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篇:喀布尔的歌声纪实故事
无论生活是什么样子,都不能放弃快乐地歌唱。
在成为一名国际志愿者前,她毕业于美国的名校,是一家跨国公司的高级职员,有很体面的工作和优厚的薪酬,是熟悉的朋友们十分羡慕的对象。
然而,一位同事发给她的一组照片,深深地震撼了她。那是喜欢摄影的同事,拍自于阿富汗的城市和乡村的写真照片,每张照片的下面,都配了简洁的介绍性文字。
望着照片上那些起伏的山峦、沙漠,那些挣扎在战争、饥饿和疾病中的人们,她的心不停地震颤着,她突然觉得自己离那些人很近,他们就像她的邻居,那些目光里的迷茫或淡然,都在亲切地与她对视。她似乎听到了那来自遥远的国度的一声召唤,热切而真诚。
尤其是那张油画般的照片,惊雷般地击中了她的神经——昏黄的夕阳下,那个坐在那个磨盘上的少年,正对着远处连绵的荒山秃岭,面色凝重地吹着口琴,风撩动他浓黑的卷发,一只老狗垂着头,似在若有似地听着少年的吹奏。照片下面的文字是:少年的父亲在喀布尔的一次炸弹袭击中丧生,她的母亲因药物匮乏,刚刚死于一场急性肺炎。12岁的他,就住在他身后那个摇摇欲坠的简陋的茅草屋里。
他该有着怎样的忧伤?他的明天在哪里?她这样轻轻地自问,说不出的疼,在心底。她不禁想起了鲁迅说过的:“无尽的远方,无数的人们,都与我有关。”
‘从那以后,她关切的目光,开始更多地投向那片战火长久不熄的土地上。那里的爆炸声,哭喊声,呻吟声,以一幅幅新闻画面和一篇篇文字报道,让她再也无法像过去那样安安静静地翻看那些深奥的学术专著。那个遥远的国度里发生的很多事情,都会牵动她柔柔的心。
有人不解地问她:“为何要花那么多的时间,关心与自己那么遥远的一个国家里素昧平生的人们?”
她就给他们讲那些在动荡的国家里,时刻面临着生命危机的人们,讲那个吹口琴的少年,她说:“单从那张照片里,我就能听到那琴声里传出的忧伤,那么真切,那么孤独。”
后来,她加入了一个国际志愿者协会,成为一个非常积极的会员。那年秋天,她竟在众人的惊讶中,干脆辞掉了工作,作为一名志愿服务队员,毅然奔赴阿富汗北部山区,为那里饱受贫困和疾病缠绕的人们,送去一份人道主义的温暖。
在那异常艰难的窘境中,她耳闻目睹了许多令人惊讶不已的感人情景,她对那里的人们,面对苦难时所表现出来的淡定和从容,甚至是超乎寻常的乐观,留下了非常深刻的印象,也对苦难产生了更深的认识。譬如,那位几年间失去了三个孩子的大妈,脸上并没有人们所熟悉的那种巨大的悲伤,反倒有了一种参透了生命的淡然。那位大妈留给她的一句值得咀嚼的话是:“活着,就要承受苦难,就像享受欢乐一样。”
她还倒了几次车,专程去了那个沙漠边缘的小镇,她想去见见照片上的那个少年,握一握他的手,听一听他的琴声。遗憾的是,她没能见到那位少年,听说他随一个大篷车演出队,到乡村巡回演出去了,少年的邻居告诉她,少年一直活得很阳光,似乎从没见他忧愁过,他还会演唱好几首中国新疆的民歌,因为有一个新疆来的导游,是与他很近的好朋友。
哦,是这样的。她的心里也陡然涌入了大片煦暖的阳光,感觉活着实在是一件很美妙的事情,尽管生活中有那么多的不如意。“不是我帮助了那里的人们,而是他们帮助了我。”这是她后来说得最多的感慨。
月初,她来到了阿富汗首都喀布尔,因为每年的3月21目前后,阿富汗各地都要举办盛大的春耕仪式。她被当地居民邀请去参加他们的合唱团,他们穿着很简单的衣服,有的人甚至连一件没磨损的好衣服都没有,但他们每个人似乎都被快乐包围了,他们听从一个说话不大利落的老人指挥,很卖力气地放声高歌,每个人唱得都十分认真,十分投入,仿佛他们在完成一项特别重大的工作。她不禁大受感染,以往从不敢在众人面前开口唱歌的她,竟能与他们尽情地载歌载舞,两脚踏起的沙尘里,都漾着快乐的因子,自然早忘了那些烦恼和忧愁。
一年后,志愿者协会分配给她的任务圆满完成了,她与那些语言交流不多的人们,竟有了难舍难分的感情。
回国后,她整个人似乎都变了,变得特别开朗,人们问她原因,她笑着说:“是喀布尔的那些动人歌声,教会了我,无论生活是什么样子,都不能放弃快乐地歌唱。”
没错,尽管战争、饥饿、贫困、疾病和死亡,影子一样地跟在身边,但喀布尔市区的人们,和那些偏远的山村里的人们,都没有悲伤地抱怨,而是用欢快的歌声,唱着自己不肯跌落的对美好未来的向往,唱着对简单的生活点滴的满足。
面对苦难,报以朴素的欢乐,那不仅仅是一种生活态度,还是一种令人敬佩的人生智慧。
第二篇:歌声里的故事
歌声里的故事(半日闲谭)
文紫啸
《 人民日报 》(2017年04月15日 12 版)
前不久,网易云音乐发起了一个名为“看见音乐的力量”的活动,包下杭州市地铁一号线,挑选出网易云音乐平台中上千条优质乐评“金句”,印在车厢内,红底白字,成为一道别样的风景。置身车厢,眼睛无法躲过这些醒目的字句,停留半刻,几句走心的话或许会引出心中莫名的悸动,萌发出某种共鸣的回忆。“祝你们幸福是假的,祝你幸福是真的。”“你那么孤独,却说一个人真好。”“年轻时我想变成任何人,除了我自己。”“喜欢这种东西,捂住嘴巴,也会从眼睛里跑出来。”“理想就是离乡。”……一句句乐评成为一例例鸡汤,浓缩了个人的成长体验和生命回味,分享给每一个有故事的人。
这是一次线下营销活动,却在网上引来无数的感动和热议。说到底,这是音乐与人生故事碰撞后的情绪产物。未必每个人都能说出这些精炼又颇具哲思的话语,但总有几首歌在我们心中意义独特,关联着某段难忘的回忆或难舍的情感。它们成为我们生命节点的注脚,情感记忆的切口,当旋律响起、歌词入耳,一份“独家”的感触引起心中隐秘的波澜。
比如张学友的《祝福》,这是一首令我有着独特情结的歌。初中毕业时那个离校的黄昏,操场上空回荡的这首歌,是母校送给我们最后的礼物。告别了自己的老师,和同学们互换了留言簿,写上彼此的祝福,内心五味杂陈。就在跨出校门的那一刻,这首《祝福》响起了。“朋友,我永远祝福你——”这句歌词伴着那段悠扬深情的前奏一下击中了我,内心翻滚着难以言说的酸楚。我回望了一下自己学习生活了三年的教学楼,那片与玩伴一起“疯闹”过的操场,那些曾经和同学们美好的点点滴滴在我脑海中飞快地闪现,一股强烈的离别的伤感萦绕胸口。“情难舍,人难留,今朝一别各西东。冷和热,点点滴滴在心头……”真是句句心声。
那个夏日的黄昏,被《祝福》拉得很长,定格为一幅青春的场景,让这段离别的故事有了鲜活的印记,以至于多年后再次听见或唱起,当时的画面和澎湃的心绪总会自然浮起。
音乐连接着人生的故事,有时以背景乐的形式,渲染或印证某刻人生的感悟。但有时,音乐本身,就是一段故事的记述。比如《丹顶鹤的故事》。这是一个上世纪90年代广为传唱的歌曲,讲述了一个年轻女孩为寻找、保护丹顶鹤而不慎堕入沼泽失去生命的悲伤故事。这首歌的原名是《一个真实的故事》,意为歌曲本身讲述的就是一个真实的悲剧。哀婉动人的曲调配上感人肺腑的唱词,将这个悲伤的故事唱进了每个听众的心,原型人物徐秀娟的英勇事迹也借此影响、感动了更多人。这首歌当时引起轰动,我相信不仅是因为歌者的唱功与歌曲的歌词旋律,更有背后故事的力量。用音乐去讲述故事,会有更动情的效果。
一代人有一代人的故事,音乐是极好的代际界标。有时候说出自己最喜欢的歌曲名称,就能判断出你是几零后了。当年听罗大佑唱“乌溜溜的黑眼珠和你的笑脸”的20多岁小伙儿,如今已是大叔了;当年买磁带听《忘情水》的少年,如今自己的孩子可能连磁带的样子都没见过。音乐记录着不同代际人们的生命记忆,歌曲里融入着不同时代的流行印记,每代人的青春过往和酸甜坎坷都会在各自时代的歌曲中找到对应的共鸣。初恋的朦胧,失恋的痛苦,离别的惆怅……这些情感的诉求是跨越代际的永恒存在,在各自时代的音乐中,它们都是个人故事的主题。
但音乐不仅是个人故事的情感凝结,有时还是一个时代的旋律记忆。用歌声记录时代的故事,是音乐参与历史的方式。《春天的故事》吟唱出中国改革开放的宏伟征程,“有一位老人在中国的南海边画了一个圈”,让一代人在歌声中记住改革之春的蓬勃气象;《走进新时代》印证着步入21世纪中国的豪迈,积极昂扬的旋律搭配振奋人心的歌词,描绘了中国在新的历史时期勇于开拓的决心与气概。这些“主旋律”的歌曲讲述的大故事,与个人情感的小故事形成了映照,音乐中的故事有了更丰富的景深。
这样想来,音乐已不只是一种文艺形式,更是一种传递个人心声和时代心声的渠道。它记录着人们生活中的光明与幽暗,见证了生命的所得与所失。音乐让我们的人生故事有了更灵动的写照,也给了我们更丰富的情感记忆。让人生的故事在音乐里流转,让时代的故事在音乐里沉淀,我们方能更深情地生活于世。
第三篇:扶桑纪实故事
一
我从未想过此生会为一个女人停留。
从凤凰到格尔木,从月牙泉到吉尔尕朗,当我开始厌倦无穷无尽的漂泊和躲藏时,静默的沙滩尽处,却传来扶桑花香,一个发髻里插着扶桑花的女人背对着我坐在礁石上,淡蓝色棉布长裙把净白的脚踝包裹在里面,她的打扮与周围人不同,透着独树一帜的美,同暮色相映,不染纤尘,我赶忙掏出相机为她拍照。她却从容爬下礁石,踩在沙滩上,步履单薄,如她身影。
我当时还不知道这是一个会让我甘心停留的女人。
直到她回眸,素净的脸庞变成锣鼓喧天上演在我心头为止。
我跟着她,亦步亦趋。
这世上总有这样一种女人,让你感到无论以什么方式接近都是亵渎。惟有如此,默默跟着,才不至冒失。
她回头看我,面庞似有笑意。而后在一座红瓦白墙的小屋边上,停下来,我目送她进屋。忽然萌生出一个念头——家。
这是平生第一次,我想有个家。
人们都说,人到一定年纪就会想停下漂泊,放下执着,于烟火市井里寻个家,可我觉得不然,这与年龄无关,却与瞬间的怦然心动有关。
因为一个人,想要有个家。而家里装着的,必须还是那个人。
二
我在小屋边上租了一间房,对门的窗户刚好可以看见她。
这是我做过最疯狂的事情。
为了长居我办了假的身份证,在码头上给人卖力气,我每天清晨用人力板车卸下货船上装着的煤气,送往各家。到她家时心跳就会加速,深呼吸敲门,等她来开,脚步踏在地板上发出咚咚声。
她家是典型欧式风格建筑,木质门框堆着厚重的时光感,她在阳台上种万年青、美人蕉以及一些不知名的植物,还有粉红扶桑,开得正旺,占了整整一平方米的地方。
每次我来,她都给我沏茶,青绿的茶汤会发出兰花香味,她说这是当地人常喝的铁观音,解渴消暑最好不过,我端起来慢慢啜,尽量延长这同她相处的时光,她则微笑看我,或端详窗外,很少交谈。唯一一次她问起了我的过去,她说,你从哪里来,要到哪里去?
我的脸刷的一下就红了,几乎惊慌失措。
因为那是我的劫难。
过去。
那天晚上她送了我一幅肖像,炭笔速写,她把肖像钩在晾衣架上伸到我窗边,调皮得像学生时代的女学生,我接过肖像,上面画的是我,眼角有皱纹,眸子暗淡,嘴唇起皮。肖像底下还写着一行字:你该高兴一点。我放下画,径直去敲她的门。她站在门前早有预料,晚风吹过,青丝浮动。
她说,我给你煮一壶咖啡吧。
三
这是第一个要在深夜里给我煮咖啡的女人,至少现在回想起来,那吱吱哑哑的磨豆声有点像梵文唱出的经,我当时就坐在她对面,她从橱子里掏出一把豆,交到我手上,她说,这种咖啡豆味道很苦,只有细细磨碎才会好喝。我便认真地把咖啡豆倒进手摇研磨机里,转着金属把柄,像虔诚的教徒,磨好后交给她,让她放进烧开的锡壶,瞬间飘香。这才想起,还没问过她叫什么名字。
于是,我问,你叫什么?她指着阳台上的扶桑说,我叫扶桑。我好奇怎么会有人叫这样的名字。和花一样?她点头,我不信,她执拗的强调,她就是叫扶桑。而后她问,那你叫什么,我支吾着,强子。
她摇头,肯定不是真名。
那晚,我们用酒杯饮咖啡,喊着cheers,杯子碰在一起,乒乒乓乓的声音如同青春破碎。我们像认识多年的朋友,携手长谈,伊拉克,转基因,落魄诗人,民谣歌手,唯一不提的却是自己。
南国的夜,明月卷云星繁点点。我忽然有一种想永恒待下去的念头。我望着她说,如果一直这样好不好?她亦点头。
然后,我困了,她拉我躺在她腿边,手指捋过我的发,说要给我讲一个睡前故事!
我嗅着她咖啡香味的鼻息,闭上眼。像一个男童。
她讲,从前……
那晚我的泪水落得尽透,她却一直吻我的额,唇齿间溢满温暖。我忽然意识到在烟火市井里寻一个家也许并不是我的命。我还得离开,只是,不再选择逃亡。
正如她的故事所说,不能放下的东西,背起来也是好的。我要回家。
四
在走之前,我最后一次以沉如大地的姿态,逛了一遍小岛,看她外表的喧嚣和骨子里的宁静。我坐在沙滩上,目睹太阳升起,落下,潮汐变动,游人来往。我对着初遇她的那块礁石,按快门,而后大步流星背起行囊,去找她告别,我想告诉她,我不堪的过往,告诉她她素净的脸庞,在我心中留下的震动。还要和她拥抱,微笑,说再见。
我一步一步像朝圣者一样来到她家门口,用手拍着她家的木质门框。等她脚步咚咚传来。然而良久,却死寂一般,无人应答,我这才注意到,她的房子以一种奇怪的空旷存在着,万年青,美人蕉,甚至那株硕大的粉红扶桑通通不见了,只剩昨晚咖啡的味道。她消失得仿佛从来没有出现过,我喊她名字,邻居却告诉我,她清晨的时候跟着一辆木板车走了,也许搬到了岛上的其它地方,也许离开了这座小岛,没有人知道。我轻轻叹一口气。对着空空的房子说再见。
每个人是每个人的过客。
那之后我一路北上,仆仆风尘。
我的母亲得知她逃亡在外两年的儿子要回家早已站在门口等候,老泪纵横于沟壑的脸庞上,望穿秋水,她受了一辈子苦,老了老了却不得不经受儿子锒铛入狱,我打残了那个令她受了一辈子苦的男人。母亲给我煮一碗面条,吃罢,陪我去公安局。
拘留,审判,入狱,七年徒刑,她嘱咐我好好改造。我几乎哽咽地趴在她怀里,她摩挲我的脸,粗糙如同男子。她是隐忍的,从某个角度看像我的扶桑,那个除了母亲令我思念最多的女人。
那个匆匆来,匆匆走,深夜迎我进门,只为给我煮一壶咖啡,讲一个故事的女人。
五
我就这样在高墙里住了下来,日复一日,年复一年,有一天我收到了一个女人的来信,信的开头是这样的:
一个被过往纠缠得很痛苦的旅人跑去问布袋和尚他该怎么办?布袋和尚想了想把背后的布袋放在地上对他说,你可以这样。或者,他又捡起地上的布袋,背在肩上,你也可以这样。
然后,布袋和尚摇摇头,他把布袋放下去,背起来,放下去,背起来,对那个人说,你不能这样……
我的眸子再次湿润,因为这是很多年前我在南方的小岛上听到的故事,讲故事的女人叫扶桑,她告诉我,不能逃避的东西,背起来也是好的。于是我离开她,到高墙里赎我的罪。这封信的署名是朱槿,扶桑的另一种叫法。她说:放不下的东西,背起来也是好的,她终于相信,有一种感情,在历经沧桑之后,能不顾一切并安于颠沛甚至平淡。她要来找我。
扶桑花的花语是新鲜的恋情和微妙的美。
母亲说等我出狱了,给她娶个贤良的媳妇儿,生一个胖胖的娃娃。就是她此生最大的福。
第四篇:解药纪实故事
天亮了,孩子的爸爸还没有回来。
桃桃的妈妈的眼睛里充满了泪水,也充满了恐怖。
三天了,整整三天了。桃桃走失已经三天了。而出去寻找桃桃的爸爸还没有回来。非但没回来,连一个电话也没有。
桃桃的妈妈就这样一天到晚地一个人心惊肉跳地等待着,煎熬着。她不相信桃桃会失踪,更不相信孩子她爸也会就此无影无踪。
婆婆又来了。来了的婆婆瞪着充满血色的眼睛向她询问着桃桃找到没有。
“还没有,桃桃她爸也没来个信儿”话说得有气无力的。
婆婆可怜地看着媳妇,再也找不出任何安慰的话来,只是不停地叹气。
手机响了。是桃桃爸爸的电话。她的心狂跳着,一时不知所措。
婆婆也张慌地看着那骤然响起的手机。
“是、、、是桃桃、、、她爸的电话!”媳妇好好象清醒过来了,一下子向着那部响个不停的手机扑了过去。
“桃桃,桃桃,是妈妈”她冲着那边叫喊着,声音显得有些失真。
“是我,桃桃妈,怕你惦记,告诉你一声桃桃有一点线索了。你别着急。咱们的桃桃会找到了”手机里传来了桃桃爸爸那有些精疲力尽的声音。
“在哪里?在哪里?你快说,快说啊!”桃桃的妈妈急促而激动地向着手机里边叫喊着。
婆婆不等媳妇说完,就一把从媳妇手中抢过了手机:“儿子,你说什么?桃桃,桃桃找到没有啊?”
“妈,您别着急,听我说,桃桃已经有了点线索了。”儿子的话尽管是嘶哑的,模糊的。可是,妈妈却听得一清二楚的。
她一把拉住儿媳妇的手,狂喜地说道:“你听到没有,听到没有。桃桃就要找到啦!”
桃桃妈一把抱住了婆婆,放声大哭起来。
手机挂断了。
桃桃的妈妈和婆婆忽然象丢失了什么似的,在屋子里面乱转着。
整整一个上午,桃桃的妈妈和婆婆就在这种等待和期盼中度过了。
天将傍晚的时候,桃桃的妈妈被外面的汽车声惊动了。她和婆婆一下子推开了房门。
一辆警车停在了院子里。桃桃妈怔怔地立在寒风里。婆婆也小心翼翼地往前移动着脚步。她们害怕,害怕车子里面没有桃桃。
警车的门开了,桃桃的爸爸抱着桃桃走下了车。接着是几名警察也走了出来。
桃桃妈妈在见到桃桃有那一瞬间,哭喊着向孩子走去,在离桃桃不到两步的地方晕倒了。
婆婆也在一声哭叫后倒下了。
一时间,所有人都投入了对晕倒下去的人的呼唤和抢救之中。
婆婆很快地清醒过来。可是,任凭大家用尽了各种方法,桃桃的妈妈就是牙关紧闭,怎么也呼唤不醒。
人越聚越多了。大家七手八脚地将桃桃妈妈抬进了屋子里,又是拍打胸口,又是狠狠地捏人中。大约折腾了两个时辰,人还是没有醒来。正在无计可施的时候。人群里忽然响起了桃桃的哭声。
桃桃边哭边向妈妈走去。
说来也怪,还没等桃桃走近,桃桃的妈妈忽然睁大眼睛。
“孩子,我的桃桃!”一声撕心裂肺的哭喊,让所有人都为之动容。
警车开走了,留下了被找到了桃桃,也留下了一付医治桃桃家人的解药。
第五篇:陪伴纪实故事
桐花的手机响了。
“喂,你好!你是张桐花同志,对吗?”
桐花说:“是我,你是哪位?”
“我是乐康敬老院的院长,我姓陈。我们院里的李奶奶是位孤寡老人。她老人家挺可怜的,是四川人。听说你也是四川人,我们想招聘你来照顾李奶奶,不知你能不能来应聘。”
桐花很好奇,她在这座城市里无亲无故,刚来这座城市没几天,这家敬老院为什么会知道她是四川人呢?在她的一再追问下,陈院长才在电话里告诉她:原来,陈院长是在本市一家人才中介公司里的待业人员档案中发现桐花是四川人的。李奶奶因为有糖尿病,眼睛看东西不是很清楚,脑子也一阵清楚一阵糊涂的。老人在意识清醒时,常说她在老家四川有个女儿。老人家说要是能在临咽气之前见上女儿一面,这一辈子就死而无憾了。当初李奶奶来敬老院时一再说是没儿没女的,大伙猜测李奶奶可能是在身体越来越差的情况下思维有些混乱,开始想念家乡。陈院长看李奶奶可怜,就想了个办法,到各家人才中介公司去打听。桐花就被一家中介公司推荐给了陈院长。陈院长在电话上一再劝说桐花来照顾李奶奶。陈院长说工资待遇各方面都好商量。桐花说:“可我现在不想在这座城市里找工作了啊……”
听桐花的口气有些犹豫,陈院长在电话里有些沉不住气了,说:“桐花,我们虽然素不相识,但看在李奶奶无儿无女的份上,就来干一些日子吧。看样子李奶奶也没有多少日子了,要是李奶奶哪一天真不行了,你不想干可以随时走……”
桐花一边在火车站的售票窗口前排队,一边在电话里听陈院长说李奶奶的事情,当桐花听到陈院长焦急的口气时,有些被感动,觉得陈院长是个热心肠的女人。当她已经排到了售票窗口时,桐花做了个连她自己都没想到的举动:她把伸向窗口的手又缩了回来,她不想买回老家四川的火车票了,她要去陪和她素不相识的李奶奶。
桐花来到敬老院,见到了陈院长。陈院长高兴得像个孩子一样手舞足蹈:“欢迎欢迎,热烈欢迎!桐花,真的是委屈你了,以后你喊李奶奶妈妈好吗?”桐花说:“我母亲病故好多年了,再喊别人妈我怕是不习惯……”哪知热心肠的陈院长没等桐花把话说完,就牵着她的手来到李奶奶的床前。陈院长轻轻附在李奶奶的耳边说:“李奶奶,你女儿来了,她看你来了!以后你女儿就不走了,天天在这伺候你,好吗?”
桐花的手被陈院长用力攥了一下。桐花知道这是陈院长让她赶紧喊一声妈妈。桐花无论如何喊不出来,把脸都涨红了,只好用四川话说:“以后我会好好伺候你老人家的。”
也许是听到了久违的乡音,也许是做梦也不会想到天上忽然掉下个亲生女儿,李奶奶很是激动:“妞妞,我的妞妞来了!”
李奶奶临咽气的时候,说:“妞妞在七个月大的时候就夭折了。我把桐花当作妞妞,只是被你们的热心肠感动,不想扫大伙儿的兴……”这时,桐花忽然把脸附在李奶奶的耳边,大声喊着:“妈妈,我是妞妞!”桐花从手腕上撸下一只玉镯,然后又从李奶奶的枕下摸出了另一只玉镯,天啊,两只玉镯一模一样!
原来,当年桐花因身体不好,丈夫骗她说女儿夭折了。女儿被抱走时,丈夫把一只玉镯放在包桐花的小棉被里。多年前,桐花的养父在快不行的时候,才把桐花的身世说了出来,并把这只玉镯交给了桐花。当时养父告诉她:“我也不知道你的亲生母亲是谁,但人家当时把你送给我的时候,说你的母亲也拿着和这只一模一样的玉镯。”
料理完李奶奶的后事,桐花就神密失踪了。她给陈院长和大伙留下一封信。信中说,母亲早就不在人世了,是养父把我抚养成人的,直到养父快不行时才告诉我身世之谜,说母亲就在这座城市。我只身来到这座城市,想先做保姆工作,再慢慢找母亲。那天我查出自己患了不治之症,我想回到原来生活的地方去接受化疗,却又接到陈院长的电话,我是在帮老人折洗枕套时,无意间发现那只玉镯的。我本想当时就告诉老人,但又怕老人一时经不起刺激。我没想到的是在帮别人的同时,却无意间帮了自己。信最后说,我离过一次婚,一直也没生过孩子。我很担心自己身体会撑不到母女相认的那天,只好每天大把大把地吃药。尽管我的身体很糟,但找到母亲的快乐一直让我强撑着。我没想到竟能撑了五十四天。我决定把个人大半生所积蓄的存款转到敬老院的账户上来。我们母女俩都感谢大伙儿,感谢好人……
看完信,陈院长说认识一个作家,想把这事说给作家,最好写成小说。不知现在这事写成小说了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