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篇:王开岭:柴静:《看见》的灵魂邮戳
王开岭:柴静:《看见》的灵魂邮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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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2012-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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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时报》2012年04月13日“十问各界名家”王开岭专访
(记者 许菲菲)
问题一:《看见》这个电视节目一经问世,就得到了广泛的好评,您作为该栏目的主编,有没有预想到会有这种结果?当初的定位是怎样的?
这个春天,《看见》得了多个电视奖。《看见》的宣传语是:“看见新闻中的人,寻找生活中的你我。” 强调人物和故事,突出人文情怀、生命思考和心灵属性,进而为时代提供某种精神主张,这是《看见》初衷。如果说,普通新闻节目是对“视野”“视力”的追求,那《看见》则像一种“目光”,除了看见什么,更旨求用怎样的目光去看„„毋庸讳言,这是一个焦虑浮躁的时代,一个审丑能力大于审美能力的时代,一个心灵瘦弱、精神营养不良的时代,每个人都想有所改变,都需要心灵上的援助和响应„„《看见》的企图,基于此。
问题二:很多人说喜欢看《看见》是因为柴静,她更成熟、睿智了。您和柴静共事多年,您觉得她最大的进步在哪里?或者说您觉得柴静和这个节目有着什么样的关系?
很多主持人天天忙于和全世界对话,惟独不和自己对话,心灵像个空宅,很荒凉。中国少见好的对话型主持人,原因在这。一个人必须在和自己充分对话之后才有能力与别人对话,柴静实现了这点,其工作不随采访结束,而是等自我对话完成。我最欣赏她的是:读书,会读,知道一本书的营养在哪。她能把职业解析得很专业,但她的真正专业是价值观、心灵
结构、精神配方、主题的定位能力和语言准确度。她有很好的直觉和天赋,但她更刻苦。观众赞扬她的气质口才,我欣赏她的精神肌肤。对《看见》,她既是作品构件,又是精神上的形象大使和邮戳,她能传递这个节目的灵魂。
问题三:感觉您是一位具有古典气质的作家,在一个体制内的央视工作,最初有没有不适应?当遭遇体制问题时,您如何更好地平衡自己的内心?您是一个有“体制洁癖”的人吗?
十几年前,有套较有影响的思想类丛书,“新青年文丛”,有我一本,《激动的舌头》,还有余杰、孔庆东、摩罗等作者,虽然后来有了较大的精神分野,但当时都是以社会良知、思想锐度和敢言起家的,都是有公共使命感的。关注社会变革,一直是我的精神重心,我最大梦想不是文学,是办一份像储安平《观察》那样的杂志。当下中国,媒体良心和良心媒体不是一回事,后者实现很难,前者机会很多。
写作,是一件自己说了算的事,我爱它,也被它宠坏了,被它的纯粹、自由和干净。体制内媒体有个特点,它往往不要求你必须做什么,只要求你避免做什么,即禁区外的相对自由,于我这样一个有精神洁癖的人,可以接受,从当年《社会记录》到如今《看见》,我们都是自选动作,不是规定动作。况且除了节目,我还有写作、博客和微博,堪称私人媒体。一个人丰富了、出口多了,怨言就少了。
问题四:在我看来,您首先是一位作家,然后才是一位媒体人。可事实呈现出来的却好像是你的媒体人的身份盖过了你的作家身份,这种“身份焦虑”有没有困扰过你?现在很多公共知识分子也开始向媒体人转化,你怎么看待这种现象?
我没有身份焦虑,身份不值得焦虑,我也从未确认过自己的社会身份,于我而言,除了心灵和精神,其它全是“业余”。“公知”走向媒体很合理,媒体是个广场,“人山人海”是艺术家的坟墓,却是“公知”的天堂。当今媒体越来越专业化,它召唤有深度的事件解析和观点表达,一个好的新闻人本身即应是“公知”,你的思想储备、价值观和方法论,直接影响到新闻的选题、格局、开掘方向和事实呈现。
问题五:你曾说你是一位理想主义者,在当今这个时代,你如何定义“理想主义”?你是如何去追求的?
捷克作家伊凡·克里玛在回答为何不出国时说,“因为这是我的祖国,这儿的人和我讲的是同一种语言„„对国外那种自由生活,因为我没有参与创造它,所以不能让我感到满足和幸福。”“我没有参与创造它”,这是最打动我的话。一个人,若只有生活理想而无社会理想,是难称理想主义者的。
理想主义,是一个时代的珍贵气质,是精神徽章,就像鹿身上的梅花。现在对八十年代的眷恋多了起来,其实,八十年代的典型特征,即人群中汹涌的理想主义,几乎每个人都是,时代的脸上有一种憧憬的表情,很感人„„理想主义者通常是忧郁的,但要哀而不伤,可以愤怒,但不能绝望。理想主义不是埋头沉溺,它富于行动,要做事,要追求改变。它要赶路,披星戴月,风雨兼程。
问题六:您最初的专业是政治,当时的学习对你形成了怎样的影响?这么多年过去,看当下的政治思想教育,有没有别样的感触?
思想学科,我觉得应走向纯粹,比如政治学、社会学、哲学,只并列和如实地介绍学说,不搞斗争哲学和一元论逻辑,不贴真理标签,这有悖思想伦理。哲学不是科学,它是一个解释系统,就像宗教,没有对错,是个选择问题,信仰就是愿意信仰。
问题七:我们有一个特别相同的地方,就是我们对自然(特别是植物)有很深的情怀,我也曾采访过一些学者,他们对自然也有很亲近的期待,不知道在人与自然方面,你有没有直击当下的见解?中国人心中是不是历来有一种“自然情结”?
我有篇文章,叫《消逝的荒野》,表达了一个观点:世界有两部分,一是人类成就,一是大自然成就。现在问题是,我们只生活在自己的成就里,地球的一切都成了人的“资源”和“使用价值”。我们不是地球的业主,只是她的孩子„„人应学会谦卑,应承认占了很多不该占的,消耗了很多不该消耗的,应向被剥削的事物道歉并发誓节俭。
问题八:在你的博客和出版的书籍中,可以看到你的涉猎是非常丰富的,那么你写作的最初的基点是什么?你的写作和阅读是线性深入的,还是发散拓展的?
我喜欢和心灵打交道,这是写作的由来。我是个胡思乱想的人,不爱在一个点上耽搁太久,所以是辐射状的、发散型的。有人说:你的视角和题材很独特,多为个人发现和首创,一篇文章换了别人可能会扩成一本书,舍不得用完„„但我就用一篇文章来写,我喜欢精炼和提纯,这在自选集《精神明亮的人》里最明显,每篇主题都不雷同,很跳跃。哪些表达非己莫属?这是我决定一次写作的前提。
问题九:您有一本书《古典之殇》,我们应该怎样理解这个“殇”?你觉得古典主义在当下最实际的借鉴意义有哪些?
我给《古典之殇》的副标题是“纪念原配的世界和流逝的美”,“殇”即“逝”,即“痛”和“惜”。中国传统的“齐物”“格物”“敬物”,态度和实践上都曾做得很好,但20世纪以来,彻底滑向实用主义和消费主义。我们只羡慕西方生产力,却忽视了人家的环境伦理。古人心中的“物”,是天地级别的,今天的“物”只是“使用价值”和“原材料”。回归“天人合一”的心灵宗教已不可能,但我们需要一套环境伦理来安身立命,以确认自己在宇宙中的位置。
问题十:我们知道您有一位非常可爱的儿子,对孩子的教育和培养以及社会所带给儿童的成长环境,您都有非常新鲜的见解,那么在您看来,对儿童的教育需要亟待注意的问题有哪些?
我喜欢丰子恺和孩子间建立起的那种关系,更理解他对孩子被成人社会俘虏后的那份痛惜。好的社会生活,应有儿童气质,简易、单纯、省事,比如北欧小国。《读者》今年第6期刊了我一篇《光荣的父辈》,有兴趣可留意下。儿童时期,生命美学教育最重要,包括人格、情感、审美等等。我担心的是:社会环境和你帮助孩子建立起来的心灵环境太不匹配,太糟糕和太唯美,太诡秘和太纯净。但我不后悔,因为儿子有一个合格的童年。童年就是童年本身,它是独立的,有尊严的,它不能作为成人的预备期而被牺牲。
第二篇:柴静和《看见》
“你是什么样的节目,就会有什么样的人来看”
柴静和《看见》
作者:南方周末记者 李晓婷
发自:广州2013-01-11 10:18:12 来源:南方周末
标签 柴静 看见 采访 记者
5·12汶川地震,柴静在现场报道。没有主题,没有策划案,只有记录生活里的片断。“遇上了就拍,遇不上就待着。”她和工作伙伴跟采访对象共同生活。这是柴静想要的工作状态。(柴静供图)
柴静的新书《看见》出版不到一个月,印数已过百万。“骂柴”和“挺柴”的两派抓住时机,在网上开打嘴仗,一方指责她“心灵鸡汤,用文艺腔把社会问题简单化”,另一方说“谁不让我喜欢柴静,我就反对谁”。柴静对南方周末记者说:“你是什么样的节目、什么样的人格,就会有什么样的人来看,所以不用分辩和解释。”这是谈到《看见》中的一期节目,又似乎另有所指。她说对自己没有好奇心,在书中写的是自己试图成为职业记者的过程。“这很困难,因为人性本能不欢迎„客观公正‟,总有一些事实想要掩盖或粉饰。我只能说,我尽可能诚实了。” “不要找,要等”
2012年12月21日,在广州方所演讲和签书前几小时,柴静秘密地做了一期节目的采访,她走在坑坑洼洼的地上,脚上沾满泥,摄像在耳机里听到她低声说了一句:靠,还是这个过瘾。
柴静原本设想在中央电视台《新闻调查》做十年,甚至以上。到第六年,她被台里调离。
做完《24小时》之后,接下来是《面对面》。那时柴静并不知道《看见》的存在,也不知道这是在每天中午播出的一档纪录片节目。偶尔看到一期节目,她打电话给《看见》的制片人李伦,要求过去。理由是:“这片子把我惊着了,这年头还有人愿意这么拍电视?”
这期节目叫《古浪冬天的神话》。讲的是一个叫“北京厨子”的人从北京赶往甘肃古浪,救助那里124名患了矽肺(尘肺病中比较危急的一种)的矿工的故事。柴静记得其中的一组镜头:“厨子”张罗了很多宴席,请病人吃饭,晚上回到宾馆,他躺在床上,翘着腿跟记者聊天。
“我很少在电视上看到一个人向电视记者这样袒露内心,这个记者肯定是不着急、慢慢地陪着这个人,陪了很长时间,一块吃一块住,一块在那个穷地方受着冻,才能有这个东西。我就想要这个。”
柴静自己最接近这种状态是5·12地震时在北川杨柳坪的拍摄,不知道主题,没有策划案。她想起铁凝说过的一段往事,那时铁凝30岁,冰心问她:“姑娘,成家了没有?”铁凝说:“没有。”“嗯,不要找,要等。” 那次的拍摄就是“等”——“遇上了就拍,遇不上就待着”。“记者很少跟受访者共同生活,总是带着任务来了又走了,但在那种情况下非得跟他们生活不可。这样,你才能看见雨是怎么从破了的瓦上掉下来,蜜蜂怎么飞来掉在茶水里,你用刀尖小心把它挑起来移走,看它歪斜一会儿,再飞走。这是生活。”
柴静和南方周末记者提起默罗,这是CBS的著名播音员,在“二战”时期德军进占维也纳时有一段即席播报,堪称广播节目现场直播史的开端。显然,他的现场报道也让她沉醉。
柴静最喜欢的是默罗在1940年伦敦遭受轰炸期间的系列报道——著名的“这是伦敦”。“这太了不起了。他根本不需要画面,他的语言就能创造画面。”在车里,柴静开始复述其中一段,窗外车流正拥挤—— 这是德军的第一次轰炸。他的开场白是:这是伦敦,在夜晚,当炮弹呼啸着穿过丛林,丛林也呼啸以对。轰炸过后,他路过一家百货公司,里面的货架很多都倒了,有一瓶黄桃罐头从货架上翻倒,碎了,罐头里的汁液拉得很长,隔很长时间才会掉到地面上,他说,那是全伦敦唯一能够听到的声音。
“电视记者容易犯的一个毛病就是信口开河,一定要把5分钟填满,所以就说一些无意义的废话,但他不是,每一个字都精确地嵌在那里。”
柴静学习的另一个对象是沃尔特·克朗凯特(冷战时期美国最负盛名的电视新闻节目主持人)。她记得他曾经描写的两个细节:
一次是在海军服役,对方大炮打过来的时候他们正在打牌,炮弹几乎击中船身了,发生了很大的震荡,手中的牌撒得满天都是,最后有一张黑桃A斜斜地插在了船板上;另一次是在战争结束之后,他进入荷兰,在装甲车上,士兵除了要接受姑娘们的亲吻之外,还有人们纷纷向他们投掷郁金香花束,因为郁金香都是用铁丝绑着的,他就被一根铁丝正中鼻梁流了血,这是他在战争中第一次流血。
复述完毕,柴静眼睛睁得很圆:“你看,他们不是简单的新闻记者,而是作家,我要向他们学习如何写作。” “以前的我,很可能就追上去了”
报道李阳家暴事件的这期节目播出后,柴静很长一段时间觉得不舒服。
现场是这样的——柴静问:你为家庭做了什么?李阳回答:我一年回来二十天。柴静再问:这是你对家庭做的最重要的事吗?李阳回答:我本来可以回来得更少。紧接着他把问题掷向他的对手:你是一个事业很成功的女强人吧?你也是把工作放在最重要的位置上吧?柴静当即接了招:家庭应该有很重要的价值。该不该有这样的交锋?事后,柴静的朋友牟森问她:“为什么这样?”柴静答:“因为他反问我。”他摇头:“反问不是原因,而是结果,他为什么反问你呢?”
这让柴静开始想:人一定是受到了压力,想要反击,才会反问。但柴静认为自己的反应也很自然,“我是一个女性记者,也做过女子监狱的暴力犯罪调查,知道遭受暴力的女性的心理,自然就有我的价值判断。” 2006年,柴静采访虐猫事件的主角,她质问将虐猫视频传至网上只为牟利的当事人:即使不违法,难道就不用考虑道德?另一次,在做了关于违法征地的采访后,她又在笔记本上写:“太没有道德了。” 现在她显得不那么非此即彼。“就像我们看电影的时候说这是好人,这是坏人,会热泪盈眶或者义愤填膺一样,都是一种刺激,人会因为迷恋这种刺激而把它变成一种模式。记者这个身份就是要把这种模式破除,把情绪变成认知,而不是对它加以判断。” 采访李阳后近一年,2012年的9月,柴静采访了李永波。这又是一个身处漩涡中心的人——在伦敦奥运会上,女羽双打队员于洋和王晓理因“消极比赛”被取消比赛资格,李永波深受舆论批评。他也和李阳一样,语带锋芒,性格强硬。
节目进行到中段,谈到林丹和李宗伟在上海的一场国际邀请赛,当时林丹领先了四球,上海观众为弱者加油,喊“李宗伟加油”,李永波很生气,在赛后的新闻发布会上说:“要是再这样的话上海我就再也不来了,怎么能为外国人加油呢?你们都不爱国。”
如果是过去,这可能会是一个短兵相接的采访,可能会火花四溅。“无非是一些句式,比如„难道你不觉得……‟,„可是有人会质疑……‟用这种否定和质问的方式。有一部分记者是这么做的,观众也会很喜欢,但是我自己现在不会这么做。”
这次柴静换了一种问法:你为什么这么想?李永波用他一贯的桀骜态度开始辩解。当柴静说“体育发展到现在已经有一定水平,观众对于体育文明也有更高的理解”时,李永波的态度忽然松动了。他说:“对,其实喊一喊也挺好的,这对球员在赛场上心理素质的成熟也有帮助。”
“我没有质问他,只是提出了另外一种可能性,其实这种可能性在他心里早就生根发芽了,你把土松一松,这个芽自己就长出来了。”柴静说。
到结尾,柴静问李永波,韩国教练因为奥运会上“消极比赛”被终身禁赛,和你的处境反差这么大,为什么?此时,李永波摘下话筒,一边说“我要赶飞机”,一边快步离开了现场。
以前的柴静,有可能会追上去,“希望你回应一下这件事,在你登上飞机之前还有时间。”这次她没有动。“电视有很强大的力量,剪辑和写稿的时候,对于同样的影像,放在不同的位置上加以解读,都会有完全不同的效果。况且有些问题不一定非要问出来,你留出一些空隙,观众自己会补足。”节目原原本本地播出了这个画面,而在片尾,也照例由柴静做了一段长一分半钟的陈述和解说。
不久后又有刘欢的采访。过程顺利,但结束后刘欢打电话来,希望谈到的一些内容不要用。这部分主要关于他为何退出选秀节目,涉及一些较为尖锐的看法。这本是采访中的重点篇幅,也是节目的新闻点和看点,但节目最终剪掉了这些片断。
在受访者的接受度和观众的接受度两者之间,现在的柴静选择前者。“采访本身有一种傲慢的可能。过去我觉得我就是观众的代言人,要完成他们交给我的使命,但是现在我会首先尊重坐在我对面的人,因为对这个人来说,节目播出后对他人生的影响可能是你不可估量的。最重要的是,即使我不播这些内容,同样应该有自信完成一期质量不错的节目。”
节目播出后,柴静发现刘欢本人很认同,观众也没有不买账:“每个栏目会有自己的观众群,不用你去营造,或是大声喧哗来吸引。你是什么样的节目、什么样的人格,就会有什么样的人来看,所以不用分辩和解释。” “人渣也有人渣的困境”
2011年4月,柴静的节目《看见》做了“留学生机场刺母事件”。最初广为流传的是一个悚动的火车读物式的故事:一个大逆不道的孽子为了钱在机场捅了亲生母亲,舆论一片责骂。
“我们反对这种拙劣的市井传奇,只有简陋的模式,多少是智力上的懒惰。”柴静后来在采访中发现,弑母案无关乎道德,实情是:该留学生患有家族遗传的精神分裂症,幻听和妄想已经持续很长时间,但他和家人、学校都一无所知,或是不愿面对。“我不太相信会有异常的人与事,我相信人人都是亲切寻常,我想找到的就是那种真实。”
药家鑫被执行死刑两个月之后,柴静采访了药庆卫。柴静和节目组的共识是:每天追踪热点新闻,就像大火烧荒——大火一过片草不留,土地焦黑一片,而土壤里的东西关心的人并不多,这不对。他们决定等一等,等大火过去再回到原地。
事实上,节目组曾在一个月前跟药家的人联系,对方表示不想再说什么,节目编导告诉他们:可以,但任何时候你们想说我们都愿意听。柴静认为这个态度很重要:“你尊重他,不冒犯,但是保持关切。” 观众反映这期节目的调子过于悲情,有悖于新闻的客观中立原则。柴”至于客观,“客观不代表没有感情,客观的反面是偏颇,感情的反面是麻木,而客观跟感情从来不相互抵触”。静不理解他们说的悲情所指为何:“是说那种痛苦吗?这是应该的吧,年迈的父母失去孩子,这是人最大的痛苦之一。
柴静对做明星访问一直谨慎,但《看见》里也出现了一些明星,比如姚晨、李亚鹏、贝克汉姆。在《读库》2012年的座谈会上,她跟张立宪谈起此事。张立宪的《读库》有一个原则就是不做显著者,因为显著者的话语权已经太多了,沉默的大多数话语权太少了,而且显著者已经慢慢地不说人话了。
柴静不再同意这种看法。“以前我会选择,哪些人不要找我做。但是记者的本分是记录这个时代当中任何类型的人,而不能加以个人的观点,否则很容易因为你不喜欢这个人就不给他话语权,就会导致这个人越来越符号化。六哥(张立宪)说有的人是人渣,我说人渣也有人渣的困境,既然我们要做的是人,每个人就应该是平等的。不在于我采访的是不是明星,而在于我采访的是不是人。”
第三篇:《看见》柴静范文
《看见》 柴静
第一章 别当了主持人就不是人了
1.一个新闻事实至少可以深入到只是、行业、社会三个不同的层面,越深,覆盖的人群就越广,你找到了几个层面
2.戏谑风头人物,逗逗女同事,拿领导开涮
3.饭在锅里,人在床上
4.好的我就不说了,我提点意见,好的为什么不说呢?好的地方也要说,我先说。。
5.有句话叫有意瞄准,无意击发。要有这个“无意”
6.他说姑娘你可得加把油啊,领导说,扶不起来就不扶了
7.他骂人的这个劲儿,史努比说,让人轻生的心都有——因为她骂的都是对的8.批评你不可怕,对你失望才可怕
9.你问一个问题的时候,期待答案吗?要是不期待,你就别问了
10.人们声称最美好的岁月其实都是最痛苦的,只有事后回忆起来的时候才那么幸福
11.默多克说,新闻人就是要去人多的地方,但我心里知道,我就是不爱扎堆
12.爱打听,好传播
13.我的心不在腔子里
第二章 那个温热的跳动就是活着
1.当一个人关心别人的时候才会忘记自己
2.只问耕耘,不问收获
第六章 沉默在尖叫
1.家庭是最小的社会但愿,门吱呀一声关上后,在这里人们如何相待,多少决定了一个社会的基本面目。
第八章 我只是讨厌屈服
1.能独立地表达自己的观点,却不傲慢,对政治表示服从,却不卑躬屈膝。能积极地参与国家的政策,看到弱者知道同情,看到邪恶知道愤怒,我认为他才算是一个真正的公民。
2.你想要一个什么样的世界
3.我想要宪法赋予我的那个世界
第四篇:柴静《看见》
《看见》读书笔记
整个寒假我几乎都在阅读这本《看见》,柴静刚写的一本新书。闲来没事,就坐下来把书翻开,看完一章就不由得停下来了。总是会被一个句子或整个事件给感动,或者更准确地来说,是触动,甚至是激动。当看到“思想的本质就是不安”这样一针见血的句子时我没办法不停下来去思考去反省;当读到《那个温热的跳动就是活着》这章时,我也没办法不停下来去回忆非典那年我在干什么;看到《我们终将浑然不分,像水溶于水中„„》旁边那幅插图时,我也无法控制住自己内心当时复杂莫名的心情。
说来也奇怪,这本书中故事都是别人的故事,但是我读到每一章几乎都忍不住想要扯到自己身上来,并在不断地反思之后,又回到书中,希望能够在书中找到我想要的答案。但是柴静她并没有给我任何答案,她只是让我去看,去见,去思,去索。不得不被这个安静刚毅的女子给打动。
幸而这本书不是一本小说,可以说是一本回忆录,章与章之间并不是通过情节联系的,但又不能说是杂乱无章的。从目录上的那些标题来看,你就能看到一个女记者的心路历程。
第一章就给自己来一个不冷不热的下马威,“别当了主持人就不是人了”,这句话她是用来告诫她自己的,同时此后她也一直在思考这个问题?如果在主持人和人之间找到一个平衡点?如何把握好“表演性采访”和“表演性克制”之间的分寸?说简单点,就是如何成为一个真真正正的人?其实我们口口声声说要去看见,去认识这个世界,最后回过头来还不是要看见我们自己本身吗?
有人曾评论说“《看见》既是柴静个人的成长告白书,某种程度上亦可视作中国社会十年变迁的备忘录”。其实我更倾向于前者,更觉得柴静至始至终对自己都是诚实的,甚至她都没去想要不要去对读者诚实?而她的诚实,却让我们看到了我们自己的不诚实。
记得那天下午我看到《沉默在尖叫》这一章时,是柴静采访一个因家暴而致死丈夫的女囚,看到多处都情不自禁地默默流泪。旁边父亲正在抽烟,依旧是一脸的中年后的沧桑和落魄。我不知为什么,心里突然冒起了无名之火,我愤怒,我埋怨,我责怪父亲没有给我一个好的家庭环境。
看我又把书里的故事扯到自己身上来了,而且是硬生生地。因为我家里并没有家庭暴力那么恐怖的事,只是像大多数家庭那样,夫妻吵吵闹闹,为贫困所迫。如果勉强要说有不同的话,那就是我的家庭父母吵得更凶,三个孩子也比同年的孩子更加叛逆。我们总是无法原谅彼此的缺点。记得放寒假前,我跟姐姐说不想来广东和父母一起过年。姐姐就说了一句话,没有任何责怪的意味——“是什么样的父母?做了什么样的事?竟让小女儿都不想回家和父母在一起过年?”我听了,已是泪眼婆娑。我想起了柴静书中的那句“他人经受的,我必经受。”
寒假我还是回广东来过年了。家里不再像以前总是掀锅子摔盆子那样大吵大闹了,互相挫磨了这么多年,都累了。心里的怨气都只好往心里压,彼此妥协。父母和我们,谁对谁来说都是“一个不能少的”。于是这个家里终于安静下来了,但是是那种歇斯底里的安静。总有一刻还是会爆发的,迟早而已。就是在那个下午,我坐在阳台上,看完柴静的《沉默在尖叫》,突然对旁边的父亲说了一句,掷地有声:“你们都好虚伪!”然后就甩身而去,回到卧室,把门重重的摔上,全然不去理会在我绝食的这两天里母亲的焦急,也不去理会父亲是如何去消化我那句沉重的“你们都好虚伪!”,是要硬生生地独自承受吗?我也不知道自己当时哪来的那么大的愤怒,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说出“虚伪”两个字。我觉得我始终没办法认识自己。当我诚实地说出自己的虚伪来时,心里又是充满了恐惧,顷刻间,我对自己的期待,亲人朋友对我的期待,分崩瓦解,支离破碎。我无法承受这种不安。
很多时候我也在思考这样一个问题,我们写作,写诗歌,写小说,写散文,我们是为什么而写呢?曾经我以为是心情的发泄。但久而久之,却觉得总有种无病呻吟的感觉,如今看我过去写的那些文字,里面充满了各种各样的情绪,煽情,故作姿态,假装深刻。可除了当时的“情绪”,从那些文字里看到的我总觉得是不真实的,我不止一次地扪心自问,那是我吗?或许我可以用“年少幼稚”这样的字眼来安慰自己,好让我不再那么自责。但那不是清醒,而是麻痹。如今看看柴静这本十年的心路告白书,我又一次溃败了。我不得不去重新面对那些问题。
又突然想到昨天看到的那部电影——《时时刻刻》。Virginian Woolf说:“You cannot find peace by avoiding life.”要怎么样来面对生活呢?面对这一生只有一次的属于我们自己的生命呢?“To look life in the face, always to look life in the face and to know it for what it is.At last, to know it, to love it for what it is and then„„to put it away.”最后这句话深深地刺中了我,直指内心,我仿佛也可以看到我那像石头一样成了石坝的心,突然间漫溢出许许多多鲜活的水分子,我尝试着去认识我自己,我尝试着去记录我的心,去记录心中那些一闪而过的idea,肤浅也好。
第五篇:柴静《看见》语录
读书笔记
柴静《看见》语录
·我知道自己身上已经开始散发失败者的味儿,再这样下去谁都会闻出来了—在动物界,你知道,只要你散发出那样的味儿,几乎就意味着你没有指望了,很快,很快,就会被盯上,毫不留情的被扑倒在地,同伴会四奔逃散,甚至顾不上看你一眼。
·白岩松:人们声称的最美好的岁月其实都是最疼苦的,只有事后回忆起来的时候才那么幸福。
·为恐惧而工作。
·~~这就是他们的生活,而我刚才再向全国人民说他们已经背着书包高高兴兴上学了。
·19世纪的英国首相本杰明·迪斯雷利有句名言:“世界上有三种谎言:谎言,该死的谎言,统计数据。”~《奥马巴初出茅庐第一案》 ·昨天,在公交车上听到两个小朋友在讨论,世界上最蠢的单相思是我爱祖国。瞬间石化。
·不要再纠结成绩,当一个人努力半学期然后还不如一个会抄袭的考得好的还有啥意义。其实关键是你已经是快毕业的人了。清华。如果我是上帝我都不知道该施舍给哪个倒霉的孩子。
·吊死久了,就会忘记如何文艺。其实,高富帅的,应该是你的心。最近在研究邓小平,小矮子改变了中国。
·每天看看新闻刷刷微博知道了哪个名人的事,周立波谁的,就认为
这个世界好小。记得好像是韩寒说过一句话,你所知道的世界,就是你做关注的世界。好小,好笑。
·不要当着苍蝇的面拉屎,因为他会把你当作是在炫富。
·其实亲爱的,穿着高跟鞋走好每一步,你才能知道换上跑鞋的时候,要去哪里。
·我很幸运,在你的陪伴下慢慢成长。呵护着你,看着你从一个小女孩,成长为一个成熟的女人。
·小时候在农村,听大人们说,相传以前每年到了腊八这一天,穷人家里就没有粮食了,只好将剩下的各种谷物混合熬粥,填填肚子。·朋友也会有帮倒忙的时候,树大招风更是不用说的事情了。·财聚人散。
·他,是一个不懂IT的IT精英;他,是一个不懂网络的网络英雄。·实际上,和阿里巴巴那群绝顶聪明的相比,马云更多的时候是充当一个“傻瓜”的角色。当让人惊奇的是。这个“傻瓜”CEO居然能将他的“傻”用在公司的管理上,并发挥得淋漓尽致。在阿里巴巴的每一款新产品推向市场之前,马云都是该产品的“第一测试员”。他一再坚持,“只要我马云不会用,社会上百分之八十的人就不会使用”。《马云传》
·无论什么事,不懈坚持了十年,就不能不让人自豪。
·扬鞭策马,人生几度东风。
·任何一个国家的崛起,可以称道的意义只是在于:对内,给他自己的人民带来幸福;对外,给世界带去和平和安全的福祉。~电视纪录
片《大国崛起》
·经济,狭义讲是“社会生产关系的总和”,广义讲是“经世济民,治理国家”。
·仁者乐山,智者乐水。
·2000年1月1日,百度成立,公司名称取自辛弃疾《青玉案》中的名句“众里寻他千百度”。
·想当年,旌旗猎猎,曹操矫诏聚天下英雄围攻董卓。兵至城下,却被对方的华雄连斩了祖茂、俞涉、潘凤三员大将,众人失色。此时一名马弓手请战。曹操热酒一杯,此人答:“酒且斟上,某去便来。”出账提刀,飞身上马。少顷,鸾铃响处,马到中军,华雄之头,被掷于地下,其酒尚温。此人名叫关羽,史称:温酒斩华雄。
那一年,榜中都是叱咤风云的人物:曹操、袁绍、公孙瓒、孙坚、吕布...刘备勉强算得上新锐奖。但一时的声明显赫最终雨打风吹去,而该无名小卒—马弓手关羽在接下来的两千年里,被无数人供奉在庙宇,尊为关帝。
英雄莫问出处。在经历了华盖云集的热闹之后,似乎正在开始揣度:谁是温酒斩华雄的草莽?
·今天很残酷,明天更残酷,后天很美好。
·有小惊,无大险。
·《赤兔之死》,物犹如次,人何以堪。诚信
·史玉柱,二次创业。巨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