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篇:难得再回母校----我所经历的教改
难得再回母校--我所经历的教改
(一)好像“再回母校”是很激动人心而又平常的事情。其实不然。首先讲小学吧。自1889年8月张之洞奉旨调任湖广总督,12月17日抵达武昌住所,到1907年进京佐命。他在湖北17年,就办学而言,1890年开办两湖书院,经心书院,算旧学;1893年又办自强学堂,算学方言学堂,算新学;再对书院改制,加入輿地﹑算学﹑兵法﹑格致﹑体操;此外,他还大办师范学校。1902年下半年起,湖北教育事业进入“新学制时期”。湖北两湖书院的地方,解放后归了武昌实验小学和武汉音乐学院。拜托张之洞,武昌一直可以春季入学。
1951年2月,我入读了湖北省立艺术师范学院附属第二小学。该校在三佛阁靠后长街的一边,与三佛阁的庙隔壁,后门开在小码头街(大约1953年后长街过彭浏杨路延长到读书院,小码头街就没了),与乾福巷口相对。学校的大门南向读书院路,从读书院路到大门要上坡。大门口有四个大柱,门口有一米多宽的平台,十分气派。这的确是豪门大宅,每天落锁。一查同治年间江夏县志及湖北通志,果然,此地同治四年(1865年)间为武昌府清军同知署(五品衙门),光绪二十七(1901年)年改设警察总署,宣统二年(1910年)改设交涉司署。进门之后是很大的天井,纵深十多米。如果不上操场,走廊可到达所有教室。和两湖书院一样,四间教室是建在四角台上的大平房。站在平台的回廊上,夏天课间可以看雨,冬天可以看冰溜子。上下课铃声夹着庙宇的法事钟声与颂经声伴我度过清贫的童年。
武昌三佛阁,原址在武昌读书院路10号。宋代时由妙慧禅师开
基,元代重修,明代扩建。历代高僧辈出。更因为其特殊的地理位置,在武汉乃至整个中国的近代史上,写下了浓重的一笔。1886年(光绪十二年)汉口、武昌间过江电缆线路竣工。武昌三佛阁隔壁设武昌电报局。是为武昌有线电报通讯之始。1893年(光绪十九年)9月 张之洞与湖北巡抚谭继洵联衔奏请在武昌铸造银元获准,利用武昌三佛阁东原宝武署旧址改建湖北银元局,蔡锡勇为总办。1903年(光绪二十九年)8月美商汇喇洋行的“精巧新奇影戏”在武昌三佛阁放映。是为武昌放电影之始。我在那认得了四大天王,还有如来佛。
中国佛教协会的首任名誉会长、近代禅门泰斗虚云老和尚于1952年进京主持“祈祷世界和平大法会”曾在三佛阁居住三月有余,并留下诗作: 业风吹送到武昌,老病驰驱累众忙。三月淹留三佛寺,一场灾难一惭惶。无心欲跨楼头鹤,有愿同登选佛场。尚想玉泉关壮缪,能于言下悟真常。
这些都是事后得之,当年印象很深的一件事是和一位女同学值日。那日下午,课后当别人都走了之后,我们得打扫卫生。打扫完后,整个校园已寂静无人。我们乾福巷17号有3人在那两年去世,死者就放在堂屋,与我家的房间一墙之隔,进出门都要从死者头上经过,所以我还算有点胆量的人。即便如此,那整个学校空无一人,庙里的钟声不时幽扬一下,真有点毛骨悚然。倒完垃圾,那位女孩去旁边的厕所方便,她坚持要求我必须站在她能看见我的地方,由此可见她那种心中的恐惧与害怕。55年后,我在查找资料时偶然发现了她。因此,我们找到四名小学的同学。
1952年,学生统一到秋季入学,这是我遇到的第一次教改,让我多受了半年小学教育。
那时,经常有年轻美貌的女教师来实习。四年级的时候,实习老师带我们去东湖春遊两天。从学校走到东湖还是很辛苦的哦。晚上住在东湖,实习老师就去与驻军(海军)跳舞。那年在阅马场,我参加了加入少年先锋队的仪式。也是那一年,湖北师范学院附属第二小学撤消了。当我初小毕业时,我的母校没有了。这大慨是我遭遇的第二次教育改革。1992年12月9日,我旧地重遊,那儿成了湖北省文化厅,现在那儿可能是住宅及商店。
好在我初小的老师和我们学生全部进入了武昌实验小学,我在那读高小。
1904年,张之洞筹建两湖师范,先在两湖书院后操场扩充房舍,设立两湖附属高、初两等小学堂(今武昌实验小学处),是为武汉设立完全小学之始。湖北省武昌实验小学的原址在武昌东卷棚贡院内,前身是1920年创办的女子小学。1926年更名为湖北省立第二小学,1928年更名为湖北省立实验小学。1938年随湖北联中迁至恩施土桥坝,抗日战争胜利后迁回武昌原址,解放后迁至武昌解放路259号原“两湖书院”内,正式定名为湖北省武昌实验小学。
我进了实验小学,班主任换人了。初小的班主任是殷尚玖(女)老师,后是该校的特级教师,她的弟弟是飞行员。那年头有个张积慧,打掉美国的戴维斯,所以我们对飞行员特有好感。2001年我还去看过她。2008年通过同学还了解到她的情况。现在不知如何了。我高小的班主任
叫纪舜诗(女),不知道她是不是纪晓岚的后人。她批评上课爱动的学生,总爱说“你的屁股是尖的,坐不住哦?”1968年12月初,在从南昌走上井冈山的路上,遇到那年武昌实验小学纪老师班的几个女学生,知道她也被斗了,只能感叹而已。2001年去看她时,她已不在了。不在的还有我的音乐老师,他在文革中被斗死了。我的音乐老师指挥棒极了。我在乐队里打三角铁。五年级时,他带我们过江到汉口大众剧场表演,所以我忘不了他。
现在的武昌实验小学不仅比我读书的时候小一点,而且还少了一点韵味。本可由北门从彭浏杨路进校门的,但现在靠北的教室与建筑被划给别人了,北门没了。不知是哪个官员所为。西南的菱湖被填平,夏天打不了水漂,冬天打不了冰块,了无童趣。
1926年10月,北伐军攻下武汉后,在武昌筹设政治训练班,准备招生500名。10月16日,由包惠僧负责的训练班筹备处正式成立。10月27日,国民党中央决定改政治训练班为中央军事学校政治科,以武昌两湖书院旧址为校址。现为武昌实验小学等单位的所在地
1926年11月,中央军事政治学校武汉分校在此挂牌。挂名校长蒋介石,实为邓演达负责。几天后,蒋介石来校讲话,邓演达为校长,张治中任教务长。
1927年2月12日开学典礼,学校负责的有恽代英﹑周佛海﹑包惠僧﹑党国要人有宋庆龄﹑何香凝﹑孙科﹑谭平山﹑郭沫若﹑苏兆征﹑陈公博。那时的学生有罗瑞卿﹑赵一曼。宋庆龄的祝词由中共湖北省委妇委书记袁溥之(后为吴晗夫人)宣读。
所有这些都是后来才知道的,倒是我当年用过的一间教室现在挂牌为陈毅曾经的办公室。这些名人只有郭沫若与我有关,他是我大学的校长。陈毅有点关系,他儿子是我们系的校友,而1965年他到过我们系在颐和园的跳舞圈子。这郭沫若﹑陈毅两人和我有十米内共享时空的关系。
学校的老教室有六栋,每栋有两间教室。后来不知何时被撤了两栋。我在那两年用过4间教室。不知道是否与罗瑞卿﹑赵一曼共享过教室,即使共享过,也是分时共享。天安门东边的公安部我也进去过,那是去给我姑父的部下稍东西去。不过那公安部长早就不是罗瑞卿了。倒是因为罗的关系,我认得了一个清华的朋友。罗的副部长有个汪金祥。在瑞金时就是保卫局的局长。文革时被打倒,他的儿子汪瑞,清华大学1963年入学的无线电系学生。1968年12月,被发配黑龙江嫩江的23军69师军农三连,“再教育”,待分配。他和我在一个班,睡一铺炕。我永远记得他那无可奈何的笑容。从红五类到黑帮子弟,心中不服的那份无奈。心中万事明白却又要按别人的要求发言的苦衷。后来他去了加拿大,在那研究汽车电池。终因力不付出,客死他乡。清华的战友38人,2011年前去世10人,死亡率26.3%, 超过平均值的50%,是为可悲。
1936年8月2日,赵一曼牺牲在黑龙江尚志县。九年后我才出生在广西资源县车田乡一位苗族人家里。1944年6月25日开始,中国人民得感谢方先觉与他的部队抵抗了日军48天,使东条英机下台,也使我的父母能从桂林走到资源。当年到武昌读书,好像小学时已读过赵一曼,绝没想到赵与我一地求学。更没想到32年后,我也尝尽白山黑水的艰辛,也经历了林海雪原的严寒。那零下48°C的大烟泡使人终生难忘。我在那北大荒的深处与那偏远的县城干了11年。才会到我的专业。2001年我回黑龙江招生,专程到各处去看白桦林,几乎没有找到。因为,那儿的原始森林几近毁灭,现在只有人工林。
再回到我住的乾福巷。巷子的名字在光绪时就有了,这在网上可搜到地图为证。50年代,中共中央军委办事处的门牌号是乾福巷2号。我住17号,与2号对门,中间一个空地,正好划个篮球场,50年代武昌机床附件厂的工人经常来乾福巷打篮球。20年代中共中央军委从上海迁到汉口后,中央军委专门在武昌乾福巷中和里设立了办事处,军委书记周恩来和参谋长聂荣臻、秘书长王一飞在此办公,尽管发动南昌起义的想法是在九江集体酝酿提出,但正式批准这次行动,却是在武昌乾福巷的中共中央军委办事处,它是南昌起义的重要策源地。在南昌的八一起义纪念馆曾记载了此事。现在乾福巷没有了,盖了大楼。只存乾福巷的中和里。而所谓中和里来源于武昌的中和门。该处名为市文物保护地,实则破烂不堪,风雨飘渺。
总之,武昌实验小学是唯一幸存的﹑没被摧毁的﹑没有移动的我的母校。
第二篇:再回母校
离开母校不多不少,满一年了。再回的时候很是感慨。用物是人非来形容一点也不为过。店铺在的,人离开了;店铺不在的,人更是不在了。老师们都变了样,回来的学生也是变了样。虽然各地求学,到一提到回母校看看,再忙的人也愿意丢弃身边的事情,再回去看看。看看曾经与我们朝夕相处的人事物。一时间感觉自己真的就像步入社会的人了。告别了以前纯朴的装容,告别了正常的作息时间,告别了单纯幼稚气的男女喜欢,告别了那段求学生涯。回来,身心愉悦与满足。看看教学楼门前的荷塘又布满了荷叶,看看教师里蹿动的身影,好熟悉。又好陌生了。
第三篇:再回母校感触
再回母校感触
真的是时光荏苒、岁月逼人,将近三个月的工作时光在忙忙碌碌、不知不觉中过去了,自己成了实实在在的社会人,不再像上学时那般青涩、轻狂,甚至无知。偶尔在思考这一切的时候会庆幸的笑一笑,因为就我个人而言,这是一种进步,是在社会熔炉中锻造的成熟,我长大了。然而,社会又是现实的,面对很多的困难与问题时,我会时常回念起校园学习生活的清净无忧,尤其是在这个时候,独自一人在北京,远离了老师、同学和朋友,会时常孤单,会想念曾经给过我欢笑的一切。回忆是美好的,也是短暂的,我还要继续的忙碌着,无奈的在矛盾中徘徊。
最近,因为工作的原因,我返回了一次母校。淮南的十月,有了一层凉意,多半是阴雨天,独自漫步在校园,看着一花一树、一草一木,都还挺熟悉。纷纷落下的梧桐树叶,像是有了生命力,在空中自由的翩翩舞蹈,像是在招手,像是在微笑。我欣然,可是这儿已经没有了昔日的同学,没有了欢声笑语,想起几个月前,还曾在此谈人生,谈理想,而今已是人去楼空了,不禁想起朱自清笔下《荷塘月色》里的一句话:这几天心里颇不平静。是啊,自古逢秋悲寂寥,此情此景,不免触目伤怀,才会有这般思绪,真的是十月悲秋啊。
大约是在去年的这个时候,同学们都去参加校园招聘会,为自己的未来奔走,今年贴出的海报,来招聘的还是那些单位,只是此时已没有了去现场观望的心情,此时我只能会心的一笑,对于无法挽留的过去,只能尝试着淡然的相对。我来到了那棵大树下,几个月前,在去工作室做毕业设计的时候,在这里邂逅过一只雏鸟,带回去喂了一段时间又将其放生,不知它怎么样了,是否正在这凉意料峭的秋风中飞翔,向往天空的自由,有一天会疲惫吗?
罢了,何时我变得这般多愁了,曾经的豪情壮志在蹉跎岁月中卑躬屈膝了吗?我是在向忙碌而繁琐的现实低头吗?
不是的,这不是我。难道,这不是我吗?
归去吧,这里是梦开始的地方,相信也终有一天会在这里结束,只是现在的我,还在这梦的路上走着。
第四篇:我好想再回家乡
家乡之旅 “咱们回老家吧!”我问妈妈。“好啊!”妈妈对我说。我高兴地活泼乱跳,兴奋地说:“走吧!早就听说我的家乡变了,去看看变成什么样子了。”我激动地马上收拾东西,跟爸爸妈妈上了车。
一路上,绿油油的小草为我送行,到了家乡,我高兴地跳下下车。眼下这一切都令我惊呆了:原来坑坑洼洼的小路变成了平平坦坦的柏油路。原来了垃圾成堆的河水变成了清澈见底的小溪,小鱼小虾在水中嬉戏着。更不可思议的是,原来臭烘烘的垃圾场变成了郁郁葱葱的森林,走进这片树林,仿佛置身于神话般的世界,绿油油的小草为我们开道,一阵微风拂过,风中含着茉莉花的气息,使我神清气爽。我看见有得小鸟在树上安家,有得小鸟在玩耍,有得在谈话。它们每天都成群结队地在树林里玩耍嬉戏,到处炫耀着它们五彩缤纷的羽毛和美妙的歌喉,它们宛转动听的歌声随着微风飘出树林,飘到很远,很远……这种境界让我如醉如痴。不知不觉,我已经在这里站了1个小时了。
“快来吃饭!”妈妈又喊起了。我依依不舍地离开了这片树林,回到了家,“我喊你几遍了,你听见了没有?”妈妈又开始唠叨了。等吃完饭,我又去四周转悠了。
我来到湖泊旁,看见了清清的湖水在阳光的照射下,是那么透明,是那么翠绿!可爱的鱼儿在快乐地嬉戏,给五光十色的湖水增添了一份诗情画意。
我来到宽广的马路上,看见来来往往的车辆,络绎不绝。在我面前好像是一幅美丽的画卷。
转眼间,已经是黄昏了,我恋恋不舍告别美丽的家乡。此时,我感到人在变化,家乡也在变化。
希望家乡变得更美好。到时我再回家乡,盼望家乡更美好!
第五篇:我所经历的文化大革命
我所经历的文化大革命
我参加的“文化大革命”
我们是一九六三年考入大学的,学制是五年,正赶上“文化大革命”,不要说主动与被动,在那个波涛汹涌的洪流中,我们当然不能幸免。
从一九**年开始,我们就开始了大批判。电影《武训传》、《清官秘史》是最先被批评的对象。接下来就是什么“覆舟之感”的《桃花扇》和《谢瑶环》。还有《李慧娘》,是个鬼戏。在课堂上老师先给讲一下,然后看电影或电影剧本,接着就是课外讨论。对于青年学生来说,是根据自己领会的加上自己的看法,大家有时争论个面红耳赤。那时的依据主要是用马列主义文艺的理论和辩证唯物史观,从这个角度出发去看待一切历史现象,古代文学作品和古代作家。具体说是用毛泽东《在延安文艺座谈会上的讲话》为尺度去衡量。结果基本完全否定,得到肯定的极少。后来,就开始学习姚文之的《评新编历史剧海瑞罢官》,由于结尾的几句诗“天寒地冻风萧萧,去思牵心千万条。海父南归留不住,万家生佛把烟烧”和毛泽东的“嘉靖皇帝罢了海瑞的官,我们罢了彭德怀的官,彭德怀也是”海瑞”的批语,我们真觉得《海瑞罢官》就是反党反社会主义。
到了一九六五年,刚过春节,我们就被指定到呼兰县康金井。说这次是面上社教,和点上社教不同。点上社教的指导文件是《前十条》,我们这次指导文件是《二十三条》,提出的口号是“三同四清”。我们先是坐大汽车到呼兰县集中,学文件,然后是分别下去。我被分到康金新农大队。全县算一个总团,每个公社是一个分团,总团是省里派干部担任,分团由总团确定领导,一般由县级干部和院校领导担任。分团下设工作队一般是20人左右。工作队的队长一般是从外市县抽调的公社干部担任。我们新农工作队长是阿城县巨源公社的社长杨学武,指导员是阿城县供销社主任赵国志。我是当了个工作组付组长。其它的工作队员有同学肖同舟,齐齐哈尔的“富拉尔基钢铁学院”教师蒋仁宾,还有另一名教师,两个学员,一个叫姜学武,一个姓张。还有阿城县的两个干部都姓赵,一个叫赵跃先,还有法院干部副院长王金凯,还有一个姓赵的。另外还有从社教中培养的积极分子,一个男的叫王金才,还有三个女孩子。有一个叫吴雅芹一个叫赵桂芹,还有一个。另外有黑大两个教工,一个是印刷厂的刘仁兴,另一个是俄语专家卢康华,他当时戴着“右派”帽子。
我们的社教到八月份就有点不热烈了。因为传说什么省委秘书长邹问轩自杀了,什么“二十三条”站不住脚了。当然我们也学习了《五·一六通知》等关于“文化大革命”文件。到了九月份,就接到了回校闹革命的通知。九月二十九日,我们就返回了学校。回学校之后,学校的领导告诉我们,不要急,要好好看一下,或者到外面再看一看,允许大串连,而且外出既不用出旅费,也不用花住宿费。同学们纷纷外出串连,我们也抱着对北京的向往,对毛主席的向往,匆匆地赶往北京。
到了北京,北京是“三多”,即红卫兵多,传单多,大字报多。但是北京的学生并不欢迎我们。最响亮的口号就是“外地来京游山玩水的混蛋们滚回去”。后来周总理讲话了。说是外地来京的青年学生是毛主席的客人,到北京来看看也是应该的。说毛主席最近要接见红卫兵,外地学生也在接见之列。我们等待看看毛主席。我们被安排在一个小学校住,那里专门有人给我们做饭。我们是参加第四次接见,那次接见是坐汽车接见,我们排在队伍中但不知队排了多长。反正旁边有搭起帐篷的救护站,怕谁一时激动出病来。当一列车队呼啸而过,我隐约看见了毛主席壮实的身影和满面红光。接见完了,我们又前往武汉,到那里去取经。在武汉住的是武汉大学,从《春满珞珈山》这本书上,我们知道了武汉大学很美。那时,我们正赶上武汉大学批判中文系教授苏者聪。听不清都说的是什么,只听见“打倒苏者聪!”的口号很响。第二天,我们便上长江大桥去观光,到桥头的龟山,蛇山绕了一圈,然后又去了黄鹤楼。才三天便从汉阳乘轮船“东方红三号”到了上海。轮船在长江上航行了三天三夜。同船的还有武汉外交学院的二十多位学生,还有零零散散的其它院校学生。当时成立了船上的红卫兵指挥部,船上给倒出来一个二等舱当办公室。主要是在船上讲演,发动群众“造反”。另外就是清查船上的“黑五类”,查出来集中在一起学习毛主席语录。到了上海,下船被安排在江湾五角场。除了外滩和虹口公园,觉得上海气氛不浓,于是乘车相继去了杭州和广州。到杭州,主要是逛西湖。断桥和锁澜桥印象最深。而广州印象最深的当属越秀和黄花岗。到底还是惦记学校,于十二月中旬赶回了哈尔滨。(文章阅读网:www.sanwen.net)这回学校可变样了。两个派,一个是“造反派”,一个是“八八派”。造反派的派歌是“老子革命儿好汉,老子反动儿背叛。要是革命你就站过来,要是不革命就滚他妈的蛋。”“八八派”的派歌是“拿起笔杆做刀枪,集中火力打黑帮。革命师生齐动手,文化革命当闯将。”两派虽然都拥护“造反有理”的口号,但造反派强调的是“革命不是请客吃饭,不是做文章,不能那样雅致……”,强调的是“爆烈行动”,“八八派”强调的是“政策和策略是党的生命……”,坚持主张强调什么都得注意政策。“造反派”的主要成员是敢冲敢闯的,敢斗敢干的,平时受压抑的,看问题执着的;“八八派”相反是一些比较冷静的,愿意多想想的,平时很要求积极上进的,做事很懂慎重的,“八八派”和校系领导一般关系都比较好,“造反派”对校系领导一般都有些意见;“造反派”主张揪一揪,烧一烧,斗一斗,没啥不好。“八八派“主张乱揪乱斗会伤害干部;这样就形成了明鲜的对立。我觉得两派都有理。可是,我看到党政干部被揪被斗心里不舒服。何况我认为”人非圣贤“,我爸爸当日本劳工被救回来没死是共产党救了他,并且我爸爸在一九四七年当过区上的武装部长。我看造反派那些人不顺眼,看那些人中平时调皮捣蛋,出身不好的人较多,所以我参加了八八派。但我没能成为八八团成员,只是一个外围。斗争到后来白热化,两派的对立情绪越来越激烈,最终学校的造反派头头张连科和八八派头头刘怀直接辩论,然后“八八派”垮了。他的垮台我明白了,“八八派”那一套不合时宜,不占优势,不符合党和毛主席的要求。“八八派”垮台后,被打入了“三军一团一队”,特别是“红旗军”被打入反动组织。被采取了极端手段。骨干成员被抓了一些人。紧接着全省夺权斗争开始。我校的张连科在全省造反派大会上宣布夺权,成立了黑龙江省革命委员会,张连科指示第一任委员会主任范正美要定期向红卫兵汇报工作,范正美是当时哈师院的学生。黑龙江大学的第一任革委会主任是于天放。那时的三军是“红旗军、光复军、战备军”,一团是“八八团”,一队是赤卫队。“红旗军”强调的是红旗,“荣复军”也叫“光复军”,是光荣复员退伍的意思,战备军是一些预备役的一些人,总之这“三军”跟军人有关。
“八八派”垮台后,在经过徘徊和思索后,开始向造反派靠拢。但是不久,因为炮轰省革委会副主任赵去非,黑龙江又陷入了“山上派”和“山下派”的斗争之中。
文化大革命在哈尔滨是闹的挺凶的,原因之一是当时的哈尔滨军事工程学院是高干子女云集的地方。像毛主席的侄子毛远新,林彪的女儿林小林,贺龙的孩子贺鹏飞,还有好多,像哈军工的原造反派头头严丽梅,杜美屏,据说都有一些背景。所以出了炮轰派开始,哈军工,哈工大,黑大都闹的挺凶。
炮轰是从黑大开始的。刚开始是原造反派的一个小头头张绍礼迠立了一个“炮轰赵去非联络站,简称炮联站,逐渐造成了全市之势。最后形成了以哈军工的边世军为总头头一派势力。而相对应的是以陈造反、刘俊业为头头的捍联总。张绍礼最初被抓进监狱,激起了炮派的反弹。这种对立马上演变成全省两大势力的斗争。捍联总打出的旗号是“捍卫革命委员会是反炮轰的,也称山下派。而炮轰派以“重上井冈山”而不怕艰险,继续揪斗,所以,成为炮派或山上派。最后演变成武斗。两派斗争含有一定的军事成份,各派都有专门的武斗队和情报部门。例如“过大江”是情报部门,“驱虎豹”是武力斗争部门。到毛主席发出“复课闹革命”的“指示”时,这种斗争仍未停止。激烈的时候甚至动用了坦克和枪支。最后,捍联总采用武力强攻哈建工和哈一机厂。攻哈一机时,是用炸药炸开楼的一角,炸之前喊话动员,并告诉炮派往哪边躲,炸开后人员冲入,占领全楼。这两派斗争最后由周总理主持谈判达成了协议。实际上炮派失败,捍联总胜利了。因为“革命委员会好”是毛主席明确指出来的,捍联总捍卫的是“三结合”,就是保卫革委会,所以取得了最后的胜利。
“复课闹革命”其实也没复什么课。记得那时主要是研究毛主席诗词。原来全班分成两派,炮派那部分起名叫“鲁迅战斗队”,捍派则起名“莽昆仑”战斗队。复课也没复到一起,到了一九六八年底,中央下令,六二年级、六三年级、**年级三届毕业生不毕业离校。仅剩六五年级留了一段,到一九六九年也离校毕业了。
从大革命刚开始,有的人就自杀了。大约是在思想上受了刺激,还是有什么其他原因。黑大最先自杀的是一个外语系女生曹凤芹跳楼,后来又有副校长王树本自杀。三结合之后,又有于天放自杀。有的人则是在武斗中死亡。例如农学院土地规划系学生赵汉明在两派斗争的冲突中被俘虏,被痛打之后被用棉被包着从四楼扔下摔死。他是捍联总的人,是被追为“烈士”,埋进了烈士陵园,后又被清理出来。
毕业时,两派在一起鉴定。办法是每方出一个头头主持,每个人自我鉴定,然后再大家提一下意见。再由校系填写评语。然后也发了毕业证书。证书第一页是林彪语录“读毛主席的书,听毛主席的话,照毛主席的指示办事,做毛主席的好战士”。第二页写“学期满,准予毕业……,但还必须接受再教育……”。到了十二月二十八日,便在“四个面向”的号召下,走上了一个新的地方。在学校的文化大革命活动就算结束了。首发散文网:http://www.sanwen.net/subject/44861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