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篇:生态公民论的论文
摘 要:生态公民理论是20世纪末环境政治学、环境哲学和环境伦理学研究的一个新兴话题。笔者首先简要介绍了斯廷博根和多布森的生态公民理论,继而从生态文明视野的角度阐述了生态公民的四个重要特征:生态公民是具有环境人权意识的公民;生态公民是具有良好美德和责任意识的公民;生态公民是具有世界主义意识的世界公民;生态公民是具有生态意识的公民。
关键词:公民身份;生态公民;生态文明;世界主义
Abstract: Ecological citizenship theory has become a branch of the study of environmental politics, environmentalphilosophy and environmental ethics since the end of 1990s.This paper first introduces the ecological ヽitizenship theories articulated by Bart van Steenbergen and Andrew Dobson, and then expounds, from the perspective of ecological civilization, four important features of it.The author argues that ecological citizenship is the citizenship with awareness of environmental human rights, virtue and responsibility, cosmopolitism, and ecology.Key words: citizenship;ecological citizenship;ecological civilization;cosmopolitism
一、公民身份理论的兴起
加拿大学者金里卡和诺曼曾指出,20世纪70年代,政治哲学最重要的话题是社会正义,80年代讨论较多的是社群与社群成员身份,而90年代政治理论的焦点则是公民和公民身份。[1]英国学者斯廷博根也认为,公民、公民权利与公民身份问题是20世纪90年代西方学术界的热点话题,越来越多的社会难题和问题,如贫困、族群认同、跨国移民、女性问题以及环境问题等,似乎都可以通过公民身份的视角富有成效地加以分析。[2]1西方学术界的这种研究氛围也蔓延到了环境政治、环境哲学与环境伦理学领域。生态公民问题逐渐成为这些领域的一个重要话题。20世纪90年代中期以来,一系列从生态公民理论角度探讨环境保护问题的论文和著作相继发表和出版,成为环境政治学、环境哲学和环境伦理学领域的重要学术景观。①
斯廷博根于1994年发表的“迈向全球生态公民身份”是较早探讨如何理解生态公民之意涵的重要文献之一。在该文中,斯廷博根分析了理解生态公民概念的三种模式。
第一种模式是扩展自由主义的公民身份理论。自由主义的公民理论认为,公民身份问题主要是一个权利享有者资格的问题。根据自由主义公民理论的这一逻辑,我们可以把权利享有者的范围从当代人扩展到后代人以及动物。例如,美国哲学家汤姆雷根就认为,动物(至少是高等哺乳动物)和人一样,也是生命的主体,是内在价值的拥有者,因而,它们和人一样,也是基本权利(即获得尊重的权利)的拥有者。把权利拥有者的范围从当代人扩展到未来后代,这是权利扩展运动的又一个成功范例。但是,把权利拥有者的范围从人类扩展到动物和非人类存在物,超出了正统的自由主义理论的应用范围,因而引起了广泛的争议。“我们如何能够以及应该在这方面走多远,这将仍然是一个复杂的问题。”[2]167
第二种模式是扩展共和主义的公民身份理论。共和主义的公民身份理论认为,公民身份不仅仅是一个权利和资格问题,同时也是一个关于公民的美德、责任和义务的问题;公民的首要特征是对共同体的认同、忠诚、责任与义务。根据共和主义的公民身份理论:“生态公民身份意味着这种责任向自然世界的延伸。”[2]167共和主义的生态公民理论强调扩展责任范围的重要性;它要求人类把自身视为自然生态系统的一个有机组成部分,并以负责任的态度积极参与自然的进化。
第三种模式是扩展世界主义的公民身份理论。从某种意义上说,世界主义的生态公民身份理论是自由主义公民身份理论与共和主义公民身份理论的综合,既关注生态公民的权利与责任,更强调生态公民身份的全球维度。斯廷博根认为,目前主要存在着两种类型的全球生态公民。第一种是作为全球改革者的生态公民。这种生态公民强调环境问题的全球维度,承认传统的民族国家体制的局限性,并认识到全球合作与联合国体制对于解决全球环境问题的重要性。因而他们主张改革现有的国际关系,加强并改善联合国在解决全球事务方面的功能与职能。全球改革者把可持续性和可持续增长作为中心目标,认为通过技术创新和管理创新就能解决全球环境问题。因而,作为全球改革者的生态公民具有明显的技术乐观主义特征。第二种类型的生态公民是地球公民。如果说全球改革者关注的是对全球环境的管理与控制,那么,地球公民关注的则是对地球的关怀和关爱。地球公民强调地球作为养育者、作为栖息地、作为生命之根、作为生活世界的重要性。地球公民是对地球充满感激之情和责任意识的公民。在斯廷博根看来,扩展权利主体范围的模式“是否富有成效是值得怀疑的”,而扩展责任范围的模式似乎是更富有成效的。扩展责任范围的生态公民模式试图在参与的基础上与自然建立一种新型的关系,但是单纯的责任扩展模式也是不充分的,只有把以参与为核心的责任观念与强调关怀地球的地球公民观念结合起来,我们才能真正建构起一种“切实可行”的生态公民理论。[2]173
英国学者多布森教授的《公民与环境》是迄今最为系统地探讨生态公民理论的学术专著。该书的“导论”说明了研究生态公民理论的必要性和现实意义。第一章“走向后世界主义”,从全球化的非对称性影响出发,分析了“对话型世界主义”和“分配型世界主义”的局限,并指出了走向后世界主义的必要性。第二章“公民身份的三种类型”,分析和说明了自由主义、公民共和主义与后世界主义的公民理论的主要特征(表1)。第三章“生态公民”,详细阐述了多布森教授所理解的“后世界主义生态公民理论”的具体内容。第四章“自由社会的环境可持续性”,探讨了以可持续发展为核心的环境价值观与自由主义的中立性是否相容的问题。第五章“公民、教育与环境”,从自由主义角度为英国政府把“生态公民教育”纳入普通高中必修课程的政策进行了辩护和说明。
多布森所理解的生态公民是后世界主义公民的典范。生态公民理论拥有后世界主义公民理论的所有特征。首先,它强调责任而非权利,而且,这些责任不是互惠性的。因而生态公民理论所理解的责任与自由主义公民理论和公民共和主义公民理论所理解的责任迥然有别。后两者所理解的责任主要是以契约为基础的互惠性的责任。其次,生态公民理论认为,不论是在公共生活领域还是在私人生活领域,人们都应遵循某些公共的道德规范,因为人们在私人领域的行为(如家庭的消费模式与个人的生活习惯)会对公共领域产生影响。自由主义与公民共和主义的公民理论则认为,公共的道德规范只适用于公共领域,不适用于私人领域。再次,生态公民理论认为,美德是公民身份的核心构成要素。自由主义的公民理论只要求公民遵守法律,认为美德对于自由社会来说是可有可无的东西。公民共和主义的公民理论虽然强调美德的重要性,但它所理解的美德主要是古希腊人所理解的美德,例如勇敢、正直、节制、对政治共同体的忠诚等。这些美德与军事活动有一定的联系,具有明显的阳刚特征;更为重要的是,这些美德主要是公共领域的美德。生态公民理论所理解的美德(如公正、关怀、同情等)既包括公共领域的美德也包括私人领域的美德;这些美德是阴柔性的,与军事活动无关。最后,自由主义与公民共和主义的公民理论所理解的公民主要是特定政治共同体的成员,生态公民理论所理解的公民则是超越了国家界限的所有人。由于其他的生态公民与我们自己并不一定生活在同一个政治共同体中,因而生态公民是由陌生人组成的公民。作为生态公民,“我们不仅对彼此是陌生的,而且对彼此的生活地点以及生活年代都是陌生的”[3]106。因此,生态公民是世界公民。
《公民与环境》一书的另一独特之处是,根据“生态足印”(ecological footprint)概念来理解生态公民之责任和义务的具体内容。生态足印指的是我们在满足自己的物质需求时所消耗的生态空间(ecological space)。生态空间既包括我们所消耗的物质产品的数量,也包括需要用来吸收废物的自然空间的数量。我们可以根据可持续发展的目标和平等分配的原则来确定每一个人或共同体可以合法享有的生态空间的总量。每一个人都有权利拥有足够的、与他人同等的生态空间。多布森认为,从全球范围的角度看,生态空间的分配是不平等的;人们留下的生态足印也是有差别的,因而,生态公民所负有的生态义务也是有差别的。“只有这样一些人才负有生态公民的义务,他们以这样一种方式占有了生态空间,以致妨碍或损害了现在和未来的其他人追求他们的重要目标的能力。”[3]120由于一个人留下的生态足印会影响到其国界之外的其他人和未来的人们,因而,一个人对其他国家的人和未来的人都负有道德义务。多布森指出,生态公民的义务不是对称的。“如果我的生态空间超过了可持续的规模,那么,我的义务就是减少我的生态空间。要求某个在生态空间方面处于赤字状态的人也相应地减少他的生态空间,这是荒谬的。”[9]120-121同样,生态公民的义务也不是无限的。“生态公民之负有生态公民的义务,乃是由于生态空间的不公平分配。一旦这种不公平的分配得到校正,生态公民的义务也就停止了。”[10]121要具体地测算和平等地分配每一个人可以合法地拥有生态空间的数量,虽然具有一
定的操作难度,但是生态空间的概念确实为我们确定生态公民的生态义务提供了一个客观的科学┍曜肌*
二、生态文明视野中的生态公民
生态文明是一种正在生成和发展的文明范式。它是继工业文明之后,人类文明发展的又一个高级阶段。生态文明最重要的特征是强调人与自然的和谐。生态文明的经济模式是生态经济,这种经济把人类的经济系统视为生态系统的一部分,而不是强行把生态系统纳入人类的经济系统。生态文明的政治结构以普遍人权和全球正义为基础,强调人类整体利益和基本需要之满足的优先性,倡导全球治理和世界主义取向。在生态文明时代,科学技术不再是人类征服自然的工具,而是修复生态系统、实现人与自然协调发展的助手。生态文明的有机自然世界观突显作为整体之自然的内在价值,强调自然是文明的基础;生态文明的伦理体系突现关怀、责任与和谐的价值,倡导理性消费和绿色生活方式。
这种全新范式的文明不会自发地出现。它的出现离不开那些具有强烈责任感和生态文明意识的现代公民的自觉追求。具有生态文明意识且积极致力于生态文明之建设的现代公民就是生态公民。生态公民是建设生态文明的主体基础。只有我们社会中的大多数人都在自己的公民意识中加入生态公民的新元素,并在器物(技艺)、制度和观念层面系统地推进生态文明建设,生态文明最终才能由理想变成现实。
作为生态文明的主体,生态公民具有四个显著特征。
第一,生态公民是具有环境人权意识的公民。强调个人权利的优先性和国家对于个人权利的保护是现代公民意识的本质特征。拥有公民身份即意味着拥有了获得某些基本权利的资格。权利不仅为作为个体的公民提供了自主的空间,还为作为权利主体的个人提供了一道保护性的道德屏障,使得个人能够免于他人或国家的干涉或伤害。保护公民的基本权利是现代国家的基本职能及其合法性基础。由于现代社会的每一个人都是基本权利的合法拥有者,因而,公民的基本权利又被称为普遍人权。人权的范围是逐步扩展的。第一代人权以政治权利为主体,包括生命权、自由权、财产权和安全权等;第二代权利以社会、经济和文化权利为主体,包括福利权、工作权和教育权等;第三代权利以集体权利为主体,包括生存权、发展权、和平权与环境权等。根据对人权扩展历程的这一理解,环境人权是第三代人权的重要内容。
环境人权是20世纪70年代随着生态环境的恶化日益威胁着人类的健康和生存质量而逐渐被人们所认可的一项新的权利。1970年,在日本东京举行的“公害问题国际座谈会”发表的《东京宣言》,首次建议把“人人享有不损害其健康和福利之环境的权利”作为一种基本人权在法律体系中确定下来。1972年,联合国第一次人类环境会议通过的《人类环境宣言》明确指出:“人类有权在一种能够过有尊严的和福利的生活环境中,享有自由、平等和充足的生活条件的基本权利。”次年,欧洲人权会议制定的《欧洲自然资源人权草案》也将环境权作为新的人权加以确立。1987年,联合国环境与发展委员会提交的《环境保护与可持续发展的法律原则》再次确认:“全人类对能满足其健康和福利的环境拥有基本的权利。”20世纪90年代后期以来,随着环境意识在全球范围的普遍觉醒,环境人权已经成为一项得到绝大多数人认可的道德共识,并逐渐被落实到有关环境保护的国际法以及许多国家的宪法和法律中。
作为一项全新的权利,环境人权主要由实质性的环境人权与程序性的环境人权构成。实质性的环境人权主要包含两项合理诉求:一是每个人都有权利获得能够满足其基本需要的环境善物(如清洁的空气和饮用水、有利于身心健康的居住环境等),二是每个人都有权利不遭受危害其生存和基本健康的环境恶物(环境污染、环境风险等)的伤害。程序性的环境人权主要由环境知情权(即知晓环境状况的权利)和环境参与权(即参与环境保护的权利)两个部分组成。明确认可并积极保护自己和他人的这些环境人权,是生态公民的首要特征。
第二,生态公民是具有良好美德和责任意识的公民。生态公民不是只知向他人和国家要求权利的消极公民,也是主动承担并履行相关义务的积极公民。《人类环境宣言》在肯定人类对满足其基本需求的环境拥有权利的同时,也明确指出,人类“负有保护和改善这一代和将来的世世代代的环境的庄严责任”。从形式上看,生态公民负有的特定义务有三类:一是遵守已经确立的环境法规,二是推动政府制定的相关环境法规,三是在公共生活与私人生活中主动实践生态文明的各项规范。从其性质上看,生态公民负有的义务具有非契约性(不基于公民之间的利益博弈)、非相互性(对后代的义务不以后代的回报为前提)、差异性(那些对环境损害较大的人负有较多的义务)等特征。
生态公民还是具有良好美德的公民。现代社会的环境危机与公民个人的行为密不可分。单个地看,公民的许多行为(如高消费)既不违法也不会对环境构成伤害。但是,这些看似无害的行为累积在一起,却导致了资源的枯竭和环境的污染。公民如何约束自己的这类行为,主要取决于公民自身的道德修养。公共领域与私人领域的分离是现代社会的重要特征。但是,公民在私人领域的生活方式却会对生态环境产生影响。公民的消费方式对商家是否选择资源节约型的生产方式有着重要导向作用。因此,对环境保护来说,公民的消费美德以及私人领域的其他美德(如节俭)都是至关重要的。此外,政府的环保措施是有限的,环保法规的制定也比较滞后。在这种情况下,公民需要采取主动行为,积极参与环保事业。这种参与主要有两种方式:一是以志愿者的身份积极参与各种民间环保活动,二是推动政府加快环保立法。无论采取哪种方式,都离不开美德的支撑。
在创建生态文明的过程中,现代公民不仅需要具备传统公民理论所倡导的守法、宽容、正直、相互尊重、独立、勇敢等“消极美德”,还需具备现代公民理论所倡导的正义感、关怀、同情、团结、忠诚、节俭、自省等“积极美德”。生态公民的这些美德是生态文明的制度体系得以创建的前提,也是这些制度体系得以良性运行的润滑剂。公民如果不能养成与生态文明相适应的美德,生态文明即使能够建立起来也难以长久地保持下去。
第三,生态公民是具有世界主义意识的世界公民。现代社会的环境问题大都具有全球性质。环境问题的根源具有全球性。许多国家(特别是弱小的发展中国家)的环境问题都是由不公正的国际政治经济秩序引起的。发达国家的消费取向和外交政策往往对发展中国家的环境状况造成严重的负面影响。环境污染没有国界。任何一个国家都不可能单独依靠自己的力量来应对全球环境恶化所带来的挑战。没有其他国家的配合与协作,单个国家的环保努力不是劳而无功就是事倍功半。因此,全球环境问题的解决必须采取全球治理的形式。
全球治理的实现需要以全球意识的觉醒为前提。全球意识的核心是世界主义。世界主义是一种强调每一个人的平等价值、突现对每一个人的义务的价值观念。世界主义反对狭隘的民族主义,强调人类之间的团结、平等和相互关心,突现对全人类的认同和世界公民身份的重要性。西方传统的人类共同体观念,中国传统的大同理想,都是世界主义理念的不同表现形态。(注: 具体参见赵汀阳的《“天下体系”:帝国与世界制度》(《世界哲学》2003年第5期)和赫尔德的《世界主义:观念、现实与不足》(赫尔得、麦克格鲁编的《治理全球化:权力、权威与全球治理》,曹荣湘等译,社会科学文献出版社,2004年出版)。)20世纪后半叶以来,随着人权运动的深入发展,强调每一个人都拥有不可替代的平等的道德价值,强调平等地关心和尊重每一个人,强调优先满足基本需要,逐渐成为全球政治和伦理文化的基本价值取向。国家边界在法律和道德上的重要性开始受到全球公民身份的挑战。国家或民族的界限不再是权利和责任的边界。
在世界主义看来,不管我们生活在哪个国家,基于我们共同的人性,我们都属于同一个人类共同体。成为这个或那个政治共同体的成员,这只是由出生的时间和地点所决定的偶然事实;作为人类的一员而存在,这才是一个更为基本和更为重要的事实。在确定人的价值和尊严时,国家界限并无决定性的道德意义。作为整体的人类才应当是我们认同的首要对象。[4]因此,世界主义强调个人之世界公民身份的重要性,强调人类成员之间的价值共享、相互尊重、普遍义务、彼此关心和团结互助的重要性。它要求我们把所有的人都当作自己负有义务的同胞来看待,并承担起作为世界公民所具有的促进人类整体福利的责任。
生态公民清醒地意识到环境问题的全球性以及生态文明建设的全球维度。他们不再把国家或民族的边界视为权利和责任的边界,而是在世界主义理念的引导下积极地参与全球范围的环境保护。世界主义反对狭隘的民族主义,强调人类之间的团结、平等和相互关心,突现对全人类的认同和世界公民身份的重要性,倡导全球民主与全球正义。具有世界主义理念的生态公民不仅关心本国的环境保护和生态文明建设,而且积极地关心和维护其他国家之公民的环境人权,自觉地履行自己作为世界公民的义务和责任,一方面积极推动本国政府参与全球范围的环境保护,一方面直接参与各种全球环境NGO(非政府组织)的环保活动,致力于全球公民社会的建设。
全球环境保护运动是全球公民社会建设的一股重要推动力量。我们正在经历的全球化进程是一个不平衡、不对称的进程。政治的全球化往往落后于经济的全球化。资本的全球化给全球环境造成的破坏尚未得到全球政治的有效控制。在这种情况下,加强全球公民社会的建设将有效地弥补全球政治的不足,并对跨国公司不关心全球环境的行为构成有效的约束。全球消费者手中的货币是引导跨国公司最重要的“选票”。强大的全球环境NGO是推动和引导各国政府以及跨国公司积极参与全球环境保护的重要博弈力量。因此,具有世界主义理念之生态公民在全球市场和全球政治博弈中的选择和承诺将是全球生态文明建设成功与否的关键因素。
第四,生态公民是具有生态意识的公民。健全的生态意识是准确的生态科学知识和正确的生态价值观的统一。生态科学知识是生态意识的科学基础,生态价值观是生态意识的灵魂。只有树立了正确的生态价值观,人们才会有足够的道德动力去采取行动,自觉地把生态科学知识应用于生态文明建设。生态价值观是现代环境保护运动的重要发动机和牵引器。
整体思维和尊重自然是现代生态意识的两个重要特征。整体思维要求人们从整体主义世界观的角度来理解环境问题的复杂性。环境问题不是单纯的技术问题,不能依赖单纯的技术路径。环境问题的解决离不开政治和经济的制度创新,更需要人们的价值观和生活方式的相应变革。环境问题也不是单纯的环境破坏问题,它与贫困问题、和平问题、发展问题等密不可分。环境问题与其他社会问题构成了复杂的“问题群”。对于这些问题群,必须采取综合的治理措施。环境保护所涉及的也不仅仅是人与自然关系的调整,也涉及当代人之间以及当代人与后代人之间关系的调整。只有同时调整好这三种关系,环境问题才能从根本上得到解决。整体主义世界观还要求我们充分意识到,生态系统是一个有机整体,它的各部分之间保持着复杂的有机联系。人类对生态系统之整体性、变化性与复杂性的认识和了解是有限的。因此,人类在干预自然生态系统时,必须要遵循审慎和风险最小化的原则,要为后代人的选择留下足够的安全空间。
尊重自然是现代生态意识的重要内容,也是生态文明的重要价值理念。自然是人类文明的根基。脱离自然的文明是没有前途的文明。人类依赖自然提供的空气、水、土壤和各种动植物资源而生存。现代科技虽然改变了人类对自然的直接依赖程度,但人类的生存离不开自然生态系统的支撑这一基本前提并没有改变。神奇而美丽的自然还能抚慰人类创伤的心灵,提升人类的精神境界,满足人类的求知欲望。对于这样一个养育了人类的自然,现代公民应怀有感激和赞美之情。
尊重自然的基本要求是尊重并维护自然的完整、稳定与美丽。尊重自然的前提是认可人与自然的平等地位,既不对自然顶礼膜拜,也不把自然视为人类的臣民和征服对象,而是把自然当作人类的合作伙伴。尊重自然的理念与环境人权并不矛盾。人们对之享有权利的对象不是自然本身,而是自然的部分构成要素以及自然提供的部分“生态服务”。作为整体的自然不是任何人的财产,不属于任何人。因此,对环境人权的强调并不意味着人类是自然的所有者。相反,人类只有尊重自然,保护了自然的完整、稳定和美丽,环境人权才能最终得到实现。
总之,具有上述特征的生态公民是生态文明的建设主体,是生态文明的制度体系得以建立并正常运转的前提条件。在建设生态文明的过程中,我们必须要把生态公民的培养当作一项重要的战略任务来加以重视。
第二篇:生态公民论纲范文
生态公民论纲
来源:中国论文下载中心 [ 09-01-20 15:59:00 ] 作者:杨通进 编辑:studa0714
摘 要:生态公民理论是20世纪末环境政治学、环境哲学和环境伦理学研究的一个新兴话题。笔者首先简要介绍了斯廷博根和多布森的生态公民理论,继而从生态文明视野的角度阐述了生态公民的四个重要特征:生态公民是具有环境人权意识的公民;生态公民是具有良好美德和责任意识的公民;生态公民是具有世界主义意识的世界公民;生态公民是具有生态意识的公民。
关键词:公民身份;生态公民;生态文明;世界主义
Abstract: Ecological citizenship theory has become a branch of the study of environmental politics, environmentalphilosophy and environmental ethics since the end of 1990s.This paper first introduces the ecological citizenship theories articulated by Bart van Steenbergen and Andrew Dobson, and then expounds, from the perspective of ecological civilization, four important features of it.The author argues that ecological citizenship is the citizenship with awareness of environmental human rights, virtue and responsibility, cosmopolitism, and ecology.
Key words: citizenship;ecological citizenship;ecological civilization;cosmopolitism
一、公民身份理论的兴起
加拿大学者金里卡和诺曼曾指出,20世纪70年代,政治哲学最重要的话题是社会正义,80年代讨论较多的是社群与社群成员身份,而90年代政治理论的焦点则是公民和公民身份。[1]英国学者斯廷博根也认为,公民、公民权利与公民身份问题是20世纪90年代西方学术界的热点话题,越来越多的社会难题和问题,如贫困、族群认同、跨国移民、女性问题以及环境问题等,似乎都可以通过公民身份的视角富有成效地加以分析。[2]1西方学术界的这种研究氛围也蔓延到了环境政治、环境哲学与环境伦理学领域。生态公民问题逐渐成为这些领域的一个重要话题。20世纪90年代中期以来,一系列从生态公民理论角度探讨环境保护问题的论文和著作相继发表和出版,成为环境政治学、环境哲学和环境伦理学领域的重要学术景观。①
斯廷博根于1994年发表的“迈向全球生态公民身份”是较早探讨如何理解生态公民之意涵的重要文献之一。在该文中,斯廷博根分析了理解生态公民概念的三种模式。
第一种模式是扩展自由主义的公民身份理论。自由主义的公民理论认为,公民身份问题主要是一个权利享有者资格的问题。根据自由主义公民理论的这一逻辑,我们可以把权利享有者的范围从当代人扩展到后代人以及动物。例如,美国哲学家汤姆•雷根就认为,动物(至少是高等哺乳动物)和人一样,也是生命的主体,是内在价值的拥有者,因而,它们和人一样,也是基本权利(即获得尊重的权利)的拥有者。把权利拥有者的范围从当代人扩展到未来后代,这是权利扩展运动的又一个成功范例。但是,把权利拥有者的范围从人类扩展到动物和非人类存在物,超出了正统的自由主义理论的应用范围,因而引起了广泛的争议。“我们如何能够以及应该在这方面走多远,这将仍然是一个复杂的问题。”[2]167
第二种模式是扩展共和主义的公民身份理论。共和主义的公民身份理论认为,公民身份不仅仅是一个权利和资格问题,同时也是一个关于公民的美德、责任和义务的问题;公民的首要特征是对共同体的认同、忠诚、责任与义务。根据共和主义的公民身份理论:“生态公民身份意味着这种责任向自然世界的延伸。”[2]167共和主义的生态公民理论强调扩展责任范围的重要性;它要求人类把自身视为自然生态系统的一个有机组成部分,并以负责任的态度积极参与自然的进化。
第三种模式是扩展世界主义的公民身份理论。从某种意义上说,世界主义的生态公民身份理论是自由主义公民身份理论与共和主义公民身份理论的综合,既关注生态公民的权利与责任,更强调生态公民身份的全球维度。斯廷博根认为,目前主要存在着两种类型的全球生态公民。第一种是作为全球改革者的生态公民。这种生态公民强调环境问题的全球维度,承认传统的民族国家体制的局限性,并认识到全球合作与联合国体制对于解决全球环境问题的重要性。因而他们主张改革现有的国际关系,加强并改善联合国在解决全球事务方面的功能与职能。全球改革者把可持续性和可持续增长作为中心目标,认为通过技术创新和管理创新就能解决全球环境问题。因而,作为全球改革者的生态公民具有明显的技术乐观主义特征。第二种类型的生态公民是地球公民。如果说全球改革者关注的是对全球环境的管理与控制,那么,地球公民关注的则是对地球的关怀和关爱。地球公民强调地球作为养育者、作为栖息地、作为生命之根、作为生活世界的重要性。地球公民是对地球充满感激之情和责任意识的公民。在斯廷博根看来,扩展权利主体范围的模式“是否富有成效是值得怀疑的”,而扩展责任范围的模式似乎是更富有成效的。扩展责任范围的生态公民模式试图在参与的基础上与自然建立一种新型的关系,但是单纯的责任扩展模式也是不充分的,只有把以参与为核心的责任观念与强调关怀地球的地球公民观念结合起来,我们才能真正建构起一种“切实可行”的生态公民理论。[2]173
英国学者多布森教授的《公民与环境》是迄今最为系统地探讨生态公民理论的学术专著。该书的“导论”说明了研究生态公民理论的必要性和现实意义。第一章“走向后世界主义”,从全球化的非对称性影响出发,分析了“对话型世界主义”和“分配型世界主义”的局限,并指出了走向后世界主义的必要性。第二章“公民身份的三种类型”,分析和说明了自由主义、公民共和主义与后世界主义的公民理论的主要特征(表1)。第三章“生态公民”,详细阐述了多布森教授所理解的“后世界主义生态公民理论”的具体内容。第四章“自由社会的环境可持续性”,探讨了以可持续发展为核心的环境价值观与自由主义的中立性是否相容的问题。第五章“公民、教育与环境”,从自由主义角度为英国政府把“生态公民教育”纳入普通高中必修课程的政策进行了辩护和说明。
多布森所理解的生态公民是后世界主义公民的典范。生态公民理论拥有后世界主义公民理论的所有特征。首先,它强调责任而非权利,而且,这些责任不是互惠性的。因而生态公民理论所理解的责任与自由主义公民理论和公民共和主义公民理论所理解的责任迥然有别。后两者所理解的责任主要是以契约为基础的互惠性的责任。其次,生态公民理论认为,不论是在公共生活领域还是在私人生活领域,人们都应遵循某些公共的道德规范,因为人们在私人领域的行为(如家庭的消费模式与个人的生活习惯)会对公共领域产生影响。自由主义与公民共和主义的公民理论则认为,公共的道德规范只适用于公共领域,不适用于私人领域。再次,生态公民理论认为,美德是公民身份的核心构成要素。自由主义的公民理论只要求公民遵守法律,认为美德对于自由社会来说是可有可无的东西。公民共和主义的公民理论虽然强调美德的重要性,但它所理解的美德主要是古希腊人所理解的美德,例如勇敢、正直、节制、对政治共同体的忠诚等。这些美德与军事活动有一定的联系,具有明显的阳刚特征;更为重要的是,这些美德主要是公共领域的美德。生态公民理论所理解的美德(如公正、关怀、同情等)既包括公共领域的美德也包括私人领域的美德;这些美德是阴柔性的,与军事活动无关。最后,自由主义与公民共和主义的公民理论所理解的公民主要是特定政治共同体的成员,生态公民理论所理解的公民则是超越了国家界限的所有人。由于其他的生态公民与我们自己并不一定生活在同一个政治共同体中,因而生态公民是由陌生人组成的公民。作为生态公民,“我们不仅对彼此是陌生的,而且对彼此的生活地点以及生活年代都是陌生的”[3]106。因此,生态公民是世界公民。
《公民与环境》一书的另一独特之处是,根据“生态足印”(ecological footprint)概念来理解生态公民之责任和义务的具体内容。生态足印指的是我们在满足自己的物质需求时所消耗的生态空间(ecological space)。生态空间既包括我们所消耗的物质产品的数量,也包括需要用来吸收废物的自然空间的数量。我们可以根据可持续发展的目标和平等分配的原则来确定每一个人或共同体可以合法享有的生态空间的总量。每一个人都有权利拥有足够的、与他人同等的生态空间。多布森认为,从全球范围的角度看,生态空间的分配是不平等的;人们留下的生态足印也是有差别的,因而,生态公民所负有的生态义务也是有差别的。“只有这样一些人才负有生态公民的义务,他们以这样一种方式占有了生态空间,以致妨碍或损害了现在和未来的其他人追求他们的重要目标的能力。”[3]120由于一个人留下的生态足印会影响到其国界之外的其他人和未来的人们,因而,一个人对其他国家的人和未来的人都负有道德义务。多布森指出,生态公民的义务不是对称的。“如果我的生态空间超过了可持续的规模,那么,我的义务就是减少我的生态空间。要求某个在生态空间方面处于赤字状态的人也相应地减少他的生态空间,这是荒谬的。”[9]120-121同样,生态公民的义务也不是无限的。“生态公民之负有生态公民的义务,乃是由于生态空间的不公平分配。一旦这种不公平的分配得到校正,生态公民的义务也就停止了。”[10]121要具体地测算和平等地分配每一个人可以合法地拥有生态空间的数量,虽然具有一
定的操作难度,但是生态空间的概念确实为我们确定生态公民的生态义务提供了一个客观的科学标准。
二、生态文明视野中的生态公民
生态文明是一种正在生成和发展的文明范式。它是继工业文明之后,人类文明发展的又一个高级阶段。生态文明最重要的特征是强调人与自然的和谐。生态文明的经济模式是生态经济,这种经济把人类的经济系统视为生态系统的一部分,而不是强行把生态系统纳入人类的经济系统。生态文明的政治结构以普遍人权和全球正义为基础,强调人类整体利益和基本需要之满足的优先性,倡导全球治理和世界主义取向。在生态文明时代,科学技术不再是人类征服自然的工具,而是修复生态系统、实现人与自然协调发展的助手。生态文明的有机自然世界观突显作为整体之自然的内在价值,强调自然是文明的基础;生态文明的伦理体系突现关怀、责任与和谐的价值,倡导理性消费和绿色生活方式。
这种全新范式的文明不会自发地出现。它的出现离不开那些具有强烈责任感和生态文明意识的现代公民的自觉追求。具有生态文明意识且积极致力于生态文明之建设的现代公民就是生态公民。生态公民是建设生态文明的主体基础。只有我们社会中的大多数人都在自己的公民意识中加入生态公民的新元素,并在器物(技艺)、制度和观念层面系统地推进生态文明建设,生态文明最终才能由理想变成现实。
作为生态文明的主体,生态公民具有四个显著特征。
第一,生态公民是具有环境人权意识的公民。强调个人权利的优先性和国家对于个人权利的保护是现代公民意识的本质特征。拥有公民身份即意味着拥有了获得某些基本权利的资格。权利不仅为作为个体的公民提供了自主的空间,还为作为权利主体的个人提供了一道保护性的道德屏障,使得个人能够免于他人或国家的干涉或伤害。保护公民的基本权利是现代国家的基本职能及其合法性基础。由于现代社会的每一个人都是基本权利的合法拥有者,因而,公民的基本权利又被称为普遍人权。人权的范围是逐步扩展的。第一代人权以政治权利为主体,包括生命权、自由权、财产权和安全权等;第二代权利以社会、经济和文化权利为主体,包括福利权、工作权和教育权等;第三代权利以集体权利为主体,包括生存权、发展权、和平权与环境权等。根据对人权扩展历程的这一理解,环境人权是第三代人权的重要内容。
环境人权是20世纪70年代随着生态环境的恶化日益威胁着人类的健康和生存质量而逐渐被人们所认可的一项新的权利。1970年,在日本东京举行的“公害问题国际座谈会”发表的《东京宣言》,首次建议把“人人享有不损害其健康和福利之环境的权利”作为一种基本人权在法律体系中确定下来。1972年,联合国第一次人类环境会议通过的《人类环境宣言》明确指出:“人类有权在一种能够过有尊严的和福利的生活环境中,享有自由、平等和充足的生活条件的基本权利。”次年,欧洲人权会议制定的《欧洲自然资源人权草案》也将环境权作为新的人权加以确立。1987年,联合国环境与发展委员会提交的《环境保护与可持续发展的法律原则》再次确认:“全人类对能满足其健康和福利的环境拥有基本的权利。”20世纪90年代后期以来,随着环境意识在全球范围的普遍觉醒,环境人权已经成为一项得到绝大多数人认可的道德共识,并逐渐被落实到有关环境保护的国际法以及许多国家的宪法和法律中。
作为一项全新的权利,环境人权主要由实质性的环境人权与程序性的环境人权构成。实质性的环境人权主要包含两项合理诉求:一是每个人都有权利获得能够满足其基本需要的环境善物(如清洁的空气和饮用水、有利于身心健康的居住环境等),二是每个人都有权利不遭受危害其生存和基本健康的环境恶物(环境污染、环境风险等)的伤害。程序性的环境人权主要由环境知情权(即知晓环境状况的权利)和环境参与权(即参与环境保护的权利)两个部分组成。明确认可并积极保护自己和他人的这些环境人权,是生态公民的首要特征。
第二,生态公民是具有良好美德和责任意识的公民。生态公民不是只知向他人和国家要求权利的消极公民,也是主动承担并履行相关义务的积极公民。《人类环境宣言》在肯定人类对满足其基本需求的环境拥有权利的同时,也明确指出,人类“负有保护和改善这一代和将来的世世代代的环境的庄严责任”。从形式上看,生态公民负有的特定义务有三类:一是遵守已经确立的环境法规,二是推动政府制定的相关环境法规,三是在公共生活与私人生活中主动实践生态文明的各项规范。从其性质上看,生态公民负有的义务具有非契约性(不基于公民之间的利益博弈)、非相互性(对后代的义务不以后代的回报为前提)、差异性(那些对环境损害较大的人负有较多的义务)等特征。
生态公民还是具有良好美德的公民。现代社会的环境危机与公民个人的行为密不可分。单个地看,公民的许多行为(如高消费)既不违法也不会对环境构成伤害。但是,这些看似无害的行为累积在一起,却导致了资源的枯竭和环境的污染。公民如何约束自己的这类行为,主要取决于公民自身的道德修养。公共领域与私人领域的分离是现代社会的重要特征。但是,公民在私人领域的生活方式却会对生态环境产生影响。公民的消费方式对商家是否选择资源节约型的生产方式有着重要导向作用。因此,对环境保护来说,公民的消费美德以及私人领域的其他美德(如节俭)都是至关重要的。此外,政府的环保措施是有限的,环保法规的制定也比较滞后。在这种情况下,公民需要采取主动行为,积极参与环保事业。这种参与主要有两种方式:一是以志愿者的身份积极参与各种民间环保活动,二是推动政府加快环保立法。无论采取哪种方式,都离不开美德的支撑。
在创建生态文明的过程中,现代公民不仅需要具备传统公民理论所倡导的守法、宽容、正直、相互尊重、独立、勇敢等“消极美德”,还需具备现代公民理论所倡导的正义感、关怀、同情、团结、忠诚、节俭、自省等“积极美德”。生态公民的这些美德是生态文明的制度体系得以创建的前提,也是这些制度体系得以良性运行的润滑剂。公民如果不能养成与生态文明相适应的美德,生态文明即使能够建立起来也难以长久地保持下去。
第三,生态公民是具有世界主义意识的世界公民。现代社会的环境问题大都具有全球性质。环境问题的根源具有全球性。许多国家(特别是弱小的发展中国家)的环境问题都是由不公正的国际政治经济秩序引起的。发达国家的消费取向和外交政策往往对发展中国家的环境状况造成严重的负面影响。环境污染没有国界。任何一个国家都不可能单独依靠自己的力量来应对全球环境恶化所带来的挑战。没有其他国家的配合与协作,单个国家的环保努力不是劳而无功就是事倍功半。因此,全球环境问题的解决必须采取全球治理的形式。
全球治理的实现需要以全球意识的觉醒为前提。全球意识的核心是世界主义。世界主义是一种强调每一个人的平等价值、突现对每一个人的义务的价值观念。世界主义反对狭隘的民族主义,强调人类之间的团结、平等和相互关心,突现对全人类的认同和世界公民身份的重要性。西方传统的人类共同体观念,中国传统的大同理想,都是世界主义理念的不同表现形态。(注: 具体参见赵汀阳的《“天下体系”:帝国与世界制度》(《世界哲学》2003年第5期)和赫尔德的《世界主义:观念、现实与不足》(赫尔得、麦克格鲁编的《治理全球化:权力、权威与全球治理》,曹荣湘等译,社会科学文献出版社,2004年出版)。)20世纪后半叶以来,随着人权运动的深入发展,强调每一个人都拥有不可替代的平等的道德价值,强调平等地关心和尊重每一个人,强调优先满足基本需要,逐渐成为全球政治和伦理文化的基本价值取向。国家边界在法律和道德上的重要性开始受到全球公民身份的挑战。国家或民族的界限不再是权利和责任的边界。
在世界主义看来,不管我们生活在哪个国家,基于我们共同的人性,我们都属于同一个人类共同体。成为这个或那个政治共同体的成员,这只是由出生的时间和地点所决定的偶然事实;作为人类的一员而存在,这才是一个更为基本和更为重要的事实。在确定人的价值和尊严时,国家界限并无决定性的道德意义。作为整体的人类才应当是我们认同的首要对象。[4]因此,世界主义强调个人之世界公民身份的重要性,强调人类成员之间的价值共享、相互尊重、普遍义务、彼此关心和团结互助的重要性。它要求我们把所有的人都当作自己负有义务的同胞来看待,并承担起作为世界公民所具有的促进人类整体福利的责任。
生态公民清醒地意识到环境问题的全球性以及生态文明建设的全球维度。他们不再把国家或民族的边界视为权利和责任的边界,而是在世界主义理念的引导下积极地参与全球范围的环境保护。世界主义反对狭隘的民族主义,强调人类之间的团结、平等和相互关心,突现对全人类的认同和世界公民身份的重要性,倡导全球民主与全球正义。具有世界主义理念的生态公民不仅关心本国的环境保护和生态文明建设,而且积极地关心和维护其他国家之公民的环境人权,自觉地履行自己作为世界公民的义务和责任,一方面积极推动本国政府参与全球范围的环境保护,一方面直接参与各种全球环境NGO(非政府组织)的环保活动,致力于全球公民社会的建设。
全球环境保护运动是全球公民社会建设的一股重要推动力量。我们正在经历的全球化进程是一个不平衡、不对称的进程。政治的全球化往往落后于经济的全球化。资本的全球化给全球环境造成的破坏尚未得到全球政治的有效控制。在这种情况下,加强全球公民社会的建设将有效地弥补全球政治的不足,并对跨国公司不关心全球环境的行为构成有效的约束。全球消费者手中的货币是引导跨国公司最重要的“选票”。强大的全球环境NGO是推动和引导各国政府以及跨国公司积极参与全球环境保护的重要博弈力量。因此,具有世界主义理念之生态公民在全球市场和全球政治博弈中的选择和承诺将是全球生态文明建设成功与否的关键因素。
第四,生态公民是具有生态意识的公民。健全的生态意识是准确的生态科学知识和正确的生态价值观的统一。生态科学知识是生态意识的科学基础,生态价值观是生态意识的灵魂。只有树立了正确的生态价值观,人们才会有足够的道德动力去采取行动,自觉地把生态科学知识应用于生态文明建设。生态价值观是现代环境保护运动的重要发动机和牵引器。
整体思维和尊重自然是现代生态意识的两个重要特征。整体思维要求人们从整体主义世界观的角度来理解环境问题的复杂性。环境问题不是单纯的技术问题,不能依赖单纯的技术路径。环境问题的解决离不开政治和经济的制度创新,更需要人们的价值观和生活方式的相应变革。环境问题也不是单纯的环境破坏问题,它与贫困问题、和平问题、发展问题等密不可分。环境问题与其他社会问题构成了复杂的“问题群”。对于这些问题群,必须采取综合的治理措施。环境保护所涉及的也不仅仅是人与自然关系的调整,也涉及当代人之间以及当代人与后代人之间关系的调整。只有同时调整好这三种关系,环境问题才能从根本上得到解决。整体主义世界观还要求我们充分意识到,生态系统是一个有机整体,它的各部分之间保持着复杂的有机联系。人类对生态系统之整体性、变化性与复杂性的认识和了解是有限的。因此,人类在干预自然生态系统时,必须要遵循审慎和风险最小化的原则,要为后代人的选择留下足够的安全空间。
尊重自然是现代生态意识的重要内容,也是生态文明的重要价值理念。自然是人类文明的根基。脱离自然的文明是没有前途的文明。人类依赖自然提供的空气、水、土壤和各种动植物资源而生存。现代科技虽然改变了人类对自然的直接依赖程度,但人类的生存离不开自然生态系统的支撑这一基本前提并没有改变。神奇而美丽的自然还能抚慰人类创伤的心灵,提升人类的精神境界,满足人类的求知欲望。对于这样一个养育了人类的自然,现代公民应怀有感激和赞美之情。
尊重自然的基本要求是尊重并维护自然的完整、稳定与美丽。尊重自然的前提是认可人与自然的平等地位,既不对自然顶礼膜拜,也不把自然视为人类的臣民和征服对象,而是把自然当作人类的合作伙伴。尊重自然的理念与环境人权并不矛盾。人们对之享有权利的对象不是自然本身,而是自然的部分构成要素以及自然提供的部分“生态服务”。作为整体的自然不是任何人的财产,不属于任何人。因此,对环境人权的强调并不意味着人类是自然的所有者。相反,人类只有尊重自然,保护了自然的完整、稳定和美丽,环境人权才能最终得到实现。
总之,具有上述特征的生态公民是生态文明的建设主体,是生态文明的制度体系得以建立并正常运转的前提条件。在建设生态文明的过程中,我们必须要把生态公民的培养当作一项重要的战略任务来加以重视。
参考文献:
[1]WILLKYMLICKA,WAYRENORMAN.Return of the citizen:a survey of recent work on citizenship theory[J].Ethics, 1994(104):352.
[2]斯廷博根.公民身份的条件[M].郭台辉,译.长春:吉林出版集团,2007.
[3]DOBSON A.Citizenship and the environment[M].Oxford: Oxford University Press,2003.
[4]辛格.一个世界:全球化伦理[M].应奇,杨立峰,译.北京:东方出版社,2005:171-181.
第三篇:论公民意识
论关于学生的公民意识
应用生物技术1201,黄健,201230420031
5公民意识,是指社会成员对自己在国家中所处地位的自我意识。具体地说,就是公民对于宪法和法律规定的权利和义务有足够的认识,从而使自己树立起作为国家主人的责任感、使命感。作为一个新时代的大学生,树立公民意识对了整个民族都是极其重要的。所以,我主要讨论学生关于公民意识所存在的问题以及如何培养公民意识。
一. 公民意识的具体内涵
1.主体意识。
即自觉地意识到自己作为国家和社会的主人而存在;意识到自己的权利、价值、责任和义务, 参与国家和社会政治生活的权利等等。
2.权利和义务意识。
公民在行使宪法和法律所赋予的权利的同时, 还必须相应地履行法律所规定的义务。
2.民主和平等意识。
公民有充分表达自己的愿望和要求, 关注和实现自身的全面自由发展的权利。遵循在法律面前一律平等的原则。
4.公德意识。
它主要调节公共生活中人们的利益关系, 涉及社会生活的各个层面,它是一切社会关系的总和
第四篇:论公民意识 马原期中论文
论公民意识
什么是公民意识?首先谈一下什么是公民,如果不用繁杂的专业术语,简单来说就是有有本国户籍的,享有宪法规定的各项权利,同时履行相应义务的人。这就意味着每一位公民有法律赋予的权利和义务,而且无论职位高低。但现实情况果真如此?义务暂且不说,中国公民是否利用好了自己的权利还难说,单就公民意识,是否每位公民都是一种强烈的感觉?
先拿最近的热点问题来举例。钓鱼岛问题一直是中国公民关注的焦点,当刚刚得知钓鱼岛将要被日本购买时,举国上下都发生了不同程度的游行反抗活动,甚至还有个别不理性的砸日系车等行为。不难看出,当国家的领土主权被侵犯时,中国公民的爱国意识集中展现了出来。但至于砸车等行为,我想那一部分人靠的仅仅是一时的热情,称不上是公民意识,因为他们损害了他人的利益,连他人的权利都没有好好重视,还谈何爱国?
所以,公民意识不是过分强调公民的权利,也不是过分强调公民的义务,它是一种法律意识,一种每个人都将其作为衡量自己行为对错的标准。公民在行使权利的过程中,还必须依照法律规定,履行相应义务,为他人行使权利创造良好的外部条件。在行使权利的同时,还要尊重他人的合法权益,社会中每位公民都是权利和义务高度统一的整体。
下面来看一下我国公民意识的发展状况:
自古以来人类社会中就有不和谐的事情发生,而国家的相关法律部门便是为人民合理合法解决问题的部门。不过我们稍微发现就知道,古代官场中的腐败分子和腐败因素太多了,清官毕竟是少数,特别是当人民遇到一些跟达官贵族相关的案件时,往往选择忍气吞声,因为若是强硬着到衙门上访,大多数情况下不仅得不到好结果,甚至会惹来杀身之祸。不利的外界条件致使居民的权利得不到有效的维护,自然导致了古代居民的公民意识普遍缺失的状况。要说爱国,自己的命都难以保住,居民哪还有国家的概念?
近代,从鸦片战争起到抗日战争前期,中华民族经历了近一个世纪的战乱,生活往往不能自己,渴望和平的愿望日益强烈。直到在中国共产党开始领导全国人民抗战前期,之前的领导集团纷纷因为这样那样的原因带领中国人民走了错误的路线,或者说他们从根本上没有从人民的利益出发,自然渐渐被人民疏远。而中国共产党始终从全民族的利益出发,带领全国人民走向了最后的胜利。得民心者得天下,自古就是这样的道理。外界条件好了,人民才能充分行使自己的权利,也就是我们所说的“人民当家作主”,从而积极为国家和社会尽相关的义务。久而久之,这样也有利于国家的发展,从而促成整个社会的和谐氛围。
现代社会公民意识可谓有了长足的发展,特别是改革开放之后,我国经济得到了飞速的发展,人民生活水平也发生了质的变化,人民的自由更是不断扩大。除此之外,社会媒体、舆论等纷纷呈现多元化,就连普通的公民也基本上可通过微博发新闻,写评论,甚至与国家领导在网上交流,参与社会重大问题的讨论。而且当公民的权利遭受侵害时,上访事件也越来越多。最近宁波镇海炼化扩建工程引发附近村民群体上访事件,该区区委、区政府高度重视,与村民代表广泛沟通,做出了相关书面答复,同时宁波镇海区人民政府办公室网络发言人也做出了回复,该区将在生态带内保留改造20个村民集居点,在城市规划建设用地及备用地上建设16个集中居住区,以安置该项目涉及拆迁的村民。公民意识不仅在于对自我权利的行使和保护,还在于对权力的监督和制约,这些都充分反映出国家的多元开放的舆论氛围,体现出公民意识的不断觉醒。
从个人权利的保护到整个集体国家的支持,我国公民的公民意识在不断进步。像我国发生的各种自然灾害,社会各界每次都伸出援助之手,全国各地自发捐款捐物,支援灾区建设。在中国各地,还有许多大学生进行着指教支农等志愿活动,传播温暖,传播着公民意识。这些都进一步说明公民意识正在转化为社会各界的普遍行动。
今天我国公民的公民意识不断觉醒,这是现代民主法治社会的基础,是社会稳定的基础,是社会成熟的表现。日益增强的公民意识必将推进我国现代化建设,促进我国的长远发展。
第五篇:公民教育论文
姓名:杨斯文学号:2014644223
班级:14级思政教育2班
论和谐社会下的公民教育
【摘要】构建和谐社会,必然要加强公民教育。与此相适应,公民教育的内容要加强科学发展观教育,爱国主义和民族精神教育、民主法治教育和社会公德教育。要弘扬传统文化,丰富教育内容;要转变教育观念,培养公民意识;要更新教育理念,加强实践锻炼;要拓展教育渠道,实现德育创新。
【关键词】和谐社会;公民教育;内容;途径
改革开放以来,我国进入了社会转型时期。现代市场经济体制的建立,民主政治体制的完善,信息化时代和全球化时代的来临等社会变迁,使中国的社会发展和社会转变处于十分关键的时期。一个现代化的社会必然是一个和谐的社会,构建社会主义和谐社会,是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现代化的必然要求。和谐社会的构建,是为了使人生活得更为自由幸福,更为全面地发展自身,实现自身价值。要达到这个目的,就必须提升现代意识,培育现代公民。因此,在这样一个过程中,大力开展公民教育,就显得十分重要。
一、和谐社会与公民教育的基本内涵
党的十六届四中全会提出了“构建社会主义和谐社会”的社会发展新主题,可以说构建社会主义和谐社会“是在把握我国经济、社会和文化发展新变化的基础上,为适应经济市场化、政治民主化和文化多样化而提出的新型社会治理模式”。胡锦涛总书记从六个方面归纳出社会主义和谐社会的基本特征,这就是“民主法治、公平正义、诚信友爱、充满活力、安定有序、人与自然和谐相处”。这六个方面全面体现了社会主义和谐社会的本质,也体现了构建社会主义和谐社会的目标指向。或者说,我们所构建的社会主义和谐社会必须充分体现这六个方面的特征。
关于“公民教育”的界定,目前学术界并不统一,但总的来说,不外乎广义和狭义之分。广义的公民教育指的是培养良好公民的教育。从狭义上看,公民教育是指一种协调个人与政府、与社会的关系的教育,其宗旨在于实现个体的政治社会化、法律社会化和道德社会化。它是对每一个公民进行如何做合格公民的教育,这是以公民的本质特征为基础而建立起来的教育目标体系。
二、构建和谐社会与公民教育的关系
判断是否建成和谐社会的标准,除了是否具有较高的物质文明,还要看政治文明和精神文明的程度,看公民教育的成就和质量。因此,在构建社会主义和谐社会里,公民教育具有相当重要的地位。
1.将公民教育工作纳入构建和谐社会的理念视角,与中国传统文化中丰富的和谐思想密切相联。建立平等、互助、协调的和谐社会一直是人类的美好追求。中国和西方的古代哲人都有“大同社会”和“理想国”的构想。荀子说:万物各得其和以为生,各得其养以成。“和谐”与“中道”被认定是人生的最高境界。中国自秦汉以来就是一个统一的多民族国家,是人类历史上多民族和谐共生的样板。在我们党的历史上,历来重视对公民进行爱国主义和民族精神教育、社会公德教育、民主法治教育,事实上已经把公民教育纳入了和谐社会的视域。.改革开放以来,党和政府强调以爱国主义为核心的民族精神教育,在 明确提出建设和谐社会的新情况下,将公民教育纳入其视野,也就顺理成章了。
2.全面和谐社会的公民教育是构建社会主义和谐社会的题中应有之义,无论是内容上。还是目标上。二者是一致的。在构建和谐社会中,提高公民素质是构建社会主义和谐社会的重要目标。总的来看,与过去相比,全民族的思想道德素质、科学文化素质和健康素质明显提高,与此相适应,要形成比过去更加完善的现代国民教育体系、科学技术和文化创新体制,在全社会形成全民学习、终身学习型社会,促进入的全面发展。
3.构建社会主义和谐社会与较高的公民教育是相伴而生、相伴相随、相辅相成的。随着构建和谐社会的发展,对公民素质的要求会越来越高,越来越迫切、越来越需要精神动力和智力支持。同时,全面和谐社会的经济发展和社会进步也不断促进公民教育向更高的层次发展,二者处于一个互动的良性循环之中,公民教育搞得好,就会增强对经济发展和社会进步的精神动力和智力支持;经济和社会越是发展和进步,就越增强对公民教育的需求,促进公民教育的不断发展。
三、与构建和谐社会相一致的公民教育的内容
1.科学发展观教育。科学发展观是引导和推动着发展的实践朝着一定方向前进的指导思想。执政者的发展观对于整个国家的经济和社会发展起着全局性和根本性 的作用。党的十六届三中全会明确指出,要坚持以人为本,树立全面协调可持续的发展观,促进经济社会和人的全面发展。在构建和谐社会中,对公民进行科学发展观教育是非常必要的。科学发展观是新的形势下对马克思主义发展观的丰富和发展,顺应了人类社会进步的潮流,体现了我党与时俱进的创新精神,具有鲜明的时代特征。要教育全体公民树立人与自然和谐相处的生态伦理观念,树立尊重自然的生态文明观,树立可持续发展的生态道德观,树立生态科技观和科技生态观。
2.爱国主义和民族精神教育。爱国主义教育是指培养受教育者热爱祖国的思想和
情感,使其立志为建设祖国、保卫祖国贡献力量。现代公民教育将爱国主义教育纳入公民教育范围内,但不把公民教育仅仅局限于爱国主义教育的范畴,在要求受教育者贡献于自己国家的同时,还要求国家给予个体公民的权利。
民族精神是一个民族的灵魂,是一个民族赖以生存和发展的精神支柱,是民族富强兴盛的精神动因。党的十六大提出了“弘扬和培育民族精神”这一宏大而系统的社会教育工程,明确了民族精神要与时俱进的培育思路。将弘扬和培育民族精神纳入公民教育范畴,需要强化公民对国家的认同感、归属感,牢固树立国家利益高于一切的观念,自觉将个人的荣辱得失与民族盛衰强弱紧密结合在一起的国家意识;需要倡导各民族团结和睦,平等互助,维护国家稳定,维护社会稳定的民族团结意识;需要弘扬中华民族独立自主、自强不息的奋斗精神,奋发图强的民族自强意识;需要保护民族气节、维护民族尊严的自尊自信意识。
3.民主法治教育。民主意识和法治精神是现代公民素质的体现,也是我国现代公民
教育的基础。实施公民教育,增强公民意识,重要的是唤起公民的民主意识和法治意识,这是公民作为政治社会或国家的平等成员的本质属性所要求的。公民教育中的民主法治意识教育主要是培养主体意识和作为国家主人翁的责任感和参与意识,培养少数服从多数和尊重他人的民主习惯,要牢固树立法律的无尚尊严,法律面前人人平等和依法办事的观念。要正确认识权利与义务、民主与法制、自由与纪律的辩证关系,做一个积极负责的、遵纪守法的好公民,做国家和社会的主人。
4.社会公德教育。社会公德是社会公共生活的基本行为规范,是社会公共利益的反
映,是每个公民都应该遵循的基本道德。公德教育主要是使公民养成文明礼貌、诚实守法、互助互爱的良好品质,养成遵守公共秩序、爱护公共财物、维护公共利益、遵守环境道德、自觉维护生态环境的良好行为习惯。公德教育的核心是教育公民认识个人利益和社会利益的
依存关系,从而正确处理人与人、人与社会、人与自然的关系,对他人负责,对社会负责。
四、构建和谐社会,公民教育的实施途径
在构建和谐社会中,要把积极推进人的全面和谐发展作为重要的奋斗目标。公民教育对社会的和谐发展起着主导的促进作用,社会的和谐发展对公民教育同样也有促进作用。当今社会,教育的环境日益呈现出多元化、开放性的特征,面对复杂的新环境,公民教育需要以全新的姿态来面对,在教育途径和方法的选择上要勇于开拓,大胆创新。
1.弘扬传统文化,丰富教育内容。公民教育如果和传统文化相脱离就会变成没有
根的东西,没有根的东西也就没有生命力。我国的公民教育能否真正拥有优势和特色,为我国和谐社会的构建发挥应有的作用,其关键环节在于能否真正地对中国传统文化的吸收、弘扬与创造性的转化上。正如江泽民在党的十六大报告中指出:当今世界,文化与经济和政治相互交融,在综合国力中的地位和作用越来越突出。文化的力量,深深熔铸在民族的生命力、创造力和凝聚力之中。并强调,面对世界范围各种思想文化的相互激荡,必须把弘扬和培育民族精神作为文化建设极为重要的任务,纳入国民教育全过程,纳入精神文明建设全过程,使全体人民始终保持昂扬向上的精神状态。
2.转变教育观念,培养公民意识。在传统应试教育观念的影响下,教学中强调单 纯灌输,忽视了学生人格的培养和公民意识的养成,特别是公民的自我维权意识和创新意识教育,这是制约我国法制社会进程的一个重要因素。因此,我们要转变教育观念,注重思想政治教育的开放性,在一个开放、尊重多元化的现代公民社会,公民教育渗透到思想政治各门课程中,提高学生的民主、平等、自主、批判等现代公民意识。
3.更新教育理念,加强实践锻炼。公民教育重在实效,它不同于文化课程 的学习只侧重于讲解和传授,而更侧重于在理解的基础上理性的认可和参与。如鼓励和创造条件让学生以公民身份和角色积极参与校内外实践活动;创设问题情景,对重大的涉及公民教育的热点问题进行充分的讨论;通过具体公民及其事迹,即以榜样和先进事迹来更好地启发、感染教育对象;在活动过程中感到合作与秩序的重要性;模拟民主选举场景;等等。因此,我们有必要更新教育理念,在思想政治教育中培养创新精神,而不仅仅只是思想传承。
4.拓展教育渠道,实现德育创新。学校公民教育是社会公民教育的基础,学校公民教育要以课堂教学为主渠道,以改革公民教育课程为主线,改革公民教育办法,采取通俗易懂的形式开展公民教育。此外,公民教育作为全民教育,它的教育对象生活在现实之中,无时无刻不受周围环境的影响,我们应该调动一切因素、一切手段,包括学校、家庭、社会团体和大众传媒,注重营造公民教育的氛围,保持公民教育的渗透性和持久性,使公民在良好的大小氛围中,经受精神的洗礼,提高思想境界,发挥各方面的合力作用,搞好公民教育。
目前,我国正处于转型时期,公民教育的迫切性和现实性严峻地摆在我们面前,构建和谐社会、社会主义精神文明水平的提高、民主法制建设的完善和发展、社会的开放和公民参与社会事务机会增多等等,都要求我们不断研究和探索有效开展公民教育的内容和方法,提高全民素质。