤。
我从来没去超市买过菜,我们家冰箱却犹如百宝箱一样源源不断。我们想吃什么,便能从里面找到食材。
模糊的记忆中我是不会做菜的,但是来这之后我总能在短短的时间里变出一大桌子菜。我喜欢给陈柯做饭,喜欢看他吃饭时满足的样子,这让我觉得我是切切实实在生活着。
晚饭后我们会在沙发上看电视,或者打游戏。玩累了我们会一起拿了衣服进浴室泡澡。
浴缸不大不小,刚刚好能容下我们两个。我们把整个浴缸都放满泡沫,白白的香香的。我们就好像两只深海里的鱼,全身赤裸,在海洋里漫无目的得游荡……
洗完澡我们会一起在镜子前吹头发,我的头发留到腰间,他总是要花两倍的时间吹干,却从不嫌累,还要说,“喃喃的头发还可以再长一些。”
我们总是什么事都一起做,就像一体共生,默契十足。
睡前我会抱着笔记本电脑在床上写东西,写什么内容我自己都不清楚,只是麻木得觉得有东西要写。我记得我写了很多东西,倒回去去看时,却总是一个字都看不清。
头又开始疼。
一阵眩晕过后我才逐渐清醒,一种不可名状的空洞突然出现在我的心头,仿佛要将我整个人吞噬。
“陈柯……!”我急切的叫他,眯着眼睛伸手找他,“你在哪里?”
他总是会第一时间握住我的手,然后把我抱在怀里,我还是害怕,我说,“陈柯,再抱紧一点。”
“喃喃,不要怕。”他低头吻我,吻我的额头,吻我的鼻尖,吻我挂在眼角的泪。他的呼吸变得急促,嘴唇在微微颤抖。
而后我们自然而然得脱掉衣服,浑身赤裸。
我喜欢陈柯进入那一瞬间的感觉,就好像是给濒临崩溃的我扎了一管镇定剂,而后他的每一次撞击,都像是在弥补我心口的那个大洞。
我们像是一起长出了翅膀,不断得往更高的地方飞去,不断加速,相互撞击,相互契合。我们贪婪得在对方身上探寻,把爱洒在身体的每一个角落,直至我变成他,他变成我,我们融为一体。
快感与爱填满那个大洞之时,我们一起冲出了大气层,升入天堂。
我又变成一根羽毛,飘啊飘,然后落在地上。
如果日子能一直这么过下去就好了,一直这样,一切都恰到好处。
我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刻意不去想那些常理难以解释的部分,转身抱紧还在喘气的陈柯。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在这种生活里我除了陈柯一无所有。我的过去是未知的,我的未来只要有陈柯,我就什么都不怕。
我的头疼近来似乎更严重了,出现的频率也更频繁。我甚至还出现了幻听,总觉得遥远的地方有人在喊我,我听不清他喊我什么,但肯定不是喃喃。我越迫切想要听到他喊什么,头就越疼。头疼到一定程度,我就会昏睡过去。经常眼睛一闭一睁,一天就过去了。
我觉得我病了,从前我是不怕死的,但是遇到陈柯之后,我希望我能和他长命百岁。于是在某个早晨送走陈柯后,我一人独自出了门。
整个城市对我而言应该是陌生的,我却异常顺利得找到了医院。不知道为什么,站在医院的大门前,我感受到了从未有过的恐惧。但是为了治病,为了陈柯,我还是走了进去。
从踏入医院的那一刻起,我感觉身边的人都在看着我,都在窃窃私语。我已经很久没有见过那么多的人了,害怕得浑身颤抖,只能不断向前走,希望走到一个没有人的地方。
当我的视线里出现一间白色的病房时,耳边的吵闹声突然间一点点消散了。我鬼使神差得往那边走去,我又好像听到有人在喊我了,声音来自那间病房。
走到病房门口时,我看到病床边围着几个医生护士,病床上似乎躺着一个女人,可我看不清她的脸。再走进一些,我听到医生与护士间的交谈。
“今天怎么样?”
“我一直在看着,但是还是没有要醒的迹象。”
“都这么久了,什么方法都用过了,按理说应该要醒了,除非……她不愿意醒来。”
医生说这句话的时候突然间回头看到了我,我的胸口仿佛被什么击中一般疼痛,我拔腿就往回跑。
不知道为什么,我害怕听到医生口中的答案。我只是一直跑,一直跑,跑过医院的走廊,跑过人来人往的大街,一路往家里跑。
奇怪的是,来时十分熟悉的路,变得扭曲模糊。我怎么跑,都不正确。身边都是人,可是只有我是孤身一人,这种感觉太糟糕了。
就在那个时候我又听到有人不断的在喊我,一声比一声急切,仿佛就在我身后追着我一样。
我知道他喊的不是“喃喃”,而是一个我不愿意记起的名字与那段丢失的记忆。
我只能一直跑,不敢回头,不知道跑了多久。
在我终于要耗尽最后一丝力气时,我听到了一声,“喃喃。”
睁开眼睛的时候我第一眼就看到了陈柯,我好似溺水濒临死亡的人突然又可以呼吸了,他摸摸我的脸,问,“做噩梦了吗。”
我“嗯”了一声就埋在他怀里哭出声来。
他不断得安慰我,“别怕,别怕。”
我只是哭,因为我好像找回一点点记忆了。
从那天之后我就经常做梦,梦的内容都是一致的,就是那间病房与那个病床上沉睡的女人。
我看到那个女人身上插满了仪器,点滴一滴一滴流入她的血液里。
我看到护士与医生围着她做各种检查,那个女人躺在床上的样子孤独又无助。
我还看到那个女人在某个晴朗有风的早晨,在房顶晒完被单后,突然间就一跃而下……
梦里我总是看不清她的脸,时间一长,我也分不清现实与梦境了。
记忆的碎片慢慢在我脑海里拼凑出了雏形,我想逃避,却逃出了梦境。
我见到陈柯的时间越来越少了,他的脸也越来越模糊。
在我有限的清醒时间,他都寸步不离得抱着我,我在哭,他就陪我一起哭。眼泪啪嗒啪嗒落在我的脸上,他就帮我吻干净。可他的眼泪和吻都没有温度。
到后来我连眼睛都睁不开,眼前一片黑暗,还能听到他在我耳边喊,“喃喃,喃喃。”
终于有一天,我看清了床上那个女人的脸时,我从病床上睁开眼。
我听到护士惊讶得夺门而出喊来医生,一群人围着我叽叽喳喳,我看到墙上的时钟,不是六时零三分,我感受到了深刻的绝望。
我的记忆全都回来了,没有陈柯的记忆。
我也回来了,回到了没有陈柯的世界。
原来,那个我被爱着的世界,是原本就不存在的。原来,我那么爱陈柯,是因为他本身就是我理想的一部分。陈柯爱不爱我,我是永远无法得知的,甚至只要一想到他是否存在,我就心痛的难以呼吸。
原来我以为的相爱,不过是我一个人的喃喃自语。我以为我过上了被爱着的生活,只要忘记过去,我就能一直逃避。
可笑的是所有的痴情都不过是一个人的自导自演,大梦醒来,永失我爱。
我对陈柯的记忆越来越模糊,好多时候,我甚至都忘记了他的样子。
我一直在努力不要忘记他,在脑中与一种不知名的力量对抗。
我以为睡着了就能再次见到他了,而我的梦里却自此一片漆黑。
我开始失眠,在失眠了不知几个日夜后。我的眼干得合不上,也流不出泪。
我终于再次见到陈柯了。
那是在我又熬过一个没有睡眠的夜晚后,六点零三分,清晨的第一缕阳光落入我的窗子时,我看到他静静坐在我的身边。
他喊我,“喃喃。”
我终于又看清他的脸了,还是我爱的眉眼。
他帮我拔掉我的氧气罩,他吻我的那一刻,我感觉我又切切实实得活了过来。
他说,“我们回家。”
然后他把我抱了起来,我们好像融入了阳光里,变得透明,变成悬浮在空气里的细小尘埃,我们慢慢上升,就像从前一样。在他的怀里,我终于又感到困了,我想,这回可以做一个很长很长的梦了。
第五篇:江湖一梦杂文随笔
江湖只是一个梦境,风雨依然,躲不开世事辛酸,更无法断绝红尘杂念,是谁当年依稀的一个幻觉,就生出了如许的不平事,烟雨缥缈里将生死爱恨上演,谁会记得谁就唱不绝,两两相望更成徒然,刀光剑影放不掉恩怨缠绵。彼此应该怎样才能将江湖颠覆,摆脱不了它的约束,就不是真正的武者。
少年的心中一直有这样一幅经典绝美的画面:一叶轻舟,一盏浊酒,一位性情知己,红颜也罢,青衣也好,长歌一曲,快意恩仇。如果时光可以回逝,我想五百年以前,少年一定是这样的书生。
这一幅唯美主义的画面一直深深印在少年的记忆深处。他不清楚也不知道这样的画面是怎样形成的。只是依稀记得少年的时候,伴着金庸的江湖侠客绝妙武功,迎着“聂旋风”的黑白精妙开始了他的中学时代。谈不上是精通,却是深深地喜爱。在大学时代,读了亚瑟王和他的圆桌骑士,对西方剑客的风度气质有了一定的了解和赞叹,但是在记忆深处的一直还是这幅东方古典意境绝美的画面。有时候,约朋友上校园主楼楼顶,倚窗伫立,与朋友谈起这样的画面,朋友也就焉然一笑。校园有太多的浪漫和诗意,容得他去伸展思绪,构造他的江湖。“青壶煮酒论天下,弹歌一曲傲江湖。”这种美的意境深深吸引着他,然而笑傲江湖,其实好辛苦。不论是“笑傲江湖”还是“笑傲人生”,除了天性的不羁与洒脱之外,还需要足够的底气和资本。
在现代社会里,我们已经很难寻找到唐人诗句或宋人山水中的那种与世无争的隐者生活。就像一根绷紧的弦,或者是一个不停地旋转着的陀螺,在竞争激烈的社会环境里,人人都在义无返顾地追赶着,毫无休止地旋转着,并且不断地有暗礁、有狂风、有海浪迎面而来,让我们猝不及防。而充分圆满的自由是根本不可能实现的,解脱一切欲望而得以大彻大悟,更非常人之所能。
当他了断十年光阴的历程,只是为了心中这幅经典的画面,选择了激扬文字的生活的时候,当他为他的理想一直在努力的时候,当他增长了阅历开阔了视野经历了一些事情,希望自己会乘风破浪实现心中理想,梦中境界的时候,他突然发现了一种无奈——现实中许多事情还是由不得自己的。经历了事情,经受了挫折,经过了失意,明白了一些事情,知道了社会是一种无奈的现实,也知道了平凡人心中的真切生活,更知道了做英雄需要谋略。曾经渴望笑傲江湖的书生意气也消失了许多,于是便淡然一笑,笑看花飞花落了。
不是不想做英雄,也不是不想笑傲江湖,只是现实的社会由不得自己去恣意性情,成就自己的理想。正直无私,胸襟坦荡,容不下半粒尘埃。笑傲者无心,却成众矢之的。世间藏龙卧虎,英雄无数,可是有几人能笑傲江湖?!笑傲者不狂傲,却义薄云天,一番壮志豪情,便误以为肝胆相照是一己之任,做的是光明磊落,却如一面明镜,更折射出暗影重重。笑傲江湖的悲剧更是在于不拘小节、不明世务。
其实,这世上还不知有多少人,于落花无情中灰飞烟灭,或于疾风骤雨后隐于世间、堕入红尘。笑傲二字,弥足辛苦。在一个英雄浮不出水面的时代,他只能在梦中风雨江湖,为着一句,“醉里挑灯看剑”,放逐年轻的心情。而“青壶煮酒论天下,弹歌一曲傲江湖”的愿景,只有在他的记忆中,只有在他的梦境中,只有在他激扬的文字中,这样的画面才会出现。他不知道是否还有其他的人和他一样做着这样的梦?
一叶轻舟,一壶浊酒,一位性情知己,红颜也罢,青衣也好。弹歌一曲,纵论天下。往事漠然,……唯那兰舟已经悄然出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