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篇:我们都还在的美文摘抄
黄土地像被千军万马踩踏过,铁板一般,又经风刮日晒,简直要赶跑最后一滴希望。这就是我们的庄稼地,我们就在这里活。
轭和绳索在耕牛的脖子上“嘎吱嘎吱”响,耕牛脖子上的皮褶子朝后压了一层又一层。耕牛左右两侧的长绳,自木轭至铁犁,紧绷得简直要冒出火花,不时地吱吱尖叫,弹出一小股一小股的尘土。我曾经害怕这两股长绳会被挣断,伸手摸了摸它们,抚慰它们的紧张和艰辛,手指头却被烫了一下,慌忙缩手——这样的一根长绳勒不死贫穷,但一定能勒死软弱。那时候的父亲尚是我心目中的英雄,年轻力壮,再野蛮的带角牛也被他驯服得服服帖帖。手执宽大闪光的镰刀从麦地的这头割到那一头从不弯腰,怒吼一声便可举起一块磐石放置到越升越高的墙壁上……那时候的父亲毫不软弱,他活着,我们就更好地活着。耕牛在前头,父亲在后头,从春天到冬天,他们从来没有分开过。我想起故乡,便想起黄土地;我想起黄土地,便想起父亲和耕牛在一起奋争劳作的情景。是的,黄土地在,便有父亲在,黄牛在,希望在。
贫困是最狡猾的敌人,它铁石心肠,极其顽固,既有形又无形,无孔不入,变化多端,从不会让我家的灯光变得更加明亮,也从不会让我们的衣衫在人群里显得更加光鲜一些。贫穷使我沉默寡言,因为它伤害了我的自尊心,我心里憋着一股劲,喊不出来;有时候贫穷也使我恐惧,它紧紧地捂住希望,让一天时间变得同一个月般漫长难捱。
我来到庄稼地帮助父亲分散土肥、播撒种子,偶尔手扶木轭,默默地同耕牛并肩作战,希望用内心的悲悯和安慰减轻它劳作时的痛苦与不安。这时候,我的心里也会滋生出一种恐惧感,担心耕牛在平凡常见的躯壳里发生一番变异,在它最不可忍受的那一刻,长啸一声,牛皮撕裂,从中奋争出一匹神骏,马蹄哒哒,长鬃飞扬,倏忽而去,如强弩利箭,如闪电晃动地平线,再也不肯回头,直到消逝在它梦想已久的大草原。慢牛变快马,会吗?我们顿顿给它端吃端喝,怕风吹着它,怕雨淋着它,在更多的日子里是把它当圣物一样供养起来。清理牛毛使其若绸缎般光滑,抚摸两只牛耳朵使其舒服得打一个并不寒冷的哆嗦。它想生小牛就让它生小牛,它想亮一嗓子就让它亮一嗓子,直到它老得抬不动自己的四只牛蹄子,也舍不得卖。等它病死的时候,全家人都为它抹眼泪、心里沉甸甸地吃不下饭——它会变成马跑掉吗?它会舍得离开我们吗?它会在梦里梦见自己应有的乐园吗?它会后悔在我们家里当一头默默耕耘、不问收获的老黄牛吗?它不会,永远不会,即使劳作永远不是享受,它也不会,它的沉默就是承诺,它的承诺就是行动。我们虽然不知道它在哪里出生,但它希望我们每个人都会清楚它将在哪里死去。我所害怕的原来并不是牛马之变,而是久久难以驱散的贫困之顽固。
这种恐惧其实我一直说不出口,当大家都在奋力顽强劳作的时候,我说不出口。不爱劳作的人可以说,想远走高飞的人可以说,想象力丰富的人也可以说。人可以变,可以走,但耕牛不会,它们只会消失,我对耕牛的想象实际上并不公平,损伤了它的光荣。后来最先变的是我,最先走的也是我。父亲、母亲、老黄牛,全都留在原来的黄土地上。我写完信寄走,父母亲一定会在故乡给我回信,我倾倒信封,耕牛的哞哞叫声也会从中飘荡出来。我举起手,垂下手,閉眼也能摁下那串电话号码,只想在城市的孤独、骄躁中听一听故乡的心跳。我从来没有失望过,因为老黄牛虽然真的消失了,而我的父亲母亲都还在我生命的中心地带等着我,盼着我,祝福着我,以及他们所有离开他们的孩子。我越来越感到自己过去的一些恐惧多么可笑:我们的房屋怎么会被大风吹走呢?我们的麦田怎么会突然着火呢?我们的苹果树怎么会只开花不结果呢?我们的大白鹅怎么会“呼啦啦”地全部飞走,要到云朵里产蛋孵化呢?我们装在口袋底的硬币怎么会磨破衣服,要去增添富人家的财富呢?父亲说:我们都还在;母亲说:我们都还在;父亲母亲带着房屋、麦田、苹果树、大白鹅和贴身的硬币对我们说:我们都还在!
是的,他们都还在,它们都还在,即便所有的一切都变得日益苍老和苍茫,他们带着它们,都还在。父母恒在,子女远游。经历过所有的恐惧和幸福,经历过异域他乡的风雨和繁花,我希望自己最后的愿望只有一个:叶落归根——我要紧紧地拥抱着白发苍苍的父亲母亲说:我们都在这里!
第二篇:那年我们都还在高三
那年我们都还在高三
2011级应化一班杨正军 那年我们都还在高三
习惯了在天朦胧的时候起床,习惯了带着惺松的睡眼洗脸、刷牙、习惯了懒懒的…
习惯了边走着边咒骂着可恶的教育制度并计算着距离星期天的时间,习惯了在老师查过人后匆匆忙忙的去趟厕所,回来再趴在桌子上睡会回笼觉……习惯了课上满脑子的睡意直想让自己在铃声响起的那一刻睡去,把书堆的高高地,假装低着头看书,却在头放在书上的一刹那安睡。
那年我们都还高三
喜欢在桌上写满自己的青春誓言,喜欢在墙上写下自己的无奈,喜欢在下课铃声响起的那一刻悄然睡去,喜欢在吃饭的时间里去操场投两把篮球,喜欢午睡时塞上耳机听几首喜欢的歌再睡去…
喜欢看看自己好久没看的杂志、报纸,喜欢站在阳台上望着楼下走过的男生,女生,并大肆的点评一番,喜欢一群朋友在一起轰一番,发泄一下自己青春的无奈,喜欢在阴暗的楼道和自己喜欢的那个她来个刻意的不期而遇……
我们都还很高三
习惯了早上五点多起床,习惯了早上不到七点上学,习惯了中午吃着栏杆外小贩卖的难吃又不饱的盒饭,习惯了打了预备铃才匆匆从厕所跑进教室,然后低声问道:这节嘛课?
习惯了上课疯狂的干与学习无关的事同时还得时刻警惕后门窗户出现的班主任的丑恶嘴脸。
一转眼我们离别了高三的苦日子,一切的习惯变得那么的不习惯。以为自己的青春在高三结束的那一刻得到释放,以为自己迎来了人生的又一春。可我们却又常常想起高三的日子,想回到高三的教室看看自己留下的汗渍;想回到高中的教室看看写满作业的黑板;想回到高三的教室看看自己曾经在墙上写下的诗;想回去看看我们后墙的倒计时板报;想回到高三教室听听黑板下的青春誓言;想见见一起从黑色六月走过的朋友们;想见见那充满我们欢声笑语的校园……
现在在大学里挥霍着自己的青春,回想起高三的日子,总是有种想流泪的冲动,逝去的高三岁月,永远是我们心中关于青春的最美好回忆。
第三篇:我们都愿意爱他美文摘抄
走川藏路的时候,我曾路过丹巴境内一个不知名的村落,在连接那个村落的碎石公路旁,有一家叫“散客之家”的客栈,我在那里度过了一个晚上。
客栈的老板就是村里人,远远地他就微笑着迎上来,帮我卸下肩上的背包。那一脸藏民特有的憨厚笑容,让他看起来并不似一个做生意的人,迎面而来的却是久识至交的温暖气息,仿佛我是一个特来赴宴的老友,或是远归故乡的游子。
坐下来后,我知道了他的名字,叫“*玛次仁”,一个藏民中很普通的名字,人也如其名,平凡、谦逊、热情,和任何一个藏民没有两样。
在安排好住宿之后,*玛请我到大厅里烤火,因为那时小村刚下完一场雪,空气中有种刺凉的感觉。我们只是在烤火,并没有深聊,只是看着他家那个漂亮的小孩子在不停地闹,像只小鸟一下扑到这个人的怀里,一下又扑到另一个人的怀里,每扑到一处便引得笑声一阵,扑来扑去,把笑声连成了圈。
在他又一次扑到我怀里的时候,我一把抱住了他,随口问他一声:“你阿爸呢?”
他有些茫然地转头望着*玛,然后一下子从我怀里跳了下去,带着重获自由的笑声跑开了。这时,*玛对我说:“这孩子的爸妈四年前就去世了,修公路时翻了车。这些年是我一直带着他。”
我有些惊讶,很直白地说:“这么可怜的孩子啊,我还以为是你的孙子呢……”
“不,他不是我的家人,也不是我的亲戚,是村里开大会决定交给我带的,现在就是一家人了。”
我疑惑起来,继续问:“你们这里领养一个小孩子,还要开大会啊?”
*玛笑着说:“是啊,这么一个孩子,这么小就没了父母,以后的生活是很艰难的,大家都很想领养他,所以大家得开会决定让他跟着谁。”
“他没有亲戚吗?亲戚应该带他才是啊!”
“是这样的,大家都很同情他、喜欢他,都想领养他,包括他的亲戚。但他的亲戚都很穷,家中子女也多,怕养不好他,而我这几年因为这个小客栈挣了点钱,所以大家就将他让给我了。”
“难道他愿意不跟亲戚而跟你吗?”
“有什么不愿意的呢?大家都一样这么爱他,大家都为了他好,跟谁不也一样亲吗?”
我无语,因为这里的人情温暖已经让我有了一种身在梦中的迷惑、惊诧与错愕。我终于明白这样一个可怜的孤儿,为什么会那么欢欣地投身于每一个人的怀抱,而将所有的笑声串成一圈,因为他从来没有感觉自己是孤独的,他仿佛并没有失去亲人,失去滋润他成长的爱。而这一切的一切,都来自这古老而偏僻的小村落里弥散着的、在朴实的藏民心中充盈着的——爱,以及那种将爱当成一种义务的责任。这种爱与责任,在这湛蓝的天空之下、雪白的大地之上凝结成了一种神圣的精神,一种世界上最为博大最为纯洁的爱的精神。
第四篇:蜗牛都知道美文摘抄
每天最有意思的事情就是背几个单词。
过几天全部忘掉。
人脑并不是一个高效写入的硬盘,它像石头、骨头、龟壳、竹片等一切坚硬的东西,就是用刀,刻一个字也得很长的时间。这符合人的本质啊,一切都得慢慢来。
如果确实需要记住,只能把忘掉的单词再记一遍,一直重复到不会忘记,如此而已。
所以我一直不信“顿悟”,也许会有一夜间改变的人,但这不足以成为一条生产线,便捷地让人成佛,让魔成佛,人心中没有顿悟这个开关。
我喜欢“渐悟”这一说法。缓慢、艰难,它就是数学题里那只爬井的蜗牛,井高七米,蜗牛白天爬三米,晚上睡着了滑下两米,几天爬到井口。
世界很慢,只能像蜗牛一样慢慢爬到井口。在那里,离新鲜的草叶近一些,离蜗牛妹妹近一些,大喊一声哥哥来了!一个星期后,才抱到她。从此,他和她和他们的两套房子,幸福地生活在一起了。
新思想、新观念、新的生活方式,它们确实存在,在井口,但不存在突变。爬到井口,仍然是只蜗牛,甚至还有风险,离鸟也近了一点。
有限的新闻告诉我们,在我们所处的这个空间内,不幸的事情还是挺多的,无聊且痛苦的生活方式还有强迫能力,于是,对突然的改变更为期待。
那一刻到来之后,一切就不同了。
哦,不是的。若没有慢慢地爬行,那一刻不会到来。没有和遗忘游戏,记忆不会到来。若不在旧中挣扎,也见不到外面的新。
不开始安静,真给你三天安静,没有电脑,没有电视,没有书籍,没有人声,你并不会有喜悦,只会收获三年时间——这三天像三年那么长。
不开始学习听与说,有一天,真没了敏感,没了限制。你的嗓子真的属于你,就像黄金属于金丝雀,就像白银属于白鸽,就像黑铁属于老鹰,你也没什么可说的,你也听不到什么,就像空白属于空白。
新的生活方式像是很容易,其实最难。因为它是生活,有爸爸妈妈,有水表电表,有堵车排队,有心烦意乱。旧生活比新生活容易,奴役有时比自由更舒服,是的,奴隶有时候更舒服。
新生活是韧性的产物。对,把那口将要吐出的叹气咽回去,别说,算了,不过如此,罢了,罢了。
正因为晚上必然会下滑两米,才需要白天爬三米啊。
蜗牛都知道,人也要知道。
第五篇:我们缺什么美文摘抄
我从《华尔街日报》读到这样一则故事。
美国内布拉斯州的阿瑟小镇,地处偏僻,人口稀少。人们大都倾向于繁华的都市,连续有人迁徙而出。这里的学校、医院、商店纷纷倒闭,最终导致食品杂货的供应都成了问题,这给行动不便的老人们的生活带来很大不便。
43岁的马歇尔女士,结束了内布拉斯州大学工商管理课程,她想挽救阿瑟小镇的零售业,同时给那些行动不便的老人提供方便,深思熟虑之后,开了一家超市。沃尔夫登超市别出心裁之处在于:它为附近顾客每人准备好一只信封,信封上面写好了顾客的名字。
沃尔夫登超市不用营业员和管理员,这样可以大大降低成本,因而所售商品价格低廉。当人们买走商品时,只要看看标签上的价格,把相应的钱放入印有自己姓名的那个信封。渐渐地,顾客多了起来,越来越多的顾客纷纷涌入,并非完全冲着低廉的价格。更主要的是,他们在购物时,意外地收获了一份信赖,感受到朴素的体贴与关怀。
……
做生意的表弟,正在寻找商机。我把这个故事说给表弟听,希望他能从中得到一些启发。表弟低着头,陷入了沉思。
几天后,表弟来了。他按图索骥地谈了自己的计划,准备就在我所在的小区,开一个类似沃尔夫登超市。我对此感到疑惑,总觉得我们这里缺少点什么。
“我们缺什么?”表弟突然焕发了激情,直着嗓门滔滔不绝,你看,你这里一个废气的大车库我把它租下来,场地不缺,资金我也不缺,管理经验我也不缺,货源也不缺,我们到底缺什么啊?
我疑虑未消,问他,如果顾客拿走东西不往信封里塞钱,或者少塞了钱怎么办?
表弟双眼射出智慧的火花,我在放信封的上方天花板隐蔽地装上3个摄像头,我在货架周围大大小小的角落都隐蔽地装上摄像头。就是一只苍蝇飞过,我也能辨出雌雄,谁敢跟我玩猫腻?
他在为自己的精明深感得意。我从他的表情中终于找到了我们缺少什么。我们缺的正是——彼此间的信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