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篇:李胡子纪实故事
李胡子是附近农村里的手艺人——泥瓦匠,长期在我们小区找零碎活儿干,小区里的人都跟他很熟悉,大家亲切地称他李胡子,因为他脸上长了一嘴大胡子,至于他真名叫什么到没人问起过,李胡子为人随和,随叫随到。如今人们都很想日子过得舒坦些,虽然买不起大房子,内部改造一下的事儿还是挺多,改造一下厨房,维修一下卫生间,更换门窗都免不了找泥瓦工。
我曾经找他给我在院子里修建过一个水泥金鱼池,见他身手矫健,以为他很年轻,没有跟着别人叫他李胡子,而是称他小李,他也没有表示异议,我之所以称他小李,有这样两方面的考虑:第一,我已经退休,他还在干活儿,可见我比他要大;第二,年轻时我也学过泥瓦工,可是,如今年纪大了,干不动了只好请人来干活儿,而他却能从早忙活到晚。
李胡子给我修建完金鱼池,我请他喝酒对他说:“单砖壳斗里外水泥抹平要保证不漏水还是有一定难度的,如果明天不漏水你就来拿工钱。”
他笑着说:“赵工,你小瞧我了,我干这个活儿从来没有返工的,别说明天,就是过一年半载,漏水我都负责,好歹干这一行也有四十多年了。”
我一听他说干了四十多年,就问他年龄,谁知他竟然年长我三四岁,吃了一惊问:“你六十多岁了怎么还干这种体力活儿?”
他说:“赵工,你们企业职工命好,六十岁一到就有退休生活费,我们农民只要一天不死你就得自己劳动养活自己一天,不存在干不干的问题。”
听了他的话我想,人真的是很奇怪,一旦你有了依靠感觉身体就不行了,倘若受生活逼迫,身体就不是问题。
我看李胡子干活儿不错,金鱼池修建完工之后又把他推荐给张处长,张处长要在自家院子里开挖一条九曲回环的人工河,河底及河岸用鹅卵石铺砌,河岸两边堆砌假山石,河上架几座微型小桥,河里饲养锦鲤。
李胡子给张处长忙活了十来天,完工那天请我去验收,我一看就对张处长说:“你人工河将来只能做一条臭水沟,没有按照我设计要求修建,凡是自然河流有三个特点:第一,水域宽广,抗污能力强;第二,河岸没有硬化,水草有自净能力;第三,源头有活水。我们人工河唯一能接近自然河流的就是不断加水,但是绝不能让地面污水流入人工河,否则就只能是臭水沟,你看你这条人工河的河岸有多处开口地面污水可以随便流入,返工吧!”
李胡子不高兴了,他说:“赵工,你这不是诚信拿我开涮吗?干活儿的时候你不来,等完工了你一来就要返工,这泥瓦工水泥活儿累人呢!”
我说:“我看了一下,返工工程量不大,沿着河岸砌一圈围栏,用瓷砖贴边,既美观又可以放置花盆,张处长不会少了你的工钱,怕什么?”
李胡子这才高兴地笑了,他说:“赵工,你也学泥瓦工,我也学泥瓦工,可是我只有出憨力才能养活自己,是命也不完全是命哪!农民出生,这是命;学艺不精,这不是命,怪自己!”
李胡子淳朴的农民思想给我很大的教育,他们不埋怨社会,不埋怨他人,总是从自身找原因,这实在是值得我学习呀!
第二篇:人人都爱李翠花纪实故事
去年9月份,这个房地产公司招了两个应届女大学生,一个是我,一个就是李翠花。
上班第一天,我们被人事助理带去见老板。人事助理向他介绍我们:“韩总,这是杜浅浅,新来的行政秘书:这位是李翠花,新来的文员。”韩总打量了我们三秒钟,向我伸出了手,大力地握,微笑着说:“欢迎你加入我们公司,年轻人,好好干,前途无量啊!”却当李翠花是空气一般,看也不看一眼。
杜浅浅与李翠花,一个是名牌大学本科毕业,写一手好文章,衣着大方时尚,出身书香门第;一个是名不见经传的小小专科学校毕业,穿大路货衣衫,来自农村,做一份薪水低廉的文员工作。这样的两个人站在一起,难怪包括老板在内的所有上下级同事,都不约而同地厚此薄彼。
我们被安排在一个办公室,办公桌面对面,各有一台电脑,我是最新款DELL手提,李翠花的是一台式机,显示器如出土文物,两台电脑背靠背,对比鲜明,恰如我俩。
李翠花似浑然不觉,兴冲冲地打扫办公室,手脚麻利,办公室里的传真机和复印机都被她擦得亮晶晶。我坐在座位上笑:“哎,这里有清洁工的啦,你不用这样忙。”李翠花停下来,不好意思地一笑:“我做惯了,手脚闲不住,就当舒展一下筋骨吧。”我有点鄙夷地同情她:到底是乡下丫头!
三个月的时间,我们都对各自的工作驾轻就熟,皆顺利转为正式员工。我负责的是行政日常事务,写写宣传文稿,筹划一下公司的活动,准备会议等等,转正后就开始觉得工作琐碎无趣:李翠花则为各部门打印、复印、传真文件,收发报纸和快件,天天在办公楼跑上跑下,穿梭于各部门间。这里喊:“翠花,帮忙复印下文件。”那里叫:“翠花,快去四楼取份资料来。”甚至有人喊:“翠花,帮我到楼下买份点心好不?”她都清脆答应:“知道了,马上来。”从不推诿懈怠。人人都赞:“这姑娘真是爽快勤恳。”李翠花听得笑眯眯的。我有些不屑:被人当作使唤丫头,还这么开心,真是个傻妞,要不了多久,大家就会喊“翠花,上酸菜”了。
不久,就连我也享受起李翠花的勤快来了。办公室的杂务自不必说,只要她有闲,就帮我打打文稿,做做日常行政工作。渐渐地,我本不复杂的工作又轻松了不少。
圣诞节到了,公司里举行联谊会,我们行政部理所当然地为大家做服务。大家做游戏的时候,我们负责搬道具;抽奖的时候,我们发奖品;唱歌的时候,我们选歌曲。不久,我就不耐烦了,看着李翠花忙得不亦乐乎,好像一个人也可以嘛,我干脆躲到一边喝果汁。满场都是玩乐的人,只有李翠花跑来跑去,满头大汗,像只忙碌的蜜蜂。我一边吸着冰冰的柳橙汁,一边想,还好,我比较聪明。
一月份,大家领了年终奖,个个喜笑颜开。我正计划着添件什么样的新衣,只见李翠花抱了盆有着肥厚叶子的植物进来,摆在我们办公室的中间,笑说:“这叫绿葵萝,放在办公桌上,既赏心悦目,又可以挡挡辐射,新年新气象嘛!”我也喜欢。那天,来我们办公室的人都看到了那盆植物,大家都说“好精神”,还有人问哪里买的,也想买一盆之类的。
第二天,李翠花打的来上班,这在一向节省的她来说是史无前例的。她从车上搬下了整整六盆绿葵萝。我看得目瞪口呆,她抹了一把汗说:“不是有人也想要嘛,我正巧顺路,就给他们带来了!”看着她这样认真地对待人家的客套之言,我不禁失笑。
那天,我在办公楼里走了一圈,发现几乎每个部门都有盆李翠花的绿葵萝。一上午,这盆据说可以挡电脑辐射的不起眼的小东西,成为大家议论的主题。
老板也有所耳闻,正巧碰见李翠花,他就说.“这小姑娘,真是细心,多少钱一盆,去财务室报掉,算是员工的福利。”李翠花落落大方:“真的?那我就不客气了,正好,这里还有一盆,送给您吧,算是我们员工谢谢‘体贴老板’的心意。”老板听了笑眯眯的,抱着一盆绿葵萝乐呵呵地走开了。
转眼间,七个多月过去了,我和李翠花都调高了薪水,手头阔绰了很多。我换了手机,买了手提电脑,添了新衣:李翠花却花大把的钱报了一个英语口译辅导班,一下班就赶去上课,忙得人都瘦了好几圈。我说:“何必这么苦?这些东西,我们工作中又用不到。”李翠花说:“我不像你,我学历太低,不充点电,总是觉得有被淘汰的危险。”
春去秋来,我们工作已满一年了。公司里正好评选“先进员工”,听说当选者可以获得香港双人游的机会,大家无不跃跃欲试。
先进员工评选大会中,李翠花的名字被多次提及。常让李翠花帮忙打印文件的甲说:“翠花工作热情高,态度认真积极。”乙提起了那次圣诞节晚会,说:“翠花工作卖力勤恳,很有责任心。”了解李翠花在考口译证书的丙说:“翠花很上进,善于学习。”而被李翠花第一个送绿葵萝的丁说.“翠花工作细致周到,待人热诚。”这样你一言我一语,李翠花几乎是全票通过。
我心里就有点酸,半开玩笑地跟李翠花讲:“你看,人人都爱翠花姑娘啊。”李翠花正在给那盆绿葵萝浇水,闻言一笑。
第二个月,公司进行部门调整,我们行政部空出了一个行政主管的位置。环顾公司上下,除我之外,自认为没有更适合的人选,我满心笃定地期待着这个职位的发布。
没想到,这个职位发布下来,行政主管竟然是李翠花。我大跌眼镜,一时间竟然以为是搞错了,跑到了人力资源部周豪那里,要问个清楚。
我说:“我是名校的行政管理专业的本科生,又在公司主持行政日常工作,主管为什么是文员李翠花呢?”
周豪说:“你是很优秀,可经领导层商议,认为李翠花更适合。”他给我看口译证书的复印件,“李翠花硬件也很好啊,口译证书考出来了,明年公司正好有一个引进外资的项目,立即就派上用场了。”
然后,他又拿出了一份报告书:“这是李翠花写的‘关于公司行政事务十大问题及改进意见’,写得很有见地,老板很重视,已批下来执行了。”我探头一看,那些条目正是平常李翠花帮我做工作的时候,我一边抱怨公司制度,一边给她分析的,不由傻在那里。
周豪同情地拍拍我:“其实我是推荐了你们两个上去,老板圈定的是李翠花。老板对她印象深刻,说这个小姑娘善于待人,细心周到,适合做行政工作。”我想起了那盆绿葵萝。
周豪又像是在自言自语:“这个小姑娘确实有一套,新进小文员当选公司‘先进员工’,她是第一个呢!”我讷讷无言。
一周后,李翠花换了宽敞明亮的办公室,我递上了辞呈。
两个月后,我找到了新工作。第一天上班的时候,我笑容谦和而目光犀利,动作麻利而脚步沉稳,恰似另一个李翠花。
第三篇:扶桑纪实故事
一
我从未想过此生会为一个女人停留。
从凤凰到格尔木,从月牙泉到吉尔尕朗,当我开始厌倦无穷无尽的漂泊和躲藏时,静默的沙滩尽处,却传来扶桑花香,一个发髻里插着扶桑花的女人背对着我坐在礁石上,淡蓝色棉布长裙把净白的脚踝包裹在里面,她的打扮与周围人不同,透着独树一帜的美,同暮色相映,不染纤尘,我赶忙掏出相机为她拍照。她却从容爬下礁石,踩在沙滩上,步履单薄,如她身影。
我当时还不知道这是一个会让我甘心停留的女人。
直到她回眸,素净的脸庞变成锣鼓喧天上演在我心头为止。
我跟着她,亦步亦趋。
这世上总有这样一种女人,让你感到无论以什么方式接近都是亵渎。惟有如此,默默跟着,才不至冒失。
她回头看我,面庞似有笑意。而后在一座红瓦白墙的小屋边上,停下来,我目送她进屋。忽然萌生出一个念头——家。
这是平生第一次,我想有个家。
人们都说,人到一定年纪就会想停下漂泊,放下执着,于烟火市井里寻个家,可我觉得不然,这与年龄无关,却与瞬间的怦然心动有关。
因为一个人,想要有个家。而家里装着的,必须还是那个人。
二
我在小屋边上租了一间房,对门的窗户刚好可以看见她。
这是我做过最疯狂的事情。
为了长居我办了假的身份证,在码头上给人卖力气,我每天清晨用人力板车卸下货船上装着的煤气,送往各家。到她家时心跳就会加速,深呼吸敲门,等她来开,脚步踏在地板上发出咚咚声。
她家是典型欧式风格建筑,木质门框堆着厚重的时光感,她在阳台上种万年青、美人蕉以及一些不知名的植物,还有粉红扶桑,开得正旺,占了整整一平方米的地方。
每次我来,她都给我沏茶,青绿的茶汤会发出兰花香味,她说这是当地人常喝的铁观音,解渴消暑最好不过,我端起来慢慢啜,尽量延长这同她相处的时光,她则微笑看我,或端详窗外,很少交谈。唯一一次她问起了我的过去,她说,你从哪里来,要到哪里去?
我的脸刷的一下就红了,几乎惊慌失措。
因为那是我的劫难。
过去。
那天晚上她送了我一幅肖像,炭笔速写,她把肖像钩在晾衣架上伸到我窗边,调皮得像学生时代的女学生,我接过肖像,上面画的是我,眼角有皱纹,眸子暗淡,嘴唇起皮。肖像底下还写着一行字:你该高兴一点。我放下画,径直去敲她的门。她站在门前早有预料,晚风吹过,青丝浮动。
她说,我给你煮一壶咖啡吧。
三
这是第一个要在深夜里给我煮咖啡的女人,至少现在回想起来,那吱吱哑哑的磨豆声有点像梵文唱出的经,我当时就坐在她对面,她从橱子里掏出一把豆,交到我手上,她说,这种咖啡豆味道很苦,只有细细磨碎才会好喝。我便认真地把咖啡豆倒进手摇研磨机里,转着金属把柄,像虔诚的教徒,磨好后交给她,让她放进烧开的锡壶,瞬间飘香。这才想起,还没问过她叫什么名字。
于是,我问,你叫什么?她指着阳台上的扶桑说,我叫扶桑。我好奇怎么会有人叫这样的名字。和花一样?她点头,我不信,她执拗的强调,她就是叫扶桑。而后她问,那你叫什么,我支吾着,强子。
她摇头,肯定不是真名。
那晚,我们用酒杯饮咖啡,喊着cheers,杯子碰在一起,乒乒乓乓的声音如同青春破碎。我们像认识多年的朋友,携手长谈,伊拉克,转基因,落魄诗人,民谣歌手,唯一不提的却是自己。
南国的夜,明月卷云星繁点点。我忽然有一种想永恒待下去的念头。我望着她说,如果一直这样好不好?她亦点头。
然后,我困了,她拉我躺在她腿边,手指捋过我的发,说要给我讲一个睡前故事!
我嗅着她咖啡香味的鼻息,闭上眼。像一个男童。
她讲,从前……
那晚我的泪水落得尽透,她却一直吻我的额,唇齿间溢满温暖。我忽然意识到在烟火市井里寻一个家也许并不是我的命。我还得离开,只是,不再选择逃亡。
正如她的故事所说,不能放下的东西,背起来也是好的。我要回家。
四
在走之前,我最后一次以沉如大地的姿态,逛了一遍小岛,看她外表的喧嚣和骨子里的宁静。我坐在沙滩上,目睹太阳升起,落下,潮汐变动,游人来往。我对着初遇她的那块礁石,按快门,而后大步流星背起行囊,去找她告别,我想告诉她,我不堪的过往,告诉她她素净的脸庞,在我心中留下的震动。还要和她拥抱,微笑,说再见。
我一步一步像朝圣者一样来到她家门口,用手拍着她家的木质门框。等她脚步咚咚传来。然而良久,却死寂一般,无人应答,我这才注意到,她的房子以一种奇怪的空旷存在着,万年青,美人蕉,甚至那株硕大的粉红扶桑通通不见了,只剩昨晚咖啡的味道。她消失得仿佛从来没有出现过,我喊她名字,邻居却告诉我,她清晨的时候跟着一辆木板车走了,也许搬到了岛上的其它地方,也许离开了这座小岛,没有人知道。我轻轻叹一口气。对着空空的房子说再见。
每个人是每个人的过客。
那之后我一路北上,仆仆风尘。
我的母亲得知她逃亡在外两年的儿子要回家早已站在门口等候,老泪纵横于沟壑的脸庞上,望穿秋水,她受了一辈子苦,老了老了却不得不经受儿子锒铛入狱,我打残了那个令她受了一辈子苦的男人。母亲给我煮一碗面条,吃罢,陪我去公安局。
拘留,审判,入狱,七年徒刑,她嘱咐我好好改造。我几乎哽咽地趴在她怀里,她摩挲我的脸,粗糙如同男子。她是隐忍的,从某个角度看像我的扶桑,那个除了母亲令我思念最多的女人。
那个匆匆来,匆匆走,深夜迎我进门,只为给我煮一壶咖啡,讲一个故事的女人。
五
我就这样在高墙里住了下来,日复一日,年复一年,有一天我收到了一个女人的来信,信的开头是这样的:
一个被过往纠缠得很痛苦的旅人跑去问布袋和尚他该怎么办?布袋和尚想了想把背后的布袋放在地上对他说,你可以这样。或者,他又捡起地上的布袋,背在肩上,你也可以这样。
然后,布袋和尚摇摇头,他把布袋放下去,背起来,放下去,背起来,对那个人说,你不能这样……
我的眸子再次湿润,因为这是很多年前我在南方的小岛上听到的故事,讲故事的女人叫扶桑,她告诉我,不能逃避的东西,背起来也是好的。于是我离开她,到高墙里赎我的罪。这封信的署名是朱槿,扶桑的另一种叫法。她说:放不下的东西,背起来也是好的,她终于相信,有一种感情,在历经沧桑之后,能不顾一切并安于颠沛甚至平淡。她要来找我。
扶桑花的花语是新鲜的恋情和微妙的美。
母亲说等我出狱了,给她娶个贤良的媳妇儿,生一个胖胖的娃娃。就是她此生最大的福。
第四篇:解药纪实故事
天亮了,孩子的爸爸还没有回来。
桃桃的妈妈的眼睛里充满了泪水,也充满了恐怖。
三天了,整整三天了。桃桃走失已经三天了。而出去寻找桃桃的爸爸还没有回来。非但没回来,连一个电话也没有。
桃桃的妈妈就这样一天到晚地一个人心惊肉跳地等待着,煎熬着。她不相信桃桃会失踪,更不相信孩子她爸也会就此无影无踪。
婆婆又来了。来了的婆婆瞪着充满血色的眼睛向她询问着桃桃找到没有。
“还没有,桃桃她爸也没来个信儿”话说得有气无力的。
婆婆可怜地看着媳妇,再也找不出任何安慰的话来,只是不停地叹气。
手机响了。是桃桃爸爸的电话。她的心狂跳着,一时不知所措。
婆婆也张慌地看着那骤然响起的手机。
“是、、、是桃桃、、、她爸的电话!”媳妇好好象清醒过来了,一下子向着那部响个不停的手机扑了过去。
“桃桃,桃桃,是妈妈”她冲着那边叫喊着,声音显得有些失真。
“是我,桃桃妈,怕你惦记,告诉你一声桃桃有一点线索了。你别着急。咱们的桃桃会找到了”手机里传来了桃桃爸爸那有些精疲力尽的声音。
“在哪里?在哪里?你快说,快说啊!”桃桃的妈妈急促而激动地向着手机里边叫喊着。
婆婆不等媳妇说完,就一把从媳妇手中抢过了手机:“儿子,你说什么?桃桃,桃桃找到没有啊?”
“妈,您别着急,听我说,桃桃已经有了点线索了。”儿子的话尽管是嘶哑的,模糊的。可是,妈妈却听得一清二楚的。
她一把拉住儿媳妇的手,狂喜地说道:“你听到没有,听到没有。桃桃就要找到啦!”
桃桃妈一把抱住了婆婆,放声大哭起来。
手机挂断了。
桃桃的妈妈和婆婆忽然象丢失了什么似的,在屋子里面乱转着。
整整一个上午,桃桃的妈妈和婆婆就在这种等待和期盼中度过了。
天将傍晚的时候,桃桃的妈妈被外面的汽车声惊动了。她和婆婆一下子推开了房门。
一辆警车停在了院子里。桃桃妈怔怔地立在寒风里。婆婆也小心翼翼地往前移动着脚步。她们害怕,害怕车子里面没有桃桃。
警车的门开了,桃桃的爸爸抱着桃桃走下了车。接着是几名警察也走了出来。
桃桃妈妈在见到桃桃有那一瞬间,哭喊着向孩子走去,在离桃桃不到两步的地方晕倒了。
婆婆也在一声哭叫后倒下了。
一时间,所有人都投入了对晕倒下去的人的呼唤和抢救之中。
婆婆很快地清醒过来。可是,任凭大家用尽了各种方法,桃桃的妈妈就是牙关紧闭,怎么也呼唤不醒。
人越聚越多了。大家七手八脚地将桃桃妈妈抬进了屋子里,又是拍打胸口,又是狠狠地捏人中。大约折腾了两个时辰,人还是没有醒来。正在无计可施的时候。人群里忽然响起了桃桃的哭声。
桃桃边哭边向妈妈走去。
说来也怪,还没等桃桃走近,桃桃的妈妈忽然睁大眼睛。
“孩子,我的桃桃!”一声撕心裂肺的哭喊,让所有人都为之动容。
警车开走了,留下了被找到了桃桃,也留下了一付医治桃桃家人的解药。
第五篇:陪伴纪实故事
桐花的手机响了。
“喂,你好!你是张桐花同志,对吗?”
桐花说:“是我,你是哪位?”
“我是乐康敬老院的院长,我姓陈。我们院里的李奶奶是位孤寡老人。她老人家挺可怜的,是四川人。听说你也是四川人,我们想招聘你来照顾李奶奶,不知你能不能来应聘。”
桐花很好奇,她在这座城市里无亲无故,刚来这座城市没几天,这家敬老院为什么会知道她是四川人呢?在她的一再追问下,陈院长才在电话里告诉她:原来,陈院长是在本市一家人才中介公司里的待业人员档案中发现桐花是四川人的。李奶奶因为有糖尿病,眼睛看东西不是很清楚,脑子也一阵清楚一阵糊涂的。老人在意识清醒时,常说她在老家四川有个女儿。老人家说要是能在临咽气之前见上女儿一面,这一辈子就死而无憾了。当初李奶奶来敬老院时一再说是没儿没女的,大伙猜测李奶奶可能是在身体越来越差的情况下思维有些混乱,开始想念家乡。陈院长看李奶奶可怜,就想了个办法,到各家人才中介公司去打听。桐花就被一家中介公司推荐给了陈院长。陈院长在电话上一再劝说桐花来照顾李奶奶。陈院长说工资待遇各方面都好商量。桐花说:“可我现在不想在这座城市里找工作了啊……”
听桐花的口气有些犹豫,陈院长在电话里有些沉不住气了,说:“桐花,我们虽然素不相识,但看在李奶奶无儿无女的份上,就来干一些日子吧。看样子李奶奶也没有多少日子了,要是李奶奶哪一天真不行了,你不想干可以随时走……”
桐花一边在火车站的售票窗口前排队,一边在电话里听陈院长说李奶奶的事情,当桐花听到陈院长焦急的口气时,有些被感动,觉得陈院长是个热心肠的女人。当她已经排到了售票窗口时,桐花做了个连她自己都没想到的举动:她把伸向窗口的手又缩了回来,她不想买回老家四川的火车票了,她要去陪和她素不相识的李奶奶。
桐花来到敬老院,见到了陈院长。陈院长高兴得像个孩子一样手舞足蹈:“欢迎欢迎,热烈欢迎!桐花,真的是委屈你了,以后你喊李奶奶妈妈好吗?”桐花说:“我母亲病故好多年了,再喊别人妈我怕是不习惯……”哪知热心肠的陈院长没等桐花把话说完,就牵着她的手来到李奶奶的床前。陈院长轻轻附在李奶奶的耳边说:“李奶奶,你女儿来了,她看你来了!以后你女儿就不走了,天天在这伺候你,好吗?”
桐花的手被陈院长用力攥了一下。桐花知道这是陈院长让她赶紧喊一声妈妈。桐花无论如何喊不出来,把脸都涨红了,只好用四川话说:“以后我会好好伺候你老人家的。”
也许是听到了久违的乡音,也许是做梦也不会想到天上忽然掉下个亲生女儿,李奶奶很是激动:“妞妞,我的妞妞来了!”
李奶奶临咽气的时候,说:“妞妞在七个月大的时候就夭折了。我把桐花当作妞妞,只是被你们的热心肠感动,不想扫大伙儿的兴……”这时,桐花忽然把脸附在李奶奶的耳边,大声喊着:“妈妈,我是妞妞!”桐花从手腕上撸下一只玉镯,然后又从李奶奶的枕下摸出了另一只玉镯,天啊,两只玉镯一模一样!
原来,当年桐花因身体不好,丈夫骗她说女儿夭折了。女儿被抱走时,丈夫把一只玉镯放在包桐花的小棉被里。多年前,桐花的养父在快不行的时候,才把桐花的身世说了出来,并把这只玉镯交给了桐花。当时养父告诉她:“我也不知道你的亲生母亲是谁,但人家当时把你送给我的时候,说你的母亲也拿着和这只一模一样的玉镯。”
料理完李奶奶的后事,桐花就神密失踪了。她给陈院长和大伙留下一封信。信中说,母亲早就不在人世了,是养父把我抚养成人的,直到养父快不行时才告诉我身世之谜,说母亲就在这座城市。我只身来到这座城市,想先做保姆工作,再慢慢找母亲。那天我查出自己患了不治之症,我想回到原来生活的地方去接受化疗,却又接到陈院长的电话,我是在帮老人折洗枕套时,无意间发现那只玉镯的。我本想当时就告诉老人,但又怕老人一时经不起刺激。我没想到的是在帮别人的同时,却无意间帮了自己。信最后说,我离过一次婚,一直也没生过孩子。我很担心自己身体会撑不到母女相认的那天,只好每天大把大把地吃药。尽管我的身体很糟,但找到母亲的快乐一直让我强撑着。我没想到竟能撑了五十四天。我决定把个人大半生所积蓄的存款转到敬老院的账户上来。我们母女俩都感谢大伙儿,感谢好人……
看完信,陈院长说认识一个作家,想把这事说给作家,最好写成小说。不知现在这事写成小说了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