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篇:粽叶飘香时优美散文
我是伴随着改革开放成长起来的,是改革开放三十年的见证者和实践者。三十年来,我们普通百姓的衣食住行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从端午节粽叶的清香中,我记住了那份浓浓的亲情和爱意。
端午节这个印象,最早是在我读小学三年级时留下的。那是一个炎热的下午,我就读的南村坝小学,小学生在大片的麦田里拾麦穗。妈妈悄悄地对我说:“快走,明天是端午节了,你爸一清早到顾山街上买回了粽叶,回家我们包粽子”。
第二天一清早,妈妈叫醒我,让我送几个粽子到宅基上邻居家,讲他们平时经常送蔬菜给我们,这几天正好农忙,他们可能也没空裹粽子,今天我们送几个粽子给他们稍为谢意一下,并拿个小瓶子捎上一些蜂蜜给他们蘸粽子吃。我拿着粽子到同学小三和建珍家,她们的父母都出早工还没有回家,她的姐姐一边烧早饭,一边对我说根本不知道今天是端午节。后来小三告诉我,因为她家人多,平日里粮食就不够吃,没有糯米裹粽子。当时,我就想,如果每年端午节大家都能裹白米粽蘸着蜂蜜吃,那是一件多么幸福的事。但在那物质匮乏的年月,农村里人每天能吃到掺着杂粮的饭,就已不错了。顿顿麦片饭就是高档次的了。
过了几年,端午节上还多出了咸鸡蛋。母亲讲本来过端午节应该是吃咸鸭蛋的,因为养鸭的人少,就用鸡蛋代替了。那时一个咸鸡蛋要全家三个人分着吃。又过了几年,端午节能买到正宗的咸鸭蛋了,家里吃饭时,每人有了一个咸蛋。父亲跟我讲,他小时最眼热人家过端午节,胸前挂了咸鸭蛋,手里提一串粽子在街上招摇过市。再后来,我家的粽子也从单纯的白水粽变成了赤豆粽、咸肉粽。
今年的端午节,在我的记忆中是终身难忘的。有着传统文化历史的端午节,第一次定为国家法定节假日。吃粽子,赛龙舟,挂菖蒲、艾叶,喝雄黄酒,小孩穿虎头鞋,成为一道节日风光。而我们常熟五月端午“尚湖里厢看龙船”更是妇幼皆知。今年尚湖镇也举办汪桥龙舟赛,吸引了周围百姓近万人驻足观看。
今年端午节前,因婆婆已年迈,我工作忙,丈夫提前两天从常熟欧尚超市买回了几盒真空包装大小不一的各色粽子和高邮双黄鸭蛋,他说,端午假日里,他还要带些王庄西瓜,驾车到苏州去看望父母,并接他们到沙家浜去看赛龙舟,丰富一下他们的退休生活。
第二篇:粽叶清香优美散文
五月的一个清晨,初夏的风凉爽地吹过一阵花香。宽大的平台上,三株白兰树长得正盛,花苞缀满枝桠。青的羞赧,紧闭花瓣深藏叶间;白的逍遥,半开半合着,仿佛欲语还休,香气却已直沁心脾。在这样的一个清晨,在清风香花的环绕中,母亲说,明天就是端午了。
每年端午前,母亲早早从菜场买来粽叶,泡在木盆里。不用塑料盆,也不用铝盆,母亲说会伤了粽叶的清气。木盆是桐油漆过的,纹路清晰可见,散发着木质的气息。粽叶浸在这样的木盆中,一汪碧绿便鲜活地浮动起来。半日之后,换了水再泡;又大半日,执一团白纱,横担一只砧板于盆上。拎一片粽叶覆上,正面抹,再反面抹。粽叶撩起的水珠,偶尔有洒在母亲臂膀或脸庞上,母亲并不去擦,任它自然滑落或渗入肌肤。
粽叶洗净了,馅儿也泡开了。主料是白白的香糯米,辅料却各种各样,有红豆、火腿、蜜枣,有葡萄干、果脯,有时还有板栗、蛋黄……风在轻轻吹着,香在悄悄溢着,母亲坐在平台的门边,开始包粽子了。她的面前摆着两个盆,一只盛粽叶,一只盛馅儿。青的叶,白的米,红的豆,绿的果……母亲端坐其中,脸色安详,神情自若,我的心被这仿佛艺术化的场景震撼了。
三片粽叶叠在一起,左右拢起,卷成一个小小的锥形漏斗;舀一勺馅儿填满,用手抹平,再压板实;一手执粽,一手扎绳……一只只翘格格的三角粽、五棱粽、小脚粽……便呈现在母亲的手掌心了……
我静静地坐在一旁。母亲对我说了几句什么,我恍惚着没能听清。我沉醉这片宁静的氛围中,感动着一份脱离纷繁和喧嚣的安逸,和恍若隔世的散漫与清闲。
盆中的粽子越堆越高,五个一束,十个一结,清香的芬芳袅袅地在空气中飘散开来。卷叶、装馅儿、裹紧、扎牢、放入盆中……一切都在无声中诉说和表达着,我忽然感到那种叫做亲情的东西变得触手可及。
母亲低头包着粽子,我在一旁喝着茶,慢慢地喝,慢慢地被滋润着。你去忙你的吧。这回我听清了母亲的话,但我没有动,我只想坐在她身边,享受一份难得的心情。
粽叶在母亲的手中翻滚、跳跃着……现代快节奏的生活省略掉的许多细节,此刻正在被母亲细致地一一捡拾。我们都沉浸在这个细致的过程中,默默无语。我内心里原本凝滞的某些沉重的东西,被粽叶的清香渐渐地稀释着,消解着,久已干枯的神经像株雨中的植物,舒展开来。
母亲直起腰来的时候,面色红润,眼里闪着喜悦。她长长哈了口气,说,闻闻,多香啊!明天喊他们回来吃粽子!哦,母亲!我在心底叹道。你是在用手,用手中的粽叶,把一份亲情,裹得紧紧密密。
第三篇:又到山芋飘香时优美散文
严冬,寒风扑面,冷的彻骨。路过某个小巷,或某个不经意的角落,往往,可以闻到一股久违的香味。循香而去,但见一个大大的暖炉,里面燃着红红的炭火。三四个人戴风雪帽,围站一旁,或探脖子,或跺脚,焦急的等待。拿到手的,烫着呢,不停地从左手交换到右手,嘴里“呼呼”的吹着气,一边匆匆剥下皮,急于一啖美味。
记忆中,山芋却全不是这种烤法。母亲将洗净的山芋,埋在土灶的草灰里,不消半个时辰,取出,山芋皮,焦黄,冒着热气,最诱惑人的是那要命的香味啊,迫不及待,用冻得通红的小手,一把抓来,不顾母亲的提醒,咬上一口,烫得直吐舌头,引来母亲一声嗔骂。
儿时,我生活在父亲下放的农村。每年秋季前后,田埂上,极目四望,一条条长长的绿带,绵延成一片绿色的海。状若鹅掌般的山芋叶,嗅起来,有一股淡淡的清香,是农村喂猪极好的材料。但,在那缺衣少食的年代,山芋叶也成了乡下人家的救命菜。每天清晨,天刚蒙蒙亮,母亲就背着竹篓,早早的赶到田间。在我睁开眼的时候,灶台前,母亲的半条裤腿早已被露水打湿。正是由于这个缘故,母亲落下伤寒腿的毛病,每到冬季,就疼痛难忍,需用膏药热敷。
母亲将山芋叶分开,摘净清洗,老的藤叶,切碎,兑糠麸煮熟喂猪;嫩的,摆在一边,拍碎一把黄豆,冲好玉米面,放入大粒的粗盐,烧上一大锅芋叶粥。还不及揭开锅,就有要命的香气,冉冉飘出,极诱惑我小小的胃。
或许就是源于芋叶的缘故,家乡少有人栽种水稻。不像现在的孩子,挑三拣四,极厌烦的推开面前的白米饭。在我记忆中,儿时,很少吃到米饭,难得的几次,也是用纱布包起米粒,在粥里煮熟,留给年幼的弟弟和在地里做农活的父亲。我和母亲,喝着芋叶粥,就着咸菜,吃那一煮一大锅的山芋头。吃的多了,连胃里泛出的都是酸水。只有逢年过节,才可以盛上一大碗香喷喷的米饭。那时候,我常常想,要是天天有白米饭吃,那该有多好啊。
收获的季节,是我们小孩子最开心的时候。土里浅埋的,是一根粗粗的藤条。用钉耙,轻轻一刨,大大小小,连在一起,一拉就是一串。忙碌的只是大人,孩子的世界,永远是无忧无虑的,在田里打滚,在干了的沟渠里捉迷藏,看南飞的大雁排成“人”字形从天际飞过。千百年来,谷满归仓,是农人的最殷实的愿望。父亲在院子里挖了几个深深的地窖,将山芋窖藏起来。青黄不接的日子,有了越冬的山芋,日子,于年少的我们来说,多了一份香甜与企盼。
母亲手巧,总是变着法子,做出不同的饭菜。小小的山芋在母亲手里,或煮或烧,或煎或炒,生的山芋,母亲用来生切成片,晾晒几个日头,在粥里一煮,就是极富嚼劲的山芋干了。煮熟的山芋,吃不完,就切成条状,在阴凉处晾干水分。上学的时候,在书包里塞上一把,金黄,绵软香甜,是记忆中最好的零食。
如今,移居城市,吃腻了大米白面,也很少有机会再吃到山芋了。今天与昨天的距离,有时,就像是弹指一挥间。每次,与儿子讲起喝芋叶粥的故事,儿子总是张大嘴巴、瞪着眼睛看着我,那种感觉,久远而遥不可及,恍若隔世。
“有些日子,没有吃芋叶粥了!”母亲常常这样念叨。我也越发咂摸出,记忆中,那种久远的清香与绵甜。但,于都市中,找一些芋叶,实属不易。也暂且搁下了这门心思。前些时候,乡下的姨妈进城,恰好带来了一包芋叶。母亲从超市买来黄豆和玉米面,做了一锅粥。配料不变,芋叶依旧,却再也吃不出儿时的风味。原来,像我一样,母亲所一直惦念的,只是那些刻骨铭心的日子,以及,那一段在岁月长河中早已定格泛黄的记忆。
第四篇:又是荷叶飘香时优美散文
美食家陆文夫对猪肉吃法颇有造诣:春吃酱汁肉,夏吃荷叶粉蒸肉,秋吃五香扣肉,冬吃酱方肉。夏季,若是不吃上一回荷叶粉蒸肉,真有点对不住“江南好,江南美味甲天下”之意。
夏季荷塘,碧翠染目,清香扑鼻;荷叶入馔,汉唐时已有文字记载。唐代文学家柳宗元的“青箬裹盐归硐客,绿荷包饭趁墟人”诗句中的“绿荷包饭”,就是当今广东风味小吃“荷包饭”。据《广东新语》记载:“东莞以香粳杂鱼肉诸味,包荷叶蒸之,表里香透,名曰荷包饭”。荷叶不仅可入菜肴,还可入药。中医则认为荷叶色清气香,不论鲜干均有药用,能散瘀血,令人瘦,有清热解暑之效。
在我曾供职的一家酒店里有道很红的时令招牌菜———荷叶粉蒸肉,那是款很诱人食欲的大菜。上好的猪五花肉切薄片用生抽酒冰糖腐乳汁腌制,加上味厚五香米粉拌匀,用清香浓郁荷叶严实包裹上笼蒸熟,在揭开荷包一刹那:荷叶油润,肉色酱褐,荷香混合肉香,蕴蓄着米味草根香,味道可说是芬芳无尽、其味无穷。凡食客到店进餐几乎都要份荷叶粉蒸肉。从初夏到秋末,整个后堂厨间里飘逸的都是荷味清香和肉香。
有年去广州学习粤菜,对许多生猛海鲜的做法没有丁点兴趣,而简单的荷包饭却勾引起我的雅兴,甜咸荤素品种繁多的荷包饭有点让我目不暇接,加上广州与港澳毗邻,东南亚一些海外风味荷包饭也掺和近来;特别是新加坡荷叶八宝饭,以香米为主料,柿饼黑枣莲子冬瓜仁桂圆肉葡萄干等果脯一起合之拌上熟猪油,用鲜荷叶包起紧装碗急火上笼蒸熟,再扣入大碗;油润米饭飘着清幽荷香,实在是不同凡“香”。
又是一年夏季,又闻荷叶香,小菜场上卖鱼卖藕的菜农渔民,扁担头子上都会挂着一大摞柔润清香的新荷叶,一块钱一张,就是给人家做荷叶粉蒸肉或其他烹饪用的。荷叶有了实质作用,“留得残荷听雨声”也就不易闻之了。
第五篇:年粽优美散文
去年这个冬,使有夏无冬的琼岛之南端,也经历了一次夹带雨水绵长的寒冷天气过程。畏缩家里御寒的家人,却意外地得到亲友从故乡广西捎来的4条大粽子。父亲一口的乡音,说,不回家过年,也得年粽吃了。父母惊喜的双眼闪着亮光,赶紧下厨张罗,涮洗铁锅,隔水蒸热年粽。
从故乡来的4条年粽,一条年粽,重达6斤!这么重的糯米粽子,从隔海又遥远的地方捎来,外人是觉得不可思议的,而对远离故里已在海南生活几十年的父母来说,吃上即使那么一箸子广西老家的年粽,父母也备感亲切和温暖。如今故乡广西横县的年粽已与县里出产的茉莉花一样极负盛名。它成为故乡当地名优土特产,不仅被大大方方请进超市专卖,还做大做强,在南宁举办过盛大的粽子节。
初识故乡的年粽是我19岁那年。十几年前,父母看我已成年,经多方谋划,才筹措了一笔钱,让我独自回广西老家。我按图索骥找到了从未到过的父母的故乡广西横县,一个名叫陆新村的村子。那时,春节临近,寒冷的冬天,天空灰蒙蒙的,飘洒着雨丝。从未照过面的家乡的五叔、五婶,异常兴奋和热情地接待突然而至的我,赶紧把我拥进厨房的火盆旁取暖。光线灰暗的厨房里,我看见屋的旮旯里摆的一张长桌上齐整地摆放着一包包的东西。我脑子里忽一闪现村道两边零星开采的石头以及五叔家门口堆放的建房石料。我料定那堆放的东西是什么了,紧催五叔五婶把桌面上的“炸药”挪到安全地方去。五叔五婶憨憨地笑,连比带划着,说着故乡的土白话。其实他在说的是“裹粽啊,裹粽啊”,起初我却怎么听也像“不动啊,不动啊”,以为是在告诉我别乱动采石用的炸药哩。
我在故乡的几天里,通过自己的一口夹生不熟的家乡话,才得知,老家过年,家家户户包年粽。其实,五叔家的那些摆放在高台桌上的年粽,是正月里食用的。
老家的年粽,糯米伴着绿豆和猪肉,用苇叶包裹。包一个大裹粽,定量糯米三斤,绿豆半斤,猪肉半斤,扎成一个宽约15公分、长40公分的长方形。一般的人家过一个年,净糯米也得上百斤!经济拮据的人家,绿豆和猪肉用量偏少。过年串亲戚朋友家送年粽,家庭殷实的接到从经济拮据人家送来的年粽,都会体谅人家的难处的。有碰上家里年幼小孩嚷嚷:“我不食无肉的粽,我要有多多绿豆猪肉的粽。”做父母的一箸子下去,“嘟”地敲在闹吃的小孩子头上。
过年包年粽是家乡的民俗。有些人家是不能在家包年粽过年的。因为这些人家这年有人过世,办了“白事”。过年了,年粽怎么办?办过“白事”的人家便到邻家,或者亲戚朋友家“借灶”。“你们不用愁,放心过年啦!”借灶的人家都会很爽快地应承帮办。
故乡过年时新郎有担粽上丈人家门的风俗。新郎“担粽”时有小姑子的都想跟着去,那里有早早备下的赏给未出阁的小姑子过年的红包哩。
我曾经跟“新郎”超叔过年时“担粽”去他老丈人家。老丈人和超叔聊话间,一条年粽从锅里搬上饭桌,解去粽叶,露出粽肉身,黄灿灿的,还染有苇叶留下的绿叶素色。超叔使一双箸子,在粽中间划,分两边摊开。弄散粽,冒出的腾腾热气都是香的。而那些糯米包着的豆子、猪肉,已是油汪汪的。最有意思的是,超叔的岳母领来一个身材高挑、脸蛋被寒风吹红的女孩。岳母笑嘻嘻介绍说是本村的,又说桌上吃的这条年粽是这妹仔拿来的。但我又很快知道是超叔他们遵我父母嘱托,在热心给我介绍对象。这让我忍俊不禁。当然,也使经我父母一手策划的找老婆计划,在我否定的一笑之中泡了汤。
然而,最令我感慨的还是这姑娘的一往情深,在一年多的时间里,她还勤走超叔家,用心打听在海南的我。
故乡的年粽,倘若一旦提起,我就会想起我和这名女子很美妙的一段趣事来,也让我感叹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