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篇:话剧《雷雨》中周朴园的人物形象分析
话剧《雷雨》中周朴园的人物形象分析
摘要:《雷雨》中的每一个人物的形象都很鲜明,每一个人物都有着强烈的个性。它以1923年左右的动荡的中国社会为社会背景,描写了当时有着封建思想的资本主义家的生活悲剧。其中周朴园是《雷雨》中的主要人物,他是一个留学德国,接受过资产阶级教育的资本家。本文从周朴园的人物介绍开始,以明星版话剧《雷雨》中达式常饰演的周朴园为主要线索,分析和了解周朴园这个人的人物形象和性格特征。
关键词:《雷雨》;曹禺;周朴园;父权
一、《雷雨》的作者简介
《雷雨》作者曹禺,原名万家宝,字小石。出生于天津的一个没落的封建官僚家庭的湖北人,是我国杰出的戏剧作家。曹禺从15岁时就加入了南开新剧团,演过《爱国贼》、《国民公敌》、《娜拉》等等,后又改编法国喜剧家莫里哀的《吝啬鬼》戏名改为《财狂》。这些为他19岁的时候开始着手写《雷雨》打下了基础,23岁时完成了这部震动剧坛的处女作,而《雷雨》的成功对他后来的创作奠定了浑厚的基础。
二、《雷雨》的剧情介绍
《雷雨》是一部故事情节曲折且跌宕起伏的话剧,它的人物虽然不多,但是人物关系却是错综复杂。它所描写的是20世纪20年代发生在两个相差十万八千里的社会背景家庭里的故事。全剧在舞台上就周家客厅和鲁家住房两个场景,却包含了周鲁两家近30年的矛盾与恩怨。
四凤与父亲鲁贵同是周公馆的仆人,四凤与周家大少爷偷偷相恋,父亲为了还赌债找四凤要钱的时候对四凤说周家大少爷在三年前与蘩漪(即周萍的后母,周冲的生母)有染,周萍在与四凤好以后就不再理会蘩漪,蘩漪伤心欲绝,又被周冲告知喜欢四凤后,邀请四凤的母亲鲁妈来到周公馆,希望鲁妈可以带走四凤。鲁妈答应了,并且在转身要走的时候正好碰到了周公馆的主人周朴园。原来30年前鲁妈(鲁侍萍)是周家的女佣,与当时的周少爷(周朴园)偷偷相恋并生了周萍和大海,但最后被抛弃,周家人带走了周萍,鲁妈抱着大海跳河自杀被人救起,带着大海改嫁鲁贵并生了四凤。所以鲁妈对周家恨之入骨,计划带四凤离开周家。四凤却因为已经怀孕,要求周萍带她走,鲁妈知道后险些晕倒,但事情已经到了这种地步,只有隐瞒事情的真相,让二人远走高飞。蘩漪为了阻止周萍离开,就把事情真相说了出来。当事情被败露的时候,悲剧也就发生了,四凤知道自己和周萍是同母异父的兄妹之后,跑到花园触电自杀了,周冲为了救四凤也触电身亡,周萍最后开枪自杀了。
三、周朴园的人物介绍及性格特征
周朴园曾经留学德国,现如今是一家厂矿的董事长,是接受过资产阶级教育的资本家,他的思想里应该同时存在着两种不同的思想――资产阶级自由平等思想和封建专制思想。他是一个典型的父权的代表,在这个看起来有权有势,很体面的家庭中,他是一切权利的象征,是不容许人质疑他的决定的一家之主。
四、周朴园的剧本形象分析
1、语言的鲜明个性。周朴园的语言是很有特点的,他的语言总是带着高高在上,发号施令的口吻。比如在第一幕“逼药”中,当周朴园听到蘩漪说把药倒了的时候,他说话的语速明显的慢了,语气也很低沉“哦,倒了?”随即他让四凤又倒了一碗药给蘩漪,被蘩漪拒绝后他要求周冲把药端到蘩漪面前,蘩漪没有喝,随即又让周萍跪下来求蘩漪喝药直到蘩漪喝下。这儿我们就可以看出周朴园的独裁专制,而在周冲帮自己母亲说话的时候,周朴园说“你和你的母亲都不知道自己的病在哪儿。”显然周朴园对刚刚周冲为鲁大海说话而顶撞自己的表现很不满,从这点也可以看出他是不允许有人来违背他的意思,反驳他的观点的,也可见他的掌控欲是很强的。
2、潜台词的运用。在话剧中,还存在很多的潜台词,第二幕周朴园与鲁侍萍相认前的那段话里就有几处,第一个是在开头周朴园知道鲁侍萍是四凤的母亲的时候,他说“那你走错屋子了。”意思是说四凤并不在这个屋子,而且这个屋子不让下人随便进,你赶紧走吧。后来在周朴园向鲁侍萍打听30年前无锡发生的事情的时候,两个人对当年的侍萍的评价也是很不一样的。周朴园形容梅侍萍是梅家的一个年轻小姐,很贤惠,也很“规矩”。为什么周朴园会用规矩二字来形容侍萍呢?我想周朴园也清楚侍萍未婚先孕在当时那个年代是不规矩的,但他之所以这么说,是想掩饰自己的身份。而侍萍嘴里说的侍萍,不是梅家小姐,而是周公馆梅妈的女儿,生前是不大规矩的。这么说可以说是无形中狠狠地打了周朴园一巴掌。
五、周朴园的舞台形象分析
1、演员形象分析。在话剧《雷雨》的舞台上,我们可以看到周朴园是一个五六十岁左右的中年男子。两鬓斑白,带着一副金丝眼镜,眼神尖锐犀利,他身材微胖,背微驼,说话时嘴角偶尔会显现出冷笑,让观众可以看出他平日里的专横和霸道。
2、服装艺术分析。周朴园在第一幕出场时穿着咖啡色斜襟式长衫,左手背后,右手拿着一根雪茄。而在第二幕与鲁侍萍相认的那场戏中,周朴园的服装上有了很大的变化:白色的条纹衬衫,深蓝色底白点的领带和黑色马甲,黑色西服裤。而他的右手仍然拿着一根雪茄。为什么作者要这样安排周朴园着装上的改变呢?并且是在与鲁侍萍相认的时候,我想,这大概是想让鲁侍萍的心里有个对比吧,让她更加清楚的知道现在的周朴园已经不是当年与她相恋的周朴园,他带给了自己什么样的噩梦,如今的他过着什么样的生活,而自己又过着怎样的日子,也让观众更加地看清眼前这个衣冠楚楚道貌岸然的伪君子的真实面貌。
3、表演艺术分析。周朴园在上场时的气势霸气十足,拿着雪茄,时而踱步走,时而撩袍坐在沙发上,翘着二郎腿,这个姿态一看就是一家之主。在第二幕与鲁侍萍对话时的表演和第一幕是有很大的不同的,当他知道鲁妈是无锡人的时候,他长叹了一口气说无锡是个好地方,显得对无锡这个地方有很深的感情并且很怀念这个地方;在他听到鲁妈说侍萍没有死,被人救活了的时候,他很慌张的从沙发上站了起来,然后在屋子里面来回走,显示出了他的恐慌和不安;到后来当他知道眼前的鲁妈就是当年自己抛弃的鲁侍萍的时候,他的声音和手都是抖的,他不敢相信,随即拿了鲁侍萍年轻时的相片来确认。从向鲁妈说起无锡再到得知侍萍现在和自己同在一个城市这短短的几句对话中,周朴园的状态发生了巨大的改变,鲁妈的消息给他带来了沉重的打击,使他看上去一下子老了十几岁。
六、周朴园与鲁侍萍的感情分析
对于30年前那件事情的前因后果,我们是不太了解的,如果说年少的周朴园爱过鲁侍萍的话,那30年后鲁侍萍再见到周朴园,有的只是残酷和无情。试想,如果是真爱,在见到自己心爱的人死而复活并且站在自己面前的时候,应该会喜极而泣吧,而周朴园在震惊过后说的第一句话是“你来干什么?”并且给了鲁侍萍五千块钱的支票,想了结这件事并且从此周鲁两家的人互不相见。我觉得或许曾经的周朴园爱过鲁侍萍,但30年过去了,这30年可以改变许多事情,现在的周朴园对于鲁侍萍有的仅仅只是内疚与怜悯。
结语:
结合当时中国的社会背景,周朴园也许有着自己的无奈与悲哀。事实上《雷雨》的悲剧不仅是周家的悲剧,也是一个时代的悲剧,揭露了当时旧社会的罪恶历史,批判封建社会的资本主义家对下层百姓的欺凌和剥削压榨。我们通过学习和欣赏这些著作的同时也要牢记历史,立足现在,不让悲剧再次发生!
参考文献:
[1]郭涤:《中国戏剧经典作品赏析》.北京:高等教育出出版社,2005年版。
[2]刘勇、李春雨.曹禺评说七十年.北京:文化艺术出版社,2007年版。
[3]刘勇.中国现代文学研究的视域与形态.北京:北京师范大学出版社,2008版。
作者简介:王提(1990.11-),女,汉族,河南大学艺术?W院声乐硕士研究生在读。
第二篇:《雷雨》中周朴园的人物形象分析解析
真爱与虚伪
——《雷雨》中周朴园的人物形象分析
内容摘要:《雷雨》中周朴园对侍萍的感情始终是学术界争论的焦点。传统的评价把周朴园对侍萍的感情定位为阶级本质的虚伪和无情,颇有不当之处。从周朴园的一言一行看,我认为他是真心爱侍萍的,他与侍萍的分手是不得已而为之的。相反,他对那份感情的执着颇有几分令人感叹。而周朴园老年那种宗教赎罪的方式,更是滤尽了爱情的世俗因素。从这里我们可以看出,周朴园是一个充满复杂矛盾的人物形象,具有高度的艺术感染力。
关键词:《雷雨》
周朴园
真爱
虚伪
1934年,《雷雨》的出现,标志着“五四”以来话剧创作的新水平,具有划时代的意义。这是一部杰出的现实主义的家庭悲剧。剧中人物虽然不多,只有周、鲁两家八个人物。但复杂的血缘关系与命运巧合纠葛在一起,在紧张激烈的矛盾冲突中塑造了周朴园、周萍父子和蘩漪等真实丰富而又具有复杂矛盾性格的人物形象,成为现代话剧发展史上不朽的艺术典型。周朴园作为《雷雨》全剧的中心人物,自该剧问世六十多年来,一直受到众多研究者的注意。不过由于种种原因,人们往往只看到他作为资本家和封建专制家长独裁专横、残忍、自私和虚伪的一面,而忽视了周朴园内心的真实情感。
有关周朴园与侍萍关系问题的评论以及对周朴园的性格分析,存在不少偏差。怎样理解周朴园对侍萍的感情?周朴园虽然是半封建半殖民地旧中国的一个带有封建性的资本家,是一个“坏到了连自己都 不认为自己是坏人”[1] 的大恶人,但他也是“人”,也有属于自己的精神世界,他与侍萍的感情,他对侍萍的怀念,我认为有必要加以澄清。
一.从秩序对周朴园的毒害看周朴园有无真爱
《雷雨》中周朴园恪守传统的封建伦理,曾经的秩序受害者演变成传统秩序的捍卫者。从这一秩序的捍卫来看周朴园对侍萍的感情。
1.秩序是在长期的历史发展中逐渐形成的,并为社会各行为主体普遍遵循的行为规范。它既规范着社会中人的行为,有对社会行为进行评判,因此,秩序不仅是社会得以安定和发展的基础,而且是家庭行为的准则。中国自古就将治家和治国置于同等重要的地位。《礼记·大学》云:“所谓治国必先齐其家者,其家不可教而能教人者,无之。故君子不出家而成教于国:孝者,所以事君者也。悌者,所以事长也。慈者,所以使众也。”这种“齐家、治国、平天下”的思想,注定家庭也就成为秩序践行的最基本单位。
婚姻关系是家庭中最基本的关系。人类进入文明时代始,一夫一妻制的婚姻关系就得以确立,但中国封建社会对夫妻关系有严格的条件认定。首先是身份的认定。伦理秩序排除了父母与子女辈的婚姻关系,以及有血缘关系的兄弟姊妹的婚姻关系,这种规定显然具有时代进步性。其次是过程的认定。中国封建社会时期,一直强调“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诗经·南山》中就有“娶妻如之何,匪媒不得”的记述,婚姻的决定权在父母等长辈的手中,《清律》甚至明文规定“嫁娶皆由祖父母,父母主婚;祖父母,父母俱无者,从余亲主婚;其夫 亡携女适人者,其女从母主婚”。[2] 最后是责任的认定。要求夫妻双方互相关心、照顾、患难与共,做到夫唱妇随、相濡以沫。当决定形成夫妻时,这种社会规定性的契约关系就已经得以认可。
2.《雷雨》中的周朴园很长一段时间里被认为自私、虚伪、残暴的资产阶级代表,但这种阶级分析方法过分附着的社会意义让曹禺诚惶诚恐,他申辩说:“现在回忆起三年前提笔的光景我认为我不应该用欺骗来炫耀自己的见地。我并没有明显地意识着我是要匡正,讽刺或攻击些什么。”[3]对周朴园这一形象的理解可以从他的语言去理解,他说:“我的家庭是我认为最圆满,最有秩序的家庭。”[4]在他看来秩序是家庭圆满的必要前提,可见“秩序”是周朴园思想的标准,也是读者准确把握周朴园的出发点。
对于秩序,周朴园有过痛苦的接受过程。他与侍萍的感情因没有遵循“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规则而被迫放弃,他也是秩序的受害者。但他对侍萍的思念之情一直没有忘记:记着侍萍的生日;给大儿子起名叫萍以表示对侍萍的纪念;到处打听侍萍的坟墓在哪里;家道富实却始终舍不得丢弃三十年前的旧衬衣;把侍萍喜欢的家具一直带在身边,从南方带到北方并按照三十年前的老样子亲手摆放;即使是在夏天,仍保留着侍萍受病总要关窗户的习惯;甚至三十年后他仍然还熟悉侍萍关窗户的动作……周朴园说:“为的是不忘你,弥补我的罪过。”[5]可见周朴园并不是在年老孤独时才回忆起旧日的爱情。他早年留学德国,接受过西方现代文明的熏陶,他不是薄情寡义之人,四凤也说:“这周家不但是活着的人心好,就是死了的人样子也是挺 厚道的。”[6]其实侍萍来到周公馆完全可以避开周朴园,但他是要试探周朴园的反应,正因为同样不能忘怀的情感她才痛心疾首地说,“你自然想不到,侍萍的相貌有一天也会老得连你都不认识了”。[7]而事实是,同侍萍生活了近二十年的鲁贵也没有从照片中认出当年的侍萍,因此说,对周朴园的指责是苛刻的。经历了挫折并默认了所处阶层秩序的周朴园,也嘲笑起“半瓶醋的社会思想”。以周朴园的势力,他完全可以采取一些极端的方式对付侍萍,但他只想逼走侍萍全家,以维持家庭一夫一妻的现状,但夜里他几次端详侍萍的照片,并准备寄两万块钱给她,可见周朴园并不是一个冷漠者,他的所作所为只是在秩序规范下的无奈之举。
从这里,我们可以看出周朴园当年抛弃侍萍,三十年后见面又逼走侍萍,完全是“秩序”的破坏,周朴园就是秩序的受害者,同时也是秩序的捍卫者。
二.从阶级立场上看周朴园有无真爱
有人否认周朴园对侍萍的感情,认为周朴园和侍萍处于不同的阶级立场,周朴园就是一个虚伪狡诈、无情的资本家,所以他对侍萍不会存在真的感情。但是我不这样认为,我认为周朴园对侍萍还是有真感情的。他也是封建家庭伦理的被吃者,具有封建意识扭曲的孱弱畸形的病态人格。
周朴园是一个外资煤矿的中方老板,出身于封建大家庭,在外国留过学,崇尚旧道德,在风华正茂的青年时代,不顾家人的反对和家里女佣梅妈的女儿侍萍相恋,并生下两个儿子——周萍和鲁大海,但 最终向封建势力妥协并在大年三十晚上,赶走刚刚生下二儿子三天的侍萍,致使侍萍在那天的晚上跳河自尽,自己却娶了当时一位富家小姐,但两人的感情一直不好,那位小姐郁郁而终。后来又娶了蘩漪,有了一个儿子周冲。在这部剧作中,周朴园一直被认为是一个“暴君独裁者”,就像前面提到的,他是一个“坏到连自己都不认为自己是坏人的程度”的人。但《雷雨》中出现的人物具有复杂性。——蘩漪是复杂的,周朴园也是复杂的。周朴园并不是一个一生下来就坏的人,他是一个民族资本家,他是被半封建半殖民地社会所扭曲了的人物特有的心灵和性格,具有一定的典型意义。
1.周朴园是封建家庭伦理的被吃者。年轻时代的周朴园也曾追求过新思潮,也曾有过想挣脱封建家庭的束缚,要追求自由恋爱和婚姻的思想。因此,他不顾家庭的反对,爱上了一个出身低微的丫头侍萍,并公开同居三年,生育两个儿子,当时并不存在故意玩弄的倾向,在这段时间内笔者认为周朴园的所作所为无可厚非,问题在于周朴园为什么抛弃侍萍?是他对侍萍厌倦了吗?答案是否定的。在当时的情况下,家庭和社会的重重压力,使他别无选择,这正同《家》中的觉新等许多封建家庭的子弟一样,他的性格中也有懦弱的一面也是人性被社会所异化的结果。以前在关于周朴园与侍萍的关系以及感情问题上,一般认为,周朴园从一开始就只是封建家庭的纨绔子弟,他与侍萍的关系充分暴露了他虚伪的本质,他的行为也就是“始乱终弃”的典型,先诱骗了侍萍,后又为了与门当户对的小姐结婚而抛弃了她,只是当他知道侍萍投河自尽后才为了自己的良心而产生了忏悔之情。这样认定周朴园,就把这个人物简单化了,缺少一种理性的思考。从整个剧情看,周朴园对侍萍也付出了真情,他后来一直对侍萍念念不忘,正是这一段感情太深的缘故,正因为如此,才会导致他后来两次婚姻都不如意。如果周朴园只是一个始乱终弃的人,是见一个爱一个的花花公子,那么他就没有理由将侍萍用过的家具保存完好,将侍萍的照片珍藏身边,保留侍萍在世时的生活习惯,保留侍萍给他缝过的旧衬衣……所以从整个剧情看,周朴园不应该只是一个冷酷的残忍的虚伪的资本家,在他内心深处也有更丰富的情感,至少还没有忘记过去,没有忘记和侍萍共同生活的岁月;经常独自一人长久地凝视侍萍的照片,也不应该只是做给别人看的虚伪之举,而是他内心受到长期自责又无处排遣的表现。所以周朴园本应该是一个知情知意,多情多义的公子。但黑暗社会环境的恶势力太强大了,他虽然为爱情作过一番挣扎,他本可以成为新旧交替时代的新人,可最终也没有跨过那一道门槛,最终投降了,又回到本阶级阵营,与传统的封建力量达成了和解。剧本借侍萍向周朴园诉说自己当年被迫离开周家时,不用“你”而说“你们”、“你们老太太”,暗示读者背弃侍萍的主要责任并不在于周朴园,而是那个代表着封建传统规范的母亲。所以,在某种程度上,可以说周朴园本人也是封建家庭伦理的被吃者。
2.周朴园具有被封建意识扭曲的孱弱的病态人格。周朴园本来是一个有教养的崇尚旧道德的青年,但是当他经历重重感情伤痛之后,他已看透了这个世界,自己只有在这个世界中随波逐流,才能安身立命。在与侍萍相认的一场戏中,他一方面表现对侍萍的怀念,另 一方面有提防来之不易的身份和地位会因侍萍的突然出现而受到威胁,所以当他感到眼前的这个老妈子似曾相识,又听说对方对侍萍的情感了如指掌时,立即“汗涔涔的”,表明了他做了亏心事后的心虚和不安。这正是他良心未泯的具体表现。但他毕竟老于世故,所以用“是一个亲戚”、“想去给她修坟”等语来了解侍萍的情况,当他确认眼前站着的是活生生的侍萍时,他马上考虑到自己的地位、名誉,这也是阶级立场所决定,所以他惊恐地责问侍萍:“你来干什么?”、“谁指使你来的?”[8]而后又企图用金钱堵住侍萍的嘴。这一连串的惊恐的责问,有人认为,这充分暴露出了周朴园冷酷、无情、虚伪、自私的阶级本性。我认为这一切是周朴园作为资本家后善良人性被异化的结果。我们认为《雷雨》中的周朴园是有阴险残忍的一面,但又不是生来如此。应归罪那个时代,那个扭曲了人的灵魂和心灵的社会。
他对侍萍是有真感情的,悲剧的发生是当时的社会环境所决定的,就像当年的陆游和唐婉一样。他们自己是相爱的,是因为社会环境、各种因素导致了这个家庭的破裂,所以我认为错不在周朴园,不能用“虚伪”对他进行定论,周朴园对侍萍还是有真情实感的。
三.从年龄的增长看周朴园有无真爱
1.青年周朴园是否有真爱
青年时代的周朴园与侍萍的确有过一段互相爱慕、如胶似漆的真挚爱情,可是好景不长,他们美妙的爱情却似流星般消逝了。《雷雨》 并没有向我们直接描述青年时代的周朴园,但我们不难从三十年后周朴园的一言一行中推测出青年时代周朴园的感情世界。(1)周朴园是爱当年的侍萍的,我认为,他们是真心相爱的,而且他爱侍萍爱得刻骨铭心。现在没有任何证据证明周朴园在爱侍萍以前是不是还爱过其他人,在这个戏里所看到的,周朴园第一个爱的是侍萍,而且他们相爱不是一天两天,不是偶然地一夜风流。你看,他们两个老是回忆“三十年前”,其实“三十年前”是个笼统的概念。出场时,周萍二十八岁,侍萍四十七岁,就是说侍萍十九岁生周萍,又过一年生大海,侍萍正好二十岁,然后侍萍被赶出周家,所以侍萍被赶是二十七年以前。可是这个戏从头到尾,两个人的回忆,没有一句话是说到二十七年以前怎么怎么,都是说“三十年以前,在无锡有一件很出名的事情”,“三十年的功夫,你还是找到这儿来了”。[9]这是因为他们两个人的意识里面有一个错觉。并不是说三十年比较顺口,记得住,最重要的一点,三十年前恰恰是周朴园跟侍萍相爱的时候,也就是说,周朴园与侍萍的爱情维持了三年,从三十年以前到二十七年以前。因为二十七年前是一个悲惨的时刻,是他们两个人分手的时刻,而在一个人的记忆中,按弗洛伊德(Sigmund Freud,1856-1939)的说法凡是你不想记忆的东西,你总是会忘记的。所以在他们脑子里出现的话语都是三十年以前,二十七年这个概念是被他们遗忘的。
那么,也就是说,周朴园和侍萍,一个少爷和一个老妈子的女儿的恋爱的时间最起码三年。刚才提到鲁妈出场时是四十七岁,二十七年以前被赶走,他是二十岁,也就是说,她与周朴园相爱正好是四凤现在的年龄,十七岁到二十岁,这段时间是人生最美好的时间,她跟 一个有钱的少爷相恋相爱,两个人同居了三年,生了两个孩子。我不相信这两个人之间是一个阶级压迫的关系,或者是什么少爷诱惑丫环的关系。他们不是偷偷摸摸地恋爱,他们是在周家同居,是在周家生的孩子,而且他们有自己的房间,有自己的环境布置,我们在舞台上看到的客厅的布置,就是当年侍萍在他们家里生活的环境,侍萍被赶走以后,周朴园保持了侍萍当年的所有家具和所有摆设,连侍萍当年生了孩子不敢吹风要关窗户的这个习惯都保存下来了。好几次蘩漪说“热”,要开窗,仆人就说,“老爷说不叫开”[10],为什么?已经死掉的大太太过去是怕开窗的。可以想象,侍萍在周朴园身边的时候,她受宠到什么样的程度。所以,我认为周朴园把侍萍赶走以前,他们是有很深的爱情的。
(2)嗔怪同情罢工工人的周冲的情节表明:三十年前的周朴园是一个留过洋,受过包括“爱情至上”主义等西欧教育的热血青年。作为一个留学德国的青年,又拥有不少财富,在他的世界里,可供挑选的对象应该是不会少的,但他却偏偏喜欢上女佣的女儿侍萍,并且与她生下了两个孩子,这不能简单地理解为引诱与玩弄,而是有真爱因素存在。
“鲁妈的年纪约有四十七岁的光景,鬓发已经有点斑白,面貌白净,看上去也只有三十八九岁的样子。……在那修长的睫毛,和她圆大的眸子间,还寻得出她年少时静慰的神韵。……依然像大户人家里落迫的妇人。”[11]曹禺把年近五十,已生过三个孩子并饱经生活折磨的侍萍定位得很美,那三十年前的侍萍又是何等的美丽动人。三十年 前一个追求个性解放和恋爱自由的少爷追求一个年方十七,含苞欲放、娇媚动人的梅姑娘,去倾心爱她,也是人之常情。
可以想象到,青年时期的与侍萍热恋的周朴园是青春勃发,热情洋溢的。他们之间是存在真爱的,不能用“虚伪”一词来描述。青年时期的周朴园内心存在一个美好的愿望,就像三十年后他的儿子周萍一样,要寻找自己的爱情空间。可是,现实是残酷的,当时的社会环境不会同情青年人们的爱情,所以周朴园从他的婚姻突转开始了他的苦难人生。
2.中年周朴园是否有真爱
周朴园在失去侍萍以后,一直沉浸在痛苦之中。为了排遣积郁,他时常躲进曾经与心上人相恋的房间里,以回味和想象永不复得的却又刻骨铭心的甜蜜。他一直以年轻时侍萍的照片作为“参照系”,在自己的潜意识里把自己定位为年轻的周朴园。随着岁月的流逝,周朴园表面上越来越事故、冷漠,似乎它的生命力在衰退,热情在消减。但从他思念侍萍的一举一动里,青年周朴园热情奔放的血液依然在他衰老的血管里沸腾。
(1)三十年前,年轻的周朴园并没有因为侍萍不是个“有钱有门第的小姐”就不去爱她。那么赶走侍萍恐怕并非完全出自他的心甘情愿。剧中第二幕,当侍萍与周朴园意外相见时,曾满腔怨愤地诉说起这段痛苦的往事:“三十年前,过年三十的晚上,我生下你的第二个儿子才三天,你为了要赶紧娶那位有钱有门第的小姐,你们逼着我冒着大学出去,要我离开你们周家的门。”[12]前面也提到过,这里侍 萍不用“你”而用“你们”,显然是指封建家庭的逼迫。当年周朴园与侍萍虽然在一起同居三年,毕竟没有得到周家的正式承认。当周家要为大少爷明媒正娶的时候,自然要选择门当户对的阔小姐,而不是身为婢女的侍萍。就像我前面提到的那样,婚姻要靠“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所以周朴园也只有屈从了。这种“屈从”与“不忍”,造成可周朴园内心的矛盾痛苦,也使周朴园三十年来一直难忘旧情,保持着对侍萍的怀念。
(2)周家从南方的无锡迁徙到北方,搬了好多次的家,但客厅里的家具还是侍萍当年喜欢的旧家具,并且按三十年前的老样子摆设,桌子上仍摆放着侍萍年轻时的照片,就连侍萍当年生周苹时受病,总喜欢关窗户这个习惯也一直保持了三十年,即使闷热的夏天也从来不准家人打开窗户,并且还牢记侍萍的生日。这种深情的怀念,决不仅仅是“虚伪”的表现。因为三十年前的这段旧情,恰恰是周朴园的一件丑事,他不去掩盖,反而堂而皇之地表现自己的怀恋,显然用“虚伪”两字是解释不通的。
(3)第二幕中还有这样一个细节:当周朴园要旧衬衣时,三十年后的侍萍依然清楚记得:“老爷那种绸衬衣不是一共五件?……不是有一件,在右袖襟上有个烧破的窟窿,后来用丝线绣成一朵梅花补上的?……还有一件绸衬衣,左袖襟也绣着一朵梅花,旁边还有一个萍字。”[13]旧绸衬衣是周朴园和侍萍爱情的见证物。确实,侍萍用一针一线绣成“梅花”和“萍”字,无不包含着对周朴园的一片痴情,同时也可以想见周朴园对侍萍的感情。就像前面所说,如果周朴园是 一个“始乱之,终弃之”的浪荡公子,恋上侍萍只是为了一时的取乐,那么这旧衬衣就不可能也没有必要被如此完好的保存下来。周朴园之所以如此珍惜,是因为这件衬衣非同寻常,凝聚着他与侍萍之间那份真挚的感情,也印记着他与侍萍的那段最具有纪念意义的美好时光,可见那时他们是倾心相爱的。明白了这一点,周朴园怀念侍萍的真实性就毋庸置疑了。
(4)既然是真实的怀念,为什么当侍萍出现在周朴园面前时,他又说:“你来干什么?”、“谁指使你来的?”[14]这一点就像我前面提到的,这里面有一定的阶级因素的影响,但也有周朴园内心的写照。三十年过去了,周朴园却固执地认为自己的心还年轻,同样,自己心目中的侍萍变成了一个“老太太”,最重要的是侍萍性格中的温柔、体贴已被一种苍老、倔强所代替。两种形象形成鲜明的对比,这是周朴园所接受不了的。更重要的是极度自负要强、事业有成的周老爷子竟然整整三十年,不知道自己痴恋的女人是生是死,而这个女人也一直没有再找他。周朴园的自尊心受到了彻底的伤害。
一直把年轻时侍萍照片作为参照系的他,在侍萍出现后,参照系彻底毁灭。周朴园猛然发现“参照系”老了,对命运竟这样的无能为力。这些话是周朴园失望、愤怒的声音。
总之,从周朴园对侍萍的怀念中,我们可以得知他们之间是有真爱的,因为这种怀念是真心的,不是做样子,不是做给别人看的虚伪表现。
3.老年周朴园是否有真爱 青年时期的周朴园,经受了人生不幸的遭遇,失去了自己最心爱的人;中年的周朴园又承受着失去爱情的痛苦和良心的谴责。而等待老年周朴园的却是更大的痛苦:三个儿子两个先他而去,另一个则十年杳无音信。妻子及过去的恋人发疯,活下来的人中,就只有他一个人头脑清醒——这是常人几乎很难经受的悲剧。
面对人生种种的痛苦,周朴园先是皈依佛教。在《雷雨》刚刚拉开帷幕时,作品借他人之口,交代了周朴园把自己的住房卖给教堂作医院,四凤则介绍“老爷念经吃素”,回家之后,“除了会客,念念经,打坐,在家里,一句话都不说。”[15]
直到最后家与教堂医院合二为一。周朴园整天在弥撒声中度过:在《雷雨》的序幕和尾声中,十年前的周公馆已经变成了一种弥漫着宗教气息的医院。宗教环境与戏剧本身形成强烈反差:作为公馆(世俗凡尘),带给人们的是痛苦与煎熬;作为教堂医院(宗教机构)让置身其中的人得到片刻安宁。周朴园苍老可怜的形象与十年前的眼睛发光、精神饱满形成鲜明的对比。他定期来探望病人,不仅是看他生命中的两个女人,也是一颗饱经沧桑的心灵的自责、自赎。
从这种赎罪的观点看,周朴园的内心还是存在真爱的,因为有爱,才会感到愧疚,所以才会有赎罪的表现。这种赎罪的方式,滤尽了爱情的世俗因素。
总之,无论是从秩序对周朴园的毒害看,还是从阶级立场或年龄的增长来看,周朴园的内心都是有真爱的,不能把周朴园对侍萍的感情定位于阶级本质的虚伪和无情。周朴园对侍萍的爱自始至终都十分 执着,这是读者所有目共睹的。从前面所论述的内容看,周朴园这一人物形象是充满复杂矛盾的,同时,也具有高度的艺术感染力。
注释:
[1][3]曹禺:《曹禺谈〈雷雨〉》,人民戏剧出版社,1979年版。第3页、110页。[2]马建石、杨育棠:《大清律例通考校注》,中国政法大学出版社,1992年版。第211页。
[4][5][6][7][8][9][10][11][12][13][14][15]曹禺著:《雷雨》,人民文学出版社,1994年版。第56页、89页、75页、88页、88页、88页、40页、69页、88页、87-88页、88页、37页。
参考文献:
1.潘克明编著:《曹禺研究五十年》,天津教育出版社,1987年版。2.胡叔和主编:《中国现代六大名家名作研究》,安徽大学出版社,1999年版。3.陈思和著:《中国现当代文学名篇十五讲》,北京大学出版社,2003年版。4.曹禺:《〈雷雨〉序》,文化生活出版社,1936年版。5.田本中:《曹禺传》,北京十月文艺出版社,1988年版。
第三篇:浅析《雷雨》中周朴园的人物形象
浅析《雷雨》中周朴园的人物形象
内容摘要:《雷雨》是曹禺先生在一九三三年创作的一部优秀的多幕话剧,一九三四年在《文学季刊》上发表,它是中国“五四”以来优秀的剧作之一。作品通过周、鲁两家三十年错综复杂的矛盾和劳资纠纷,组成扣人心弦的戏剧冲突,深刻地揭露了资产阶级的罪恶和他们庸俗卑劣的精神面貌,引导观众和读者去思考这悲剧的社会原因。第二幕是全剧的重点场次,着重描写了周朴园和鲁侍萍分离三十年重逢时的思想性格冲突,其中还交错着周朴园和蘩漪、四凤之间的爱情纠葛,以及周朴园与鲁大海之间的阶级矛盾。这一幕不仅展现了剧中几个主要人物的思想性格特征,特别集中地塑造了具有浓厚封建色彩的反动资本家周朴园的形象。深刻揭露了以周朴园为代表的带有浓厚封建性的资产阶级家庭的罪恶及其必然崩毁的命运。周朴园是剧中的主要人物之一,作品主要通过三条线索,三种矛盾冲突来揭露他专横暴戾,冷酷无情、虚假伪善,心狠手辣的反动本色。
关键词:周朴园 形象分析
《雷雨》是曹禺的处女作,也是成名作,该剧是一部多幕剧,它写于一九三三年,一九三四年在《文学季刊》上发表。它是中国“五四”以来优秀剧目之一,也是中国话剧史上有重大影响的一部杰作。正如郭沫若同志评价《雷雨》时说:“确是一篇难得的优秀的力作。”该剧通过周、鲁两家三十年间的错综复杂的矛盾和劳资纠纷、组成了扣人心弦的戏剧冲突,深刻揭露了以周朴园为代表的带有浑厚的封建性的资产阶级家庭的罪恶及其必然崩毁的悲剧命运。
周朴园是剧中的一个主要人物,他出身于封建家庭,虽然到外国留过学,却又尊崇旧道德。这个带有浓厚封建性的资产阶级人物,在半封建半殖民地的旧中国是富有代表性和典型意义的。作者在剧中着重揭露这个人物隐藏在“仁厚”、“正直”、有“教养”等外衣下的专横暴戾、冷酷无性,虚假伪善和心狠手辣的精神面貌。但其也有人性的一面,如对鲁侍萍的怀念等。在《雷雨》中,他是制造这出悲
剧的罪魁祸首,他是一颗“罪恶”的种子,下面从三种矛盾冲突中来分析周朴园这个人的人物形象。
一、周朴园与家庭的矛盾冲突
周朴园与家庭的矛盾,主要是他与蘩漪的矛盾冲突来表现的。他自诩他的家庭是“最圆满最有秩序”的家庭。而其实质是:他专横暴戾,冷酷无情的压制,摧毁了家中一切人的个性,尊严和自由思想,使公馆成为能窒息人的黑暗王国,人间地狱,他就是黑暗王国的专制魔王,他的命令就是“法律”,任何人不得违反。这主要表现在以下几个方面:
㈠ 周朴园对妻子的冷酷无情
在作品的第一幕中,他一出场见到久别两年的妻子,第一句话就是:“你怎么今天下楼来了,完全好了么?”接着又命令蘩漪:“你应当再到楼上去休息。”两句就表明他对妻子的生硬、冷漠的态度。他只知道蘩漪是他的妻子——他的附属物;他的责任就是把她藏起来,同保存其它财物一样。因此,他不管妻子有没有病、什么病,病到什么程度,总之得“到楼上去休息”——实际是把她关起来。像周朴园这样的道德的人对自己年轻貌美的妻子是不会放心的,他自己长期在外,妻子一时不在自己房里呆着,在他看来这就是不守本份,这就成了没有“秩序”,所以他看见妻子下楼来了就不痛快。
㈡ 周朴园对家人的专横暴戾
蘩漪虽然是周朴园明媒正娶的妻子,但只是他的第三任妻子(第一任是侍萍,第二任是赶走侍萍后娶的名门小姐),两人只有夫妻之分,并没有夫妻感情。周朴园对蘩漪更多的是专横独断、唯我独尊。特别是强迫蘩漪喝药的场面,较典型地表现了这一点,作者运用了大量篇幅全场景来写,他的语气开始低而缓,“叫你给太太煎的药呢?”,“为什么不拿来?”,“为什么?药呢?”,“(慢)倒了?哦?(更慢)倒了!药还有么?”,“(低而缓)倒了来”。接着是高声,“(高声)倒了来。”,“你最好现在喝了它吧”。最后到严厉,“(忽然严厉地)喝了药,不要任性,当着这么大的孩子。”他见妻子蘩漪不吃,就动员全家人来作戏,先是叫小儿子周冲来劝说,“冲儿,你把药端到母亲面前去”,“去”,“说,请母亲喝”,“(高声地)我要你说”,见小儿劝说不行,又命令大儿子周萍来跪劝,“萍
儿,劝你母亲喝下去”,“去,走到母亲面前!跪下,劝你的母亲”,“(高声)跪下!叫你跪下!”还冷峻地说:“蘩漪,当了母亲的人,处处应当替孩子着想,就是自己不保重身体,也应当替孩子做个服从的榜样。”他内心要维护的是整个家庭,要使这个家庭有秩序。他的内心,他的话,他的行为都是为了实现自己专制的目的。
㈢ 周朴园对儿子的专横教训
人的阶级性、不是生来就有的,而是在阶级的实践中逐渐产生和加固的。周朴园出身于封建家庭,但又在外留过学,也曾受过一些外国思潮的影响。他在听到小儿子周冲说了几句同情罢工的工人的话后说:“你知道社会是什么?你读过几本关于社会经济的书?我记得我在德国念书的时候,对于这方面,我自命比你这种半瓶子醋的社会思想要彻底的多。”他给儿子周冲的教训,不准他再说话,表明他对儿子的专横,他不许儿子有任何独立见解和自由思想的,吓得周冲不敢再跟他谈话。接着他向全家人宣布!“十分钟后我还有一个客来,你们关于自己有什么话说么?”他简直就像衙门里的官吏处理公事一样,几句闲嗑就暴露出这是一个冷酷无情的家庭统治者,他和家人之间没有一点亲人的感情,只有权威和命令。
我想由于周朴园的专横暴戾,冷酷无情,不仅造成周萍与蘩漪畸形反抗的乱伦关系,而且也摧毁了周冲向往自由平等的美好幻想。而蘩漪、周萍、周冲的悲剧都是因为周朴园的封建专制造成的。
二、周朴园与鲁侍萍的矛盾冲突
周朴园和鲁待萍的关系深刻揭露了周朴园虚假伪善的一面。周朴园是个资本家,但同时也是一个“人”。他作为一个有生命力的艺术形象,并不是社会上某一阶级本质的抽象概括,而是现实中某阶级中有血有肉,有着复杂思想的人物。他虽然是封建专制主义的代表,但并不是没有人性。例如他对鲁侍萍的爱情,应该说不是虚伪的。三十年前,周朴园是个大少爷,曾到德国求过学,并不象他后来儿子周萍那样胡闹,而鲁侍萍当时是周家的侍女。这女孩当时年轻漂亮、伶俐,还读过书。在日常的接触中,周朴园感到鲁待萍很懂事,能听懂他讲的话,服侍得周到,于是对鲁待萍产生了感情。就如《红楼梦》中贾宝玉对晴雯、袭人那样。以后,就发生了关系,生了两个孩子。周朴园的父母也是默认的,已成了周朴园的偏房。后来,鲁侍萍被周家赶走、以及要他娶名门闺秀,都是来自家庭压力,甚至是家长的意志,周朴园是不情愿的,但在“父母之命,媒约之言”的时代,他又是没有办法阻止的。何况在赶走之前,周家始终未让他鲁侍萍见上一面。心里一直感到非常的内疚,因此,这痛苦延续了三十年,一直到剧本里的今天。记得在电影故事片《雷雨》里,把侍萍强行赶出家门的,是周朴园的母亲。我想这是很有根据的。把刚生下第二个孩子才三天的侍萍赶出家门,肯定非周朴园所愿意,因为在三十年之后在重逢侍萍时,他仍然急切地惦记着这个孩子。这三十年来,他还一直保持着初恋时对鲁待萍的感情。所以,他保留她的照片,牢记着四月十八日是她的生日,把南方的家具带到北方,按照三十年前的老样摆着,夏天也总是关上屋子的窗户,都是为了纪念侍萍。他给儿子起名叫“萍”也是为了纪念侍萍。特别是在第二幕中,剧中也体现出了周朴园对鲁侍萍的关心,怀念之情。如:“我也派人到无锡打听过。”在他未知鲁妈就是侍萍时,他向鲁妈打听侍萍的坟墓在哪?想去修一修坟。”我觉得这些行为并不完全是“自作多情”的矫情。我认为剧本多少也反映出了人物的真情实感。也并不完全是“以此来自欺欺人”的假象,倒是在很大程度上带有一种对自己”做了一件于心不忍的事而进行的自责。如果说他的这种怀念之情是故意装出来的,那么未免有点太冤枉了周朴园了。我认为周朴园对鲁待萍的怀念是真情的。因为三十年前,周朴园是一个不太胡闹的人。当时鲁侍萍也聪慧美丽,性格温驯、善良、知书达礼,也很能干。何况侍萍还为他生过两个孩子。可以看出周朴园确曾“爱”过她。自从周朴园和侍萍分手后,周朴园又经过两次婚姻都很不美满,他才出国留学,假如他能从这门婚事找到爱情,他是不会急切地离开爱妻出国留学的。蘩漪是很傲慢的、不听他,不吃他那一套,这从“吃药”那一场戏就可以看出来,周朴园娶了蘩漪。蘩漪没有什么家庭背景,深受西方新女性的影响,热烈而任性,周朴园发现,他仍然无法对她产生爱情。这里一个重要的原因,也还是因为他对侍萍的无法排遣的怀念和思念。如果侍萍也算“太太”的话,蘩漪是第三个。第二个应当是一个门当户对的旧式小姐,周朴园和她结婚,两个人都很不幸福,又因这个人身体不大好,再加上周朴园不爱她,结婚不久,大约是在周朴园去德国留学的时候,就病死了。周朴园之所以对与名门闺秀的婚姻不满意,并不见得是这位名门闺秀本人不好,其中一个重要原因,是因为他心里仍然想着侍萍。我们假设这位名门闺秀是位温驯的
女性,在这没有爱情的婚姻里无端地承受深深的难言的寂寞,没有经过太长的时间,她就因郁闷不乐而离开了人世。又因周朴园也花天酒地放荡过,但是从来也没有尝到过什么是幸福,所以回忆起来还是和侍萍相处的日子,在他罪恶生涯中多少给他留下些美好的记忆。他的确曾喜欢她,何况她还是周萍的母亲,怎能不常常想起她呢?一个人对于已经失去的东西,总是特别觉得可贵,特别感到恋念的。尤其是他做了那样一件伤天害理的事,他又以为侍萍已经死去,对他不再有什么威胁、不利,他就更容易想到她的种种好处而不胜怀念起来。在这种状况,他自然就会更加怀念他最初的恋人了。但话又说回来,他毕竟还是个唯利是图的剥削阶级分子。
在第二幕中,鲁妈告诉他:侍萍还活着,并且就在此地,不过已经嫁给了一个下等人。鲁妈问他:“想见一见她么”。他连忙说:“不,不”。他不愿见,也害怕见怀念了三十年之久的侍萍。侍萍还活着,这一严酷的事实,将他内心的本质显露出来了,从而把三十年前的他和今天的他统一了起来。三十年前,是他这位周家大少爷为了迎娶一位有钱有门第的小姐做妻子,又逼着侍萍冒着大雪,带着刚生下三天、病得很重的第二儿子离开周家。三十年后,周家大少爷已经是社会上有名望、有身份、有地位的人物,而侍萍已经是嫁给了下等人的妇人。如果相见、相认,会给自己带来比三十年前更不好的影响,会大大损害他自己的名望和身份。考虑再三,权衡利弊,因此,他连连说:“不,不”。片刻之间,对侍萍的怀念之情已化为乌有。早以被保持现在的身份、地位的阶级意识所替代了。“雕栏玉砌应犹在,只是朱颜改”。经过三十年的风风雨雨,人的性格、容貌、生活方式、地位等都发生天翻地覆的变化,特别是当他知道面前的鲁妈就是当年的侍萍时,同自己印象中的侍萍相比较,简直相差千里,侍萍现在已人老珠黄,今非昔比了。从而他觉得维护个人身份、地位和尊严的阶级意识表现得就更为强烈了。他说:
(忽然严厉地):你来干什么? 谁指使你来的?
(冷冷地):三十年的工夫你还是找到这儿来了。
这一连串的质问,是他本能的阶级意识的流露,是内心的紧张、恐惧的表现。他以为鲁妈是受人指使、千方百计地来寻找他,是想以过去的关系讹诈他才来的。此时他是以剥削阶级的庸俗卑劣的心理来看待鲁妈出现在他面前的。当他弄清了事
实、答案是令他满意的、放心的。这完全是邂逅相遇、纯属巧合。接着他马上又玩起了小把戏、伺机使出、力图将三十年的恩怨作以瞬间的了断,下面不防用他的带有“好”字的七段台词来加以说明:
一说:“那更好了”。这是在稳定了对方情绪之后,没有了各种顾虑,准备“明明白白地谈一谈”了。
二说:“那双方面都好”。这是在得知最有嫌疑的知情人鲁贵并不知情之后,封口不再困难时说的。
三说:“好!痛痛快快的!你现在要多少钱吧!”这是最能显示周朴园的阶级本质的一句话。在他看来,金钱不仅可以给他带来地位、身份和享受,而且还可以赎买罪恶,以求得心灵的安宁,这正是资产阶级的腐朽、丑恶灵魂的表现。
四说:“也好,我们暂且不提这一层”。随之他提出了辞退鲁贵父女的计划,显得多么果断、多么周密。真是快刀斩乱麻啊!
五说:“好得很”。那是在得知侍萍表示在大后天就离开此地后说的。他认为已经解决了问题,可以画上一个圆满的句号了。
六说:“好、好、好。”鲁侍萍表示既不要他偿还感情债,也不要他以金钱抵偿,他的最后威胁可以说已全部解除了,对他来说确实再“好”不过了。
七说:“很好。”周朴园宣布:“以后鲁家的人永远不许再到周家来。”鲁侍萍也同意说:“我希望这一生不至于再见你”。对周朴园来说,没有留下什么后遗症,简直太好不过了。
通过周、鲁以上的对话可以看出:周朴园和他开始时的托物寄情、怀念故人的感情相对照、似乎判若两人。但这种相矛盾、相对立的感情都是周朴园的真情流露,只不过它们是在不同时间、地点和场合的表现罢了。这种矛盾不是感情自身的矛盾,而是感情与思想的矛盾。他的感情是怀旧的,思想是现实的;感情还在梦里,可思想却在现实里;感情是真实的,思想却是复杂的。所以,周朴园对侍萍的感情是真实的,忏悔是认真的,但忏悔里有警惕。它们在维护周朴园的阶级地位、身份等问题上统一在一起了。不难看出,周朴园怀念鲁侍萍也是真心实意的,保护现有的身份、地位,以及绝情寡义就不会让人难以理解了。这就是周朴园虚假伪善的真实表现。
在《雷雨》第二幕中,鲁周两家三十年的新仇旧恨得到集中的反映。第二幕的前半部分,是周朴园和侍萍之间的“相认”。一上场,侍萍就认出了周朴园,而周朴园却没有认出侍萍。于是,这种一明一暗的关系,一下子就扣住了读者的心,从周朴园那些发号施令、居高临下的语言以及当他怀念起侍萍时的“沉吟”、“苦痛”的表情中,不难看出他是个地位高、权势大的“尊者”,而且似乎是个多情的人物,在侍萍的话里,也可以发现,她虽然看透了周朴园,却因为本性的正直善良,仍希望周朴园能认出她。看来,好像两方面冲突不起来了。然而,周朴园的情感毕竟是虚伪的。当他发现侍萍还活着,很可能会影响他的名誉、地位时,他始则厉声斥问侍萍“来干什么?”“谁指使你来的?”继则用巨额支票收买侍萍,企图以他认为是万能的金钱打动侍萍,周朴园虚伪、冷酷的面貌至此暴露无遗。可是,侍萍是有骨气的。她看也没看,就将支票撕得粉碎,说:“我这些年的苦不是你拿钱算得清的”。明告周朴园:金钱弥补不了罪过!表现出对资产阶级金钱至上的蔑视。侍萍和周朴园的矛盾冲突,反映了被侮辱被损害的下层人民同剥削阶级势力的斗争。
三、周朴园与鲁大海的矛盾冲突
周朴园和以鲁大海为代表的工人的关系,通过鲁大海之口,揭露了周朴园在政治上的反动本质。他在哈尔滨包修江桥时故意让江堤出险,淹死了二千二百个小工,然后他从每个淹死的工人身上扣了三百元钱。他让矿上警察开枪镇压罢工工人,打死了三十多名工人。他又利用分化和收买部分罢工工人代表的手段,破坏了这次大罢工。从而可以看出:周朴园身上的每一个铜板上,都沾满了工人阶级的鲜血,以及对罢工工人的血腥镇压和其罪恶的发家史。
鲁大海虽是他的亲生儿子,但与他所要塑造的儿子截然相反。而且由于大海是站在反抗他的立场上的,作为被他剥削的工人阶级代表。对自私、冷酷的周朴园而言,亲子关系远远比不上利益关系。若不开除他,就不能平息罢工,不能巩固自己剥削者的地位。至于鲁贵和四凤,则是出于要免除后患,不让他和侍萍的关系泄露出去。
鲁大海的出场,展开了工人阶级与封建资产阶级的矛盾冲突。鲁大海站在周朴园面前,父子不相认。因为,鲁大海直接威胁到周朴园的切身利益,威胁到这个
封建资产阶级代表人物的根本利益。周朴园对鲁大海没有而且不能有父子之情了;有的只是压迫的欲望和阶级的仇恨。欺诈,行不通,只好撕下伪善的面目,恶狠狠地训斥鲁大海:“你现在没有资格和我说话——矿上已经把你开除了。”鲁大海则是满怀阶级仇恨,单刀直入地揭露周朴园:你叫警察杀了矿上许多人!”‘你包修江桥,故意叫江堤出险!”“你故意淹死了两千两百个小工!”“你发的是绝子绝孙的昧心财!”在激烈紧张的戏剧冲突中,人物短短的对话,就使我们看到了周朴园镇压工人罢工手段的毒辣,发家史的罪恶;看到了他狡诈、残忍的嘴脸;也使我们看到了鲁大海坚定的立场,不屈的斗争精神。在这一幕戏中,充满了人物间不可避免的冲突,在特定的环境中,过去和现在的矛盾交汇、连贯在一起。这样,使得人物的形象“立”了起来,并紧凑地写出了三十多年来的变迁,展现了两代人之间错综复杂的矛盾冲突。
四、结束语
总而言之,通过以上的分析:周朴园这个人物形象已经清晰地展现在我们面前了。在家庭中他是专横暴戾,冷酷无情的;在对待侍萍的情感上他是虚假伪善的;在政治上他是工人阶级的死敌;在经济上他是丧心病狂的吸血虫;在私人生活上他也是十足的伪君子。正如曹禹所说:“周朴园坏到了连自己都不认为自己是坏人”。这正是一个看似难以理解而又是多么贴切的“操行评语”啊!
参考文献
①《雷雨》作者:曹禺 编者: 郭娟 人民文学出版社 二OO三年七月出版 ②《中国现代文学史》 编者: 吴宏聪 范伯群主编,武汉大学出版社 一九九九年十一月出版
③《中国现代文学》 编者:党秀臣主编 高等教育出版社 一九九O年十一月出版
④《中国现代文学史》辅导用书,编者:荆宝峰时代文艺出版社 二OO三年八月出版
第四篇:雷雨人物分析之周朴园
《雷雨》人物分析之周朴园
高一7班贾莹韬
周朴园是周家的大家长,是顶梁的那根柱子。但是,周朴园的黑暗、奸诈、冷酷与虚伪像是一条贪婪的虫子,将他咬噬得只剩下一具皮囊。正如空心的树木会轻易被风折断一样,周朴园与他的周公馆外表虽光鲜亮丽,但其实已经经不起一点风雨。可是这次,鲁侍萍携着谁也看不透的暴风雨呼啸而至,周朴园这根徒有其表的顶梁柱,终于连带着早已破败不堪的整个家族毁灭在了这阵雷雨之中。
周朴园是一个现实得冷酷的人。几十年的风风雨雨与摸爬滚打,让他深刻地体会到“金钱”的重要性。于是,“叫警车杀工人”“故意叫江堤出险”“故意淹死两千二百个小工,每一个小工的性命扣三百块钱”。这些为了发财办的昧心事,他却丝毫不以为然,因为他眼中只有一个“钱”字。
虽然每个人都会有感性和理性的方面,但我眼中的周朴园,就算感性也物质得可怕。当他一直认定已经投水死了的侍萍再次站在他的面前时,当他不得不直面自己一直逃避面对的过去时,他首先想到的却是侍萍的居心。在他的思想中,一个因为自己要娶富家小姐,而在年三十的晚上被自己赶出家门,自杀未遂的人,再次回到自己面前时,一定是有所企图的,一定是想从这里得到点什么物质补偿。于是他不停地想给侍萍钱,把她打发走。就算他对侍萍说了一段看似感人至深的话语,但是他真正怀念的只是原来那位美丽、聪慧、知书达理、温柔体贴的梅侍萍,是那个不会对自己的地位和家庭构成威胁的,已经投水死了的梅小姐。这样以功利的心说自己“怀念侍萍”的周朴园,他的怀念是虚伪的。他那时只是为了稳住鲁侍萍的情绪,为了尽快解决掉这个恼人的障碍,这样一想,周朴园对侍萍真正的怀念,还剩多少呢?
在面对鲁大海时,他的残忍与奸诈暴露无遗。他一边进行血腥的镇压,一边又收买工人代表,并将鲁大海无情地开除。在他眼中,鲁大海并不是他的儿子,而是他的威胁,只有铲除掉他周朴园才能安身。同一件事,也许其他父亲会这样想:虽然他是罢工的工人代表,但他首先是我的儿子。但周朴园却是这样想的:虽然他是我儿子,但更重要的是他还是罢工的工人代表。一前一后,区别的不仅仅是语序,还有周朴园那颗与常人不同的,残忍奸诈的心。
在那场雷雨中,周家轰然倒地,周朴园得到了他应有的惩罚。我想,压断周朴园这根立柱的,也许有侍萍带给他的冲击,也许有家族内部的混乱,兴许还有那些工人的魂灵。但是真正的根源,是他那颗功利得早已乌黑扭曲的心。
第五篇:《雷雨》中周朴园形象分析
《雷雨》中周朴园形象分析
话剧《雷雨》是曹禺先生的代表作,作者塑造了周朴园、蘩漪、周萍、鲁侍萍、周冲、鲁大海等个性鲜明的人物形象,并通过这些人物之间错综复杂的关系,制造了多个矛盾冲突,推动了剧情的发展,揭示了深刻的社会主题。这些血肉丰满的人物形象给读者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尤其是周朴园串联起了剧中所有的人物,一直都是人们争议和评论的对象。笔者将依据自己的研究和教学经验在本文中谈谈对周朴园这一人物的认识。
一、残忍贪婪的资本家
周朴园生于一个封建地主家庭,具有浓厚的封建思想,年轻时又留学德国,接受了资本主义教育,可以说他是一个封建主义和资本主义的集合体,是有着双重身份的剥削阶级。周朴园与所有资本家一样,为了利益可以不顾一切,做尽所有坏事,用无数人的血泪积累自己的财富。比如,为了敛财,周朴园承包了哈尔滨江桥,而且故意让江堤出险,淹死了两千两百多个小工,并且在每个工人身上赚取了三百元的保险金,仅仅这一次就赚了好几十万。所以鲁大海骂他时说道:“你发的是绝子绝孙的昧心财。”再如,周朴园自从当上了北方煤矿公司的董事长,就对工人阶级进行了残酷的剥削和压榨,他的种种恶行引起了工人的反抗、罢工,在一次镇压工人罢工时,他指使警察开枪打死矿上三十多个工人。之后,为了破坏工人的罢工行动,他用金钱收买了工人代表,分化工人团结。即便他已经知道鲁大海是他的儿子后,还是开除了它,由此可以看出他的为富不仁。另外,从鲁大海短短几句话中,我们就可以看出周朴园罪恶的发家史,看到他敛财手段的毒辣,以及残忍贪婪的丑恶嘴脸。
二、封建专制的独裁者
周朴园是周家的大家长,是一家之主,受封建思想的影响,他成为了这个家庭的独裁者、专制者,在他的思想中,任何人、任何事都要受他的控制,作为周公馆的主人,他不允许自己的权威受到任何质疑和违背,因此,他唯我独尊、独断专行、严厉霸道,不仅要求孩子绝对服从自己,对于妻子,他也没有半分尊重,而是任意对其进行身体、精神上的折磨。可以这么说,周朴园与蘩漪虽然是一对夫妻,但他们之间却是一种主仆关系,蘩漪的作用只是为孩子们做出一个服从的榜样。比如,周朴园强迫蘩漪吃药的一幕就反映了他的专制、独裁,当他得知蘩漪违背自己的规矩把药倒掉了,便令四凤端药过来,蘩漪拒绝后,周朴园不同意,逼着周冲劝自己的母亲喝药,当蘩漪说等一会再喝时,周朴园依然不依,之后又要求周萍跪下劝母亲喝药,最后蘩漪在夫权和孝道双重伦理枷锁下屈服了。而这一幕也让我们看到了周朴园的另一面――封建专制的独裁者,他发号施令、独断专行、自以为是,不允许任何人践踏自己的权利,把自己当成了周公馆的“皇帝”,主宰着这个大家庭的一切,所有人都必须屈服于他、听从于他。如周萍说的“父亲就是这个样,他的话,向来不能改的,他的意见就是法律”,就非常明确的告诉了我们:周朴园就是一个封建专制的典型。
三、虚伪自私的伪君子
最能体现周朴园虚伪自私的特点的是他对鲁侍萍的态度,在作品的一开始,作者一直在强调周朴园对侍萍的怀念和眷恋,如不许搬走侍萍喜欢的家具,不能打破侍萍不能开窗的习惯„„初读此处,我们会认为周朴园是个有情有义的人,事实上,更重要的原因是他想借此掩盖自己不光彩的往事,维护自己的尊严,是他的自欺欺人、自我标榜。当侍萍真正出现在周朴园面前,并有可能破坏他努力维持的大家庭秩序时,他软硬兼施,在这个过程中,周朴园伪善的面目便暴露无遗了。比如,一连串的质问:“你来干什么?”“谁指使你来的?”“三十年的功夫,你还是找到这儿来了。”这些话既是周朴园内心紧张、恐惧的表现,又是他虚伪、自私、丑恶面目的体现。之后,他又辞退了鲁贵和四凤,生怕事态扩大,对自己不利,并提出了“鲁家的人永远不许再到周家来”的条件,与他之前怀念侍萍的态度截然相反。由此可以看出,周朴园对侍萍的思念之情一旦与自己的利益、地位、权利相冲突时,他必然会维护自己的权益,而这种感情会立即消散,这说明了周朴园是一个虚伪自私的伪君子。
通过以上分析,我们已经对周朴园这个人物有了较为全面深入的了解了,在家庭中,他冷酷严厉、独断专横;在情感上,他虚伪自私、自欺欺人;在经济上,他唯利是图、不择手段。这样一个性格复杂、多元的人物是一切悲剧和罪恶的制造者,他的坏已经不能用简单的词语来概括了,我们可以借鉴曹禺先生对他的评价:“周朴园坏到了连自己都不认为自己是坏人。”
周文娟,教师,现居江西信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