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篇:过年的记忆
过年的记忆
大年夜零点的钟声敲响了,伴随窗外震耳欲聋,此起彼伏的鞭炮声、礼花弹声响起,手机上各种各样的拜年祝福短信纷沓而至。“流失了的岁月压不住陈封的记忆,永远不能忘却的童年。远方的二哥你好吗?祝身体健康,平安幸福!——浪元......”。我顿觉心潮激荡,暧意融融,一份遥远的问候,深情的祝福寄托我们难以割舍的思念与关怀。我绕开了眼前精美的糕点和芳香四溢的糖果,越过流金溢彩的荧屏,一任思绪在记忆中徜徉搜寻。淘切流逝的岁月,儿时在老家乡下过年的那种酸涩、快乐的记忆飘然而至。
上世纪的六七十年代陕北是与苦难连在一起的,正如一首歌谣唱到的:“沟套沟来山连着山,山沟苦日子没个完,酸甜苦辣麻绳绳穿,心里疙瘩谁来解?......”,我也正是出生于那个年代,打小记事起,看着父辈们每年春夏秋冬忙个不停,仍然一年吃不上几顿好吃的,穿的衣服是补丁打补丁,但过年还得好好过,我祖母在过年时常说一句话:“苦日行,苦月行,过年不能苦孩子”,所以,在我儿进记忆,“过年”就是我们孩子的节日了。大人们“奔年”,奔的来年“五谷丰登”,小孩们“盼年”,盼的是吃好的,穿新的。到了临年腊月,哪怕是再穿的人家,也要在石磨上推几升面,石碾子上碾几升糕,杀下的猪、羊再没钱花,也得卖了后留下三斤、五斤用于过年。腊月二十三日是祭“灶神爷”日子,家家户户室内室外大扫除,贴窗纸,贴炕围子,有的人家还买几幅年画贴在家里,显得干净喜气。老爷爷们自然是家里的长者,二十三敬供“灶神爷”马虎不得,他们毕恭毕敬地将“灶神爷”画贴在灶台正前方,碗里放有甜瓜、香果,点灯烧香供奉,以求灶神爷“上天言好事,来年降吉祥”。也就从这天起,年味浓起来了,山峁沟岔升起的缕缕炊烟伴着黄米面馍味、炸油糕味,炸油馍馍味,肉香味散发在空气中,香喷喷、暖融融的。此时最忙碌的是大人们,最快活的我们小孩子。我们漫山遍野的跑,东家门进,西家门出,“噼、叭”的鞭炮声,零零碎碎地在村中响起来了,墙角里,树杈上,土圪瘩里到处都留下放鞭炮的痕迹。那时放整串鞭炮是没有的奢侈,所以谁在衣服兜里装炮多也成为向同伴炫耀资本。在村里浪元、喜堆、喜浪、臭娃、聪明、亮娃这群伙伴中,我是老大,浪元是老二。因为浪元是大婶的儿子,大婶给我吃过奶,大婶给我做遍纳鞋穿,我们俩最好。我之所以是老大,是我有一支能打得响的“手枪”,这把手枪是三姑家的儿子我三哥给我做的,手枪按有“火冒”,扳起扳机装进火药就可以打得象鞭炮一样响,我自然很是自豪神气,令他们羡慕不已,他们在家里“偷来”的拆散鞭炮由浪元收缴送给我玩手枪。记得一年过年的头一天,下了一场大雪,漫山遍野一片雪白,我们先是玩打雪仗,觉得不过瘾,就叫喜堆、聪明
分别带上他们家喂的狗比赛谁家的狗跑的快,喜堆家黄狗叫“小黄”,聪明家狗是黑色的叫“黑豆”。咋比啊?我提议在两只狗尾巴上分别拴上一只鞭炮同时点燃。这下可好了,两只狗狂吠着没命奔跑,喜堆家的“小黄”一下子狂奔跌在沟岔里,急得喜堆、喜浪坐在地上哇哇大哭,聪明、亮娃家“黑豆”得胜了,乐得他们哈哈大笑。大年三十晚是我们最幸福的日子了,家家户户院子里挂有纸糊的灯笼,家家户户垒火塔,我和浪元七、八个伙伴们吃完大人做好的年夜饭(豆芽、粉条同肉混合的肉菜),相互招唤着挨家挨户看火塔,放鞭炮,整个一夜晚不睡觉,大人们也不管我们了,任由我们玩耍打闹,他们则又忙造年初一早的饺子馅了,又忙为娃娃们准备初一早新衣服穿了。大年初一,我们穿上新衣服挨门挨户的向爷爷、奶奶、伯伯、伯婶拜年了,有给一毛的、五分的;有给糖果的、瓜籽的。就连平时最讨厌我们前院“黑枣”大爷也见我们到来喜笑颜开了,忙忙递给我们瓜籽一把说:“龟孙子们乖”,拜年的这一天,我和浪元都穿上了大婶做的遍纳鞋,满世界的跑,满村里的乐。
大婶做的遍纳鞋是每年过年必得的一份礼物。大婶个子高高的,心地善良又手巧,母亲生下我没奶,大婶给我和同岁的浪元弟俩喂奶。我三岁时,母亲过世,大婶哭了一阵子,把可怜的我抱在她怀里,以后时不时喂我奶吃。大了些,我和浪元她不分彼此,总是做遍纳鞋给我穿。她给我做的鞋无
论鞋帮鞋底都用密密码码的针角纳遍,不留一丝空处。她一生有五个儿女,加上我六个,为了做好过年的鞋,大婶从九秋十月忙开了,白天参加生产队劳动,晚上坐在炕头上,点着浑黄的煤油灯,一针一线的做针线活。那时,我和浪元小都不懂事,总是在炕头打闹干扰她做针线活,她只是轻轻骂一句:“死丑人,消停消停”,又默默地做起了她的针线活了。不知有多少次,我在大婶的“呲呲”的做鞋声音中睡着了,睡得很甜很甜。大婶做的遍纳鞋,首先要打袼褃,用高梁米面和水加火成稀面糊,把平时破旧的衣服、被褥拆下来洗干净的布,一块一块用面糊浆一层一层粘在一起晾干,就成了袼褙,再根据每个人脚的大小用纸剪成鞋底样,放在袼褙上剪好,再一层一层粘合,摞起来多层,用平整石头压上几天后瓷实了,就成了鞋底初样品,用麻绳做品字形针线纳起来,成形鞋底。鞋帮也用袼褃剪成圆口、方口、浅口的(男的圆口,女的方口),贴上条绒布沿边纳面子。鞋帮、鞋底不差一丝的固定好,细麻绳线绕鞋底、鞋帮一圈,用密码麻绳线上好,把鞋抻子打进去就有模有样了。再给鞋后根打掌子、钉钉子,穿在脚上耐磨,走起路来有神气。所以,我和浪元他们一家弟兄姊妹一年四季穿着大婶做的鞋,上沟峁、下山岔,从没有被扎破过脚,没有冻烂过脚。1977年,大叔、大婶由于老家日子艰难,走了山西寿阳,我所盼望的过年大婶给我做的遍纳鞋也没有了。
三十多年过去了,我娶妻生子、上班工作,过上了城里人的生活,每日穿着皮鞋出入城里大街小巷时,总是想起大婶给我做遍纳鞋。穿着它,上沟沟,下峁峁,走过了童年春夏秋冬四季;穿着它,踏过岁月艰难,走过生活的欢乐!
付世财供稿
第二篇:过年的记忆的散文
如今过年,可以一边看春晚一边吃年夜饭,或者就邀上朋友去健身,也或者就是全家去旅游。可在以前,人们过年为的是改善生活。年还没到,人们就开始忙着采购年货,准备把好吃的、好穿的都集中到春节这几天。那时候过年,确实不同于平常的日子,因此年味也浓。如今,生活条件好了,人们不再为吃穿发愁,平时的生活就像过年,春节期间的衣食住行与平时没有多大区别,因此感觉到春节的年味淡了。春节期间人们除了沿袭过去的贴春联、放鞭炮、吃饺子之外,一些习俗已经开始渐渐改变,即使是向长辈拜年,向朋友问候,许多人也是通过电话、短信等传达,年味好像真的淡了。也有市民表示,所谓的年味淡了,正是人们在物质生活极大丰富的今天,由于缺少精神上的欢愉,让自己感觉无所事事的结果。
虽然过了小年腊月二十三,快到了过年的时候,但还感觉不到一点的年味,可能是生活提高了、现代了,不需要像过去那样忙年了,其实过年就是一个边忙边过的过程,过程简单了,年味也就变淡了。我生长在农村,五十年代末参军离开家乡,几十年过去了,想起那时过年的情景,心中总有一番别样的怀念。
在五十年代,一进腊月,家家户户就开始忙过年。母亲们要提前给孩子们做过年穿的新衣服,孩子多的,做几件衣服鞋子也是很费力耗时的针线活,母亲们常常熬夜赶活。那时候经济条件不够好,除了一些年龄大点的女孩子买块花布做衣服外,大多数都是自己织、自己做的粗布衣。条件好点的可能做一身,条件差点的可能做一件,再不行就作双新鞋,总之,过年是个喜庆事,得有点新气象;现在看起来那时穿戴很土气,其实那时没有这种感觉,因为农民祖祖辈辈都是这么过来的。
再就是离年还有十天半个月,就开始磨白面,因为那时候不但没有打面机,石磨也不是家家户户都有,记得我们那个村三十多户人家,只有两盘石磨。我们家有一盘,逢到过年,半个月石磨不会闲的,有时夜里也在磨面。有牲口的用牲口拉磨,没牲口的就人推磨。一家就得磨面半天到一天的时间。腊八前白面是一定要磨完的,因为过了腊八就开始蒸馒头了。
从腊月二十起,集市上开始卖年货了,特别是卖鞭炮的站在大车上,一边放一边吆喝:“不响不要钱,放了不贱卖”,谁家的鞭炮响的厉害,谁就卖的多,从开集到散集噼里啪啦响个不停,一家比着一家的放,七八里外听着就给刮风似的,很有过年的气氛。那时的鞭炮不像现在的那么小,一般和手指那么粗,单个放起来也是很响的,一般二十到三十头为一盘。男孩子们赶年集主要逛鞭炮摊,听听哪家的鞭炮响,买几挂自己玩的鞭炮。买年货是大人的事。
过年是孩子们最高兴的事,除了吃的好,还可以穿新衣服,更重要的是可以痛快地玩几天。那时学生是没有什么寒假作业,更没有什么补习班,衣兜里装上几个鞭炮,找几个小伙伴一起比谁的鞭炮响;或者用钉子把一个鞭炮的屁股捅个眼,把另一只鞭炮的捻子塞进去,再用纸把两个鞭炮卷紧,再用秫秸夹着放,就成了“二踢脚”,每成功一次,高兴的也是手舞足蹈;当然集市上有卖二踢脚的,只是觉着太贵不舍得,自己动手做,自娱自乐。
到了年三十,就要正式开始过年了,早晨起来先把院子扫的干干净净,把饺子馅调好、春联贴好,然后男人们到祖茔地,在每个祖坟前念叨着烧元宝,请祖宗回家过年,再放几个鞭炮,回到家里把家堂请出来挂在堂屋正中,摆上贡品烧上香。吃完午饭就开始包饺子,太阳还没落山鞭炮就噼里啪啦地响起来,开始吃晚饭了。晚饭后,锅里要放上馒头与花糕,除夕不能空锅,意味着来年不愁吃喝、生活幸福。然后在堂屋当门墙上贴上老天爷,父亲还要贴上“孔圣人的牌位”,內间里贴上赵公元帅、屋外墙贴上玉皇大帝、厨房里灶头旁则贴上老灶爷,然后在各神位及家堂前点上蜡烛和香,再烧一对元宝。大门和堂屋门前地上要橫放着一根木棍,名曰“挡门棍”,一是把孤魂野鬼挡在门外,二是挡住财宝不外流。家堂一般是供在本族长支、或者本支辈分最长的家中,家中没有家堂的,男人吃完饭后提着装有元宝、香、酒壶、酒盅的篮子,到供有家堂的家中先行祭拜一下。那时农村没有电,更没有电视,只能听听有线广播里的节目,孩子们到街上玩一会、放几个鞭炮,就回家睡觉了。十六七岁的男孩子也有几个人在一块喝酒的,但不多,几乎没有不睡觉过“囫囵年”的,主要是天太冷、夜太长。
大年初一当然是过年的重头戏,有一种说法叫“过年起得早、来年过得好”,特别是刚结婚的、家有高辈分老人的、有半大小伙子的家庭起的比较早,一般三四点钟,反正鞭炮响个不停也睡不着了。年五更还有些禁忌,一是不出太阳不能倒洗脸水,防止把“财”倒出去,所以一家人只能用一盆水洗脸了;二是吃不完饭不能开大门,可能是觉着人家来拜年了,还吃着饭不大好看吧,这也是家里有家堂、高辈分老人不能起晚的原因。吃完饭,给各神位点上香、烧完元宝,全家给家堂祖先磕头,然后晚辈给长辈磕头,再开大门接待街坊邻里拜年。如果家中没供家堂、没有高辈老人,就得出去拜年了。先去供有自家祖先的家中,再去供有本族近支祖先的家中,再去其他高辈老人家中。拜完年天就差不多明了。天明之后男人们一般不再拜年,该妇女们领着小孩子拜年了,嘁嘁喳喳满街是人,碰巧遇见个高辈分年长的,一说拜年一跪一大片,也算是过年一景吧。磕头拜年的方式在中国延续了几千年,从正面理解也有其积极的一面,比如街坊邻居因琐事不和、按风俗又该着拜年的,借拜年的机会矛盾就化解了,有利于和睦相处。到了八九点钟,拜年活动基本结束,娱乐活动开始。那时娱乐主要是小孩放鞭炮玩,大人当骨牌,会打扑克。
从初二开始走亲戚,先走重要的、再走次要的,先走新亲戚、再走老亲戚;亲戚多的早晨走一家、中午走一家;走亲戚的礼物一般是自家蒸的馒头、菜馍、花糕,再加上两封馃子(点心),如果是新亲戚礼物当然要重一些,一般到初六走亲戚拜年就结束了。
初七送火神爷,这是男人们的活动,很是热闹。就是到各家收集磨秃了的刷锅用的炊帚疙瘩、破篦子,然后绑在木棍上作为火把,到了晚上几个男人举着几个火把向村南的芦苇塘走去,还一边放着鞭炮,等到了芦苇塘边,就把火把扔进芦苇塘里,意思是把火神送到水里去,就不发生火灾了。
一晃到了正月十五,孩子们看中的有两件,一是再次改善一下生活,一是晚上看焰火。那时候我们那里大多数的人并不知道正月十五叫元宵节,没见过、更没吃过元宵,按着自己的习惯过;早晨还是吃饺子;中午再吃一顿白馍、白菜炖猪肉,就等着晚上的焰火了。晚饭后天一黑,孩子们手里拿着蜡烛上街了,大街上烛光点点很有点万家灯火的味道;当然玩的不只是蜡烛,还有能断续滴出火花的“滴滴鸡”、放着满地窜的“出溜子”、带着小尾巴能上天的“小起火”;还有的用从杀猪的那里弄来的猪蹄甲,里面放上生猪油,再按个捻子,点着后当蜡烛玩。当街上站满了人时,就开始放“起火子”,有时还放几炮铁铳,晚上十里之外都能听见;现在常见的礼花弹那时没见过,那时民间有“花篮”,就是把木炭、砸碎的犁铧(生铁的)装进一个铁丝拧的笼子里,用木杆子和绳索与铁笼子连起来,点着木炭后两个人晃着木杆使铁笼子转起来,迎风一吹炭火把碎犁铧熔化,铁汁被甩在墙上溅出许多明亮的火花,好像梨花带雨甚是壮观。
过了元宵节,好像年已经过完了,其实正月十六还有故事。一是在太阳出来之前到村外跑一次步,名曰“跑百令”,寓意新的一年身体健康、不生疾病;二是结婚不满三年的媳妇回婆家,说是“十五不看婆家灯,看灯死公公;十六不看娘家火,看火死婆婆”,当然,如果公婆都不在了,也就不那么计较了,总之都是妨碍婆家。
二月二,龙抬头,万物复苏,春天真的到了,也算是一个与春节有点关联的节日。二月初一那天,把泡好的黄豆晾半干,然后把筛好的沙土放在锅里炒,沙土热了后,再把黄豆倒进去炒,炒好后把沙土筛掉、用簸箕簸干净,再拌上些盐或糖,晾凉后就可吃了,又酥又有点咸(甜)味,名曰“蝎子爪”,吃了可一年不近毒虫,人们出门兜里都装着“蝎子爪”,碰到人都互相尝尝,比比谁家的“蝎子爪”好吃;二是在院子里“撒围仓”,就是用草木灰一环套一环的圆圈,期盼新的一年仓满囤满、粮食丰收,再画出爬仓的梯子、撒上芝麻秸秆,寓意生活节节升高;二日早晨要吃年糕,还是期盼年年升高的意思,就是用黍子面掺上熟地瓜、做成小饼放在油锅里煎,吃起来又香又甜又黏;有顺口溜说:“二月二,闹吵吵,家家户户煎年糕,新媳妇拿着小锅铲,老婆婆弓着老腰把锅烧”;早晨除了吃年糕,还要喝面棋儿,寓意“起”、发家的意思,不能喝面条,一说面条是龙须,二说喝面条易遇到蛇;到了晚上屋里不能点灯,说是老鼠今晚娶媳妇,点着灯就娶不成了,不能坏了老鼠的好事。
过完了二月二,年货也吃完了,年真的跑远了,该干什么就干什么去了。孩子们带着遗憾、更带着遥远的期盼,期盼着下一个新年快点到来。
第三篇:记忆中过年的味道
记忆中的年味
春节的脚步渐进,走在街上,步入商场,处处是张灯结彩,一派越来越浓的过年景象,空气里都氤氲着浓浓的“年味”。在我的意识里,过年是一种种活动和美食的诱惑,扫阳尘、贴春联、守岁、捡鞭炮、走亲戚、压岁钱……,最后总是和兄弟姐妹比一比谁的压岁钱最多。
小时候的春联,要先裁红纸,再倒墨汁,请家族里写字好的长辈一条条写好,有的当作礼物送人,有的自己贴。印象中贴春联也是很有讲究的一件事情,首先要根据平仄音分清上下联,然后准备胶带或者浆糊,自己来贴上春联。那时候家里小孩总是争着帮拿浆糊,但每次大门和衣服都会被浆糊弄得惨不忍睹,因为这事儿几个兄弟姐妹都免不了一顿责骂。
每年的过年,家里都会准备一大堆美食过年待客。烟熏腊肉腊排骨,麻辣香肠,家家户户都要灌几斤香肠腊肉,一眼望去,每家的窗台阳台上挂着一条条整整齐齐、红白相间、泛着诱人油光的香肠腊肉;咸甜烧白,没有太多的调料和程序,吃的就是肉的本味也是吃肉的极致。整个家族里,大家念念不忘的还是二姑做的烧白,一回老家大家就默契的直奔二姑家,吃过之后二姑便会给每家装好事先打包好的烧白,嘴里碎碎的说着她用烧白养了一群“强盗”。
记得小时候烟花是很奢侈的,窜天候、擦炮、摔炮和仙女棒还比较常见,学校门口小卖部五毛钱就可以买一盒。我们这一群疯孩子从小卖铺里买来哑炮、、擦炮、摔炮装在口袋里,在村巷里跑着玩耍,随手将一个摔炮摔在地面上,噼啪一声锐响,吓得鸡飞狗跳;哑炮就玩得很刺激了,我们把哑炮收集起来,把里面的火药倒出来,堆成堆,点一根仙女棒去戳它,轰的一亮,扑鼻而来的浓浓的硝烟气味,仙女棒燃起来感觉最浪漫,但是却最容易烧坏衣服。
每年大年初二,是上坟,祭奠先祖的日子。曾经上坟对我来说就是不受约束到处闲逛的日子,看着大人们把大盘大盘的鞭炮运到坟地,烧纸祭拜,我们就负责捡鞭炮摘野花捡松果,简直开心到不行。但自从外公和唯一的舅舅去世,我从放鞭炮的人变成烧纸祭拜的人,以前“闲逛”的日子对我来说就变成了伤感的日子。过年了,他们在保佑大家,我们也在想念他们。
第四篇:小时候过年的记忆散文
叙事散文以写人记事为主的散文。这类散文对人和事的叙述和描绘较为具体、突出,同时表现作者的认识和感受,也带有浓厚的抒情成分,字里行间充满饱满的感情。下面是小编收集整理的小时候过年的记忆散文,希望对您有所帮助!
小时候过年的记忆散文
(一)我小时候最喜欢过年了,刚过完年就又盼着过年,可是盼呀盼呀又总是盼不到,那时候,对过年之所以有这样的渴望,其中自有许多欢乐和诱惑,比如过年能换一身新衣裳,扎起红灯笼,吃糖块等等。
对于我来说,小时候过年最大的诱惑,莫过于能吃上几天好年饭。在那个年月里,农民们一年四季吃粗粮,喝稀饭,只有年傍时家家户户才能杀上一口猪,然后到河岔子里刨上一些冰块冻上,到过年时才拿出来放到锅里炖熟,蒸上几碗红焖肉吃,腊月二十九,家家户户都要蒸上一锅白面馒头,似乎辛苦一年为的就是在过年这几天能吃上几顿像样的饭菜。因此每逢进了冬月,我就拽着母亲的衣角问:“啥时过年呀?怎么还不过年呀?”母亲就教我背这首儿歌:“小孩,小孩,你别馋,过了腊八就是年,小孩小孩,你别哭,过了腊八就杀猪。”这首儿歌我不知背了多少遍,儿时盼年的心情就可想而知了。也别说腊八一过,家家户户就开始忙活起来,杀年猪的杀年猪,淘米的淘米,压碾子的压碾子,压成面后发了一大缸,然后又烀一锅豆馅,村里其他人家也是一样,为过年忙得脚打后脑勺儿。小年一过,就是另一番景象,家家户户从合作社买来年画,找人写对子,贴春联,小女孩扎上红头绳,涂着红脸蛋,小小蛋子们也穿上新衣服,跟在爹的屁股后,忙着往家里倒腾着年货,那情景甭提多热闹了。
我家过去的日子比较穷,我们兄妹4个,过年时母亲最多能蒸上四、五锅馒头就不错了。
如果做了豆腐,母亲总要把豆腐渣用猪油炒熟了让我们吃掉,那几锅白面馒头就像是给我们兄妹的诱饵,有时哈拉子淌得老长。小时候,母亲的第一锅馒头蒸出时,就打发我向邻家去送,可是盘中的三个馒头送到邻家时常常只剩两个,另一个早在途中噎进了自己的肚子里,但不论怎样,年三十晌午,按常规饱餐一顿馒头,吃几块肥猪肉还不成问题。夜里守岁到12点便开始接神,然后家家户户燃放鞭炮,放完后,全家老小围着炕桌吃上一顿香喷喷的肉馅饺子。
小时过年令人兴奋的还有压岁钱,然而压岁钱是有代价的,那就是磕头拜年,家乡辽西小村的拜年也有很多规矩,一般是年三十晚上在自家拜,初一在本村拜,初二开始才提上两包果子,两瓶酒等四合礼去拜亲戚,那时我小,反正比我岁数大的无论是长辈还是同辈,我见了就猛磕一个点儿,现在想起来都憋不住想笑,不过那时的压岁钱数目很小,就一、二块钱,不像现在一出手就是一、二百。小时候过年我总共才能得到十几块,这就十分高兴了,不停地把那些嘎巴响的毛票数来数去,有时还向小伙伴们显示显示,晚上睡觉也要压在枕头底下,这并非我小时那样看重钱财,而是家中实在穷呀!我上面还有哥哥,姐姐,家里供不起读书呀!记得我上一年级时的学费大部分要靠过年得的几个压岁钱来支付,不磕那么多响头,当年如果没有那十几元压岁钱,我的学生时代也许会过早的结束。
现在对过年虽说没有儿时那么渴望,但童年时过年的那种乐趣,回想起来却常常使我醉在那甜蜜而又带着几分怅然的情绪里,我怀念故乡的过年,更留恋那失去了的童年的纯真和欢乐
小时候过年的记忆散文
(二)要过年了,有人问,年货都备齐了吗?我说,如今过年不用备年货。现在与小时候相比较天天都是过年,想吃什么就吃什么。
现在过年,已没了曾经的那份期待,只有应付的感觉。年,似乎只是一个节日的标志而已。
我怀念小时候的年,那时候过年才有年味,小孩子掰着指头盼望过年,大人们感叹着惧怕过年。进了腊月我们就开始数日子了,好像过年是一个很遥远的很难到达的目的地。对于我们这种期盼焦急的心态,父母们总是深深的感慨,母亲经常说的一句话就是,年节好过,平常日子不好过。我对他们的态度很不理解。现在我终于可以理解母亲这句话的深刻含义了。他们之所以感慨颇多,年,一天就过去了,而平常日子,是要天天过下去。柴米油盐酱菜茶,家里人口多,日子就要精打细算才能撑得下去,一旦有个天灾人病,对一个家庭就是无穷尽的打击,计划经济,计划不好,平常日子就是不好过。
太多太多的东西流失在了岁月的深处,如果非要找寻一点可以感动的画面,那就是春运涌动的回乡大军,那份拥挤,那份期盼,还有那些喜悦都会在每一个年关的记忆中交织着澎湃的心。
回家,为了团圆,一家人在一起的时候才感觉像个年。
一年了,你在你的路上奔跑,我在我的路上行走,那份急匆匆繁忙的生活让我们淡漠了彼此,也疏离了情感。然而“年”的呼唤,各自从不同的方向奔赴家中,有爸妈的地方就是家,说一说这一年的悲与喜。举一举手中的酒杯饮下岁月的风雨。我们是一家人,相亲相爱,不离不弃。年,凝聚着亲情,让我们一生一世不管走多远,都能记得回家的路。现在的孩子对过年已经没有我儿时的那份期盼了,我记忆中的年,真是有很多兴奋、渴望和敬畏,总之,心里满满的都是激动和热情。
进了腊月,母亲就开始张罗了,泡上黄豆,去豆腐坊做两板豆腐,放在仓房里冻上,等着过年的时候吃。做完豆腐,开始蒸豆包、蒸馒头,炸油条、炸麻花,炸好大两箱子放在仓房里储藏。冻梨蛋子、冻柿子和花红果肯定是要准备的,富裕的时候还买一些山楂,母亲会沾冰糖葫芦,给我们来点意外的惊喜。
记得有一年,母亲沾了好多串冰糖葫芦,看着真可人,晶莹透明的糖色,还有山楂本身红红的果,看着就好吃的直流口水。母亲说冻好才能吃。于是,母亲便把沾好的冰糖葫芦放在院子里的桌子上,好了,就等着明天冻好再吃吧。
第二天早上,弟弟第一个就冲出屋门跑到院子里要吃冰糖葫芦,接着就听见他狼哇的哭喊了起来,妈,糖葫芦一串都没有了……
我们一家人都跑到了院子里,桌子上空空的,沾好的冰糖葫芦一夜之间不翼而飞了,连点渣渣都没剩下。
首先,一个小林场不过一百多户人家,淳朴的山里人家,都夜不闭户,不会有贼。
这时,母亲进屋点上一支香,双手合十口中念念有词。我不解其意。父亲便把她拽回了屋里,别神叨叨的了,明摆着都让耗子吃了吗,这院子里有耗子,别影响了孩子们,没了就没了。
总之,那一年母亲沾好的一大堆糖葫芦我们没吃着。
腊八粥、二十三祭灶、请祖宗,贴对联、挂灯笼、包饺子,这些按部就班的事情在一辈又一辈人的手中延续着。
腊月初八,是盼年的第一站。俗语也常说“小孩小孩你别馋,过了腊八就是年”。这天的早晨要熬一锅粥,粥里要有八样粮食,那时候要筹够八样粮食可真不容易,大枣是不可缺少的。大枣不好买,供销社里没有卖的。
邻居董婶子家是山东人,老家来了亲戚带来了大枣和香油。乡里乡亲的谁家来了亲戚,有什么好吃好喝都互相送一些。董婶家及时的送来了大枣,有了大枣和几样米就可以熬腊八粥了。黏稠的粥在锅里翻滚着,鼓起无数的泡泡,浓浓的香气弥漫在清冷的空气里,似乎已经闻到年的味道了。
腊八过后就要准备杀年猪了。母亲每年都是春天的时候抓两头猪仔,精心的喂养一年,家里供应的粮油都不够吃。猪喂得膘肥体壮,全家人一年就指望杀猪熬上一缸猪油,加上供应的豆油够吃的了。
我记事时候起,每一年到了腊月二十三的这一天,母亲都要准备“送旧”和“迎新”的仪式。送旧是扫房。母亲个子矮小,这些活都是父亲干,他操着一把大扫帚一下一下地清扫着尘土,扫完之后开始粉刷墙壁。邻居大婶有时间也过来帮忙糊棚。母亲在厨房准备祭灶的东西。
大半天的功夫下来,父亲身上都挂满了灰尘和白灰点子,还有糊棚落在身上的浆糊,看着父亲灰头土脸的样子很狼狈。可回头看看屋子虽然还有一股淡淡的潮湿味,此时却已经炔然一新了。
糊窗户缝的事情我也能帮着做,把破旧的窗户纸和窗花撕掉,搞破坏的事情总是比做一样事情省劲的多,将遗留的那些纸屑刮干净了,天寒地冻的,手被冻的红红肿肿。北窗户糊上母亲从商店买来的窗户纸,屋里虽然烧的很暖和,北风呼啸的时候还是窗户纸挡风。朝阳的前窗户粘上窗花和卦钱,各式花色品种都有,最重要的是年年有余,既温馨又有要过年的感觉,看后生起一种喜悦。
到傍晚要祭火送灶王爷。这一个很复杂的过程,父亲准备好一堆大小匀称的火碳,然后从各个不同的方向三块砖头,南面留门。里面塞上火炭和碎柴禾。据说要垒到九层,然后点燃九个小灯,磊到了顶部的时候盖上一块木柈子闭合,看着像一个塔状,寓意年年旺运齐天。然后,把那张贴了一年经过烟熏火燎的灶王爷的像烧掉,并将祭品也投入旺火里烧,口中念念有词,祭火用红筷子还绑着红绳,母亲说我们家族之所以这样祭祀,是因为火代表着一个家族的兴旺。再把新的灶王爷像继续供上。烧完祭品后,全家才可以吃饭。
我心里琢磨灶王爷很是尽职尽责,整年累月地趴在锅灶边受着烟熏火燎,监督着家庭主妇做饭的时候是否偷吃或者浪费粮食,然后到了每年腊月二十三这一天就去天庭汇报一年的工作,母亲每年都会很虔诚的祈求他,上天庭好说多说赖话瞒藏。
东北的天气比较冷,除了夏天能吃到时令的蔬菜,到了冬天只能吃秋季储存的大白菜和土豆。我家每年秋季快要上冻的时候,父亲总是在菜窖里存着一大堆土,十一月初的时候就开始移到屋里,用一个大木槽子栽上的大葱、大蒜,到了年根已经长得绿油油,嫩生生的喜人了。父亲便坐在小板凳一苗一苗拔干净。拔完了再续着栽上,过了年正月还能继续吃。
印象中,整个腊月父亲和母亲都在忙,那时候他们还年轻,经历也旺盛。看着父母认认真真祭拜的样子直想笑。可现在,当我怀念起那些的时候却连灶门都找不到了,儿时温馨的土房早就不见了,搬进城里住上高楼大厦,看着宽敞明亮干干净净,想要虔诚地磕几个头也没了理由,那些曾经人世里的敬畏正在被一点点淡化,人的心与性情开始没遮没拦地狂放。
母亲常说腊月最短。其实是因为她们太忙,要做的事情太多故而感觉了时间的不够用。最年根几天开始潦烤猪头猪手,剁肉馅。父亲总爱问母亲够不够,母亲便说:多弄点,一年才一个大年,让孩子们管够吃,别小小气气的,正月还有亲戚来。剁好的肉馅也被冻了放到了仓房。
最忙的是二十九的这一天,母亲早早起来做好饭,父亲便要清扫院子了。虽然平时已经很干净了,可过年了,总要把一些犄角旮旯也清理清理,没用的破东西或者烧掉或者扔了。把几天前准备好灯笼杆竖起来,挂上大红灯笼。弟弟把准备好的两个冰灯找好位置,里面放上两只红蜡烛。然后开始贴对联,腊月二十九那天最冷,他们冷得一会儿跑回来凑到火炉子前搓搓手,一会儿又跑出去贴几下,跑慢了浆糊就冻了,就得用手悟着。到了傍晚,大红灯笼和两个冰灯都点上了,满院子一片红彤彤的喜庆。
忙完这些活,终于熬到了年除夕,早晨简单的吃一顿早饭,中午就开始忙活接夜饭,母亲大显身手煎炒烹炸,父亲带着弟弟去烧些纸钱请祖先,这时家里的供桌靠墙摆上,也挂起了保家仙的和众神牌位。供桌前摆着香炉和蜡烛,还有几样供品。有几样水果,带红点的馒头,整只的公鸡,白肉,豆腐之类。
母亲总是告诫我们不要趴在供桌上看,更不要念纸上写着古人的名讳。我们见到那东西只有敬畏的感觉,也有胆小的畏惧。
晚上了,母亲还在厨房忙活着,我们兄弟姐妹们早已围坐在了炕桌上,看着摆放满桌的大盘小盘,鸡鸭鱼肉,父亲端起酒杯。父亲这一辈子都爱喝酒,他干的活很累,北方冬天也冷,喝酒能暖身子。这积攒了一年的喜悦在这片火红的灯光下弥漫开来。好不容易,母亲也能盘着腿稳稳坐在炕上了,这时,才是一家团圆的年夜饭开始。饭后,收拾了碗筷,就要开始包饺子了,弟弟去找小伙伴玩了,邻居家的小伙伴过来串门,母亲又抓来好多瓜子糖果让他们吃。
每年除夕母亲都禁止我们女孩子出去玩,女孩子天生胆小。母亲说过年的时候阴府也放假三天,黑暗的角落里都有孤魂野鬼,以免撞上中邪。所以,我至今都记得这些事儿,一直也很忌讳,每年的除夕我连屋门都不敢出,怕得很。
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夜里,连个星星都没有,这就是大年夜。孩子们不能乱说话,这可关系到一家人来年的运气。那时候不但没有电视,连电都没有,平时用的都是柴油灯,只有过年的时候才能买上几包蜡烛。大多数人家吃过晚饭就睡觉,早睡早起。过年就不一样了,屋里点上几只蜡烛,柴油灯新换过灯捻拨的亮亮的。
早睡已经养成习惯了,大年夜的晚上还是熬不住睡下了,睡到半夜三更的时候被母亲叫起来,晕晕乎乎的穿上新衣,感觉到神神秘秘的,来到供桌前给祖先磕头,烛火照耀着墙上的神位,好像看到了另一个世界。院子里黑得伸手不见五指,瞅哪里都瘆唠唠的,情不自禁的浑身直哆嗦。
谁知那时候的黑夜现在再也见不到了,现在的夜也不如过去黑了。头几天母亲就叮嘱过我们,大年夜千万不要大声说话,更不能说有忌讳的字眼。因为过年的这一刻,关系到一家人明年一年的时运。
夜半三更,下饺子,点鞭炮,终于,新一年的钟声敲响了,放下一切曾经的不快乐,用一颗美好的心许下新一年的愿望,一切,重新开始。
“接新神喽"。也许,这个世界本没有什么神,可是母亲的心中却有一尊万能的神,她信奉着她的神,也虔诚地敬奉着她的神。
而今,我虽然懵懵懂懂也从儿时的耳濡目染里学会了母亲的样子,年年这样虔诚地一样一样做着。我心里知道,神其实就是自己的心,敬畏着神灵就是敬畏着自己的心,时时提醒自己不要让心长出了杂草。
此时普天同庆,火树银花不夜天,真真实实一个热热闹闹的年。
过年这些事儿,我们是那么恭顺地循着母亲遗留下来的传统过着,不由自主就踩着了母亲的脚印一路走过来了,母亲用她那份人世里的虔诚教导着我们。我们姊妹依然传递下去。帝王有时说我,都什么时代还那么守旧。
折腾到了两三点,我们已经困得迷迷糊糊的了,就要睡了。初一早上天还没亮又被父亲叫起床了,母亲已经煮好了饺子。大年初一一定要早早起床,看看谁家的烟囱冒出第一屡炊烟,就寓意着这一年都风调雨顺。懒洋洋地起来,胡乱的吃几口,就穿上新衣服跑出去找各自的小伙伴。说什么去拜年,也就是到亲戚邻居家里去和人家要糖吃,到了谁家谁都会给兜里揣一些糖果和瓜子花生黑枣什么的。出来以后我们还议论人家哪个大方哪个小气。说着,笑着,窃窃私语着出了这家,下一家该是哪里,就这样,一个上午就过去了。
只不过现在,大家对很多的东西失去了曾经的热情,我不知道这是冷漠了,还是麻木了,可我却深深知道城市变得寂静了,大年的味道也淡了又淡。
那些年,总有许多关于“年”的味道让我回味着。
初二过了,初三就要迎喜神了。
父亲顺着喜神的方向把喜神迎回来,喜神,预示着一年喜气洋洋,喜事多多。想来,那也许是一种信仰吧,或是对美好的寄托。
人活在这个世上,有一些信仰总是好的。
这些年,尽管大年过得没了以前的热闹,也不够隆重,但很多东西还在城镇乡村的风俗之中残留着,这也是我喜欢回味儿时过年的重要原因。
平时来往少的人,只要是亲戚朋友,总会在正月去拜访一下,请一顿饭。你请完我,我再回请,有的人往往一个正月都在轮回着吃请。忙是忙了些,可人与人的心却拉近了。
时光,像流水一样不经意间就流经了几十年的岁月,转眼已人到中年。我想,生命中那些生动的记忆终将成了再无法触摸的怀念,日子过得越来越机械,大年也过得越来越生硬呆板。再也寻不到旧年那种在劳动与忙碌中获取的快乐。
然而,我还是期许着,就像母亲敬奉着她心中的神灵一样,我虔诚地敬畏着我们的生活,想说:过年了,把所有的忙碌与疲惫放下,一家人在一起过一个团圆年,多好!
还想说,记得在这人世里多留存一些感动,也多播撒一些美好,铭记着岁月深处那些美丽,就算风雨沧桑了年华,依然记得用一颗美好的心温暖着回忆。年味儿还得忆。哪怕年的味道慢漫变了,而人与人之间的情味不会变。
这辈子,我还是更加喜欢儿时的年,喜欢那浓浓的味道。
第五篇:过年吃黄花鱼的记忆散文
过去,人们在过年的时候,往往爱说一句话,“年年有鱼”,吃鱼包含年年有余之意,寓意生活富裕。在我的记忆里,只有过年的时候,妈妈常对我们说有喜欢吃的黄花鱼,那算是满福到家了。也只有过年的时候,才能见到大的黄花鱼。
我小时候是在海滨城市大连长大的。家家户户没有不吃鱼的习惯。但老百姓吃的常常是“破鱼烂虾”,那时一元钱可买到一大铝盆杂鱼,碎的鱼洗净放点油盐酱醋炖一下,全家饱餐一顿。其余把好点的鱼一点点挑出来,用盐卤一下,放在墙头上晒干,等冬天没有菜吃,孩子们早晨上学的时候拿出来,放在炉子上烤一烤,就着黄色的玉米面饼子吃完背着书包上学去了。
可是,人们都喜欢吃黄花鱼,这是每一家人的愿望。那个年代,也只有过年的时候,才敢有这样的奢望,也只有过年的时候,这样的想法才有变成现实的可能。平日里是买不到的。也就是说,即使吃到大黄花鱼,也是一年一次,这应该非常重视和珍惜。人们过年大方,其它日子都节俭,老人常说,年好过,日子难过。平日里即使有黄花鱼,也不一定舍得花钱买。进入腊月的时候,过年的气氛渐渐浓烈起来,邻居间问话,提及年货的采办,一定会相互来一句:“黄花鱼买了吗?”得到对方肯定回答后,都连连说:“这下可过个好年了!”人民的印象中,好像只有买到黄花鱼才是真正过好年。
大的黄花鱼不是轻易能买到的,要早早的,去副食店排队。那时候,肉、白糖、烟酒,都是凭票供应的。按说应该人人有份,可是去晚了,常常买不上。黄花鱼都是装在纸箱里冷冻的,一坨一坨的。营业员拿着一坨鱼,往地上一摔,黄花鱼便松动了,冰碴散落在地上。柜台前挤满了人,盼望早早买上自己的那一份。人们都讨好与营业员开放着花朵般的笑脸,能够买上称心如意的鱼,回家过个快乐的年。
脚下的积雪,被踩得咯吱咯吱响,似乎也在发出欢快的笑声。年前的几天,总看见有人在自行车的后座,夹着报纸包裹的黄花鱼,大黄花鱼身子长,包裹了中间,两头却露了出来,这个人是幸福的。也有细绳子拴着,手里提着走,走的小心,怕掉下来,随着人的脚步,在身子的一侧,一上一下,晃晃悠悠的,看着也觉得喜庆。
人们喜欢吃黄花鱼,是有原因的。主要是,我觉得做起来简单,少放点油,用葱花鲜姜爆锅后,将鱼放在锅内,加盐、酱油和水,然后小火炖上十几分钟,就可以了。鱼肉颜色像白白的蒜瓣,用筷子一夹,吃一口软软香香的,中间一根大鱼翅,鱼肉上两边有小鱼翅一眼就看出,老人小孩都能吃。奇怪的是,黄花鱼腥味很重,可是盘子端上来,吃起来倒不觉得怎么样,反而觉得味道很鲜美。吃黄花鱼时,家家户户都要蒸上一锅大米饭,就着吃一大碗,再加上点黄花鱼汤,有滋有味,真过瘾啊!现在想起来口水快要流出来了。这种习惯一直延续到现在,每次吃黄花鱼的时候,总想用鱼汤来泡大米饭吃。一家做鱼,香味四处飘散。在外边疯跑的孩子,没有心思放鞭炮了,急急回家,看着桌子上,摆着浅浅的金黄色的黄花鱼时,顾不得母亲的呼喊,迫不及待地拿起筷子……在以后的一年里,回想起来,都真切地想起那黄花鱼的香味。
我那时年轻,不能光吃黄花鱼,还要出些力气的。干什么呢?就是让妈妈教我如何收拾黄花鱼。我清楚记得:首先是把冰冻的鱼用温水融化后,开始用剪子把鱼肚子剪开,把里面的肠子、心肝等,还有鱼鳃一块掏出来。开肚前要用手摸一摸鱼肚子,如果硬的话,是雌鱼有鱼籽,先把鱼籽轻轻拿出来,大的中指那么长,小的有小拇指长,米黄色的。这鱼籽很香,但小孩子是不能吃的,大人说小孩子吃了不会“数数”。然后再用剪子把鱼鳞一点一点刮净,要慢慢小心地刮,不然会把鱼肉弄碎。最后用清水把鱼洗净才算完成任务。黄花鱼清洗完毕,原来僵硬的身子,变得柔软了,似乎能动一样,这怎么可能呢?我在努力想象着黄花鱼活的神态,它在地球上的大海里,像一把锋利的宝剑,快速游动,闪耀着锋芒,穿透了深不见底的海水,金黄的颜色多么醒目,多么传神啊?如今,已经是我们过年餐桌上的美食了,就让我们的肚子作黄花鱼的海洋吧!的确,食物常常和记忆联系,和感情紧密相连。现在,多少年过去了,开革开放后,人民的生活在不断提高,随时随地都可以买到冷冻或新鲜的黄花鱼。什么样的鱼都有,各种味道也能习惯了。但我还是喜欢自己做黄花鱼吃,合口味,这自然是一条原因。我品尝了许多做法,有火烧的,醋溜的,麻辣的,还有清蒸的,都好吃。可是,我总是爱吃新鲜清炖的,我们兄弟姐妹每年都要在一块欢聚一次,回忆童年的艰苦生活,怀念母亲和我们在一起的日子,一条条整齐的鱼码放在盘子里。看着是多么熟悉、亲切、家常啊!似乎,我吃的,还是二三十年前的那一盘黄花鱼;似乎,我又看见了母亲在我吃黄花鱼时,那喜悦又略显忧愁的眼神;似乎,这像一泓甘泉哺育着儿女成长,母亲的品格已融入我们的血脉代代相传。
岁月如流水啊,来到盘锦又生活了这么多年,尽管这儿的鱼很多,还有河里的鲤鱼、鲫鱼等等,但我还是总忘不了过年时,像母亲那样买几条大黄花鱼吃,做到“年年有鱼”,图个吉利。现在,我的母亲已经不在这个人世多年了,但我每每吃黄花鱼时,自然回忆起那些往事,心里总是酸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