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篇:过年散文:记忆中的春节
年年岁岁,岁岁年年!年,又到了,你记忆中的年是什么样的?对于中华儿女来说,过年就是团聚,是温暖,是幸福。你也有一样的感受吗?写下你心中的年吧!
记忆中的春节
过年也即是过春节,是我国传统节日中,最隆重,也是最重要的节日。每年这是时候,在外的游子都会陆陆续续赶老家过年。无论多遥远,无论路途多艰辛。无论大雪如何纷飞,无论大风大雨如何刮如何下,他们都有一个共同的信念——回家!
人是故乡亲, 茶是故乡浓,水是故乡甜,月是故乡圆,酒是故乡醇。春节,是中国人最浓郁、最美丽的乡愁。
春节的帷幕,是从农历腊八那天缓缓拉开的。
吃过腊八粥,人们便开始紧锣密鼓地置办年货。小时候,每当春节临近时,我就像个跟屁虫似地跟在父亲身后,在如织的人流中穿行在市场和商店中。父亲不时地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纸来,看看预先在上面写好的要买的东西。无论走在大街,还是小巷,你都会从人们怀里抱着的衣服鞋袜,手里提着的鸡鸭肉鱼,或篮子里装着的食品糖果里,感受到沁人肺腑的那种浓浓的年味。
腊月二十三过小年,那是春节的一次热身。每到这一天晚上,我都会屁颠屁颠地帮着父亲把上一年接来的灶王爷的神像,从厨房的墙上请下来,然后到室外摆上糖瓜等供品,父亲虔诚地点上香火,点响几个“二踢脚”,送灶王爷上天“述职”,俗称“辞灶”。传说灶王爷是玉皇大帝派到人间来探查世情的。人们用熬熟的麦芽糖制成糖瓜,“贿赂”灶王爷,拜托他“上天言好事,下界保平安”;期盼着来年风调雨顺,五谷丰登。
扫过房子,便开始准备年饭了。比如杀鸡、炖猪头、灌腊肠啥的。腊月二十八二十九两天,家家户户都要蒸枣馒头、蒸年糕、炸面鱼、炸套环、炸丸子、炸鱼什么的。传统习俗里,讲究馒头要蒸两三锅,能吃到正月初五六,才算圆满。
梦里寻你千百度,春节终于姗姗来迟。孩提时代,我年复一年地板着手指数日子,热切地期盼着除夕夜的到来。
大年三十,无疑是春节的高潮。人们辛辛苦苦忙碌了一年,只为了这一天。虽然那时家里很穷,但童年时的春节是我一生的胎记,镌刻在我心里,成为我最幸福、最快乐、最美好的记忆。记得十一二岁时我就能帮母亲剁饺子馅,准备年夜饭了;下午还要帮父亲贴年画、贴春联、贴“福”字。全家人忙得不亦乐乎,屋里屋外透着迎接新年的喜庆气氛。
傍晚,人们要在案桌上供上仙逝祖辈们的牌位,摆上鸡鸭鱼肉、点心水果等供品。年夜饭前要点上香烛,祭天地,祭祖宗,接财神爷、灶王爷……祈求祖先和神灵的保佑。这不是迷信,而是民族的传统年俗。
当父亲陪我在院子里放完迎年鞭炮,回到温暖的家里,大盘大碗的菜肴和热气腾腾的饺子摆上桌子时,年夜饭就开始了。全家老小围坐在一起边吃边说,边喝边笑,大家频频敬酒,相互祝愿,其乐融融,其情绵绵。
“哎哟,我吃出钱来了!”父亲惬意地说。他常常第一个从饺子里吃出硬币来,大家便兴高采烈地举起酒杯祝贺父亲:“恭喜发财!”这也是全家人共同的心愿。随后有人从饺子里吃出枣、吃出糖、吃出花生……其实都是事先包进饺子里的,旨在庆贺大家新年有个好彩头。这是一年中最丰盛、最温馨、最令人留恋的家宴。
室外鞭炮噼里啪啦,星光闪烁,震耳欲聋;烟花腾空四起,映红天际,硝烟味弥漫着夜空;夹杂着孩子们的欢笑声,交相辉映,神州大地被淹没在春节热烈欢快的氛围里。
爆竹是男孩子们的最爱。父亲年前不定哪一天从外面回来,会突然从提篮里拿出两挂小鞭、几扎滴滴金和几个又粗又大的红皮爆竹,笑眯眯地递到我手里,给我一个意外的惊喜。我常常乐不可支地旋即跑出去,与小伙伴们夸耀上几句。不过,父亲总是不放心,每次都要陪着我一起放鞭炮。
爆竹无疑是春节钟情的歌者,它肩负着神圣的使命,散发着浓烈的年味,一如雄鸡报晓的啼鸣,它是报春的惊雷,是春节交响曲粗犷高亢、感天动地的男高音。
“爆竹声中一岁除,春风送暖入屠苏。千门万户曈曈日,总把新桃换旧符。”这是王安石描写春节的诗句。诗中典型的意境,鲜活的细节,构成了一幅乡风民俗的绚丽画卷,流传千古,至今还为人们津津乐道。
吃完了年夜饭,便开始“守岁”。除夕之夜非同寻常,“一夜连双岁,五更分二年”,“守岁”是古往今来的文化传统,是辞旧迎新最古朴最温存的守望。全家人团聚在一起,喝着茶水,吃着瓜子、水果,抽着烟,拉着家常,彻夜不眠,以待天明。其实,话里话外人们说的都是对过去岁月的回顾,和对美好未来的向往。
“守岁”时,我和弟妹们会心满意足地换上新衣服,喜形于色地站到镜子前打量自己;父亲满面春风地分给我们压岁钱,而压岁钱一定是父亲精心准备好的崭新的钞票。那个开心劲简直无法用语言来形容。
除夕夜,在期盼中人们内心还有一种敬畏。父母常常压低声音神秘地告诫孩子们,不许大声说话,更不能说不吉利的话,不得弄坏家里的东西,弄坏了东西会不吉利。我和弟妹们总是小心翼翼的,生怕说错什么或做错什么,说话时轻声细语,仿佛声音一大,就是不敬,就会惹怒无处不在的神灵。
不过,小时候我和弟妹们“守岁”,往往熬不到天明,便脱下新衣服叠得整整齐齐地放在枕边睡去。
文化大革命期间,各级要求抓革命,促生产,移风易俗,过革命化春节。然而,一纸通知终究抵挡不住几千年的文化传统,粉碎“4人帮”,拨乱反正,春节习俗愈加红火起来。
现代社会为除夕夜赋予了新的形式和内容。始自1983年的春节联欢晚会为亿万家庭所喜闻乐见,电话、短信、微信、微博等沟通方式也早已融入到人们的生活里。
大年初一清早,人们便踩着一地花花绿绿的炮屑纸,给长辈和亲友们拜年去了。孩子们身上穿着新衣,兜里装着压岁钱,嘴里含着奶糖,脸上挂满微笑。到处张灯结彩,一派节日景象。“过年好!”的问候声此起彼伏,不时地从街头巷尾、这里那里传来。
幸福的时光总是美好而短暂的。仿佛新年才刚刚开始,眨眼功夫,初二晚上或有的地方初三早晨的送年仪式便悄然而至。按照传统习俗,吃完送年的饺子,就算送走了新年。小时候我总感觉新年的礼仪太过仓促,还没尽兴呢,就把新年送走了,心中不免有些失落。
其实,古人对新年的安排蕴含着深意。
走娘家,便是春节习俗里最温馨、最甜蜜、最崇高的日子,正如一位学者说的,那“是一个巨大的人伦美丽”。
正月初三,已经出嫁的女儿,要赶在送年后,带着丈夫和孩子回娘家,给父母拜年,答谢父母的养育之恩,回报老人家的风雨艰辛。
“年年岁岁花相似,岁岁年年人不同”。
如今,我和老伴已经做了姥姥、姥爷,童年已成为我们遥远的回忆。我们有两个女儿,每到这一天,“姥姥、姥爷”不绝于耳,一家人欢聚在一起,畅所欲言,谈笑风生,尽情享受着天伦之乐。
傍晚,我们恋恋不舍地将女儿、女婿、外孙女们送到门外,在挥手告别那一刻,我突然隐隐地感到,世上所有的爱都是为了相聚,唯有父母的爱是为了分离。我敢说,那是任何爱都无法比拟的最博大、最无私、最深沉的爱。
过年真的很累,年前的忙碌已使人精疲力竭,从初一开始,每天除了要接待络绎不绝前来拜年的亲友,还要带上礼品,走亲访友,七大姑八大姨,该去的一家都不能少,只是再累心里也高兴。男孩子们还不时地惦记着回家放上一通鞭炮。这过年啊,过的就是传统,就是味道,就是气氛。
绵延不断的鞭炮声,一直延续到正月十五元宵节。
可以说,元宵节是行将结束的春节的又一个高潮,然而无论多么热闹,也难掩人们对告别春节的不舍。春节像陈年老酒一样醇香、醉人、绵长,不论你走到哪里,都忘不了这浓郁、美丽的乡愁。元宵节则是人们对春节留恋的咀嚼和回味。
无论时代如何变迁,中国人不变的是情,是根。春节的传统文化,传达出来的精神是民族团结、友爱。这些古老的传统文化已经深深地扎根在中华民族的血脉里。
第二篇:记忆中的春节散文
每年,在大雪纷飞的时候,山南海北、四面八方的游子都会不约而同地赶回家,历尽千辛万苦,亲赴一年一度迎春的盛典,只为了一份亲情、一种温暖、一场团聚、一次欢庆。那是中华民族世代相传的最古老、最隆重的节日。接下来小编为你带来记忆中的春节散文,希望对你有帮助。
春节,是中国人最浓郁、最美丽的乡愁。
春节的帷幕,是从农历腊八那天缓缓拉开的。
吃过腊八粥,人们便开始紧锣密鼓地置办年货。小时候,每当春节临近时,我就像个跟屁虫似地跟在我的父亲身后,在如织的人流中穿行在市场和商店中。我的父亲不时地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纸来,看看预先在上面写好的要买的东西。无论走在大街,还是小巷,你都会从人们怀里抱着的衣服鞋袜,手里提着的鸡鸭肉鱼,或篮子里装着的食品糖果里,感受到沁人肺腑的那种浓浓的年味。
腊月二十三过小年,那是春节的一次热身。每到这一天晚上,我都会屁颠屁颠地帮着我的父亲把上一年接来的灶王爷的神像,从厨房的墙上请下来,然后到室外摆上糖瓜等供品,我的父亲虔诚地点上香火,点响几个“二踢脚”,送灶王爷上天“述职”,俗称“辞灶”。传说灶王爷是玉皇大帝派到人间来探查世情的。人们用熬熟的麦芽糖制成糖瓜,“贿赂”灶王爷,拜托他“上天言好事,下界保平安”;期盼着来年风调雨顺,五谷丰登。
扫过房子,便开始准备年饭了。比如杀鸡、炖猪头、灌腊肠啥的。腊月二十八二十九两天,家家户户都要蒸枣馒头、蒸年糕、炸面鱼、炸套环、炸丸子、炸鱼什么的。传统习俗里,讲究馒头要蒸两三锅,能吃到正月初五六,才算圆满。
梦里寻你千百度,春节终于姗姗来迟。孩提时代,我年复一年地板着手指数日子,热切地期盼着除夕夜的到来。
大年三十,无疑是春节的高潮。人们辛辛苦苦忙碌了一年,只为了这一天。虽然那时家里很穷,但童年时的春节是我一生的胎记,镌刻在我心里,成为我最幸福、最快乐、最美好的记忆。记得十一二岁时我就能帮母亲剁饺子馅,准备年夜饭了;下午还要帮我的父亲贴年画、贴春联、贴“福”字。全家人忙得不亦乐乎,屋里屋外透着迎接新年的喜庆气氛。
傍晚,人们要在案桌上供上仙逝祖辈们的牌位,摆上鸡鸭鱼肉、点心水果等供品。年夜饭前要点上香烛,祭天地,祭祖宗,接财神爷、灶王爷……祈求祖先和神灵的保佑。这不是迷信,而是民族的传统年俗。
当我的父亲陪我在院子里放完迎年鞭炮,回到温暖的家里,大盘大碗的菜肴和热气腾腾的饺子摆上桌子时,年夜饭就开始了。全家老小围坐在一起边吃边说,边喝边笑,大家频频敬酒,相互祝愿,其乐融融,其情绵绵。
“哎哟,我吃出钱来了!”我的父亲惬意地说。他常常第一个从饺子里吃出硬币来,大家便兴高采烈地举起酒杯祝贺我的父亲:“恭喜发财!”这也是全家人共同的心愿。随后有人从饺子里吃出枣、吃出糖、吃出花生……其实都是事先包进饺子里的,旨在庆贺大家新年有个好彩头。这是一年中最丰盛、最温馨、最令人留恋的家宴。
室外鞭炮噼里啪啦,星光闪烁,震耳欲聋;烟花腾空四起,映红天际,硝烟味弥漫着夜空;夹杂着孩子们的欢笑声,交相辉映,神州大地被淹没在春节热烈欢快的氛围里。
爆竹是男孩子们的最爱。我的父亲年前不定哪一天从外面回来,会突然从提篮里拿出两挂小鞭、几扎滴滴金和几个又粗又大的红皮爆竹,笑眯眯地递到我手里,给我一个意外的惊喜。我常常乐不可支地旋即跑出去,与小伙伴们夸耀上几句。不过,我的父亲总是不放心,每次都要陪着我一起放鞭炮。
爆竹无疑是春节钟情的歌者,它肩负着神圣的使命,散发着浓烈的年味,一如雄鸡报晓的啼鸣,它是报春的惊雷,是春节交响曲粗犷高亢、感天动地的男高音。
“爆竹声中一岁除,春风送暖入屠苏。千门万户曈曈日,总把新桃换旧符。”这是王安石描写春节的诗句。诗中典型的意境,鲜活的细节,构成了一幅乡风民俗的绚丽画卷,流传千古,至今还为人们津津乐道。
吃完了年夜饭,便开始“守岁”。除夕之夜非同寻常,“一夜连双岁,五更分二年”,“守岁”是古往今来的文化传统,是辞旧迎新最古朴最温存的守望。全家人团聚在一起,喝着茶水,吃着瓜子、水果,抽着烟,拉着家常,彻夜不眠,以待天明。其实,话里话外人们说的都是对过去岁月的回顾,和对美好未来的向往。
“守岁”时,我和弟妹们会心满意足地换上新衣服,喜形于色地站到镜子前打量自己;我的父亲满面春风地分给我们压岁钱,而压岁钱一定是我的父亲精心准备好的崭新的钞票。那个开心劲简直无法用语言来形容。
除夕夜,在期盼中人们内心还有一种敬畏。父母常常压低声音神秘地告诫孩子们,不许大声说话,更不能说不吉利的话,不得弄坏家里的东西,弄坏了东西会不吉利。我和弟妹们总是小心翼翼的,生怕说错什么或做错什么,说话时轻声细语,仿佛声音一大,就是不敬,就会惹怒无处不在的神灵。
不过,小时候我和弟妹们“守岁”,往往熬不到天明,便脱下新衣服叠得整整齐齐地放在枕边睡去。
文化大革命期间,各级要求抓革命,促生产,移风易俗,过革命化春节。然而,一纸通知终究抵挡不住几千年的文化传统,“”,拨乱反正,春节习俗愈加红火起来。
现代社会为除夕夜赋予了新的形式和内容。始自1983年的春节联欢晚会为亿万家庭所喜闻乐见,电话、短信、微信、微博等沟通方式也早已融入到人们的生活里。
大年初一清早,人们便踩着一地花花绿绿的炮屑纸,给长辈和亲友们拜年去了。孩子们身上穿着新衣,兜里装着压岁钱,嘴里含着奶糖,脸上挂满微笑。到处张灯结彩,一派节日景象。“过年好!”的问候声此起彼伏,不时地从街头巷尾、这里那里传来。
幸福的时光总是美好而短暂的。仿佛新年才刚刚开始,眨眼功夫,初二晚上或有的地方初三早晨的送年仪式便悄然而至。按照传统习俗,吃完送年的饺子,就算送走了新年。小时候我总感觉新年的礼仪太过仓促,还没尽兴呢,就把新年送走了,心中不免有些失落。
其实,古人对新年的安排蕴含着深意。
走娘家,便是春节习俗里最温馨、最甜蜜、最崇高的日子,正如一位学者说的,那“是一个巨大的人伦美丽”。
正月初三,已经出嫁的女儿,要赶在送年后,带着丈夫和孩子回娘家,给父母拜年,答谢父母的养育之恩,回报老人家的风雨艰辛。
“年年岁岁花相似,岁岁年年人不同”。
如今,我和老伴已经做了姥姥、姥爷,童年已成为我们遥远的回忆。我们有两个女儿,每到这一天,“姥姥、姥爷”不绝于耳,一家人欢聚在一起,畅所欲言,谈笑风生,尽情享受着天伦之乐。
傍晚,我们恋恋不舍地将女儿、女婿、外孙女们送到门外,在挥手告别那一刻,我突然隐隐地感到,世上所有的爱都是为了相聚,唯有父母的爱是为了分离。我敢说,那是任何爱都无法比拟的最博大、最无私、最深沉的爱。
过年真的很累,年前的忙碌已使人精疲力竭,从初一开始,每天除了要接待络绎不绝前来拜年的亲友,还要带上礼品,走亲访友,七大姑八大姨,该去的一家都不能少,只是再累心里也高兴。男孩子们还不时地惦记着回家放上一通鞭炮。这过年啊,过的就是传统,就是味道,就是气氛。
绵延不断的鞭炮声,一直延续到正月十五元宵节。
可以说,元宵节是行将结束的春节的又一个高潮,然而无论多么热闹,也难掩人们对告别春节的不舍。春节像陈年老酒一样醇香、醉人、绵长,不论你走到哪里,都忘不了这浓郁、美丽的乡愁。元宵节则是人们对春节留恋的咀嚼和回味。
时代在变迁,不变的是真情。这些古老的春节习俗,浸透着纯朴的民风,蕴含着民族的智慧和情感,彰显着人们的精神寄托和生命追求。几千年中华文明积淀下来的这些文化基因,早已渗透到我们炎黄子孙的血脉里。
第三篇:过年的记忆的散文
如今过年,可以一边看春晚一边吃年夜饭,或者就邀上朋友去健身,也或者就是全家去旅游。可在以前,人们过年为的是改善生活。年还没到,人们就开始忙着采购年货,准备把好吃的、好穿的都集中到春节这几天。那时候过年,确实不同于平常的日子,因此年味也浓。如今,生活条件好了,人们不再为吃穿发愁,平时的生活就像过年,春节期间的衣食住行与平时没有多大区别,因此感觉到春节的年味淡了。春节期间人们除了沿袭过去的贴春联、放鞭炮、吃饺子之外,一些习俗已经开始渐渐改变,即使是向长辈拜年,向朋友问候,许多人也是通过电话、短信等传达,年味好像真的淡了。也有市民表示,所谓的年味淡了,正是人们在物质生活极大丰富的今天,由于缺少精神上的欢愉,让自己感觉无所事事的结果。
虽然过了小年腊月二十三,快到了过年的时候,但还感觉不到一点的年味,可能是生活提高了、现代了,不需要像过去那样忙年了,其实过年就是一个边忙边过的过程,过程简单了,年味也就变淡了。我生长在农村,五十年代末参军离开家乡,几十年过去了,想起那时过年的情景,心中总有一番别样的怀念。
在五十年代,一进腊月,家家户户就开始忙过年。母亲们要提前给孩子们做过年穿的新衣服,孩子多的,做几件衣服鞋子也是很费力耗时的针线活,母亲们常常熬夜赶活。那时候经济条件不够好,除了一些年龄大点的女孩子买块花布做衣服外,大多数都是自己织、自己做的粗布衣。条件好点的可能做一身,条件差点的可能做一件,再不行就作双新鞋,总之,过年是个喜庆事,得有点新气象;现在看起来那时穿戴很土气,其实那时没有这种感觉,因为农民祖祖辈辈都是这么过来的。
再就是离年还有十天半个月,就开始磨白面,因为那时候不但没有打面机,石磨也不是家家户户都有,记得我们那个村三十多户人家,只有两盘石磨。我们家有一盘,逢到过年,半个月石磨不会闲的,有时夜里也在磨面。有牲口的用牲口拉磨,没牲口的就人推磨。一家就得磨面半天到一天的时间。腊八前白面是一定要磨完的,因为过了腊八就开始蒸馒头了。
从腊月二十起,集市上开始卖年货了,特别是卖鞭炮的站在大车上,一边放一边吆喝:“不响不要钱,放了不贱卖”,谁家的鞭炮响的厉害,谁就卖的多,从开集到散集噼里啪啦响个不停,一家比着一家的放,七八里外听着就给刮风似的,很有过年的气氛。那时的鞭炮不像现在的那么小,一般和手指那么粗,单个放起来也是很响的,一般二十到三十头为一盘。男孩子们赶年集主要逛鞭炮摊,听听哪家的鞭炮响,买几挂自己玩的鞭炮。买年货是大人的事。
过年是孩子们最高兴的事,除了吃的好,还可以穿新衣服,更重要的是可以痛快地玩几天。那时学生是没有什么寒假作业,更没有什么补习班,衣兜里装上几个鞭炮,找几个小伙伴一起比谁的鞭炮响;或者用钉子把一个鞭炮的屁股捅个眼,把另一只鞭炮的捻子塞进去,再用纸把两个鞭炮卷紧,再用秫秸夹着放,就成了“二踢脚”,每成功一次,高兴的也是手舞足蹈;当然集市上有卖二踢脚的,只是觉着太贵不舍得,自己动手做,自娱自乐。
到了年三十,就要正式开始过年了,早晨起来先把院子扫的干干净净,把饺子馅调好、春联贴好,然后男人们到祖茔地,在每个祖坟前念叨着烧元宝,请祖宗回家过年,再放几个鞭炮,回到家里把家堂请出来挂在堂屋正中,摆上贡品烧上香。吃完午饭就开始包饺子,太阳还没落山鞭炮就噼里啪啦地响起来,开始吃晚饭了。晚饭后,锅里要放上馒头与花糕,除夕不能空锅,意味着来年不愁吃喝、生活幸福。然后在堂屋当门墙上贴上老天爷,父亲还要贴上“孔圣人的牌位”,內间里贴上赵公元帅、屋外墙贴上玉皇大帝、厨房里灶头旁则贴上老灶爷,然后在各神位及家堂前点上蜡烛和香,再烧一对元宝。大门和堂屋门前地上要橫放着一根木棍,名曰“挡门棍”,一是把孤魂野鬼挡在门外,二是挡住财宝不外流。家堂一般是供在本族长支、或者本支辈分最长的家中,家中没有家堂的,男人吃完饭后提着装有元宝、香、酒壶、酒盅的篮子,到供有家堂的家中先行祭拜一下。那时农村没有电,更没有电视,只能听听有线广播里的节目,孩子们到街上玩一会、放几个鞭炮,就回家睡觉了。十六七岁的男孩子也有几个人在一块喝酒的,但不多,几乎没有不睡觉过“囫囵年”的,主要是天太冷、夜太长。
大年初一当然是过年的重头戏,有一种说法叫“过年起得早、来年过得好”,特别是刚结婚的、家有高辈分老人的、有半大小伙子的家庭起的比较早,一般三四点钟,反正鞭炮响个不停也睡不着了。年五更还有些禁忌,一是不出太阳不能倒洗脸水,防止把“财”倒出去,所以一家人只能用一盆水洗脸了;二是吃不完饭不能开大门,可能是觉着人家来拜年了,还吃着饭不大好看吧,这也是家里有家堂、高辈分老人不能起晚的原因。吃完饭,给各神位点上香、烧完元宝,全家给家堂祖先磕头,然后晚辈给长辈磕头,再开大门接待街坊邻里拜年。如果家中没供家堂、没有高辈老人,就得出去拜年了。先去供有自家祖先的家中,再去供有本族近支祖先的家中,再去其他高辈老人家中。拜完年天就差不多明了。天明之后男人们一般不再拜年,该妇女们领着小孩子拜年了,嘁嘁喳喳满街是人,碰巧遇见个高辈分年长的,一说拜年一跪一大片,也算是过年一景吧。磕头拜年的方式在中国延续了几千年,从正面理解也有其积极的一面,比如街坊邻居因琐事不和、按风俗又该着拜年的,借拜年的机会矛盾就化解了,有利于和睦相处。到了八九点钟,拜年活动基本结束,娱乐活动开始。那时娱乐主要是小孩放鞭炮玩,大人当骨牌,会打扑克。
从初二开始走亲戚,先走重要的、再走次要的,先走新亲戚、再走老亲戚;亲戚多的早晨走一家、中午走一家;走亲戚的礼物一般是自家蒸的馒头、菜馍、花糕,再加上两封馃子(点心),如果是新亲戚礼物当然要重一些,一般到初六走亲戚拜年就结束了。
初七送火神爷,这是男人们的活动,很是热闹。就是到各家收集磨秃了的刷锅用的炊帚疙瘩、破篦子,然后绑在木棍上作为火把,到了晚上几个男人举着几个火把向村南的芦苇塘走去,还一边放着鞭炮,等到了芦苇塘边,就把火把扔进芦苇塘里,意思是把火神送到水里去,就不发生火灾了。
一晃到了正月十五,孩子们看中的有两件,一是再次改善一下生活,一是晚上看焰火。那时候我们那里大多数的人并不知道正月十五叫元宵节,没见过、更没吃过元宵,按着自己的习惯过;早晨还是吃饺子;中午再吃一顿白馍、白菜炖猪肉,就等着晚上的焰火了。晚饭后天一黑,孩子们手里拿着蜡烛上街了,大街上烛光点点很有点万家灯火的味道;当然玩的不只是蜡烛,还有能断续滴出火花的“滴滴鸡”、放着满地窜的“出溜子”、带着小尾巴能上天的“小起火”;还有的用从杀猪的那里弄来的猪蹄甲,里面放上生猪油,再按个捻子,点着后当蜡烛玩。当街上站满了人时,就开始放“起火子”,有时还放几炮铁铳,晚上十里之外都能听见;现在常见的礼花弹那时没见过,那时民间有“花篮”,就是把木炭、砸碎的犁铧(生铁的)装进一个铁丝拧的笼子里,用木杆子和绳索与铁笼子连起来,点着木炭后两个人晃着木杆使铁笼子转起来,迎风一吹炭火把碎犁铧熔化,铁汁被甩在墙上溅出许多明亮的火花,好像梨花带雨甚是壮观。
过了元宵节,好像年已经过完了,其实正月十六还有故事。一是在太阳出来之前到村外跑一次步,名曰“跑百令”,寓意新的一年身体健康、不生疾病;二是结婚不满三年的媳妇回婆家,说是“十五不看婆家灯,看灯死公公;十六不看娘家火,看火死婆婆”,当然,如果公婆都不在了,也就不那么计较了,总之都是妨碍婆家。
二月二,龙抬头,万物复苏,春天真的到了,也算是一个与春节有点关联的节日。二月初一那天,把泡好的黄豆晾半干,然后把筛好的沙土放在锅里炒,沙土热了后,再把黄豆倒进去炒,炒好后把沙土筛掉、用簸箕簸干净,再拌上些盐或糖,晾凉后就可吃了,又酥又有点咸(甜)味,名曰“蝎子爪”,吃了可一年不近毒虫,人们出门兜里都装着“蝎子爪”,碰到人都互相尝尝,比比谁家的“蝎子爪”好吃;二是在院子里“撒围仓”,就是用草木灰一环套一环的圆圈,期盼新的一年仓满囤满、粮食丰收,再画出爬仓的梯子、撒上芝麻秸秆,寓意生活节节升高;二日早晨要吃年糕,还是期盼年年升高的意思,就是用黍子面掺上熟地瓜、做成小饼放在油锅里煎,吃起来又香又甜又黏;有顺口溜说:“二月二,闹吵吵,家家户户煎年糕,新媳妇拿着小锅铲,老婆婆弓着老腰把锅烧”;早晨除了吃年糕,还要喝面棋儿,寓意“起”、发家的意思,不能喝面条,一说面条是龙须,二说喝面条易遇到蛇;到了晚上屋里不能点灯,说是老鼠今晚娶媳妇,点着灯就娶不成了,不能坏了老鼠的好事。
过完了二月二,年货也吃完了,年真的跑远了,该干什么就干什么去了。孩子们带着遗憾、更带着遥远的期盼,期盼着下一个新年快点到来。
第四篇:小时候过年的记忆散文
叙事散文以写人记事为主的散文。这类散文对人和事的叙述和描绘较为具体、突出,同时表现作者的认识和感受,也带有浓厚的抒情成分,字里行间充满饱满的感情。下面是小编收集整理的小时候过年的记忆散文,希望对您有所帮助!
小时候过年的记忆散文
(一)我小时候最喜欢过年了,刚过完年就又盼着过年,可是盼呀盼呀又总是盼不到,那时候,对过年之所以有这样的渴望,其中自有许多欢乐和诱惑,比如过年能换一身新衣裳,扎起红灯笼,吃糖块等等。
对于我来说,小时候过年最大的诱惑,莫过于能吃上几天好年饭。在那个年月里,农民们一年四季吃粗粮,喝稀饭,只有年傍时家家户户才能杀上一口猪,然后到河岔子里刨上一些冰块冻上,到过年时才拿出来放到锅里炖熟,蒸上几碗红焖肉吃,腊月二十九,家家户户都要蒸上一锅白面馒头,似乎辛苦一年为的就是在过年这几天能吃上几顿像样的饭菜。因此每逢进了冬月,我就拽着母亲的衣角问:“啥时过年呀?怎么还不过年呀?”母亲就教我背这首儿歌:“小孩,小孩,你别馋,过了腊八就是年,小孩小孩,你别哭,过了腊八就杀猪。”这首儿歌我不知背了多少遍,儿时盼年的心情就可想而知了。也别说腊八一过,家家户户就开始忙活起来,杀年猪的杀年猪,淘米的淘米,压碾子的压碾子,压成面后发了一大缸,然后又烀一锅豆馅,村里其他人家也是一样,为过年忙得脚打后脑勺儿。小年一过,就是另一番景象,家家户户从合作社买来年画,找人写对子,贴春联,小女孩扎上红头绳,涂着红脸蛋,小小蛋子们也穿上新衣服,跟在爹的屁股后,忙着往家里倒腾着年货,那情景甭提多热闹了。
我家过去的日子比较穷,我们兄妹4个,过年时母亲最多能蒸上四、五锅馒头就不错了。
如果做了豆腐,母亲总要把豆腐渣用猪油炒熟了让我们吃掉,那几锅白面馒头就像是给我们兄妹的诱饵,有时哈拉子淌得老长。小时候,母亲的第一锅馒头蒸出时,就打发我向邻家去送,可是盘中的三个馒头送到邻家时常常只剩两个,另一个早在途中噎进了自己的肚子里,但不论怎样,年三十晌午,按常规饱餐一顿馒头,吃几块肥猪肉还不成问题。夜里守岁到12点便开始接神,然后家家户户燃放鞭炮,放完后,全家老小围着炕桌吃上一顿香喷喷的肉馅饺子。
小时过年令人兴奋的还有压岁钱,然而压岁钱是有代价的,那就是磕头拜年,家乡辽西小村的拜年也有很多规矩,一般是年三十晚上在自家拜,初一在本村拜,初二开始才提上两包果子,两瓶酒等四合礼去拜亲戚,那时我小,反正比我岁数大的无论是长辈还是同辈,我见了就猛磕一个点儿,现在想起来都憋不住想笑,不过那时的压岁钱数目很小,就一、二块钱,不像现在一出手就是一、二百。小时候过年我总共才能得到十几块,这就十分高兴了,不停地把那些嘎巴响的毛票数来数去,有时还向小伙伴们显示显示,晚上睡觉也要压在枕头底下,这并非我小时那样看重钱财,而是家中实在穷呀!我上面还有哥哥,姐姐,家里供不起读书呀!记得我上一年级时的学费大部分要靠过年得的几个压岁钱来支付,不磕那么多响头,当年如果没有那十几元压岁钱,我的学生时代也许会过早的结束。
现在对过年虽说没有儿时那么渴望,但童年时过年的那种乐趣,回想起来却常常使我醉在那甜蜜而又带着几分怅然的情绪里,我怀念故乡的过年,更留恋那失去了的童年的纯真和欢乐
小时候过年的记忆散文
(二)要过年了,有人问,年货都备齐了吗?我说,如今过年不用备年货。现在与小时候相比较天天都是过年,想吃什么就吃什么。
现在过年,已没了曾经的那份期待,只有应付的感觉。年,似乎只是一个节日的标志而已。
我怀念小时候的年,那时候过年才有年味,小孩子掰着指头盼望过年,大人们感叹着惧怕过年。进了腊月我们就开始数日子了,好像过年是一个很遥远的很难到达的目的地。对于我们这种期盼焦急的心态,父母们总是深深的感慨,母亲经常说的一句话就是,年节好过,平常日子不好过。我对他们的态度很不理解。现在我终于可以理解母亲这句话的深刻含义了。他们之所以感慨颇多,年,一天就过去了,而平常日子,是要天天过下去。柴米油盐酱菜茶,家里人口多,日子就要精打细算才能撑得下去,一旦有个天灾人病,对一个家庭就是无穷尽的打击,计划经济,计划不好,平常日子就是不好过。
太多太多的东西流失在了岁月的深处,如果非要找寻一点可以感动的画面,那就是春运涌动的回乡大军,那份拥挤,那份期盼,还有那些喜悦都会在每一个年关的记忆中交织着澎湃的心。
回家,为了团圆,一家人在一起的时候才感觉像个年。
一年了,你在你的路上奔跑,我在我的路上行走,那份急匆匆繁忙的生活让我们淡漠了彼此,也疏离了情感。然而“年”的呼唤,各自从不同的方向奔赴家中,有爸妈的地方就是家,说一说这一年的悲与喜。举一举手中的酒杯饮下岁月的风雨。我们是一家人,相亲相爱,不离不弃。年,凝聚着亲情,让我们一生一世不管走多远,都能记得回家的路。现在的孩子对过年已经没有我儿时的那份期盼了,我记忆中的年,真是有很多兴奋、渴望和敬畏,总之,心里满满的都是激动和热情。
进了腊月,母亲就开始张罗了,泡上黄豆,去豆腐坊做两板豆腐,放在仓房里冻上,等着过年的时候吃。做完豆腐,开始蒸豆包、蒸馒头,炸油条、炸麻花,炸好大两箱子放在仓房里储藏。冻梨蛋子、冻柿子和花红果肯定是要准备的,富裕的时候还买一些山楂,母亲会沾冰糖葫芦,给我们来点意外的惊喜。
记得有一年,母亲沾了好多串冰糖葫芦,看着真可人,晶莹透明的糖色,还有山楂本身红红的果,看着就好吃的直流口水。母亲说冻好才能吃。于是,母亲便把沾好的冰糖葫芦放在院子里的桌子上,好了,就等着明天冻好再吃吧。
第二天早上,弟弟第一个就冲出屋门跑到院子里要吃冰糖葫芦,接着就听见他狼哇的哭喊了起来,妈,糖葫芦一串都没有了……
我们一家人都跑到了院子里,桌子上空空的,沾好的冰糖葫芦一夜之间不翼而飞了,连点渣渣都没剩下。
首先,一个小林场不过一百多户人家,淳朴的山里人家,都夜不闭户,不会有贼。
这时,母亲进屋点上一支香,双手合十口中念念有词。我不解其意。父亲便把她拽回了屋里,别神叨叨的了,明摆着都让耗子吃了吗,这院子里有耗子,别影响了孩子们,没了就没了。
总之,那一年母亲沾好的一大堆糖葫芦我们没吃着。
腊八粥、二十三祭灶、请祖宗,贴对联、挂灯笼、包饺子,这些按部就班的事情在一辈又一辈人的手中延续着。
腊月初八,是盼年的第一站。俗语也常说“小孩小孩你别馋,过了腊八就是年”。这天的早晨要熬一锅粥,粥里要有八样粮食,那时候要筹够八样粮食可真不容易,大枣是不可缺少的。大枣不好买,供销社里没有卖的。
邻居董婶子家是山东人,老家来了亲戚带来了大枣和香油。乡里乡亲的谁家来了亲戚,有什么好吃好喝都互相送一些。董婶家及时的送来了大枣,有了大枣和几样米就可以熬腊八粥了。黏稠的粥在锅里翻滚着,鼓起无数的泡泡,浓浓的香气弥漫在清冷的空气里,似乎已经闻到年的味道了。
腊八过后就要准备杀年猪了。母亲每年都是春天的时候抓两头猪仔,精心的喂养一年,家里供应的粮油都不够吃。猪喂得膘肥体壮,全家人一年就指望杀猪熬上一缸猪油,加上供应的豆油够吃的了。
我记事时候起,每一年到了腊月二十三的这一天,母亲都要准备“送旧”和“迎新”的仪式。送旧是扫房。母亲个子矮小,这些活都是父亲干,他操着一把大扫帚一下一下地清扫着尘土,扫完之后开始粉刷墙壁。邻居大婶有时间也过来帮忙糊棚。母亲在厨房准备祭灶的东西。
大半天的功夫下来,父亲身上都挂满了灰尘和白灰点子,还有糊棚落在身上的浆糊,看着父亲灰头土脸的样子很狼狈。可回头看看屋子虽然还有一股淡淡的潮湿味,此时却已经炔然一新了。
糊窗户缝的事情我也能帮着做,把破旧的窗户纸和窗花撕掉,搞破坏的事情总是比做一样事情省劲的多,将遗留的那些纸屑刮干净了,天寒地冻的,手被冻的红红肿肿。北窗户糊上母亲从商店买来的窗户纸,屋里虽然烧的很暖和,北风呼啸的时候还是窗户纸挡风。朝阳的前窗户粘上窗花和卦钱,各式花色品种都有,最重要的是年年有余,既温馨又有要过年的感觉,看后生起一种喜悦。
到傍晚要祭火送灶王爷。这一个很复杂的过程,父亲准备好一堆大小匀称的火碳,然后从各个不同的方向三块砖头,南面留门。里面塞上火炭和碎柴禾。据说要垒到九层,然后点燃九个小灯,磊到了顶部的时候盖上一块木柈子闭合,看着像一个塔状,寓意年年旺运齐天。然后,把那张贴了一年经过烟熏火燎的灶王爷的像烧掉,并将祭品也投入旺火里烧,口中念念有词,祭火用红筷子还绑着红绳,母亲说我们家族之所以这样祭祀,是因为火代表着一个家族的兴旺。再把新的灶王爷像继续供上。烧完祭品后,全家才可以吃饭。
我心里琢磨灶王爷很是尽职尽责,整年累月地趴在锅灶边受着烟熏火燎,监督着家庭主妇做饭的时候是否偷吃或者浪费粮食,然后到了每年腊月二十三这一天就去天庭汇报一年的工作,母亲每年都会很虔诚的祈求他,上天庭好说多说赖话瞒藏。
东北的天气比较冷,除了夏天能吃到时令的蔬菜,到了冬天只能吃秋季储存的大白菜和土豆。我家每年秋季快要上冻的时候,父亲总是在菜窖里存着一大堆土,十一月初的时候就开始移到屋里,用一个大木槽子栽上的大葱、大蒜,到了年根已经长得绿油油,嫩生生的喜人了。父亲便坐在小板凳一苗一苗拔干净。拔完了再续着栽上,过了年正月还能继续吃。
印象中,整个腊月父亲和母亲都在忙,那时候他们还年轻,经历也旺盛。看着父母认认真真祭拜的样子直想笑。可现在,当我怀念起那些的时候却连灶门都找不到了,儿时温馨的土房早就不见了,搬进城里住上高楼大厦,看着宽敞明亮干干净净,想要虔诚地磕几个头也没了理由,那些曾经人世里的敬畏正在被一点点淡化,人的心与性情开始没遮没拦地狂放。
母亲常说腊月最短。其实是因为她们太忙,要做的事情太多故而感觉了时间的不够用。最年根几天开始潦烤猪头猪手,剁肉馅。父亲总爱问母亲够不够,母亲便说:多弄点,一年才一个大年,让孩子们管够吃,别小小气气的,正月还有亲戚来。剁好的肉馅也被冻了放到了仓房。
最忙的是二十九的这一天,母亲早早起来做好饭,父亲便要清扫院子了。虽然平时已经很干净了,可过年了,总要把一些犄角旮旯也清理清理,没用的破东西或者烧掉或者扔了。把几天前准备好灯笼杆竖起来,挂上大红灯笼。弟弟把准备好的两个冰灯找好位置,里面放上两只红蜡烛。然后开始贴对联,腊月二十九那天最冷,他们冷得一会儿跑回来凑到火炉子前搓搓手,一会儿又跑出去贴几下,跑慢了浆糊就冻了,就得用手悟着。到了傍晚,大红灯笼和两个冰灯都点上了,满院子一片红彤彤的喜庆。
忙完这些活,终于熬到了年除夕,早晨简单的吃一顿早饭,中午就开始忙活接夜饭,母亲大显身手煎炒烹炸,父亲带着弟弟去烧些纸钱请祖先,这时家里的供桌靠墙摆上,也挂起了保家仙的和众神牌位。供桌前摆着香炉和蜡烛,还有几样供品。有几样水果,带红点的馒头,整只的公鸡,白肉,豆腐之类。
母亲总是告诫我们不要趴在供桌上看,更不要念纸上写着古人的名讳。我们见到那东西只有敬畏的感觉,也有胆小的畏惧。
晚上了,母亲还在厨房忙活着,我们兄弟姐妹们早已围坐在了炕桌上,看着摆放满桌的大盘小盘,鸡鸭鱼肉,父亲端起酒杯。父亲这一辈子都爱喝酒,他干的活很累,北方冬天也冷,喝酒能暖身子。这积攒了一年的喜悦在这片火红的灯光下弥漫开来。好不容易,母亲也能盘着腿稳稳坐在炕上了,这时,才是一家团圆的年夜饭开始。饭后,收拾了碗筷,就要开始包饺子了,弟弟去找小伙伴玩了,邻居家的小伙伴过来串门,母亲又抓来好多瓜子糖果让他们吃。
每年除夕母亲都禁止我们女孩子出去玩,女孩子天生胆小。母亲说过年的时候阴府也放假三天,黑暗的角落里都有孤魂野鬼,以免撞上中邪。所以,我至今都记得这些事儿,一直也很忌讳,每年的除夕我连屋门都不敢出,怕得很。
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夜里,连个星星都没有,这就是大年夜。孩子们不能乱说话,这可关系到一家人来年的运气。那时候不但没有电视,连电都没有,平时用的都是柴油灯,只有过年的时候才能买上几包蜡烛。大多数人家吃过晚饭就睡觉,早睡早起。过年就不一样了,屋里点上几只蜡烛,柴油灯新换过灯捻拨的亮亮的。
早睡已经养成习惯了,大年夜的晚上还是熬不住睡下了,睡到半夜三更的时候被母亲叫起来,晕晕乎乎的穿上新衣,感觉到神神秘秘的,来到供桌前给祖先磕头,烛火照耀着墙上的神位,好像看到了另一个世界。院子里黑得伸手不见五指,瞅哪里都瘆唠唠的,情不自禁的浑身直哆嗦。
谁知那时候的黑夜现在再也见不到了,现在的夜也不如过去黑了。头几天母亲就叮嘱过我们,大年夜千万不要大声说话,更不能说有忌讳的字眼。因为过年的这一刻,关系到一家人明年一年的时运。
夜半三更,下饺子,点鞭炮,终于,新一年的钟声敲响了,放下一切曾经的不快乐,用一颗美好的心许下新一年的愿望,一切,重新开始。
“接新神喽"。也许,这个世界本没有什么神,可是母亲的心中却有一尊万能的神,她信奉着她的神,也虔诚地敬奉着她的神。
而今,我虽然懵懵懂懂也从儿时的耳濡目染里学会了母亲的样子,年年这样虔诚地一样一样做着。我心里知道,神其实就是自己的心,敬畏着神灵就是敬畏着自己的心,时时提醒自己不要让心长出了杂草。
此时普天同庆,火树银花不夜天,真真实实一个热热闹闹的年。
过年这些事儿,我们是那么恭顺地循着母亲遗留下来的传统过着,不由自主就踩着了母亲的脚印一路走过来了,母亲用她那份人世里的虔诚教导着我们。我们姊妹依然传递下去。帝王有时说我,都什么时代还那么守旧。
折腾到了两三点,我们已经困得迷迷糊糊的了,就要睡了。初一早上天还没亮又被父亲叫起床了,母亲已经煮好了饺子。大年初一一定要早早起床,看看谁家的烟囱冒出第一屡炊烟,就寓意着这一年都风调雨顺。懒洋洋地起来,胡乱的吃几口,就穿上新衣服跑出去找各自的小伙伴。说什么去拜年,也就是到亲戚邻居家里去和人家要糖吃,到了谁家谁都会给兜里揣一些糖果和瓜子花生黑枣什么的。出来以后我们还议论人家哪个大方哪个小气。说着,笑着,窃窃私语着出了这家,下一家该是哪里,就这样,一个上午就过去了。
只不过现在,大家对很多的东西失去了曾经的热情,我不知道这是冷漠了,还是麻木了,可我却深深知道城市变得寂静了,大年的味道也淡了又淡。
那些年,总有许多关于“年”的味道让我回味着。
初二过了,初三就要迎喜神了。
父亲顺着喜神的方向把喜神迎回来,喜神,预示着一年喜气洋洋,喜事多多。想来,那也许是一种信仰吧,或是对美好的寄托。
人活在这个世上,有一些信仰总是好的。
这些年,尽管大年过得没了以前的热闹,也不够隆重,但很多东西还在城镇乡村的风俗之中残留着,这也是我喜欢回味儿时过年的重要原因。
平时来往少的人,只要是亲戚朋友,总会在正月去拜访一下,请一顿饭。你请完我,我再回请,有的人往往一个正月都在轮回着吃请。忙是忙了些,可人与人的心却拉近了。
时光,像流水一样不经意间就流经了几十年的岁月,转眼已人到中年。我想,生命中那些生动的记忆终将成了再无法触摸的怀念,日子过得越来越机械,大年也过得越来越生硬呆板。再也寻不到旧年那种在劳动与忙碌中获取的快乐。
然而,我还是期许着,就像母亲敬奉着她心中的神灵一样,我虔诚地敬畏着我们的生活,想说:过年了,把所有的忙碌与疲惫放下,一家人在一起过一个团圆年,多好!
还想说,记得在这人世里多留存一些感动,也多播撒一些美好,铭记着岁月深处那些美丽,就算风雨沧桑了年华,依然记得用一颗美好的心温暖着回忆。年味儿还得忆。哪怕年的味道慢漫变了,而人与人之间的情味不会变。
这辈子,我还是更加喜欢儿时的年,喜欢那浓浓的味道。
第五篇:春节的记忆散文
春节毕竟是最不如意的春节,先前老婆的计划是“东走走西看看”地过完这个据说中国人最喜庆的节日,然而,由于几十亿人的大迁移——永远塞车的道路,过夜排队买票的人群,拥挤的车站,长久的等待,我们不得不放弃早已定下的计划。还是窝在家里好一些,或许也能为这几十亿大军腾一点地方,让那恐怖的春运因为没有我们的参与少一些焦急和等待。
对于这个节日,如果以外出旅游的方式来度过,我觉得是对这个节日的亵渎,最起码,你不懂得这个节日的真正含意。幸好,父亲也能和我们在一起过这个节,这是我感到比较欣慰的。遗憾的是母亲却在弟弟那里过春节去了,孩子的外公也回老家去了,一家人还是没有得以真正的团聚。
我总以为,春节是最为美好的节日。这种认识可能源于儿时对春节的感悟,那些认识已经过去近三十年了,然而却一直根植于自己的潜意识中。那时的生活虽没有这样的富足,没有这样的奢华和丰富多彩,然而它却是最富于人情味的,最能体现中国传统文化的节日。对孩童时期的我们来说,它不仅充满着欢笑,更重要的是它让我们懂得孝道、尊崇、礼仪和敬畏。所以春节在我看来,不仅仅是一个节日,它更多的是一种文化,这种文化应该得到传承和保持下去。
小时侯生活在农村。生活条件的艰苦和辛勤的劳作,一年之中没有多少是空闲的时光。唯有这春节,能让父辈们放下手中的农活,关注于这样一个特殊的日子。
在印象中,家乡的春节是从腊月二十三开始的。这一天,家家户户都比较忙碌,全家总动员,一起动手把家里的卫生打扫一遍,特别是家里的厨房。据家乡习俗讲,这一天灶神要上天去,家里得打扫洗净一年中所有的尘土,让灶神轻快上天,以示对神明的敬畏,以求保佑来年家里诸事平安,这一天也称为“忌灶”。打扫卫生也叫“打扬尘”,小时侯,还流传一句童谣:“腊月二十三,家里洗锅碗,洗锅碗,刷板板,灶王菩萨好上天,保佑一年好平安”。
记得从这一天开始,父辈们就会告诉我们春节之中好多的忌讳。什么不得说脏话骂人,不得与人结怨,在别人家吃饭时不得窜门,吃饭时不得掉碗筷等等,很多很多禁忌。如果违反这种禁忌,来年就会不顺利的,这种禁忌要在元宵过了以后才能解除。
小时侯过春节是十分讲究的,也是十分小心的。然后就是请家里的长辈一起来团年吃个饭。我们小时候父辈们就请爷爷奶奶和外公外婆们到家里来,这是每个做儿女家都要做的一件事。据说儿女比较多的老人们要吃到大年三十,这也是儿女们必须做的一件事,无论你贫穷和富贵,这是必须的,因为这是为人儿女应尽的孝道。
其次是除夕和正月初一,这是春节的高潮。从腊月二十三起,家乡的鞭炮声响就会一直持续到正月,而除夕和正月初一最盛,那种热闹的场景,我觉得只有用空前来形容。直到现在,这种情形也再没有出现过。
于是就会有更多的讲究,大年三十父亲总会带我们贴春联和门神,教我们认识春联上的字。什么“天增岁月人增寿,春满乾坤福满门”之类的春联,我犹记忆在心。直到现在,我还记得曾经在老家门上贴的隋末英雄秦琼和程咬金的画像,他们的面貌虽凶神恶煞,然而却能保护家园,所以我一直对他们崇拜有佳,因为他们在我们幼小的心灵中代表的是正义和勇敢。
贴完对联父亲就会带我们去给已故亲人坟上烧香,好让我们知道每个已故亲人的坟茔在哪里,还会讲解已故亲人在世的事迹,以对亲人的缅怀。
正月初一是我小时侯春节期间最欢喜的一天。很早父母就会叫我们起床的(大约早晨六点吧,有时会更早),因为父辈们说,一年之计在于春,一日之计在于晨,这是一年的第一天,起得早是对来年一个好的期盼和对来年美好的生活的向往。然后就是跟父母依旧对祖先祭祀一番(这种仪式在家),我们小孩子得在祖先的神龛下跪拜,以求保佑我们。祭祀完后,全家便围着灶台包汤圆,这一顿汤圆还不准吃完,至少得留下一个,表示来年还得团圆。
然而最令自己兴奋的是吃过汤圆后,母亲就会把早已准备好的新衣服给我们穿上,从头到脚全换成新的。因为那时家里穷,只有过年才有一套新衣服穿,那时虽然穿的是的确良布,布鞋,然而对于我们而言,那是无比兴奋的事啊!
这一天,全家都得吃素,不得吃肉。一般在我们老家,人们早晨吃汤圆,中午吃面,晚上也吃面。据说这是有讲究的,这是一年的第一天,吃肉是对血肉生命的不敬,万物在这一天都是平等的,没有任何一种生命在这一天会把另一种生命当食物吃掉。
初一之后,便是走亲串友,这种习俗一直到正月十五才能结束。一般每家人都得准备一天请亲朋好友来家聚一下,摆上好酒菜请他们来吃一顿的,以示礼尚往来,同时也表示感情联络——但绝对是纯朴的、无欲的、发自内心的、充满了人情味;让人不仅感到人间的温暖,同时也懂得世间情谊的珍贵。
小时侯的春节,虽是贫寒的,然而却是丰满的;没有世俗的欲念,有的是亲情的温暖;没有短信群发的祝福,有的是走亲串友的真情笑脸;没有打不完的电话,有的是敬上父母的那一杯土酒。如今这样的一个春节,少许了多少文化,少却了多少禁忌,又少了多少敬畏,正因为如此,这世界却多了这么多浮躁与暴戾,充满着虚伪、贪欲与恶行,一个渐渐失去禁忌和敬畏之心的节日,何来道德与孝道,哪还有多少温情和礼仪?
当元宵夜的鞭炮依然在窗外响起时,然而春节已不是昨日的春节,洗漱掉这一身的年味,早早睡去吧!只希望来年会过得更加美好,希望爱我的人和我爱的人在新的一年更加平安、健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