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篇:史记·卷037卫康叔世家第七
史记·卷037卫康叔世家第七.txt∞-一人行,必会发情 二人行,必会激情 三人行,必有奸情 就不会被珍惜。真实的女孩不完美,完美的女孩不真实。得之坦然,失之淡然,顺其自然,争其必然。卷三十七卫康叔世家第七
卫康叔名封,周武王同母少弟也。其次尚有冉季,冉季最少。
武王已克殷纣,复以殷馀民封纣子武庚禄父,比诸侯,以奉其先祀勿绝。为武庚未集,恐其有贼心,武王乃令其弟管叔、蔡叔傅相武庚禄父,以和其民。武王既崩,成王少。周公旦代成王治,当国。管叔、蔡叔疑周公,乃与武庚禄父作乱,欲攻成周。周公旦以成王命兴师伐殷,杀武庚禄父、管叔,放蔡叔,以武庚殷馀民封康叔为卫君,居河、淇间故商墟。周公旦惧康叔齿少,乃申告康叔曰:“必求殷之贤人君子长者,问其先殷所以兴,所以亡,而务爱民。”告以纣所以亡者以淫於酒,酒之失,妇人是用,故纣之乱自此始。为梓材,示君子可法则。故谓之康诰、酒诰、梓材以命之。康叔之国,既以此命,能和集其民,民大说。成王长,用事,举康叔为周司寇,赐卫宝祭器,以章有德。
康叔卒,子康伯代立。康伯卒,子考伯立。考伯卒,子嗣伯立。嗣伯卒,子伯立。伯卒,子靖伯立。靖伯卒,子贞伯立。贞伯卒,子顷侯立。
顷侯厚赂周夷王,夷王命卫为侯。顷侯立十二年卒,子釐侯立。
釐侯十三年,周厉王出奔于彘,共和行政焉。二十八年,周宣王立。
四十二年,釐侯卒,太子共伯馀立为君。共伯弟和有宠於釐侯,多予之赂;和以其赂赂士,以袭攻共伯於墓上,共伯入釐侯羡自杀。卫人因葬之釐侯旁,谥曰共伯,而立和为卫侯,是为武公。
武公即位,修康叔之政,百姓和集。四十二年,犬戎杀周幽王,武公将兵往佐周平戎,甚有功,周平王命武公为公。五十五年,卒,子庄公扬立。
庄公五年,取齐女为夫人,好而无子。又取陈女为夫人,生子,蚤死。陈女女弟亦幸於庄公,而生子完。完母死,庄公令夫人齐女子之,立为太子。庄公有宠妾,生子州吁。十八年,州吁长,好兵,庄公使将。石碏谏庄公曰:“庶子好兵,使将,乱自此起。”不听。二十三年,庄公卒,太子完立,是为桓公。
桓公二年,弟州吁骄奢,桓公绌之,州吁出奔。十三年,郑伯弟段攻其兄,不胜,亡,而州吁求与之友。十六年,州吁收聚卫亡人以袭杀桓公,州吁自立为卫君。为郑伯弟段欲伐郑,请宋、陈、蔡与俱,三国皆许州吁。州吁新立,好兵,弑桓公,卫人皆不爱。石碏乃因桓公母家於陈,详为善州吁。至郑郊,石碏与陈侯共谋,使右宰丑进食,因杀州吁于濮,而迎桓公弟晋於邢而立之,是为宣公。
宣公七年,鲁弑其君隐公。九年,宋督弑其君殇公,及孔父。十年,晋曲沃庄伯弑其君哀侯。
十八年,初,宣公爱夫人夷姜,夷姜生子伋,以为太子,而令右公子傅之。右公子为太子取齐女,未入室,而宣公见所欲为太子妇者好,说而自取之,更为太子取他女。宣公得齐女,生子寿、子朔,令左公子傅之。太子伋母死,宣公正夫人与朔共谗恶太子伋。宣公自以其夺太子妻也,心恶太子,欲废之。及闻其恶,大怒,乃使太子伋於齐而令盗遮界上杀之,与太子白旄,而告界盗见持白旄者杀之。且行,子朔之兄寿,太子异母弟也,知朔之恶太子而君欲杀之,乃谓太子曰:“界盗见太子白旄,即杀太子,太子可毋行。”太子曰:“逆父命求生,不可。”遂行。寿见太子不止,乃盗其白旄而先驰至界。界盗见其验,即杀之。寿已死,而太子伋又至,谓盗曰:“所当杀乃我也。”盗并杀太子伋,以报宣公。宣公乃以子朔为太子。十九年,宣公卒,太子朔立,是为惠公。
左右公子不平朔之立也,惠公四年,左右公子怨惠公之谗杀前太子伋而代立,乃作乱,攻惠公,立太子伋之弟黔牟为君,惠公奔齐。
卫君黔牟立八年,齐襄公率诸侯奉王命共伐卫,纳卫惠公,诛左右公子。卫君黔牟奔于
周,惠公复立。惠公立三年出亡,亡八年复入,与前通年凡十三年矣。
二十五年,惠公怨周之容舍黔牟,与燕伐周。周惠王奔温,卫、燕立惠王弟穨为王。二十九年,郑复纳惠王。三十一年,惠公卒,子懿公赤立。
懿公即位,好鹤,淫乐奢侈。九年,翟伐卫,卫懿公欲发兵,兵或畔。大臣言曰:“君好鸖,鸖可令击翟。”翟於是遂入,杀懿公。
懿公之立也,百姓大臣皆不服。自懿公父惠公朔之谗杀太子伋代立至於懿公,常欲败之,卒灭惠公之后而更立黔牟之弟昭伯顽之子申为君,是为戴公。
戴公申元年卒。齐桓公以卫数乱,乃率诸侯伐翟,为卫筑楚丘,立戴公弟燬为卫君,是为文公。文公以乱故奔齐,齐人入之。
初,翟杀懿公也,卫人怜之,思复立宣公前死太子伋之后,伋子又死,而代伋死者子寿又无子。太子伋同母弟二人:其一曰黔牟,黔牟尝代惠公为君,八年复去;其二曰昭伯。昭伯、黔牟皆已前死,故立昭伯子申为戴公。戴公卒,复立其弟燬为文公。
文公初立,轻赋平罪,身自劳,与百姓同苦,以收卫民。
十六年,晋公子重耳过,无礼。十七年,齐桓公卒。二十五年,文公卒,子成公郑立。成公三年,晋欲假道於卫救宋,成公不许。晋更从南河度,救宋。徵师於卫,卫大夫欲许,成公不肯。大夫元咺攻成公,成公出奔。晋文公重耳伐卫,分其地予宋,讨前过无礼及不救宋患也。卫成公遂出奔陈。二岁,如周求入,与晋文公会。晋使人鸩卫成公,成公私於周主鸩,令薄,得不死。已而周为请晋文公,卒入之卫,而诛元咺,卫君瑕出奔。七年,晋文公卒。十二年,成公朝晋襄公。十四年,秦穆公卒。二十六年,齐邴歜弑其君懿公。三十五年,成公卒,子穆公遫立。
穆公二年,楚庄王伐陈,杀夏徵舒。三年,楚庄王围郑,郑降,复释之。十一年,孙良夫救鲁伐齐,复得侵地。穆公卒,子定公臧立。定公十二年卒,子献公衎立。
献公十三年,公令师曹教宫妾鼓琴,妾不善,曹笞之。妾以幸恶曹於公,公亦笞曹三百。十八年,献公戒孙文子、甯惠子食,皆往。日旰不召,而去射鸿於囿。二子从之,公不释射服与之言。二子怒,如宿。孙文子子数侍公饮,使师曹歌巧言之卒章。师曹又怒公之尝笞三百,乃歌之,欲以怒孙文子,报卫献公。文子语蘧伯玉,伯玉曰:“臣不知也。”遂攻出献公。献公奔齐,齐置卫献公於聚邑。孙文子、甯惠子共立定公弟秋为卫君,是为殇公。
殇公秋立,封孙文子林父於宿。十二年,甯喜与孙林父争宠相恶,殇公使甯喜攻孙林父。林父奔晋,复求入故卫献公。献公在齐,齐景公闻之,与卫献公如晋求入。晋为伐卫,诱与盟。卫殇公会晋平公,平公执殇公与甯喜而复入卫献公。献公亡在外十二年而入。献公后元年,诛甯喜。
三年,吴延陵季子使过卫,见蘧伯玉、史,曰:“卫多君子,其国无故。”过宿,孙林父为击磬,曰:“不乐,音大悲,使卫乱乃此矣。”是年,献公卒,子襄公恶立。
襄公六年,楚灵王会诸侯,襄公称病不往。
九年,襄公卒。初,襄公有贱妾,幸之,有身,梦有人谓曰:“我康叔也,令若子必有卫,名而子曰‘元’。”妾怪之,问孔成子。成子曰:“康叔者,卫祖也。”及生子,男也,以告襄公。襄公曰:“天所置也。”名之曰元。襄公夫人无子,於是乃立元为嗣,是为灵公。灵公五年,朝晋昭公。六年,楚公子弃疾弑灵王自立,为平王。十一年,火。三十八年,孔子来,禄之如鲁。后有隙,孔子去。后复来。
三十九年,太子蒯聩与灵公夫人南子有恶,欲杀南子。蒯聩与其徒戏阳遫谋,朝,使杀夫人。戏阳后悔,不果。蒯聩数目之,夫人觉之,惧,呼曰:“太子欲杀我!”灵公怒,太子蒯聩奔宋,已而之晋赵氏。
四十二年春,灵公游于郊,令子郢仆。郢,灵公少子也,字子南。灵公怨太子出奔,谓郢曰:“我将立若为后。”郢对曰:“郢不足以辱社稷,君更图之。”夏,灵公卒,夫人命子郢
为太子,曰:“此灵公命也。”郢曰:“亡人太子蒯聩之子辄在也,不敢当。”於是卫乃以辄为君,是为出公。
六月乙酉,赵简子欲入蒯聩,乃令阳虎诈命卫十馀人衰绖归,简子送蒯聩。卫人闻之,发兵击蒯聩。蒯聩不得入,入宿而保,卫人亦罢兵。
出公辄四年,齐田乞弑其君孺子。八年,齐鲍子弑其君悼公。
孔子自陈入卫。九年,孔文子问兵於仲尼,仲尼不对。其后鲁迎仲尼,仲尼反鲁。十二年,初,孔圉文子取太子蒯聩之姊,生悝。孔氏之竖浑良夫美好,孔文子卒,良夫通於悝母。太子在宿,悝母使良夫於太子。太子与良夫言曰:“苟能入我国,报子以乘轩,免子三死,毋所与。”与之盟,许以悝母为妻。闰月,良夫与太子入,舍孔氏之外圃。昏,二人蒙衣而乘,宦者罗御,如孔氏。孔氏之老栾甯问之,称姻妾以告。遂入,適伯姬氏。既食,悝母杖戈而先,太子与五人介,舆猳从之。伯姬劫悝於厕,彊盟之,遂劫以登台。栾甯将饮酒,炙未熟,闻乱,使告仲由。召护驾乘车,行爵食炙,奉出公辄奔鲁。
仲由将入,遇子羔将出,曰:“门已闭矣。”子路曰:“吾姑至矣。”子羔曰:“不及,莫践其难。”子路曰:“食焉不辟其难。”子羔遂出。子路入,及门,公孙敢阖门,曰:“毋入为也!”子路曰:“是公孙也?求利而逃其难。由不然,利其禄,必救其患。”有使者出,子路乃得入。曰:“太子焉用孔悝?虽杀之,必或继之。”且曰:“太子无勇。若燔台,必舍孔叔。”太子闻之,惧,下石乞、盂黡敌子路,以戈击之,割缨。子路曰:“君子死,冠不免。”结缨而死。孔子闻卫乱,曰:“嗟乎!柴也其来乎?由也其死矣。”孔悝竟立太子蒯聩,是为庄公。庄公蒯聩者,出公父也,居外,怨大夫莫迎立。元年即位,欲尽诛大臣,曰:“寡人居外久矣,子亦尝闻之乎?”群臣欲作乱,乃止。
二年,鲁孔丘卒。
三年,庄公上城,见戎州。曰:“戎虏何为是?”戎州病之。十月,戎州告赵简子,简子围卫。十一月,庄公出奔,卫人立公子斑师为卫君。齐伐卫,虏斑师,更立公子起为卫君。卫君起元年,卫石曼尃逐其君起,起奔齐。卫出公辄自齐复归立。初,出公立十二年亡,亡在外四年复入。出公后元年,赏从亡者。立二十一年卒,出公季父黔攻出公子而自立,是为悼公。
悼公五年卒,子敬公弗立。敬公十九年卒,子昭公纠立。是时三晋彊,卫如小侯,属之。昭公六年,公子亹弑之代立,是为怀公。怀公十一年,公子穨弑怀公而代立,是为慎公。慎公父,公子適;適父,敬公也。慎公四十二年卒,子声公训立。声公十一年卒,子成侯遫立。
成侯十一年,公孙鞅入秦。十六年,卫更贬号曰侯。
二十九年,成侯卒,子平侯立。平侯八年卒,子嗣君立。
嗣君五年,更贬号曰君,独有濮阳。
四十二年卒,子怀君立。怀君三十一年,朝魏,魏囚杀怀君。魏更立嗣君弟,是为元君。元君为魏婿,故魏立之。元君十四年,秦拔魏东地,秦初置东郡,更徙卫野王县,而并濮阳为东郡。二十五年,元君卒,子君角立。
君角九年,秦并天下,立为始皇帝。二十一年,二世废君角为庶人,卫绝祀。
太史公曰:余读世家言,至於宣公之太子以妇见诛,弟寿争死以相让,此与晋太子申生不敢明骊姬之过同,俱恶伤父之志。然卒死亡,何其悲也!或父子相杀,兄弟相灭,亦独何哉?
第二篇:史记孔子世家读后感
《孔子世家》云:“孔子为儿嬉戏,常陈俎豆,设礼容。”孔子的一生,就这样注定要以恢复周礼,以礼经济天下为己任了。为了实现此道,孔子周游列国,花了十四年,正与后世玄奘取经所费时日相仿,真是“路漫漫兮吾将上下而求索”。然而孔子之道终不为天下容,最终只好回到鲁国,研《诗》,读《易》,著《春秋》。
我读《孔子世家》尤感佩于孔子在颠沛流离之中,受蒲人之阻、匡人之拘、陈蔡之厄,却能弦歌不断,安之若素。非有对道之坚守,对命之不疑,焉能如此!
姑举一例。孔子遇陈蔡之厄,以同一问先后令子路、子贡、颜回作答:“诗云‘匪兕匪虎,率彼旷野’。吾道非邪?吾何为于此?”子贡答曰:“夫子之道至大也,故天下莫能容夫子。夫子盖少贬焉?”孔子严厉地批评了子贡:“良农能稼而不能为穑,良工能巧而不能为顺。君子能修其道,纲而纪之,统而理之,而不能为容。今尔不修尔道而求为容。赐,而志不远矣!”子贡是说,老师的道太大了,所以不能被天下所容,为什么不把这道变小一点,而让天下能够接受呢?孔子说,一个好农夫能做到的只有好好耕种,却不能保证有个好收成,一个好工匠技艺高超,也不能保证做出来的东西都令人满意,君子该做的就是修道,而不是去在意这道能否被天下接纳,子贡你不修道,而是谋求道被接纳,你的志向太不远大了!
孔子的话中包含了一个令人为之肃然的道理:道不可弃,不可降;道能不能被容,不是我们该考虑的,因为那是天命。而芸芸众生,乐道的却是另外一句话:改变不了环境,就要适应环境。殊不知,有多少曾经壮志凌云之人,就是因为这句颇有苦口婆心意味而其实邪恶无比的句子,最后变得低头,弯腰,匍匐在地面上,最后,干脆萎缩到地面之下了!
古往今来的圣贤,无一不是道的坚守者,甚至殉道者。《史记》中《列传》的第一篇,就是不食周粟而饿死首阳山的殉道者伯夷叔齐兄弟俩。往汨罗江里纵身一跃的,是“安能以身之察察受物之汶汶者乎”的三闾大夫。濮水边上持竿不顾,拒绝楚王以国事相累的,是自由独立之道的坚守者庄周。例子多得很,往前,还有对尧以天下相托毫无兴趣的许由,往后,至少到民国,例子多得不是这篇小文装得下的。我是东坡的铁粉,就说说东坡吧。
对于前面孔子的那个问题,颜回说,天下不容,才显现出君子的品格。孔子非常高兴,开玩笑说:“回啊,如果你有很多钱的话,我来给你做管家吧。”所以判断一个人的品格,看他是君子还是小人,关键还是看他困厄之时是如何说的,怎么做的。时穷节乃现嘛。
东坡的的倒霉,从乌台诗案开始,到海南岛上遇徽宗之赦,他自己用“黄州惠州儋州”来概括。在黄州,给秦观的信中说,说好听点是节俭,其实不过是悭罢了,每个月的俸禄平均分成三十份,小袋子装好,挂在房梁上,每日限用一袋,如有剩余,别置之竹筒中,朋友来访,以尽当日一袋和竹筒中所有为限。试想,苏东坡,大文豪,大名士,大书法家,文与可墨竹画法的继承与发扬者,他会穷吗?会的。因为他不卖!哪怕不亲自出面卖,也不屑于卖。大不了我少用一点,做人的`品格,绝对不能降低。不卖,当然也就不会买。只需按照芸芸众生的思维,用一点买卖之道,东坡的仕途自然风生水起,平步青云。然而,君子不齿。在道德上、节操上,君子无一不是有洁癖之人。
至惠州贬所,必经大庾岭,岭道崎岖坎坷,道旁不时有白骨入目。东坡将这些白骨收拾在一处,安葬好,写了祝文,祈求亡魂安息。在惠州,从一个道士口中得知,广州城内百姓大多只能饮咸苦水,喝不到淡水,只有官员和富人才能喝到刘王山的井水,东坡当即给好友广州官员写信,教之以大竹竿从刘王山引井水到广州城,让百姓喝上井水,甚至连竹竿检修和更换,都叮咛得仔仔细细。最爱的侍妾朝云病逝之后,朝廷敕令又到,儋州。将赴儋州,听说儋州染瘴致病的百姓不少,而治疗此病仅需姜、葱、豉,浓煮趁热喝下即可,可是儋州没有黑豆,百姓也不懂制豉,于是又写信给,让他代购黑豆三石,带到儋州制药以散病者。到了儋州,发现当地黎汉两族互存偏见,东坡提出了“兹尔黎汉,皆是一家”的民族平等主张。又创办了东坡书院,海南岛因而走出了一个破天荒的举人姜唐佐。是什么样的力量,使东坡在自己人生最困窘的时期依然心系黎庶,造福地方呢?当然是道的力量,是道之坚守,命之不疑使然。东坡在给朋友李常的信中这样说:“吾侪虽老且穷,而道理贯心肝,忠义填骨髓,直须谈笑于死生之际。……虽怀坎壈于时,遇事有可遵主泽民者,便忘躯为之,祸福得丧,付与造物。”好一个“道理贯心肝,忠义填骨髓”!这便是道之坚守。好一个“祸福得丧,付与造物”!这便是天命之不疑。
电视剧《神探狄仁杰》中,元芳对如燕说过这样的话:“没有是非观念的,不是人,是禽兽;明知是错,还要去做的,那就是禽兽不如。”这话对芸芸众生来讲,是重了点,且把它当作一味发汗药吧。对于人生的大是非,如何选择?我们从来就有圣贤给出的答案,它是孟轲的“民为贵,社稷次之,君为轻”,是陶渊明的“少无适俗韵”和“守拙归园田”,是李太白的“安能摧眉折腰事权贵”,是杜子美漂泊潦倒时的一饭不忘家国,是于谦的“碎骨焚身浑不怕,要留清白在人间”,是谭嗣同的“我自横刀向天笑,去留肝胆两昆仑”……
太多的人只会抱怨而表示无奈:“不是我不想,而是现实如何如何,而是生活如何如何。”孔子说过:“君子疾夫舍曰欲之而必为之辞。”不想说什么了,话多如水。最后引一首放翁当年给他儿子们看的小诗,诸君共勉之吧,即便不能做到道之坚守,命之不疑,起码也该心向往之罢。
第三篇:史记·卷058 梁孝王世家第二十八
卷五十八梁孝王世家第二十八
梁孝王武者,孝文皇帝子也,而与孝景帝同母。母,窦太后也。
孝文帝凡四男:长子曰太子,是为孝景帝;次子武;次子参;次子胜。孝文帝即位二年,以武为代王,以参为太原王,以胜为梁王。二岁,徙代王为淮阳王。以代尽与太原王,号曰代王。参立十七年,孝文后二年卒,谥为孝王。子登嗣立,是为代共王。立二十九年,元光二年卒。子义立,是为代王。十九年,汉广关,以常山为限,而徙代王王清河。清河王徙以元鼎三年也。
初,武为淮阳王十年,而梁王胜卒,谥为梁怀王。怀王最少子,爱幸异於他子。其明年,徙淮阳王武为梁王。梁王之初王梁,孝文帝之十二年也。梁王自初王通历已十一年矣。梁王十四年,入朝。十七年,十八年,比年入朝,留,其明年,乃之国。二十一年,入朝。二十二年,孝文帝崩。二十四年,入朝。二十五年,复入朝。是时上未置太子也。上与梁王燕饮,尝从容言曰:“千秋万岁后传於王。”王辞谢。虽知非至言,然心内喜。太后亦然。其春,吴楚齐赵七国反。吴楚先击梁棘壁,杀数万人。梁孝王城守睢阳,而使韩安国、张羽等为大将军,以距吴楚。吴楚以梁为限,不敢过而西,与太尉亚夫等相距三月。吴楚破,而梁所破杀虏略与汉中分。明年,汉立太子。其后梁最亲,有功,又为大国,居天下膏腴地。地北界泰山,西至高阳,四十馀城,皆多大县。
孝王,窦太后少子也,爱之,赏赐不可胜道。於是孝王筑东苑,方三百馀里。广睢阳城七十里。大治宫室,为複道,自宫连属於平台三十馀里。得赐天子旌旗,出从千乘万骑。东西驰猎,拟於天子。出言跸,入言警。招延四方豪桀,自山以东游说之士。莫不毕至,齐人羊胜、公孙诡、邹阳之属。公孙诡多奇邪计,初见王,赐千金,官至中尉,梁号之曰公孙将军,梁多作兵器弩弓矛数十万,而府库金钱且百巨万,珠玉宝器多於京师。
二十九年十月,梁孝王入朝。景帝使使持节乘舆驷马,迎梁王於关下。既朝,上疏因留,以太后亲故。王入则侍景帝同辇,出则同车游猎,射禽兽上林中。梁之侍中、郎、谒者著籍引出入天子殿门,与汉宦官无异。
十一月,上废栗太子,窦太后心欲以孝王为后嗣。大臣及袁盎等有所关说於景帝,窦太后义格,亦遂不复言以梁王为嗣事由此。以事秘,世莫知。乃辞归国。
其夏四月,上立胶东王为太子。梁王怨袁盎及议臣,乃与羊胜、公孙诡之属阴使人刺杀袁盎及他议臣十馀人。逐其贼,未得也。於是天子意梁王,逐贼,果梁使之。乃遣使冠盖相望於道,覆按梁,捕公孙诡、羊胜。公孙诡、羊胜匿王后宫。使者责二千石急,梁相轩丘豹及内史韩安国进谏王,王乃令胜、诡皆自杀,出之。上由此怨望於梁王。梁王恐,乃使韩安国因长公主谢罪太后,然后得释。
上怒稍解,因上书请朝。既至关,茅兰说王,使乘布车,从两骑入,匿於长公主园。汉使使迎王,王已入关,车骑尽居外,不知王处。太后泣曰:“帝杀吾子!”景帝忧恐。於是梁王伏斧质於阙下,谢罪,然后太后、景帝大喜,相泣,复如故。悉召王从官入关。然景帝益疏王,不同车辇矣。
三十五年冬,复朝。上疏欲留,上弗许。归国,意忽忽不乐。北猎良山,有献牛,足出背上,孝王恶之。六月中,病热,六日卒,谥曰孝王。
孝王慈孝,每闻太后病,口不能食,居不安寝,常欲留长安侍太后。太后亦爱之。及闻梁王薨,窦太后哭极哀,不食,曰:“帝果杀吾子!”景帝哀惧,不知所为。与长公主计之,乃分梁为五国,尽立孝王男五人为王,女五人皆食汤沐邑。於是奏之太后,太后乃说,为帝加壹飡。
梁孝王长子买为梁王,是为共王;子明为济川王;子彭离为济东王;子定为山阳王;子不识为济阴王。
孝王未死时,财以巨万计,不可胜数。及死,藏府馀黄金尚四十馀万斤,他财物称是。
梁共王三年,景帝崩。共王立七年卒,子襄立,是为平王。
梁平王襄十四年,母曰陈太后。共王母曰李太后。李太后,亲平王之大母也。而平王之后姓任,曰任王后。任王后甚有宠於平王襄。初,孝王在时,有罍樽,直千金。孝王诫后世,善保罍樽,无得以与人。任王后闻而欲得罍樽。平王大母李太后曰:“先王有命,无得以罍樽与人。他物虽百巨万,犹自恣也。”任王后绝欲得之。平王襄直使人开府取罍樽,赐任王后。李太后大怒,汉使者来,欲自言,平王襄及任王后遮止,闭门,李太后与争门,措指,遂不得见汉使者。李太后亦私与食官长及郎中尹霸等士通乱,而王与任王后以此使人风止李太后,李太后内有淫行,亦已。后病薨。病时,任后未尝请病;薨,又不持丧。
元朔中,睢阳人类犴反者,人有辱其父,而与淮阳太守客出同车。太守客出下车,类犴反杀其仇於车上而去。淮阳太守怒,以让梁二千石。二千石以下求反甚急,执反亲戚。反知国阴事,乃上变事,具告知王与大母争樽状。时丞相以下见知之,欲以伤梁长吏,其书闻天子。天子下吏验问,有之。公卿请废襄为庶人。天子曰:“李太后有淫行,而梁王襄无良师傅,故陷不义。”乃削梁八城,枭任王后首于市。梁馀尚有十城。襄立三十九年卒,谥为平王。子无伤立为梁王也。
济川王明者,梁孝王子,以桓邑侯孝景中六年为济川王。七岁,坐射杀其中尉,汉有司请诛,天子弗忍诛,废明为庶人。迁房陵,地入于汉为郡。
济东王彭离者,梁孝王子,以孝景中六年为济东王。二十九年,彭离骄悍,无人君礼,昏暮私与其奴、亡命少年数十人行剽杀人,取财物以为好。所杀发觉者百馀人,国皆知之,莫敢夜行。所杀者子上书言。汉有司请诛,上不忍,废以为庶人,迁上庸,地入于汉,为大河郡。
山阳哀王定者,梁孝王子,以孝景中六年为山阳王。九年卒,无子,国除,地入于汉,为山阳郡。
济阴哀王不识者,梁孝王子,以孝景中六年为济阴王。一岁卒,无子,国除,地入于汉,为济阴郡。
太史公曰:梁孝王虽以亲爱之故,王膏腴之地,然会汉家隆盛,百姓殷富,故能植其财货,广宫室,车服拟於天子。然亦僣矣。
褚先生曰:臣为郎时,闻之於宫殿中老郎吏好事者称道之也。窃以为令梁孝王怨望,欲为不善者,事从中生。今太后,女主也,以爱少子故,欲令梁王为太子。大臣不时正言其不可状,阿意治小,私说意以受赏赐,非忠臣也。齐如魏其侯窦婴之正言也,何以有后祸?景帝与王燕见,侍太后饮,景帝曰:“千秋万岁之后传王。”太后喜说。窦婴在前,据地言曰:“汉法之约,传子適孙,今帝何以得传弟,擅乱高帝约乎!”於是景帝默然无声。太后意不说。故成王与小弱弟立树下,取一桐叶以与之,曰:“吾用封汝。”周公闻之,进见曰:“天王封弟,甚善。”成王曰:“吾直与戏耳。”周公曰:“人主无过举,不当有戏言,言之必行之。”於是乃封小弟以应县。是后成王没齿不敢有戏言,言必行之。孝经曰:“非法不言,非道不行。”此圣人之法言也。今主上不宜出好言於梁王。梁王上有太后之重,骄蹇日久,数闻景帝好言,千秋万世之后传王,而实不行。
又诸侯王朝见天子,汉法凡当四见耳。始到,入小见;到正月朔旦,奉皮荐璧玉贺正月,法见;后三日,为王置酒,赐金钱财物;后二日,复入小见,辞去。凡留长安不过二十日。小见者,燕见於禁门内,饮於省中,非士人所得入也。今梁王西朝,因留,且半岁。入与人主同辇,出与同车。示风以大言而实不与,令出怨言,谋畔逆,乃随而忧之,不亦远乎!非大贤人,不知退让。今汉之仪法,朝见贺正月者,常一王与四侯俱朝见,十馀岁一至。今梁王常比年入朝见,久留。鄙语曰“骄子不孝”,非恶言也。故诸侯王当为置良师傅,相忠言之士,如汲黯、韩长孺等,敢直言极谏,安得有患害!
盖闻梁王西入朝,谒窦太后,燕见,与景帝俱侍坐於太后前,语言私说。太后谓帝曰:
“吾闻殷道亲亲,周道尊尊,其义一也。安车大驾,用梁孝王为寄。”景帝跪席举身曰:“诺。”罢酒出,帝召袁盎诸大臣通经术者曰:“太后言如是,何谓也?”皆对曰:“太后意欲立梁王为帝太子。”帝问其状,袁盎等曰:“殷道亲亲者,立弟。周道尊尊者,立子。殷道质,质者法天,亲其所亲,故立弟。周道文,文者法地,尊者敬也,敬其本始,故立长子。周道,太子死,立適孙。殷道。太子死,立其弟。”帝曰:“於公何如?”皆对曰:“方今汉家法周,周道不得立弟,当立子。故春秋所以非宋宣公。宋宣公死,不立子而与弟。弟受国死,复反之与兄之子。弟之子争之,以为我当代父后,即刺杀兄子。以故国乱,祸不绝。故春秋曰‘君子大居正,宋之祸宣公为之’。臣请见太后白之。”袁盎等入见太后:“太后言欲立梁王,梁王即终,欲谁立?”太后曰:“吾复立帝子。”袁盎等以宋宣公不立正,生祸,祸乱后五世不绝,小不忍害大义状报太后。太后乃解说,即使梁王归就国。而梁王闻其义出於袁盎诸大臣所,怨望,使人来杀袁盎。袁盎顾之曰:“我所谓袁将军者也,公得毋误乎?”刺者曰:“是矣!”刺之,置其剑,剑著身。视其剑,新治。问长安中削厉工,工曰:“梁郎某子来治此剑。”以此知而发觉之,发使者捕逐之。独梁王所欲杀大臣十馀人,文吏穷本之,谋反端颇见。太后不食,日夜泣不止。景帝甚忧之,问公卿大臣,大臣以为遣经术吏往治之,乃可解。於是遣田叔、吕季主往治之。此二人皆通经术,知大礼。来还,至霸昌厩,取火悉烧梁之反辞,但空手来对景帝。景帝曰:“何如?”对曰:“言梁王不知也。造为之者,独其幸臣羊胜、公孙诡之属为之耳。谨以伏诛死,梁王无恙也。”景帝喜说,曰:“急趋谒太后。”太后闻之,立起坐餐,气平复。故曰,不通经术知古今之大礼,不可以为三公及左右近臣。少见之人,如从管中闚天也。
第四篇:史记陈涉世家读后感
史记陈涉世家读后感
(一)《陈涉世家》记叙了距今两千两百多年前的秦二世时期陈胜、吴广率领农民在大泽乡起义的故事。义旗一举,天下民众纷纷响应,“皆刑其长吏,杀之以应陈涉”.如此大规模的农民起义的根本原因是当时暴秦的法律残酷、徭役繁重、赋税无度等。所以,一个国家的治理应以民为本,才能使之繁荣富强,反之,只会衰败灭亡。
秦朝灭亡,汉朝建立。统治者吸取秦亡的教训,减轻农民的徭役赋税,重视以德化民,百姓们才安居乐业,社会自然也安定了许多。国邦安定,百姓和乐,如果汉朝初期不以民为本,这些成果从何而来?
唐朝是古代中国最繁荣昌盛的时期。唐太宗从波澜壮阔的农民战争中认识到人民群众的伟大力量,深知“水能载舟亦能覆舟”的道理,于是轻徭薄赋,发展生产,呈现出“贞观之治”的太平盛世。
如果历朝历代的帝王都像李世民一样,以民为本,哪里还会有陈胜、吴广这样的起义,可惜以民为本的帝王太少了。
隋朝末年,隋炀帝征集百万民工开凿大运河,建造龙舟,逼得农民纷纷起义,加速了隋朝的灭亡,“官逼民反,民不得不反”,说得正是隋炀帝这一类的暴君。
世事两茫茫,盛衰岂无凭?以民为本,大兴治国之道,国家必然繁荣昌盛。不得民心,一心只为“私”字奔忙,衰败早已注定,因而就必然会有千千万万个陈胜、吴广起义。
史记陈涉世家读后感
(二)要成就一番大事业,就必须从小立志。
第五篇:读《史记·外戚世家》有感
读《史记·外戚世家》有感
摘要:外戚势力之下,个人荣辱关乎家族存亡,同时前朝也影响着后宫。看似柔弱的女性,却可以影响到国家的兴亡,司马迁以较为全面的角度,不仅展现了深宫女子的血与泪,同时,也以此告诫从政者应当保持清醒的头脑,勿被外戚专权。《史记·外戚世家》也像一部鲜有的女子列传,不仅有母仪天下的威风,也有门庭冷落的凄凉,细细读来,不乏对女性无力掌控自己命运的哀叹,一个“命”字,贯穿全文,既是写实,也有情节的壮阔与回环,值得我们细细品味与解读。
关键词:女性 外戚势力 国家危亡
自古以来,中国传统女性以其温婉贤良,勤劳质朴等东方特点闻名于世界。并且,由于传统观念的限制,从古至今也鲜有描述女性对政治的影响,后宫不得议政、参政等的规章制度,但即便如此,后宫与前朝仍旧有着千丝万缕的利益纠葛与权力斗争。而《外戚世家》中的外戚即指后妃及其亲戚。在中国,曾经也出现过颇具代表性的女政治家或者更确切地说是女掌权人,就是武则天。但当读到《史记·外戚世家》的时候,又更深入的了解了女性在历史长河中如何起到了举足轻重的作用。我们以书观史,以史为戒。
刘邦死后,诸吕擅权,几乎取代了刘家王朝。这个历史教训司马迁是很重视的,这里作者显然是要提醒人们不要忘记这个重要的教训,这也是作者对本篇的命意之一,也可见太史公的深谋远虑。或许是某种巧合,篇中的几位皇后都是出身微贱,而她们能当上皇后又都有一段不寻常的经历,有的是阴差阳错,有的则事出偶然。每个人的命运都可以写成一个故事,只是史记所着重讲述的几位主人公的故事更像是一部传奇,读来震撼,引人思考,更给了后来统治者一定的参考。不同人的命运折射出相似的问题,但又具有极大的不同。在阅读相关资料时,看到这样一个字——“命”,不禁让人想起这样一句话,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也让人想起了古今中外许许多多的人物,像《红楼梦》里的人物,大观园里人生百态;像《雷雨》里的人物,周公馆里世事无常。一个“命”字道出了多少曲折回环,有时也不禁让人感慨有造物弄人的无奈,也有无心插柳的欣喜。中国长期以来都有着“男主外,女主内”的思想,因此对女性生命里出现的波澜壮阔有着格外的关注,是非功过,似乎都值得拿出来细细评说,于是成就了一段传奇,成就了《史记·外戚世家》的这段经典。在《史记·外戚世家》开篇便提到:自古受命帝王及继体守文之君,非独内德茂也,盖亦有外戚之助焉。夏之兴也以涂山,而桀之放也以末喜。殷之兴也以有娀,纣之杀也嬖妲己。周之兴也以姜原及大任,而幽王之禽也淫于褒姒。可以看出从太史公的角度国家兴亡与外戚有着密不可分的联系,但我认为我们也应该理性的全方面的角度去看待一个国家的衰亡,就如同清王朝衰落一般,许多人将其原因归结于闭关锁国,在近现代史纲要这门课中,老师同我们探讨了这一问题,其实,我们应该在因果之间做一个细量的考察。我们是否还应看假如没有闭关锁国清王朝会变得怎么样呢,当然从现在的角度讲这似乎不能够实现,但这无异于在我们下定论之前提供了一条思维方式,即在理工科常用的控制变量思维。回到史记,也就是说,外戚的影响是否为主因还有待考量。但这一点的提出,的确揭示了夫妻关系,尤其对于统治者的婚姻关系需更为慎重。由此而得出夫妇之际,人道之大伦也。礼之用,唯婚姻为兢兢。夫乐调而四时和,阴阳之变,万物之统也。可不慎与?人能弘道,无如命何的结论。婚姻,是人类长期发展所必须经历的,这是一种规范与保障制度,又由于牵连的甚至是家族与家族之间,国家与国家之间,在古代宫廷制度之下,权力的争夺,明争暗斗,腥风血雨,婚姻便也就不再单纯了。
当出现了柔弱的女子也能垂帘听政,权倾朝野之时,也不要忘了还有千千万万个未曾被历史记住的深宫女子默默地就这样消亡,甚是说当作了王朝的陪葬,此时也会想起王昌龄的些许宫怨诗来《西宫春怨》西宫夜静百花香,欲卷珠帘春恨长。斜抱云和深见月,朦胧树色隐昭阳。那般惆怅与凄凉。多少女子香消玉殒。同样的,在《史记》中也读得出对他们悲剧命运的同情和无奈。有人也总结过《史记·外戚世家》中女子生存的方式分为不惜一切竭力争取和无为而至两种,可在我个人观点看来实则都是形势所迫,女子也几乎没有选择的权利,两种方式其目的都在于“活”,显赫也好,苟且也罢,也关乎着家族史的存亡吧。
《史记·外戚世家》中描写了诸多人物,外戚世家这一部分也堪称鲜有的女子列传,我就以几个代表人物进行我自己的解读。历史上被诸多学者研究的,吕后算是其中之一。其实在吕后的身上我们便可得出共性来。古代帝王,后宫佳丽三千,妻妾成群,所以也不存在有绝对的宠幸,时光流转,或年老色衰之时,在后宫的争斗之下,也是如履薄冰,谨言慎行。除了保全,甚至还有防卫与反击,利益驱使下或者利益迫使之下,弱肉强食。宫中更有母凭子贵的铁律,这似乎成了争权夺势的一块敲门砖。有人选择无争,有人选择争。而争的那一部分人,走到最后的毕竟是少数,这算是一种“活”的信念,必须选择,要么就将被历史淘汰,整个家族也将被历史淘汰,因此多少选择争的人惨死在了这条道路上,这就是皇宫里的生存法则。这也就是我们后来所看到的吕氏专权,吕氏家族的鼎盛兴旺,而吕后过世,伴随着的吕氏势力也跟着逐渐没落。另外,值得关注的是,古代皇室的家戚缔结、亲上加亲也证实了对外戚势力的巩固。而后的薄太后受到命运垂青,不仅是各方势力的权衡,也是印证了在古代这样的皇室环境之下母凭子贵的道理。在《史记·外戚世家》中,所提到的外戚,家族中封侯分地的数也居多,可见,外戚对于国家朝政的影响是非常大的。
母仪天下38载的卫子夫卫皇后也是《史记·外戚世家》中一个较为出众的人物。卫子夫虽然出身卑微,但在得到汉武帝宠幸之时,也没有恃宠而骄,生下一儿三女,儿子刘据被立为太子,他依旧做事谦虚谨慎。即便年老色衰失宠以后,依旧得到汉武帝的尊敬,卫皇后平稳的处事风格以及良好的品德,赢得了武帝的信任,除后宫诸事为卫子夫职责之内,武帝每每出巡游幸天下时亦将少府所掌宫中事由交予卫子夫定夺。有时武帝还会听取卫子夫的意见,卫子夫也是宠辱不惊,凭借平稳的心态和公正的处世态度赢得百姓称赞。司马迁后来在《史记自序》还称赞卫子夫“嘉夫德若斯”提到外戚,卫氏一族可谓是建功立业,其弟弟卫青大将军和外甥霍去病骠骑将军为汉武朝立下汗马功劳,都说外戚势力过大会威胁到王权,然而卫氏一族可谓是忠心耿耿,尤其是在抗击匈奴之时两位都是骁勇善战。这也赢得了百姓的爱戴与拥护。不过也正是由于与卫子夫的裙带关系,卫青和霍去病的才华才能如此顺利的得到施展。但后来我们也可以看到,在卫氏一族外戚不断扩大的同时也会引起一些事端,在巫蛊事件中,东窗事发之后,卫氏一族也受到不同程度的牵连。可见,外戚势力是牵连一起的,同衰共荣。
浅读《史记·外戚世家》,对于女性和外戚势力以及国家存亡之间有了简单的理解,其实,正是因为是女性,这样赋予了历史以更为传奇的色彩,司马迁在对《外戚世家》27位女子的描述中,我们可以看出,记录历史写实,从太史公的角度,我们也读出了对于女性的同情之心,在深宫后院,有多少女子随着时间就这样消亡,即便有的可以权倾朝野,可是这样的人又有多少呢,是他们自愿的还是为了活下去而被迫的呢,命运就在无数的斗争之中起起伏伏,历经沧桑,这与人们印象中女子柔美的一面不太相符,这大概也就是身为宫中女子需要承受的吧,需要去适应生活里充斥着争斗、尔虞我诈,不仅为了自己,也是肩负着家族荣辱,在波谲云诡之中艰难地行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