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篇:忆父亲
忆父亲
安徽无为农村商业银行石涧支行凌宗彬
我父亲去世已经有五年了,我总想去写一篇纪念文章,又怕自己的无文采,写不出什么好文章来,反而有损于对他老人家的尊重。我父亲是1936年1月出生,在家排行老二,兄弟姐妹共有六人,由于我爷爷去世早,家里无主要劳力,我奶奶将我四叔很小就送人。我父亲从小就长得结实,七岁时就为地主家放牛,曾经有一次牛未喂好,遭到地主的毒打,牛就放不成了。十二岁开始给人家打短工换点米给家里,在十五岁起在宣城小南湖给人家养鸭。54年破圩时为养家在江南泾县逃荒讨饭,他曾经跟我讲过,54那年,已经是大年三十,家里一点米都没有,就别说菜了,当时发的救济粮,因家里人口多,早吃没了,他和我三叔带着棍子、口袋和碗去要饭,冒着满天的大雪,零下十几度的严寒,整整跑一天,讨来的饭自己舍不得吃一口,回来时又累又饿,身上外面衣服因上冻,经过火烤才脱得下来。
正因为我父亲能吃苦,所以在五十年代人民公社大建设时,表现突出,曾经挑断掉几条扁担,二十岁不到在兴修水利工地上火线入党,后当生产大队民兵营长,在三十几岁时当大片(相当现在的几个行政村)片长,到后来的大队主任、书记。
我记事时,他已经是大队书记了,我很少能见到他。他都是早出晚归,他早上走时,我没有醒,晚上回来时,我已经睡着了。农民们经常到我家里找他,我小时几乎被这样的问话声吵醒。我小时也沾光,当时农村上学,大同学欺负小同学。唯独不敢欺负我,他们都说我,他是书记的儿子。那时的大队书记好象什么都管,甚至可以抓人。我父亲没上过学,勉强能写自己的名字,但是他的名字中姓,老是多写一撇。他到上级去开会时只简单记他自己认得字,然后对着本子,带社员们开会。他记忆力很好,没记几个字的本子,他能开半天会,好象也没什么重复的话,我那时时常蹲在主席台台布下,最喜欢看的是批斗,然后到大队部知青那弄点糕点吃。那时大队很富裕,荒地种瓜果,水面有养殖,大队在七十年代还买几辆自行车。但因公社干部下来学骑车摔断了腿而我父亲受到了处分,由书记降为主任。当时他年年得奖状,大队部会议室墙头全是,我曾经拿包过书皮。他处处争先,七十年代刚提倡计划生育,我母亲那时是全公社第一做生育结扎手术的。
我父亲在行政村书记位上辞过二次职,当过三回书记,弄得民政部门计算他工资时不知怎么算。在八十年代初,因大队分田与公社负责人发生意见分歧,后主动辞职回家
种地。我父亲种地确定是一把好手,当时我家六口人共九、十亩,父亲体力很好,重事很少让人帮忙,一家人在一块忙着种地,也是很幸福的事件,他那时种双季稻,一年收成一万多斤。我家的田最好认,那块田稻子长得好,有可能是我家的。到以后,周围人对他简直是迷信,都说老书记这样,我就这样,我家种什么他们种什么,我家干什么他们就跟着干什么。那几年家里每年都养几头猪,过年时杀一头猪,除了送给亲戚朋友外,全部留给家里吃,我到现在怕吃腌制的,家里那时过了几年安心的日子。
后八十年代中期,公社改为乡,当时乡党委书记多次找我父亲,让他来重新来当瘫痪多年的行政村支部书记,家里都反对包括我在内,都说家里这么多田,你书记又不是没当过,又不是什么干部。他也挺犹豫不决,后在乡党委多次做工作下,我父亲又当了一回书记。那时行政村工作用十二个字概括:一上埂,二防汛,三要钱,四要命,上埂是劳务工挑防洪大堤和兴修水利,防汛是雨季上堤防洪水,要钱是财贸任务,要命是计划生育。我父亲十分更忙了,常常在村部不回家,在家时间很少,关心我们就更少,我哥哥初中毕业,想复读,他也没关心,我哥哥想当兵,由于当兵名额少,不是我哥哥哭着闹着找乡武装部长,差点儿让我父亲把名额让给了别人。我两个姐姐上不上学全听自便,他太忙,顾不了家,我母亲十田地她忙也忙不过来,也照顾不了她们。由于我在家里最小,十分幸运,在我上初中时正好赶上他第二次辞职回家,所以家里农活轻松一些,再加上两个姐姐已经辍学在家,我家才有能力供我上学。说起我父亲的第二次辞职其实是一次偶然事件,主要是当时组织民工上埂挑堤,我们行政村有几个民工因上埂迟到,被乡里负责人命令跪在堤岸上,我父亲说了几句公道,遭到训斥,我父亲一气之下,等上埂一结束,让人给他打了一个辞职报告,不等批准,卷起铺盖走人。乡里来人劝他,这一次是铁了心不干了。这期间他在家里多了,照顾我较多,当时我上初中学校离我家有几十里土路,由于是走读,一般是早上五点起床,六点动身,早上都是我父亲叫我起床,给我做饭,还准备中午的饭菜,由于年龄小,我起床至少喊上十几次。晚上一般是天快黑时才回来。有时遇到扫地、课外活动、白天日子短,往往是和星星月亮一道走在路上。我父亲怕我天黑吓着,总老远喊着我的名字迎我,和我一批村上走读生能坚持三年的也只有我一个。后来我上了高中,离家更远,不得不住校,米和菜自带,我父亲他一直坚持给我送米送菜,一次他送米到学校找我,我正在上课,不知怎么了,我竟然趴在课桌上睡觉,是我同桌喊了我。当时我父亲没有怪我,要我注意休息,星期天回家,好象什么事情都没发生一样。当年高考不理想,家里正好遇上哥哥讲婚事,又不顺利,刚刚做新房,家里欠了许多债,我当时不想复读了。为了节省钱,父亲通过熟人在县城
务工,让我住在他那儿一个十平方房子里,为了不影响我学习,在我晚上学习时他总是出去转,一般十点才回来。他说在人家玩,其实他大多在外面,夏天还好,冬天真不好受,我劝他,他说没关系。两人睡一张床上很挤,他自己身体靠在墙上睡,尽量让我睡得舒服点。他上街买菜给我吃,说是我要加强营养,自己吃腌菜和青菜。第二次高考,我勉强达到达线分,连自费都未走成,当时我十分沮丧,父亲也在边叹气边劝我再复读,便不由分说拉着就走,说你还不到二十岁,今年再不行,明年你自己决定吧。
这一年上学期还未结束,农行系统对农村户口招生,我在信用社工作的三叔帮我报了名,随后便录取了。父亲很是高兴,在送我上班路上告诫我人不能忘了本。我当时被分在牛埠一个分社下面储蓄所,生活十分艰苦,水靠自己挑,饭靠自己烧。周围环境十分恶劣,属于煤产区,整天尘土飞扬,白天就是雾天。回家探亲由于交通不便相距二百多公里,早上出发,下午才能到家。有一段时间,我回家不想去了,父亲就劝我,一份工作来之不易,你遇到的困难算什么,以后会好的。我当时是内勤,人员只有二人,平时根本无假,只是到过年才能回家一次,回来后总想多呆几天。假期一到,他就催我走,说什么你回家过年,别人在代班,人家也要过年,不能只想自己。到了2000年以后我被提拔当内勤主任兼主办会计,就更忙了,我当时在的信用社又无副主任,我的事就更多了,由于回家路途很远,自己又有了小家,平时基本上没有时间回去,只能等到春节回去。自己本身是单位一个负责人,春节带班,回家只能一直往后推,在别人春节过完了,才抽空回去。后来我听我母亲说,过年三十晚上,你爸看不到你们回来,坐在桌边叹气,说养儿子也没用。有几次他实在想看看我们,不顾年老体弱和晕车,长途跋涉,带家里土特产鸡鸭鱼肉到我单位去过几回。我一回去,他非常高兴,带我女儿在田里玩,要什么给什么,我女儿想划船,他去划,想捕鱼,他也去弄。他总是安慰我,一切以工作为重,对他不用担心。我离开的时候,他把他认为好的东西,全让我带着,又是这样你有钱买不到,那样买不到。最后又是千叮咛,万嘱咐,做经济一定细心加小心,不是你的,不能要,说他这一辈子,从来没拿过公家一样东西,人穷要穷得棍气,在行政村当书记这么多年,从来没人说他这样那样。
其实我父亲他在家也是十分忙,除种几亩地,由于在村上德高望重,村上几百人家,大事小事都离不开他,红白喜事由他主持,家庭纠纷由调解。我房下三哥哥因分田与他叔差点动了手。我父亲听说后,到我三哥家,用手在他桌子上一拍,这还得了,指着我三哥说,那你还敢打我了,事件就这样平息了。到现在还有人说老书记要是在,这事不可能是这样。娶媳妇嫁姑娘他是行人又是媒人,宴席又是总主持人。他总没有闲的时候,2001年,他又被乡安排当了二年行政村书记,这次他的任务是培养班子的,一到期便光荣退休了。后来年纪渐渐大了身体不好,他不想主动出头露面了,但人家还是上门来请去,说老书记不到场,办事心里没底。
我眼见着他一年比一年衰老,先是得了糖尿病,后来是胆结石做了手术。他见我就说,树老生虫,人老生病,你不用担心,我会照顾自己的。2006年春节,那时我已经是信用社副主任了,我回家一看,我父亲已经十分苍老,日渐消瘦,我觉得不对劲。想带他去检查,他说什么都不去,说麻烦那做什么。我的预感是正确的,2006年10月由于便血,经医院检查,父亲患了胃癌晚期,由于他体质不好,做手术时已经全部扩散。我当时不知怎么才好,到当时联社去要求调动,好抽出身子照顾他。他听说后,说不要这样,你只要心到了,就行了。我们当时瞒着他病情。但他自己很清楚自己的病情,他也不捅破。只是跟我母亲说,他们瞒着我,用心我知道,人那有不死的道理。他在弥留之际,身上十分疼,连杜冷丁也止不住,他咬着牙把后事安排得井井有条,我母亲以后的生活,他的坟墓放在什么地方,做成什么样子,包括他去世后必须要通知哪些人,如何安排,小到他有二十几斤麻油分别送给哪些人,让我一一记下来。在他生命最后一刻,身体已是极度虚弱,他用尽最后一点力气说,我要解大便,看到他忍着巨痛,拼命地解,我们都哭着叫他别解了,经过二十几分钟拼命努力,大便终于解下,黑黑的比石头还要硬。他突然笑着,眼睛发着亮光,身上衣服已湿透了,我喂了一口水后,随后就昏迷过去,他再也未醒了。后来我听老年人讲,人死之前解出大便,预示着后代有饭吃。
我每年清明和冬至到他坟上,常常想起他对我说的话,好象他就在眼前,他音容笑貌总是浮现在我脑海中,挥也挥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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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篇:忆父亲
我的父亲离开的日子,有十八个年头了。父亲在我的印象中是淡淡的,却又在我的记忆中是深深的。
从我记事到父亲离开,印象中没有多少日子与他生活在一起。小时候,他每次回家,我总是远远的看他,仿佛他是家里来的客人。他回家很少,每年两三次或者四五次吧,比客人来得还稀,直至我成年后与他也没有亲近感,怯怯的敬畏。
那时,关于父亲的情况多是从母亲或邻居们谈论中零零碎碎的知道一些。村里人说起他,没叫他名字的,一律称“高个子”,可能他是全村最高的人。是的,他身材高大魁梧,这是我印象中最清晰的部分。
父亲没上过学,却能识字算账,因此做了城里的会计,透过谈论人的神态,我感到他们很佩服父亲,我也就感到有一位了不起的父亲。还有一些印象的是说他参加过木器社、大炼钢铁等什么工作;还有对他感恩戴德的一家人,说要不是父亲给他们家几十斤粮票,他们的孩子都活不成,那是救命粮„„
我直接有印象的是他在大队林场做过会计,长大后才知道这是他被打成右派发配回家了,大队的干部念交情觉他厚道才想法把他安排进去的。不知道他在林场做了几年会计,后来就更少见到,听母亲说他去上访跑平反。之后许多年中他偶有回家„„
这就是好像从故事中得来的印象中的父亲。在这些模糊的印象中,父亲有几件事给我留下深深的记忆。
那是梧桐树开花的春上,上一年级的我连“毛主席万岁”都找不着啦,丢了课本的我死活都不愿再去上学,母亲极生气,骂我败家子,课本都上丢了长大能干啥,狠揍了我一顿屁股。偏巧,父亲从林场回来了,他掏出几块糖给我,我便止住了哭。他说:去上学吧,这兜里的糖都是你的啦!我摇头可有些心动。他给我擦了脸,说:小孩娃都上学了,在家也没人给你玩,我送你去。他便抱我,我咧着身子不让他抱,他又说:你不用怕没书,就当去跑着玩。我这才不挣脱,于是他蹲下背起我,踏着落了一地的梧桐树花,向学校走去。
路上,父亲对我说,等林场的蟠桃熟了,叫我去吃香甜。果然,在蟠桃熟了的周末,父亲把我从家里带到了林场。
平生第一见到那么大的果园,还有许多不知道名字的果木,一边啃蟠桃一边满果园的跑,疯的连晚饭都没吃几口。第二天一觉醒来,立即向家里跑,不知道是啥时候,只感觉太阳老高挺刺眼,我一口气跑到家,有四五里远。母亲有些奇怪,我什么也没说,钻进屋里找馍筐子。隔不大会儿,从林场跑来一人,向母亲问我回来没有,听说我在家那人叹口气说,高个子开会把孩子交给看,这要是丢了„„母亲埋怨我不懂事——走也不给人家说一声。将近晌午,路过林场回来的邻居捎信给母亲,说父亲让她现在就去林场。母亲说啥事咋恁急,邻居说高个子没说。
母亲去也匆匆,回也急急。她背回一个大包袱放下就骂我:你个兔崽子,怪不得跑回来不吭声,拉了一床屎!要不是你爹有交待,少不了一顿狠揍。我躲在屋里也直后悔——都是蟠桃凉水惹得祸。
父亲与我紧密生活在一起有过一段时间,什么时候记不大清了,大概在我上小学毕业前后吧,也是他上访跑平反没有着落回家后。在他回家之前的两三年里,时常有谣言一个接一个,说他在哪哪里给火车轧了,在哪哪里给抢了,在哪哪里给绑了,在哪哪里给杀了„„甚至于山里大坝里淹死了人,也说可能是我父亲,劝我母亲去辨认一下。现在想来那时母亲更是艰难。
回家的父亲,腿出了毛病,起初一条腿无名的疼痛,发展很快,两条腿都疼起来了,继而连路也不能走架起双拐。于是我每三五天便用破架子车拉他去求医,十里八乡都跑遍了,连神汉巫婆也找过。拉他求医问药期间,他总对我说要坚强,好日子很快就来了,给他平反要落实了„„还说男人要有志气,要走出去。告诉我,见人不能耷拉着头,要看着对方的眼睛,给人要主动说话打招呼,走路要挺起胸脯,还要我演练给他看„„
我没感到他的忧伤,便想问他那些传言,想问他这几年在哪里做什么,但我终究没问,朦胧觉得问这些不好。在我拉着他求医的每一天,都在心里都默默向老天爷许愿,让父亲的腿好起来。有一次还偷偷跪在地上对老天爷许愿,因为听大人们说许愿是不能让人知道的,否者就不灵验了。我许的愿还是灵验的,两个月后吧,父亲的腿果真好了,我再也不用拉破架子车了。腿好了的父亲又离家了,初中三年好像没见过他,但他说的男人要坚强有志气要走出去还一直记着。
初中毕业考上师范后,父亲到学校看过我一次,当时说了什么已记不起来,只记得他给我一件挺新的劳动布褂子,在我那是穿过的最好的衣裳,因为此前我的衣裳都是捡兄长的。这时他已平反被安排在一家工厂上班了。
编辑评语 缅怀父爱,感恩父亲。
第三篇:忆父亲
妙手松烟染素纱
挥墨处,茅舍三两家
《忆父亲》
昨夜,父亲入梦来。记忆淡了许多,时常能见的是网墓上的照片。父亲与我差不多,都是不爱照相的人,那年下葬后,翻他的抽屉,发现只有工作证上有,他好像是一九六几年参加工作的,最早的相片,他总是撅着嘴,一付很倔强的样子。
他曾是黑五类,一夜之间被抛到农村放牛,他经常在饭桌上和我说起,他和我说的最多是他青春期,是黑暗、屈辱、无可适从的青年,没有书可看。后来我性格中的愤世与傑傲大约得自他的遗传。他有刚烈强硬的一面,却硬生生地忍了下去。
奶奶在另一个农村,一夜之间由贵妇变成乡下人。身份从此改变。我也见她默默地,承受着。儿时的我是怕她的。尽管很少见她。
不太记得一些事。只记得经常在饭桌上承受着父亲的回忆,他语调平静,温和,眼睛并不看向我,我只是个听众,或者,我听与不听,对他都也无妨。初中时,有一年,他忽然说,老了要把这些记下来,写个自传。只是没有等到这一天,他已郁抑成疾,壮年时期便走了。
下葬那天,雨是蒙的。牛毛细雨,天极冷。冬天的黑雪,还没化开。他的脸出奇地安静,大约是化了妆的缘故,身上裹着要火葬的绸带。他在火炉里烧着,化骨为雨,焚烧似蝶。黑色的纸屑飘扬在天空,我在火葬场外面。天很阴,众人有些累了,他的同事们,有的躲在一边抽烟,悄声说话。
后来给他坟上烧柱香的,有他的同事。因为那个同事的岳父,和父亲的墓在同一排。每次去那里,称为闹桥的地方,我都有些不耐。有一年夏天走过去,上香,居然还生了病,太阳太大了,我被晒的头昏脑涨,于是中暑。
上柱香,还不如在网墓里说话那么松畅的。我们从来没有仔细表达过感情,都是沉默的,这也养成了我郁郁的性格。但这两年,我放松了许多。一来得益于在广州的磨练,二来血液里那种坚忍发挥了作用。三来我遇上的人是好的。
昨夜梦到父亲。他的脸明净温暧,不复是下葬那天的青白。梦中是愉快的,因为他见了我,很情急地生火做饭。过年没有回家。我想他在那房里的魂,大抵是记得我了。每隔一年,他都会四处寻我,我远一点,他走的慢一点,但我知道他会寻着我。想一想,我也是安心的。
曾经有一年,我在心里说过,如果你一直孤独,我也想这样陪你一生的。大抵知道自己不太容易遇上倾心相爱的人,故而发下孤独的誓愿。或者也是个借口,年轻时想逃避一些事总爱找借口。那一年,我翻着《百年孤独》,很惊心,觉得那孤独一代又一代遗传下来。父亲的烟,抽的开始多。他四十多开始学抽烟,一发不可收拾。我相信郁抑比烟更伤害他的身体。
父亲,你现在还孤独吗?在梦里,我说,第一次说要给你找个老伴。你一直不愿意面对的感情问题,一生也没有得到过幸福爱情的你,我的出生让你不快,我的成长得到你的尊重。最后去世前,你扔给我一条烟。我们终于彼此默认了对方的个性。
记忆中,我是被你狠揍过的。藤条、棍棒、巴掌,我是因恨你从而恨了全世界,最后只恨了自己;你走后,我因爱你而爱了全世界,从而爱了我自己。因为,生命的代价何其惨重。想到那一切,我心是清明的。
父亲,那天小某打电话来,提到你的墓,说想去看看。也只有她还记得,记得我也记得你。我说,顺便帮我也上柱香,我好久没去了。我们的声音在电话里暗淡下去,渐渐变无。依然是无话的,她说去你的网墓看了,看到我做的一切,感觉很感动。可她不知道,我再怎么做,也无法减轻我的愧疚了。
松烟淡然,素纱笼月,三两家素心印月,除了淡淡的文,记一下我的雪泥鸿爪般的思绪,我亦无法写更多………我只知道,一路走来,心境越来越淡,而父亲的身影,也随着时间的推移,变的越来越温暧。
终于,在生死两极,我与你有了交界。其实,该喜极而泣才对。却又有淡的悲伤,人生是个梵,父亲,能循着你的轨迹,将你死后的脚印重新踏一遍,我知道,你在我血液里,成就了你自己。
一瞬间,我也倔强地抿着嘴,目光冷冷,像你二十岁的照片;更多时候,我双眼专注,凝神,像你四十岁的样子……
此刻,我若里尔克——
此刻,我的苦已满,正无可名状地,充满我。我的心如同岩石的心
无知无觉……
第四篇:忆父亲
忆父亲
时间过的真快,一晃就是十几天过去了.‚他:怎么啦‛?
这是不知情的人们对他的人生格性变化的评述。‚他:不应该是这样的人‛?
这是认识他的人们面对他的表情反常从内心发出的自问。‚他是不是更年反常‛? 这是门邻四友在一起议论的主题。‚他的工作是不是出了什么问题‛?
这是工友们面对着他近段的表情来自内心里的分析。‚他是不是遇到了什么难办的事‛? 这是知心朋友对他的推测。
‚他是不是有了新欢情欲面对她作秀‛? 这是平时喜欢他的姑娘心中的想象。‚他是不是选中了情人无法面对众人‛? 这是追求他、羡慕他的异性人对他的研究。‚他是不是有了情人记了家人‛? 这是他老婆、孩子、儿媳对他的看法。‚他变了‛?
这是人们对的不理解所产生的误解。‚他真的变了‛!
这是领导对他人生的评价。是吗?是他,真是如此。
以前的他‚性格开朗、说话幽默、活泼喜欢开玩笑‛,常常在大家不开心的时候或者公共场合说几句逗人开心的笑话。他多才多艺、学才满腹,经常利用一些素材性改编笑话故事逗人开心。他开玩笑不分场合、不分老小、更不分男女,时不时逗的人没有办法去理解。他大小也是个领导,但从没有摆出来过领导架子,往往在开会讲话时用一些打比方的话题把大家搞笑,用他的话讲是活跃气氛。他工作起来没明没黑,在他的心里总想把事办好。并且常常对身边的工友说‚今天的事必须今天办,绝对不能等到明天‛。这是他工作的特性,他的性格强胜,个性刚强,在工作上宁愿苦了自己也不让外人说三道四。他喜欢看书、读报,喜欢收集一些名人文言(剪报)。在某些地方只要看到自己喜爱的书物等,不论价格大小都先买下再说。他喜爱写作,但文墨之浅泊,比起一般人来说还是有点文之才华,常常坐在办公桌前一写就是几张纸文。他没有女孩,但很喜欢小姑娘,经常寻找机会接近女孩,在工作上严格要求,生活上体贴照顾,让身边不理解的人都有几分看不习惯,有人还会用‚好色‛二字对他评述。可他有天地良心,从来没有伤害过任何女孩,何谈‚好色‛。用喜欢他的小姑娘的话讲‚我真想叫他一声‘干爸’啊‛!可他有自己的干女儿。他善解人意,常常出现在一些有困难的事非之地,用他的花言唇舌把事情摆平、说和。他善待老小、平意尽人,就是门邻四友的上至花甲旬老,下到幼邻小童龄都能说上几句带有几分开玩笑的话,在说话方面人们对他评说为幽默。真的如此,话说回来,那他是因为了什么呢?最近怎么了啦?这是人们对他的不理解评说。还有好多人在他的身后划了个较大的问号,‚他怎么拉?‛
十几天来,他上班不出办公室,下班不回家门,就是回到家里再也不出门。路途总是低头思问着什么,迎面逢人也没有几句多言,何谈开玩笑。一位喜欢他的小姑娘几次打电话,他都给拒绝不接、不见,何谈带她出去玩。他怎么啦?这是人们对他产生怀疑之心理,也许会有人说他变态,是吗?
时间过的真快,一晃就是十几天过去了。
要说还得从十几天前说起,父亲节前的一个中午,他高高兴兴的去食堂吃饭的路上,手机里传来了电文短信:‚父亲节到了,祝福您天天开心‛。看完信息,他好象得了什么紧急大病一样,顿时眼前一片漆黑、站立不稳,想跪下,这是在单位办公大院,也想哭,可去往吃饭的人川流不息。无耐,只有一个人含着不能够流出来的两眼泪水,返回了自己的办公室里。坐吧,坐立不安;走吧,室内空间有限;睡吧,眼睛还有几分潮湿。
怎么办呢?他很聪明,心里也清楚。自己是个领导,现在的位置是办公室,什么都不能有,何谈哭、睡。只有保持着自己的沉默,又低下头来朝着去往食堂方向走去,在食堂里就向吃药似的用完了当天的午餐,开始了自己应有的沉默一直到了现在。
这是谁的信息?他真的从来没有想到能在这样的时段里发给他一条这样的短信,你打开他的手机看看是一位老师发给他的,但是为什么要用‚您‛这样的字样呢?他的老师在哪里呢?谁是他的老师? 不论怎么样总是祝福的信息,看后的他应该高兴才对,这是凡人之心理。
可他为什么一反之常安呢?
话说起来也有他的为难之处,手机里存的号码是‚老师‛,但真的不是他的老师,这是为什么啊?只有他的心里清楚。这发信息的主人是他的老师吗? 不是,也是吧!
事情还得从三年前,甚至在早些年间。或许还得从他小的时候说起。发信息的主人,电话里的老师就是他第一次走进校门的第一位教他做人的老师,留在这个残酷世界上唯一的女儿,也是老师离去后他经常去看望如何长大成人的女孩。正是他两年前拉着她的手送进了大学校门的女生。他象她的妈妈教他做人一样祝福过她,要她好好学习,才能让久泉之下他的老师安息。
她的说话、长相、做事等等可以说和气、漂亮、温柔多么象他的童年老师,这才是他把手机里的电话号码存成老师的由来吧!
他的老师对他有恩,他从小没有妈妈,长他几岁的老师就象一个妈妈一样的照顾了他多少年。是她(老师)拉着他的手送他走进了大学的校门。她现在走了,他没有忘记她,为了报答师恩之情,他照顾着她留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女儿是他报答老师之恩和良心的回报。这女孩实在苦命,在这个残酷的世界上已经没有一个值得她挂念和留恋的人,何谈亲人。
‚爸爸我明天就要参加高考,你又来看我,我感到真的好高兴‛这是两年前的一句话。
‚谁是你爸爸啊‛?一句话没有说完他的两只眼睛让泪水给遮住了光芒,什么也看不见了。顿时只知道有个女孩子拉着他的手哭泣在说:‚你不就没有女儿吗?你要比我生父对我还要好‛。在他没有办法去面对,更无法回答孩子的对话时,‚我们同学都这样说吗‛?‚你为什么不让我叫你爸爸‛?
他有他的难处,他认了一个干女,他很喜欢这个干女,女孩更喜欢他。无耐之下,他给孩子说‚叔叔今天是看你来了,我要等你高考完才回家的‛。
考上大学的她,就是他在功她读书。有时女孩常常在电话里叫他‚爸爸‛,也有叫他‚叔叔‛。这是孩子的礼知,害怕他不高兴,才做出这样叫的选择。可他也不知道应该如何去面对,为了不忘记老师的恩情,就把女儿的号码存成了‚老师‛。他根本没有想到在父亲节前的今天她一个小姑娘能够用‚您‛字发给他一条祝福的短信,‚父亲节到了,祝福您天天开心‛。
话说起来也很正常,可就是引发了他心中的往事心愿:‚想起了自己的爸爸‛,心里内疚、难受,悔恨者自己的过去,真的没有办法去给人们讲述啊!
面对着父亲节的到来,他越想心里越难受,悔恨成了他心中的疼影,真的没有办法来面对事实,无奈之下只有用自己的沉默来与时间同行。让良心谴责着自己的过失,也许久泉之下的爸爸能够对他的过失原谅。‚他:怎么啦‛?
这是不知情的人们对他的人生性格变化的评述。
从看到信息那天起,他逢人面对不答话,低头思过着自己的过失,时不时想起爸爸时就好象要哭泣了。
他的爸爸是慕尼黑里当今世界上的‚三不幸‛之人。‚幼年丧父母、中年失夫妻,老年丢儿女‛。
他经常不时的回忆着爸爸苦难的一生,成了他难忘的过去。残酷:爸爸的幼年时期,社会战乱、天昏时阴,就早年丧父,失去了亲人。这些他的爸爸只是记在心中,为了他们心灵不受折磨,从来没有给他提起过自己的幼年。
无情:老人家到了中年时期,是他刚刚来到这个世界不到一年之时,就用他不会哭的声调送走了他的生身母亲,不幸中老人家失去了原配夫人。
苦命:苦命只生苦中人,一个中年汉子每天托拉着几个童年不到的儿女,抱着未满周岁的他。日子怎么个过法,几十年过去了只有苍天才能够知道,这是他有长记忆的童年时期常常听到门友、邻里和家族长辈门说起家里往事时用耳朵偷听到的一切,现在想起来都常常是泪流满面。
‚人遇苦难事落坡,兄弟姐妹长思过‛。是吗?
是啊!多少人提说起他父亲的苦难不由的用泪水洗刷着脸面,在他失妻之后的岁月里,就连他老人家的亲生姐姐都不会收留他那原配夫人留给他的几个不孝的孽种,只有他老人家当了爸爸又当妈,在那残酷世道上陪伴着儿女的长大成人啊!
父亲节就要来临了。想到这里他何谈开心,闷闷不乐的忆想着爸爸的过去。这时不知情的人们能不对他评述吗? ‚他:不应该是这样的人‛?
这是认识他的人们面对他的表情反常从内心发出的自问。
他这样的沉默让人担心,疑问是很正常的反想。过去的他一向性格开朗而活泼,但他的脾气不好,也是个领导, 认真工作是他的品德。在工作中常常用一些开玩笑、讲故事来幼(诱)导着身边人们,只怕同志们被工作负担压坏身心。久日久之,养成了自己的一种工作习气,身边的人们时不时也照着他的工作方法去面对时,他身怀怪态的会出于人们意料之中,对你来一个批评,用他的话讲,‚只怕你工作做不好‛,用成功人士的话讲是‚恨铁不成钢‛。
在一个建设工程中,他发现同志们吃苦太多时,他想尽办法,自己拿钱给大家买些东西。还有一件没有办法对人们说起的往事,有一货主送他2000元人民币,按常规讲,他是领导,而对这样的事情只有两种,一是装入自己的小金库(目前这样的事情太多);二是交回公司财务,如实给领导讲清楚(他以前也交过)。但他没有,他顶着风浪泥沙和闲言碎语,带着大家走过了应走的路程,他把钱交给了他的一位部下,让他为大家买了衣服、食品等等,这是他爸爸生前常给他讲述的做人道德。他记得很清楚,用他爸的话讲‚苦了只苦自己是一个人,欢乐大家同享受‛。他不怕**,更不怕说三道四和闲言碎语。事情过后人们对他是有看法、说法,他从来没有往心里去过。时常听到一些闲言碎语时,他会用一句话来为自己解脱。‚不论干什么事只要自己想干,就得干好,千万不要听一些身外之人说你什么‛。真的,这是真的。人生什么都不能怕,要怕就什么都干不成。除了生存在真空世界里的人才没有人说三道四,何况自己也是个凡人。他从来什么都没有怕过,有时还面对着一些不理解他的人用着开玩笑的话说过自己过去所做的一些事事情情。
他的同学、同年、同村的人应该知道,他的现在和他的爸爸都有几分相象。有些时候真的让人没有办法去理解,只能够用人间另一双神色眼光去看他。
面对着目前他的沉默,再好的朋友都不敢当面去问他个明白,只有从内心发出自问‚他不应该是这样的人‛?
这是他表情反常后人们对他的评价而不能真言直说,只有在内心自问吧!
‚他:是不是更年反常‛? 这是门邻四友在一起议论的主题。
性格开朗的他,前些时间他下班回家遇到门友,不论年岁大小、男女老少,都是先用几句幽默而带有几分开玩笑的话来个问候,总是逗人开心后才问些家常里短。在他的记忆中应该是很清楚的知道,他已经50岁出头的人了,在他爸爸的教悔下,从小就已经养成了这种习气,在这个方面他与爸爸的在生之前是有同样相感。记忆中他恨他爸爸,但也很爱他爸爸,而不是没有亲人而爱慕,现在想起来真的悔恨自己的过去,可这种悔恨永远都不会再变为现实的爱慕。
他不到周岁时生母就告别了人生。那时候真的没有办法去说,苦日子让人想起可怕。这时候的爸爸在他们兄弟姐妹面前是最难当的爸爸,甚至有时都没有时间去管他(因为他是家中最小的一个)。这样以来让他生养成一种较坏的习惯,从小的他就可以说不知道‚礼貌‛二字,门邻四友对他的捣蛋、调皮、淘气是有目共睹的。淘气的他更没有少让爸爸生气,在这里吃苦就不再提说了。时代变迁、社会变革,真的让人想都没有能够想到。如今的他也跟随时代变迁和社会变革了自己的人生,在他爸爸的教悔下,他走完了50个年经来到了如今这个残酷的世界里。
他从小就是个小淘气鬼,调皮捣蛋是他的专长。门邻四友对他很清楚,更没有少让爸爸生气,常常因为淘气而让爸爸骂他、打他,可他从来没有因为挨打而怕过爸爸。小时候的他时常从内心里对爸爸产生一种怨恨。
十一岁那年,就是继母走进家门的一个月前的一个晚上,因为他的淘气,爸爸生气后打得不让他进家门,他的个性刚强,一个人就睡到巷子里。现在记不清时间有几点了,总是在夜深人静的时候,爸爸含着眼泪,把他抱回了家,在爸爸的怀抱里他醒了,但不出声,只听到爸爸说什么:‚这孩子命苦,天生的没有妈妈,要是有个妈妈管着就不会这样淘气了‛。
第二天早上他没有表现出一点害怕爸爸的样子,告诉爸爸‚去学校了‛。爸爸嘱咐:‚见了大人要和气的问话,不要再淘气了‛。他的记忆很好,到现在都没有忘记挨打后爸爸抱他回家,没有忘记爸爸的嘱咐:‚见了大人要和气‛。从那以后他见人就问,总是逗人开心才罢休了。这是门邻四友无一不这样对他的看待。
可现在呢?为什么就因为一条短信一下子让他变成了另一个人了。每天下班开车到楼下,一出车门低头回家,迎面逢人也不答话,何谈开玩笑。
他的心事重重,面对着一个小姑娘的短信,面对着父亲节的到来,想起了他苦命的爸爸。面对着他现在拥有的一切,心里很内疚,总是想着爸爸用着苦命换回来的是他现在的富有。为什么做儿女的就无力去再孝敬他老人家呢?他回到家里就不会再到楼下出走了。还有好多时间只是低下头回家看看重病在身的妻子,又返回了单位。
门邻四友对他的反常引起了议论不休,按人生年龄划分对他定为是更年期反映。
他的工作是不是出了什么问题?
这是工友们面对着他近段的表情来自内心里的分析。
他很有心计,人也聪明。读过大学,学了不少技术,拿到了高级工程师职称。工作积极、踏实,现在已经到了一个大集团的主要高层领导位置。不论从哪个方面都已经有了身价,他有房子几幢,村里、市里都有。他有车了,儿子和他每人都开着私家豪华小车上下班。老大已经结婚,儿妻很争气,知道很喜欢女儿,一年时间过去就给生了个他的甘心宝贝孙女。老二在上大学,干女每天就和他在一个单位上班,多么好的一个家庭,真让人羡慕。门邻、工友、领导无一不对他有个好的评价,他平意近人,在单位不论是领导还是员工,比他大的还是比他小的,男的还是女的没有不和他开玩笑的人。
自从那天吃饭路途返回开始,十几天过去了,他为什么变成了另一个人似的。这是单位领导、工友对他不理解的看法。是的,他是变了,他从小就喜欢他的老师,为什么呢?
事情不说人们也许会不知道的,小时候的他没有妈妈,就是这位大他几岁的姑娘(老师)和他的爸爸把他当成儿子一样教他做人、做事。眼下父亲节要到了,爸爸、老师你们都在哪里?这是从短信开始引发了他的回忆。
事情只有说明了人们才能够知道,这条短信就是他的老师留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女儿,在父亲节前发给他的祝福。
他看过信息后连想到他一生走过的路,悔恨自己都不如一个二十岁不到的小姑娘。想到这里他想起了爸爸、想起老师。你们留给我这么多的富有,留给了我应有的拥有,在这里说一句惭愧的话,我给了你们的是什么啊!面对着信息,面对着人生,自己总是感到惭愧和悔恨,但他的心里清楚的知道,没有办法去弥补过去,只能用自己的沉默和闷闷不乐来回报人生。
常常当往办公桌前坐的那一瞬间,就想起老师、爸爸教他做人的开始。此时心里难受,什么也不想说。他的记忆很好,在十五岁那年,爸爸送他去参加工作的路上说过‚要听领导的话,让干什么就得干好‛。到现在他都记得很清楚啊!他从来不怕工作有困难,前些时间,他负责一个建设项目,这个项目对他和单位来说是一个新的项目,没有人能够了解和掌握了这样的生产工艺。恰恰就在调试中出问题,一折腾就是一个多月过去。他和他身边的工友们吃在车间里、睡在工棚旁,从来没有半点怨言。吃苦受累根本不说,周围还出现了许许多多的闲言岁语,说什么他吃了回扣,拿了别人的好处等等。还有一些真的没有办法让人听得进耳朵的话,领导找他谈话,朋友们替他解脱,但还有不少人在他背后说三道四。就在这样的局面下,他都没有半点退缺。有一位主要领导在和他的谈话中,留出不想让他在这样折腾下去了,他给领导保证了时间等等。在这个时期是谁都会放弃的,真是人们常常说的‚瞌睡遇到了枕头‛。但他没有,一口气保证,真顶到产品出来。用事实谢绝了说三道四的朋友们,用志气换回来产品的出厂,在领导心中得到了好评。时间过了久日后,他自己想起来都有几分可笑。现在想起来他为什么有这样刚强般的性格呢?都是爸爸、老师从教他做人开始就在他的脑子里注满了‚要听领导的话,让干什么就得干好‛。想到这里他自己都以为要来个哭笑不得,没有爸爸、老师何来自己的今天。
记得他走出大学时第一个在车站接他的人就是他的老师,‚现在开始到工作岗位发挥你的本能吧‛!这是老师对他的第一句话。想到这里他真的想到黄河边挖一个大凹把自己现有的一切都深埋给他的爸爸和老师啊!也算是给他(她)们的敬意。
悔恨不能代表过去,惭愧不能体现未来。只有用沉默反思着自己的回忆,想到这里他只有每天闷闷不乐的工作,也好象没有脸面去面对现实。只能用反省人生的方式来报答父恩和师情。
这样以来一下子给了同志们一个为什么的话题,不理解的人们从内心里分析性的看法是‚他的工作上出了什么问题吧‛!‚他是不是遇到了什么难办的事‛? 这是知心的朋友对他的推测。
是吗?也许不是。他很象他的爸爸,他回忆中想起了人们对他爸爸的评述。很小时就记得爸爸活泼的样子,参加过村里的唱戏,演艺不好,但很喜欢,每次上台总会给人们留下好多议论不息的话题。参加工作后一个春节期间,他在公社(现在的镇)管理着春节文艺晚会,他爸爸得知后高兴的就不得了。到了出演的当天晚上。爸爸以为自己的儿子在管事没人说他,自己抢先出台演唱了一场‚杀狗‛,但台词是爸爸自己编的‚狗啊狗!你得听人话,今天我是从后门上台,这多都亏了我的儿子,要是不听话我敢当场把你杀了‛。一下子搞笑了场下所有观众,可自己不以为可笑,他当时就想了再想,爸爸是当着观众给他说‚要听人话‛。这是教他做人的曲艺,到现在他都没有忘记了这一幕夜晚。
这是他爸爸的本性,常常是利用开玩笑的机会教他做人。
当他每次从单位回到家的时候,爸爸总是向老师教学生一样,不让他睡觉,先讲一些古老的戏剧,总是讲的妈妈(继母)发了脾气,他才停了下来(这时继母已经进了家门)。讲什么‚芦花‛、‚三娘教子‛等等。当时他是不会理解爸爸,包括继母也不会理解,总认为爸爸是在讲戏剧、讲笑话、讲故事、教他学戏。几十年过去了,到现在他已经清楚知道爸爸的用心是良苦的。这是教他做人的一种途径,要是没有爸爸这样讲述教悔,何谈自己的今天,何谈自己的拥有,何谈房子、车子,就是儿子妈妈还不知道在哪一位好心的丈母娘家里。此时自己的悔恨更没有办法弥补过去,只有用一种心底深思、面孔沉默来报答爸爸的教养之恩情。
在他以前的工作中,的确有过他爸爸的生养习气。他很喜欢唱啊、跳啊!他身材矮小,喜欢跳舞,常常出现在一些公共场合,有时在工作中,开会时都用一些讲故事,说笑话方式先把大家搞笑,用他的话讲是活跃气氛。时常在一些工作不开心,事情不顺利的时候从没有发过闷愁、发过呆,总是一边工作一边利用空余时间给大家讲一些工作以外的事情,把大家搞笑后自己再安排工作。
前些时间他负责那个项目建设时,中途出了点问题,好多技术人员都在讨论、分析,没有一个说其它的。当他进门时大家都不说话了,按理应该听听大家说法,可他没有,就在大家一言不发的时候,他抛开话题,讲了一些故事,搞得大家说话都不敢直言,笑也不能出声。他一个人退出会场走向车间,闷闷不乐的在设备前坐了下来,后来大家从他的一举一动中看出了他的工作目的苦计良心。
他的身材矮小,但能够吃苦,这都是爸爸身教传经的结果。小时候的他常常跟着爸爸上山坎柴、背炭、拉石头等。想到这里,他也算得上吃了好多苦的人。在他上初中的时候,一个不到十三岁的孩子,爸爸和继母抱养了一个女孩,为了这孩子能够吃上羊奶长大,就让他停学放羊。到现在想起来应该是多好的过去,吃在山沟的羊群中,睡在山坡的草丛里,真是胜过神仙般的生活,他就这样走过了一年的童年。几年后他工作已有很久时间后,爸爸问他还想去放羊吗?当时他没能回答,几天后才想到爸爸问话的意思,真的用心良苦啊!爸爸是让他走过社会上的每一个苦乐生活。
现在已有十几天之多了,他这样闷闷不乐的沉默让知心的朋友连想到当初推测性的想起他的工作中又遇到什么问题或难办的事。‚他:是不是有了新欢情欲面对她作秀‛? 这是平时喜欢他的姑娘心中的想象。
是这样吗?不过只是一些想象而已,从小在他爸爸的引导下,他活泼、可爱的讨人喜欢是他的本性,在加上他只有两个男孩子,认了一个义女。平时他平意近人,和什么人都说得上话、开得上玩笑,看上去他很富有,使一些小姑娘产生了喜欢他的爱慕之心态。
他很喜欢女孩,这是自己没有女儿的缘故吧!在工作、生活中要是遇到有长象好看、听话的女孩,他都要多看上几眼,这也许是男人的本性。可他一反常态,出于人的意料,让人们没有办法去理解。在工作中对身边的女孩要求十分严格,说到工作他就不知道有多么厉害。生活上他很和谐,能照顾的不论大小,他上下班从来没有因为自己是领导而独行,车里经常会坐有一些小姑娘,不理解的人们是会说他‚好色‛。
是这样吗?也许是吧!男人不色就不是好男人,而事实又不完全是。不妨你接近一些与他近密的小姑娘,再去了解一些他喜欢过的女孩。从表面上让人都有几分看不习惯的事常常会出现在人们的面前,可他有自己的分寸,从来没有对一些小姑娘动过任何手脚,甚至有其他行为等等。过去一段时间里,一位很喜欢他的小姑娘常常打电话约他出去玩,请他吃饭,他问过这位姑娘为什么,用女孩子的话讲‚和他在一起开心、安全,还能学到不少东西‛。
他对人和气吗?不啊!他天生的脾气不好。只要你有时间多来接近他,你会知道他的脾气。前些时间,因为工作他骂的一个女孩哭笑不得,后来不久这个女孩停工回家不干了,在人们中间都议论说他骂走了这个女孩。是不是啊!也许是,也许不是。几天过后,一个陌生的电话打到他的手机上,听筒里传来‚我叫你干爸行吗‛?‚不行吧‛!他再也没有说话,时常几分钟的通话只是对方在说,他似乎不知道听筒里传来的是谁的声音。事后他从内心里很喜欢这个女孩,两人经常联系,现在这个女孩已经是个有了孩子的妈妈,他(她)们一起吃饭,看电影、观黄河,没有他(她)们没有不去的地方。真的:她已经把他当成了长辈,他也把她当成家人。可就是接到信息到现在,她在打电话他从来没有接过,何谈出去吃饭,姑娘找到单位,他拒绝不见,一气之下这位姑娘给他身边同志们说‚他有了新欢就忘记了她喜欢他多年‛。同志们在对她的解释说‚最近他以反情常谁都不见‛。她心里在想‚男人吗!这是在作秀‛。
是真的吗?是的,他不只是喜欢这一个小姑娘。身边人们会清楚的看见过他的为人,他喜欢所有长的好看的女孩子。只要是他能够喜欢的女孩子,就是离他再远也会经常去看看她的。迎面的第一句话只要你在他的身边就会能够听得到的‚怎么不学习呢‛?这样的人能是在作秀吗?
事出有因,时过忏悔。当他接到一个熟悉而陌生的祝福信息后,他的心未能平静下来。一连想到爸爸生前对他的教悔,面对着父亲节就要到了,何等做人啊!这是他心底的内疚。‚他是不是选中了情人无法面对众人‛? 这是追求他、羡慕他的异性人对他的研究。是啊!人之有情、不论男女,更不以为老小。
他工作多年,各方面的条件和周围环境、社会关系、本人能力等等,都会让异性朋友追求和羡慕,这是异性人对他的研究。
时间过的真快,现在他已经是五十出头的人了。看上去他只有四十多点,他心态不老,在他的工作、生活等方面时常让一些异性人对他产生好感而动心、动情。人都有七巧六欲,时长日久都会产生动真格之心理。他有一个情人多年,时常关系很好,身边无人不知,据了解人们对他的说法是‚情上妻室‛,从没有听到过他(她)们之间有什么分歧,这也许是双方的忍耐。
事情说起来也怪,同样有十几年了,从来没有多见过他(她)们在一起,知心知情的人用话探试得知,他(她)们最近吵架不息,一开言就是吵架,为什么呢?
是不是他喜新厌旧?是不是他老了她不喜欢他?都不是,什么都不是,接触他(她)们后就什么都应该清楚,但就是不知情理之由。人之常情,天理在缘。他(她)们在一起相好已经有好些年经了,情理上已经是胜过妻室,她爱慕于他,他爱抚于她,这是人数尽知。他的心里已经让她占满了全部,实话说吧!就是再有比她好的姑娘一时半载也难占住他的心,何谈占着她的位。说到这里也真的是有几分怪气,不论他(她)二人怎么样吵架,可表面上还是和以前无不两样。这是什么缘故呢?是不是他太爱她,还是她太了解他,这是个不能够否认的现实吧!也许是她知道他的心事,这也是个不太可能由来。他心想老师,他心想爸爸给谁都不会说起的。何况情人,再说他不会让这个情人知道他和老师有过的前情,话说到这里还是难易得知情里之事的缘故吧!
时过十几天后人们还是不明白他的心里。他现在心里什么都不想,只想爸爸、老师。面对什么事他心里都是很平静,唯独不能面对离开他的爸爸和老师。用他的话讲,只有他们才有了他的今天啊!何谈情人,而面对众人啊!这也算是一种愧疚。‚他是不是有了情人忘记了家人‛? 这是他老婆、孩子、儿妻对他的看法。
他的工作单位离家很近,在加上他的身体不是太好,只要知道孩子、儿妻在家,他都要偷偷的离开单位到家里吃点饭,看看他们,特别是看看自己心中的宝贝孙女,一家人看上去很和睦,让门邻四友十分羡慕。
前些时候,儿子单位有事,一个星期没有回家,第二个星期日要离家上班的时候他特别打过电话不让走,当儿子、妻子问他为什么时,他说等回来看看孩子你们再走。是啊!这是他的心愿。儿子、儿妻理解他,没有办法,只有在楼下抱着孩子等到他回来,看过孙女后才回到他在外工作的单位。这样的一幕门邻四友谁都能够看得见的啊!可现在呢?他根本不提回家,何谈看孙女。
十几天过去,他不知道怎么了,白天上班,晚上在办公室留宿,常不回家,就连宝贝孙女都没有过问过啊!对此家人对他产生了疑心和看法,他的妻子对他的一位朋友说:他有了情人忘记家人啦!是这样吗?也许是,但真正而不是。从他看到信息那天开始他已经不在是以前的他了。他的爱好、习气好向什么都已经没有了,就向是变了一个人似的,他白天上班没有多言,晚上留舍也没有什么事情。就是他很喜欢的写作现在好象都没有这样的习惯了。
他的身体很不好,时常吃饭很挑食,最近好象已经好多了,谈不上什么挑食,就是吃也什么都不说,根本谈不上什么回家吃饭。这就是家里人对他产生心理不平的想象和看法。如果你不了解他的心事的话,也许这些都已经成为现实了。‚他变了‛?
这是人们对他的不理解所产生的误解。
他变了没有,如果你真的不理解他,只是从一些表面事实上看,他真的变了。
他已经变的不是以前的他了。现在的他,逢人迎面没有话,自己都不知道说什么才对。
前几天单位出了点意外的事,他回到家里楼下时,好心的人在问过三长两短,他在说话中人们看出了他的走神。话没有说过几句,他无意中谈起父亲节的来历,并确认返问‚你们知道父亲节是哪一天吗‛?让人对他没有办法去理解,等他走后几个人议论中说他走神。从接到那个短信到现在,他行踪反常、神态不平安,心神而不定,行踪出入不正常。让一些不理人们对他会产生真正误解性的看法‚他变了‛。
人多、言众话越说越传越神气十分。这就是古人常言之道‚人言可危‛。他最近的一举一动传到了单位领导的耳旁,在工作中领导上每天也看出了他的几分技巧,有时叫了他谈论一些事情时,他的说话真的有点走神,有一位领导想不通他的行情,只有从他的周围了解他的一些情况,但是人们还是什么都不知道啊!领导对同志总是抱着关心的态度,没有办法只有亲自找他谈话后才知道他的心事重重,但工作没有一点影响,反道更为严肃了。可领导和他的谈话中知道他除了工作就还是工作啊!什么他都没有说出一点,就这样给了人们一个谜,只有用‚他变了‛来说明他最近的行踪。
他呀!变了没有?这个只有他自己的心底里是很清楚的。为了表达自己对爸爸和老师的心里愧疚,只有自己的‚变‛才是真正弥补他过去的不孝吧!让人生的变化带走人生中的一切事事非非吧!‚他:真的变了‛? 这是领导上对他的人生评价。
前些时间,单位里面有了点事,他就一反常安的出现了。多年来单位一旦有事,不论哪个方面他总是先找领导上说情,再是提出放宽政策条例,从轻处理一些事情。总是从教育人这个方面为主来解决事情。可现在呢?最近单位事发了几次,都是他第一个找到领导,提出对当事人和主管单位的一些看法,并提出一些从严处理人的办法,让领导都没有办法去理解他。
这是他人生工作方法的变迁,工作态度的变化。为什么呢?
他狠敷衍是非的人,他狠没有工作责任心的人,这是他爸爸一惯对他的教育结果。在工作中认真负责人才是他从心里敬佩的人,他尊敬他的老师,爱慕他的爸爸,孝敬他的继母,这是村里无人不知的事。他的继母有个孩子是从很小的时候就把他报养成人的,功他上过高等学校,到现在怎么样啊?他提起这事都不想在说了,真的没有办法让人理解。在他十多岁的时候继母进了他的家门,小时候的他高兴的就不知道应该怎么样去对人说,真的啊!他自己总是认为有了妈妈。从那天开始就丢掉了没有妈妈的滋味,可天有不侧风云,什么好事都能够遇到了他的身上。
继母为了自己的孩子很早就放弃了对他们兄弟两个的爱待。记得在他快要结婚的时候继母就提出不管他的话语了,他很有心计,只是放在心里,从来没有表现在行动上,从表面上还是以前的样子。不过话又说回来,谁的心里都是很清楚的,不孝的名誉他不是今天才能够得到的。在他结婚的时候继母没有管过他一针一线,但是为了她自己的孩子还不让他的爸爸管他,这是一个做孩子能够承受得了的过去吗?他能够想得通,也能够承受了当时的现实。时间过的真快,现在可以说很早就有人说过将来他是不会赡养他的继母的。
是吗?也许有缘故人们才会这样说的,但他没有这样做,继母年龄大的时候自己管的要比亲生的妈妈还要好。说到这里也许有人会说这是他没有见过亲生妈妈的起缘,就是在继母临病的时候他一个人不声不吭的坐在妈妈(继母)身边,好象是在等着妈妈(继母)能够在骂他一声《不孝》。就是他双手抓着继母的手,两眼挂着泪水,眼看着她离开了人世。
就是让人们想不通的他(继母从小报养的儿子)在那里?他的继母更想不通啊!
她(他的继母)去了,人们中特别是知道他家庭情况的门邻四友、老少爷们用着担心的话在议论她(他的继母)老人家,多少好心人都在议论着说:‚他不会安葬她(他的继母)的‛。
是吗?是的,话说的是有缘故的,继母走进他家门的时候就说好了‚下世后由她报养的儿子把她安葬在她的前夫身边,‛(因为他就是她和前夫报养的)。
没有啊!天地良心何在,他早在继母生病时说过不要了……..。人们的议论没有成为现实,他为了孝敬老人不当不孝的孽种,他花费了自己所以的心力,把她(他的继母)老人家给安葬了。
他出乎人们的意料,他安葬继母的的事过的要比一般人安葬亲生妈妈还要好,就是他用着他不孝的哭声把她(他的继母)老人家送到另一个世界去了。
这也许是人的良心对人的谴责吧!
在那个时候许多门邻四友就说过‚他变了‛。他呀!人生真的变了。现在父亲节的到来,他老师的女儿发给他这条短信:一是给他的祝福;二是对他的安慰;三是对他人生的提醒,呼唤了他的未来,是他从人生经历过的事情中感受到了爸爸的教悔和养育恩,感受到了老师育人和培养情。他心事重重,天天在想爸爸和老师其中包括继母以及生养他的妈妈,把他带到这个残酷的世界里,给了他应有尽有的现在自己拥有的一切。但是五十多年过去了,自己也不会再有回头之时光日,可给了他们的回报是什么呢?
想到这里,再想未来,回忆着过去,自己真的感到忏悔,越想越让自己难已接受这现实过去的一切。
没有办法,只有用严肃来面对事实,用自己的沉默来回报回报未来,用自己的内疚为他们的养育报答人生之恩吧!
第五篇:清明节前再忆父亲
清 明 节 前 再 忆 父 亲父亲去逝那年,我曾写下一篇《父爱如山》的短文祭奠老人。一晃十多年的时间过去了,每当凝望起天边那一抹渐次消失的夕阳,眼前时不时总要浮现出父亲那清癯、白净的脸庞、还有那一双无欲无求的眼睛;仿佛此刻的他正透过人世间那奇幻诡异的烟云默默地注视着我。此时我的内心既有一种深深的怀念,更有一种挥之不去的悲情,我们都知道,活着的人无论想怎样在自己的生活中去淡化这种丧失亲人的痛苦,但都无法回避一个极其严酷的事实:那个曾给您生命的人,曾经疼您、爱您的人已经远去。每想到此,悲伤像无边的潮水淹没了我的身心,让伫立在暗影中的我双眸早已是泪光盈盈。含着对父亲浓烈的思念,我只好在键盘上默默地敲下了这一行字:《再忆父亲》„„。
我清楚地记得,当我风尘仆仆从外地赶回老家时父亲已经走了。据二哥讲,父亲告别这个世界的时候只简单的说了一句话:我想睡一会儿。经历了大半生辛劳和磨难的父亲累了,他的确需要不时休息休息,可没想到这一睡老人就再也没有醒过来。当议论起父亲如何下葬的事情,二哥拿出了父亲四年前就已经拟好的一份遗嘱。当我认真读完这不过110个字的短文时,竟被父亲的洒脱与大度深深震撼,一位年近80的老人以一种罕有的平和心境谈及死神光临的日子,字里行间没有一丝儿的怨尤与悲戚,让人感觉到的却是一种超乎想象的淡然与平静。
“„„待我缘结后,要求以火化归天为原则,并坚决不留骨灰。而涪江系长江支流,将骨灰澈于涪江可顺水漂流而下,真可谓叶落归根也。善哉!善哉!佳乎!妙乎!”
每每想起这朴实无华的字句,我都会让父亲浸润其间的人格魅力与博大胸襟所感染。在洪汛到来的日子,我们遵照“骨灰澈于涪江”的瞩托,让那东去的滚滚波涛载走了父亲的魂魄。叶落归根,让老人充塞于天地之间的灵气回归秦淮故离,寻觅那消逝已久的不舍乡情。
父亲去世十周年时单位上搞改革我退了下来,闲来无事的我在整理过去的文档时,竟从中清理出了十几封父亲曾经的来信。当我小心翼翼的打开已有些发黄的信纸,重读起父亲的每一封来信时内心依然是那么温暖、亲近。父亲的信没有多少文采,许是他会计工作一直养成的职业习惯,遣词造句如数字样精准而处处言简意赅;书写的字体也特别稳健、严谨,毫无乖张怒拔之态;可简约的文字里依然有不少为人处事的道理。记得还是上个世纪的九十年代初,我被上级调至一家频临破产的企业去配合扭亏。老人得知消息后第一次写了满满两页纸的来信,他不厌其烦地讲到企业管理中如何用人的重要性,并再三叮嘱我要勤奋工作、不辱使命。他甚至担心我无法应付陌生、复杂的工作局面,还从书店选购了一本《刘伯温百战奇谋》的书从老家忙着给我寄来,并在扉页上很工整地题下一段诫勉、警示之语。可在那些忙碌的日子里我把父亲的关切置放一边,以为靠着自身的努力和奋斗就可以把企业的危局得以改变,可浑身解数使尽企业最终没能逃脱破产的命运。当我身心疲惫的败下阵来像头困兽样独自低舔着浑身的伤痕,重新捡拾起一旁的书本重温起父亲的题词和来信时,才悟识到老人写就的每一个字竟是那样的精练、凝重。也许那些诫勉和教诲一开始就负载着老人一生中刻骨铭心的经验和教训,可当时的我却用一种自负和傲慢将老人的教诲弃如敞履,当经历一场挫折和失败之后自己又才有了醍醐灌顶似的彻悟和惊醒。
父亲在反右运动中的直言曾使他遭受多年的不公平待遇。漫长的日子里,政治上的歧视和迫害不仅让他丢掉了工作,挨斗挨批的事情也经常发生。面对这样的凌辱父亲始终保持着一种平和的心态,甚至有些行为超乎我们的想象和忍耐力。记得在文革如火如荼开展的年月,有一次父亲作为“黑五类”份子又被揪出去参加设在县城广场的一场大型批斗会,母亲蹲在家里的表情有些失魂落魄的样子。直到下午的三点钟父亲才慢腾腾地回到家,吃罢午饭他竟然若无其事地又坐在弟弟用来练声的风琴旁自个儿边弹边唱《十送红军》。他虽然不是一位圣贤,但他知道任何的闹剧总会有收场的日子。果然,父亲用他的坚韧和顽强,终于等到了政府给他平反的那一天。由于母亲性格上的忧郁,历经磨难后本该幸福地颐养天年却不幸罹患癌症较早离世,以致大哥曾在母亲的坟前不无感伤地说道:看来真正的强者还是父亲。是啊!父亲用了与母亲截然不同的人生态度去面对命运对他的伤害,尽管这样的态度带有一种深重的自嘲和无奈,可在**频生的时局做到如何自保和立身安命,这才是最难最难的一件事情。
父亲不但是个不太计较自己利益得失的人,还是一个处处替别人着想的人。我记得79年为了落实他的政策,上级机关要父亲写一份申述报告送上去。他当时就在32开的白纸上用半文半白的话写了短短的不足半篇字。我担心父亲的叙述不够详细,而且遭受如此的不公理当提出一些合理的要求,便把父亲的这份申述报告重新拟写一遍,篇幅自然就延长到了好几篇。父亲看了之后便很认真地对我说,落实政策的人很多,你写那么多的内容会耽搁人家的时间,要相信政府会解决问题的。结果他把我写的报告又经他的手改写了一遍,交上去的申诉材料最终还是短短的一页信纸。
当我们自己即将踏上这人生的暮年路径,再回过头去重新省识父亲的一生时才感觉到要过一场真正的人生实属不易。而父亲用他的内敛消融着曾经的傲气,用他的通达应对着周遭的妄语;他看似文弱,可内心坚强;他看似糊涂,内心却通透明晰;他清楚生命只是一场过往,也就看穿了死亡的把戏;活着时自在、洒脱,大限来临时从从容容、不含悲伤的离去。真个是,人生的境界唯有晚年才见出他的分晓和真谛。
天底下父母亲对儿女的爱在表现方式上有很大的不同,但我一直认为父爱如山而母爱如水。父亲之爱,坚定如山。大山虽然始终沉默、无语无言,但更多的让你感受到一种刚毅、一种坚强、一种庄严。它更似一座无字的丰碑,静静地耸立在你的心底,时刻让你感到山的伟岸、山的雄奇。以至无论你置身于事业的巅峰,还是滑入人生的谷底,都会觉得还有那么一种实实在在的力量支撑着你、激励着你。
清明节又快到了,我还会象过去一样向江水里投去一支黄色的菊花,我想那是对父亲送去的的问候,也是对老人最好最好的祭奠。因为他已经用一生的经历告诉了我们一个朴素的道理:生命就是一个极其简单的轮回过程。所以,对他的祭奠也应当是静静的、轻轻的„„。
2011年3月27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