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篇:故里居香抒情散文
雨,下得缠绵,下得腻人。
从县中心广场西北侧的单元楼踏出第一步,秋天就真的来了。没有刺骨的寒,只有温凉的雨落在发丝和每一个毛孔。路灯打下来的光晕黄了黑发和白发,脚踩下时的每一寸呼吸,心脏的每一次颤抖都是眉宇的力气,而压弯眼角的力量,是这个老县城伸出手抚过小孩指间污秽的疼惜,故里。
下了大概二十来级阶梯吧。我也不是小孩子了,就没有一阶阶去数,三岁起就蹦上蹦下的台阶,我却从来没有去数数到底有多少阶,它承载了多少个三岁,棱角才被磨得圆滑。头上尚且年稚的青杏,不轻意间结出的黄果高挂在枝头上。累累,秋天的眉。
“今天没人跳舞,我在的那个团。你看,对面那个团还在跳,真是风雨无阻。”妈妈笑着拉过我的手。妈妈今年四十多了,筋骨不大好,就参加了一个舞蹈团,跟着跳一些慢节奏的舞蹈,应该有近一年的时间了。每天吃完下午饭,拾掇好就匆匆赶到中心广场。这时候,一般是到了整段舞蹈的四五小节。有时候,爸回家回的早,妈还能站在队伍靠前的位置,跟着领舞的阿姨还能溜溜。至少开始是这样,刚开始呢就像小侄女学走路一样手忙脚乱,就老爱一个人站到队伍的后面,美其名曰:站后面,别人看不到我。妈也不是特别有跳舞的天分,在那个年代,文革的跌宕的年代,多少人为了填饱肚子,奔波在田、山、河里,三点一线的生活,学习也就成了早早的陈设,摆放在城市一角的乡村的无数褶皱里。
八月,桂花开得旺。恰好我也桂姓,每每闻到桂花,一种强烈的归属感,扑面而来。迷迭的香,乱了心。慌了路过的小狗的尾巴,像是有人把整个城市当作发酵好的面,摆在一个巨大的蒸锅上,随着薪火的不息,面的香甜被带出了蒸锅,暖气流中透出的幸福,是妈妈的幸福。
“以前那个乡上政府到大院子里呀,有一棵好几十年的桂花树,没人修理它,除了二三平方米的泥巴,其余地面全打上了水泥。但是啊,枝叶长得好。乡上那些工作的人,支起牌摊坐在下面。”
老人点着旱烟。一眨眼就是半夜,再一眨眼就是十六年。十六年,我长大了,它却枯死了。没人知道为什么,焦黄的灰尘的叶子落在地面上,像是扑了粉的老妇人。叶脉就是无尽的沧桑,曾经守护的、被守护的都离开了,剩下一群不知年代的孩子,用力削掉的树枝,剥掉的青色软树皮,浇了滚烫的开水的根,花开时,被狠狠掰掉的枝干,新房的修葺,水泥的搅拌,沙石的推攘,摧残着整个乡上大院的不朽。如今,乡上大院翻了新,红色的走廊,绿色的半涂墙,木色的大门,死一般的寂寞。自此,大院再无守护,十六年前被保护的人,如今散落天涯,带着记忆里不清晰的花香,路过一片片相同的味道,家,无尽的依恋,秋的微凉。
依着中央穿过县城的河,沿河道均匀种着金丝柳,不时被虫蛀了的柳叶掉落在头顶蓝色的伞上。沿住房商店的路边,从中心广场直到上街头,千儿八百米的距离种着桂花树。
“我给你说哦,广场那儿有几树桂花,可香可好了,隔老远都能闻到。”
“你闻多香。”我狠吞了一大口香沫,左手手心里上十朵零星的桂花是我走到附近的桂花树下踮着脚摘的,像偷了糖的小孩,含着甜,幸福地畏手畏脚跑开。
“前几天,我还坐在你黄姨店里说,这桂花怎么还不开,竟是较往年晚了些日子,不过真香,你看那树是黄桂花,那树是白桂花,我年轻的时候去江苏那边学习,寄住的那家后院里有好大一棵白桂花,桂花熟了,快掉落那阵,就在树下垫一层麻布,用竹竿打下来,不洗就做成桂花粥,桂花和花生核桃混合的馅饼以及必不可少的桂花糕,如今,桂花还在,做桂花糕的已经不在了,以往打桂花的人如洒落的豆子不知滚向何处。
“真想,在房子里挖个洞,种一棵桂花。”怕是,想乡上大院了吧,她比我爱的深。秋,思念的季节,夜里偷偷哭泣的秋。“那就填一半墙深的泥巴吧,以免桂花长不开。”玩笑中,又藏有多少真言,被感动的人在昏黄的灯光下模糊不清的表情以及身边路过的黑衣少年,冷冽的侧脸背后是不知名的牵挂,你、我、她都一样。
“你闻,妈,真的很香。”是啊,妈妈青春的味道,填满空挡的味道,妈妈头上发的颜色,花香仍旧,人呢?不知名的远方,娃娃拉着妈妈的手,走向远处薄雾中家的白炽,一杆旱烟敲落的灰沫,弥弥的山头雾。
故里居香。
第二篇:香樟树抒情散文
院子里,一棵小小的香樟树正在半怜半恼地掉着叶子,一片红,一片黄,一片青黄相间,一片红黄的渗映,我就站在树下默默的数着所有的落叶,她们有着同样的表情和姿态,起飞时轻盈灵动,落下时无比的安详优雅,却留给世界一片荒芜荒凉的景色。
生命的流程兜兜转转,总会让我们遇到了一些可以珍惜的人,经历一些可以怀想的事情。而到最后,必将尘归尘土归土,我们又回到了自己的轨道上来,再同一片天空下,继续着自己的生活,你那里永远都是晴空万里,可我的天空会飘雪,只留下了一些往事和怀念,像紫蝴蝶一样,在每个午睡醒来的瞬间,翩翩起舞……
我趴在他温润宽厚的胸前,内心却突然复杂万千,我当然明白,他对我说的“对不起”指的时什么。可是,换来这句话和他真心的拥抱后,我却酸楚无比,有谁能体会到当时我心中的不甘和深受伤害的整个过程,重新稳定了的家庭,得到丈夫的心,在这一刻是我一直所努力的要做到的,可放弃的,也有我太多的无奈和沉重。
又一个秋天到来了,淅淅沥沥的秋雨中,街道两旁那些原本华丽的梧桐叶子渐渐的憔悴,凄凉可见,透过玻璃,我凝望着眼前的一切,秋天过后就是冬天,所有的梦想都会像秋叶一样沦落为凡尘,我的爱情之旅也像秋叶凄美的人生一样的结束枯萎。
城市的霓虹灯闪烁不止,但大街上车流已经很少了,空空落落的,就像我此刻的心情,仿佛是被香樟树旋转的落叶所堆满,却在现实中,我满目竟成空……
第三篇:冬天红薯香抒情散文
红薯又名山芋,既能充饥又能甜口,称得上美味佳品,也是农民在种植的多项农作物当中产量最高的。不但在经营管理上省工省力,而且在食用上男女老少皆宜,吃法多样且从无吃腻之感。
记得刚刚解放那几年,我只有十几岁。那时家家都很穷。为了填饱肚子,家家都是糠菜半年粮。每年为了充饥,庄户人家选择了在地里栽种上春夏两季的红薯,图的是用不着投多大本钱,又省工,而且产量高,一年收下的几千斤红薯储存在地窖里,从冬仨月到青黄不接的春天,心里就有了主心骨。一日三餐里没有粮食也能充饥,从地窖里提上一篮红薯洗净放在锅里,灶里填上几把柴禾,烧上几开儿水蒸熟,一锅香喷喷的红薯端上饭桌,成了天天吃不腻的美食。
到了走社会主义合作化道路的年月,刚有生产队那几年,由于三年自然灾害,生产队收的粮食除了上交国家的,社员每人每天只能分得六、七两口粮。家家吃不饱,生产队仍然偷着在地里的沟边壕沿闲散地上栽上一、二十亩红薯,收下来连薯秧一起分给社员。红薯蒸熟能充饥,而薯秧晒干用铡刀铡碎,装在石磨上磨成面,掺上一半棒子面,贴饼子、蒸窝头,凑合着让一家人糊口填饱肚子。改革开放后分田到户,家家的日子一年比一年好了起来,吃穿花都不愁,可受过饥饿之苦的人们,仍然记住不能好了伤疤忘了疼,富日子当穷日子过。对成年累月吃不腻的红薯情有独钟,多数人家每年仍然栽种上亩八分的红薯,收下来后在院子里挖个小窖,隔三差五地或城里亲朋好友来时,提上点来蒸熟或烤红薯片,让大家吃个生口解馋。又因为红薯含蛋白质,淀粉含糖量都很高,每到春节来临时,家家都把几百斤红薯冲洗净,用粉浆机打碎,用包去渣过滤晒成团粉,再漏成上等粉条,以备过节食用或是送人。
如今,国强民富,人们的生活越来越美好。家家饭桌上的鸡鸭鱼肉、海鲜品,大米白面早已被吃腻,家家都希望吃些五谷杂粮,野菜野果,红薯更受人们的喜爱,被推上了改善人们生活的饭桌,蒸红薯、烤红薯。孩子们还专到超市购买用红薯加工成的薯条、薯片。每到入冬,你就会看到,农贸市场上的鲜红薯、街头卖的烤红薯成了的抢手货。红薯更成了乡里人向城里亲朋好友送礼的上等佳品。
第四篇:冬天香菜香抒情散文
喜欢在冬天里守着一屋香菜写点文字。香菜是我亲手种的,亲手割的,又亲手从窖里扒出来放进屋的。刚从窖里扒出来的香菜很不像样,它们全身被冻成一个冰坨子,人戴着手套摸它们就感觉冰到了自己的心上。奇迹就是从这开始产生的。那些被冻成冰坨子模样的香菜“请”进屋后,生命开始复苏,一点一点的,隔着一层薄的塑料布能听见它们的呼吸和颤动。我总是忍不住停住笔去关注它们。我发现,人间的温暖不仅能给人类带来欢乐和希望,同样也会使没有语言的生物产生愉悦和精神。让我感叹的是冬香菜的顽强与执著。它们居然能在冰天雪地里生存并生长,居然冻成冰还能复活,那复活的绿色就像刚从地里割上来一样,那沁人心脾的清香浓郁得从屋里溢出屋外。
许多年我并不喜欢吃香菜,更不会种。那时我还是个自以为是的女孩子,扎两条长辫子,满眼的天真和浪漫,自以为自己的将来和土地无缘。可是心中的梦想一次次被无情的退稿信毁灭,我注定在庄稼地里度人生了,纵使我有多么的不甘和绝望。我拥有蔚蓝的天空和肥沃的土地,拥有碧绿的田野和成熟的庄稼。我种冬香菜的那一年没有卖多少钱,可我却收获了一种精神和快乐。我的灵魂因此受到极大震动,我忽然的喜欢冬天的早晨出去走走,一个人,迈着轻盈的脚步,顺着村外的大路走,而后再拐向通向地里的小路,这时的地里没有了任何庄稼,只有冬香菜还长着,鲜活着,那片片碧绿会使你情深意重,泪眼朦胧,因为一种感动。因为在这大片大片空寂荒凉的田野间竟然还能看到一种生命的颜色。这象征着生命的绿会使你绝望的心中陡然间升起希望的光来。站在阳光下,静静地守望着,你会惊喜地看到,昨晚被冻僵的香菜在阳光的沐浴下正一点点地舒展,挺立,最后茁壮起来,你的心便也跟着茁壮起来。
阳光总是温暖的,温暖让生命鲜活着。有温暖的感觉是多么快乐呀!时常想起冬天半夜里放下笔杆拖着冰凉的身体上炕后的情景,我的爱人说你傻不傻,我说傻,不傻就不嫁你了。他睡去的时候,我的泪水还在黑暗中流淌。
我睡的时候,却总能听到一种轻微的声音在唤我,沙沙,沙沙……
第五篇:雪香海抒情散文
春花喜浓抹
梨独恋素妆
满谷香海
寒退起幽香
这是去年从苍溪归来信手拈来的一首小诗。
苍溪的雪梨誉满天下,苍溪号称梨乡。
去年陽春三月,我爱女随北京某电一影摄制组到苍溪去拍电一影《梨乡》。
突然来电:“爸,这里极了,不来你会后悔一辈子。”
她把话说到这个份上了,我只得遵命去了。
梨乡的三月,真了不得,到处都是白花花一片。
乡间的遍山漫野,田间地角,房前屋后,都是梨树,花齐刷刷绽开,雪香海,这三字用到这里,再恰当不过。
我来到拍摄现场,体验一下电一影演员的光艳。
万想不到,演员的工作是如此艰辛,单调,乏味。
一个简单的镜头,一个演员去打门,话都没有,还是个背影。
我想,这么简间的场面,最多几分钟就过了;万想不到拍了一上午。
管镜头的导演老是从镜头里挑一毛一病:
演员在镜头里的腰身不够窈窕,道俱师赶忙用别针把较肥一大的衣服别几下,不管外人看多别扭,只要导演点头就好。
一会演员飘在后背的头发还不行,化妆师赶忙就去梳理。
导演在镜头里对他的艺术品反复琢磨,反复推敲,演员就像木头人一样,定定钉在那里,听从调配,听从使唤。
呵,原来我们观赏的艺术品,来之是这样不易。
我爱女是作“场记”,有时还窜个角色*,忙得不亦乐乎;哪有来陪我这个闲。
我无聊时便遍山遍岭瞎溜达。此时,我突然听到那久别的歌声:
正当梨花,开遍了,河上飘着,柔漫的轻纱。。
《卡秋莎》,这是我中学时代最耳熟的歌,这是我心中的“她”最爱唱的歌。
我爱屋及乌,踏着歌声向雪香海深处淌去。
我看到一位姑娘,个儿不高,但很健壮;穿着简朴,但很大方,站在一棵梨树下,放声歌唱。
她唱完了,深情地对我一笑,一口洁白的牙齿,一对深深酒窝:“先生,您好!来看梨花吗?”一口纯正的普通话。
我点头:“姑娘,你的歌唱得真好。我是被歌声吸引到此。”
“这是一首老歌了,喜欢吗?”
“不!这永远也不会是老歌。这是首永远也唱不尽,听不厌的永恒之歌。”
我的激动把她惊呆了:“先生有什么心事和这歌有关吧?”
“是的,我中学时代就爱听这首歌,也有位姑娘最爱唱这首歌。”我坦然道。
“后来呢?”她眼睁得大大的,预感到结局不妙。
“她走了,去到很远很远地方,只把这歌甩给我了。平时我用手风琴拼命拉这歌,后来我拉不动了,便把这歌深深埋一进我心里。”
“对不起呀,先生,我惹你伤心了。”她自已到哭起来了。
“不,姑娘,我很欣慰,意想不到这么多年,在这么的地方,还有你这样善良美丽的姑娘唱这歌,这是多好的兆头啊。”
今年的陽春三月,我太忙,无暇惠顾.明年一定要去.一定!
我多想再到梨乡去看那呵雪香海,我多想再听那雪香海上的卡秋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