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篇:警察与民生
警察与民生
警察,庄严而神圣的词汇。或许在广大人民眼中,警察都是“钢铁身躯”,不怕吃苦,不惧危险。然而,大家不知道的是,其实警察也是活生生的人,也需要民生。
公安民警不仅有老百姓一样的基本民生,还需要有和谐的‘执法民生’,这反映在执法环境和民警所处社会生态上。
“我们不怕流血,当社会和人民需要时,我们会奋不顾身地冲上前去,保护人民生命财产安全是我们的职责。但我们最怕的是流泪,是在工作中得不到群众的理解,还屡屡遭到一些人的恶言中伤、甚至暴力。这让我们感到很委屈、很寒心。”一些民警对记者说,这其实反映了基层民警执法环境需要改善的一个侧面。“全社会都在关注民生的时候,我们渴望公安民警的民生状态不要成为被遗忘的角落。”
然而现如今广大基层民警却面临着诸多民生问题,而健康问题则是各个问题之首。当每位基层民警受到访问时,不约而同地会将“疾病缠身”列为最严重的问题。
问题的背后,则是基层民警沉重的工作和生活压力。调查显示,基层民警太苦,刑警则更糟糕,家根本不像个家,就是旅店、餐馆。饿了回家吃个饭、困了回去睡个觉,平时根本没时间回去。常年加班、在外办案、吃饭睡觉生活不规律等原因,造成一些民警积劳成疾,患上多种疾病。因为“忘我工作”而牺牲了生命,虽属少数。但从现实来看,因为“忘我工作”而英年早逝、过劳死、亚健康等“典型事例”,已经让社会感到沉重,不再是和谐社会的价值取向。最好,今后让“忘我工作”退出“工作词典”。
警力紧张、疲劳应战应该是诱发民警健康主因,关心民警健康问题的落点还是在增加警力上。但是,更多的基层民警坦言,他们和老百姓一样更关心待遇、医疗、住房等问题。一位基层民警说,基层民警的待遇比较低,民警家属下岗的很多。生活开支、小孩上学、抚养老人全靠一个人去承担。再加上民警家属不准从事营业性经营活动,基层民警家境都不宽裕,很多基层民警都有生存压力。
公安民警在老百姓的心中有个惯性画像,警察有强制执法权,是强势群体。但事实上,基层民警承受着巨大压力,他们希望得到老百姓理解和支持,给他们宽容和谐的执法环境。比如,民警感到他们的执法水平和服务意识已经有了长足的提高,但老百姓投诉还在增多,理解也相对较少,使一些民警的执法生态处于压抑状态。
这不完全是群众对警察执法和服务的要求越来越高,近些年来,社会舆论有一种偏颇的倾向,对人民警察的负面报道较多,这在一定程度上起了推波助澜的作用。舆论环境应该认识到负面的东西毕竟是少数,多从正面宣传,群众评判体系可能会更加理性和宽容。作为一名共和国的预备警官,其实我们也都在默默关注着这些民生问题。不仅是为我们自己,更是为了我们身处一线的“战友”们。真心希望警察的民生问题能够解决,让每位警察都能更好地为祖国的和谐稳定奉献自己的能量!
第二篇:警察与赞美诗
警察与赞美诗
过冬计划
苏比躺在麦迪生广场他那条长凳上,辗转反侧。每当雁群在夜空引吭高鸣,每当没有海豹皮大衣的女人跟丈夫亲热起来,每当苏比躺在街心公园长凳上辗转反侧,这时候,你就知道冬天迫在眉睫了。
一张枯叶飘落在苏比的膝头。这是杰克?弗洛斯特的名片。杰克对麦迪生广场的老住户很客气,每年光临之前,总要先打个招呼。他在十字街头把名片递给“露天公寓”的门公佬“北风”,好让房客们有所准备。
苏比明白,为了抵御寒冬,由他亲自出马组织一个单人财务委员会的时候到了。为此,他在长凳上辗转反侧,不能入寐。
苏比的冬居计划并不过奢。他没打算去地中海游弋,也不想去晒南方令人昏昏欲睡的太阳,更没考虑到维苏威湾去漂流。他衷心企求的仅仅是去岛上度过三个月。整整三个月不愁食宿,伙伴们意气相投,再没有“北风”老儿和警察老爷来纠缠不清,在苏比看来,人生的乐趣也莫过于此了。
多年来,好客的布莱克威尔岛监狱一直是他的冬季寓所。正如福气比他好的纽约人每年冬天要买票去棕榈滩和里维埃拉一样,苏比也不免要为一年一度的“冬狩”作些最必要的安排。现在,时候到了。昨天晚上,他躺在古老的广场喷泉和近的长凳上,把三份星期天的厚报纸塞在上衣里,盖在脚踝和膝头上,都没有能挡住寒气。这就使苏比的脑海里迅速而鲜明地浮现出岛子的影子。他瞧不起慈善事业名下对地方上穷人所作的布施。在苏比眼里,法律比救济仁慈得多。他可去的地方多的是,有市政府办的,有救济机关办的,在那些地方他都能混吃混住。当然,生活不能算是奢侈。可是对苏比这样一个灵魂高傲的人来说,施舍的办法是行不通的。从慈善机构手里每得到一点点好处,钱固然不必花,却得付出精神上的屈辱来回报。真是凡事有利必有弊,要睡慈善单位的床铺,先得让人押去洗上一个澡;要吃他一块面包,还得先一五一十交代清个人的历史。因此,还是当法律的客人来得强。法律虽然铁面无私,照章办事,至少没那么不知趣,会去干涉一位大爷的私事。
既然已经打定主意去岛上,苏比立刻准备实现自己的计划。省事的办法倒也不少。最舒服的莫过于在哪家豪华的餐馆里美美地吃上一顿,然后声明自己不名一钱,这就可以悄悄地、安安静静地交到警察手里。其余的事,自有一位识相的推事来料理。
苏比离开长凳,踱出广场,穿过百老汇路和五马路汇合处那处平坦的柏油路面。他拐到百老汇路,在一家灯火辉煌的餐馆门前停了下来,每天晚上,这里汇集着葡萄、蚕丝与原生质的最佳制品。
苏比对自己西服背心最低一颗纽扣以上的部分很有信心。他刮过脸,他的上装还算过得去,他那条干干净净的活结领带是感恩节那天一位教会里的女士送给他的。只要他能走到餐桌边不引人生疑,那就是胜券在握了。他露出桌面的上半身还不至于让侍者起怀疑。一只烤野鸭,苏比寻思,那就差不离——再来一瓶夏白立酒然后是一份戛曼包干酪,一小杯浓咖啡,再来一支雪茄烟。一块钱一支的那种也就凑合了。总数既不会大得让饭店柜上发狠报复,这顿牙祭又能让他去冬宫的旅途上无牵无挂,心满意足。
可是苏比刚迈进饭店的门,侍者领班的眼光就落到他的旧裤子和破皮鞋上。粗壮利落的手把他推了个转身,悄悄而迅速地把他打发到人行道上,那只险遭暗算的野鸭的不体面命运也从而得以扭转。
苏比离开了百老汇路。看来靠打牙祭去那个日思夜想的岛是不成的了。要进地狱,还是想想别的办法。
在六马路拐角上有一家铺子,灯光通明,陈设别致,大玻璃橱窗很惹眼。苏比捡起块鹅卵石往大玻璃上砸去。人们从拐角上跑来,领头的是个巡警。苏比站定了不动,两手插在口袋里,对着铜纽扣直笑。
“肇事的家伙在哪儿?”警察气急败坏地问。
“你难道看不出我也许跟这事有点牵连吗?”苏比说,口气虽然带点嘲讽,却很友善,仿佛好运在等着他。
在警察的脑子里苏比连个旁证都算不上。砸橱窗的人没有谁会留下来和法律的差役打交道。他们总是一溜烟似地跑。警察看见半条街外有个人跑着去赶搭车子。他抽出警棍,去追那个倒霉的人。苏比心里窝火极了,他拖着步子走了开去。两次了,都砸了锅。
街对面有家不怎么起眼的饭馆。它投合胃口大钱包小的吃客。它那儿的盘盏和气氛都粗里粗气,它那儿的菜汤和餐巾都稀得透光。苏比挪动他那双暴露身份的皮鞋和泄露真相的裤子跨时饭馆时倒没遭到白眼。他在桌子旁坐下来,消受了一块牛排、一份煎饼、一份油炸糖圈,以及一份馅儿饼。吃完后他向侍者坦白:他无缘结识钱大爷,钱大爷也与他素昧平生。
“手脚麻利些,去请个警察来,”苏比说,“别让大爷久等。”
“用不着惊动警察老爷,”侍者说,嗓音油腻得像奶油蛋糕,眼睛红得像鸡尾酒里浸泡的樱桃,“喂,阿康!”
两个侍者干净利落地把苏比往外一叉,正好让他左耳贴地摔在铁硬的人行道上。他一节一节地撑了起来,像木匠在打开一把折尺,然后又掸去衣服上的尘土。被捕仿佛只是一个绊色的梦。那个岛远在天边。两个门面之外一家药铺前就站着个警察,他光是笑了笑,顺着街走开去了。
苏比一直过了五个街口,才再次鼓起勇气去追求被捕。这一回机会好极了,他还满以为十拿九稳,万无一失呢。一个衣着简朴颇为讨人喜欢的年轻女子站在橱窗前,兴味十足地盯着陈列的剃须缸与墨水台。而离店两码远,就有一位彪形大汉——警察,表情严峻地靠在救火龙头上。
苏比的计划是扮演一个下流的、讨厌的小流氓。他的对象文雅娴静,又有一位忠于职守的巡警近在咫尺,使他很有理由相信,警察那双可爱的手很快就会落到他身上,使他在岛上冬蛰的小安乐窝里吃喝不愁。
苏比把教会女士送的活结领带拉挺,把缩进袖口的衬衫袖子拉出来,把帽子往后一推,歪得马上要掉下来,向那女子挨将过去。他厚着面皮把小流氓该干的那一套恶心勾当一段段表演下去。苏比把眼光斜扫过去,只见那警察在盯住他。年轻女人挪动了几步,又专心致志地看起剃须缸来。苏比跟了过去,大胆地挨到她的身边,把帽子举了一举,说:
“啊哈,我说,贝蒂丽亚!你不是说要到我院子里去玩儿吗?”
警察还在盯着。那受人轻薄的女子只消将手指一招,苏比就等于进安乐岛了。他想象中已经感到了巡捕房的舒适和温暖。年轻的女士转过脸来,伸出一只手,抓住苏比的袖子。
“可不是吗,迈克,”她兴致勃勃地说,“不过你先得破费给我买杯猫尿。要不是那巡警老盯着,我早就要跟你搭腔了。”
那娘们像常春藤一样紧紧攀住苏比这棵橡树,苏比好不懊丧地在警察身边走了过去。看来他的自由是命中注定的了。
一拐弯,他甩掉女伴撒腿就走。他一口气来到一个地方,一到晚上,最轻佻的灯光,最轻松的心灵,最轻率的盟誓,最轻快的歌剧,都在这里荟萃。身穿轻裘大氅的淑女绅士在寒冷的空气里兴高采烈地走动。苏比突然感到一阵恐惧,会不会有什么可怕的魔法镇住了他,使他永远也不会被捕呢?这个念头使他有点发慌,但是当他遇见一个警察大模大样在灯火通明的剧院门前巡逻时,他马上就捞起“扰乱治安”这根稻草来。
苏比在人行道上扯直他那破锣似的嗓子,像醉鬼那样乱嚷嚷。他又是跳,又是吼,又是骂,用尽了办法大吵大闹。
警察让警棍打着旋,身子转过去背对苏比,向一个市民解释道:
“这是个耶鲁的小伙子在庆祝胜利,他们跟哈德福学院赛球,请人家吃了鸭蛋。够吵的,可是不碍事。我们有指示,让他们只管闹去。”
苏比怏怏地停止了白费气力的吵闹。难道就没有一个警察来抓他了吗?在他的幻想中。那岛已成为可望不可即的仙岛。他扣好单薄的上衣以抵挡刺骨的寒风。
他看见雪茄烟店里一个衣冠楚楚的人对着摇曳的火头在点烟。那人进店时,将一把绸伞靠在门边。苏比跨进店门,拿起绸伞,慢吞吞地退了出去。对火的人赶紧追出来。
“我的伞。”他厉声说道。
“噢,是吗?”苏比冷笑说;在小偷小摸的罪名上又加上侮辱这一条。“好,那你干吗不叫警察?不错,是我拿的。你的伞!你怎么不叫巡警?那边拐角上就有一个。”
伞主人放慢了脚步,苏比也放慢脚步。他有一种预感:他又一次背运了。那警察好奇地瞅着这两个人。
“当然,”伞主人说,“嗯……是啊,你知道有时候会发生误会……我……要是这伞是你的我希望你别见怪……我是今天早上在一家饭店里捡的……要是你认出来这是你的,那么……我希望你别……”
“当然是我的。”苏比恶狠狠地说。
伞的前任主人退了下去。好警察急匆匆地跑去搀一位穿晚礼服的金发高个儿女士过马路,免得她被在两条街以外往这边驶来的电车撞着。
苏比往东走,穿过一条因为翻修而高低不平的马路。他忿忿地把伞扔进一个坑。他嘟嘟哝哝咒骂起那些头戴钢盔,手拿警棍的家伙来。因为他想落入法网,而他们偏偏认为他是个永远不会犯错误的国王①。
最后,苏比来到通往东区的一条马路上,这儿灯光暗了下来,嘈杂声传来也是隐隐约约的。他顺着街往麦迪生广场走去,因为即使他的家仅仅是公园里的一条长凳,他仍然有夜深知归的本能。
可是,在一个异常幽静的地段,苏比停住了脚步。这时有一座古老的教堂,建筑古雅,不很规整,是有山墙的那种房子。柔和的灯光透过淡紫色花玻璃窗子映射出来,风琴师为了练熟星期天的赞美诗,在键盘上按过来按过去。动人的乐音飘进苏比的耳朵,吸引了他,把他胶着在螺旋形的铁栏杆上。
明月悬在中天,光辉、静穆;车辆与行人都很稀少;檐下的冻雀睡梦中啁啾了几声——这境界一时之间使人想起乡村教堂边上的墓地。风琴师奏出的赞美诗使铁栏杆前的苏比入定了,因为当他在生活中有母爱、玫瑰、雄心、朋友以及洁白无瑕的思想与衣领时,赞美诗对他来说是很熟悉的。
苏比这时敏感的心情和老教堂的潜移默化会合在一起,使他灵魂里突然起了奇妙的变化。他猛然对他所落入的泥坑感到憎厌。那堕落的时光,低俗的欲望,心灰意懒,才能衰退,动机不良——这一切现在都构成了他的生活内容。
一刹那间,新的意境醒醐灌顶似地激荡着他。一股强烈迅速的冲动激励着他去向坎坷的命运奋斗。他要把自己拉出泥坑,他要重新做一个好样儿的人。他要征服那已经控制了他的罪恶。时间还不晚,他还算年轻,他要重新振作当年的雄心壮志,坚定不移地把它实现。管风琴庄严而甜美的音调使他内心起了一场革命。明天他要到熙熙攘攘的商业区去找事做。有个皮货进口商曾经让他去赶车。他明天就去找那商人,把这差使接下来。他要做个烜赫一时的人。他要——
苏比觉得有一只手按在他胳膊上。他霍地扭过头,只见是警察的一张胖脸。
“你在这儿干什么?”那警察问。
“没干什么。”苏比回答。
“那你跟我来。”警察说,“你因为闲荡的罪名被捕了。”
第二天早上,警察局法庭上的推事宣判道:“布莱克威尔岛,三个月。”
第三篇:警察与赞美诗
这是一个令人觉得可笑的故事。主人公索比在冬天即将到来的时候,开始为进入他的冬季寓所--布莱克韦尔监狱作出努力,使尽各种办法想让警察逮捕他。可是,均未成功。正当他受到教堂中赞美诗的音乐的感化,决定放弃过去的生活,重新开始时,却被警察抓了起来,“如愿”地被送到了监狱里。作者用了一种轻松幽默的笔调描写了索比这个流浪汉为达到自己可笑的目的而作出的可笑的尝试,例如到餐厅骗吃骗喝,砸商店的橱窗,调戏少妇,扰乱治安,行窃。令人觉得不可思议、更为可笑的是警察先生们对这些违法的举动并没有予以惩罚反而显示出了一种“宽容”。当索比放弃了自己原先的想法时,“宽容”的警察却逮捕了什么也没干的他,这真是一个绝妙的讽刺。由此,可笑变成了可怜、可气、可叹……
警察与赞美诗
苏比躺在麦迪生广场他那条长凳上,辗转反侧。每当雁群在夜空引吭高鸣,每当没有海豹皮大衣的女人跟丈夫亲热起来,每当苏比躺在街心公园长凳上辗转反侧,这时候,你就知道冬天迫在眉睫了。
一张枯叶飘落在苏比的膝头。这是杰克·弗洛斯特的名片。杰克对麦迪生广场的老住户很客气,每年光临之前,总要先打个招呼。他在十字街头把名片递给“露天公寓”的门公佬“北风”,好让房客们有所准备。
苏比明白,为了抵御寒冬,由他亲自出马组织一个单人财务委员会的时候到了。为此,他在长凳上辗转反侧,不能入寐。
苏比的冬居计划并不过奢。他没打算去地中海游弋,也不想去晒南方令人昏昏欲睡的太阳,更没考虑到维苏威湾去漂流。他衷心企求的仅仅是去岛上度过三个月。整整三个月不愁食宿,伙伴们意气相投,再没有“北风”老儿和警察老爷来纠缠不清,在苏比看来,人生的乐趣也莫过于此了。
多年来,好客的布莱克威尔岛监狱一直是他的冬季寓所。正如福气比他好的纽约人每年冬天要买票去棕榈滩和里维埃拉一样,苏比也不免要为一年一度的“冬狩”作些最必要的安排。现在,时候到了。昨天晚上,他躺在古老的广场喷泉和近的长凳上,把三份星期天的厚报纸塞在上衣里,盖在脚踝和膝头上,都没有能挡住寒气。这就使苏比的脑海里迅速而鲜明地浮现出岛子的影子。他瞧不起慈善事业名下对地方上穷人所作的布施。在苏比眼里,法律比救济仁慈得多。他可去的地方多的是,有市政府办的,有救济机关办的,在那些地方他都能混吃混住。当然,生活不能算是奢侈。可是对苏比这样一个灵魂高傲的人来说,施舍的办法是行不通的。从慈善机构手里每得到一点点好处,钱固然不必花,却得付出精神上的屈辱来回报。真是凡事有利必有弊,要睡慈善单位的床铺,先得让人押去洗上一个澡;要吃他一块面包,还得先一五一十交代清个人的历史。因此,还是当法律的客人来得强。法律虽然铁面无私,照章办事,至少没那么不知趣,会去干涉一位大爷的私事。
既经打定主意去岛上,苏比立刻准备实现自己的计划。省事的办法倒也不少。最舒服的莫过于在哪家豪华的餐馆里美美地吃上一顿,然后声明自己不名一钱,这就可以悄悄地、安安静静地交到警察手里。其余的事,自有一位识相的推事来料理。
苏比离开长凳,踱出广场,穿过百老汇路和五马路汇合处那处平坦的柏油路面。他拐到百老汇路,在一家灯火辉煌的餐馆门前停了下来,每天晚上,这里汇集着葡萄、蚕丝与原生质的最佳制品。
苏比对自己西服背心最低一颗纽扣以上的部分很有信心。他刮过脸,他的上装还算过得去,他那条干干净净的活结领带是感恩节那天一位教会里的女士送给他的。只要他能走到餐桌边不引人生疑,那就为生券在握了。他露出桌面的上半身还不至于让侍者起怀疑。一只烤野鸭,苏比寻思,那就差不离——再来一瓶夏白立酒然后是一份戛曼包干酪,一小杯浓咖啡,再来一支雪茄烟。一块钱一支的那种也就凑合了。总数既不会大得让饭店柜上发狠报复,这顿牙祭又能让他去冬宫的旅途上无牵无挂,心满意足。
可是苏比刚迈进饭店的门,侍者领班的眼光就落到他的旧裤子和破皮鞋上。粗壮利落的手把他推了个转身,悄悄而迅速地把他打发到人行道上,那只险遭暗算的野鸭的不体面命运也从而得以扭转。
苏比离开了百老汇路。看来靠打牙祭去那个日思夜想的岛是不成的了。要进地狱,还是想想别的办法。
在六马路拐角上有一家铺子,灯光通明,陈设别致,大玻璃橱窗很惹眼。苏比捡起块鹅卵石往大玻璃上砸去。人们从拐角上跑来,领头的是个巡警。苏比站定了不动,两手插在口袋里,对着铜纽扣直笑。
“肇事的家伙在哪儿?”警察气急败坏地问。
“你难道看不出我也许跟这事有点牵连吗?”苏比说,口气虽然带点嘲讽,却很友善,仿佛好运在等着他。
在警察的脑子里苏比连个旁证都算不上。砸橱窗的人没有谁会留下来和法律的差役打交道。他们总是一溜烟似地跑。警察看见半条街外有个人跑着去赶搭车子。他抽出警棍,追了上去。苏比心里窝火极了,他拖着步子走了开去。两次了,都砸了锅。
街对面有家不怎么起眼的饭馆。它投合胃口大钱包小的吃客。它那儿的盘盏和气氛都粗里粗气,它那儿的菜汤和餐巾都稀得透光。苏比挪动他那双暴露身份的皮鞋和泄露真相的裤子跨时饭馆时倒没遭到白眼。他在桌子旁坐下来,消受了一块牛排、一份煎饼、一份油炸糖圈,以及一份馅儿饼。吃完后他向侍者坦白:他无缘结识钱大爷,钱大爷也与他素昧平生。
“手脚麻利些,去请个警察来,”苏比说,“别让大爷久等。”
“用不着惊动警察老爷,”侍者说,嗓音油腻得像奶油蛋糕,眼睛红得像鸡尾酒里浸泡的樱桃,“喂,阿康!”
两个侍者干净利落地把苏比往外一叉,正好让他左耳贴地摔在铁硬的人行道上。他一节一节地撑了起来,像木匠在打开一把折尺,然后又掸去衣服上的尘土。被捕仿佛只是一个绊色的梦。那个岛远在天边。两个门面之外一家药铺前就站着个警察,他光是笑了笑,顺着街走开去了。
苏比一直过了五个街口,才再次鼓起勇气去追求被捕。这一回机会好极了,他还满以为十拿九稳,万无一失呢。一个衣着简朴颇为讨人喜欢的年轻女子站在橱窗前,兴味十足地盯着陈列的剃须缸与墨水台。而离店两码远,就有一位彪形大汉——警察,表情严峻地靠在救火龙头上
苏比的计划是扮演一个下流的、讨厌的小流氓。他的对象文雅娴静,又有一位忠于职守的巡警近在咫尺,使他很有理由相信,警察那双可爱的手很快就会落到他身上,使他在岛上冬蛰的小安乐窝里吃喝不愁。
苏比把教会女士送的活结领带拉挺,把缩进袖口的衬衫袖子拉出来,把帽子往后一推,歪得马上要掉下来,向那女子挨将过去。他厚着面皮把小流氓该干的那一套恶心勾当一段段表演下去。苏比把眼光斜扫过去,只见那警察在盯住他。
年轻女人挪动了几步,又专心致志地看起剃须缸来。苏比跟了过去,大胆地挨到她的身边,把帽子举了一举,说:
“啊哈,我说,贝蒂丽亚!你不是说要到我院子里去玩儿吗?”
警察还在盯着。那受人轻薄的女子只消将手指一招,苏比就等于进安乐岛了。他想象中已经感到了巡捕房的舒适和温暖。年轻的女士转过脸来,伸出一只手,抓住苏比的袖子。
“可不是吗,迈克,”她兴致勃勃地说,“不过你先得破费给我买杯猫尿。要不是那巡警老盯着,我早就要跟你搭腔了。”
那娘们像常春藤一样紧紧攀住苏比这棵橡树,苏比好不懊丧地在警察身边走了过去。看来他的自由是命中注定的了。
一拐弯,他甩掉女伴撒腿就走。他一口气来到一个地方,一到晚上,最轻佻的灯光,最轻松的心灵,最轻率的盟誓,最轻快的歌剧,都在这里荟萃。身穿轻裘大氅的淑女绅士在寒冷的空气里兴高采烈地走动。苏比突然感到一阵恐惧,会不会有什么可怕的魔法镇住了他,使他永远也不会被捕呢?这个念头使他有点发慌,但是当他遇见一个警察大模大样在灯火通明的剧院门前巡逻时,他马上就捞起“扰乱治安”这根稻草来。
苏比在人行道上扯直他那破锣似的嗓子,像醉鬼那样乱嚷嚷。他又是跳,又是吼,又是骂,用尽了办法大吵大闹。
警察让警棍打着旋,身子转过去背对苏比,向一个市民解释道:
“这是个耶鲁的小伙子在庆祝胜利,他们跟哈德福学院赛球,请人家吃了鸭蛋。够吵的,可是不碍事。我们有指示,让他们只管闹去。”
苏比怏怏地停止了白费气力的吵闹。难道就没有一个警察来抓他了吗?在他的幻想中。那岛已成为可望不可即的仙岛。他扣好单薄的上衣以抵挡刺骨的寒风。他看见雪茄烟店里一个衣冠楚楚的人对着摇曳的火头在点烟。那人进店时,将一把绸伞靠在门边。苏比跨进店门,拿起绸伞,慢吞吞地退了出去。对火的人赶紧追出来。
“我的伞。”他厉声说道。
“噢,是吗?”苏比冷笑说;在小偷小摸的罪名上又加上侮辱这一条。“好,那你干吗不叫警察?不错,是我拿的。你的伞!你怎么不叫巡警?那边拐角上就有一个。”
伞主人放慢了脚步,苏比也放慢脚步。他有一种预感:他又一次背运了。那警察好奇地瞅着这两个人。
“当然,”伞主人说,“嗯……是啊,你知道有时候会发生误会……我……要是这伞是你的我希望你别见怪……我是今天早上在一家饭店里捡的……要是你认出来这是你的,那么……我希望你别……”
“当然是我的。”苏比恶狠狠地说。
伞的前任主人退了下去。好警察急匆匆地跑去搀一位穿晚礼服的金发高个儿女士过马路,免得她被在两条街以外往这边驶来的电车撞着。
苏比往东走,穿过一条因为翻修而高低不平的马路。他忿忿地把伞扔进一个坑。他嘟嘟哝哝咒骂起那些头戴钢盔,手拿警棍的家伙来。因为他想落入法网,而他们偏偏认为他是个永远不会犯错误的国王①。
最后,苏比来到通往东区的一条马路上,这儿灯光暗了下来,嘈杂声传来也是隐隐约约的。他顺着街往麦迪生广场走去,因为即使他的家仅仅是公园里的一条长凳,他仍然有夜深知归的本能。
可是,在一个异常幽静的地段,苏比停住了脚步。这时有一座古老的教堂,建筑古雅,不很规整,是有山墙的那种房子。柔和的灯光透过淡紫色花玻璃窗子映射出来,风琴师为了练熟星期天的赞美诗,在键盘上按过来按过去。动人的乐音飘进苏比的耳朵,吸引了他,把他胶着在螺旋形的铁栏杆上。
明月悬在中天,光辉、静穆;车辆与行人都很稀少;檐下的冻雀睡梦中啁啾了几声——这境界一时之间使人想起乡村教堂边上的墓地。风琴师奏出的赞美诗使铁栏杆前的苏比入定了,因为当他在生活中有母爱、玫瑰、雄心、朋友以及洁白无瑕的思想与衣领时,赞美诗对他来说是很熟悉的。
苏比这时敏感的心情和老教堂的潜移默化会合在一起,使他灵魂里突然起了奇妙的变化。他猛然对他所落入的泥坑感到憎厌。那堕落的时光,低俗的欲望,心灰意懒,才能衰退,动机不良——这一切现在都构成了他的生活内容。
一刹那间,新的意境醒醐灌顶似地激荡着他。一股强烈迅速的冲动激励着他去向坎坷的命运奋斗。他要把自己拉出泥坑,他要重新做一个好样儿的人。他要征服那已经控制了他的罪恶。时间还不晚,他还算年轻,他要重新振作当年的雄心壮志,坚定不移地把它实现。管风琴庄严而甜美的音调使他内心起了一场革命。明天他要到熙熙攘攘的商业区去找事做。有个皮货进口商曾经让他去赶车。他明天就去找那商人,把这差使接下来。他要做个烜赫一时的人。他要——
苏比觉得有一只手按在他胳膊上。他霍地扭过头,只见是警察的一张胖脸。“你在这儿干什么?”那警察问。
“没干什么。”苏比回答。
“那你跟我来。”警察说。
第二天早上,警察局法庭上的推事宣判道:“布莱克威尔岛,三个月。”
第四篇:警察与赞美诗
警察与赞美诗
这是一个令人觉得可笑的故事。主人公苏比在冬天即将到来的时候,开始为进入他的冬季寓所--布莱克韦尔监狱作出努力,使尽各种办法想让警察逮捕他。可是,均未成功。正当他受到教堂中赞美诗的音乐的感化,决定放弃过去的生活,重新开始时,却被警察抓了起来,“如愿”地被送到了监狱里。作者用了一种轻松幽默的笔调描写了索比这个流浪汉为达到自己可笑的目的而作出的可笑的尝试,例如到餐厅骗吃骗喝,砸商店的橱窗,调戏少妇,扰乱治安,行窃。令人觉得不可思议、更为可笑的是警察先生们对这些违法的举动并没有予以惩罚反而显示出了一种“宽容”。当索比放弃了自己原先的想法时,“宽容”的警察却逮捕了什么也没干的他,这真是一个绝妙的讽刺。由此,可笑变成了可怜、可气、可叹…… 情节结构上的特点:在情节安排上最大的特点是既出人意料,又合乎情理。后称其为欧·亨利式结尾。一个“罪恶累累”的人竟一次次地被认定为无罪,而一个决定改过向善的人却遭逮捕入狱。两种荒谬背后的深刻内容:为非作歹者无人过问,有心从善者反进牢门。这正是资本主义社会最本质的表现,主人公生活在那样的社会里,最终的结局必然是这样的。巧妙的情节安排,充分地表现了小说的主题。
语言运用上的特点:这篇小说语言最大的特点是“幽默”,幽默是一种语调轻松但却包含深刻意义的讽刺。小说中通过夸张、比喻、拟人、反语等修辞手法,来使语言达到幽默的艺术效果的。如“每天晚上,这里汇集着葡萄、蚕丝与原生质的最佳制品。”作者不直接说出人物的身份,而且反语和借代的修辞手法,辛辣地讽刺了达官富豪们穷奢极欲的腐朽生活,与广大下层劳动人民的艰辛生活形成鲜明的对比,突出了资本主义社会的贫富悬殊,也揭示了苏比等下层劳动人民生活艰辛的社会根源,从而增强了小说的社会意义。
西欧批判现实主义文学开始衰落的时候,美国现实社会的深刻变化(南北战争之后)引起文学的变化,这就是现实主义的兴起和发展。它出现在美国资本主义日趋腐朽的阶段,即由自由资本主义过渡到帝国主义的时代。当时社会贫富对立,阶级矛盾日益激化。这时期一些出身于中小资产阶级的作家,从自身的阶层出发,一方面,谴责资本主义制度的罪恶,描写人民的悲惨生活,反映人民对资产阶级统治的不满情绪;另一方面,他们又对美国资产阶级的民主存有幻想,提出种种改良措施。可是当帝国主义的浊流来到时,他们又怀着悲观绝望的情绪探索个人的命运和归宿。然而,马克思主义思想的传播,也引起较大震动,使美国作家群体分化,一些来自下层而又倾向进步的作家,受到工人运动的影响,经历了思想探索的过程,为社会主义理想所吸引,参加了工人运动,开始创作一些较先进的文学作品。作品取材于现实生活,反映了下层劳动人民的悲惨生活,揭露了垄断资产阶级残酷的本性,控诉了统治者对人民的迫害。内容丰富,揭露深刻,手法多样,是美国文坛上不可少的一支生力军,在美国文学史上留下光辉的一页。
第五篇:《警察与赞美诗》
《警察与赞美诗》
教学目标:
1、学习从思想内容(情节、主题)的角度评论文学作品(主要目标);
2、品味作品幽默讽刺的语言(辅助目标)。
感 知 阶 段
一、导入定向
(一)揭示教学目标
在第一单元的学习中,我们解决了“评论要知人论世”的问题。第二单元的学习,主要解决“评论的角度”问题。单元提示告诉我们,对作品的评论,可以侧重于思想内容,也可以侧重于艺术形式。以作品的内容为评论重点,可以从题材、人物、情节、主题等角度入手。学习《警察与赞美诗》,我们就侧重于思想内容,从情节和主题入手进行评论。
(二)设置“突破口”
“警察与赞美诗”:警察是维护社会治安的人,赞美诗是基督教徒祈祷时唱的歌。作者把它们放在一起,有什麽用意和含义,请带着这个问题学习。
二、整体认读
(一)了解作者极其创作特点
欧 亨利,生活在19世纪后期、20世纪初期的美国,著名的短篇小说家。他善于描写平凡人物,特别是纽约普通老百姓的生活,文笔幽默,被称为“美国生活的幽默的百科全书”。我们读过他的《最后一片叶子》、《麦琪的礼物》,又预习了《警察与赞美诗》,初步看出欧 亨利的小说在情节安排方面有怎样的显著特点?(常常在故事的最后,出现意想不到的结局。这种写法被称为“欧 亨利式的结尾”。
(二)概括小说的情节。
请用最简洁的语言概括小说的情节。小说的主人公是流浪汉苏比,作品分三部分:
1、寒冬迫近,食宿无着,企求入狱;
2、故意犯罪,警察不抓,无从入狱;
3、听赞美诗,决意从善,被抓入狱。结局出人意料。
理 解 阶 段
三、分析研读
(一)改写小说的结局,初析主题
1、改写结局并说明意图
我们在读第一遍时,大概谁也不会想到小说是这样的结局。预习时,要求同学们读到小说中写苏比第六次故意犯罪,还是不能“落入法网”,警察们“认为他是个不会犯错误的国王”时,想一想,要是让我们接下去写,故事将如何结局。请用简洁的语言把你设计的结局说出来。(讨论)
我们设计的结局,大体上分为悲剧、喜剧两类。悲剧结局有:冻饿而死;终于入狱;彻底堕落等等。喜剧结局有成为新人;爬到上层等等。这篇小说的结局应该是悲剧还是喜剧?(喜剧无批判意义,且有悖上文情节;悲剧具有批判意义,且是上文情节的合乎逻辑的发展。)
请设计悲剧结局的同学说出你的意图。(冻饿而死,表现美国下层人民的悲惨命运;终于入狱或彻底堕落,表现灵魂被扭曲。
2、研究改写部分与上文之间的联系,揭示小说的主题要点之一、二
既然我们设计的悲剧结局合乎上文情节的发展,那么上文是怎样表现穷人的“悲惨命运”的呢?请以有关描写为例回答。(小说用对比手法,写出社会的贫富不均,突出穷人的命运悲惨。如:冬天到了,富人想的是“海豹皮大衣”;而苏比“躺在街心公园长凳上辗转反侧”,“把三份星期天的厚报纸塞在上衣里,盖在脚踝和膝头上,都没有能挡住寒气”。所以,我们顺着这个思路,安排苏比“冻饿而死”的结局。)
上文又是怎样表现穷人的“灵魂扭曲”的呢?(苏比企求入狱,是反常的心态;他为入狱所用的故意犯罪的种种手段,是反常的行为。)哪些手段?(1)骗食(未遂),(2)砸破橱窗,(3)白吃(挨揍),(4)调戏女人,(5)扰乱治安,(6)偷盗绸伞。从作品中找出一些描写其反常行为的句子来加以品味。如“调戏女人”的“表演”,“ 扰乱治安”的行动,写得幽默,富有讽刺性。这些行为都是“灵魂扭曲”的表现,在这些情节之后,安排苏比“终于入狱”或“彻底堕落”,是合情合理的,进一步表现他的“灵魂扭曲”。
(二)回到小说的结局,再析主题。
同学们设计的几种结局都不错,试图告诉人们,那个社会给穷人带来悲惨的命运,扭曲了人的灵魂。这也是欧 亨利所要告诉人们的。可是,欧 亨利为什麽不像我们这样安排结局,而要用赞美诗来感召苏比,用警察来抓苏比呢?
1、研究“警察”与苏比的关系,揭示小说的主题要点之三。
为什麽最终要写警察抓苏比?要弄清楚这个问题,先要弄清楚小说第二部分写苏比6次故意犯罪时警察的反映。读出小说中有关的描写,并用最简洁的语言加以概括。(1)骗食未遂——警察不知;(2)砸破橱窗,“在警察的脑子里苏比连个旁证都算不上”——警察不信;(3)白吃挨揍,“警察先是笑了笑,顺着街走开去了”——警察不理;(4)调戏女人,警察“盯住他”,“还在盯着”,“老盯着”,苏比“懊丧地在警察身边走了过去”——警察不管;(5)扰乱治安,“警察让警棍打着旋,身子转过去背对苏比,向一个市民解释”——警察不究;(6)偷盗绸伞,警察“急匆匆地跑去搀一位穿晚礼服的金发高个儿女士过马路”——警察不暇。总之是警察不抓。
再来看看结局部分。警察是在怎样的情况下抓苏比的?请听配有“赞美诗”音乐的朗读录音。听读时留意描写苏比心理活动的句子,分析苏比心理活动的层次。(听录音)这部分有层次地写出苏比的心理活动,有几层?(1)庄严虔诚的赞美诗唤起他对一生中美好时刻的回忆“生活中有母爱、玫瑰、雄心、朋友以及洁白无暇的思想与衣领;(2)对堕落现实的憎恶——他憎厌”那堕落的时光,低俗的欲望,心灰意懒,才能衰退,动机不良“;(3)弃恶从善的决心——“要重新做一个好样儿的人”,“要重新振作当年的雄心壮志”,“要做个煊赫一时的人”。
请齐读苏比决心弃恶从善这一段。(齐读)正当苏比被赞美诗感召,心灵得到慰藉,决心从善的时候,警察的“一只手按在他胳膊上”。苏比的梦想破灭了,读者为之惊愕,为之怅惘。惊愕、怅惘之后应该是深刻的思考。同学们,读到这里,你思考了些什麽?(讨论)苏比故意犯罪6次,作为法律执行者的警察不抓他,而在他潜心聆听赞美诗,心灵得到慰藉,决意从善时,警察把他抓了。这正是:违法时置之法外,守法时绳之以“法”。从艺术上说,这是一个极有讽刺意味的喜剧冲突;从生活上说,又是一个多麽触目惊心的是非颠倒!因此,我们说,作者这样安排情节,是把他那支锋利的讽刺的笔伸向美国社会上层建筑的哪一个领域?法律领域,警察是法律的执行者。
2、研究“赞美诗”与苏比的关系,揭示小说的要点之四
再者,作者的笔还伸向哪里?宗教领域,赞美诗是宗教的代名词。这次是批判讽刺,还是肯定赞扬?有人说,欧 亨利在这里夸大了宗教的作用,美化了宗教,你以为如何呢?(讨论)设想一下,删去小说最后5行文字;在“他要做个煊赫一时的人,他要„„”之后,接着写:“想着想着,天亮了,苏比迈开大步,迎着晨曦,向着充满希望的商业区走去„„”这样结尾如何?这样结尾就是夸大宗教,甚至有些美化宗教了。
欧 亨利的高明,就在于他没有这样写。他让听了赞美诗心灵受到慰藉的苏比,给警察抓走了。这样写就不但不是美化宗教,而且是讽刺了宗教——赞美诗只能慰藉其心灵,不能改变其厄运。而既然不能改变其厄运,那麽,慰藉其心灵的意义也就微乎其微了,心灵得到慰藉以后,还要去坐牢,去受苦受难;受苦受难时还要虔诚地履行宗教教义。这样的宗教对于穷人来说,还有什麽作用!所以,小说这样结尾,非但不是美化宗教,而且是讽刺了宗教,它告诉读者,宗教不能使穷人消除贫困,摆脱苦难,宗教的作用甚微。
四、整合评读。
(一)评价结尾
欧 亨利设计的结局比我们的高明,就在于他使小说的主题升华了:小说不仅仅表现了美国社会下层人民悲惨的命运和扭曲的灵魂,而且把批判的矛头指向那个社会的上层建筑中法律和宗教两个领域。欧 亨利就是用这种出人意料的结局,使得先前那些含而不露的内容一下子闪现出来,使得全篇的思想境界一下子达到一个新的高度,仿佛全篇那麽多内容就是为了这最后一笔。有如气功表演中的手劈石头,前边的内容全是在“运气”——写作上叫“蓄势”,最后一句“布莱克威尔岛,三个月”,“叭”一声,手到石开。这就是“欧 亨利式结尾”的巨大的艺术力量。
(二)评价标题
通过以上讨论分析,我们不难回答开头提出的问题了:作者把“警察”和“赞美诗”放在一起,有什麽用意和含义?
1、标题是小说情节的高度概括:小说描写的是警察和苏比的关系,赞美诗与苏比的关系。
2、标题是小说主题的集中体现:警察是法律的执行人,赞美诗是宗教的代名词,苏比是社会底层穷人的典型;小说揭示的是法律与穷人的关系,宗教与穷人的关系。
(三)总结
这节课我们从情节和主题的角度评论了欧 亨利的《警察与赞美诗》。
运 用 阶 段
五、巩固练习(课后)
1、思考:怎样从情节和主题的角度评论文学作品?
2、再读课文,试从人物形象的角度再评这篇小说,如“畸形社会畸形儿”、“谈苏比的‘灵魂高傲’”。
3、完成思考和练习题四,品味小说幽默的语言。
六、外向迁移
自读英国作家高尔斯华绥的短篇小说《品质》,从题材、人物、情节、主题中选择一个角度,进行评论。课内自读,交流发言。
板书设计:
警 察 和赞 美 诗(法律)(宗 教)苏 比
违 法(穷人)只能慰藉其心灵不能改变其厄运 悲 剧 命 运
灵 魂 扭 曲
是 非 颠 倒作 用 甚 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