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的冬天的散文(5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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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篇:父亲的冬天的散文

父亲是农民,一个只认得人民币的文盲,四季之于他,都是劳作的日子,反正农民一年到头都闲不下来,春播夏薅,秋收冬藏,总是有做不完的活路。如果说父亲对季节有所偏爱,那就是冬天了。理由很简单,冬天冷,有雪,雪天里一家人围着火塘烤火,烤得温馨。这时,父亲总是勾着腰,一支接一支地抽烟,时不时往火塘里添柴,看儿女们在火塘里烤红薯、烤芋头,看母亲纳总也纳不完的鞋底。

他说,这就是家的味道。

父亲生在冬天。奶奶说,他出生的那个月份,雪天不断,有一场大雪,雪花如席,洋洋洒洒地一连下了三天,把茅草房压塌了,奶奶抱着父亲从一个豁口逃出来,算是捡了两条命。父亲直到三岁视线都是模糊的,后来还染上了天花,差点丢了性命。爷爷怕他活不过来,找算命先生算了一卦,先生说,视线不好,得的是雪盲症,天花嘛,是他命里缺木。所以,父亲最后易名“木发”。

佛说,生是生,死是往生;生定缘,死定根。冬天生的父亲许是与雪结了尘缘,他生命的历练注定和冬天是连在一起的。

乡下人在冬天烤火是一种习惯,可是父亲在雪天里待在家里的时间并不多,只要一下雪,他就在堂屋支起烤火的树墩子,把火塘点燃后,背起夹野兔的铁夹子外出了。母亲说,你是老青光眼,到哪里去寻兔子。父亲一笑:“雪地上有兔子的脚印的,跟着脚印找就是了。”

那时候,村民们原先用的火铳都被收缴了,他们打野兔的办法,一是带一条土狗,遇上出来寻食的野兔后,就唤土狗冲将而去。土狗体型大,跑不过娇小玲珑的野兔,所以,这种方式多不得手。还有一种方式就是循迹而猎,在雪地里顺着野兔的足迹,足迹的尽头要么是土洞,要么是大树兜子的缝隙,这是野兔的安身之处,只要在洞口安下特制的铁夹,放上诱饵,野兔一出洞,十之八九被逮个正着。

别人都有所得,父亲很少有收获。母亲说,不如在家里烤火,你能逮住兔子,除非那兔子也是个青光眼。父亲难为情地一笑:“说不准碰到个瞎兔子哩。再说,动习惯了,窝在家里骨节缝都是疼的。”

父亲逮不住兔子,逮鱼却是一把好手。每遇冰雪天,村前的河流冰封了,这时,父亲戴一顶“狗钻洞”的线织帽,裹上大棉袄,坐手提一把铁锹,右手拿一个网兜,腋下夹个小方凳向河边走去。起初,我们都不晓得他要玩什么新花样,问他,他卖关子:“等一会你们就有稀奇看了。”

父亲用铁锹在冰面上凿出一个两尺见方的小洞后,一屁股坐在小凳上,双手捅在袖管里,两眼死盯着冰窟窿纹丝不动。不多时,一条鲤鱼从冰窟窿跳上冰面,父亲立马伸过胳膊收入网兜:“拿回去,要你姆妈煎了。”

我问父亲,你咋晓得鱼要跳出来。父亲笑得得意:“狗要屎,鱼要换气。河都封死了,它肯定要找气窟窿的。这条鱼该它背时了。”

人和鱼一样,也有背时的时候,父亲就是个背时的人。

父亲有个“港籍”的朋友,所谓“港籍”,就是驾船。那年冬天,正在搞“四清”运动,他的“港籍”朋友送了父亲一袋日本产的尿素化肥,后被人告发,硬说他是利用职权占了公家的便宜。其时,他是生产队长,他因此走了背运。他被强逼着脱了靴子,光着脚站在雪夜里的灯光下由人口诛笔伐。

他本来就少言寡语,强大的攻势也由不得他辩说。回到家,母亲烧水给他泡脚,他说,这哪是人的腿脚哦,就像两根木棍了。说罢,用袖头擦了一把眼泪。

一连几日,工作队都派人来家里录口供,要他交代为什么偷,什么时候偷的,仓库门是怎样打开的,你为什么有仓库的钥匙……起初,父亲面对葫芦串一样的问题,只是斜睨一眼,后来父亲干脆一言不发,低着头一口接一口地抽闷烟。事后,母亲说,不就是“港籍”的兄弟送的么,说了不就算了?父亲把手一摆:“你晓得个么事呢?他们就是要整我,说我是个‘四不清’。你说是兄弟送的,他们就信了?说了还牵扯朋友。不仗义!”父亲猛吸了几口烟,“再说被他们白天黑夜地问,脑壳都浆糊了,下回说的跟上回对不上茬,还麻烦些,不如不说,他们未必把我杀了!”

父亲本是一个忠厚木讷人,一辈子实打实地过日子,不曾耍过心眼,这次的沉默怕是他一生中唯一的一次狡黠。

母亲听了,气不打一处来:“你就认了?裤裆里的黄泥巴他们说是屎就是屎?你不说我去说!”

工作队派人找到父亲的“港籍”兄弟,“港籍”说,“我们是好多年的朋友,他送了我一筐红薯,我送了他一袋子尿素。”“港籍”抬起手在颈脖子上一抹,“我说了白话,把我的头下了。”

因为实证,父亲脱污了,也死活不肯做队长了。工作队劝他,他头一摇:“当不了!当不了!”

一日清晨,有人敲门。父亲开门,是他的“港籍”朋友,朋友披一身雪花,他身后的雪地里是深深浅浅的一溜脚印。父亲一边拍朋友肩上的雪花,一边说,“你我的是贵人啊!”

“港籍”说,这雪下的真是时候,又白又大,这场雪一下,就还了兄弟一个清白。

父亲头一摇,叹了口气:“要不是你,我就做冤死鬼了。”

父亲走的时候,也是在冬天。一天,二妹来电说,爸怕是要走了。我们回去的时候,他还能言语。他拉着我的手,期期艾艾地说:“我也活满阳寿了,要走也不该在大冬天走啊,冷得要死,还要你们大老远往屋里赶……”

也巧,他走的那天,本是多云的天气,时而还有萎靡不振的阳光从天际懒洋洋地洒落下来,父亲下葬的时候却飘起了雪花。培完最后一锹土,我跪在父亲的坟前,心想,我爸爸的一生都是没有诗意的,可是却与冬天、与白雪结下了如此深的缘分,生是雪天,往生也是雪天,许是他的性情是敦厚、纯洁的,如这飘飘洒洒的雪,晶莹剔透,冰心玉洁,只要有一丝的温暖,他就会感化,会流泪……

第二篇:父亲亲情散文

今夜难眠。

今儿是2010年的农历八月二十九,是我父亲的忌日。也就是在二十八年前的今天,我的父亲永远地离开了我们。

一大早,我便买了供品和冥纸,去了母亲那里。娘家和我住的地方相隔很近,我想早早过去,不只是为去祭奠父亲,而主要的是陪伴患偏瘫已两年有余的母亲。

按往日那样,我为母亲做着女儿应做的事情。吃罢午饭,便和嫂子一起去父亲的坟上祭奠。

父亲去世时,这里的坟茔只有祖父相伴,现如今,伯父、伯母,叔叔、婶婶们都相继安息到了这里,父亲倒也不寂寞,躺在祖父的怀抱,被伯父叔叔相拥,正如他生前总有那么多的人来我家聊天一样,好不亲一昵,好不热闹!

郁郁葱葱地拉腿蔓覆盖了整片坟茔,狗尾草从那缝隙里坚忍地昂着头。蓝色*的火苗吞一舔一着金银财宝,冥国银行的钞票卷曲着、飞舞着……

一生都很贫困的父亲,不知在天国能不能拥金戴银地阔绰一番呢?每一次,我都在心里不断地这样问自己。

看到那漫天盘旋飞舞的纸灰,我不禁释然起来,——父亲是高兴的。因为人们都说,纸灰飞得越高,说明逝者感受到了晚辈的那份孝心。……

回到家里,躺在床上的母亲并没有睡着。没想到母亲竟问出这样一句话来:“秀君,你爸说什么时候来接我了吗?”

我知道久病的母亲常常厌世,但是老人的心里却又是矛盾的。往日,母亲也说过不想活了的话,每一次都是被我们连哄带央求地劝住了。母亲每天都按时吃药,有时候我们忽略了,还会被她抱怨一气,说拿她不当回事。呵呵,老人就是这个样子的。

我不慌不忙地说:“娘,我爸说了,他们那里正在盖房子。”

“是盖楼吗?”

“是,不过盖平房的也有,那样的房子叫别墅。我爸让我问问你,你要住什么样的房子。”

母亲笑了。

“娘,你好好想想,要个什么样的房子,明年去祭奠的时候我告诉我爸,好让他做计划,还得等人家批呢。”

“那边也不让随便盖啊?”

“是啊,也得申请,合格才能批。那边还麻烦,光批示就得等个十年八年的。”

母亲不说话了,眼睛望着房顶,好像在想盖房批示的事情吧。

母亲今年76岁了,一向精明能干的母亲,自从患脑血栓后,反应有些迟钝,有时候还会说些不着边际的话。

父亲去世的那年,母亲刚刚48岁。就这样,母亲凭着一双手,为我们这一双儿女拼打下了天下,都有了自己温暖的家。

母亲颤巍巍地坐了起来,嘴里喃喃着:“你爸享清福去了!你爸享清福去了!”

关于父亲,我知道的真的很少。在我的印象中,父亲除了不住地咳嗽外,就是大声地骂人。可是伯伯婶婶们都说父亲是个能耐人。但是直到父亲离我而去,我也没觉出父亲到底能在了哪里。

父亲过去到底是在省水利厅,还是在衡水水利局,这些我都搞不清楚。我的记忆中,儿时除了父亲骑车带我在大堤上捡到过一条一尺多长的大红鲤鱼外,就是带我在街上买冰棍吃,就再也没有父亲在外工作的印象了。似乎父亲是在我七八岁光景的时候回来的。究竟是什么原因,我至今都不知道,也没问过。

突然,我很想问问母亲。

“娘,我爸原来在哪里工作?”

“石家庄。”

“怎么回来的呢?”

母亲回答得很含糊,也很乱。因为她说父亲是因为不知是生我哥还是生我,才回来的。这显然她的记忆已经模糊了,因为在我小的时候有点印象的。哥哥大我八岁,母亲那个时候曾经说过,因为饿,便带着哥哥到外面去找父亲。还说,五块钱当时买不了多少粮食。总之,父亲是回到了乡下,做了地地道道的农民。

母亲突然又冒出一句:“他那个人啊,脾气太大,太直。和谁都干,看不顺眼就干。”

这点我很赞同。因为自我记事起,我们家的战火总是不断。而这战火总是父亲引来的。

在我小的时候,父亲染上了肺结核病,每天吃药打针的。就是因为他身体的虚弱,每次生产队派工,都不会派到他。因为这个,他骂队长偏心。把他派到婆娘孩子群里干活吧,他又看不惯人家说闲话,结果遭来了婆娘们的围攻。并且,父亲就根本不会干农活,每次都会落在最后,总是被罚返工。工分记得最少。外面和人吵了架,回家来还要和母亲吵,骂母亲不着家,只知道出去。我和哥哥是站在母亲这边的,因为母亲的能干是在全村出了名的,不太识字的母亲竟然在村子里当妇女队长、村支书十几年。母亲肯吃苦、能吃苦。早晨起来第一个挑水回家的总是她,出勤率最多的总是她,工分最高的也总是她。要不是母亲,我们这个家就真的垮了。

父亲最得意的可能就是在生产队当保管员的那段时光,但也是得罪人最多的。父亲办事认真,性*格秉直,脾气又暴躁,经常因为生产队里的事情,在大街上和人吵架。父亲的嗓门极高,在我们的胡同里就能听到他的骂声。每当这时,母亲总要派我们去拉回父亲。母亲是不能去的,母亲去后,父亲骂得会更欢,连母亲一块骂。就是这样,父亲回来后,也要把火气全部发到母亲身上。

在家里,我既怕我的父亲,也怕我的母亲。我的母亲也是个极严厉的人,小的时候因为一点点事情没少挨母亲的打。就是这样两个脾气都不太好的人,母亲在父亲面前却特别的宽宏、容忍。母亲从来不会大声和父亲吵。往往是父亲躺在床上骂,母亲是该干嘛干嘛。

父亲做什么事情的确是太认真了,也太秉直了。我记得清清楚楚的是农村正要实行责任制的时候,村子里班子处于瘫痪。当时的生产队大队长把父亲仓库的钥匙要了去。父亲还是按往日那样,晚上还是要到仓库巡视一番。结果发现仓库开着门,大队长正搬着一个木耧出来。父亲一看便知道这是大队长在往家偷东西。于是父亲便和大队长吵嚷起来。这件事很快惊动了全村村民。没想到,大队长反咬一口,说是父亲要搬耧回家,被他碰到了。火爆脾气的父亲哪容得了这样的侮辱,虽然身体虚弱,还是和大队长扭打在了一起。我们赶到时,父亲和大队长都捂着淌血的头呢。后来,公社领导还是澄清了这件事情,给大队长记过处分(大队长是一党一员)。秋天,土地便承包给个人了,而我们家的庄稼不断被毁,麦草垛也失了火,我们都知道就是那个人报复的,可是没凭没据的,只好吃个哑巴亏。

父亲的脾气也波及到我们一家。大伯父去世早,扔下大伯母和7个孩子,身为长子的学哥心眼不算太多,三姐心眼也不多。一个寡一妇带着这样的七个孩子肯定会很难混的。作为叔叔的父亲,真的便拿出了当父亲的样子,把这七个孩子当成了自己的孩子。自然,疼也疼的,管也就管的。可是,大伯母心疼孩子,常常因为管孩子的事情和父亲吵闹起来。大伯母和三婶子只有一墙之隔,三叔在天津上班,家里只有三婶带着三个孩子。大伯母和三婶子,因为一些鸡一毛一蒜皮的事情总是吵架,吵来吵去就会一同挤到我家来找父亲评理。父亲是说了这个说那个,也就得罪了这个得罪那个。一个是嫂子,一个是弟妹,父亲再有脾气也不敢对这两位怎样,最后只能由着嫂子数落、弟妹抱怨。人家走后,父亲就会在家里暴跳如雷,我们也就遭了秧,大气都不敢出。每一次,总是父亲自己的咳嗽阻止了他。

父亲的病情一天比一天加重。尽管我们家的大部分积蓄都用在了父亲的吃药打针上,父亲还是一天天衰弱下去。

身体在衰弱,脾气在渐长。从此以后,我家再无宁日。看着邻里们那安宁的小院,再看看自家,每天都充斥着父亲的骂声。我也不知道父亲哪里来得那么大的火气,见什么骂什么,看什么都不顺眼,做什么事都不对心意。

我暗自下决心,一定好好学习,尽快走出这个家去。我如愿以偿地考取了外地的高中,高高兴兴地离开了家。尽管父亲对我是千叮咛万嘱咐的,我却像出笼的鸟儿,一下子展开了自一由的翅膀。

就在我读高二的那一年秋天,开学的那一天早上,我的父亲却真的离我而去了。

这年的秋天,父亲的病情突然加重,多年的咳嗽消失了,可身体也越发的佝偻了。

父亲是个帅气的男人。父亲留下的那张穿着西服,打着领带,留着小分头的照片成了永恒的美丽。浓一黑的眉一毛一,一双炯炯有神的大眼睛。父亲在世时,不论什么时候,衣服总是整整洁洁的。他的衣服从来不打补丁,母亲有钱时的第一件事就是为父亲添置新衣服。

父亲写一手好字,笔道匀称、遒劲有力。在整理父亲遗物时,偶然看到父亲代母亲写给大一姨的信,不知为什么,这封信没有发出去。实际上,父亲在我的作业本上经常写写字的,只是那时太小,并没有注意父亲的笔迹。怪不得到现在母亲一直说我和哥哥的字就是不如父亲的好呢。

父亲的三姨来看望他,给他带来了上面救济的奶粉。父亲很高兴,因为我们村子没有发。不知是父亲的身体不好,还是奶粉的质量问题。自从父亲喝了三姨奶带来的奶粉后,就破了肚子,一直在拉。去医院看了,也没见效。我们家条件又不好,父亲只好在家里休养。父亲的病情一天一天地加重,最后就再也站不起来了。下一身衣服也不能穿。母亲只好晒了些沙土为父亲垫在褥子上,这样还干净些。

父亲变得糊涂起来,一会儿高喊着四叔的名字,一会儿又说奶奶来叫他了。因为父亲嗓门很大,以至于住在胡同西边的四叔后来再也不敢来探望他。因为父亲有时候半夜里都在叫四叔的名字,吓得四叔用被子捂了耳朵。

母亲见父亲去日已近,正是收秋的季节,便忙叫了表哥表姐们来帮忙,怕到时候赶乱子。

父亲一上午都在说胡话,最后很明确地大声说:“下午三点吧。”

表哥表姐中午匆匆吃过饭便回去了。谁知,到三点的时候,我们家的东厢房便冒起火来。而父亲就在东厢房里住着呢。

人们七手八脚地赶紧把火扑灭。而整个的救火过程中,父亲只是安静地睡着。火扑灭后,父亲又开始大叫了,他说:“七点吧。”

大家很惊骇。猜想可能父亲要在那个时辰里走了。于是叔叔伯伯们傍晚便都聚集到了我家来。

村医为父亲号了脉,对母亲说:“准备后事吧,人不行了。”

一盏昏暗的煤油灯陪伴着父亲艰难地走过了那个夜晚。一向都是大喊大叫的父亲,自从说了那句“七点吧。”就再也没说过一句话。其间,母亲喂过父亲一次水,父亲大口地喝了好多,始终没说一句话。

我是被一阵纷乱吵醒的。那一晚,听着大人们的说话,我居然缩在墙旮旯里睡着了。等我睁开眼睛时,正看到父亲被人们抬着放到了正屋的床铺上。

哥哥一声声地哭喊着,三婶也在哭。父亲的脸被一张黑纸盖住了,身体被一块蓝布严严实实地裹一住。

我一下子冲了过去,扑向了父亲,“爸爸,你干嘛去?”

我的手正要抓起那张黑纸时,不知是谁紧紧地拦腰抱住了我。我高喊着,挣脱着,随即便软一了下去……

吊纸的人一拨连着一拨,我眼泪一直在淌,嗓子哑了,不知在喊叫着什么……

前天,我带着一只大口罩去给父亲喂水(医生说父亲有传染病,嘱咐母亲一定要让孩子戴口罩),父亲喉咙里发出“喝——喝——”的声音。他的嘴张得极大,眼睛也瞪得很大。也许,父亲是想看看女儿的样子吧,可是,父亲看到的只能是白乎乎的一大片……

昨日上午,父亲说过胡话后,突然嚷着要吃肉。我忙去洗手,准备骑车去买,就听父亲骂道:“该死的小妮儿,怎么还没买来?”当我满头大汗地把一块熟肉送到父亲面前时,父亲只吃了小小的一口……

就这样想着,哭着,哭着,想着……突然,听到有人在说:“怎么陪灵的只是秀君一人呢?……”是啊,堂姐她们怎么不过来呢?

也许是哭累了吧,我当时不知怎么的就止住了哭泣,到里屋去问和母亲坐在一起的大伯母。

“大娘,俺二姐呢?”

“肚子疼呢。”

“俺三姐呢?”

“她傻呵呵地,来干什么?”

“俺四姐呢?”

“你四姐啊,她害怕。平时你爸爸很凶,你四姐不敢来。”

“秀君,哪那么多废话,出去陪灵去。”倚在被摞上的母亲呵斥着。

我鼻子一酸,出来后,跪倒父亲灵前大哭起来。突然,从屋里蹦出一个人来,正是大伯母。

大伯母高声叫着他的三个儿子:“走,走,都给我走。我不能让他大人窝了小孩子窝。走……”

我记不清大伯母是怎样蹿出堂屋的,只记得母亲在后面一声声地叫:“大一嫂,你回来,大一嫂……”

三婶拽住母亲说:“嫂,别理她,就这德性*。”

母亲回过头来,看着发怔的我,一巴掌打在了我的脸上……

父亲去世那天,我似乎一下长大了。我真的是看到了事态炎凉,人间冷暖啊!

父亲入殓的时候,大伯母一家就是不来。最后还是哥哥登门道歉,大伯母才肯率领孩子们前来。至今我记得清清楚楚的,大伯母高昂着头,哥哥为她点上一支烟。大堂哥不知是真傻还是故意地,嘻嘻地笑着,说:“哈哈,哈哈,你们来得早啊!”

二堂哥径直进了里屋,坐到母亲的对面。说:“婶子,我到现在也没弄明白,我叔是看一匹马亲,还是看我们亲?”

母亲说:“旺,你就不要再计较那个了。现在你叔不是走了嘛,你难道还要跟个死人计较吗?”

“婶,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孩子过生日,不就是用用这匹马吗?来回也就是个五十来里地。你说,我叔愣不让我用……”

“旺啊,你不是不知道,当时那匹马不是还病着呢吗?”

“哼,用一天就会死啊?”

“混蛋,哪能这么说话呢?该干嘛干嘛去。不是来给你叔送葬的吗?送葬就说送葬,哪那么多陈谷子烂芝麻的!”

院里辈份最大的二爷总算说话了。

父亲去世的这几天里,母亲的脸总是绷着的,一滴泪也没落。我知道母亲的心里比哭更难受。

等父亲下葬完后,母亲一把把我和哥哥揽在怀里,哭出了我记事以来的她的第一声悲鸣……

此后的岁月,便是母亲带我们兄妹艰难度日的日子。我继续了我的学业,哥哥也成了家……

二十八年过去了,父亲作古了二十八年。……

……

这二十八年里的风风雨雨,父亲您知道吗?

父亲,假如您地下有知的话,就用您全部的爱来保佑母亲吧……

……

天很高,深邃得让人不敢去猜测什么。星却是朗的,这让一颗躁动不安的心开始平复了下来。

蟋蟀呓语,我却,今夜无眠。

于2010年10月6日夜

第三篇:冬天随笔散文

 暖

暖的冬

一季的相遇,从此便不在分开。我的大学,你是否依然安好。---题记

春,迈着轻盈的步伐悄悄走近,无声无息。冬,正准备着行装,伴随着那些曾经纷飞的记忆与思念,沉淀着它原有的纯白。或随走远方,或渐渐隐匿在大地里,化为泥土的芬芳。

冬去春来本是自然的变幻,却每每成为了我心中最漫长的等待。曾经,我不喜欢冬天,冷冷的心、冷冷的情、冷冷的困倦总是让人心生芥蒂、望而却步,又不得不在这凛冽中等待下一季的花开。于是,便悄悄地在心中播种了满满一季的春天,在期盼中,邂逅着远方。

我喜欢春天时万物的新绿,远远望去,淡淡的绿色,给人以希望之感,更喜欢春季里萌动的窸窣,充满了灵动与生机。也许是因为年轻的生命都太过向往春天一般的色彩吧,艳丽新奇、五彩斑斓,美好的心情自然跃上眉梢。而往往忽略了冬天的平淡真挚、返璞归真,自然没有沉淀领悟后的静默淡然。就如纯白的冬雪,总能让浮躁焦灼的心渐渐平静下来,而恰恰是这种平静的心态才能让人感觉到冬的温暖,来自于季节,来自于生活的细微之处。

这是大学期间发生的一件事。记得那是2011年的冬天,我刚刚上过课,正从综合楼返回寝室,这时身边经过两个女生,手里拿着英语书,她们边走边聊,看样子也是刚刚上完课。

“哎,又到冬天了,来到牡师院的每个冬天都过的提心吊胆的。”

“冬天哪儿惹你了,你就这么和它过不去?”

“大姐,你知道吗,我都快破产了,这一冬天我不知道买了几个暖瓶,换了几双鞋。”

“……”,偷笑声。

“谁让咱们是‘山地’学校呢?”

“‘山地学校’?看来你是摔出经验了,不过话说回来,咱们学校的校工师傅还真是贴心,这红毯每次铺的都很即时。”

“嗯,虽然不是奥斯卡的红毯,但心里还是暖暖的,勉强走走吧。”

“切切切,你以为你是娜塔莉·波特曼呀,你上去表演摔暖瓶?”说完一阵笑,顺势推了另一个女生一把。

“哎呀,我的好姐姐,我怕滑,求求你别推我了,有事咱们回寝室好好说,好不?冲动是魔鬼呀!要不我请你吃根大咖啡?”

“怎么的,贿赂我?要是来根哈根达斯我还可以勉强考虑考虑。”

“好姐姐,你还是杀了我吧!”

……

在一阵说笑声中,她们走远了。

我们的学校坐落在美丽的小城牡丹江,四周环山,春夏特别美。蜿蜒的群山,一眼望不到尽头,还有那绵延的绿色。学校则在牡丹江市西侧,依傍着西山而建,满是坡道。校园的春夏固然美不胜收,秋天也别有韵致,只是冬天,太让人头疼,每逢下雪,校园简直就成了一个天然的大冰场。处处坡道,更要考验你摔倒的技术。室友、也是我最好的朋友吴文龙,曾和我开玩笑说,咱们学校应该是全省唯一一所建在半山腰上、可以免费滑冰的大学,说完我们相视而笑……

学校为了避免学生摔伤,尽最大的可能保证学生的安全,在有坡道、台阶的地方,都会铺上宽宽的大红毯。雪,就是铺设红毯的号令。校工师傅们随时待命。那时我已经大四了,这也不是我在学校度过第一个冬天了,可我却从来没意识到身边这些默默地温暖,一些漫不经心的说话触动了我在冬季封存已久的心,即将走出校园的我,心里阵阵温暖与心酸。从此,那个“走红毯的季节”便在我的心里深深地扎下了根,成为我怀念大学生活的一个情结,我对冬天的态度也完全转变,开始重新审视它,挖掘着它纯白背后的每一分默默与沉淀。

暖暖的冬,暖暖的情,暖暖的心。所以,在春秋交替的一瞬,我既不舍冬的离去,又热切地盼望着春的到来,这种矛盾的心理,也让我体会到了冬的真切。虽然我知道,一季的相遇,从此便不在分开。

春有春之美,冬有冬之韵。无论是在颤抖中期盼下一季的花开,还是在暗香浮动的芬芳中瞭望遥远的冬雪,不忍欺的天真岁月里,满心纯真的期待,也是一种幸福。这是我们对生命最原始的信仰与尊重,也是我们寻找下一段感动的开始。

也许冬天就是这样的一个沉淀的季节吧,它需要宁静,并非它刻意地凛冽颤抖。然而,它的无心之失成为了我的有心之过,一夕的错位,我背离了它最真诚美丽的初衷,忘记了在花样的年纪里,沉淀青春吐露的芳华。

冬天里的温暖,渴望被感知,更渴望被分享。只是我们没有给束之高阁的心一个机会,去倾听感受属于冬天的一丝阳光、一缕温暖。这一季是细数过往、笃定未来的沉淀之季,这一季更是贮存幸福、厚积薄发的未来之季……

一眼凝眸,漫天思念飞舞;满心回顾,梨花雨落心田。雪花绽放的气候,温暖曼妙,也有它盛开的相思与哀愁。就像那一席记忆中的红毯,虽然时过境迁,却依然暖人心扉。

第四篇:感受冬天散文

对每个人来说,说起冬天,都有不同的感受和理解,多数人常常会感到不寒而栗、孤独寂寥。然而,今年冬天对于我来说,内心却有一种格外的不同——总是温暖的。

刚入冬的一段时间,雾霾每天笼罩着天空,连续的几次下雪,洗涤了雾霾的尘埃,净化了漂浮的空气,今日一大早,纷纷飘逸的大雪,再次和人们亲吻,下午,坐在办公室,按照惯例编辑公众微信,一缕阳光清新散落在眼中,冬日的阳光,没有春光的绚丽俏皮,没有夏日的热烈,没有秋阳的妩媚,却有它独特的美丽——总是那般完美而和煦——甜美静谧。

冬日的暖阳,似孩提时代兄弟姐妹的爱抚——无微不至,冬日暖。

冬日暖阳,似儿时母亲的怀抱——温暖舒适,把满怀的情传输。

冬日暖阳,如学生时代恩师的语言——润物细无声,让桃李满天下。

冬日暖阳,像生活中朋友的情,也如生活中一路陪伴、关爱有加的伴侣的陪伴——欢声笑语,让家充满温馨。

冬日暖阳,像一直以来工作中领导和同事的帮助——雪中送炭,让心中梦想,在现实努力中得以实现。

冬日暖阳,似雨露之于鲜花,似苍天之于雄鹰,似溪流之于沧海……种种这些,似涓涓细流滋润我们心田。

冬日暖阳柔美而深邃,悠远而绵长,淡泊而从容。

赞美春天的、热爱夏日的、期盼秋天成熟收获的,对冬天多以悲催的心情去描述,但我总认为,他是四季更迭不可缺失的部分,它是一个淡而隽永的季节,从容不迫地叙述着自己的故事。这让我也有一种常怀感恩之心,沐浴冬的阳光,微笑着,奔跑着,传递着爱的能量和幸福!

第五篇:又是冬天散文

又是冬天。这个寒冷的季节于天生贫血的我似乎更具有威慑力。我无法以“冬天来了,春天还会远吗?”的乐观主义精神来安慰自己,总是渴望着将自己包裹得严严实实。

脚是最怕冷的部位。记得小时候,由于家境贫寒,就是在冬天,也是一双单鞋对付着过,袜子也往往是补了又补。自然,冻疮是每年都要来光顾的。有时竟至于溃烂得连袜子也脱不下来。至今在脚背上仍留有枣子大的一个冻疮疤呢。

然而,贫寒的家中有母亲温暖的爱。母亲信奉“冻疮没有方,唯有滚水烫”的说法。于是,她每天晚上用开水泡热了毛巾,在我的脚上反反复复地轻揉,直至我的双脚被捂得红通通,热乎乎了,便让我钻进被窝。最舒服的是母亲也来睡了的时候,她总是将我的卷到膝盖上来的裤管拉直,然后把我的双脚夹到她的腋窝里。于是,一夜便安稳无忧,酣然而眠了。

冬去春来,我一年一年地长大了,离开了家,去上学,去工作,去成家。然而,只要我回家了,我还是愿意和母亲同睡一床,母亲依旧是先摸摸我的腿,拉直了我的蜷缩着的双脚,夹到她的腋窝里。虽然我已经懂事了,并不愿意让自己永远冰冷的双脚冰着了母亲,但是那一份温柔和执着总是无法抗拒。

又是冬天。今年的冬天来得格外的突兀,没有过渡,没有循序渐进。头一天还是T恤阳伞地在街上晃荡,第二天突然就不得不穿上了毛衣!如此猝不及防!

这样猝不及防的寒冷袭来,我便格外地想念我的母亲!母亲是在被诊出癌症晚期五个多月之后离开我们的。那五个月里,我天天守在她的身边,看着她一天比一天消瘦,一天比一天虚弱,眼睁睁地看着她像一盏油灯,一点儿一点儿地往尽了耗,我却完全束手无策!终于在那一个暗无天日的早晨,她再也不理会我撕心裂肺的哭喊,狠心地闭上了她的眼睛!可我怎么也不愿意相信,她从此就听不见了我的呼唤。在母亲还山前的几天里,我便守在她的身边,一声一声轻轻地叫“姆妈,姆妈”,以为她会怜惜我的依恋不舍,答应我一声,坐起来和我说话。父亲在旁边不忍心,说:“别叫了,她听不到了!”我才如梦初醒般的,泪水滂沱。

母亲,冬天又来了。你从来不告诉我,在如此严酷的冬天里,你冷不冷。可是没有了你,女儿的冬天冷入骨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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